丁紫举起这只金钗,笑看向丁安:“这丫环真是大胆,还偷主子的金钗。妹妹啊,你的贴身首饰怎么不保存好了,倒是被这大胆的丫环给顺走了。好在这金钗是找到了,不然被这丫环贴了汉子,到时候那汉子求上门来找妹妹,说这是你给的定亲信物,到时候姐姐的清白岂不是要毁了,哪里还说的清哟。”

丁安身子一僵,脸上刹雪般的白,她瞪着丁紫的眼睛泛着冰冷的光,寒光如剑。丁紫笑意盎盎的回视,只是周身的寒冷却比丁安更加锐利冰寒,好似千年玄铁宝剑,即能暂断丁安那普通不过的剑身,气势惊!

丁安心中微抽,月儿听到丁紫的话也好似才回过神来,连忙爬向丁安,抱着丁安大腿便哭嚎着:“四小姐啊,奴婢都照你的话做了,可你也看到了大小姐不是我一个奴婢能糊弄的,四小姐啊你害的奴婢好苦啊,你快救救奴婢吧。你若不救奴婢,不但奴婢就是奴婢家人也要被害死了,四小姐你不能狠心不管奴婢啊!”

丁鹏王氏的脸沉的不能再沉了,便是他们都觉得丁安会这么做很有动机,马姨娘现在被关住没有什么威胁,白姨娘平时不怎么受宠,丁鹏却也没亏待了她。可方姨娘却怀着身孕,若是一举得男,那方姨娘就会是第二个马姨娘压在白姨娘头上,她还是没有翻身之时。现在怜月星儿两个通房又很是得宠,白姨娘岂能一点不急。所以设计方姨娘滑胎,陷害丁紫合情合理。而且当初丁紫就是从白姨娘手中夺的中馈的,白姨娘真是心甘情愿交的中馈?

白姨娘脸上突变,双掌紧握椅背,却是强忍着没有说话在思考着,丁安却没有白姨娘冷静,她此时已慌了神,使劲的踢着月儿要脱开腿,大骂道:“胡沁什么!我怎么会让你做这些事情,你别以为胡乱攀污一个人,你便能脱罪,你今天必死无疑!”

“四小姐你这是想过河拆桥,想牺牲我了!奴婢虽然命贱,可也不是随便就能冤枉的。老爷老夫人,当初就是四小姐拿了一百两银子还有那只金钗给奴婢,让奴婢往香满园传消息说紫竹院外面有一种神奇花种开放,十分美丽,闻上一天便能让人美丽一分。方姨娘倒没有盲信,奴婢可是连连传了三天,方姨娘才动了心思的,四小姐这时让奴婢给玉瑜下了药让她离开,让奴婢借机往水桶里加入油,到时候方姨娘路过紫竹院时一个不稳便要摔倒。方姨娘到时候便是不滑胚,到时候恐也有难产或是生不出来孩子的可能。而且事情发生在紫竹院,大小姐不论是掌管中馈还是紫竹院的主子,这事都和大小姐脱不了关系。到时四小姐反倒落的一身清静,好毒的心思好狠的办法。只是当初四小姐还答应奴婢,说是老爷老夫人这时候气着大小姐,也不会往深处去想,不会在意奴婢的罪,到时候四小姐也能递给小话放过奴婢一条命,奴婢看到银子与四小姐保证的份上才敢做这事的啊。再者四小姐也曾暗里威胁过奴婢,若是奴婢不为四小姐办事,奴婢这条命也别想要了。奴婢心想做与不做都有可能一死,还不如拿了银子拿了好处拼上一回,说不定将来有着富贵等着奴婢呢。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奴婢才是真真的冤枉啊,这一切都是四小姐做的,都是四小姐,她才是罪魁祸首,她才是最恶毒的一个,最该严惩的就是她!”此时月儿不管不顾,鱼死网破一样,就想着临死的时候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她成功了!

现在众人的怒火全浇向丁安,丁鹏看着丁安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寒冷,便是王氏看着这个她故来比较喜欢的孙女也有着压不下的杀意弥漫,现在没有谁比他们更想丁安死的了!

丁安吓的惊恐的要往后退,却忘记了月儿一直抱着她的腿,她这一退身子猛的向后倒去,“砰”的一声,丁安身子重重倒下,脑袋也重重磕了一记,她疼的“嗷”的一声大叫,眼泪疼的狂喷而出。

月儿冷笑的嘲讽:“四小姐你可注意着点,黄泉路上还有个主子陪奴婢一起做伴,奴婢死也甘愿了,你也别急着走,呵呵呵~”月儿的笑十分阴森恐怖,丁安只觉得身子寒的一抖。

而那边似乎才从惊愕回过神来的丁宁儿却是满脸怒火,她自然会怒,丁宁儿竟然想要弄掉姨娘的孩子,还想借机隐害丁紫,让她们与丁紫斗的你死我活,她坐收渔人之力。若不是她阴狠让月儿死心,丁紫那边拿出有力证据证明无辜,岂不是变成她与姨娘故意陷害丁紫,受害者反倒成了众矢之地,好狠的心啊!

“丁安,你个贱人,你敢陷害我们,你不得好死,今天我就要弄死你!”丁宁儿气的狂吼,跑过去,那涂着艳色的丹蔻的指甲狠狠向丁安脸上抓去。

“啊!”随着丁安一声尖叫,一条血痕从她面颊滑过,丁宁儿阴冷的笑着,月儿此时冷眼看着,就是不肯松了丁安的腿,丁安左右挣扎不开,丁宁儿伸手又向丁安的脸抓去。

丁紫冷眼旁观,眼中笑的十分温柔,望着月儿的眼神意味深长,再看向丁安毫无温度的笑着!

这还没完呢!咱们接着玩!

第八十八章,故意陷害,哑巴亏!

丁宁儿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给丁安脸上留下一道血痕,不但没能让她停手,反而让她的心里更为阴暗,她只知道丁安不是想让方姨娘滑胎吗,那她就毁了丁安,彻底毁了她,看看谁过的更悲惨。*.

“啊,我的脸,住手,住手!”丁安也从刚开始的惊吓躲闪,到愤怒害怕,不断的伸手拍打着丁宁儿,那边狠踹着月儿,可这两个人此时却像是恨透了丁安,谁也不停手,一个狠狠抱着丁安不松手,一个用着尖锐的双手指尖狠划丁安的脸。

丁安本来光滑如碧的脸上立即多了两道血痕,这还没完,丁宁儿气的发狠,拉着丁安的头发狠狠往下一拽,头便往地上猛磕而去!

“砰!”

丁安只感觉脑子轰然一震,额头立即被磕的青了,脑子晕晕沉沉的,脸上表情已微现的几许呆滞,丁宁儿却很是满意自己造成的后果,拉着丁安的头还要往地上狠狠磕去。

本来还在深思的白姨娘,此时便坐不住了,冲上大厅中间拉着丁安往后拉,一手扯弄着丁宁儿,丁宁儿却是急恨的,白姨娘挡着她,她便连白姨娘一起抓去。

丁宁儿的指尖如一只刀锋闪过,白姨娘吓的连忙闪开,惊的叫了一声,脸连忙转过,丁宁儿却比她还快,尖锐的指甲深陷白姨娘的下巴,狠抓出一道血痕来:“住手,住手,快住手!三小姐这是做什么,快停手!”白姨娘惊的大叫,连忙捂住自己的脸,也忘记还护着的丁安,便叫着与丁宁儿拉扯着,丁紫看着被甩在一边地,刚才被磕的还未回过精神的丁安,嘴角勾出冷酷的笑来。

“简直是在胡闹,还不快点住手!”丁鹏看着丁宁儿丁安与白姨娘还有月儿四人的丑态,气的狠拍桌面,本来还在拉扯的四人立即吓的停下手禁了声的低垂着头。

“父亲,您也听到刚才这丫头说的话了,是她们引方姨娘前去紫竹院,她们设计要害掉姨娘孩子的,姨娘可怀着宁儿的弟弟啊,宁儿岂能不紧张不生气。四妹不过稚龄,平时又温声不语的,她会指使月儿?分明是受了白姨娘的意思!或者四妹一直都是假装的,她与白姨娘是串通好的。父亲对这种敢害府中子嗣的人,难道父亲还想为她们求情吗!祖母您最是喜欢孩子了,祖母难道不想想若是方姨娘这次被害的掉了孩子,最伤心的便是您了。白姨娘可是从祖母身边出去的,便是不怀好意,可也要想着祖母平日里对她的恩德啊,如此违背祖母的心意做事,显然是没将祖母放在眼中,祖母也要替这种人说话吗!”丁宁儿已是句句带着指责了,她为着方姨娘的孩子着想,此时可不管别人想到什么,今天不讨回公道她誓不罢休!

丁宁儿的话是不好听,让丁鹏与王氏十分反感,可是话说的倒也在理,丁安做的出这种事情就该想到结果,就该想到事情败露后丁鹏与王氏的失望之情。

她敢做,那便是没将他二人放在眼中!

这府中没有主母,丁紫又没有及茾,将来给她们筹办婚事还不是王氏这个祖母吗!更何况那方姨娘便是生出儿子,实际上与丁安的婚事也没有直接影响什么,她怎么就容不下府中再多个男丁,这简直是将丁鹏与王氏的脸狠狠踩碎在地上,他们瞪向丁安的眼神阴冷泛寒。

此时丁安也回复几分神智,脸上全然都是害怕,忙着解释:“祖母爹爹,这月儿的话不可信啊!她之前还说不承认自己的错处,说的多么冤枉,被发现屋中藏了男子的衣服与银子这才反口,可是她却是冤枉安儿了。安儿的脾性祖母父亲最是清楚,安儿平时踩死蚂蚁都会伤心,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安儿真是不知道月儿为何冤枉我,但我绝对没做过,也绝对没有承认的道理。再说月儿说是安儿做的,便是安儿做的吗,她一个奴婢的指证如何算的了准,再说一切全是她空口白话说的,可有什么别的旁证明是安儿做的。她没有,安儿没做过,怎么可单凭一个丫环的供词便认安儿的罪,那些东西也可能是别人给月儿的,她的主子见事情败露所以让她冤枉别人,她便觉得安儿好欺负安到安儿头上了!”丁安机敏的为自己辩解,将一切错处都引到月儿身上,并且还故意将月儿说成其它人的人,显然是想让这件事更乱些,借此也可摘了她自己。

月儿绝望冷笑道:“四小姐真是好演技,嘴上也真是伶牙俐齿,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月儿真是佩服。只可恨月儿当初被钱蒙蔽了双眼,没有看到四小姐不但嘴巴好用,心也是黑的。不论下人多诚心跟随你,事情一败落,你会第一个落井下石的。哈哈哈,只怪月儿识人不明,错跟了你这样一个主子。哈哈哈,四小姐你会遭到报应的,今天没有证据收抬不了你,也会有老天收抬你的,你会遭天打雷劈的,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让你撒慌,你要承受拨舌的罪过,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诅咒你们母女永世不得超生,我会看着你们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我要看着你们怎么死!”月儿气的大吼大叫,那诅咒十分恶毒,她双眸好似也染起幽绿幽绿的阴森冷光,众人不禁想像起月儿诅咒的场景,均不由自动的打起冷颤来。

丁宁儿却是急火攻心,下人的几句话自然不能定丁安的罪,而那金钗也不能完全做数,必竟无人看到丁安与月儿交谈过。这一次跟当初马方两位姨娘陷害丁智可不同,当时府中两个姨娘一个庶女,虽说不得多尊贵,可到底是府中半个主子,可比月儿这个奴才说话有份量多了。丁宁儿也很认同丁安的话,没有准确的证据,丁鹏与王氏也不会轻易定了她的罪,可是丁宁儿不甘心,她现在的气还没消,恨不得直接踹死丁安。

这么想着,丁宁儿也这么做了:“贱人,做出这种恶心的事来,到头来不跪下磕头认错,你竟然还想狡辩,我让你狡辩!”丁宁儿与丁安本就离的很近,还没跑两步,便抬出一腿,狠狠踢向丁安的脑袋。

“啊!”丁安疼的大叫一声,身子如一条弧线便飞出“砰,啪,咚”,丁安一头撞到一侧的椅子上,椅子被撞碎,木渣扎在丁安的脑袋上,丁安顿时双眼一翻晕了过去,大厅陷入短暂的寂静里,连丁宁儿都愣住了。

她本来就想踢丁安几脚泄气的,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让丁安受这样的伤,看着丁安头上不断汩汩留出血水来,她心也慌了。丁安应该死不了的,这个贱人可千万别死啊,她要是一死了,她岂不是有口难辩了吗!她绝对不能死!

白姨娘愣在一旁,第一个月反应过来痛哭的抱起丁安叫道:“请大夫,快去请大夫啊,都愣着干什么!”

“快,快去请大夫!”丁鹏也愣住了,连忙吼道。丁安到底是他女儿,看到女儿在自己面前受伤,不可能全无感觉的。

丁紫手中把玩着那只金钗,嘴角勾着冷笑,看着已经吓傻了呆在原地的丁宁儿,微微撇了撇嘴。这丁宁儿动作倒是很快啊,她可是刚抓到机会正要好心提醒一下,她手中这个金钗很常见,哪里都寻的到,算不得证据的,她刚想说明一下的,丁宁儿便冲动的动手了。

哎!冲动害死人啊,其实丁宁儿很无辜…

丁紫可是半点不承认,她刚才左手玩金钗右手玩银针,所以不注意的情况下,银针不知怎么的就被她玩丢了,好丢不丢的就丢到丁宁儿腿上了,好巧不巧就扎在大穴之上,很是无奈的加大了丁宁儿脚上的力道。或许丁安受伤与丁宁儿的大力气有关系吧,但丁紫想这关系应该不会太大的,谁让丁宁儿丁安当时挨的太近,丁安又不知死活在此时激怒丁宁儿呢。

只能说丁安今天太倒霉了,直接撞到丁宁儿的枪口上了,哎,丁安真可怜,头流血了,刚才脸上也被抓了,这回想不破相都难了吧。身为长姐的她,也是感觉心痛的。

丁紫摇头叹息着,在外人看来,她是见不得姐妹相残,这是在担心又惋惜。众仆人想到刚才玉瑜出事时,丁紫表面严厉,但背后相帮的情景,府中主子哪个好哪个不好立见真章。心中无不后悔感慨,怎么就没到大小姐手下呢,现在大小姐掌着中馈,院子里也很少有她无故打骂下人的传言,显然大小姐不如原来传言的那样无能又骄纵的,她们都被流言骗了,还以为什么温柔的三小姐待人好,那四小姐又是不喜争的。现在看来,只觉得无耻恶心,她们哪是不争,只是手段更为阴损罢了!

丁紫抬眼看到跪在地上,有些茫然的月儿,冷喝道:“这个背主指摘主子的奴才已犯了府中大忌,拖出去杖毙!”

月儿身子一颤,立即惊恐的爬过去向丁紫求情:“大小姐,都是四小姐教奴婢做的啊,大小姐奴婢冤枉啊,大小姐!四小姐拿着奴婢家人性命威胁,奴婢哪里敢反抗,奴婢真是冤枉的,大小姐饶命啊!”月儿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扒着丁紫的腿脚便不松手。

“贱婢你害的主子如此,死有余辜,你还敢喊冤枉,谁冤枉的了你!你该死,快拖出去杖毙!”白姨娘死死抱着丁安的身子,眼神泛着丝丝寒意,那眼神扫在月儿身上就如一片片细小的刀子,每扫过一圈便如被无数刀子割肉一般,鲜血狂喷肉血纷飞,月儿被吓的呼吸一紧,好一会没有喘过半口气,脸上憋的通红,差点没瞥过气去。

几个粗使嬷嬷拉着惊呆的月儿出去,不一会外面便响起“噼啪”板子拍打**的声音,响震整个香满园。看的下人各个缩紧脖子,心里对月儿是同情的,她们这些奴才命就是这样贱,进了府中那命便不是自己的了,不为主子办事主子看你不顺眼自然弄死你,为主子办事,事情败露被牺牲的也只有她们这些奴才。

不!若是她们遇到一个好主子,那情况就不同了,比如大小姐那样,关健时候可以护护自己人的主子,情况或许就不一样了…

已有府中下人去外面请大夫,只是却没这么快回来,丁紫轻叹一声,站起身走向丁安,对紧抱着丁安不说话,身上却闪烁着无尽冷意的白姨娘说道:“白姨娘,你这样抱着妹妹怕是对她病情不利的,你还是先扶她在床上休息吧。现在不宜动妹妹,我看先将她暂时安置在香满园吧,等大夫看过诊后再另外搬置,妹妹的身体比较重要。”走动间,丁紫从丁宁儿身边错身而过,手腕微微一转,银针已从丁宁儿身上拨下。

丁紫关心的继续道:“我也会些医术,妹妹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不如先让我看看,等大夫来了再详细诊断吧。”说着走近丁安,白姨娘抱着丁安,头冲着外面。

丁紫刚一贴近,眼中闪过冷酷,手中银针再次翻动,深深刺入丁安脑子里,丁安虽是昏迷,身子却是大震的颤抖了一下。

白姨娘立即惊觉,大吼道:“你别过来!”随后又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感觉到丁鹏王氏疑惑阴冷的眼神,立即改口,“大小姐金尊玉贵的,再说只听说大小姐解过毒,其它的倒是没听大小姐说过,若是医好还好,医的坏了反倒累了大小姐的名声。大小姐现在是专门伺候太后的,留下什么不好的名声,岂不是四小姐的罪过,便是皇家怪罪下来我们也担待不起的。”

丁鹏愣了一下,眼珠子一转,便道:“紫儿既然白姨娘这样说,你还是先坐在一边等着吧,我知道你对医术颇有钻研,我也知道你关心你妹妹,一会大夫来,你便跟在左右学习个一二吧。看时候大夫马上就到了。”

白姨娘身子发冷,眼底中续满恨意望着丁鹏。这个该死的男人,为了府中名声地位竟然如何没有人性!她不过怕是丁紫动手害了安儿,才拒绝的言词,他竟然以为是真的。真怕丁紫没看好累了名声,去太后那里不好交待,侍郎府可能的泼天富贵就此消失,竟然宁愿等着大夫前来也不让跟前的人救治。这和白姨娘担心丁安有危险不救可不同,那是为了名声地位可以不管女儿死活!

简直畜生不如!白姨娘心中阵阵发寒,眼中闪烁着无尽的黑暗,她银牙紧紧咬着下唇,眼中愤恨的能瞪死活人一般。

王氏也同时点点头,到底也顾忌到白姨娘几分,指责丁紫道:“紫儿还是退下吧,你就别在那里添乱了,你医术故然是不错,可到底没治过这种外伤,真想学随后找人学个一二,你妹妹危险当头,你医术还不精湛,万不能随便医治。”王氏以为这句话敲打了丁紫,却不知丁紫完全不在意,反倒是那白姨娘心里更恨。

她以前便是跟在王氏身边的,岂能不知道王氏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为了自己儿子她什么恶毒的事都做的出来。看着这回是站在她立场上斥责了丁紫,其实也不过是为了怕丁鹏心中的设想成真,转了个弯在为侍郎府着想罢了。

母子两全都是畜生不如的东西!装着什么大肚仁慈,真是恶心!

白姨娘抱着丁安的身子微微发紧,唇已被咬出血印子,坚锐的牙齿好似一把利剑,刺入着自己的唇,却将刺向仇人的心!

丁紫温顺的应道:“祖母父亲说的,紫儿只是担心妹妹的伤势,一时忘记自己的医术只是半吊子,真是关心则乱了,还是祖母父亲想的周到。”丁紫起身退下,掩在袖口中的手一转动,银针顺势从丁安头上收回,此间没有一丝痕迹。

丁紫虽是退下了,但是那话却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向白姨娘,白姨娘突然间觉得很悲哀,连身为敌人的丁紫都能装模作样说上两句关心的话。丁鹏却只在刚才叫大夫时发了话,现在与王氏只坐在高位竟然没有任何话。

这个畜生,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还有那个老不死的臭老太婆,她绝对不会放过,她要让这些人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

不一会大夫总算被请到,丁安被安置在香满园侧院的房间里,大夫立即把脉看诊,过了一会才掳着胡子道:“府中四小姐只是碰了头惊着昏倒了,没有什么大事,诸位大可以放心。老夫给她开些止血助伤口愈合与外敷的药便行,四小姐没有大碍。”

大夫的话总算让白姨娘提起的心放下,随后有下人跟着大夫去开药,丁紫望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丁安,嘴角勾起森冷的笑意。

突然,丁紫转身冲着一边的丁鹏王氏说道:“祖母父亲,没想到紫儿刚从宫中回来,府中就发生这么多事,这实在是紫儿管教不利,紫儿也没脸再担这中馈之职。明日便脱下中馈之职交由祖母令想合适的人选择吧。”

丁鹏与王氏都愣了,不同于王氏愣住后本能的欢喜,丁鹏却是眉头皱紧。这府中总共三个姨娘,马姨娘现在瘫了,方姨妨怀着身孕现在还在养胎,白姨娘因为丁安这事,虽然看着就是月儿陷害主子,可是那金钗的证据以及月儿死前的所作所言,都无疑让人怀疑以及认定这事就是丁安做的,丁安这样的行为还怎么让白姨娘掌权,那岂不是将方姨娘等人陷入危险之中吗。丁静即将嫁人,丁宁儿刚才的冲动易怒划伤丁安又至其头部受伤,也显然不是个好人选,丁安更不用说了,还需养病。

更何况府中有着嫡女,哪轮的到府中庶女掌中馈的,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星儿与怜月听到丁紫的话,心里不禁激动又兴奋,府中现在是没有合适的人掌中馈,可是她们可以啊。只要相鹏提了她们的名份,她们便可以名正言顺掌中馈了,大小姐在位期间府中出了这种事情,别人肯定要拿这做文章拉她下马的。这不正是给了她们机会吗,不但能提了身份,还能掌权,她们将更加富贵有身份地位。

然而丁鹏却是半点没考虑星儿和怜月,白姨娘就是王氏身边丫环提上来的,现在看看她都做什么了。丁鹏突然想到,当初白姨娘掌中馈的时候,马姨娘、方姨娘就因为吃食里被下药又因为大库房的事被摘了权,这种人为了权势什么不能做?那星儿怜月说到底也就是个丫环,星儿倒是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可出身到底很卑贱,便是提了姨娘也不可能将中馈给了她。因为白姨娘的事,丁鹏也是不信任这些个丫环提上来的,总觉得有一个就有第二个,为了富贵她们什么都可以做出来。

星儿怜儿还需要他敲打敲打的,起码得磨磨她们性子,在床上她们倒是都不错,如果将来怀了身孕再提不晚。

“府中哪有什么得利之人,再说今天这事是她们自己犯糊涂,紫儿这段时间将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为父都看在眼中,你的能力为父也信的过。可你再本事,也不能堵住别人的嘴控制别人的思想,她们自己做恶,那是她们找死,与紫儿无关,紫儿便别自责了。父亲明白你是担忧妹妹心里有愧,那便将府中打理好,让你妹妹也能好好养伤才是。”丁鹏说的这番好,外人看着还真像是个慈父,还真有那么回事。

丁紫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看着丁鹏的眼睛掩不住倾慕与欢喜。王氏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星儿怜月脸上却是顿时沉下,有些哀怨的看向丁鹏,只是丁鹏这回却没看向她们。只是望着丁紫面露满意,只不过一番随时可说的话,只要说的是时候就可以得到一个人的心,紫儿只要一心认定他这个父亲,将来还不是他说什么,她便答应什么吗!

白姨娘坐在床边,心中冷哼一声,嘴角勾起阴笑,丁紫倒是会做人。本来她若不主动交权,别人抱怨她办事不利她解释也没用,现在自己认错处,反倒显得识大体,更是让丁鹏留下好印象。便是王氏虽然失望,却也不会怪罪丁紫,王氏一直想府中有一个她可以控制的人,若是这个人像是马姨良那样贪恋中馈,王氏可是会想尽办法破坏的,丁紫这样做反倒打消王氏的疑虑。

然而丁紫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众人都一愣:“既然父亲祖母都同意紫儿再掌中馈,那紫儿就不得不将紫儿最近发现的府中一件大事说说了。”

“府中大事,是什么?”丁鹏疑惑的想了想,却没想到什么大事。

丁紫冷笑:“这件事牵连甚广,紫儿知道这事已有许多时日,本来犹豫着要不要说,到后来甚至想就这样不了了知算了。可是今天发生这种事,紫儿却觉得既然她们做了恶事却能饶恕,岂不是像月儿一样助涨了她人气焰,那反倒是害了她们,所以紫儿决定还是说。”

“到底是什么,还不快说。”王氏也好奇起来。

站在一边的怜月星儿对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不解,星儿还好说进府晚,怜月可是进府很早,便连她都想不到自然更是好奇了。两人对看一眼,都冷哼一声别过头,随后看向丁紫。

白姨娘转过头,看着嘴角紧紧抿着,神色严肃的丁紫,眉头紧紧皱起,心中一片疑惑。丁紫突然望过来,那双黑琉璃的双眸闪烁着诡谲的光芒,她心中突然大震,有种不好预感。

丁紫冷笑道:“祖母父亲怕是不知道吧,府中几位姨娘手伸的都很长,当初母亲死后中馈便交到马姨娘手上,马姨娘、方姨娘还有白姨娘竟然都打起我娘嫁妆的事,不过那些实物她们不好碰,便从我嫁的嫁妆铺子动脑筋。不止如此!我发现便是府中几年前的账也有许多杂乱异样的地方,府中供她们吃喝,她们竟然还嫌不够贪了府中的银子。府中的银子可是祖母爹爹辛勤努力得来的,岂是她们想染指便行的。紫儿一直很生气,但为了府中和睦,紫儿没有说,可是今天紫儿进宫里看望太后,这些人都能设计到紫儿头上,紫儿实在心中不甘!原来不过是紫儿一人的痴心妄想府中和乐,谁都不会领紫儿的好意,那紫儿还为她们脱罪做什么,紫儿本来对于自己隐瞒祖母父亲就心中有愧,现在紫儿请罪,请让紫儿办了这件事后卸下府中中馈吧!”

“什么!”

“大胆,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在府中贪银子。”

丁鹏王氏气的大叫,白姨娘心中一紧,眼神十分怪异的看着丁紫,她是在府中周转过银子,可是那百十两的不过是小数目,根本不值得将她也拎出来。马姨娘方姨娘却不同,将她三人放在一起审,白姨娘那点银子低头认个借,丁鹏王氏必定不会怪罪她的。可是她从丁紫眼中看到冷意,无尽的冷意与阴森,丁紫要做的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心不禁被揪起。

“紫儿也不想几位姨娘说紫儿冤枉,不如将人都叫来,咱们当场对质的好,紫儿也怕自己年轻涉世未深审的有什么错漏,还是让祖母与父亲一起审问,紫儿提供紫儿发现的问题与证据。”丁紫很是恭敬的冲着丁鹏王氏道,两人沉着脸便是同意了。

“去,上揽月园,派人将马姨娘抬过来,让下人小心着点,别弄伤了马姨娘。方姨娘身子骨不好,同样派人抬了软塌子带到大厅里。白姨娘,妹妹已经没有大碍,不如你先跟我们出去,将事情办完了,你才更能放心的照顾妹妹。”丁紫将事情都交待完了,这时候问上白姨娘,她还能说不吗!白姨娘僵硬的点点头,跟着去往大厅。

因为是香满园的地界,方姨娘比马姨娘先出来,她扶着肚子,躺在美人塌上脸上扑着白白的粉,看起来很柔弱无助,可是眼中却闪烁慌乱。在香满园发生什么事,她自然能知道,肯定也知道丁紫要查什么,另一只不停抓着塌下的,被单被抓着泛着折皱,可见她的紧张。

“老爷,老夫人…”方姨娘柔柔问好,只是那二人却冷眼看着她,方姨娘顿时心慌起来。

说起来她今天也真是倒霉,本来好好的被骗去紫竹院摔的差点滑胎不说,又听说丁宁儿将丁安打伤了,虽然她很解气,但也怕真打坏了被闹个没完,她待在屋子里紧张的跟什么似的,心跳就一直紧张的跳着,没一刻消停。现在再把她贪银子的事揪出来,她这心砰砰跳的跟要跑出身体似的,脸上就是不用扑粉也白的很。

就在方姨娘紧张的这会,马姨娘连吼带骂的被搬了过来,还没进院子就听马姨娘尖锐的叫声:“你们做死吗,抬个人都不会,你们要摔死我们,你们这些贱奴才,肯定是故意摔我的。怎么的,以为我受伤了,以为我在这府中没有地位了,你们便能不将我看在眼里。哼!可别忘记了我还是府中姨娘,我还是你们的主子,你们这些奴才永远只能是下人,便是爬上去了也要被我踩在脚下,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对我不敬,你们是找死呢!”

大厅里,听到马姨娘叫嚷的丁鹏王氏对她这么大呼小姐没点规据很是厌恶,那怜月星儿便连白姨娘听着都是白了脸,白姨娘提到姨娘,那也永远矮马姨娘这个官家嫡女矮一头,那星月怜儿两个通房就更不用说了。

丁紫安静的坐在左首位置,只是冷笑的看着马姨娘,这马姨娘还是个倔强不服输的个性,身子已经那样了,明知道在府中她便是留着个姨娘的身份那也是比怜月星儿两个通房都不如的,现在还想先来个下马威。不知她是聪明还是蠢笨呢,她如此一做,只会让丁鹏王氏更厌恶她,到时候只会将她的错处无限放大!

当马姨娘被抬进来时,众人都意外的惊了下,原本马姨娘那人前人后是多么风光无限的,此时她软倒在坐在软轿之上,双腿无力的垂着,身上一套滚着金线边的艳紫色纱装,本该显得她美艳绝伦,可惜身上却是沾了灰层,便是嘴角上也沾着抹黑灰,脸上扑着很重的胭脂,眼睛面颊处尤其化的浓重,平时看着倒真会觉得美艳。可惜她一身狼狈,让这精美的妆也带着几分脏乱,头上发髻也乱了同样沾着灰。怪不得马姨娘刚才那般大骂,显然是来时的路上她摔了跤,才弄的如此狼狈。

“老爷,这些奴才真是要不得,来时的路上行步匆忙,一点也不顾忌贱妾的身体,竟然踩了东西滑倒直接将贱妾摔出去了,让贱妾这样狼狈来见老爷,分明不怀好意。”说着双眼有意无意往方姨娘白姨娘以及怜月星儿身上一瞄,将她抬到方姨娘院子,那下人很有可能是方姨娘派的,只是当她看到方姨躺在软塌上却是愣了一下,再看到方姨娘手捂着肚子,想到什么,脸上是忍不住的喜悦。

该不是这贱人孩子没了吧?看肚子的高度应该不是,那肯定也是肚子出什么问题了,这方姨娘不就是靠着肚子站稳脚的吗,若是没了孩子她还有什么可嚣张的!

马姨娘刚才的张狂众人可都听到了,此时她一进大厅便来告状,更是让人厌恶。她今日若是盛妆打扮,没有一身的狼狈丁鹏或许还看着她的美丽上多一份怜惜,现在嘛…

丁紫浅笑,看着马姨娘高傲的样子,丁紫双眼十分诡异的眯起:“既然人都到了,那便开始吧。林嬷嬷,将账本拿来递给父亲与祖母。”

林嬷嬷早在丁紫提起时,便回到紫竹院,将丁紫早准备好的账本证据装到一个箱的东西搬来,此时打开箱子,林嬷嬷与两个粗使嬷嬷将一摞账本搬到丁鹏王氏的面前,两人翻看了一会,对这两个账本密密麻麻的数字很是头疼。

丁鹏一向不管内宅的事,而王氏虽然管过中馈,可是她一是学识不怎么好,二是对这些数字也很厌烦,当初她虽然也自己扣过银子,却是将事情交待下去做的,这账本她便是看也不过看看总计数目的,前面的偶尔翻翻找不出错处便没细看过,一时间二人也没找出什么问题,齐齐抬头看向丁紫。

丁紫站起身微一行礼,朗朗道:“紫儿接管中馈时,因为对府中事物不熟悉,所以对待接任之事更加在意,这些账本紫儿足足花了半个月的时候才看完,只是越看越心惊。紫儿从来没想到,至从母亲过世后,府中的账本便有着许多错漏以及怪异的地方。”

“比如九年前二月份,府中曾大换过一次冬装,原因标明那一年天气极寒,所做的衣服布料都是加大厚度,比起往年的衣料用出了两倍的银子。先不论这银子是否合理,林嬷嬷是我跟着我娘陪嫁的老嬷嬷,平时做事最是认真得利的,也很感念父亲与祖母这些年来的照顾。府下发下的奉例,不论能穿不能穿的她都好好的留下来了,祖母身边的段嬷嬷也是极好的,听说段嬷嬷也有收集自己衣物的习惯,不知道段嬷嬷能否拿出九年前的衣物比对一下呢。”

丁紫拿出林嬷嬷做的冬袄,冷笑一声,“嘶啦”一声衣服应声被扯断,丁紫继续道,“这衣服这么不禁拉扯,大家可能以为是年岁太久发糟了,可是看看这里的棉花又是什么!”丁紫伸手狠狠一掏,一堆泛了黄有些黑的棉花絮子被掏出,棉花之物质地便白,而且很容易搁置,时间久了虽质地也会受损,但绝计没有坏败成如此的道理。那只有一种可能,这棉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段嬷嬷惊了一下,立即在王氏的眼神中回自己屋子将前几年的衣料等物全都拿出来,而让段嬷嬷心惊的是她的情况与林嬷嬷一样。这两位嬷嬷做事都是认真细微的,对待自己的东西也很宝贝着,这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她们收藏不好所至。

“当年马姨娘掌管中馈,怎么会发生这些以烂充好的事情?,最可气的是马姨娘花了比往年多两倍的银子,弄了这些烂东西,敢问马姨娘平日的精明劲在哪里呢,就这么被人钻了空子了?马姨娘可能要说你一时疏忽让人骗了,可是一次两次还行,这账本上九年以来,有大出入进项的地方十八次,每笔开销千余两不止。平日里小进项不断,但是我从头看到尾,发现竟然三十五处之多的错漏,包括的银两两万余两。到于方姨娘则是有三次在府中暂借了银子不还,合计也有五千余两,至从有了身孕,她的开销更是大了,这四个多月的时间里方姨娘一共花银一万五千二百六十三两,自然方姨娘怀着身子身负府中子嗣大责这也无可厚非。不过那五千两的欠银,方姨娘总不会借着身孕便赖掉吧。”

说着丁紫转头看向白姨娘,白姨娘顿时心中一跳,丁听丁紫冰冷无情的道:“至于白姨娘,我却发现她真是个胆大的,拉任中馈也没多久,账上竟然少了整整两万两银子!”

白姨娘身子一晃,不可置信望着丁紫,她这些年来做事细心谨微,绝对不会明目张胆的贪银子,便是有时候应急,自己从府中周转银子那也绝计没有一千两,之后她会堵上那漏洞,绝对不会被人发现她贪银子。可丁紫却说她贪了两万两,她哪里来的证据,她根本没做过,丁紫可不是这种信口开河的无知之人啊!

丁紫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冷酷,白姨娘身子一抖,不对!丁紫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陷害她贪银子,她今敢说出来,那么她必定有了证据,她一定会让自己吃了这个哑白亏,平白赔出两万两来,白姨娘气的胸口不断起浮,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气晕过去。

丁紫却没打算放过这三个姨娘:“至于我娘的陪嫁铺子,因为当年我年龄太小,一直由着府中掌中馈的管理着,同样的我娘的铺子上莫名其妙少了十万两银子!”

众人大惊,十万两那绝对不是小数目,丁鹏与王氏听的眼睛都红了,那也就是说府中这三个贱人每年要从云齐柔的嫁妆铺子里贪下一万多两银子,而她们竟然完全不知道!这好比直接贱踏上了他们的自尊与威严,王氏气的脸微微扭曲着,十万两啊,再加上府中的银子十六万两还不多吗!这些人竟然从她手中抠走这么多的银子,便是王氏有没有这些家底都不知道呢。难怪她觉得这些年府中银钱不松快,竟然全被这些贱人吞了!

她气啊,恨啊!那可全是她的银子啊,竟然全被这些贱人吞了!

“我娘嫁妆铺子里缺的十万两,经过我严密的检查,发现八万两是马姨娘处流走,一万两过了方姨娘那里,另一万两则在白姨娘那。加起来,今天马姨娘不拿出十万两,方姨娘不拿出一万两,白姨娘不拿出三万两堵住,我绝对不会善罢干休。我娘的陪嫁可是在官府中过了名的,你们敢如此贪墨,我足以将你们送到牢里,关上一辈子!”

“砰!”马姨娘又气又惊,竟然一下从软轿上滚下来,方姨娘也是气的不行,但总算有点理智知道孩子绝对不能有事,她气的浑身颤抖,硬是僵硬的倒塌上不动。

白姨娘也白了脸色,眼中阴霾遍布,三万两!三万两!她竟然就要如此被丁紫骗去三万两,她如何能平静的送出去,三万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几辈子享服的了!丁紫真敢要!

丁紫冷看着白姨娘,现在就这么恨她了,那可不行啊,白姨娘要是知道接下来丁安面对的是什么,还不要疯掉?

她可是太期待看到了!

又有银子拿又有好戏可看,她越想越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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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丁紫斜眼撇着某作者:我怎么感觉被你写的越来越卑鄙无耻了!

某作者摸摸丁紫,意味深长道:你是你错沉,你是我的乖女儿,哪能啊,在我心中你就是个纯洁的小白花。

丁紫冷哼:什么小白花,还小白菜呢。

某作者笑:你想当小白菜也行啊(一个底间发黑的小白菜,也就是腹黑~)

丁紫冷哼一声,手腕一转,银针伺候…

第八十九章,四小姐傻了!疑!

马姨娘滚在地上,立即有丫环将她扶起来坐下,马姨娘浑身颤抖着,本以为原来她已经够惨的了,现在丁紫却让她拿出十万两来。前段时间没有贪了丁紫嫁妆反倒让自己损失了银钱,她已经没有太多的积蓄,若是这次真将十万两拿出来,她就真变成穷光蛋了!

现在她下半身瘫痪无法行走,丁鹏不再宠爱于她,马尚书府已经开始落败,马姨娘贪下这些银钱可是用了近十年的时间,现在让她一夕之间全都拿出来,她感觉自己的心不断流着鲜血,不断抽痛着。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在府中没有什么依靠,如果连银钱也没有了,每月靠着月例生活,她根本无法想象她的生活还能多么悲惨。马姨娘抖着唇,只觉得脑子轰然炸开,顿时空白一片。

方姨娘也扶着坐起身,脸上也是渗白一片,额头上有滚滚冷汗流下,她十分紧张的全拳紧握,深深望着丁紫。丁宁儿也被丁紫的话说愣了,一万两啊,虽然她们在三个姨娘中拿的最少,那也是她们贪的最少。可是一万两那不是十两一百两的小数目,这样一个天文字数,炸的丁宁儿脑子里开了花。那些银钱将来都是她的嫁妆,丁紫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贪了她的嫁妆!

哼!丁紫果然贪婪卑贱,心里只想着钱钱钱!

太后之前还赏了她一箱的珠宝,她娘的嫁妆铺子都要回去了,丁紫现在的身份与身家,银钱恐怕是几个十万两都不止,她竟然还要贪起她们这些年辛苦得来的银钱,简直太可恶了!

丁紫就是个吸血虫,不榨干她们的心血就不罢体!

可恨啊!在城南街时,丁静怎么就能那么蠢的没抓住丁紫呢,当时那么多丫环都被破了清白,为什么丁紫好好的,连身边两个丫环都没事。丁宁儿恨的心灵在不断扭曲着,若是丁紫现在没了清白,她的唯二两个选择,一是草草找个普通人嫁了,二就是被扔到哪个尼姑庵出家。第一个选择丁紫还要带着些嫁妆离开,但她们也多的是理由克扣下来,第二个她就完全没理由带着嫁妆离开了,她的所有东西都将是她们的!

可恨,丁紫竟然没事!真是大意了,若是早知如此,当初她就该配合丁静直接叫上直接叫上人轮了丁紫,她还哪有今日的嚣张!

“大小姐独自一人说了这么多,好似很有道理似的,可我们没有做,便要平白交出那些银子,也是不可能的。再者说我们不过一府的姨娘,怎么可能一开口便万两万两的银子。贱妾们身微言轻,却不是那些不能言不能语的木偶,大小姐说多少就是多少,便是我们身上清白,也要平白被冤枉了去。”白姨娘深吸几口气,她心知自己是无辜的,账面上她绝对没有贪过银子,丁紫根本查不出来才对,便大起胆子说道。

马姨娘方姨娘和丁宁儿也反映过来。

马姨娘气恨的道:“大小姐钻钱眼里去了吗?大家闺秀最重要的便是知书达礼,学得女德女戒,您可是官家子女,可不是那些满心铜臭的商人女!天天将钱挂在嘴边,没的辱没了身份。”

方姨娘紧忙道:“大小姐这是怨贱妾在有孕期间吃了太多补品吗,所以才故意拿贱妾贪了银子来抵毁贱妾的清白吗,先不说贱妾做没做,说贱妾吃的补品过多,真是冤枉贱妾了。那些东西可不是贱妾想吃的,完全是因这这肚子的金孙,可真是个嘴刁的,贱妾不想吃他便踢贱妾,贱妾这也是没办法。贱妾不知道大小姐这么在意贱妾吃了太多补品,早知道的话,贱妾便是忍着被踢的痛,也绝不能吃了这么多补品让大小姐为难了。是贱妾的错,是贱妾的错。”

刚才丁紫分明已经忽视了方姨娘补品带来的银钱损失,方姨娘逮准了丁鹏王氏在意她肚子的事,故意将丁紫要她还银两,说成丁紫小气,对方姨娘吃了那么多补品心有不满,这才故意找她麻烦的。

丁鹏王氏脸上微微闪过阴郁看着丁紫,却没同往常一样马上插话,总算是对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还有些忌惮。

丁紫冷眼扫向皆冲她冷眉横眼的马姨娘、方姨娘和白姨娘,她们平时斗的如何的凶,在同时利益受损的时候,倒是可以同仇敌忾,她不得不正视白姨娘。一句话能让她说扣扭曲乾坤,本事倒是不小。

丁紫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看着三人,方姨娘顿时觉得丁紫分明没有证据,就是看她们不顺眼借机整治她们罢了。

哼!另外两个贱人整治便罢了,连她都敢动手,也不想想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哪是谁说想整治便能整治的!

“老爷,老夫人,是贱妾的不是了,贱妾到底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就是没有大小姐想的多想的深,一时没有查觉贱妾的行为有了过失。老爷老夫人请放心,贱妾家里虽不是高门大户的富贵人家,但这些银钱贱妾一定会让她们帮着想办法,以后府中的奉例贱妾也不要了,直接送去给大小姐抵账便成。”方姨娘咬着牙,很是委屈的说道,脸上闪烁着屈辱与不甘。

丁鹏王氏脸上皆有些动容,方姨娘可是为府中怀胎养儿,别说一万两,她真是生下儿子来,便是十万两他们也是愿意花的。不过这点银钱,丁紫便紧张的跟什么似的,刚才太后赏的那些价值绝对超过一万两,她岂是缺钱的。嘴上一直说着是为了府中安乐,若真是为了府中和乐,她怎么不将太后的赏赐充入府中大库,还用的着将几个姨娘全都带来审问,关健问题是人家个个吵着冤枉。

一个是冤枉,三个也是冤枉?在别人看来,这丁紫分明是容不下府中的姨娘,这是找机会铲除呢。

丁鹏虽然不怎么管后院的事,可不代表他对别人欺负他的女人可以忍受的了,别人欺负他的女人可不就是没将他看在眼中吗。仗着自己有着个名份,挂着个没有实权的女官还想在家里耀武扬威,作梦!

丁鹏双眼一瞪正要喝斥,丁紫却扫来一眼,随即转开,但那双眼睛冷静,没有任何表情,冷漠的好似在看陌生人。丁鹏心中一顿,已没了说话的先机,那一刻他只觉得浑身冰冷,说不出的惊惧,他只感觉当时他绝对不能说话,若是一说他很可能就此没命,他对自己这个想法感觉可笑。

怎么可能呢!丁紫是他女儿,这大齐最讲究孝道,她若是敢弑父她一辈子就要毁了,再说丁紫不过是个弱女子,他还不了解自己女儿,那也是个没多大本事的。能得太后眼也不过她运气罢了,丁鹏这么安慰自己,却没看到转过头时丁紫嘲讽的眼神。

“既然三位姨娘直叫冤枉,我也怕真将你们冤枉了,来人啊,带着三位姨娘,我们四人一同到京兆府审个痛快明白,到时候我冤枉了三位姨娘官职不保不说,掉了太后的脸怕是命也不保了。不过若是三位姨娘犯了贪墨之罪,还恶意撇清关系污陷我这个府中嫡女,那你们一个个也别想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丁紫脸上的似笑非笑,在马姨娘方姨娘和白姨娘的眼中却带着冷酷,那双眼中的残忍,她们是看的那么清楚。

丁紫敢跟她们过堂,那只说明一个问题,丁紫有着充足的证据,到了大堂上她们只有丁紫所说死的份!她们只不过是一府的姨娘,言微身贱,大齐为了对犯人起到警醒的作用,刑罚最是残酷不说,对于她们这种下人犯罪也是罪加一等。//

在贵族的眼中,她们就跟依附他们的狗没有两样,这样的奴才只能听主子的话,若是背着主子做什么不好的事,便要受到最严酷的刑罚让她们痛苦,让她知道背叛的下场是如何严重。

当然许多贵族家中便是出了什么事,为了家丑不外扬都是自行解决的,但若是她们的事被告到衙门去,也是绝对不会轻罚的。白姨娘虽然生了丁安抬了姨娘,卖身契已经收了回去,可她这种身份的人便是有理,进了衙门也是九死一生。更何况丁紫有着证据,她们还有什么指望活着回府。

便是马姨娘也是怕的,马尚府的事便是在京兆府办的,谁会看她一个过气姨娘的脸色,方姨娘更不用说了,早已吓的六神无主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三位姨娘跟我一起去京兆府,快点!”

“慢着,十万两,我拿,我拿!”马姨娘第一个尖声叫道,性命与银钱相比,自然性命更为重要。而且丁紫并没冤枉马姨娘,当初马姨娘与丁鹏私通,不得已以姨娘的身份低嫁过来,娘家的人对她自甘堕落很是不满意,那嫁妆就恨不得不给了。但后来因为没不开面子,抬了两提嫁妆跟她进了府,但可想而知这两提才能有多少财物宝贝。

而当时云齐柔已经嫁到府中,马姨娘后进门,在府中为了站稳脚根将那些嫁妆都换了银子打赏府中各个下人,银钱根本就没有什么富余的。好在马姨娘没出三年便将云齐柔靠死了,她借着丁鹏对她的宠爱,再加上当时王氏很赶巧的生了场病,她顺势接过中馈,便开始掌了权,开始贪起银子。

云齐柔死后,她接过其的嫁妆,震惊于云家的出手大方,记恨的同时更是起了吞下所有嫁妆的心思。这些年来她贪下了十几万两银子,丁紫要她十万两还是少要了,不然她便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出来了。马姨娘却不知道,丁紫早从别的渠道将钱从她这坑走了,不然非气抽过去不可。

方姨娘与白姨娘一见马姨娘表态,顿时惊了。她们也没想到马姨娘反映这么快,不过她们都能理解,丁紫说出此事转交衙门时,她们心跳也要停止一般的害怕。

咬着牙,方姨娘僵硬的点头:“贱妾也愿意出。”

白姨娘白着一张脸,感觉心在不断抽搐,她没有拿府中的银子啊,可是现在平白要扔出三万两,她是可以拿的出来,可是她同样心疼。这三万两银子差不多是她这么多年来努力的所有积蓄了。她不禁怀疑,难道丁紫知道她在外面的事?不然怎么会要出个这么准确的数来。想到这白姨娘心中一阵阵发寒,若真是如此丁紫得有多可怕,她才是个十二岁的少女,怎么会想的这么远,她又是哪来的人可以查到她的事,她行事向来小心谨慎,从不与外面接触,全是有那人从中周旋着,难道那人背叛了?白姨娘顿时打消这个念头,那个人不会背叛她,这点她十分清楚。说到底白姨娘无法相信与接受丁紫真有本事查到她这么么多年建立的东西,她宁可承认是丁紫误打误撞要成正好的银子…

看到三个姨娘的反应,丁鹏与王氏觉得十分难堪,他们刚才还觉得丁紫在逼迫她们,到最后竟然是她们真的联合贪着府中的银子与主母的嫁妆,这说出哪一项,足够将她们杖毙了!同时丁鹏王氏也有些庆幸,好在刚才他们没开口给这三个姨娘说话,不然岂不是更像笑话。

丁鹏也明白刚才丁紫眼神为什么会那么冰冷,她就好似在看三个小丑自说自划,成竹在胸的她,便是这三个姨娘玩出多的在把戏,她也有本事让她们死的很惨。不用怀疑,若是这些人闹到去衙门,那结果绝对比在府中解决还要残酷。这三个姨娘也算是聪明的选择不将事闹大,否则丁鹏第一个也不能饶了他们。

这三个姨娘加起来便贪了十四万两银子,丁鹏一年奉银才多少,这事闹出去丁鹏不知还要被如何猜疑,他府中姨娘就能贪下这些银子,他手上又会有多少家底。他不过是一般门户的子弟,从来没什么机会大富贵一把,银子从何得来?便是说他贪了云齐柔的嫁妆,那也是对丁鹏官位十分有碍的。这事必须在府中解决了,不然丁鹏也毁了。

直到此时丁鹏才想清楚里面的厉害关系,不禁吓的背后冒出冷汗来!顿时再不说话只是阴冷冷的看着三个姨娘,等着丁紫要如何解决。王氏见儿子如此,也选择沉默起来,从她手上贪去这么多银子,王氏的自尊心也让她恨透了这三个人。

一边一直沉默的怜月星儿也吓的脸色惨白,之前她们不止一次盯着府中中馈,其目的显然与三个姨娘一样,只是她们身份不够而且能力也差了点,还没得手。她们一阵后怕,若是当初她们得手了,现在岂不是要跟这些姨娘一样,被逼着拿出银子。这银子入手容易,出手那就跟刮心一样,她们也十分清楚明白。

丁紫冷笑:“三位姨娘刚才大喊冤枉,但你们就算自行认罪,这事也得说开了。父亲与祖母可以看那些账本最下面的三册,上面分别是马姨娘方姨娘白姨这些年来在府中与我娘嫁妆铺子里银钱调动记录,要我说这三位姨娘也真是本事,为了贪墨可真是挖空了心思。马姨娘的方法就是在她掌管中馈的时候大进项的购买府中所需物质,实则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东西却是十分廉价的东西,借此贪了差距极大的中间价。方姨娘的方法倒是简单,一直跟着府中借着银子,但却从不归还,时间一久这银钱便变成烂账连账房都不放在心上,没有人提及方姨娘自然不用归还。到于白姨娘却是三位姨娘中最聪明的了…”说到这,丁紫双眼不断扫在白姨娘身上,那似笑非笑的样子,那眼中闪过的冷讽,皆看的白姨娘僵住了身子。

“白姨娘做事十分细心稳重,从她曾经接掌中馈,将府中打理的滴水不露的时候,我便知道了。只是没想到查这些账的时候,我更是惊叹白姨娘的本事,说起来我万不敢跟白姨娘的聪明相比,这事若成我怕是都办不成的。白姨娘的贪墨水准十分高超,府中进出账分两个本子记录,白姨娘借银子周转调出的银钱没多久就会还回来,账本上进出是互抵的,每月每年算起总数来绝不会差上半分。可是我却发现另一个记着进项实银的账本上,从来没有过那几笔进项的实记,这说明什么,白姨娘不但做了假账,那银钱也跟方姨娘一样,拿出去便一去不复返。偏偏她还能让账本进出平衡,很少能有人看出问题来。恐怕当时账房先生算出银子短缺也不敢声张,一来二去这事情便被压下去,根本无人知道问题在哪里。若不是我查了往年银钱进账,发现了问题恐怕不会有人知道白姨娘的所作所为吧,我倒是真没发现,府中还有白姨娘这样的人才,我简直要拍手称快赞扬白姨娘一番。”丁紫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只是眼底一片冰冷。

白姨娘觉得浑身像在冰潭水侵泡了一遍似的,从脚底一直寒到脑门上。

她的心不断抽搐,不可置信又愤恨的望着丁紫,是,她是用这种办法转过银子,可是那本实银收支的账本她也都将实银还回去了,怎么可能没有她的进项,这绝对不可能。白姨娘瞪着眼睛僵硬着脑袋,看着翻看实银账本的丁鹏与王氏,从他们越来越差的脸色上,白姨娘知道那账本有问题,绝对有问题。丁紫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她还回去的银子勾出去了!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做到的!这怎么可能!

“三天,我只给三位姨娘三天的时间,若是这三天时间内你们不能将银钱还回来,那咱们便衙门再谈吧!今天话我就摞着了,这一回我说到做到,你们不要抱着侥幸心理。你们敢如此大胆贪墨了这么多银子,便是爹爹与祖母也不会让你们,别妄想逃掉,我只认实打实的银子,其它的免谈!”丁紫毫不理会三个姨娘难看的脸色,冷哼的道。

王氏总算说话了:“这些个腌臜的贱妾,没想到在我眼皮子底下敢做出这等大事来,真是死不足息,鹏儿,犯了如此大的罪足可将她们杖毙了吧!”

丁鹏僵硬的点头,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顿时面无血色,担忧柔弱又无助的望着丁鹏,丁鹏只看的双眉紧皱。对她们有着厌恶,可是真弄死她们,他心中也不好受。

丁紫在这一天弄没了他三个宠爱多年的女人,总让他掉脸子,心里极为不舒服。再说方姨娘还怀着府中子嗣,这么打死了孩子也活不成了,丁鹏岂会愿意。

“马姨娘贪墨情节严重,直接贬成最低级的婢妾,关在揽月园,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看望,更不许她出院子。方姨娘仗着怀有身孕,但我与老夫人的喜爱竟然诓骗我们的宠爱犯下贪墨之罪,掌手五十。白姨娘…”丁鹏深吸一口气,完全没想到平时最温柔善解人意的白姨娘还有这等心思,竟然骗他如此之惨,“白姨娘同样被贬成最低级的婢妾,你们都好自为知,若再犯错,我必惩不罢休。你们也听到紫儿的话了,三天内不将银钱补上,我第一个压你们去京兆府处置!”

最低级的婢妾,其实就比通房高不到哪去,虽然还挂着个妾的名头,但跟通房的意思差不多。一般的府中有着滕妾,贵妾,贱妾也就是婢妾三种。以马姨娘曾经的身份,她算的上是滕妾,而白姨娘是因为怀了孩子升了贱妾,再因为生了丁安又得王氏的喜欢,才升了贵妾。方姨娘到底是良民出身,进府时便是贱妾身份,生了丁宁儿才升了贵妾。反正都是妾看着没什么区别,可是便都是妾身份等级也不一样,侍郎府没有主母,那马姨娘便是府中女人地位最高的,她当初才能掌下中馈别人无法抱怨什么。而且妾分等级,每月例银奉例也是按等级划分的,并且这种被升上去又贬到贱妾的,无疑已被丁鹏打入冷宫。想要翻身何其困难,身份虽高于通房,实际上名声比通房更差。

而且身份被贬不论大小,人心都会升出一种憋屈屈辱感,在精神上已经在打击着她们!

命令下完,丁鹏气愤的甩袖离开,怜月星儿见机心中乐呵着,快步跟上丁鹏缠着为其开解,现在丁鹏对府中三个姨娘可是失望透顶,那她们二人的机会可就来了!

王氏冷冷扫了白姨娘一眼,扶着段嬷嬷的手也离开。

丁紫见戏演完了,冷冷看着有些呆滞的三个姨娘和丁宁儿,嘲讽的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只给三天的时间,但是我希望三位姨娘尽快,最好今天就将银钱送过去,我想这些积蓄三位姨娘还拿的出来。”说罢丁紫转身离开,那身影傲骨如梅,带着自信与无与伦比的威严。

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同时瑟缩了一记,是的,这一刻她们是真的怕了丁紫了。以前她们都没将丁紫这个十二岁的小少女看在眼中,也是丁紫以前冲动的形象太深入她们的意识了,她们从来不认为丁紫有多聪明,会多聪明。可是今天她们都被丁紫算计了,连丁鹏王氏都无一句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