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顿时有些慌,这还是她第一次进皇宫,看到四周庄严威武的建筑,与奢爹华丽的装饰倒抽一口气,随后深吸一口气,叫来一个宫女报上安王府王妃的名号便让带她见太后,那宫女满是疑惑的望着吴双,吴双是一副愤然,那宫女只好先带吴双往长乐宫走。

这一回蓝若琳的平和宫与皇后的宁安宫里最为热闹,皇后作为国母,又是蓝若琳的生母,蓝若琳要远嫁在外,她自然是最上心的一个,而太后的长乐宫里,此时也就是几个添了嫁妆的诟命随着呢,倒是没什么人,那宫女一带人来到长乐宫后,就想办法找上了太后身边的刘嬷嬷。

这刘嬷嬷可是太后身边最得利的人,自然知道对于吴双这件事怎么处理。刘嬷嬷只是让那宫女先将吴双带到长乐宫一个偏殿,一双精明的双眼不时扫动着吴双,过了一会才道:“今天可是个大日子,太后忙着招待朝中重臣贵妇的,皇后公主那里也忙着招待众朝庭贵妇呢,怕是没什么时间招见您?”吴双脸色变了变,刘嬷嬷这话连个称谓都没有,也就是根本不将吴双当成安王妃,本来她也根本不是什么安王妃了,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借着这个名头能混过这次劫,她就赢了啊。

到时候她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权势力量超过丁紫,那丁紫还不是要任由她搓圆捏扁吗。吴双可是十分清楚,太后之所以重用丁紫就是因为蓝青凌,若是这蓝青凌最好变的什么都不是,太后岂能对他们这么照顾,到时候安王只剩下蓝青然一个孩子,太后想必为了安王的未来,也定会对蓝青然宠爱有佳的,到时候她定要让蓝青凌与丁紫死无葬身之地!

这么想着,吴双话里也有丝不客气:“刘嬷嬷,您可是想好了,我要说的这件事可是关乎皇室血脉,安王府的嫡主子的血脉的事,你这样疏松对待,出事了你担待的起吗!”吴双语气十分严厉。

刘嬷嬷心中不屑的冷哼:“不要在这混淆视听,再胡言乱语,我便让人将你赶出皇宫,敢污蔑皇室,也足能让你就地正法!”

吴双却是冷笑:“刘嬷嬷不用吓我,今天我敢带着安王府的大秘密来,已经带着必死决心了,这一次我定要让前王妃与蓝青凌的狼子野心公之于众。”

“胡说八道,来人啊,将这个不知所谓的夫人拖出去!”刘嬷嬷火了,招手便要叫人。

吴双却是突然大叫起来:“太后,太后求您见臣妇一面吧,臣妇有天大的委屈啊,臣妇被蓝青凌逼迫啊,太后啊,蓝青凌心思恶毒,他想框乱大齐啊,太后您不能不管啊!”

刘嬷嬷一听吴双越说越不像话,叫人便要捂了她的嘴脱下去,吴双却是狠了心,咬了那宫女一口,接着大叫:“太后,蓝青凌根本不是安王爷的儿子,他是野种,那是前王妃与别人偷生的野种啊,太后这事您一定要管管啊!”

刘嬷嬷一惊竟是愣住了,吴双却借由这个空档,撞开刘嬷嬷直接冲出了侧殿,在长乐宫乱跑起来,刘嬷嬷马上反应过来喝道:“快将她给我抓住,别让她扰了贵人们,快去!”

众宫女妇老嬷嬷冲出去将吴双围住,但吴双却是横冲直撞的,一时弄的人仰成翻,却是堵不住她的嘴,这侧殿与前面正殿也离不了多远,这里闹的这么大动静,前殿怎么可能没有风声传过来,刘嬷嬷气急,吴双这么闹腾可是犯了宫规了,刘嬷嬷三下五除二将人抓住,便要打板子。

正殿头满月奉太后之命过来查看:“刘嬷嬷,这里出什么事了?”

“这疯妇胡乱吵闹不休,我正要处罚她。”

满月却是走到刘嬷嬷身边咬了咬耳边,刘嬷嬷脸上微变,挥手道:“先带她进偏殿将嘴堵上,给我看仔细了,若是让她跑了,你们一个也别想活了。”那些宫女嬷嬷立即应声,将吴双五花大绑又带到偏殿,刘嬷嬷却是与满月离开了。

吴双被安放在偏殿内心一阵害怕,她这可都是照着命令做的啊,太后最是注重皇家礼法与规据的?遇到这事怎么会不管不问呢,不会她还干什么都没说就被弄死吧,吴双越想越害怕。

而那刘嬷嬷已经跟着满月回到正殿,只不过太后此时在一侧间休息,满园正在为太后按着肩膀,刘嬷嬷一进来立即回道:“太后,是吴双,她一直叫着,叫着…说是世子是前王妃与别的野男人生的。”

本来闭目的太后“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眼睛猛的睁开,一双眸子锐光四射,看的刘嬷嬷身子猛然一哆嗦。

原来刚才吴双在偏殿叫闹的,太后岂能听不到风声,便是以身子不适为由先进了内室,只不过在前面只知道后面闹腾的厉害,却是不知道事件起因是为何。

“信口胡说!竟然敢妄图污蔑皇家血统,给我撕了那贱人的嘴,乱棍打死!”太后身上杀意弥漫,便是她身边伺候多年的刘嬷嬷等人也吓的禁了声。

那刘嬷嬷心里沉了沉,还是说道:“可是吴双说的信誓旦旦的,当时在场不止老奴一个下人,这件事怕是…”

当时在场起码五六个下人,本来皇宫里死几个宫女太监的是很寻常的事,可是若是将这几个全都灭口了,那还想还会露出一些风声,所以杀人灭口怕是不行的,而些这件事牵扯到蓝青凌的身世,可是牵一发动全身的,关乎着安王府的未来,太后绝不能草率行事,沉了沉,太后才缓缓道:“带吴双过来。”

“是太后。”

盛荣殿

蓝亦一进来后接受了大臣位的请安,随后便坐下与人闲聊起来,只是那眼神总是若有似无在安王爷与蓝青凌身上扫动着,以蓝亦的聪明,那吴双说的安王府重大秘密,想来与他们有关,而且现在吴双该是恨透了安王府的人,他倒是很期待着吴双能挑起多大风浪来了。

蓝亦自然也知道吴双是故意堵着他的马车让他带吴双进来,不过蓝亦倒是不在乎有人利用他,反正这事他不参与,那背后之人想借他手带吴双进来揭开安王府大秘密,不但给于安王府一记重创,若是能让安王府宁王府斗起来更是如了心意,他自然不会让其得逞,他很喜欢看热闹,只要是敌对方的热闹他都喜欢看。

蓝青凌看着蓝亦的眼神,心里一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蓝亦拿起酒轻轻饮了一口,脸上笑意越来浓厚。

蓝青凌望向安王爷,后者同时望过来,两人对视一眼,眸中神情一深,便转开,心里却并未困皮放松下去。

不一会一个宫人走出来,说是皇上请安王宁王太子等人去长乐宫,说是有事要说,叫的都是皇室成员,其它大臣倒是也半没有因此怀疑什么,皇家总有些事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的,这些人都是在朝中活的快成精的老人,自然是笑着继续与人谈笑,倒是没将此事放在眼中。

然而被叫出去的诸人面色各异,尤其蓝青凌脸上神情有些不对,蓝亦笑眯眯的开口,呵呵一笑道:“对了,皇兄此次进宫怎的没带着王妃进来呢,想来是安王妃贪睡睡过头了吧,竟然未与你们一同进宫,倒是让皇弟在外面碰到了她,她一副急不可耐要进宫的样子,可能是有要事要与皇兄商谈吧。”

安王爷眼中闪过抹深沉的冷光,打在蓝亦身上,后者却并不在意,继续笑道:“哎呀,这安王妃倒是个能人呢,皇兄说是不是。”

“她已被本王休弃,何来王妃之称,皇弟休要辱没自家人,别忘了你也性蓝的。”

蓝亦冷冷一笑,眼中尽是嘲讽,却没有反驳什么。

而走在前面的蓝青重听着两人的对话眉头却是紧紧皱起来,转过头却是望向了蓝青凌的方向,两人对上,又同时转过头,一如往常那样两见两相厌的感觉。

来到长乐宫,他们并未被带到正殿去,反而是进了偏殿,明显是要避开外人的,一进入偏殿,便见太后皇上皇后,蓝若琳丁紫都已经列席,便是那因病久居在宫内的四皇子也位列席位。

而吴双此时被五花大绑的跪在中间,看到安王爷与蓝青凌等人进来,她不禁瑟缩了一记,只是那眼中却闪烁着阴毒的光芒,蓝青凌望向丁紫,后者皱着眉,显然也是刚来不久,还不知道事情的原由。

皇上发话:“都先坐下说话吧。”

众人按资历辈分依次坐下,丁紫自然是坐在蓝青凌身侧,眼神若有似无扫在吴双身上,心思翻动着,吴双前来难道是因为丰姨娘所说的事,想要捅破当年换子之事,此时蓝青凌突然在丁紫耳边低语:“吴双今日堵在皇街上与侍卫发生争执,是宁王带进来的。”

丁紫怪异的望了眼宁王蓝亦,便见后者悠悠望回来,眼中带着十足看好戏的戏谑神情,本来丁紫还觉得这护国候府的事既然是蓝亦弄出来的,那想必吴双的事,他也参与了,宁王绝对有资格怨恨安王爷,也有理由忌惮安王府。当年若不是太后与安王的支持,皇上可没这么容易登上皇位,宁王可以说是差一步之遥便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了,偏这宁王这样带吴双进皇宫,却是洗脱了嫌疑。

那是谁呢…那人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

见众人都坐好了,皇上转头问向身侧的太后:“母后,你叫儿臣等来此地,不知道有什么事要说?”叫他们来不奇怪,关健是地上还有个人,而且几乎皇室中重要人物都叫来了,想必不是普通事情的,皇后蓝若琳等皆疑惑望向太后。

太后眼神扫向蓝青凌,目光略微深了深,摆了摆手道:“是这个女人闯进宫里,说是有重大秘密要与哀家说,哀家觉得这件事情重大,所以要慎重起见。”

众人点头,表示知道,此时已有宫人为吴双松绑,吴双得了松绑,眼珠子转了转,望向蓝青凌与丁紫,脸上露出阴森森的光芒,总算,总算到了这步了,这一次还不定了蓝青凌的死罪,丁紫这小贱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绝对好了不了。

剩下来安王府就是她与然儿的天下了,安王爷年纪大了,也是个混账,关健时候不帮着他们,这一次便不能怪她心狠了,若是因此安王爷气死过去,然儿正好名正言顺策立世子更甚者是安王爷,大齐的第一亲王,而她便是大刘第一太王妃了!

此时众人目光全集中在吴双身上,吴双低着头,先是老老实实的从皇上太后开始见了礼。

皇上面目不改威仪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又是所为何事擅闯皇宫,可知这里是皇室重地,擅闯者死!”

吴双抬起头,却是半分不惧:“臣妇乃安王爷继室新的安王妃,臣妇并非私自闯入皇宫,而是宁王爷带臣妇进来的。”

蓝亦轻笑一声,随即道:“皇兄,是臣弟将人带进来的,安王妃的马车与皇城的侍卫发生冲突,正好挡了臣弟的路,臣弟一听原来是安王妃,便带进皇宫中了。今天可是个大日子,臣弟想多个人多个热闹,也算是给皇侄女的多个助兴的。”

“谢皇叔关心。”蓝若琳嘴角抽了抽道。

“谢什么,一家人哪来的谢字啊。”蓝亦摆摆手,他的事自然无人有兴趣再说什么了。

皇上继续问道:“那你进皇宫是有何事?”

吴双明显身子一抖,嘴巴张张合合的半天没说出一个字,脸上有些犹豫也有些害怕,最后一咬唇,声音有些粗重的求道:“臣妇下面要说的这件事关乎着安王府嫡系,关乎着皇室血统以及脸面,臣妇怕是一说便要惹下杀身之祸,恳请皇上赐一个恩典,不论臣妾说出什么真相,都不能对民妇下了杀心。”

皇上还没发话,那皇后却是喝出声来:“大胆,哪来的妇人,如此没有规据,竟然敢逼皇上做决定,拉出去打死!”皇后本是为皇上出声树立威信,却没注意到皇上眼中那忽闪而过的异样,正抬头望过去的丁紫,却是捕捉到,皇上刚才的神情好似在怪皇后的多事,他这么想听吴双在说什么?总不会是他知道吴双会说什么吧…

丁紫若有所思,心里那份不安扩的越来越大,当初吴双失踪她便隐隐觉得不安,现在这份不安更大了,而且还是不知名的!

皇上眉头皱了皱:“也罢,你敢闹到皇宫里来,必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说,朕便免了你张狂之罪,只不过你若是信口胡说,朕也定不会饶了你。”话里的意思,便是他已给了吴双的恩典,饶她一死了?

太后浑浊的双眼闪过丝亮光,眼睛眯了眯,并未发话。皇上亲政府后,太后便很少在政事上发表意见,就是皇上下的决定,太后也鲜少反驳表露不满的,一直以来太后在大齐都是盛名远播的,甚至比皇上这个皇帝名声还要响。谁让太后年轻时是个精明干练的女子,帮助皇上不少,能有大齐现在的平稳,这太后也鞠躬不少,偏太后在放手的时候偏偏可以放下权利,这更是让她的名声上蒙了一层金。然而这样才是太后精明之处,皇宫中不需要太精明的女人,需要的是知分寸的女人,但能把握这个的不多,而太后就是其中一个,只是她不管事这么多年来,却不糊涂啊!

太后望着吴双的眼神,带着一丝笑意,很温和,只是那双眼睛好似苍茫的沙漫一般,所到之处沙漫飞天,危险重重。

“请皇上恕臣妇不敬之罪,实在是臣妇下面要说的这件事,实在关乎着皇室的声誉,不得不谨慎小心,而且臣妇如此之做也是想保命的,不然臣妇怕才一出皇宫,便要遭到人报仇而死,所以才这样小心。”吴双得到恩典,又是解释了一番。

蓝青重有些不厌烦:“到底是什么事,父皇自然是慈爱无边的,给了你恩典,你就快说,今天可不是寻常日子,父皇没什么时间接待你这种人。”

蓝青重毫不掩示厌恶,同样是大殿其它人的心思,这吴双不过是个没入皇家祖谱的,按规据亲王可有一正妃两侧妃的名额,这才是皇家认可的,其它的人不过就是妾,甚至在皇家人的眼里也不过就是个通房。这吴双竟然自称是安王妃,当真无耻,又张狂。

安王爷满脸阴沉,突然开口道:“皇上,此人因为贪墨已被臣休弃,已不是我安王府之人,更不是什么王妃,她受不得皇上那个恩典。”

大殿众人惊了下,吴双脸上更是唰白:“王爷,您是受了小人的设计,妾身是冤枉的,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说着指向蓝青凌与丁紫。

其它人一见,看来这可是安王府的内斗啊,竟然闹到这里,简直是笑话,安王爷还是大齐第一亲王,竟然连内宅之事都搞不定,外人还当是多厉害,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皇后冷冷的嘲笑,再丢脸些再丢脸些更好,那丁紫还敢于跟她做对,倒是不知道这吴双要说的是什么,若是能借此打击到丁紫,倒是她乐见成的。这么想者,皇后冷哼道:“原来是一个弃妇,你何以指责世子世子妃,你一介平民若是妄议皇室,诬陷皇室之人,可是犯了重罪的,本宫到时可是饶不了你。只不过你若真是受到冤枉了,皇家也不会害你一个无辜的百姓。”

“皇上太后皇后,臣…民妇绝无半分虚假,民妇此次要告的,便是安王世子根本是前安王妃与人苟合所生的野种,根本不是皇家血统,他秽乱皇室血统,应该处死!”

“混账,贱人,你敢胡说!”安王爷拍桌而起,脸上一片铁青。

吴双竟然当着大殿的人说当年安王妃吴书媛偷人,而蓝青凌并非安王爷之子,这不但是置蓝青凌与死地,更是大扫安王爷的颜面,安王爷如此大男人的性子,怎么可能忍受的了,而且当着众人的面说他管不住自己的妻子,自己喜欢的人竟然背后还有男人,连亲生骨肉也不是他的,他如何能不爆怒。

皇后幸灾乐祸的笑:“皇弟稍安毋躁,看她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倒是不知道有什么证据,而且皇室血统何等尊贵纯正,是最不容沾污的,这事是假的自然要治她重罪,若是真的嘛…”皇后扫向蓝青凌与丁紫,言下之意不欲言表,众人却深知其意,若是真的蓝青凌便必死无疑了!

“王爷,妾身说的真是真的啊,您当年时常出兵在外,府里一直是姐姐掌权,那安王府的人都听她的,她…她有这个机会啊…”

丁紫声音冷冷淡淡的道:“吴双,你因为我查出你贪墨巨银之事怀恨在心本世子妃不怪你,但你若是胡乱攀污,本世子妃也绝不许你这种恶毒妇人存活于世。”说着丁紫跪下来,声音冷硬道,“皇上,此人深受父王恩待,让她掌管王府事宜,谁知道她却是个贪心不足,竟是在这些年里生生贪墨五十余两银子,其中嫡母妃的嫁妆被贪去大半近有三十万两,剩下的皆是克扣府中各出项贪了二十万两,侄媳接了中馈后细查了一翻,这才无意知道此等恶事。父王知后颇为震怒,此女妄故父王的信任,早非安王府的人。今日竟然还声称为安王妃,骗取宁王信任带其入宫,闹到太后长乐宫,扰太后清静,现更是大逆不道说出扰乱皇家清宁之事,侄媳请皇上恶惩此等恶毒至极的无耻妇人!”

皇上脸上变了变,虽是知道吴双贪墨了许多银子却不知道竟有五十万两,心中也是一阵翻腾,暗骂吴双之贪婪,其它的人更是大惊,丁紫这话说的合情合理,此时吴双闯进皇宫里本来就是坑骗之嫌,又是报复其后,她的话怎么可以当真呢!

吴双却是冷笑:“丁紫你少能话坑骗她人,你如何的恶毒我岂能不知道,我若不是被你算计岂能中了你的计,什么贪墨,这一切都是你设计陷害的,我是无辜的。我知道了,你们是知道我知道了蓝青凌乃吴书媛偷人生下的野种,怕我走露消息,作贼心虚对不对,你们以为使计让王爷信以为真,你们就真能平安无事吗。事后还不放过我派人出来追杀我,却不想我福大命大,有大齐皇室的老祖宗保佑让我平安无事,就是为了揭穿你们这等秽乱皇室血统的罪人!”

丁紫脸色一变,猛然注意到吴双话里的意味,别人会以为吴双在情急之下的言词,丁紫却觉得这皇室老祖宗引意太深了,丁紫眼睛微眯,不自觉望向上座地三人,从皇后太后最后再到皇上,心中猛然一沉,这一切难道都是皇上策划的,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安王府一大劫难!

“哼,我敢说自然是有证据。当年王爷常年带兵外出,时常不在王府里,我身为吴书媛的堂妹多次因为她寂莫进王府陪她,自然是知道了她的一些秘密了。她一直有一个偷偷养起的情夫,而且这情夫就是她京城一个铺子的管事,说起当年的事我一直也很内疚,竟然因为姐姐的哭求答应帮她隐瞒这等罪大恶极之事,我一心一意帮助她照顾世子,偏世子半点不领情不说,竟然还无意中知道当年的秘密要对我痛下杀手。什么世子,不过是个野种,他身份还没有我儿来的尊贵,当年我为了保护姐姐杀了府中一些下人,但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吴双叹息一声,无奈道:“王爷难道忘记了,姐姐当年可是早产了半个月啊,说是早产,其实不过是为了掩示她孕月的慌言,王爷不信可以推算,若是按足月推算,当年您可是在关外呢,姐姐又怎么与您相隔两日正常怀孕。而且当年这件事也剩下我为知情人,那个情夫还以为自己做的多么隐秘,实则我为了保命,一直派人盯着他,只要皇上将那人带来,你们就会明白了,世子与他长的真是像啊,比起王爷更像了八分啊!”吴双笑容透着森森冷意,刺骨的令心生发寒。

皇上眯了眯眼睛,已露出一份不信的模样,问清楚吴双报出的地址与人名,道:“将人秘密带来,不能走露任何消息!”这事是真的,那便是皇家一大丑闻,皇家位列皇策的世子,将来的亲王竟然不过是王妃与一个下人生的野种,简直是丢尽了大齐的脸面。

丁紫脸上笑意抵制不住,看着皇上眼中那抹难掩的光芒,心中冷冷的笑起来,眼神泛着幽暗的光芒,如同鬼火一般跳耀闪动。

吴双敢如此说,丁紫自然很清楚,那个人的出现便会是一个深深的陷阱。

没过多久,侍卫带上一人,众人望向那年约四年,相貌俊朗的男子,皆惊吓了一分。因为这个男子与蓝青凌真是十足的相似,若说蓝青凌与嫡王妃像了六成,那其它四成便是像足了这个男子,两人站在一起,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他们就像是父子!

众人面色皆是一变,丁紫心中狠狠一撞,感觉到身边蓝青凌的僵硬,心中闪现着一丝恨意!

吴双,皇上,你们的如意算盘未免打的太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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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字多好累啊,现在头好晕,眼睛有些花,所以先不能改错了,亲要是有发现哪里错漏的什么可以提出来让我改下哈~

第一百六十一章,精彩回击(必看!)

侧殿中的气氛带着一种冷凝,一种死一般的沉寂在不停的蔓延,皇上等人的双眼不停的望着蓝青凌与那个中年男子,心中都在想,确实是像啊,比起安王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来说,还真是像的很。

当年谁没有见过安王妃吴书媛,那可是记入皇家祖谱的王妃,也是参加过一些皇家宴会的,他们自然是很清楚蓝青凌像了安王妃六成,所以他们是母子无人会怀疑,可惜蓝青凌与安王爷却不怎么像,除了那同样锐利,时不时散发威严的眸子,以及性格,他们并没有太大的相似。

但那眼神与性格可是后天可以培养的,单从这两方面不足以证明他们是父子,而当那中年男子走进大殿的时候,众人心里不禁都有些动摇,两人确实是像啊,比起安王爷更像啊,就好像打了安王爷一巴掌,打了皇家一巴掌一样。

皇后冷冷的笑起来,当初她几次三番想拉拢蓝青凌,皆无功而返,反而倒是让蓝青重与蓝青凌的关系越来越差,皇后不是没想再争取下,但蓝青凌对她莫名的敌意,再加上丁紫的所作所为,皇后已经放弃拉拢安王府了。

皇后可是宫中斗出来的,便是还没有太后的老谋深算,她不傻,多想几番也明白了其中一些道理,今天治了蓝青凌淆乱皇室血统的重罪,那安王府就败了彻底的败了!

太后脸上的表情沉了沉,似笑非笑望着皇上,皇上眼中带着抹深意,直觉向太后那里望去,却看到太后这个表情,他心中不禁一紧。

多少年了,他没有看到太后这个表情,只不过身在高位多年了,他已经不想有任何可以威胁到他皇位的事情发生了,便是亲哥哥又如何,阻碍他的明君之路,一切人等都要有葬送的预感才行!

蓝青凌那一瞬的身体僵硬后,便放松下来,脸上一直挂着冷漠的笑意,有如冰水洗过的利剑,锋利无比,渗人寒冷!

丁紫脸上笑意浓郁,竟还有心思,微微倾起身,为安王蓝青凌与她各倒了杯酒,蓝若琳注意到丁紫的动作,不禁顿了顿,丁紫为什么这么淡定,这可是关系到她未来的东西啊,蓝青凌若是败了,丁紫也完了。便是她以公主之身抢先和离,一个嫁过人的妇人,还是个罪人的女人,哪里还有她的活路,即便她佼幸不死,怕是也没好日子过的。蓝若琳本想,这件事暴露出来,丁紫该十分惊慌失措的,但是那些根本没有存在,丁紫仿若从未发生过什么,这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聚会一般,不禁令蓝若琳心里猛的一震。

或许这就是她会失败的原因,丁紫永远是这样冷静沉稳,而她性子太过外露了,再事情未如何之前,她自己先露出马脚了,果然啊,她输也是应该的。

在未来里,蓝若琳不禁多次回想到今天,然后默默感谢丁紫,没有今天,她怕不知道在南泰皇宫死过多少次,学会了遇事冷静沉稳,蓝若琳便躲过了许多次的危机。

丁紫也没想到,她会在这里,结识了蓝若琳这个亦敌亦友的盟友…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丁紫心里却没有表面上那般的冷静,她脑子里飞转,心中越发阴沉,她现在已经可以想象出皇上这样做的原因了。

从丰姨娘嘴里知道皇上不是太后亲子时,丁紫便想到皇上的种种言行,为什么当初皇上对于她救太后有一种莫名不爽,为什么一直对她存有杀意,后来为了毁她清白故意放她在御书房让人故意遐想的事,当时她觉得皇上并不是个宽容大肚的的人,现在看来不但不够大肚,而且小气猜疑心太重!

当然历朝历代的皇上皆有这个毛病,只是有些隐藏的很好不易让人发现,而皇上却是各中翘楚了。

丰姨娘所说的换子,是吴双手中的最后底牌,怕是皇上这一次不命令吴双,吴双也会想尽办法将这件事捅到安王爷那里,只是这样的效果,最后也只变成了安王府的内部消化,这对皇上可没有什么好处。

而丁紫一开始只想换子的事,显然皇上不屑用,想那吴双若是参与这换子行动里,便有谋杀亲王世子,残害皇家血统的重罪,那吴双说的一切话都不可能做准,便是众人疑惑,但也绝对上升不到剥去蓝青凌亲王世子的地步,到时候还没告成蓝青凌,却惹的吴双自己一身的骚,而且也只是替安王府除去个恶毒的女人,安王府可不见得会感激皇上,还会觉得他多事。

更重要的是,皇上这么做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兵权,收回安王府的兵权,那么蓝青凌必须死,安王爷必须不能有继续人,才能达到他这一目的。

当初丁紫就怀疑,以吴双的本事,当年怎么会在安王府里将事情办的这么顺利,还真让她将孩子换掉了,现在看来,那个在背后促成的人想必就是皇上了,若是皇上出手,那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了。

他看出吴双比嫡王妃好对付多了,而且野心大,有些小聪明却不够精明,所以这样的人他愿意暗中帮助,为达到他的目的,皇上早在登位的时候便想着收回大权,只是一直苦无机会,所以暗中一直在筹谋着。

他借吴双的手将安王爷的嫡子杀掉,丰姨娘这个太后赐的人,安王爷第一个女人的孩子自然也不能留,反倒是吴双的儿子他让人留着,养成蓝青然此等性子,丁紫不禁在想,怕是这蓝青然不学无术,除了吴双的溺爱外,还有别的因素吧。她记得蓝青然在外面可是一堆的狐朋狗友啊,难保这里面没有皇上派人,故意引诱蓝青然胡来的。

如此安王府三个孩子都在皇上的掌握中,到他想要破败安王府之时,这自然成为了他收回兵权的筹码!

他明知道当年他的人将嫡世子换走弄死了,却偏偏将蓝青凌当成真正世子疼爱,从来没亏待过蓝青凌,还让他没丝毫官职的时候让他与百官一起上朝,享受着世子的荣誉,一方面对世人说他这个当皇帝的对于侄子是宽容是友爱的,一方面他从来没放弃过败落安王府的想法。

所以当蓝青凌越长越羽翼丰满的时候,他准备下手了。

他当然不能说换子的事,牵连太广,因为也有更好的办法让蓝青凌的世子之位不保,性命不保。

若是当初吴书媛偷人,不但不需要暴露皇上参与当年换子之事的行为,还能直接认定了吴书媛的罪,不冒大风险,直接便能斩杀蓝青凌。

当年的吴双从进入王府开始,从丰姨娘下药开始,从吴书媛早产开始,是不是一切都是皇上引导的呢,那这皇上隐藏的的确够深,也的确够狠,手也伸的的确够长,吴书媛偷人生的孩子,怎么可能是皇家的之子,怎么可能是未来的亲王,他只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现在嫡王妃吴书媛已经死无对证了,当初吴双之后处理了很多王府的下人,知道这件事的怕是就剩下皇上几个亲信,留到今天的证据吧。再者吴书媛当初的早产半个月,丁紫不用去亲口问安王爷他当时是否在府,皇上做的出来,那段时间也必是算好的,说不定当初就是他故意下令让安王出京城,然后再设的这个局。现在殿上这个男子又与蓝青凌十分相似,今天便是不能证实蓝青凌不是世子,那也只为了皇家颜面,将来一定会处心积虑让蓝青凌死于非命,以盖住皇家这个丑闻,不过现在看一上不会给蓝青凌活命的机会,今天若是不能脱险,安王府就完了。

丁紫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安安静静饮了一口茶水,十分平淡的道:“这人倒真是与世子长的有几分相似,世子认识吗?”丁紫突然说话,所有人都是一愣,向她望来,却见她脸上笑意淡淡的,一点也不在乎现在发生的事情一般,冷静的令人害怕,甚至还带着一丝的恐惧。

便是皇上眼中都闪过抹冷意,蓝亦轻笑一声,看到什么好玩的似一般,直直盯着蓝青凌与丁紫。

蓝青凌摇摇头:“你说这是我母妃铺子上的管事?”

这些年来皇上为了保护这些证人,也算是费尽心机了,这个人肯定是吴书媛嫁妆铺子上的人,可是应该是极少露面的。

吴双早就与皇上套好了词,也想到这时蓝青凌与丁紫会说什么,便冷笑道:“自然是,这人叫吴念华,原来是吴氏族长总管的二儿子,从小便是机伶的,当时老族长见姐姐嫁妆铺里也没有个可心的,便将他赐过来为姐姐打理。这些年来姐姐的铺子赢钱倒也不少,而此人大概是因为当年的事,轻易不敢露面,所以只敢躲在暗处,世子你自然是不太相熟了。”

“嗯~”听了吴双的话,蓝青凌意味深长的笑了,“吴念华总管在哪个本世子不知道的铺子执行总管,本世子接管了母妃的铺子庄子,庄子里可没有一个叫吴念华的啊。”

那吴念华身子一顿,眼眶微微一红,看着蓝青凌有着深深的复杂之意,张张口却是什么都没说,在外人看来便是一副近乡情怯的样子,吴双呵笑道:“自己儿子是主子,自己却只是能是个下人,而且还不能认了亲生儿子,你难道不为自己亲父想想吗,他如何忍着心痛见你,他是不想吗,怕是不敢吧。”

丁紫冷笑,吴双叹息道:“我知道这件事,你现在难以接受,不过这就是事实,你确实是姐姐与吴念华的孩子。姐姐当时也真是糊涂了,怎么就能因为不甘寂莫,便做下这种罪大恶极的事呢,她如何对的起王爷的喜欢啊。”

安王爷现在脸上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难看至极,而且扭曲至极。

丁紫突然哈哈一笑:“所以呢,凭着这个长的与世子略微相似的人,就能证明你这个在姐姐祭期里趁着姐夫酒醉,爬床成功的贱人的话嫡母妃就真的偷人了。哈哈哈!恐怕这世上还没有这么可笑的事情了吧。”

皇上皱眉:“世…子妃,皇上太后都在这里,怎可说如何污言秽语,不像话。”

丁紫眼神幽幽散发着光芒,黑亮黑亮的,却好似一道黑色的漩涡,配上她的似笑非笑,皇后立即觉得心颤:“不像话又能如何,这个贱人竟然敢污蔑世子,竟然如此诋毁我相公,我要相公就是我的天,他生我生,他死我死,若是平白让这种毒妇便定了世子的罪,我还有什么活头。我既然都不想活了,我还怕什么!”

“敢问皇后娘娘了,您见过哪个高门贵府有那种爬了姐姐床做了继室的,最后污告死去多年的姐姐与人有染的,是什么纯洁高贵的人了?这种人进的了皇宫,就是对这大齐皇室的污辱,几个错露百出的慌言,便成了治裁世子的罪名了。皇后娘娘不是统领后宫的一国之母吗,难道后宫里是这么定他人罪名的?呵呵呵,哎呀我倒是忘记了,皇后娘娘现在的凤印不在手中,您不是管理后宫的人啊,瞧我这脑子一时气忘了呢。”皇后脸上一片阴黑,望着丁紫堪称冰冷,现在这些可不就是她心中最大的痛吗,偏丁紫翻出来还要踩几脚。

“大胆,竟然敢对皇后不敬,这是谁教你的规据,哪里还像个世子妃,哪里还有朕亲封的紫公主的气度,简直不像话,给我掌嘴!”皇上立即拍桌而起,刚才丁紫的行为也确实有对皇后不敬之意,便是太后也没发话。

丁紫突然站起来,“啪”的一记,直接将桌上的酒壶摔裂,不等任何人反映,直接抓了碎片,直接刺入自己的手腕上,鲜血顿时狂流,喷了丁紫一脸,众人大惊,皇后立即大叫:“世子妃疯了,快护架,给我抓住她!”皇后眼中有着难掩的得意,丁紫竟然自掘坟墓,本来如果丁紫不如此做,事后她还未必能处理的了丁紫,现在倒是给了她机会。

蓝青凌立即拉起丁紫的手腕要查看,丁紫却是一甩手:“用不着,我是医者,只要在这里划上一个口子,等血流光,不用你们动手我也会流干血而死。反正我都是一个要死的人我有什么不敢的!”

“敢问皇后,你的姐妹趁着您生命危险,或是小日子,亦或是生病的时候爬上了皇上的床,您会如何!”

“大胆,满嘴胡言,给我掌嘴!”皇上震怒,立即有侍卫上前。

丁紫突然大喝一声:“谁敢上前,我乃大齐公主,安王世子妃,岂是你们这等污手可是碰触的,以下犯下罪该万死,我赐你们自尽之罪!马上行刑!”丁紫脸上有些张狂的笑着,眼神有些疯狂,那些侍卫也顿时被丁紫这个表情震的有些找不着北,竟然无一人敢上前,那皇上气的涨红了脸,身上怒气又升。

却不等皇上发言,丁紫只是直勾勾盯着皇后道:“皇后,你会如何?你一定会想方设法将这个人弄死对不对,你会允许她上了自己男人的床,然后再生了一个对你儿身份有危的儿子?呵呵呵…”丁紫用着不断流血的手捂着嘴,蓝青凌看的黑沉着脸,不由分手拉着丁紫的手腕,直接掏出金创药抹上,又绑了纱带,现在皇上根本无心给丁紫叫太医的,他们只能自救。

丁紫却好似没感觉到蓝青凌的,语气态度越发陷入疯狂之中,蓝青凌眉头皱的越深,他忙着为丁紫包扎,两人身上的衣服顿时都染了血迹,还真是有些刺目。

丁紫却突然站起身来,突然拨起侍卫的剑,说是迟那时快“噗哧”一声直接刺入吴双的腿上,吴双“啊”的大叫一声,丁紫哈哈大笑拨出手中的剑,吴双腿上顿时血流如柱,血水疯狂向外流,比起丁紫刚才流的更多。

大殿上的人顿时惊了,刚才的侍卫也不由分手的架起丁紫的手让她不能乱动,蓝青凌大步向前,身上气质冰冷渗人:“谁敢!”

“朕敢!”皇上突然大拍桌子,丁紫在他面前失态不说,还质问起皇后,更质问起他女人的事,这可是半点没将他放在眼中,她岂能罢休,能轻饶的了丁紫。

蓝青凌刚要说话,丁紫却是哈哈大笑:“皇后你倒是说话啊,你会杀了那个好姐妹吧,哈哈哈,可吴双还活着,她不但占进母妃的便宜,不单出卖亲情,现在反过来冤枉母妃。母妃你看看吧,这个吴双是个什么样的人,枉费你当初对她的好了,她哪有记得你一丝半点的好,简直是个忘恩负义,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恶人!”

“哈哈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哈哈哈!杀死吴双为母妃报仇,还有这个恶徒,母妃你清白无双,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下人,哪里配的上你。王府守卫森严,王爷亲兵,各方探子哈哈哈,竟然让这个男人进了您的闺房,还长年有染,哈哈哈!”丁紫不停的大笑,眼泪都奔了出来,她是风华无双的,可是这般又哭又笑的,也减了她几分美丽,甚至让人有点渗的慌的感觉。

太后沉默了许久才道:“这紫丫头,怎么样子有点疯癫呢。”

蓝亦闷笑:“该不会是被逼疯了吧。”

皇上脸上沉了沉,蓝亦这话分明是对他说的,在场的人到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便是不能肯定这是皇上主导的,八成也在怀疑了,竟然为了夺回兵权,如此逼迫,当年安王爷与安王妃也算是情投意合,算是皇室的佳话,虽然两人好景不长吴书媛死了,后来安王娶了吴双闹的不愉快,但是谁能这么蠢呢,放着好好的安王妃不当,与一个铺子里的下人苟合,虽说安王妃想先生下个嫡子也有可能,但当时安王府爷上安王妃也叫一言九鼎,又没有什么跟她争宠的女了,她何苦如此做。

但是皇上如果想,他们又能说什么呢,这东西还不是一张嘴的事,事实上皇上之后还有着许多的证据等着拿出来,自然不会像丁紫说的这样只凭两人空口白话便能定了安王妃吴书媛的罪过,皇上可不是那些后宅的女人,他要做必会让蓝青凌等人败落,他有许多后招。

可是丁紫现在如此疯癫,敢当着这么多人面质问皇后,不将太后皇上放在眼中,又是先声夺人说了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看着疯的可以,却是字字珠玑,又暗指安王府有暗卫探子,这些人都没发现安王妃与人偷情,若是真按吴双说的那样,吴书媛与吴念华交往甚秘岂能是一次两次的时候,这偷情之人,有一就有二,安王爷当年经常离京想来那见面机会也是少的,做的再隐秘,那些暗卫探子都发现不了什么,不是太奇怪了吗?这些人可都是派出去的好手,可不是一般啊。

就算这些人发现了没说罢了,现在吴双敢说出来,那必是有十分的把握与证据的,若是单看这二人的证词,可信度可是不大的,凭着世人的怀疑,蓝青凌的世子之位还能说下便下去了?那皇家宗亲记入祖册岂不就成了儿戏了吗,什么时候哪个人怀疑一下这个皇子不是皇上儿子,那个公主子是嫔妃跟人生的,你就将人皇室血统给抹去了,可不要太可笑了!

而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之话又实实在在在颤打着皇上呢,丁紫如此疯癫将话全说尽了,若是一会吴双再拿出什么证据来,若是全证便罢,若是能让丁紫他们找到一丝一豪的漏洞的话,那定是定了这慕后之人陷阱之说。

再者说了,若你没在安王府放探子,又怎么能掌握当年的许多证据呢,若是一会吴双拿出的证据越是严密,就越说明皇上心机深沉,容不得为自己效犬马之劳多年的哥哥,今天皇上虽然以防万一招来的都是皇室中人,可这里还有宫女侍卫呢,你能将人都杀了灭口?

这些人都不是傻的,为了保证难保不说出什么,当然了就是办了蓝青凌又如何呢,你还能动了安王爷了?安王爷手握重兵,如果皇上能这么轻易收回兵权,他不早做了,还用的着做这些上不得台面恶心吧啦的毒计吗,皇上不过就是想不知不觉的打垮安王府一切支柱,顺其自然收兵权。

但安王爷若是失了儿子,一个郁粹的喝点小酒,不知不觉的将自己郁闷说出来,再暗指个皇上有意要杀他这个立下汗血的忠臣,逼安王府上绝路,皇上这名声可是烂臭的可以了。

这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名声可不就是如此吗,这名声能捧高你,也能压贬你,不论是谁都不例外,历朝哪个没有名君与昏晕,这些当皇帝的哪个不想名垂古。

什么皇上刚上位时,兄长为其鞠躬尽退,最后无利用价值便想收兵权,暗中迫害亲兄长,而且侮辱亲侄子,等等这样的言论,皇上哪个敢应下的,不但不敢应下,他们还会极力的抚平世人对他的恶劣印象,那是万万不会承认的事。

而且再往深了想,也是最最严重的后果,你一直狼子野心的想至自己兄长于死地,妄故兄弟之情,早早往安王府放探子,不但扰乱安王府的和平,还想恶意中伤,害死兄长之子,收安王爷的保命符,若是些个不服气的,保不准就被逼迫造反了。到时候安王爷只是罗列出皇上所行所状,便是这些皇上做的严密,安王爷没有确凿的地证据,但是人言可畏,有些事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就能传扬的天下皆知。

安王爷在百姓心中威望又高,而且守着大辽边境,当初皇上还曾经在宁王回京的时候受到行刺,虽然明知道当时只是一个阴谋,若是真的呢,或者到时候安王爷与大辽勾结,起兵造反,结果刮分大齐呢?他这个大齐皇上还想怎么坐稳这个皇位,天天为了打架的事都足以让他心力交瘁,若是最后再让安王打下这个江山,别管人家是怎么得来的,你也不过就是个死!

当初先皇之所以将皇位交给皇上,根本不是出于喜欢皇上,当初在朝中声势最高的两人就是安王爷与先皇最宠爱的宁王,皇上当时根本是经常被遗忘的存在,虽然他才学等各方面都不弱,但是却是最不可能成为皇上的一个,偏偏当初先皇便将皇位给了皇上,用意也不过是利用罢了。

皇上养在太后名下,太后手上有嫡长子安王爷,下面有得宠的宁王,其二人哪一个登基,大齐必要乱上一回,倒是现在的皇上登基后,不会马上行动什么,但是先皇也没想到太后至今未有什么动作。说起来先后的计谋倒也不俗,他本意是想借此引起皇上与安王爷为了皇位内斗,到时候宁王也好坐收渔人之力,先皇此计正是为了宁王在打算。

不过太后没有上当,安王当这个第一亲王也很安份,反倒是将宁王逼去了边关,当然先皇当年留了许多精卫给宁王,不然当时年幼的宁王能活着回京吗。

虽然事隔多年,但是先皇想的还真的发生了,不过不是出于太后与安王的不甘,而是皇上越发渐长的野心,身坐高位太久了,但是却并未掌了实权,反倒是大权外落,皇上虽算不上傀儡皇帝,可是时常想起足够令他郁闷难消的了,所以他不停的在筹划着。

然而若是直接应了先皇的打算,皇上最后不但落不到任何好,这天下不是安王便是最后宁王的,皇上如何敢冒这个险呢。他真这么大胆,也不会采用这么迂回的法子了!

皇上脸上表情异常难看,他手里一堆可能定了蓝青凌并非世子罪名的证据,现在竟然被丁紫装疯卖傻的行为直接搅了,竟然全都砸在手中出不去,吴双当场告御状就成了一个笑话,皇上脸上绷的紧紧,就跟块石头似的,眼中有着愤怒在燃烧,却是许久没有散发而出。

吴双也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可是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现在若是退了,她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可是…可是这一切都是皇上计划的,若是皇上突然退出去,那还让她能翻出大天来吗,吴双哆嗦着身子,抖着唇,腿上刚才被丁紫一剑刺穿的血也渐渐不停了,吴双脸上惨白一片,面上一片茫然与恐惧。

此时蓝青凌突然抱着已经窝在他怀里不停“嗤嗤”发笑,还没有平静下来的丁紫,眼中痛一片刺红,蓝青凌气恨的全身发抖:“怎么,长的与本世子相似,便是本世子的爹吗,哈哈那全天下本世子多了多少个爹了,皇祖母得多了多少个儿子。”

蓝青凌嘴角划过残酷的弧度:“巧子,本世子也知道几个与本世子相貌相似的,照吴双的话,这些岂不是都与母妃有染了?”

“啪啪啪。”说完,蓝青凌一拍手,守在外面的侍卫走进来,蓝青凌便吩咐道,“去告诉蓝卓,找几个与本世子相貌相近的,立即马上,半个时辰内必须回来。”

那侍卫领命出去,大殿上的人疑惑望着蓝青凌,却见他此时只是抱着丁紫,不停轻着丁紫,而丁紫面上只是维持着刚才的笑意,那脸上好似笑的不会僵硬一般,眼神混乱,根本听不进去任何的声音一般,到最后蓝青凌的声音些发颤:“太医呢,都死哪去了,没看到世子妃不舒服吗!”蓝青凌根本不管这大殿还有谁,只是急吼吼的。

本来刚才丁紫受伤,外面失常就该找太医,可是现在必竟关系到皇家的丑闻,倒是无人提及这件事,皇上见状也只得摆摆手叫了太医过来,太医匆匆进入侧殿,向着太后皇上皇后等人请了安,便赶忙给丁紫看作国,蓝青凌急时给丁紫擦了金创药并没有大碍,只是太医诊脉,现在丁紫脉象颇乱,再看着丁紫不停的笑,太医也有点懵。

其实他刚进大殿就感觉的出,这侧殿里气氛有些诡异,而且还不知道在说什么事只能让皇室的人听到,这世子妃好好的更是有些不正常了,这是让太医都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回,就怕一个不好她人头也不保了。哆嗦着看了半天,也只是沉眉装做看着认真,其实手心里直冒汗,怕的不行。

太后见状问道:“世子妃这是怎么了。”

那太医见太后问话,也不能拖着不说了,只是迅速整理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世子妃怕是因为什么事刺激的一时想不开,所以现在脉象杂乱,情绪有些失控,怕是要静养一段时间才可。至于能不能康复,这个…这个…”

感觉到蓝青凌那双冷眸盯着自己,太医抹了把汗,咬牙道:“这个要看世子妃的造化了。”

这世上是有被逼疯的例子,也有因为什么事刺激想不开短时间失常能医好的,所以这太医现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如此回答。

众人沉默了一下,见丁紫的伤看好了,便又让太医离开。太医拿着药厢,简直是飞步奔出去的,恐怕这辈子他就没走这么快过,再在这里待下去,他怕自己吓的也疯过去,这地方简直不是人待的!

太后望着丁紫,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不论刚才丁紫是真的被逼疯了,还是假疯了,但是疯的太是时候了,不论丁紫出于什么原因,敢质问皇后,对皇上无礼,无视太后威仪,丁紫势必要受到极为严厉的惩罚的,但是若是一个被逼的疯癫的人,本身她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你想她像正常人一样规据懂礼,怎么可能呢?

皇上想怪罪,难道要与一个疯子一般见识?未免太小家子气了吧!

皇上嘴角微微抽动了下,此时心里一团的闷气,他计划完美,为了收回安王府的兵权,他整整等了二十多年,本来马上就要成功了,偏偏胎死腹中了。只要他证据拿上来,一切反驳都是无力的,偏偏现在他不能妄动,他心里能不憋气吗,能不悔恨吗!

这丁紫未免疯的也太是时候了,恨的皇上现在就想弄死丁紫。

却在这时候蓝卓在外面求见,皇上一叫人进来,便发现蓝卓后面跟着一排身着灰色衣服低着头的男子走近,皇上疑惑的望着蓝青凌,却听蓝青凌道:“把头都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