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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朗也刚起来:“明月哪里不舒服?”

胡年春说:“她说心脏有点不舒服。”

赵明朗皱起眉头:“那得赶紧去医院看看啊,心脏病可不是小事啊。”

赵明月摆手:“真的没事,我现在感觉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啊。要是再有不舒服,我再去看医生好吧?”赵明月自认为心脏一向健康,昨天那事肯定只是偶尔太累了才引起的,去医院,就意味着要花钱,赚点钱实在不容易。

这天白天,什么事都没有。赵明月松了口气,果然还是没事吧。结果一到了晚上,又出现了心痛的症状,赵明月疼得大叫了一声,把父母兄长都惊了过来。

将几个人都吓了一跳,赵顺生关切地问:“怎么了,明月?”

赵明月脸色都白了,脸上都是汗水:“心痛。”

胡年春担忧地问:“不是说今天没痛了吗?”

赵明月说:“是啊,白天一点事都没有啊。到了晚上才痛。”

赵明朗说:“这太危险了,我送你去医院。”

赵明月这个时候想反对都不行了,这个医院还是非去不可了:“明天去。妈昨天给我拿的药我再吃点。”她一边说一边喘着气,刚才实在是太疼了。

赵明月吃了药,上床躺着,胡年春不敢放她一个人,陪着她一起睡。赵明月一整晚睡得十分不安稳,第二天一早,胡年春就让儿子送女儿去医院检查身体。

睡了一晚,赵明月感觉好多了:“真是邪了门了,白天又没事,怎么到了晚上就那样呢。”

“那也不能大意,走,我陪你去看看。”赵明朗说着,将家里的单车推了出来,“上来,我送你去医院。”

赵明月只好上了三哥的车,心说医院没几个真会看病的医生,全都是红卫兵卫生员,况且这边就算是县城医院,也没法照心电图啊,能查出什么问题来。

胡年春说:“明朗,你陪妹妹去县中医院检查一下,那里有个老中医大夫,姓谢,看病可厉害了,有什么问题他一定查得出来的。”

赵明朗点点头:“诶,好的,妈。你去帮我们去队上请个假啊。”

赵明月听说是个老中医,便松了口气,她坐在三哥身后,说:“三哥,我是不是太累了,休息两天应该就好了?”

赵明朗说:“不管怎么样,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定要重视,要是别的地方,我也就不管了,但是这心脏有问题,那就一定要重视。你忘了,大前年,咱们村的赵四良在地里干着活,突然就栽下去起不来了,他就是心脏病啊。”

赵明月努力想起那件事,是好像有这么个人,她说:“我觉得我没有心脏病,我平时都很健康,赵四良那就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我跟他完全不一样吧。”

“看起来是没什么两样,但是病在身体里,要医生说了才算。”赵明朗说。

赵明月只好乖乖地闭嘴,跟着三哥去医院。

第21章 偶遇

中医院的谢大夫有七十多岁了,名气很大,看过的病人不计其数。这年头举凡是知识分子,都要被改造,但是谢大夫却逃过了这一劫,主要原因是他非科班出身,家庭成分是中农,没有受到批判,谢大夫医术精湛,名气也够大,是本县城硕果仅存的老大夫,其余的,你就得去各个牛棚里找了。

老大夫替赵明月把了一下脉,又换另一只手来把了一下,然后说:“没什么问题,看脉象,身体很健康,心脏也挺好。”

赵明月说:“那为什么会心痛呢?”

老大夫仔细看了看赵明月的脸色,说:“姑娘可能是精神过于紧张,身体太过劳顿,好好休息一下就是了。”

赵明月听说自己没病,放下心来:“那大夫你给我开药吗?”

老大夫说:“没病吃什么药,是药三分毒,回去好好休息吧。”

赵明月出来,赵明朗问她:“怎么样?抓药了吗?”

赵明月摇摇头:“没有,大夫说我没病,不给开药。”

赵明朗说:“他是不是看错了啊,没病怎么会心痛呢?”

“说是太劳累了,精神过于紧张了。”赵明月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知道自己没病,心情顿时也放松了,“哥,都来县城了,我们去逛逛吧。”

赵明朗点头:“好。去百货商店看看?”

赵明月想起赵明秀的生日很快就到了,她还记得当初答应要送她一块手绢的, 便说:“好啊,我去买点东西。”

兄妹俩驱车赶往人民路的百货大楼,这年头物资稀缺,百货商店那就是最高大上的所在了,能上百货商店买一件东西,那是非常有脸面的事了。这年头大家都穷,但是贫富差距也不明显,百货商店里人头攒头,都是来自社会各个阶层的人。人们围在柜台前挑选商品,然后让售货员帮忙拿商品来看。

百货商店的售货员态度那是相当的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一边看指甲一边说:“看好了再拿,免得看来看去的弄坏了东西。”

人们对这种态度已经见怪不怪,尽管大家都小心翼翼的,但也架不住乡下人嗓门大,人一多,环境也就变得嘈杂起来。买东西的人多,看了东西也未必都买,售货员拿了这个收那个,也确实挺累,难怪脸色那么难看。

赵明朗看了一圈,问妹妹:“要买什么?”

赵明月说:“秀儿快过生日了,我想给她买块手绢。”

赵明朗个子高,指着那头说:“卖布的在那边,手绢应该也在那边。”

兄妹俩越过人群,往布匹专柜挤去。挤到柜台外围,赵明月踮起脚尖看了一下,没看到手绢,便问售货员:“同志你好,打扰一下,请问手绢在哪里?”

那个售货员看她说话挺有礼貌的,便挥了一下手:“那边。”

赵明月看着自己要去的那个角落,顶多只有两三米远,但是卖布的柜台前有一大堆人挤在这儿,要过去还不太容易,天气又热,大家都热得汗津津的,实在是太痛苦了。“哥,我去好了,你在这里等我。”

明明都是农忙时节,怎么还那么多人呢。赵明月抹了一下下巴上的汗,犹豫着要不要回去,上镇里的百货商店去买算了。

就在这时,她听见头顶上有人说:“是你啊,赵明月?”

赵明月抬头,看见了沈旭跃:“沈书记,你怎么也在这里?”

沈旭跃说:“上县里开会,开完了,顺便买点东西回去。你要买东西吗?”

赵明月点头:“对,我想买块手绢。”

“在哪儿?”沈旭跃问。

赵明月说:“在那边的角落里。”

沈旭跃说:“你跟我来。”他说着带头挤进人群,“同志,麻烦让让,让我们过去。”凭借他强大的声势和不懈的努力,终于为赵明月杀出一条血路来。

赵明月感激不尽,连忙点头道谢:“太感谢你了,沈书记。”

“不客气,你买东西吧。”沈旭跃说。

赵明月赶紧买了一块手绢,当然一块块精挑细选是不可能的,她大致选了一下颜色,选中了一块白底蓝花滚湖蓝色边的手绢,付了钱,回头看见沈旭跃还在,便点头说:“好了。”

沈旭跃说:“那我们走吧。”说着又领着赵明月从原路杀了回去。

赵明朗看见妹妹和沈旭跃,吃惊地说:“沈书记,你怎么也在?”

沈旭跃说:“是啊,刚好也在买点东西。”

赵明月说:“我东西买好了,回去吧。沈书记你也回去吗?”

沈旭跃抬手看了一下手上的手表:“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吃了饭再走吧。”

赵明朗有些犹豫,他们在外头办事,不管多晚,都是回家去吃饭的,毕竟在外头吃饭实在是太贵了。沈旭跃笑着说:“难得这么巧,我请你们吃饭吧。”

赵明朗看着妹妹,赵明月笑了一下:“那就谢谢沈书记了。”

沈旭跃也是骑自行车来的:“你们也是骑车来的吧,我领你们去一个地方,又实惠又好吃。”说着戴上草帽,跨上了自行车。

赵明朗骑上车,赵明月跳上车后座,跟上沈旭跃的车子。正午的太阳晒得人眼前发黑,但是赵明月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热意,只觉得风吹得很舒服,前面沈旭跃的白色短袖衬衫被风吹得鼓起来,像一张张满风的帆。

沈旭跃回头来问:“你们两个来县里做什么?”

赵明朗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说。赵明月说:“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过来看看大夫。”

沈旭跃猛地回头:“有什么事情吗?”

赵明月笑着摇摇头:“没有,大夫说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太累了,让好好休息一下。”

“那就好。”沈旭跃松了一口气。车子到前头路口,他拐了个弯,然后进了氮肥厂,“我们村里经常来这里买肥料,这食堂的伙食很不错,价钱也很实惠。”

正是吃饭的点,但是食堂的人却不多,应该说是点炒菜的人不多,工人们吃饭都是拿着饭盒去打大锅饭,极少来点菜。

沈旭跃去点菜,时令蔬菜五分钱一份,带肉的菜一毛钱一份,烧鱼三毛钱一份,沈旭跃点了一肉一鱼两个蔬菜。

赵明月说:“沈书记,少点一些,够吃就行了。”

沈旭跃点好菜,回来坐下:“我知道,肯定不浪费。”

赵明月和赵明朗挨着坐,对面就是沈旭跃,三个人坐着等菜上来。赵明月想了想,问:“沈书记你买什么呢?”

沈旭跃说:“帮朋友带点毛线。”说着扬了一下手里的一个纸包。

赵明月哦了一声,既然是毛线,那必定就是女性朋友了,会是谁呢,吴婕吗?

沈旭跃对赵明朗说:“前几天你们生产队里那个偷谷贼,是明朗发现的?”

赵明朗笑起来:“不是,主意是我妹妹出的,我们一起去找到的。”

沈旭跃抬眼看了一下赵明月,眼睛里都是赞许的神色:“对于那些投机倒把、偷鸡摸狗的人,就该这样惩罚,干得漂亮。”

赵明月想起这件事,好像后续处理还没出来呢,便问:“这事后来怎么处理呢?”

沈旭跃说:“结果还没出来,赵金云还在想办法为他们开脱,他们家有点亲戚关系,唐九妹是赵金云老婆的远房表妹。”

赵明月叹了口气,小声地说:“我们国家就是这样,裙带关系太严重了。当然,连坐也很恐怖。”

沈旭跃看了一下四周,对赵明月说:“嘘,这种事不能在公开场合说。”

赵明月吐了一下舌头,羞涩地笑了一下。

沈旭跃说:“不过你说的是对的,就是这个现状。”说完轻轻叹了口气。

菜很快端上来了,沈旭跃起身去打饭,赵明月过去帮忙端饭。沈旭跃一边盛饭,一边回头来冲她笑了一下。

赵明月端着两碗饭回来,一碗给她哥,一碗给自己。沈旭跃端着饭碗过来了,他笑着说:“在外面办事的时候,我就喜欢在外头吃了再回去,起码能填饱肚子。”

赵明月知道,知青在食堂吃饭,每个人的米饭都是限量的,女知青三两米饭,男知青四两,沈旭跃这样的大个子,四两没什么油水的饭,还真是塞不饱肚子。所以常听说知青们自己烧火烤红薯和芋头吃。

食堂里的炒菜油水比自己家里的要足,所以味道非常好,大家都吃得很快,风卷残云一般扒完了一大碗米饭,其实也没来得及吃出什么味儿。吃完第一碗,都去盛第二碗,这时候才停下来慢慢品尝菜的味道。

赵明月注意到,沈旭跃不吃姜,他把鱼里的姜夹出来,放在桌子上。赵明月心里有些奇怪,这年头还有人挑食的。

第22章 治病

赵明月将菜里的姜夹来自己吃了,沈旭跃注意到她的动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能吃姜,吃姜就觉得胃胀难受。”

赵明月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是不是有点姜过敏啊,姜我来吃好了。”

豆角炒肉这个菜里,有几片肥瘦相间的肉,上辈子赵明月为了减肥,已经很多年不吃肥肉了,而且一见到肥肉就有些腻味感,但是现如今看到肉,却一点都不觉得反感,来这边之后,还从来没吃过肉呢。大概还是缺少油水的缘故,所以赵明月也吃了一片肉。这个年代的猪肉,全都是养足了月份、吃猪草长大的,肉鲜味十足,非常好吃。

三人将四个菜都吃得精光,两个男的每人都吃了三大碗米饭,赵明月也吃了两大碗,这个年代,女人吃两大碗饭绝对不是什么大胃,都极其常见,就算是沈旭跃的女知青同事,也能吃这么多。

这是赵明月重生之后吃得最饱足的一顿,家里吃饭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菜,顶多两个菜,一个咸菜一个素菜,唯一的荤菜就是蒸小鱼仔,也只在里面放一小勺猪油,确实挺慌的。赵明月巴望着这种日子赶紧过去,尽快让家里富起来,起码能够填饱肚子。

吃了饭,三人结伴回去。沈旭跃拿着草帽戴上,看见赵明朗和赵明月都光着脑袋:“你们没戴帽子?”

赵明月摇摇头:“没有,忘啦。”他们早上出门的时候有点匆忙,经验也不太足,所以竟忘了戴帽子。

沈旭跃说:“去买顶草帽吧,这骑回去要一个多小时呢,晒久了人会中暑的。”

赵明月觉得也在理,于是又跑到百货商店去买了两顶草帽。

赵明月坐在哥哥赵明朗身后,沈旭跃则故意落在他们的后面,一抬头,就能看得见赵明月的身影。两人时不时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各自都掩饰地转过脸去,心却止不住怦怦跳,嘴角不由自主地微扬起来。这种仅仅看到对方就忍不住高兴的感觉,赵明月很多年都没有过了,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上辈子暗恋沈旭跃的时候。

赵明月突然轻轻叹了口气,兜兜转转,居然又回到最初了,这就是命运吗?

八月初的午后,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赵明月戴着簇新的草帽,虽然还是很热,但已经避过了太阳的直射,不由得觉得沈旭跃考虑得十分周到,他还是个挺细心的人。

三人一边走一边聊天,时间居然过得飞快,到了一个路口的时候,沈旭跃突然停了下来,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将东西给朋友送过去。”

赵明月估计他要去送那团毛线,看样子果然是给吴婕买的,想到这里,情绪不由得有些低落起来。

兄妹俩回到家,父母已经等了很久了:“怎么样明月,有事吗?”

赵明月笑着安慰父母:“谢大夫说没问题,没病。可能是太累了。”

“那就好,来吃饭吧。”胡年春说。

赵明月说:“我和哥已经在外面吃了。”

胡年春愣了一下,点点头:“哦,吃的什么呢?”

赵明月压低了声音说:“我们遇到熟人,他请我们吃的饭。”

胡年春听说不是自己花钱吃饭的:“怎么能让别人花钱呢,你有没有把饭钱还给他啊?”

赵明月看着母亲,她忘记母亲是个特别不爱占便宜有原则的人了,便说:“没有,下次我再请回去吧。妈,你们吃饭吧,我去休息一下。”

胡年春看着女儿的背影,摇了摇头。赵明月躺在床上,拿着历史课本翻看,母亲吃了饭过来了,坐在女儿的床边:“怎么躺在床上看书,眼睛不疼?”

赵明月放下书本:“还好。”

胡年春说:“大夫说你身体没事,那怎么痛了两个晚上?”

“我也不知道。”赵明月也觉得奇怪,那种疼痛还真不像没事引起的,“但是白天一点事都没有啊。”

胡年春压低了声音说:“罗五媳妇说,你这可能是中了邪了,要我去找个大仙来帮你驱驱邪。”

赵明月坐了起来:“妈,这年头谁还敢请大仙啊?”这年头破除封建迷信,一切跟这沾边的都被禁止了。

胡年春说:“偷偷地请也不是没有的,不给人知道了呗。”

可是这种事能瞒得下吗,尤其又是在农村,家里要来个什么外人,左邻右舍全都知道了,什么来历都打听个一清二楚,到时候被有心人抓住把柄,说是搞封建迷信,那就不得了了。

“今天晚上你跟我一起去就好了,咱们天黑了再走。”胡年春说。

如果是以前,赵明月肯定会觉得罗五婶是在胡说八道,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鬼怪的存在呢,但是她自己的重生已经完全诠释了怪力乱神之事的存在,所以她这种事谁也说不定,不如就去看看吧。

天黑之后,胡年春果然带着赵明月出了门,赵明朗跟在后头给母亲和妹妹做保镖。母子三人提着马灯,到附近的一个村子里去找大仙。

赵明月说:“妈,汪秋兰的妈不就懂这个吗?”

“怎么能找她呢?那能信得过吗?万一她去举报我们,不就惨了。”胡年春考虑得很周到,必须要找个完全不相干的没有利害关系的人去问询,否则会引火烧身。

母子三人摸黑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路,胡年春终于找到一户人家,敲开了对方的门,出来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大娘。说明来意,老大娘将他们让了进去,还看了看门外,以防有人发现他们的踪迹,然后才关上门。

胡年春说:“张婶,我们进村的时候灭了灯的,没人发现。”

被称作张婶的女人点点头,点亮了屋里的油灯:“来坐吧。”

正说话间,赵明月的胸口就疼痛了起来,她痛苦地蹲了下去,张婶睁大了浑浊的双眼,死命地盯着她看:“姑娘你是不是觉得心痛?”刚才他们来的时候,并没有说是赵明月心脏痛,只说她身上有些不好,但是张婶一眼就看出了病症,令赵明月不得不相信她是有些本事的。

过了好一阵子,赵明月才缓过来,点点头:“是的,好像有人在用针扎一样。”

张婶伸出手来,赶紧拉着她到桌边坐下:“你来。”她就着油灯仔细端详了一下赵明月,又将油灯端起来,放到赵明朗脸边照,“痛了三天了对不对?”

她说得分毫不差,让赵明月诧异万分,胡年春连忙说:“对,对,就是三天,今天是第三天。”

张婶说:“有人在诅咒你呢。这个法事要是连续做上七七四十九天,你就会没命了。”

赵明朗鼓起了双眼:“谁这么恶毒,诅咒我妹妹啊。”

胡年春也吓了一大跳:“张婶,你一定要救我女儿啊。”

张婶说:“你仔细想一想,最近有没有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或者得罪了什么人?”

赵明月皱起眉头,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她最近没去哪里啊,除了前阵子下河去洗过一次澡,就没去过哪里啊。赵明月突然想起了那个装神弄鬼的唐九妹,前几天她正好抓住了偷谷的汪家,会不会是他们在报复自己?

赵明月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我最近好像是得罪过人,她好像也懂这些。”

张婶说:“你给我说清楚一些。”

赵明月就将抓偷谷贼的事情说了,又将汪秋兰的事也说了,包括自己被检举的事,张婶说:“这就没有错了,你得罪了人,她要报复你,正好她又懂这个,所以给你施法呢。”

赵明月说:“真的有这种事吗?光靠诅咒就能杀死对方?”

张婶叹了口气说:“也不一定会杀了你,但是却会让你难受很久。毕竟她要是用这种逆天的方法杀死一个无缘无故的人,她自己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这个是歪门邪道,一般人都不会用的,虽然可能会报复别人,但是自己也需要冒很大的风险,极有可能被反噬。”

“那我怎么办,就一直痛下去?”这太难受了,就算是没心脏病,也要被折腾出心脏病来啊。

张婶说:“我帮你化解。”

赵明月双手合十:“那就太谢谢了。”

张婶拿出一张符来,不知道念了些什么,然后将这张符贴在赵明月额头上,又拿出一碗米来收惊,赵明月知道民间有收惊的办法,而且不算是迷信,不过那都是给小孩子的,自己这么大了,还要收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