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后情知庆丰帝知道身世,恐日后晋阳公主婚事有变,原本不想叫晋阳公主早些嫁过去的。如今却见天儿的催着。恨不得晋阳公主明日就嫁人。

她原想着成平安的为人,看不上成平安后院那么多女人,就怕晋阳公主嫁过去受委屈。原想着拿权势压着给晋阳公主寻一个老实稳妥的夫婿,叫他一世不得纳妾,一心一意待晋阳公主。

可是,如今高太后再细想成平安的为人。却是分外满意。

无它,成平安不太计较身份背景。对后院的女人也算是有情有义的,晋阳公主若是嫁到成国公府,不管将来高太后自己如何,起码不会牵连到晋阳公主。想来,成平安对晋阳公主会始终如一的。

晋阳公主原因着高太后反对她的婚事和高太后呕气,这会儿见高太后不仅不反对还相当支持。一时也欢喜起来,倒是时常去瞧高太后。母女感情也算不错。

不过,这些还算叫人满意的事情中却有一件事叫高太后和晋阳公主最为害怕,那便是每日出现的鬼影。

这鬼影很有意思,每日到点便出现,在仁寿宫和清宁宫群魔乱舞一阵就消失,实在是将高太后和晋阳公主吓坏了,两人也不敢在自己的居处住着,娘两个一起搬到离后花园很近的一处轩墨阁中。

只她们搬离了,仁寿宫和清宁宫的鬼影还没消失,为此,庆丰帝倒是请了高人来捉鬼,无奈高人法力有限,也拿这些鬼影没法子,倒是搞的宫中人心不定,就连皇后都整日提心吊胆。

高太后每日命人去瞧鬼影消失没有,每日都是大为失望,一连许多日子,高太后身体更加的不好。

原季颂贤也听成怀瑾说过宫中信息,因想着高太后和晋阳公主都吓坏了,给她们的惩罚也够了,想要将那些布置都撤了,然而不巧的是,成怀瑾接到信儿说寻到李夫人的下落,亲自去巴蜀迎李夫人归金陵,如今人竟是不在的,季颂贤也没能力自己去撤了,就只好留着继续吓唬高太后母女。

这日,天已入冬,一连几日天色越发的阴沉,今早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

季颂贤一早醒来就觉出几分寒意来,掀开窗帘透过玻璃窗子朝外一看,就看着外头扯棉絮似的下起大雪来。

绕梁呵着手进来,她只穿一件桃红的小夹袄墨绫裙子,冻的鼻头通红,手更是红的紧,一边呵手一边笑道:“姑娘醒了,老夫人刚叫人来说,今儿天冷的紧,叫各房不必去老夫人那里吃饭,只管自己做些得意的吃食就成了。”

季颂贤披衣起身,又瞧了几眼外头:“如今几时了?什么时候下的雪,我怎么竟不知。”

绕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姑娘还说呢,昨半夜就下了雪,奴都冻醒了,立时便点了火盆子,来瞧姑娘中,姑娘被子裹的跟蚕茧似的睡的正实,奴只好又多点了几个火盆子,说起来,成指挥使临走的时候送了咱们几个暖炉,且等奴寻出来点上火,不然这屋里实在的冷。”

“倒也是。”季颂贤笑了笑又瞧绕梁:“你也忒不注意了,这样冷的天穿这么薄就敢出去,小心着了风寒。”

绕梁不以为意:“奴身子好着呢,奴这就去寻暖炉。”

季颂贤拿了件大衣裳递给绕梁:“好歹穿厚实些吧,省的叫我担心。”

绕梁笑着接过穿上,转身兴冲冲的出去,没过一会儿功夫就提了两个暖炉进来,先将暖炉放到安装好的烟道旁,将烟道和暖炉上预留的烟道用铁管子接好,再将火盆中烧着的炭火放进去,又添了些黑石,不一会儿功夫,屋里就暖融融的好似春天了。

季颂贤的大衣裳也穿不住,也跟绕梁似的只穿了合身的豆绿夹袄,底下是月白撒花裙子,她套上绣鞋先洗潄好了,笑道:“今儿怕是一日都不用去正房用饭的,你去厨房要些干菜还有肉片之类的,有了这暖炉,咱们自己做些吃食。”

“吃锅子吧。”绕梁一听做听的双眼立时就亮的,季颂贤只觉好笑,点点她的鼻子:“你如今越发的能吃了,小心将来吃胖了嫁不出去。”

绕梁一笑:“奴才不要嫁人呢,奴一辈子跟着姑娘,总归姑娘舍不得叫奴饿着。”

季颂贤无奈摇头:“罢,总归有我一日就叫你吃饱一日,你且去拿东西,咱们吃锅子。”

“成,奴这就去。”

绕梁兴冲冲的离开,没过一会儿功夫就提了大大的红木食盒进来,出去又搬了个打制好的鸳鸯火锅器具进来,先将火锅放上水,再将底料放好坐在暖炉上。

季颂贤搬个矮凳子过来将食盒中的蔬菜和肉类一一摆放在矮几上。

绕梁看着那嫩生生的菠菜还有小油菜,笑的眉开眼笑:“正好昨儿成指挥使的温泉庄子上送了好些青菜来,正合咱们吃锅子。”

季颂贤又拿了一盘切好的蘑菇,并一盘冻豆腐,还有好些炸的肉丸子,并两盘子羊肉。

将这些吃食都摆好了,锅中的汤也差不多烧开了,季颂贤和绕梁都极喜吃辣,只这几日绕梁嗓子有些不好,却是不敢吃辣的,因此她往麻辣汤中扔了羊肉,又往自己那清汤中扔了些肉丸子。

季颂贤笑道:“偏你是个喜吃肉的,偏这会儿子吃不得,我瞧啊,你也只能看着我吃眼馋了。”

“姑娘莫说了。”绕梁捂脸:“奴馋的都快掉口水了。”

季颂贤又笑,也往自己那里添了些肉丸,眼瞧着羊肉熟了,季颂贤捞出来放到碗中,又添了些蘑菇和蔬菜。

主仆二人一行说一行笑,正说到肉丸子炸的好,冻豆腐也好吃的时候,却见一个小丫头匆匆进来,顾不得拍身上的雪片子,大声道:“姑娘,刚才有人送了信来,说成指挥使已然返程,过不了几日便要回转。”

说到这里,小丫头顿了一下:“老夫人那里来人说成指挥使回来便要文定了,叫姑娘这些时日收收心,好好做几样针线活。”

季颂贤赶紧起身只说知道了,又叫绕梁给那小丫头一些铜钱:“天冷,拿去买些热乎吃食。”

小丫头立时乐的不成,道了谢出去。

季颂贤坐下之后叹了口气,看着火锅道:“只怕以后这等清闲日子不多了。”

绕梁抿嘴一笑:“瞧姑娘说的,成指挥使疼姑娘,就是嫁了人,也是自在的。”

季颂贤瞅她一眼:“你知道什么,他是锦衣卫指挥使,他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我嫁过去不定落个什么名声,以后麻烦事多了去了。”

话虽这般说,可季颂贤想及成怀瑾心中又是一片暖意,只道以后便是麻烦事多些,名声不好听些,可能够嫁给他,夫妻两恩恩爱爱的便也不怕那许多事,就算是成怀瑾将来有一日落了难,她也会一直相陪。

这般想着,季颂贤嘴角带着淡淡笑意和绕梁继续吃锅子,吃的差不多了叫绕梁将东西收好,又说:“这会儿子吃的太饱了,中午反倒不想吃什么,一会儿你熬些粥来,再弄几样清淡的菜将就些吧。”

绕梁答应一声,又道:“前些日子姑娘做了好些针线活奴都收着呢,如今荷包香袋鞋袜之类的倒是尽够的,只要姑娘趁着还有时间将被面和枕套做好,再给姑父做两身新衣便成了,时间上也赶得及,只姑娘的话本子怕是要放一放了。”

“嗯。”季颂贤笑着答应一声:“偏你管的多,小管家婆。”(未完待续)

第一二五章 故事

“姑娘素日里只管缺了什么就跟奴寻,奴不多惦记些怎么成?”

绕梁叹了口气,又憨笑道:“即然老夫人叫奴照料姑娘起居,奴要是不尽些心又怎么成?说起来,别人家的姑娘订下亲事之后都是急急忙忙做针线活,偏生姑娘总是不急不慌的,奴只得将姑娘平日里做的针线活收起来,省的到时候抓瞎。”

“你这嘴越发巧了。”季颂贤啐了绕梁一声:“我不过白说你一句,你就有那么些话来堵我,可见得素日里的憨直都是装出来哄我呢。”

说到这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不过我倒也得谢谢你,要不是你留心些,我这会儿子怕是要抓瞎的。”

主仆二人说了好一时话,绕梁便笑着去弄些清淡饭菜准备吃午饭,季颂贤左右无事,就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雪花,又想着这样的天气成怀瑾往回赶也着实的辛苦,路上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见雪越飘越大,季颂贤原先赏雪的心情也没了,很是替成怀瑾着急。

一时间雪片子大的紧,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玻璃上也多了许多的热气蒸腾变的白茫茫,外头景致也瞧不清楚,季颂贤索性不再去瞧,沉下心来写些话本子。

她想先将那黄梁梦的话本子放一放,写一本仙侠类的话本子。

将故事背景放在一个修真世界当中,那个世界不分男尊女卑,或者女尊男卑,都是以强者为尊,她要写的便是兄妹二人本是凡俗之人,家逢大难落魄异常。恰逢修真界一个山门寻徒,兄妹二人都有灵根,便被招进宗门。

只是,这兄妹二人灵根并不出奇的好,进了宗门也不过是外门子弟,时常受压迫欺负。

后来,兄妹二人都分别偶得机缘寻得奇物。进境开始一日千里。慢慢崭露头角。

当日修真界已有万年无人可飞升,大家都认为是因天材地宝日益稀少,灵气越发不足的原因。都一门心思的抢夺机缘,可这兄妹二人在修炼的时候偶然得知不能飞升的真正原因,盖因修真界所有的人都拿人命当儿戏,只顾你争我夺却不修功德的原因。

如此。兄妹二人一边修行,一边努力的修功德。尽量避免因果,但是,欺负到他们头上的他们也不会忍让,也算是随心而为。在一步步努力,二人最终飞升。

季颂贤将故事大致想好了,又开始添加些细节。到半下午的时候将整个故事大概想了出来,先在纸上写了一份大纲。才刚写完,便见绕梁端了饭菜叫她吃饭。

季颂贤放下笔洗了手端起碗来喝了些粥,又吃些小咸菜,吃过一小碗之后便放下碗来不再多食。

绕梁吃过饭后收拾东西,她这里还没收拾好,便见门帘子一挑,一个小丫头拿了一个玉白梅瓶进来,里头插了好一枝红梅。

“这梅花好,你从哪折的?”

季颂贤一瞧那梅花开的正好便有些欢喜,过去一边赏玩一边问。

小丫头笑笑:“哪里是奴折的,是八公子今儿与友人出门赏雪,好似是说到了外头什么庄子上,那里梅花开的正好,回来的时候便给姑娘折了一枝叫奴送来。”

一边说,丫头一边哈着手:“这样的大雪天也难为八公子想着姑娘了。”

季颂贤一笑:“不难为他,倒是难为你了,这样大冷的天冻着手捧着瓶子过来,怕是冻坏了吧。”

她叫绕梁抓了一把铜钱给那小丫头:“给你买酒吃吧。”

小丫头笑着千恩万谢,说了几句话之后拿着钱欢喜的去了。

季颂贤赏玩一会儿梅花天就黑了,她难得有这般清闲时候,索性什么都不干,换身衣裳坐到床上围着被子和绕梁说话。

她在床上围了一床被子,绕梁在床下榻上围了一床被子,两人都只露出个脑袋来慢声细语说话,绕梁极满足的叹了口气:“原奴在牙行的时候便想着这一辈子能卖个好主家就好了,没想着真的梦想成真,能够来伺侯姑娘,不用每日朝打暮骂,吃的好穿的好,姑娘对奴也好,如今想想,这般好的日子做梦似的,生怕有一日梦想了什么都没了,奴还睡在牙行那张冷炕上。”

季颂贤白她一眼:“净胡说,看来你也是闲的,如此,我给你说个故事听听吧。”

“是极,奴最爱听故事的,姑娘且说说。”

绕梁笑嘻嘻的应下,又将被子拢了拢:“奴仔细听着,待明儿去给随心姐姐她们说。”

“你听好了。”季颂贤一时玩心大起,便有心讲那鬼故事,只一时也寻摸不到那好的,只从记忆深处取了一个据说后世极多人看的书来讲。

这书好似是什么网上写的,当时看的人很多,叫什么鬼吹灯的。

季颂贤缓缓道来,才刚讲了一小段,吓的绕梁已经面色惨白连连告饶,季颂贤却不饶她,接着讲去,没一会儿绕梁尖叫一声蒙着被子瑟瑟发抖。

这样静的夜晚,原只闻瑟瑟落雪之声,突然间一声尖叫传来,季家好几房都吓着了。

孙氏原本都已经上了床,这会儿子听到动静立时坐起来推了推季纲:“大爷您听,好似妹妹屋里有动静。”

她一边说一边披衣坐起,叫来丫头赶紧去瞧,她自己也躺不住的,穿了大衣裳就往季颂贤屋里走去,才走了一段路就碰着随心,又碰着王氏和陶氏,几个人结伴到了季颂贤院中,就听到一阵笑声。

四人相视一眼沿着抄手游廊到了廊下,跺了跺脚敲响房门。

原还以为是绕梁来开门,结果开门的却是季颂贤,孙氏一瞧就皱起眉头来:“这样大冷的天怎么妹妹来开门,绕梁呢?”

季颂贤脸上有些红晕,王氏瞪了她一眼:“便是来开门也该穿的厚实些。万一冻着了可怎生是好?”

说话间,四人一起进屋,却见屋里空无一人,孙氏立时问:“绕梁呢?怎没在屋里?”

季颂贤笑着走到榻边,一伸手将被子掀开,绕梁整个人跟个蚕宝宝似的团成一团,整个人都还在发抖呢。

“这是怎的了?”孙氏看绕梁那样子。实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了。

“大太太。”绕梁猛然从榻上蹿下来。一把拉住孙氏的手:“姑娘尽不学好,这样的天色里拿写鬼的话本子吓奴,好生吓人。险些将奴吓死。”

“怎的?”王氏一听倒是有些兴致:“妹妹讲故事了?什么故事,也说给我们听听。”

别说如今都已要上床睡觉的,但因天黑的早,这会儿子天色也实在早的紧。要说睡觉真的还不习惯。

季颂贤笑着点头,又请四人坐下。忙叫绕梁烧了茶来。

待坐定了,季颂贤一笑:“不过是看绕梁这丫头最近几日嘴碎的紧,我便想吓她一吓,不过说了个鬼故事罢了。没料到将她吓成那样,惊动嫂子们实在不好意思。”

“老夫人吓着那叫唤吓了好大一跳。”随心笑了笑:“当时跟奴说,随心。你赶紧去瞧瞧姑娘那里可是出事了,奴也吓的紧。急急忙忙赶过来,没想着竟是绕梁这小蹄子搞出来的事,害奴白白跑了一遭,不成,奴得治绕梁一治。”

绕梁一听立时跟随心告饶:“好姐姐,亲姐姐,亲亲姐姐,饶了我吧,再不敢了。”

陶氏却是一双眼睛闪着亮光:“妹妹快些与我们也说说,到底是怎样的故事?”

另外几个也一直催着,季颂贤没法子只好将鬼吹灯的故事重新讲来,没过一会儿,那四个也吓的抱到一处,虽然害怕,可是,还是满心的好奇,不住的催着季颂贤赶紧讲来。

讲了一时,巴氏和伍氏也赶了来,见几人听故事正听的入迷,她们也坐下来听,一时间,屋中一会儿一声惊呼,一会儿一声尖叫,在这般安静的夜里也着实的吓人。

几人一直听了许久,季颂贤讲故事讲的都累了,见天色越发的暗了,这才说要休息将几人送走。

送走了听故事的人,季颂贤喝了好几杯水才缓解了口渴,这会儿子她倒是困了,绕梁也困的不成,主仆二人不再说话,很直接上床睡觉去也。

季颂贤没料着伍氏几个回了房,季家男人们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将季颂贤讲故事吓绕梁的事情说了出来,一时勾的男人们也很想听故事。

季家的妇人们只好细细讲来,一时间,季家满院都是惊呼之声。

到了第二日雪停了,季颂贤大早起来梳洗之后去给伍氏请安,过去了便见一屋子的黑眼圈,季颂贤大惊,忙问:“爹爹,诸位哥哥,你们这是怎的了?莫不是挨打了?”

她问的时候眼睁不时的瞅瞅伍氏,又瞅瞅孙氏几个。

伍氏气的差点了拍季颂贤一巴掌:“你这丫头想什么呢,你娘我虽是厉害些,可从来没打过你爹的,还不都是你那故事闹的,你爹吓的一晚上没睡着觉。”

真相竟是这样?

季颂贤有些傻眼。

然后季缅揉揉眼睛笑道:“我们不能白白害怕一回,这惊吓旁人也得受些,不如这样吧,妹妹抽时间将那故事讲完,我给你润色润色写出来,这话本子卖了,怕一时之间满金陵都是谈鬼色变的人。”

季颂贤想着宫中还在受鬼怪惊吓的高太后和晋阳公主二人,想这鬼吹灯一书出来,说不得高太后和晋阳公主越发的害怕,便笑道:“六兄说的极是,如此,我与六兄讲完,六兄再增减些内容写出书来。”

停了一下她又道:“也不一定要一次写完,这故事长的紧,便先写一个小故事,待看卖的好的话再写旁的。”(未完待续)

第一二六章 揭穿

成国公府

老国公坐在高高的椅子上,身后靠着软垫,眯眼看着窗外雪后初晴的景色。

成国公陪坐一旁,脸上带着笑:“六礼已过其五,陛下的意思是这个月就叫平安和晋阳公主完婚。”

“太后怎样了?”老国公问了一句。

成国公皱皱眉头:“听说很不好,前几日平安进宫探望,据说人时清醒时糊涂,好似是宫中闹鬼给吓出来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国公又问。

“谁知道呢。”成国公摇头,“如今满金陵城里都有流言,说陛下非太后亲生,又说陛下亲母是太后杀害的,或者是太后心虚了,这才…大约是疑心生暗鬼吧。”

老国公摆摆手:“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唉,原先想着晋阳公主怎么都是陛下的亲妹子,太后在朝中威望又很高,平安娶了晋阳公主对咱们家只有利没有害,哪里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事,要真是这般,那娶晋阳公主还不如娶个寒门小户之女对平安有帮助呢,倒是咱们算计不到啊。”

“父亲莫多想,这天下事没有尽如人意的。”成国公倒不觉如何,反而安慰老国公。

“怕只怕太后一去,陛下厌弃了晋阳公主,也不定还想借着平安打压晋阳公主,到时候,平安也只有倒霉的份了。”老国公看成国公那个样子忍不住提点两句。

可是,成国公还是先前一般模样。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就在这个时候,老国公的心腹安槐快步进来在老国公耳边说了几句话,老国公一惊:“真的?”

安槐点头:“千真万确,再错不了的。”

老国公挥了挥手叫安槐退下,等安槐一走,老国公脸色就沉重起来,他看向成国公:“如今我打听了一事跟你说说,你也且听着,好好拿个主意。”

“父亲请说。”成国公立时站了起来。

老国公叹了一声:“你还记得先前宋氏生的那一子么,算起来。那可是你的嫡子呢。”

“记得。”成国公点头:“那孩子比平安小一岁。出生的时候险些去了,因体弱多病才叫人带走了,只是这一走多少年过去了,竟一丁点音信都没有。怕是已经去了吧。”

老国公看了成国公一眼。想了一时道:“我原也是这么认为。只是,我叫安槐仔细打听过了,那孩子还活着。取名成怀瑾,听说是宋氏临送走之前就取的名字,而且,这孩子也是个有能为的,如今正是锦衣卫指挥使。”

“啊!”成国公惊叫一声,险些跌倒:“父亲,您,您说什么,锦衣卫指挥使是,是咱们家的人?”

老国公点头:“正是。”

“不孝子。”成国公立时就大骂了一句:“他回来多少时间了,竟然连门都不曾登过,可还想认我这个父亲,您这个祖父,且听平安说过,那个东西不只打了他一回,他分明就知道…”

“许是不知道呢。”老国公脸上有些忧愁:“说不得那人没告诉他,如今宋氏又去了,他说不得不知道身世,要不然,咱们国公府有财有势,他也不能不认吧。”

“也许。”成国公想了一时也觉得老国公说的有理,有些不情愿的点头。

“到底是你的嫡子,按理说,这国公府都该是他继承的,平安怎么说都是继子,虽说咱们也知道平安的身份,可是,对外头不好说,你没听着与咱们家不睦的人骂你什么,说你断子绝孙,连个姑娘都不曾落下。”说到这里,老国公脸上也多了几分痛色:“如今国公府真正的嫡子回来,咱们不能不认啊,就是为了名声脸面,这孩子也得认,再者,我倒觉得这孩子不错,认回来之后再好好调教,说不得比平安还要成器。”

成国公听了这话脸上有些不赞同:“爹这话何意?原我就打算叫平安继承国公府的,若是将怀瑾认回来,于情于理都得…若是他和平安兄弟俩闹起别扭来,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