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昇却想的是她唇软舌滑,不知吹箫功夫如何?

各怀心思的俩人亲热了一会儿。孟棋楠正想该怎么脱身,却听卫昇道:“朕还以为你不来了。”

孟棋楠缩在他怀里,弯眼眯眯笑:“你故意让阿淳过来传话,不就是想我搅局么?我若是不来,表叔公你就失身了呀,我怕明早看见你哭得像桃核一样的眼睛。”

卫昇对她的嘲讽已经习惯了,反唇相讥:“你就是嘴硬,如果朕真的宠幸了胡姬,恐怕你才会哭瞎眼睛。小狐狸说老实话,你刚才醋翻了吧?千万别说你都是装的,朕不信。”

寡人是贤内助,怎么会吃醋呢?表叔公你自作多情了吖!

孟棋楠不想扫他面子,笑嘻嘻点头:“皇上您真了解臣妾!”

“其实,”卫昇似乎迷上了她的唇,亲了又亲,“朕一点也不确定你会不会来,来了最好,若是不来…”

不够了解他的女人,不配跟他比肩。

孟棋楠觉得他亲了这么久是个危险的信号,表叔公大概又准备兽性大发了。她急忙避开他的嘴,努力把话题往国家大事上引:“我是谁呀,我是你的小狐狸嘛,当然懂你的心思了。你是一国之君自然要把面子做得漂漂亮亮,所以给胡越的下马威不能由你来给,你不仅要以礼相待,还要显得很和气很大度。胡越以为送俩胡姬就想化干戈为玉帛?呸呸,不让他们吃点苦头,怕是不知咱们手段的厉害!反正坏人我当了,明儿使臣肯定要来请罪,到时你把责任全推我身上,谅他们也不敢造次。这便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非要他们不痛快,你和我就痛快了。”

卫昇愈发喜欢她的古灵精怪,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手掌探到她的裙子底下,沿着光滑的小腿往上摸,迫不及待要去拉她的亵裤。他的嘴在她胸口磨蹭一会儿,飞快用牙齿扯开了衣襟肚兜,露出两团翘鼓鼓的软雪。

他张口含住一只软雪,使劲吞咂,手掌掰开她的两条腿儿,用力按住腿根不许她拒绝反抗。

孟棋楠蹬了蹬腿蹬不动,只好泪光闪闪地求他:“我今天好累,饶了我好不好?”

表叔公每次时间长花样多,被他睡一次比睡别人十次还累!寡人明天还要帮您打敌人管母鸡,放人一马不行吗?把寡人累死了表叔公你有甚么好处!

衣裳都没脱完,卫昇的“兵器”已经抵在入口准备攻城略地了,他啃咬着软雪不肯松开,含糊咕哝:“又不要你动,出力的是朕…”

她还没准备好接纳,一下就被他贯穿了身体,她疼得眉心紧皱,哼哼不停。

“轻点轻点,好疼…”

楚国美人以玲珑小巧闻名于世,孟棋楠这身子本来就生得柔弱,而且还是宫里精心娇养出来的,自然比别人更软更嫩。卫昇收敛了些许,有些埋怨:“这都多久了还喊疼,每次朕都怕伤着你…嫩乎乎像块白玉豆腐,碰都碰不得,特别是这儿,朕养的珍兰蕊儿恐怕都比你瓷实。”

碰不得那你就不要碰啊!管不住下半身还要怪寡人,表叔公王八蛋!

孟棋楠咬牙切齿,恨得直拧他胳膊:“我又没求着你碰,不喜欢你就滚!”

“朕喜欢,就要碰。”卫昇现在的脸皮也是刀枪不入,腾出手在榻上的小匣子里翻了翻,找出瓶东西倒了些许在手心,摸索着涂在孟棋楠桃源之外。

“乖乖的,一会儿就不疼了。”

借着油露的滋润,紧涩的花、径变得湿滑易入,孟棋楠被他箍住动弹不得,双腿勾着他的手臂,被捣得哭哭啼啼。

她以前觉得自己也算欲重,可跟卫昇一比她觉得自己纯属吃素的尼姑。她吃不消他的好体力,委委屈屈拿手推他:“好了没有嘛…好了没有…”

“朕还没尽兴。”卫昇对她能把人酥化的身子爱不释手,恨不得真的化在她身上才好,哪里有这么容易丢开。可是一垂眼见她眼睛都红了,又不免怜惜起来,“扫兴的小家伙,回回都要哭。”

他依依不舍地停下,俯身亲了亲她眼睛:“朕没吃饱,你换张小嘴儿喂朕。”

换换换…换嘴?

孟棋楠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气得一巴掌扇过去:“我咬断你!”

太过分了,居然想让寡人的金口去吃那种东西!

第四九章

蓬莱殿乒乒乓乓打了一夜,第二日卫昇上朝的时候,安盛清楚看见他的眼眶下面乌青一块,像是被拳头打的。

“陛下…”安盛颤巍巍出声,心想是不是要劝皇上休朝一日,这副尊容被人看见怎么得了!

卫昇用指腹揉了揉被咬破的唇角,摆手道:“拿冠冕来。”

十二旒的金冕戴上,珠帘垂下刚好遮住脸庞。他回头看了眼还在帐子后面生闷气的孟棋楠,勾勾唇道:“爱妃辛苦了,待会儿多用些牛乳羹,嘶…”

扯着嘴角伤口,好疼。

“滚!!!”

帐子里飞出一方瓷枕砸向卫昇,差点把他脚背打肿。他愉悦地安抚炸毛的小狐狸:“朕这就滚了,爱妃好好休息。”

安盛离开时心里面一百次告诫自己:千万别惹了贤妃娘娘!千万别!!!

随后宫人进来收拾满地狼藉,孟棋楠坐在床上抱住膝头生闷气,听到外头的动静更加烦躁,索性光着脚跳下床,怒道:“收什么收!烧光算了!”说完她就推倒了烛台,甚至还撕了几本书扔地上引火。

他人都不敢阻止,还好青碧赶了过来拉住孟棋楠:“娘娘您怎么光着脚?您先把东西放下,咱们穿好鞋再说啊…”青碧连哄带骗,终于把孟棋楠劝下,牵着她坐好,捧来绣鞋伺候她穿上。

看见白馥馥的小腿肚子上被摁出指印,青碧打心眼为主子得宠高兴,却又百般同情:“娘娘有气就冲奴婢撒吧,奴婢知道您心里苦。”

寡人才不是心里苦,寡人是嘴巴酸!

孟棋楠搓搓酸胀的腮帮子,想起昨晚卫昇连哄带骗让她去含那玩意儿,还说只吞一吞就放过她。她信以为真,闭上眼把心一横,凑了上去。哪晓得吃进去容易吐出来难!不要脸的表叔公捏着她下巴,强迫她张着嘴,按住她的头不许她动,自个儿却劲腰挺耸,一个劲儿往里面顶。她闭不拢嘴合不上牙,只得用舌头使劲抵,跟圆溜溜的龙首好一阵纠缠厮磨,岂料大概就是这样刺激了他。忽然之间一股浑浊喷了出来,把孟棋楠都吓傻了。

“咳咳…”

她被呛到,卫昇也及时退了出来,失去控制的家伙还直挺挺翘着,仿佛龇牙咧嘴地笑: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要怪只能怪你干嘛伸舌头…

那样子别提多么欠揍了!

孟棋楠“呸”一声吐掉嘴里的东西,挥拳而上打中卫昇的眼眶,对他又捶又咬,还把他嘴都咬破了。卫昇自知理亏,只顾躲避并不还手,最后实在经不得她闹腾,把人擒下按住四肢禁锢在怀中,贴着她背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乖了乖了,睡觉罢。”

他仿佛还欲求不满,贴着她腿根蹭了好久,这才不动了。

孟棋楠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差点被气疯了。

寡人怎么没咬断他咬断他!!!

另一厢,卫昇上朝几乎都没怎么说话,群臣惶惶都在揣测:皇上今儿是不是心情又不好啊?谁惹着他了?后宫嫔妃伺候得不好?

殊不知他是唇上伤口疼,动一下都要撕裂了似的。一早上他都在神游天外回味小狐狸的美妙檀口,脸含笑意又努力隐忍。

半强半迫都这么销、魂了,若是她心甘情愿…

大臣们见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吓得背脊直冒冷汗腿肚子颤颤巍巍,恨不得早朝赶快散了才好。这正如了卫昇的意,无人上奏,他就使了个眼色给安盛,安盛便上前宣道:“退朝——”

出了宣政殿,卫昇收到了胡越使臣求见的消息,他早有预料,吩咐道:“朕换身衣裳再见他。”安盛心领神会,给仁吉回话说陛下要批折子,让他先在紫宸殿外候着。

“贤妃呢?”卫昇上了辇轿,张口就问孟棋楠在哪儿。阿淳答道:“回皇上的话,贤妃娘娘已经回含冰殿了。”

卫昇也不意外她会跑,点点头:“去她那儿。”

阿淳纳闷,陛下您换个衣裳还跑这么远,不嫌折腾?

半道上,卫昇与同样一脸抓痕的谢安平狭路相逢。素来桀骜妄为的谢小侯耷拉着脑袋,一边走一边叹气,差点撞上圣驾。

谢安平冷不丁打个趔趄,卫昇的辇轿也颠簸一下,他居高临下见到谢安平竟然如此狼狈,顿时心情变得更好:“谢爱卿,这是打哪儿来又要往哪儿去呀?”

谢安平垂着眼盯住地面,无精打采道:“臣今日不当值,准备回府。”回家挨打受骂,而且还心甘情愿。

卫昇眯眼:“朕交待你的事办好没有啊?”

“还没有…”谢安平也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随口敷衍,“请皇上再宽限微臣几日,过几天一定给您个交待。”现在他没工夫搞陷害设圈套,屋子里那位小祖宗都要挠死他了!

“既然不当值,就随朕走走罢。”卫昇难得逮着机会奚落谢小侯,非要他伴驾,谢安平硬着头皮跟上,一颗心早飞回侯府里去了。

一路上卫昇瞟着谢安平脸颊的指甲抓痕,忍着笑意明知故问:“爱卿的脸是怎么回事?”

谢安平撇着嘴角:“…家里的猫儿挠的。”

“肯定是好大一只猫。”卫昇笑得内伤,“对了,你与薛氏的婚期定了没有?”

“还没。”谢安平抬起哀怨重重的眼,“臣斗胆恳请陛下收回成命,臣自知顽劣配不上薛姑娘那样的好女子,勉强成婚恐成怨偶,到时就辜负了您的一番美意。臣反复思量实在觉得不妥,所以恳请陛下为薛姑娘另择佳婿。”

话才说完,他鼓起勇气去看卫昇的眼,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想博同情,哪知却看到圣上乌青的眼眶破皮的嘴唇。谢小侯大惊:“皇上您您…”

您怎么也挨揍了!您可是九五之尊呐!

卫昇握拳捂嘴警告:“咳!”看什么看!难不成只许你家有不听话的宠物,朕还不是有!

谢安平惶恐垂眸,心想是谁这么大胆揍了皇帝,脑海中顿时跳出个嚣张的人影——贤妃娘娘。

谢小侯心中默默流泪:连一国之君也要挨女人揍,这日子没法过了…

“爱卿呐,你可知这门婚事是贤妃保的媒,朕允都允了,断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你这样让朕很为难啊…”

连皇上也是妻管严!谢安平这时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苏扶桑的好皮囊和好医术,能讨后宫霸主孟棋楠的欢心。

悔死了,早知道就不当酷吏杀人,去学医悬壶济世多好啊,至少还能救自个儿一命不是?

到了含冰殿,卫昇顺便看了眼新簇的紫兰殿,顺口就道:“爱卿,抓住上回纵火烧殿之人,朕重重有赏。”

诶呀!有戏!谢安平一点就通,顿时大喜过望,立马拍胸脯保证:“十日之内,保证给陛下一个满意的交待!”

卫昇微微笑,撇下他去见孟棋楠了。

既然想把小狐狸扶上位,那几个绊脚石,朕就勉为其难替她除了罢。

在卫昇驾临之前,早有宫人把他要换洗的衣裳送到含冰殿,孟棋楠一见他的东西就气,拿起剪子咔嚓嚓全绞了个稀巴烂。青碧红绛都要拦她,她举着剪子对准她们,怒目圆瞪:“谁过来我捅谁!”

青碧她们不怕死,就怕卫昇记恨上了孟棋楠,拼了命都要抢。孟棋楠哪儿舍得真的伤了两个心腹,吓唬不成反被夺了剪子,只得干坐着生闷气,气鼓鼓瞪她们。

红绛心疼地捧起龙袍:“里衣都烂了,还好外衫没怎么受损,我补补吧。”

青碧道:“来不及了,你上回不是帮娘娘给陛下做了件竹青的中衣吗?我看那颜色跟这个能相配,你快拿过来。”

红绛取来竹青中衣,又把外衫袖子上的小口子用针脚密密扎了,一点痕迹也没落下,刚收了布头还没来得及捡走针线,卫昇就来了。

他见到桌子上的衣裳,一眼认出有件是不一样的,拿起来端详便发现不是尚衣局的手艺,放到鼻端嗅了嗅,香味跟孟棋楠身上的一模一样。一抬眼看见她正坐在那里,面前还放着针线篓子,卫昇就像灌了一大口蜜,甜到心里去了。

“想朕了吗?”

卫昇腆着脸过去抱孟棋楠,孟棋楠没动,手里捏着根细针,眼睛却瞄向远处。

一针扎不死这厮,剪子在哪儿?寡人捅死他!

但是剪子已经被青碧藏得妥妥的了,卫昇眼尖发现她指间的针,亲昵在她脸颊磨蹭:“给朕做衣裳呢?这么贴心真招人喜欢,今儿晚上朕还过来,你等着朕,朕好好疼你,疼到骨子里…”

寡人每次是真的疼到了骨子里!

孟棋楠现在不想捅死他,只想拿针缝上他的嘴。

两人温存一会儿就一起用了膳,眼看时辰差不多了,卫昇牵起她的手:“走,陪朕去会会胡越人。”

仁吉半夜得到了贤妃娘娘大闹寝殿,并且要处死胡姬的消息,天没亮就赶进宫求见卫昇。那时卫昇在上朝没有接见他,下了朝传话的人又说卫昇换衣裳去了,请他移去偏殿坐着等。仁吉想换件衣裳是多快的事儿,不敢贸然走开,顶着日头在紫宸殿外一直候着,足足候了两个时辰,卫昇才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位昂着下巴的女子。

仁吉暗自揣测这就是贤妃了,他站了半天腿都硬了,勉力下跪行礼:“臣仁吉叩见晋皇陛下、娘娘。”

卫昇倒是一如既往地和气:“快快请起。”

仁吉起身,平视的眼不经意瞟过卫昇青乌的眼眶,同时感受到一股热烈的虎视眈眈的憎恨。他来之前做了功课,知道这位贤妃娘娘是晋皇的新宠,他想肯定是昨晚进献胡姬的举动激怒了她,所以才招来这样的恨意,一下紧张得手心冒汗。

殊不知孟棋楠只是埋怨:都怪你们的胡姬献媚勾出了表叔公的火,换个勾引的法子不行么?非要吹箫!害死寡人了…

尴尬的时候,仁吉硬着头皮开口:“想必这位就是贤妃娘娘了,果然如传闻中貌美如花,端庄大方。”

孟棋楠白他一眼,明显不买账:“不敢当,说起貌美如花本宫哪儿比得上胡姬呀,不然大人您也不会把她们献给陛下了,不是吗?”

仁吉讪讪地笑:“胡姬只是草原上不起眼的小花,而娘娘是华贵美丽的牡丹,区区野花怎么跟国色相比?娘娘才是百花之首呢。”

孟棋楠扶扶鬓角,阴阳怪气地说:“你是说本宫有母仪天下之相?承您吉言了大人,若是皇上封了本宫为后,本宫一定送份大礼给您。”

谁都知道晋国后位虚悬,后宫嫔妃角逐难分高下,仁吉闻言惊出一身冷汗,擦着额头解释:“在下、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嗯?那你是说本宫不配当皇后?!”

“…”

胡搅蛮缠的孟棋楠,差点把沉稳内敛的仁吉逼得破功,他赶紧岔开话题:“晋皇陛下,听闻贵国盛行击鞠之术,刚好在下的侍卫队也对此略懂一二,他们尊敬陛下,请求在御前表演献技,还望陛下赏脸一观。”

孟棋楠眼睛一亮,打马球!她不住给卫昇甩眼色:去!去!答应他!

卫昇微微一笑:“好吧。”

第五十章 击鞠

击鞠始于本朝开国,原是军营将士在打仗之余消遣时光的小游戏,后来随着国家的稳定,战乱渐少,击鞠作为一种训练骑兵的手段就保留了下来,并且流传到京城皇宫,成为皇族贵胄喜爱的活动。击鞠之时要设两队人马,分别八人,骑手身穿颜色鲜艳的窄袖胡服,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手执长四尺的长头形月牙拐鞠杖,争相击打一枚朱红漆的圆球,把球打进对方的球门之中便算赢了。

晋国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经历了七代君王,传到卫昇手中,当年马背上夺天下的彪悍早已荡然无存,开国从武治国从文,但守国却又要文武兼备。卫昇很清楚这一点,所以登基以来不仅兴科举,也很注重武将的培养和留用。不然他不会硬要让纪婕妤这样的女子入宫,除了恩赏纪家,也是用她来牵制其兄纪将军。

而谢安平一流,虽是满身恶劣习性,但骨子里到底还有侯门血脉的杀伐气魄,卫昇提拔他,也是不想朝中文臣太重迂腐了天下,他希望文不胜武武不压文,双方势均力敌就好,关键是要为他所用。

制衡,是帝王权术的精妙所在。

不过胡越这番请求献技的说辞就大有名堂了,表面上说是由他们部族表演,但问题是总不能让别人一个队在赛场上跑来跑去吧?晋国必然也是要出队应战的。而且众所周知,击鞠的实力也就代表了骑兵的实力,胡越此举摆明是试探晋国的军力。晋国如果在自己的地盘输了比赛,不仅面上无光不说,还很有可能激起胡越的异心,不出五年必遭来犯。

卫昇很明白,这一仗必须赢。但是究竟让哪些人参赛,又让他大伤脑筋。

胡越已经说了,这些击鞠队员只是随行的一般侍卫,地位卑微。尽管明知其中有乌获王子这样的人物在,卫昇也不便点破,更不好堂而皇之派什么左右卫将军出战,否则别人可要说他以大欺小了。思来想去似乎也找不到几个好用的人,卫昇很是发愁,眸子顿时阴霾下去。

球场设在禁宫南边的宝津楼前,高高的塔楼上有一块延展出来的平台,正适合观看者观赛。而下方赛场长二十丈宽十丈,一片平坦开阔,左右两方的地上分别匍匐着两个三尺见方的藤箱,便是球洞了。跟宝津楼正对的地方、球场另一侧,也有一处擂台,上面摆着几架助威的打鼓,台子中央立一根高耸的旗杆,上面系着花球,胜利者可以取下带走。

胡越击鞠队身着墨衣额绑红带,人高马大的一排站在塔楼下方,显得既魁梧又凶悍。相比之下,晋国人的身形就未有这般高大壮实,似乎孱弱了些。

孟棋楠陪着卫昇登上宝津楼,看见马儿被人牵入赛场,不禁手痒起来。她扯住卫昇袖子,嘟起嘴撒娇:“皇上,臣妾也想玩儿。”

卫昇徐徐转过脸来,眉心皱起:“胡闹。”

孟棋楠眨眨无辜的大眼睛:“臣妾才没有胡闹呢,臣妾骑术不错的呀。皇上您让我玩儿嘛…求您了求您了!”她摇得卫昇头都晕了,黏上去又磨又蹭,“您就答应我罢,我不会给您丢脸的,皇上——”

卫昇不松口,孟棋楠就一直闹,这时仁吉也来劝:“侍卫们都是粗人,娘娘乃千金之躯,他们不敢冒犯娘娘。”

“那就不要侍卫,换成女人来比。”孟棋楠瞪着仁吉,“本宫听说胡越男女老少皆擅骑射,常言道巾帼不让须眉,以前老是你们男人比来比去的多没意思,今天本宫愿和贵国女将一较高下,不知大人意下如何?你若同意,本宫这就让人把胡姬带到这里来。”

“这…”仁吉又开始冒汗,迟迟拿不定主意。

卫昇却勾唇一笑,送了个赞美的眼神给孟棋楠。小狐狸好样的,就是别让他们称心如意,想借机试探我晋国兵力?偏不让你如愿!

仁吉犹豫了一下,道:“请陛下与娘娘稍候片刻,在下此行并未带太多侍女随行,而且她们多数不懂击鞠…容在下去问问再来回话。”

孟棋楠笑嘻嘻挥手:“去吧去吧,只要会骑马就行了,其他的都可以来了再学嘛。”

仁吉擦了把汗匆匆下楼,卫昇眼睛往胡越卫队一瞟,顿时看见一名侍卫悄悄离队走开。两人应是找地儿商量去了。

卫昇也不关心和仁吉商量的人是不是乌获,他转过头问孟棋楠:“小狐狸,万一仁吉真的答应了,你从哪儿找人跟胡姬比?”

孟棋楠白他一眼,一副“表叔公你真是多此一问”的表情:“你后院母鸡那么多,随便拉几个打架凶的出来就行了。”

卫昇不信:“你说她们勾心斗角朕不疑,可是骑马击鞠?呵呵,一群娇生惯养的弱女子,连走路都嫌累,你确定她们能上场?”

孟棋楠现在的表情是“表叔公亏你还睡过她们,连人家会些什么都不知道!”,她呲呲牙:“反正我有办法让她们上场,现在你让安盛把人叫来,到时候我负责指挥她们,你只要在旁边支持我就可以了。”

卫昇摸摸下巴,觉得此法可行:“好吧,但是爱妃呐,万一还是凑不够人怎么办?还有啊,你不能输,输了落朕的面子。”

“表叔公你怎么这么婆妈啰嗦,凑不够就找几个人充数,喏!姓谢的长得人模狗样的,换上女装应该勉强凑合,实在不行拉他凑数了!”

谢安平刚刚来就听到孟棋楠打他的主意,被挠破的脸愈发颓丧:“贤妃娘娘,微臣这模样那儿能跟苏太医比啊,他扮女子才叫美呢。”拉人垫背一向是谢小侯的长项。

孟棋楠抚掌:“哎呀,击鞠这么危险,万一有人受伤了呢?需要人救治的呀!快快把苏太医请来!”巴掌大的小脸蛋儿满满是笑意和欢喜。

卫昇恨铁不成钢剜了谢安平一眼,悠悠开口:“安平,下个月十八是好日子,你和薛氏的婚期就定在那日吧。”

又把朕的情敌弄来碍眼!你家的猫怎么没挠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