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雪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终于到了七月二十八,空气中已经有了秋的意味,皇宫古院大宅,更添了秋意。

但是上官晨曦却忙得不亦乐乎,皇宫里的一切自然极尽富丽,但过了奢华她不习惯,再加之在皇宫里还得开僻一块自己的实验地盘,所以她在改造房屋。

进宫已经半个月了,她去见了太后,皇后,皇贵妃,还见到了雅儿公主,还参加了一个小型的欢迎宴会,总之,她已经将宫里的情况摸排得差不多了。

她觉得皇后还算是和蔼,惠贵妃也算是犀利,但是都他们都是很客气的。

她救了宇文逸儿子一事,已经被传扬出去,所以这算是她的一个优点,受到了百姓的爱戴。

爱戴这两个字是夏侯珩转告于她的。

她现在在百姓中的名声,对别人来说是无价之宝,对她来说,则可有可无,自己不给夏侯珩添麻烦就好。

她总觉得皇上让夏侯珩回宫是有深意的,否则以睿王府的实力,若是他袭了睿王,那样的自由和财力不比一个皇子差。

她不知道自己分析的对不对,只待时日了。

连嬷嬷是华胜宫的总管嬷嬷。

宫里的宫女都归她负责,连嬷嬷的总管是六品,她生怕自己行错一步给上官晨曦丢脸,所以宫中的规矩她背的比教习嬷嬷还熟,宫里有八个小宫女,另外还有两个嬷嬷,四个太监,与三皇子四皇子在宫里住的时候一样的规制。

上官晨曦听连嬷嬷给她念叨这些的时候,也不以为意,毕竟他也是皇子,她都奇怪,这历来皇嗣的身份要求最为纯正,毕竟关乎国本,也关于天家的颜面,为什么夏侯珩说回宫就回宫了呢?

她哪里知道,宗政贤用的什么手段?

一干人证物证之外,还用了非常的手段,比如说反对强烈的张御史现在已经回家养老了,虽说是他自己请愿,但是皇上竟然一点儿都没有犹豫准奏了,这让其它的反对者心里都捏了一把汗,所以才渐渐地平息下来。

上官晨曦觉得皇宫里也是没有什么乐趣,忙完了自己的实验,她便起身要到御花园走走,连嬷嬷跟着她,其它的宫女她并没有让陪同,上官晨曦仍旧保持了在上官府的习惯,不喜欢太多的人服侍。

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她这样的行为可能对她极为不利,说她平民习惯也好,说她不识大体也罢,总之,就是她是一个特例独行之人。

她才不在乎。

御花园果真比睿王府的花园要大很多,廊亭水榭,雅致幽然,还有人工挖的渠蜿蜒而过,九曲十八弯的样子,但是任这风景如何旖旎,都带着人工的痕迹,少了份来而不往非礼也然与自然,一切便不那么美好了。

她坐在水榭的亭子里,荷花万里的样子,她又想起了去年的荷花节,整整一年了,不禁感叹。

夏侯珩腿好了之后,夏侯灏曾经说过,他好像一下子就没了目标。以前活着的每一天都在寻医问药,现在都不知道做什么了,韩敏听了告诉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娶妻生子,他吓得逃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们入宫的时候,他都没有回来。

没有回来的还有上官洵,上官晨曦都没有见过他,只是在记忆中有。

正想着,水里扑腾一声,翻起一个大水花,眼见着一条尺长的鲤鱼钻了进去,上官晨曦看得有趣,盯着那鱼,水影倒映着蓝天白云,荷叶田田,一阵凉风过,很美很宜人,上官晨曦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白裙飘飘,墨发如云,自己也觉得感觉很好,正在这时,突然水波纹动,一个兰衣身影来到了她的身后从水里看过去,那身形微丰,头脸却是模糊的,上官晨曦回过头来,却看见司徒兰对她浅浅一笑:“皇嫂,好心情。”

“你…也好心情。”上官晨曦的嘴角有些僵,但随即便真正的弯了起来,“你大着肚子,得离水边远点才是。”

司徒兰笑盈盈地看着她:“皇嫂这么关心我,我真是受宠若惊。”

“我们是妯娌,关心也是应该的,难道你这么有心,见到我没有躲开还前来相见。”上官晨曦告诉自己一定要镇静再镇静,这个女人现在一见,再细想当天,果真是她。

真是没有想到,她还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是她太嚣张,还是把自己当成傻子?

司徒兰闻言掩袖而笑:“皇嫂说话当真有趣,我为什么要躲开皇嫂呢,我又没有做什么亏心的事情,或者是皇嫂不愿意见我?”

“我为什么不愿意见你呀,我们之间又没有仇。”上官晨曦笑得比她还灿烂,边说边拉过了她的手,翻来看去,“你这手当真特别,是拂琴拂得久了,指带薄茧,不过,奇怪,这处怎么会有茧子?”

那是虎口的位置。那个位置有茧的,大多是练家子。

难道她会功夫?

这可真是没有看出来。

却见司徒兰收回手道:“手长得不好看,倒让皇嫂见笑了…对了,皇嫂,我们上次送给皇嫂的一点儿心意,皇嫂可是喜欢?”

那是一幅墨玉框子的画屏,屏上花鸟鱼虫,活灵活现,她倒是觉得还可以,但是她并没有摆上,因为她实在没有办法平静地面对这幅屏风。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后宫女人

夏侯珩知道她的心思,将这屏风放入了库里,不许再动。

今天见她问起,少不得虚伪客套:“那屏风极好,我很是喜欢。”

司徒兰高傲地笑了:“那是我家偶然得的,这世上怕是再也寻不出第二幅了。送给皇兄皇嫂,也是一点儿的心意,若是旁人,定不给的。”

“若是你心疼,我差人给你送回去吧。”上官晨曦突然道。

司徒兰只是显摆一样,没有想到上官晨曦竟然直接这样说,她想是没有遇到这么直接的人,一愣之下僵住了:“皇嫂是在逗我吧?”

“是呀。”上官晨曦笑了,“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弟妹…”

说着探过身来,眼睛似笑非笑:“弟妹可是对我有看法?如果有,直说便罢。”

“皇嫂这话是从何说起?”司徒兰要起身,脸色也沉了下来,“皇嫂果真是在怪我打扰吧,那在下就此告辞了。”

上官晨曦其实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刚才拉她手的时候,她悄悄地诊了一下她的脉像,虽然她胎像看起来很稳,但是母体却有些损耗,是肾有些阳虚,现在看起来一切正常,若是再下去不调理,怕是会心肾不交,引发昏厥。

那时候就会影响胎儿了。

轩王府一定不会缺太医的。

上官晨曦到底没说。

上官晨曦看着她走得有些急便开口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刚进皇宫觉得自己象个乡下丫头,什么都不懂,所以想请你帮我,现在看来,你并不愿意,那你小心一些,这边的路滑。”

闻言司徒兰停了下来,回头:“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倒是我当真小气了,今天确实也有些累了,改日我去华胜宫看皇嫂,皇嫂欢迎吗?”

“当然欢迎,我还要跟你学处世礼仪,希望你不会藏私呢。”上官晨曦说得跟真的似的。

司徒兰便停下了脚步,脸色也变得好些:“皇嫂为何妄自菲薄?您也是大家闺秀,也是曾是世子妃,现在成了皇子妃便不自信了吗?这京城里举止风雅能超过皇嫂的人,找不出几个,至少我找不出来。”

正说着,远处一群人走了过来,五颜六色,跟一群彩蝶似的。

司徒兰便也停下了脚步,看着那群人走近,却不想是沈皎月和宇文琳,两个人边走边笑,看起来比亲姐妹还要亲。

众人相见,自然一番行礼厮认,宇文林不喜欢上官晨曦,不管她傻不傻,她都不喜欢,连宇文琳自己也搞不清楚原因,可能人一旦交恶,便无法真正释然。

上官晨曦倒象是根本不记得一样,仍旧跟她打招呼,同时也感叹这些王妃们打扮得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沈皎月的美富贵大气,宛如牡丹,而宇文琳便如最娇艳的玫瑰,她们两个在一起,那当真是宗政轩的福气,娇妻美妾,享尽齐人之福。

司徒兰打过招呼之后,便安静地坐在一边,又恢复了之前的冷傲表情,宇文琳看见上官晨曦,行礼仿佛也行的无限委屈,她肚子里怀了孩子,其实这个时候应该修养才对,大概她仗着年轻,才会如此,上官晨曦也不好说什么。

沈皎月倒是热情无比地扯着上官晨曦的手道:“皇嫂,我们正要结伴去找你呢,却不想在这里遇到,也省了冤枉路,这里的风景真不错,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看来皇嫂却有一双特别的眼睛,能发现所有的美。一如我们的皇兄还是世子的时候,就被皇嫂慧眼识了英雄,倒当真是一段佳话。”

她这样说,宇文琳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她轻咳了一声坐在一旁,和司徒兰对视了一下,两个人不知道笑什么,上官晨曦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沈皎月了,也只是一笑:“好吧,我慧眼识英雄,只是这话别让轩王爷听到,否则他会以为轩王妃你是在抱怨…”

本是句玩笑。

却不想沈皎月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她支吾了片刻道:“我…我才没有,你不要胡说,我只不过是说你呢,怎么反而说到了我的身上?”

上官晨曦只觉得莫名其妙。

一直到这三个女人都离开的时候,上官晨曦也没有想明白,这次偶遇怎么会如此别扭,司徒兰不掩饰她的坏脾气,沈皎月连玩笑都开不起,宇文琳依旧不喜欢自己,她能感觉得出来,这可真是有趣,她们这样各怀叵测,为何又假惺惺地来看自己呢?

连嬷嬷都看出端倪了,不禁小声抱怨提醒:“小姐,我瞧她们都是来试探的你的,想看看情况。”

“有什么好看的呢?”上官晨曦将银针泡在酒里,然后取出来一根根放在棉布上擦干抹净,她做事的时候,很专注,从阳光从窗外打在她的身上,她仿佛一尊发着光的雕像,美得让人起了敬畏。

夏侯珩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如此美好的样子,不禁有些痴了,宫女们见状都悄悄地退了出去,他缓步近前,手放在她的肩头,看着她工作。

上官晨曦知道他进来,菀尔一笑,又继续低下头来做事,夏侯珩缓缓地道:“宇文丞相在朝堂上为你请封。”

“封我?我无功无德封什么。”上官晨曦不以为意。

“说你德济黎民,医仙转世,为东楚之幸。”

“哦,那父皇怎么说?”

夏侯珩却没有回答,只是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颌放在她的头发,轻轻地嗅了一下发香,嘴角勾起:“真香…今天可是闷了?”

“闷倒不闷,你的几个好弟妹陪我聊天来着,很是有趣。”

夏侯珩听她的语气便知其意,脸色黯然,不禁叹了口气:“难为你了,让你陪我入宫。”

“我愿意入宫,只要在你身边,我知道你是干大事的人,如果你是蛟龙,我不想让你为我拔掉龙角。”她笑着道。

“是,我一直想调查出当年谁是害我们母子的凶手,想必现在仍旧在宫中。”夏侯珩只说了这些,便沉默下来。

上官晨曦闻言才明白,这才是夏侯珩真正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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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翊宫。

长孙晚情捧着青瓷的茶碗,看着碗中绽开的片片茶叶,突然道:“今年的贡品晚茶还没入宫吗?”

“母后,我听说那晚茶先给华胜宫送去了,统共没有几锭,那雪山上就五棵茶树,又只长了一点叶子,一年不过二斤,华胜宫有半斤,剩下的御书房和惠贵妃那里,轮到我们这里,也不过一星半点…其实,那茶也不比其它的有味道,不过清冽了些,冻顶乌龙与之差不多,母后若是喜欢,女儿管父皇要去。”宗政雅尽量说得轻描淡写,希望能化解一下气氛。

长孙皇后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没有想到华胜宫风头这样盛。”

“父皇是有些偏心呢。”宗政雅说这话的时候,倒没有真的生气。

长孙皇后想了想,摇了摇头:“也难怪你父皇偏心,孩子离开亲人身边这么久,自然接回来要照顾些…娘亲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关于你的亲事…’

“母后,孩儿还小,那个不着急,孩儿还没在母后身边呆够呢。”宗政雅笑嘻嘻地不愿意提这个话题。

正在这时,宗政轩来了。

他进来的时候,本来沉郁的表情,突然展眉了:“妹妹在这里,正好我找你。”

他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却是一只凤头钗,也没有什么新奇的,宗政雅不解地看着他:“这是谁的?”

“这是谁的不重要,你只说这个样式如何?”

“老土。”宗政雅很不客气地道。

长孙晚情嘴角勾起,她也与女儿一样的想法。

闻言,宗政轩有点泄气,但随即揣了起来:“无妨,再改改。”

“你不是要将这东西送人吧?再者,送人也不至于到我面前巴巴的问一句,你家里的两位还不能回答你吗?或者,你是想背着她们?这只钗子值几两银子,你是皇子有什么没有见识过的?怎么这般没品还小家子气了?真是让人想不通。”

“瞧瞧,只问你一句,就扯出来你一大车,这件东西我是打算取个样子,送给皇祖母的,皇祖母什么都见过,但是都是宫里的手艺,我在外面发现一个极品的地方,那里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最好的东西不是都在宫里吗?”宗政雅不同意他的说法。

长孙晚情却听出了别的意思:“你要送你皇祖母东西?只送这钗子,倒是也太奇怪了,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典故?”

“还是母后厉害,儿臣听说最近皇祖母一直拿着这样的钗子把玩,结果钗子上的凤嘴断了,宫里的工匠倒是銲上了,只是有点不合她的心意,儿臣就想送一件与这差不多的给皇祖母。”

“她看这钗子,可能是回忆什么,你便是送她几大车,也不是她的那只,怎么会有意义?若你当真想哄她开心,不如让宇文琳多进宫陪陪她。”

“琳儿最近经常进宫,来给母后和皇祖母请安,不过回去后很不开心,说有人给她难堪。”宗政轩边摆弄钗子边顺嘴道,看到长孙晚情板起的脸孔忙道,“她请的是华胜宫的那一位,说她非常倨傲,先前与三皇嫂唇枪舌剑,三皇嫂也是不敢去见她,说她霸道得很呢,谁的面子也不给。”

闻言,长孙皇后倒是不置可否:“女人们在一起,总会有乱子发生,不是她霸道便是她娇气,但是我觉得上官晨曦还好,她这个人的医术了得,说话又没有城府的样子,很是单纯,至少皇上很喜欢她。”

“听说她长得很象一个人…”宗政雅说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

长孙晚情轻咳了一声:“娘现在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平平安安的就好,皇长子回宫,就是天大的喜事,应该带给皇宫吉祥的,晦气的事情,也因为他们而跑掉的…”

她更是意味深长。

两天后,宇文琳从皇宫里见过上官晨曦回去后,便肚子痛,好在太医诊治及时,她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第三天,司徒兰打华胜宫门前经过,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一只黑猫吓到,直接栽倒在地,所幸跟随的宫人手脚麻利,没有摔成重伤,只是划破了点皮,大家都看到那只大黑猫,比正常的猫要大好多,看起来更象是猞猁,这下子可是出了乱子,整个皇宫里的人都比较害怕,到底搜查这只大动物,也不知道它跑到哪里去了。

华胜宫没有人敢进去搜查。

是皇上的命令。

而且为此还要宫眷减少入宫,减少请安问安等一系列活动,以后嗣为重。

上官晨曦游御花园的时候,明显觉得气氛不对,那些小宫女见到她就象见到鬼一样,躲得远远的,上官晨曦初时不在意,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在意别人的人,不过见到的每个人都这样看她,她也沉不住气了,问连嬷嬷:“我是不是妆花了,还是长了两个鼻子?”

连嬷嬷犹豫了一下:“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前一段时间司徒兰在我们门前出事的事情,皇宫里的人传来传去,越传越吓人,这倒是把他们自己吓到了。也怪不得别人。”

“难道我被传成了怪物?”上官晨曦不解,她们害怕的好像是自己。

“不是,是有些人认为那怪物是从我们院子里跑出去的,大概怕你身上带着什么东西突然跑出来吧。”连嬷嬷叹了口气,这皇宫不比将军府,她能知道点事情并不容易,这还是她偷听到小宫女们的对话才知道的呢。

当时她没有告诉上官晨曦,就是不想让她因为这件事情而烦恼。其实,宫内有人还说,上官晨曦会治病,但保不准也会致病,这样的说法简直见鬼,不知道什么脑袋能想出这个说法来,连嬷嬷生气也没有办法,她知道,现在是皇宫,不是将军府,便是将军府,也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嬷嬷能左右什么的。

上官晨曦闻言对那些小宫女招了招手,那几个人见躲不过,只得迟疑地上前,低下头:“见过皇子妃。”

上官晨曦看着她们的小脸儿,幽幽地叹了口气,半晌道:“你们走吧。”

宫女们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但让走立刻离开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谣言害人

连嬷嬷也不懂,但是上官晨曦的脸色很沉,她也不敢问什么。

终于晚上的时候,上官晨曦倚在门口,看着身着明黄蟒袍的夏侯珩走进来,她只是温婉的笑,象个小女孩子一样,也不说话,也不近前,夏侯珩被她笑得有些糊涂,便近前勾起她的一巴,美眸微眯:“美人倚朱门,不知心恨谁?”

上官晨曦哧地笑了,转身轻快地近了屋子:“我听不懂你那些话,我只知道,你回来就好。”

“这话说的,我不回来,我能去哪里?我又会去哪里?”夏侯珩解开外衫,挂在衣架上,转过身来环住她的腰身,浅嗅她的长发,“今天洗过的,我猜猜,用栀子花洗的?”

“是呀,总瞒不过你,不过大男人国家为重什么的,若是让人知道你如此轻佻,传出去,影响你的美名呢,你是皇子,一言一行都有人瞧着,也该尊重些才是。”

“什么话,哪里有在闺阁中互相尊重的夫妻,只是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倒跟我讲起大道理来了?”

“也不奇怪,我只是学着做个合格的宫中女人。”上官晨曦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是挂着平和的笑意,但是夏侯珩总觉得她今天有些不一样,又不好再问什么。

第二天,悄悄地问了连嬷嬷,才知道事情的原由,不禁眉毛立了起来。

于是第二天皇宫里的人都知道皇长子发了飙,杖责了三个谣传的宫女,而那三个宫女有惠贵妃宫里的,所以惠贵妃觉得脸上无光,好像自己的脸被打了一样,她整整两天没有出院子,对于自己的宫女进行了彻查,看这样的谣言为什么会从自己的宫里传出去,但是查来查去,倒查到了司徒兰的头上。

原来是司徒兰当日被惊吓之后,顺口报怨,说华胜宫里阴气重,只不定还会跑出什么东西来,还有黑猫也不吉利,为什么以前没有而现在有。

司徒兰从来不是多话之人,她哪里会如此失一身份的和宫女报怨。

惠贵妃有些费解,正好司徒兰又进宫请安,这时,她的肚子已经显怀了,扶着腰身,身前身后跟着四个丫环服侍,生怕她再有什么闪失。

惠贵妃自己也怕她有闪失,叹气道:“本宫都说过,不许你再进宫问安了,这宫里最近也不太平,话说起来,上次那黑猫是突然窜出来扑向你,还是有人冲了它才会如此?那猫说起来奇怪,竟然翻遍了皇宫也没有找出来,这是猫,若是一个刺客也会如此吗?那皇宫岂非是什么人都能来能去的地方了?”

司徒兰闻言略想了一下:“母妃,这几天儿媳也想了,那天真的很奇怪,好好地也没有见到有人,那猫怎么就冲我来了呢?我身边也有旁人呢,那猫却专门追我。”

听着司徒兰说的委屈,惠贵妃也是能想到她为何会那样的口无遮拦,想到这里,她先前准备好的那些问题倒也问不出来了,在夏侯珩那里受的气也没有地方撒,再想只要司徒兰没有出大事比什么都好,所以反而道:“今日你进宫,正好一会儿太医过来,让他顺便给你诊诊脉,也让我放心些,再者,以后不用进宫了,这是本宫的旨意,明白了没有?”

她故意嗔怪地看着她。

司徒兰笑了:“谢谢母妃关心,儿媳会谨记。”

正说着果真太医来了,给惠贵妃诊了诊脉,只说肝气郁结,柴胡当归等不一一赘述,只是给司徒兰诊脉的时候,那太医倒是皱着眉头详细地诊了两遍,才道胎像有些不稳,因受到惊吓之故,得需要静养。

一听惠贵妃也是大惊,相比于子嗣后代,那些委屈都不算什么,所以她差人立刻护送司徒兰回府,司徒兰一听也吓了一跳,但是她却不想兴师动众,最后千保证万保证,带来的丫环会好好的扶着她,这样才离开。

惠贵妃看着她离开后,仍旧不放心,正好半个时辰后宗政毓下了朝,也赶过来请安,惠贵妃一见他就急急地道:“你快回府,照顾好你媳妇,刚才太医说了,她被吓到,胎像有些不稳,我要人送她,她又不肯,这个孩子就是性子要强些,什么也不输于人后,也怕被人诟病,我喜欢倒是喜欢,只这件事情非比寻常。”

“胎像不稳?”宗政毓闻言没有担心,倒先是怒了,咬牙道,“夏侯珩!上官晨曦,你们等着。”

“你要死了,在这里发什么狠,那夏侯珩…哦不,是宗政胤,好大的胆子,一回宫倒给本宫一个下马威,敢打本宫的人,就等于打本宫的脸,不过这件事情他摆明了冲我们来的,我们不必应他的招,免得让某些人坐收渔人之利,他生气想找岔,我们偏偏的不生气,只是正事要紧,你别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在他面前露出端倪,被有心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