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这些做什么?”长孙晚情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既然如此,晨曦你就查查吧,但是得给林妃留些体面,所有的人都退下,我和惠贵妃留下了来陪你。”

“是。”上官晨曦洗了手,拔出银针,郑重地施了一礼,“林妃娘娘,晨曦得罪了,但只是为了给你一个公道,还请勿怪。”

然后揭开脸上的黄绸,林妃娘娘的样貌仍旧如常,只是苍白了些,给人一种错觉,只当她仍旧是那会昏睡的样子。

上官晨曦小心地解开衣服,查看各处,没有明显的作口,有几处青紫,也是当时她发疯绑她留下的痕迹,她仔细地验过之后,缓缓摇了摇头:“想来太医说的没错,她之前那头顶上的银针中毒太深,便是没有入心经,也是扰了她的神明,所以,她确实是五脏衰竭。”

闻言,长孙晚情叹了口气:“晨曦,这件事情你只有功劳,没有其它,也不必担心,本宫一直跟着你治病,有什么事情,本宫自会与你作证。”

惠贵妃也是开口:“既然没有其它的原因,那当初谁把她的脑袋当针线包了,这件事情还得查,她得死得瞑目呀!”

“那是自然。”长孙晚情冷冷地道。

刚出正月,宫中便有大丧,一片缟素,无限凄凉。

对外只称林妃暴毙。

吊唁一直持续七天,然后官椁停于皇陵,发丧完毕,只上林苑糊白,其它的一切照旧,上官晨曦看着皇宫里依旧的忙碌,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只有上官晨曦知道自己有多震惊,她说谎了,林妃不是器官衰竭而死,而是中了毒,那毒看起来就在自己泡澡的时候被掺进去的,因为是均匀的透皮而入,她想不出别的法子,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谁人捣的鬼?自己怎么一点儿都没察觉?

难道是那些帮忙的太医们?

可是到底用的什么法子蒙蔽了自己的眼睛,鼻子?

那上百味的药煮在一起,确实有些许的差别自己若非着意根本看不出来。

上官晨曦心里很是愧疚。

虽然这件事情真的没有人追究她,可是她觉得自己是帮凶,无形中帮了黑手的忙,若非自己主动去治病,也许林妃不会这么早的就死。

但是她知道,林妃不会活下来!

那背后的人不会让她开口的。

这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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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谁在说谎

这个人到底是谁!

到底林妃掌握了什么秘密,是否与当年的事情有关?这完全是猜测,也许林妃只是碰巧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也许她还掌握了别人其它的把柄。

总之,林妃将这个秘密一起带进了皇陵,知晓的只有那凶手。

夏侯珩知道上官晨曦摊过,这几天一直在陪着她,整个人虽然只是安静地在她身后看书,但是上官晨曦也感觉到了他的时刻关注,透过书页,看着她的背影,她的背部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上官晨曦转过身去:“好吧,我再也不想瞒着这件事情了,也不想再一个调查下去,因为我觉得,可能我的行为给了那人可称之机,有人在利用我,我自己还不知道。”

夏侯珩被她的话语说得一愣,未语,等着她继续。

上官晨曦一口气将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然后松了口气:“好吧,现在你可以骂我了,我知道自己太笨了。”

夏侯珩已放下书本走到她面前,将她拥在怀里:“我为什么要骂你?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感激还来不及,再说你这几个月的调查,比我这么多年调查的都有进步,不过,以后不许再调查这件事情,明白吗?很危险。”

上官晨曦点头,不过心里却想,听他所言,自己还真的有成绩。原来也不是一无是处。

林妃的事情,到底如何处置,是皇上和皇后妃子们的事情,也轮不到她。

不过没过几天,林家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知道上官晨曦的所作所为,向皇上请命,要救调查上官晨曦,说林妃的死,可能是她这个庸医杀人。

庸医杀人?

上官晨曦被这个词震惊到了,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庸医这个词会用在自己的身上。

皇后非常生气,亲自和林家解释了这件事情,说上官晨曦治病的时候,她一直跟在身边,就是怕将来会有什么麻烦,而且她把当时的情况说得很详细,还把当时的太医们都找来了,太医们也说当时上官晨曦的疗法很有效果,几乎已经把林妃救醒了,只是没有想到,那是回光返照。

一连闹了两天,林家人依旧不满意,觉得这件事情有内幕,要求皇上严查凶手,不管是谁害的林妃,一定要查出来。这件事情皇后没有压下来,林家人找到了皇上,要求亲自查审这件案子,与案子有关的人,他们有权调查。

不管调查到谁,都得配合。

第一个调查的就是上官晨曦,看着林次辅混浊又愤怒的眼神,她心里一阵的同情,自己的女儿死了,林妃可能是他们林家的全部希望。

上官晨曦挺直了后背,拿出了皇长子妃的威仪,林次辅的眼神缓合了一些,他便是再是元老,也不至于高过她:“当时的事情我会跟你讲,不过,有些事,想是你也是心有余,我倒是希望你能查出想起来。”

接下来,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当然不包括最后中毒那一项,她说得很是清楚仔细,任是林次辅怀着仇恨之心也不得不信服。

上官晨曦看着他:“我与林家无怨无仇,没有道理会害林妃娘娘,当然你也不必谢我,我只是医者之心,不想见死不救。”

林次辅闻言半晌未语,最后深深鞠了一躬:“是微臣失礼了,之前所谓的怀疑皇子妃,也是因为怕您隐藏真相,微臣就是想知道事情的经过,现在听起来,微臣自然知道该做什么,只是感谢皇子妃为我女儿做的这些事情,老臣无以为报,只是以为但凡有用到老臣之处,老臣肝脑涂地。”

上官晨曦愣了一下,她明白,林次辅这样的老臣怎么会糊涂到随便怀疑她呢,只是一个借口,或者转移别人的视线而已。

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自己已经涉足其中,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

她来之前,还在怪夏侯珩这次怎么不生气,自己被一个大臣指责怀疑,总是件丢人的事情吧,也许他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

这件事情林次辅查了下去,结果是什么不得而知。

她比所有的人都更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结局,但是现实是现实,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有结果。

所以,直到三月份来了,万物破冰,都没有查出最后的结果,或者有了结果,谁知道呢。

不过,最近朝中有大事,这件事情就暂时被搁置了:北汗来人求娶公主,北汗王子亲自来访。

北汗与东楚一直相安无事,不过近些年经常有人犯边,调查过去就说是土匪犯边,与北汗无关,不过,东楚的商旅经常在那里被劫,说起来,大家心里都明白,土匪一词不过是说辞,只是北汗与东楚边界离东楚国都有千里之遥,想去调查清楚,也有派人,但最后等他们到的时候,那些不管是土匪还是兵匪都逃得无影无踪了,所以东楚在两国的边境不由地又多派了些兵力。

而为了应对,北汗也在边境加兵,所以两国很是紧张,现在北汗使者来了,也算是两国的关系有所缓解,所以礼部和兵部的人一起准备,准备款待这北汗的使者。

北汗的王子听说骁勇善战,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物。

上官晨曦没有心情迎接他们,林妃的去世让她很是难过。

她想起了她十岁的时候,谷里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她性格非常好,每天都跟她说话,不过,到底没有救过来她,虽然她和父亲已经尽力了,父亲也说,他们只是医者,能治病,但不是神仙。

可是林妃她只要稍稍用点心,聪明一点点,她就不会有这样的下场,也许她还会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毕竟当年剩下的只有她们三个人。

等等,她记得惠贵妃好像说过,当年的人只剩下她和皇后两个人!

在这上面,到底是谁撒谎,一问便知。

上官晨曦让连嬷嬷去打探,回来的消息是惠贵妃说了谎话。

上官晨曦心里生了疑惑。

按理说,若是小事,她也没有必要撒谎,可能是她没有想到皇后也会和自己提起往事吧,那么她到底想隐瞒什么呢?

宫宴。

上官晨曦没有参加,因为是见北汗的使者,夏侯珩和一干皇子都参加了,当然还有几位公主,因为北汗的皇子是来求亲的,如果东楚想与其修好,那么联姻无异是最好最简单的法子。

上官晨曦不懂政治,她只懂医术,可是她的医术没有救回来一条命,让她非常沮丧。

夏侯珩很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沉郁,上官晨曦轻声询问,他想了想:“那个王子当真嚣张,在我东楚的领土上,竟然嚷着挑战东楚的英雄,要打擂台。”

“哦?什么擂台?是象考武状元的那种吗?”上官晨曦一听这个倒来了兴趣,不过看夏侯珩的脸色,她没有笑出来,而是耸了耸肩头,“那就打呗,让她见识一下我们东楚英雄的厉害,别以为东楚没有人。”

“可是…”夏侯珩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转身看着她,笑了,“其实你不必担心这件事情,因为他不与女子比试。”

“是呀,若是他与我比试,我先甩他两针,看封了他的穴道之后,他怎么使出力气来,我用一根手指就打倒他!”上官晨曦豪气地道。

夏侯珩环住了她:“好呀,你告诉我哪两个穴道,我瞧瞧有没有那样的作用,其实,你不用一根手根,只要你靠近,我就会倒了…只是绝对不许你见他!”

后面的话几乎是在她的耳边呢喃出来的,她只觉得耳朵一阵阵地热辣,仿佛那热一下子烧到了她的心里,浑身酸软,倒象是被他给点了穴…

北汗的王子在东楚打擂的消息传了出去,东楚上下一片大惊,但也有人开始跃跃欲试,毕竟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只要打败北汗的王子,就可以天下扬名了。

宫里的宫女们也都在议论,毕竟这也一件热闹的事情。

三月,春风扬起,宫里有风筝飞上了天空,上官晨曦长日闷在华胜宫,也寻了一个凤凰的风筝,放上了天空,院子有些小,她不禁走出了宫门,不远处就是御花园,她边走边放,手扯着风筝线,一边看着脚下一边道笑道:“连嬷嬷,这院子到底比将军府大。”

连嬷嬷小跑着跟在身后嘴里道:“小姐,您也慢些,再大也不能跑得这么快,我都跟不上了,到底是年龄大了。”

上官晨曦闻言缓了脚步,结果那线却铮地一声断了,眼睁睁地看着那风筝栽了下来,她遗憾地追随着,没有想到那风筝并没有飞远,而是直直地砸了下来,掉到了不远处,她跑了过去,这风筝她就算不是最喜欢的,也得捡回来,那上面有她画的画,不过是信手涂的,落在宫外也就罢了,没有人识得她,若是落在宫里,会被人笑话的。

等她追过去的时候,却看到一大群的人,服饰怪异,为首一男子身材魁梧,相貌霸气,整整地比身边的高一头,看起来象熊一样。

她没见过。

她本想离开,不过她已经被人看见了,她遥遥地施一礼,算是打了招呼,便捡起她的风筝要离开,却听一个粗壮的声音道:“你等一下。”

上官晨曦稳住了身形,回眸看他,果真是那个熊一样的男人喊出来的,他眼神闪亮,象见了猎物一样,灼为久放着光彩,上官晨曦一种本能的警觉,她开口:“你是谁?是在跟本皇子妃说话吗?”

说话的时候,她挺直了后背,板了脸孔,那个架式就十足了,倒是威仪的很。

不过她长得太美了,所有的威仪也算不上威仪,全是美好,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太阳的光仿佛将她笼罩,那一刻,那是仙子,从天而降的仙子!

“我是格英瓦,北汗的王子,原来是皇子妃,却是皇长子妃吗?今日一见,三生有幸。”他说这话的时候,上官晨曦心里一惊,看来这个王子,不象外表看起来的那样粗犷,他竟然知道自己是皇长子妃,显然他已经对皇宫里的形势有所了解,知道其它两个王爷住在宫外。

这个王子对东楚的王室这样了解,看来是在打有准备之仗。

上官晨曦点了点头:“见过格英瓦王子,希望你在东楚这段时间开心无恙。”

“开心无恙?我听闻你医术了得,想来有恙也不怕,你说呢?”格英瓦目光灼灼。

上官晨曦闻言更是大惊:“看来格英瓦王子耳聪目明,健康的紧,想来也不会用到大夫的吧?”

“嗯,你真会说话,我喜欢。”格英瓦脸上露出了笑容,配上他那魁梧的身材,很是爽朗,象是拍着自己胸口的大猩猩,有喜感。

上官晨曦不禁菀尔。

然后拎着自己的风筝离开了。

她不知道,那格英瓦看她的眼神有多特别。

她拎着风筝走了过来,连嬷嬷吓得不知所措,嘴里道:“小姐呀,那些是什么人呀,长得那么吓人,一看就不是我们东楚人,难道是北汗的使者。”

“嬷嬷,你全中。”

“哇,这北汗的人个个这样吗?那可真是吓人,那样的士兵一个可顶十人,若是打起仗来,我们是要吃亏的,他们也不怕,只这几个人竟然敢进我们的皇宫,看来他们还真是霸气呢。”连嬷嬷的抱怨让上官晨曦非常赞同。

“是呀,所以他们来提亲,皇上才接待得这样隆重,甚至让礼部的尚书陪着他们一起游御花园,虽然现在园子里只有几棵梅花开了,有什么好看的。就不怕他们将地图画了去。”上官晨曦自言自语,其实也是跟着嬷嬷抱怨。

连嬷嬷突然道:“对了,小姐,刚才奴婢听说一件事情,毓王府的人来请太医了,而且一请就是请三个,好像是毓王府生产的事情,但是请三个太医,怕是情况很严重。”

“是哦,她也到时间了…”上官晨曦这一次没有主动请缨。

第一百五十章 男人薄幸【求月票】

对于司徒兰,她心里有阴影。

但到底仍旧想着这件事情,不过第二天传回来了消息,司徒兰因为生产大出血,孩子和大人一个都没有保住。

两个月内,接连两次大丧,皇宫笼上了一层阴影,不过北汗王子的擂台仍旧在京城中立了起来。

那是在司徒兰出殡后的第三天。

柳树抽芽,满城的嫩黄,那场盛大的出殡仪式很快被人忘记了,擂台搭得很阔气,京城里的豪杰都在摩拳擦掌,等着上台一展风采,不过第一天的成绩就不太令人满意,北汗王子一人挑战了三十人,全胜。

夏侯珩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上官晨曦也是知道了结果,不过他更关心的是别的事情:“有没有查到司徒兰为何要那样对我?虽然她…她人已经没了,但这个答案好令人纠结,如果没有查到,那也就算了。”

“是因为宗政轩,司徒兰一直与宗政轩有勾结,曾经有一段时间宗政轩想让皇上改主意,让你做轩王妃…”

“呃?什么时候的事情?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可是…那司徒兰…司徒兰的死会不会有什么疑点?既然你能查到,保不准毓王爷会一点儿不知情,那么,这…也许我想多了。”上官晨曦越想越心惊,如果真的象她想的这样,那么这个皇宫太可怕了。

她颓然地坐了下来,夏侯珩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上官晨曦在想,也许夏侯珩早就调查出了结果,只是这样的关系,实在不好说出口,上官晨曦因为这件事情而想到毓王爷和轩王爷的关系,他们是不是象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兄弟情深呢?

北汗王子仍旧在打擂台,第二天依旧大胜。

宗政贤本来以为这北汗王子自不量力,让他吃些苦头,没有想到一连两天竟然没有人能打得败他,朝中的大臣们也坐不住了,那些武官也是跃跃欲试,不过想着,若是如此失势,那更是没有脸面,还是等等再看。

第四天,仍旧没有敌手。

真不知道那个王子是吃什么长大的。

上官晨曦这样想的时候,别的人估计也是这样想吧,她想起自己曾不知天高地厚的说给他两针,现在想想,就是他站在那里不动,自己施两针的力道怕是都扎不进他的皮里,那个男人皮怕是比熊的还厚,那个男人的手指据说能捏碎核桃。

真是太山恐怖了。

她想想都打冷战。

不过恐怖的不只这一件两件,司徒兰虽然已经入土了,可是她心里还有心结,总觉得这件事情不会就此结束,如果一切纷争会随着她的死而结束就好了。

也许真的只是一个开始。

若是她的死不是意外,那么就证明毓王爷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那么,他连自己的枕边人和儿子都能杀,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轩王府。

宇文琳挺着大肚子,一直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因为她实在害怕,听说司徒兰就是因为孩子太大,出生的时候才会难产。

所以她得好好的锻炼,要不然,若是她出事了,可怎么办?

这几天,她一直诚惶诚恐,连饭都不敢多吃,但是大夫仍旧说她的胎儿过大,她的肚子也一阵阵地发硬,不知道是不是要提前生。

正想着,宗政轩走了进来,扶住了她:“这虽然是三月了,风还硬呢,在院子里多久了?”

“王爷,我这样想的,都说上官晨曦医术了得,连林次辅都给她送她谢礼呢,还有人说,林妃娘娘没救回来,不是她的事情,若当真一直她救,已经救活了,这里面肯定还有其它的事情,否则父皇不会同意他们调查的,感觉象理亏的样子呢。”宇文琳说着说着就跑题了,把自己的内心想法说了出来,说出来便有些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说,王爷,我生产的时候,可不可以请上官晨曦来帮忙?”

“你不是一直不相信她吗?对她也没有好感,这生死关头改变主意了?”

“不是…我仍旧不喜欢她,只是喜欢不喜欢和信任是两回事,只是发生了司徒兰那件事情之后,不知道她敢不敢答应这件事情呢,总之,我很害怕。”宇文琳说到这里,挂在了宗政轩的脖子上,不过她的肚子太大,姿势便有些怪异了。

宗政轩神情有些落寞,听她说完这些后开口:“我一定会去请她来,我不能再…不能有什么闪失,你现在保持心情,没有事情的。”

宇文琳点头,但仍旧带着担忧,宗政轩抱紧她的时候,眼神越过她的头顶,带着冷酷与阴郁。

毓王府。

宗政毓坐在书房里看着书,葛菱儿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汤放在他的面前轻声道:“王爷,喝些汤吧,您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妾身知道你与姐姐伉俪情深,但发生这样的事情已是无法挽回,还请王爷保重身体。”

是,司徒兰去世的这一个月来,宗政毓一直悲伤过度,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所以来吊唁的亲朋好友都感叹他们夫妻情深,也觉得这件事情对他打击太大,只有她知道,这件事情好像非常诡异,她看不明白,但也是只能这样劝。

宗政毓抬起头来,端起碗喝了一口参汤,抬头看着她:“你挺个肚子,有事情让下人做就是,你怎么亲自来了,还不坐下。”

葛菱儿心里一阵的甜蜜,就算是同样怀孕,他对司徒兰和对自己的态度是完全不一样的,有孕之后,他生怕自己有任何闪失,但是对司徒兰却不管不问只是看着她,不饿死也不让她离开,所有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但是她没有敢问,知道这一定是有道理的。

而且司徒兰生产的时候,本应该早有稳婆等着,可是司徒兰哭叫了十个时辰,他才让人去找太医,那时候,她听着司徒兰的声音已是不对劲了,当然,司徒兰生产的时候,是她在身边的,那些丫环全被支走了,或者之前的一段时间犯了错被赶走的,或者是被派出去买东西的,反正当时身边只有她,她想着帮她,宗政毓却只顾着喝茶,也扯着她的手,不让她去看司徒兰,任她在里屋哭天喊地。

现在一想起来,葛菱儿还一阵的害怕。

不过好在这件事情没有其它的人知道,所以她想想,几乎是他们害死的司徒兰。

而他为什么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所以她不问。

她觉得这是自己的聪明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