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她进来!”微闭的房门自动打开,小丫鬟对慕容雨做了个请的姿势:“慕容小姐请!”

慕容雨望望四周,空荡荡一片,不见半个身影,心中暗暗冷笑,看来,洛阳王妃早就安排好了,无论自己想不想进,今天都必须进这间小屋!

这里远离主院,附近又没有人经过,正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喊破了喉咙,也不会喊来半个人影。

既来之,则安之,慕容雨缓步走进小屋,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也很特别,房间正中摆着一套桌椅,四周则搭了许多架子,架子上摆着排排的花盆,花盆里有土,却不见花,不知是没种植,还是没长出来。

洛阳王妃站在正对门的花盆边,背对着慕容雨,不知在干什么:“王妃找我有事?”

洛阳王妃转过身,身后大片蓝色的鸢尾花映入眼帘,这些鸢尾花并非种于花盆,而是装在透明的容器中,容器中的水很清,水的中央却有一点红色凝聚,不断浮浮沉沉:“慕容小姐喜欢花吗?”洛阳王妃笑容璀璨,目光和蔼。

“花很漂亮,哪有人不喜欢的!”洛阳王妃叫自己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看花吧。

“这是我亲手种植的鸢尾花,慕容小姐可看出它们有何不同?”洛阳王妃笑容诡异

“洛阳王妃亲自养的花,就已经很是与众不同了!”慕容雨走上前,近距离观看,发现,鸢尾花花瓣是蓝色,脉络却透出丝丝血红。

“这些并非普通的鸢尾花,而是火烧鸢尾!”洛阳王妃声音低沉,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紧望着慕容雨:“此鸢尾花需每天用美丽女子的鲜血浇灌,方才能开的如此鲜艳!”

窗子半开着,阴冷的风吹过,淡淡血腥味萦绕鼻端,慕容雨微微皱皱眉:“王妃以血养花,真是辛苦,火烧鸢尾,是因脉络是红色而得名吗?”贵族千金久居内院,对于这些恐怖的东西,既害怕又新奇,慕容雨也和她们一样,惊讶的同时,对这些鸢尾花更多的是好奇。

“不!”洛阳王妃摇摇头,灿烂的笑容,溢着说不出的诡异:“这些花刚开始养,只是脉络变红,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整个花朵都会变成红色,成为火烧鸢尾,越美丽的女子的血,养出的鸢尾花越娇艳!”

洛阳王妃垂下的衣袖中露出一柄短短的匕首,冷冷的笑笑,匕首扬起,对着慕容雨的后颈刺了下去:用她的血养出的花,肯定更加娇艳。

“这养花的方式倒是很特殊,养出的花也的确与众不同!”慕容雨一心看花,毫无防备,本以为一击必中,哪曾想,匕首即将落到慕容雨身上时,她突然侧过身:“左边的鸢尾花比右边的娇艳许多!”

洛阳王妃扑了空,匕首刺进了木板中:“王妃,这两边的花,都是您一人养的吗?”慕容雨突然转过身,面对洛阳王妃,洛阳王妃迅速遮住匕首,笑笑:“当然!”

“您年轻清亮,这些花也非常娇艳!”慕容雨继续赏花,洛阳王妃袖中出现一条绳子,细细长长,闪着亮光,眸光一寒,对着慕容雨的脚套去。

“花瓣掉了一片,真是可惜!”慕容雨猛然弯腰捡花瓣,洛阳王妃的杀招又扑了空!

可恶,洛阳王妃眸底寒光闪现,扬手,一只小青蛇现于手腕上,吐着长长的红信子,瞪着慕容雨,慕容雨,这次,你是插翅难飞!

手腕一送,小青蛇就欲咬上慕容雨娇嫩的肌肤:“雨儿,雨儿…”

王香雅焦急的呼唤在外响起,洛阳王妃心中一惊,快速收回小青蛇,眸底怒火燃烧,王香雅来的还真是时候!

“香雅!”慕容雨快速走到门口,拉开门,对王香雅招手,若是细看你就会发现,慕容雨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刚才的惊险,并非巧合,而是她故意为之。

洛阳王妃请慕容雨去花房,并想在那里抓她,杀她,肯定是做了万全准备的,即便是她失踪,别人也怀疑不到洛阳王妃身上。

洛阳王妃出小蛇时,如果她硬拼,暴露了她进府的目的,打赢了,她或许可以离开,若是输了,她的下场会很凄惨,欧阳少弦的计划绝对不能顺利实施,幸好王香雅及时出现,救她一命。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王香雅责备着,焦急的目光平静下来,胖胖的身体挤进了小屋内:“王妃也在,咦,好多花,王妃和雨儿是来此赏花的!”

“是啊!”洛阳王妃又恢复了以前和蔼的笑容:“若是香雅喜欢,就带几盆回去观赏!”

王香雅摇摇头:“这花都是蓝色的,不是我娘喜欢的红色,不然我肯定抱几瓶回去送给我娘!”

目光转向慕容雨,王香雅眨眨眼睛,拿出一条白色的丝帕:“雨儿,这丝帕,我绣到一半不会绣了,你帮我看看要如何下针?”

慕容雨望望身旁的洛阳王妃,轻轻笑笑:“这里是花房,王妃还要照顾花,咱们在这里讨论绣品不妥!”

“你们有事就去忙吧,不必顾及我!”洛阳王妃如同长辈,笑容亲切。

走在洛阳王府中,吹着凉凉的风,慕容雨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香雅,你知不知道张御史、张玉菲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关心他们了?”王香雅也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故意顺着慕容雨的话说。

“刚才和世子聊天时,无意间提起,说他们在皇宫…”

王香雅摆摆手,四下观望无人,压低了声音:“他们早就离开皇宫了,被安排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养病,听说,张御史的神智渐渐恢复,能记起许多以前的事情了,他做过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知不觉间招供了,还有啊…”

王香雅再次压低声音:“当年的救驾,并非偶然,而是他故意设计的,好借此升官发财…”

“这种事情,他也招供了?”慕容惊讶不已。

“他的神智还未完全清醒,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的罪行,都是无意识时说出来的,说不定过几天,他还能爆出更大的秘密…”

慕容雨皱皱眉:“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欧阳夜辰和我爹在书房谈事情时,我偷听到的。”王香雅得意的眨眨眼睛:“其实,这算不得什么大秘密,好几个重臣都知道…”

慕容雨和王香雅边走边聊,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两人站过的地方,凭空出现一道黑影,眼睑沉了沉,转过身,快速向花房跑去!

顺天府大牢,慕容琳隔着铁栏杆,望着干草上虚弱的张姨娘,哭的凄惨:“娘,是谁客以狠心,居然将你打成这个样子?”

张姨娘重重的咳嗽几声,声音虚弱:“还不是马凤梨那个贱人,看我落难,便落井下石,咳咳咳…”

“马姨娘已经死了!”就死在慕容琳的面前,万箭穿心,只是想想,慕容琳就觉毛骨悚然,那么多箭射在身上,肯定很痛。

“死了?”张姨娘惊呼一声,随即,目露不屑:真是愚蠢,这才和慕容雨过了几招,就死掉了,不堪一击…

“娘,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糕点和小菜,你多吃一些,补补身体吧!”慕容琳打开食盒,阵阵香气弥漫,张姨娘感觉饿了。

接过食盒内的食物,张姨娘快速食用,好久没吃到这么美味的饭菜了,不经意间抬头,望到慕容琳可怜兮兮的带泪眼眸,张姨娘慢下了动作:“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做牢两年了,慕容琳是第二次来看她,第一次是她刚进大牢时,慕容琳带着食物看她,有事相求,这一次,也是有事吧。

“呜呜呜!”张姨娘一语戳中了慕容琳的伤心事:“马姨娘设计我,让我嫁给马重舟,我不想嫁,世子,陆皓文他们都围着慕容雨转,不理我,我该怎么办啊?”

张姨娘扫了慕容琳一眼,重重的叹了口气:“心机深重的女子,不是倒追男子,而是让优秀的男子们争先恐后的追她,慕容雨做的很成功,而你,远不如她!”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赶上她,不,是超过她!”慕容琳恨道:“同样是人,凭什么她母亲做正室,娘做妾室,如今,又同是侯府小姐,凭什么她是嫡出,受尽优秀男子们的爱慕,而我却是庶出,被那些优秀男子争相抛弃…”

张姨娘不悦道:“你的心机还不成熟,根本不是慕容雨的对手!”马凤梨那个心机深重的女人都败在慕容雨手上了,琳儿又怎能敌得过慕容雨。

“那娘教教我,应该怎么做,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废人马重舟!”让许多优秀男子竞相追求,可是她的毕生梦想!

醉情楼雅间,慕容雨将丝帕递给欧阳少弦:“这上面沾了欧阳寒风的药,可让太医检查一下,里面究竟是些什么成份,我总觉得,那股味道十分怪异。”陈太医亲自诊治的病情,开的药,不会有疑,不过,药是死的,人是活的,万一丫鬟们在熬药时,放些其他东西进去,外人也不知道。

欧阳少弦打开丝帕,白色的底面上,现出淡淡血红,一股难闻的气味渐渐飘散。

“药凉后怎么是红色的?”慕容雨惊呼:“药中有血,还是有药材泛血色?”

欧阳少弦包好丝帕,目光凝重:“别急,拿给太医检验后就会知道!”

“我还拿了这个。”慕容雨从衣袖中拿出一小朵有着血红脉络的鸢尾花:“洛阳王妃说这是火烧鸢尾,以鲜血来养,七七四十九天后,花朵就会完全变成红色…”

“她想杀了你,以你的血养花!”欧阳少弦的眸底寒意迸射。

“你怎么知道?”花房里的惊险,慕容雨还未曾对欧阳少弦或王香雅提过。

“这也是苗疆蛊术!”欧阳少弦收起火烧鸢尾,目光凌厉:“以后无事就留在忠勇侯府,洛阳王妃之事未解决前,不要再随意出府!”

“洛阳王妃很聪明,也很狡猾,咱们的计策能成功吗?”洛阳王妃的小心谨慎,心思歹毒,慕容雨算是领教到了。

“放心,正因为洛阳王妃聪明,她才更加不能容忍知道她秘密的人存活于世!”花房里的惊险,欧阳少弦没有看到,却也能想象的到,一向自信,毫无畏惧的他,居然无端的生出害怕,如果王香雅没有及时赶到,雨儿肯定遭了毒手,他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想到慕容雨被设计后会成为什么样子,欧阳少弦气愤忍,怒气翻腾,居然敢打雨儿的主意,洛阳王妃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雨儿,告诉你个好消息!”王香雅推门走了进来,眸底闪着难以名状的,诡异喜悦:“你让牙婆找来对付宇文明的人,已经来到清颂!”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在湖面上,碧波荡漾,折射出点点金光,远远的,一叶小舟飘来,舟上的女子,美丽,大方,清新可人,手持一柄美丽的油纸伞,伞上画的白色为底,大朵红色牡丹花的水墨画衬的女子更加美丽,出尘,淡淡的笑容,比午后的阳光还要迷人,微风轻起,女子绯色的衣衫随风飘飞,迷了众多少年儿郎的眼睛。

女子的小舟飘飘而来,施施而去,突然,那小舟不知碰到了什么,在水中急速旋转起来,女子跌在舟中,花容失色,不知所措。

茶楼中瞬间飞出一人,足尖在水面上轻点几下,潇洒的落于女子的小舟上,猛然用力,急乱的小舟渐渐平稳下来,美丽女子松了口气。

男子转过身,英俊的容颜,优雅的举止,不凡的气质,让女子羞红了小脸,含羞带怯的道谢:“多谢公子相助!”

“姑娘不必客气!”男子微微一笑,扰乱女子芳心:“湖中的水流十分复杂,有时湖面平静,水中暗流涌动,姑娘独自一人行于广阔湖面,难免遇到麻烦,姑娘准备去往哪里,我可送姑娘一程!”

女子脸红心跳:“不会耽搁公子时间吗?”

男子微微笑着,优雅迷人:“今日休沐,在下与朋友来此饮茶,送姑娘一程,耽搁不了太多时间!”

“多谢公子!”男子撑着小舟,载着女子渐渐远去,看热闹的人们,也收回目光。

“啧啧,这出英雄救美计真是不错!”王香雅坐在窗前,望着渐行渐远的小舟,啧啧称赞:“宇文明掳获女子心的手段,的确高明!”

慕容雨侧目望向窗外,小舟消失成了一个黑点儿:“宇文明是情场高手,自然知道如何接近女子,也知道如何给她们留下最美好的第一印象!”那小舟出事,不是偶然,而是宇文明故意弄的,不然,哪能接近美人。

“如果宇文明知道,那女子是你故意安排给他的,不知会是何种反应?”王香雅语带戏谑。

慕容雨轻抿着杯中茶水,嘴角轻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当他意识到身体出问题时,反应绝对精彩!”

“找身患花柳病的美貌女子给宇文明,雨儿,这狠招,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王香雅忍不住赞叹:这一招,她可是想不出来。

“这是他自找的,谁让他对我无礼的!”慕容雨眸底寒意迸射:陈太医医术高明,能解百毒,医百病,却也和其他大夫一样,治不好这绝症花柳病,宇文明不是好色吗?那就让他死在温柔乡里。

不过,他现在每月风流的次数有限,不知何时能染上这花柳梅毒。

“姐姐!”慕容琳甜甜的呼唤响起,雅间门被推开,慕容琳提着一只小篮子走了进来:“姐姐,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香脆饼…王小姐也在,一起用吧!”

“琳妹妹怎知我在这里?”慕容雨在桌边坐下,望着缓步走近的慕容琳,微微笑。

“祖母想吃芙蓉饼,我便出门采买,路过这里,看到侯府马车停在外面,询问便知姐姐在这里喝茶。”慕容琳打开篮子,淡淡香气扑面而来,端出香脆饼,慕容琳轻轻笑着:“刚出炉的,味道很不错,你们尝尝看。”

慕容雨和王香雅暗中对望一眼,慕容琳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

“姐姐不喜欢香脆饼吗?”慕容雨只是望着香脆饼,并未动口食用,慕容琳暗暗纳闷:“难道我记错了姐姐的喜好,那姐姐喜欢吃什么,我再去买来!”

慕容琳转身欲走,慕容雨急忙叫住了她:“不必了,这香脆饼,我很喜欢!”拿起一块,放进口中,香甜的味道盈满口腔:“味道很不错,香雅也尝尝。”

慕容琳展露笑颜:“姐姐喜欢就好,我还要快些回去送芙蓉饼给祖母,就不多陪姐姐和王小姐了,先走一步!”

雅间门推开,陆皓文走了进来:“陆先生,你来了,正好赶上吃香脆饼!”慕容琳微微笑着,礼貌客气,举止端庄,进退有度,丝毫不见以前的刁蛮,任性:“你们慢用吧,我先回侯府了!”

三人疑惑不解的目送慕容琳离开,确认她已经走远,听不到房间中的谈话声了,王香雅率先开口:“慕容琳在搞什么鬼?怎么突然间变的这么聪明,懂礼貌了?”

慕容雨沉下眼睑:“以慕容琳的性子,面对咱们,尤其是陆将军时,举止不可能如此得体,她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或遇到了什么人…”

王香雅灌下杯中茶:“慕容琳再变化,也只是小打小闹,不必在意,若是实在不放心,让人暗中查查!”不过,慕容琳变端庄的目的是什么?

夕阳西下,忠勇侯府的马车行驶在宽阔的大道上,周围炊烟凫凫,行人纷纷回家做饭,用膳,夕阳的余辉照在马车上,远远望去,如同阳光中走来的金色马车。

陆皓文身骑骏马,护卫左右,一身戎装被金光萦绕,威武不凡。

“那个可是陆皓文?”一对中年夫妇站在小巷门口,望着骏马上英武的陆皓文,有些不敢相信。

“可不就是他,绝对错不了的!”李母笑容满面的快步跑向马车:“小文,小文…”

这道声音,陆皓文很熟悉,微微皱了皱眉头,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转身望向来人:“李伯母!”

“老爷,快来看看,真的是小文!”李母笑逐颜开,将陆皓文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当初你来京赶考时,又瘦又弱,没想到一转眼,长的这么英俊迷人了…”

陆皓文轻轻笑着:“以前,多谢伯父,伯母关照!”

李母灿烂的笑着,摆摆手:“大家都是邻居,何必如此客气,你这是准备回府?”

目光望到慕容雨的马车,李母的笑容僵了僵,她不识字,但马车上的标记她却记得:这不是忠勇侯府的马车吗?里面坐的可是那位慕容小姐,陆皓文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小文,你和向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虽说进京之后,你们在朝为官,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有空时,相互之间就多走动走动,千万不要生疏了!”李父语气严肃。

自己儿子只是名小小师爷,这无父无母的孤儿陆皓文却成了将军,说不嫉妒,那是假话。

“是啊小文。”李母顺着李父的话说:“饮水思源,当年你父母双亡,你年龄尚小,若非我们每天送碗粥给你,你也撑不到进京赴考,当上将军…”

陆皓文依旧礼貌的笑着:“伯父伯母的恩情,我一直铭记在心,当年,你们为了接济我,自家的狗饿的骨瘦如柴,最后得病离世,我一直心有感激与愧疚…”

“噗!”马车中,慕容雨忍不住笑出声来,陆先生是在变相嘲讽李向东父母,尖酸刻薄,当年接济他的不是人饭,而是狗食,如今却以恩人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高姿态的讨要所谓的恩情,在外历练两年,他也学会了损人不带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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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父李母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目光阴沉,嘴唇哆嗦着,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伯父伯母,时候不早了,我还要送大小姐回府,先走一步,改天有空,欢迎你们和向东去将军府做客!”陆皓文的客套话是这么说,但他知道,这李家三人,是不会去将军府的。

因为李向东和陆皓文之间的友情,早因李向东的卑鄙无耻和心狠手辣而破裂,只要是还有点脸面的人,都不会跑去自取其辱,当然,如果李向东的脸皮有够厚,去往将军府与他叙那所谓的旧情,他不介意打碎李向东那张虚伪的小人嘴脸。

毕竟,现在的陆皓文是征战沙场的将军,文武双全,性格果断,干练,不再是以前那个父母双亡,谦卑到尘埃里,只能任人宰割的文弱书生!

陆皓文护送着侯府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李父眸底怒火燃烧:“白眼狼,咱们居然养了一只白眼狼出来,飞黄腾达了,就把咱们的恩情忘到九宵云外…”

“就是。”李母也愤愤不平:“如果当年咱们没接济他那半碗狗食,他早就饿死在大年夜了,哪还能站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虽说那狗食是李家的狗吃剩下的,那陆皓文可是没花一分一文就拿回家,填饱了肚子不是…

“李家二老,大小姐吩咐你们的事情,办完了没有?”一名相貌清丽的小丫鬟从巷子里走了出来,正是沐雪莲身边的大丫鬟莹儿。

莹儿服侍沐雪莲好多年了,和府中诸多下人一样,一心向着沐雪莲,只要是沐雪莲讨厌的,她也跟着讨厌,这李家二老,虽是李向东的父母,沐雪莲的公婆,却因沐雪莲讨厌他们,他们在府中根本没什么地位,莹儿遵从沐雪莲的吩咐,每天都趾高气昂的将两人支使的团团转。

“马上好,马上好!”李父李母谦卑的回答着,脸上满是谄媚的笑,莹儿轻哼一声,目光不屑:“速度快点,小姐急着用呢!”

“是是是!”在李父李母的点头哈腰中,莹儿袅袅婷婷的回了府,李母眸光一寒,伸手将高架上晾晒的,檀板上的花瓣打翻,用脚狠狠踩着:“让你晒花瓣,晒花瓣…”

李父快速拉过李母,远离花瓣,怒吼道:“你疯了,这些花瓣可是沐雪莲用来沐浴的,全权交给你我负责,你全踩脏了,那污迹还不是要咱们两人来擦…”

“我气不过!”李母怒气冲天:“在扬州时,陆皓文父母双亡,过的日子那叫一个凄惨,面黄肌瘦不说,脸上一天到晚带着病态,哪及得上咱们向东半分的英俊潇洒。”

“可是现在,他居然成了将军,位高权重到可以接近忠勇侯府小姐,咱们向东呢,名不见经传的师爷一个,站到大街上,谁认识,娶的妻子沐雪莲身份虽高,脾气坏到家了,将咱们这公婆当成奴才来使唤,比不上侯府小姐一半的温柔善良。”

“同是扬州出来的才子,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李父训斥道:“不服气又如何,你有能力改变吗?”陆皓文比李向东强,李父也是很气愤的,可是,气愤又能怎样,改变不了现状!

“如果向东把沐雪莲休了,另娶一名性子温顺的贵族小姐就好了!”李母的眼睛闪闪发光。

李父嗤笑道:“你以为贵族小姐多如牛毛,全都嫁不出去,向东想娶就能娶到了?”来京城两年多,李父算是看透了京城的一些局势,以李向东现在的身份,地位,还能住在那么豪华的大宅中,每天正常吃饭,休息,就已经很是不错了,休妻再娶,李父暂时并不赞成。

沐雪莲虽刻薄,一天三顿饭却是不少他们的,晚上休息的地方虽然简陋,却也有瓦遮顶,算是个房间,阴天下雨,不必担心。

而李向东官小,月俸很少,若真休了妻,就要再另外租房,吃饭,那么,他们只能住最偏僻,最差的地方,吃最便宜的饭菜,否则,那点月俸根本不够他们三人用的。

见过了陆皓文的身居高位,春风得意,再想想李向东的官小职卑,受人压迫,李母怒意难平,根本没把李父的话听进去:自己儿子以前比陆皓文优秀,以后也绝对可以超过他,如今向东处处被沐雪莲压迫,心情非常糟糕,没有心情思索这些事情,自己一定要想个好办法,激发向东的斗志,让他成为人上人…

慕容雨回到侯府时,已到了晚膳时间,丫鬟们摆好碗筷,老夫人,慕容修,慕容雨,慕容琳就座。

“祖母,您尝尝这道菜,味道很不错的。”慕容琳站起身,将老夫人很喜欢,却又距离较远的菜夹了些过去。

站在一旁布菜的柴嬷嬷微微笑笑:“二小姐真是有心!”

慕容琳笑的端庄贤淑:“孙女服侍祖母,应该的嘛。”

“爹,这是您最喜欢的菜!”慕容琳又布了菜给慕容修,并顺带着为慕容雨也夹了喜欢的菜式:“姐姐,你也多吃一些!”

慕容雨轻轻笑着,不着痕迹的将慕容琳布的菜堆向一旁:“有劳琳妹妹了!”慕容琳到底想干什么?

慕容修扫了慕容琳一眼:“这才像是侯府二小姐!”

“以前是琳儿不对,常惹祖母,爹爹生气,还连累姐姐,以后不会了!”慕容琳一副楚楚可怜,犯了大错的模样,眼泪汪汪。

老夫人沉下眼睑:“不要只顾着我们,饭菜都要凉了,坐下用膳吧!”

“是,祖母!”慕容琳开心的笑着,目光悄悄望向慕容雨,她的孝顺,正好衬出慕容雨的清高,不久之后,老夫人和幕容修就会对她多加关注,对慕容雨冷淡起来!

收回目光,慕容琳正欲落座,绿燕端着一大碗热汤走了进来,慕容琳转过身接汤:“我来吧!”

“汤太热了,二小姐坐着,奴婢来就好!”为了讨老夫人欢心,绿燕特意下厨做了这碗汤,哪能让慕容琳抢了功劳。

慕容琳不知绿燕心中所想:“没事的,我来吧!”慕容琳接汤,绿燕不给,两人猛然一拉扯,热汤洒了,溅了两人满手,满袖。

“啊…我的手!”两道凄惨的惊呼声响彻饭厅,老夫人皱皱眉,冷冷扫了两人一眼,啪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筷子:“请府医!”

“柴嬷嬷,扶我回房休息!”出了这种事情,老夫人哪里还有心情用膳。

“祖母,对不起,打扰你用膳了!”慕容琳强忍疼痛,对老夫人挤出一丝微笑。

“没事,当务之急,把手伤看好!”老夫人不咸不淡的回答着,扶着柴嬷嬷的手,离开了饭厅,对这个孙女,她失望至极。

慕容琳,绿燕怒目而视,那愤怒的眼神,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了,慕容雨勾唇一笑,继续用膳,慕容琳献殷勤,表孝顺时,绝对没想到会被烫伤,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费了半天力气,没给老夫人留下好印象不说,还让老夫人更加讨厌她了。

魏国公府隔壁就是李向东,沐雪莲的居住地,虽然沐雪莲很讨厌李向东,但世人讲究出嫁从夫,即便只是为了做做样子,那座豪华府邸的牌匾上也要刻着李府二字。

膳后,李向东躺在柴房床上,闭目养神,慕容雨和陆皓文并肩走进洛阳王府一事,让他很是恼火,想当年,陆皓文被人追杀的到处躲藏,犹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小命都险些丢掉,没想到在外历练两年,回来后竟成为了将军,真是走了狗屎运…

“当当当!”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李母推门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点心:“向东,来尝尝我亲手做的确点心!”

李向东慢腾腾的下了床,来到桌旁,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口中:“娘怎么还没睡?”

“心烦,睡不着!”李母在李向东对面坐下,轻轻叹了口气:“黄昏时分,我见到了陆皓文…”

李向东吃点心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眸光阴沉,李母暗道有戏,继续刺激:“他和那忠勇侯府的小姐在一起,很是亲密…唉,人家是将军了,高高在上,对我们不理不睬的呢,不过,那位小姐真是个大美人,你也喜欢她的吧。”

李向东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李母再次叹气:“向东,怨只怨命运捉弄,你的际遇不如陆皓文,那慕容小姐,咱也别想了,好好的踏下心来过日子吧,沐雪莲的性子虽强悍,却也是贵族小姐,配咱们这寒门小户,很是屈尊了…”

李母生养李向东十多年,自是了解他的脾气的,争强好胜,容不得身边的人比他强,不过,这两年的压迫生活,快将他的棱角磨平了,李母李父虽然经常向他报怨,李向东只是烦心的敷衍了事,不见任何效果与进展。

这一次,李母改变策略,没再像以前那般,对着他大喊大叫,而是选用心理战术,反其道而行,刺激他,劝他放弃一些东西,如此一来,他心中的愤怒便会被彻底激发,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办法上位。

李母知道,她的儿子非常聪明,只要他信心满满的想做一件事情了,就绝对能够达到目的。

李向东没有说话,面色阴沉的可怕,李母暗道计策成功,她是时候离开,让李向东好好计划计划:“向东,你明天还要去顺天府做事,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李母前脚刚走,莹儿后脚走了进来,将一堆衣服放到李向东面前:“李公子,您的衣服已经洗好了,若是无事,奴婢先行告退!”莹儿的话虽恭敬,语气却暗带着不屑与嘲讽:

几件衣料,质量都下等的破衣服而已,自己洗洗不就好了,非得好面子的拿去浣衣房洗,还明天就要穿,若非大小姐让自己亲自送过来,顺便嘲讽他几句,自己才不会跑来这霉气熏天的地方耽搁时间,成哥哥应该还在花架下等自己吧…

李向东在这府上生活了两年多,莹儿语气中暗带的不屑与嘲讽他当然听得出,不过,这一次,他没再暗生闷气,抬头望向莹儿,眸底隐有诡异的光芒闪现:“莹儿出落的越发美丽,水灵了,身为沐雪莲身边的大丫鬟,肯定很得重用吧。”

以前,李向东听到嘲讽,都会训斥她几句,莹儿再反讽刺过去,她有沐雪莲撑腰,李向东不敢把她怎么样,可是这一次,李向东不但没训她,还夸奖她,莹儿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多谢李公子夸奖,小姐重用奴婢,是奴婢的福份,若是李公子没有其他事情,奴婢就先行…啊…你干什么?”

李向东突然将桌子上的衣服等东西全部扫开,猛然捏住莹儿的胳膊将她甩到桌子上,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快放开我…”莹儿目光惊恐,尖叫着,狠狠拍打李向东,李向东按住莹儿的手腕,眸底邪恶闪烁:“沐雪莲跟着我时,已经是被乞丐用过的滥货,既然你是她的贴身丫鬟,得她信任,对她又如此忠心,就替她还我一个清白的处子身好了…”

“混蛋…放手,快放手,唔…”莹儿是大丫鬟,平时十指不沾阳葱水,哪里敌得过身强力壮的李向东,不消片刻,身上的衣服已被剥光。

李同东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又禁欲两年,一朝释放,自是兽性大发,莹儿未经人事的身体被他狠狠摧残,疼痛漫延全身,嘴巴被衣服紧紧塞住,痛呼不出声音,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大颗泪水顺着眼角不停滑落…

缠绵过后,李向东穿上衣服,好心情的坐在桌边饮茶,莹儿却紧抱着破烂不堪的衣衫,蹲在地上轻声抽泣,她已经**,若是大喊大叫的将人引来,吃亏倒霉的可是她。

更何况,沐雪莲非常讨厌李向东,若是被她知道,莹儿已经**于李向东,说不定也会顺带着讨厌莹儿,下人们嘲笑她,阿成也不会再娶她,到时,她被赶出府,流落街头还是轻的…

“喝杯茶吧!”李向东将一杯茶水递到莹儿面前,被莹儿挥手打落:“滚,谁稀罕你的假好心!”

李向东相貌英俊,在府里却生活的非常窝囊,没身份,也没地位,丫鬟,小厮们都看不起他,如今,心气高傲的莹儿被他这个窝囊废占有,心情自然很是糟糕。

茶杯落地摔碎,茶水洒了一地,李向东不气不恼:“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办…”

“我死也不会帮你做事的!”莹儿怒吼着,美眸中泪水再次滑落,卑鄙无耻的小人,强占了自己的身体,毁了自己的清白,还想让自己帮他忙,痴人说梦,莹儿很想好好海扁李向东一顿,奈何不是他的对手,此想法只得作罢。

李向东挑挑眉,起身向外走去:“我去找阿成来喝酒…”

“不要!”莹儿眸底充满了惊恐:她和管事儿子阿成两情相悦,沐雪莲也做主让两人在下月成亲,若是被阿成看到她这副样子,绝不会再娶她的。

“混蛋,你到底想怎么样?”莹儿气的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