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也出来了?”很快就有人发现了欢喜,然后上来关心道:“如今身体可好?”

“好着呢。”欢喜笑眯眯道。

大家看着这样一点阴霾都没有的欢喜,倒是都笑了起来。

“对,小姑娘就该这样,你以前是太腼腆了,周家那几个孩子才总是欺负你。”一个大娘开口道。

“没错,小姑娘可不能太腼腆,在自个儿村上还好,等上了学,那可是要受欺负的。”

“就是,我们欢喜这么漂亮,皮小子就会挑你这样的捉弄。”

大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调笑起来,欢喜知道大人逗弄小孩子的心思,倒是不生气,一直笑眯眯的。见她这样,本来准备跳起来反驳的宋为民倒也按捺下来了。

很快,宋二柱宋三柱等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视线中。

“阿娘!”李玉珍最先发现他们的到来,远远地就对他们挥起手来。

“出息!”宋大妹瞪了闺女一眼,“怎么就你在休息?”

李玉珍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道:“这不是太累了吗?”

“你两个舅舅都从早上忙到现在了也不累,怎么就你累?”宋大妹白了她一眼,转头喊道:“二柱、三柱、淑华、建设,都快来吃饭!”

回头,她还不忘埋汰自家闺女道:“连你哥都坚持住了,你呀,真是被我惯坏了。”

李玉珍赔笑,见她这样,宋大妹倒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而这会,宋二柱等人也已经回来了。

看到自家爹爹黝黑的脸上淌满了汗,连脖子上挂着的汗巾都湿哒哒的能滴出水,欢喜顿时心疼坏了。可惜,她倒是想要给他打盆水擦个脸,可惜没有盆也没有水。

宋二柱却是习以为常地扯了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把脸就坐到了田埂上,拿起一旁的搪瓷杯咕噜咕噜灌下半杯水。

欢喜揭开竹篮上的布,盛了满满冒尖的一碗馄饨递过去,宋二柱接过一言不发地吃了起来,等一碗吃完,才缓过气来,对着一旁正在吃冷面的欢喜道:“欢喜,吃一碗馄饨吧,爹爹吃这一碗就够了,你的冷面给我。”

在乡下,一般有好吃的都是紧着家里的壮劳力吃的,农忙的时候尤其如此,因此才又宋二柱这样的话。

欢喜闻言摇了摇头,“不用了爹爹,你吃馄饨吧,那个有肉,吃了你才有力气干活。我又不上工,吃冷面就行了,冷面也很好吃。而且我在家的时候已经吃过两个馄饨了,不信你问姑姑。”

她不是孩子,虽然这两个月天天番薯粥吃得都要吐了,馋肉更是馋得做梦都想到,但他知道自家爹爹上工有多累,冷面虽也不错,但却容易饿。

“就是二柱,你自个儿吃吧。”宋大妹也开口道。

她不是不心疼侄女,但她也心疼弟弟,她未出嫁前是做过双抢的,知道那有多累,也是因此,她今天包的馄饨,连自己和儿子闺女也没算在内。

宋二柱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妥协了。他的年纪虽然不大,但伤了的那条腿到底还是拖累,平日里上工还好,双抢的时候其实颇有些吃不消。只是再怎么吃不消,有侄子和闺女要养,他也要咬牙做下去。

第12章 捡穗头

吃过饭,宋二柱就赶欢喜回去了。

“这会日头大了,你赶紧回去。”

欢喜皱了皱眉,“爹爹你不回去睡一会?”要知道以往再忙,自家爹爹也会在中午回去睡一会的。

宋二柱摇了摇头,“不成,队上的老人说了,后天可能要开始下大雨,所以有才哥说了,这两天要赶着将麦子收起来,今明两天要开夜工。”

他口中的有才哥是宋有才,也是宋家庄所在的第十一生产队的队长,和宋二柱宋三柱是堂兄弟。

这事欢喜等人却是刚知道,顿时便有些懵。

“不是…白天干得这么累,晚上还不让休息?”欢喜呐呐道。

“这是没办法的。”宋二柱抹了把脸道:“要是麦子不收起来,被雨淋了,就要影响收成了。”

宋大妹本来是打算当天来当天回的,闻言却道:“那我今天就不走了,留下来帮你们干活。”

别看她这样,年轻时干活也是一把好手,虽然这么多年没下过地,但至少比起李建设和李玉珍要强上许多。

众人闻言一愣,冯淑华开口道:“大姐你别啊,你如今又不是宋家庄的人,过来干活不是做白工吗?又没有工分拿。”

至于李建设和李玉珍来的时候她为什么没说这话,那不是…在她眼里,哪怕是努力坚持的李建设,干的那点活也不值几个工分。而且兄妹俩也不傻,自己下地干活的时候不忘让舅舅舅妈趁机歇一歇喝口水。

“我去找有才哥。”说完,宋大妹就转身走了。

没多久,她就跑回来道:“我跟有才哥说了,我留下来割麦子,赚得工分就算在二柱身上。”

冯淑华倒是没在意这工分算在谁头上,反正以二伯的性子,她家困难他总不会不伸手帮忙,只是…

她皱了皱眉道:“就怕队上那些长舌妇嚼舌根。”

“让她们嚼,我怕她们?”宋大妹撇了撇嘴道:“她们有意见,让她们来找我。”

说来兄妹四个中,她其实是最彪悍的,要不是嫁到城里底气不足,当初婆婆便是再怎么刁钻她也是不憷的。

打小的时候,她的胆子就最大,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那会,整个宋家庄的人都知道,宋家三兄弟虽然都好欺负,但宋大妹却是只母老虎。

转头,宋大妹对着李建设和李玉珍道:“对了,我跟有才哥说好了,你们两个算添头。”

啥?!

李建设和李玉珍纷纷瞪大了眼睛,却是拿自己阿娘没办法。

一旁的冯淑华却是心疼孩子道:“大姐你这又是干嘛,割麦子多累啊,白天就算了,就当锻炼孩子。这大晚上的不睡觉算怎么回事,孩子明天还要上班呢。”

“没事,建设明天要出差,到时候上了火车什么都不用做,可不就能用来睡觉了?至于玉珍,她明天没有课,可以在办公室睡觉。”宋大妹心里早有了打算。

李建设是县政府的办事员,平时时不时地要跟着领导出差,虽然累,但总有好处拿。李玉珍是县城中学的老师,不过因为是新人,学校只让她教了一门历史课。虽说要教整个年级的历史课,但相较主课老师到底要轻松许多,工资也要少一些。李玉珍教的初一,总共才六个班,基本每天只要上一节课,要批的作业也要远远少于那些主课。当然,作为新人老师,在办公室难免要被指使着多干些杂活,但别看李玉珍在自己阿娘面前没脾气,在外面可不是吃亏的主。

要是旁人儿女工作这么轻松工资又高,怕是会高兴得不行,但宋大妹却不这样。在农村出生的她看来,儿子还好,东奔西走的也不容易,但闺女的日子就过得太堕落了,让她报名去乡下开扫盲班也不肯,上回学校组织下乡劳动,也给避开了。

她觉得过日子不能这样懒散,所以才把闺女给带到乡下进行“改造”,至于儿子则完全是附带的,就怕闺女找借口不肯来。

既然决定要帮忙,宋大妹也不是含糊的,将带来的篮子和碗碟都带回去,自己就返身去割麦子了。

至于李建设和李玉珍,鉴于割麦子这种事不是一时半会能够适应的,宋大妹和宋有才说好了,让他们兄妹俩去晒麦子和油菜了。

宋家庄的油菜每年都是和小麦一起收获的,晒的时候也是一起的。这个活比起收割自然要轻松许多,一般都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和还没成年的孩子干的。

欢喜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跟李建设和李玉珍一起去晒场那边了。

——其实宋家庄并没有真正的晒场,只是每家每户的房子前都有一片空地作为晒场,各家条件不同,晒场的情况也不同,有的抹了一层薄水泥,有的则是红砖,也有的是压实的泥地。

路上,宋为民还念叨了两句,让欢喜赶紧回去。欢喜却不以为意,这会日头确实晒,但她又不干活,加上之前春寒料峭的时候掉进河里对她的身体还是有影响的,这会大热的天走在日头下,她愣是一点汗意都没有。

而她之所以倔着要晒太阳,其实只不过是想要补充一下维生素D,毕竟她也是伤到了骨头,补充维生素D总是没错的。

虽说…维生素D能够帮助吸收钙,而她这会的问题是根本就没有钙给她吸收。

然后,欢喜就看到了一个奇怪的木头机器,看了会儿才看出来这个是脱粒机,不过是人力运作的。

真先进…

她记得土豪爹说他小时候给谷子脱粒根本就没有这东西,只能靠用木桶摔。

另一边,李建设和李玉珍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还是到负责晒场的妇女队队长那儿去报道了。

欢喜正打算坐下,一旁的宋为民却是捅了捅她的腰,小声道:“我们去捡穗头吧。”

捡穗头?

欢喜上辈子到底是在农村生活过的,想了想也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眼睛一亮,轻声问道:“捡了就能拿回去,归我们自己了?”

宋为民点了点头,“那当然。”

第13章 夺命狂奔

每年收割的时候,孩子们就会往收割完的地里去捡穗头,捡到的穗头拿回家,脱粒去壳后,即便只有一两斤,也是不错的收获了。

不过,这个一两斤可不是那么容易弄到的,一般有些家庭十几个孩子也只能弄到这么多。没办法,这会割麦子都是人力而不是机器,漏在地里的自然不多。

更何况,地就那么些,捡的孩子多了,自然就少了。

果然,等到宋为民带着欢喜以及爱国几个到地里的时候,穗头已经被其他孩子捡得差不多了。

宋为民想了想道:“我们去姑姑那边,村里的孩子都怕姑姑,姑姑割的麦地他们不敢去。”

说起宋家庄的孩子怕宋大妹,也是有缘故的。当年宋保家三兄弟父死母走,刚好赶上三年大饥荒,别说大人之间,便是孩子和孩子之间关系也紧张。

别以为孩子就只有天真,该看人脸色的时候,他们比谁都会看人脸色。至少那会其他孩子就都知道,宋保家三兄弟没爹没妈了,是能够欺负的。

宋保家三兄弟再能耐,在以寡敌众的情况下,难免要吃亏。而偏偏,这样的事情却让宋大妹赶上了。宋大妹那个气啊,拎着那些孩子一个个上门找家长,硬是逼着所有家长都把家里的孩子给揍过一顿才罢休。

自此之后,宋家庄的孩子就开始怕起宋大妹来。

一行人到了宋大妹正割麦子的那块田里,果然,旁的大人割麦子的时候身后都跟着一群孩子,这儿却是一个孩子都没有,远远地倒是能看到几个拎着篮子的孩子看过来。不用想也知道是在望风,等到宋大妹割完这块田的麦子走人,他们就会赶过来。

不过,轮不到他们啦!

宋为民对着其中玩得好的两个小伙伴得意地抬起了下巴,把人给气得…可惜碍于宋大妹不敢过来。

看到欢喜一行人拎着篮子过来,宋大妹就知道他们是干啥来了,有心想赶人,毕竟这会日头实在是晒,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老宋家代代都宠孩子,但她更清楚,如今这年月,可不能把孩子给惯懒了。否则,父母能养一时,难道还能养一辈子?

别的不说,等孩子长大是要说亲的,懒汉也好懒姑娘也好,都找不到好对象。

捡穗头这种事,便是凤贞这样大的孩子也是有能力做的,唯一要担忧的是她能不能理解。小孩子嘛这头还在往篮子里捡,回头说不准就忘了自己的目的,又给丢出来了。或者不单是穗头,连泥巴草根都往篮子里丢。好在也没指望她,有人带着,她一个人在旁边玩泥巴也很高兴,只要不来添乱就成了。

哪怕宋大妹刚割过的麦地还没有其他孩子光顾,但穗头是真不多,他们这么多人都不够捡的。最后,宋为民索性提议大家分头行动。

而趁着没有人发现的时候,在没有人看到的角落,欢喜篮子里的穗头悄无声息地多了起来。

于是,等到回合的时候,宋为民发现,自己捡到的穗头居然不是最多的!

“你到哪捡到的这么多的穗头?”他瞪着欢喜问道。

欢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小哥哥你离我不是一直不远嘛?”她心想幸好自己没贪心,篮子里的穗头只不过是比自己捡的多了两倍。

即便如此,也已经足以令人吃惊了。

连宋大妹也瞪大了眼睛,难不成她是太久没割麦子,手生了?不对啊,即便手再生,她眼睛没花啊,明明漏的穗头她都回头捡了。

虽然想不明白,但宋大妹还是开口道:“你们把穗头并到一个篮子里,为民你动作快些送回家,可别让其他孩子给抢了。”

捡穗头这种事,本来就不是常规收入,因为说起来是占公家便宜,大人都不放在明面上讲,可以说是孩子们的事。

而孩子办事,自然不可能太讲究,别以为穗头捡得多就是好事。村里就有一些半大的孩子,专门找他们这样的下手。反正即便抢了,大人也不能出面讨说法。

宋大妹这么一说,宋为民就明白了,二话不说把包括自己在内的篮子里的穗头都检出来塞到换欢喜篮子里,然后夺过篮子开始进行夺命狂奔。

欢喜却是愣了下才,然后下意识追了上去。

“欢喜,让为民去就成了,你别去…”宋大妹在后面喊,可欢喜哪里顾得上她。

她不但没把欢喜叫回去,宋爱国和宋敬业也跟着追了上去,等她反应过来,也只不过是拦住了两个小的。

宋为民到底要比欢喜大好几岁,又是男孩子,而欢喜腿短体力差不说,她连走路都是刚刚上手,更别说是狂奔了。

麦田离家的距离又不短,跑了一段路,欢喜都快要把心肝肺给跑出来了,前面的宋为民却越来越远。

就当她犹豫要不要放弃的时候,对面左侧方的斜里却是有几个半大少年走过来。宋为民和欢喜的情况一下子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看到宋为民抱着的满篮子穗头,他们顿时眼睛一亮,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

“宋为民,你给我站住!”

宋为民哪可能站住,他不但没站住,脚下还跑得更快了。

只是他的运气不好,那几个少年在他斜对面,却不是他跑得快就能避开的。

眼见着双方就要撞上的时候,突然,一块石头砸了过来。

“啊——”拳头大小的石头砸到了一个少年的肩膀,他一边伸手捂住肩膀,一边疼得呲牙咧嘴。

其他几个少年也愣了,还没反应过来,却又是一块石头砸了过来——

然后是第二块,第三块…顿时,一阵人仰马翻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宋为民顾不上回头去看发生了什么,撒丫子往家跑去。

“死丫头,你胆子肥了?”那几个少年终于发现是谁在作乱,领头的人对着欢喜恶狠狠看过来。

本以为小丫头会被吓到,不想对方连回答的话都没有,直接接过一旁宋爱国递过去的石头对着他们砸去。

那双眼睛,黑沉沉的从头到尾没有半分变化。

第14章 嘴馋

宋为民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群少年被自家妹子用石头砸得惨叫连天,却是傻愣愣的不知道做反应,连逃跑都不会的场景。

“欢喜?”他有些搞不懂怎么回事,忍不住开口喊道。

欢喜拍了拍手,对着身边的宋爱国和宋敬业道:“走啦,我们回麦田那里继续捡穗头。”

宋爱国和宋敬业连连点头,看向欢喜的目光里满是崇拜。

直到走到地头,宋为民才反应过来,抓住欢喜问道:“刚刚…你拿石头砸那些家伙了?”

欢喜瞥了他一眼道:“不然呢?你打得过他们?”

“不是…”宋为民瞪着眼睛道:“你怎么敢…”

在周家之外的人面前,欢喜算不上懦弱,但也是个腼腆胆不大的小女孩。而普遍,小姑娘都会害怕比自己大的男孩子。

以往,欢喜在村里那些半大小子面前可是拘谨得很,更别说拿石头砸人了。

欢喜知道宋为民的狐疑,但她并不打算解释,反正他也猜不到自己借尸还魂了。至于伪装成原身的性子,这种事儿她连一秒都没想过。

两辈子以来,生活的残酷也只让她学会迂回地达到自己的目的,却从来没想过去改变伪装自己。

宋为民虽然还有很多疑惑,但到了地头,也只能老老实实捡穗头,倒是时不时把目光看向欢喜。

欢喜被烦得不行,本来就不好做手脚,这人再怎么冷不丁看一眼,她都不敢把穗头变多了!

忍不住,她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直到她转头了,宋为民还有些懵,刚刚…欢喜瞪他了?

而且,表情还很凶?

到了日头落下,一行人就回去做晚饭了。依旧和往日一样,欢喜烧火,宋为民炒菜。

——其实欢喜上辈子就会烧火,她小时候烧过,只是她那会烧的是苞米杆和高粱杆,但宋家庄为了省麦秆稻草,都会去山上捡干柴,尽可能烧干柴,而只把麦秆稻草用来引火。省下来的麦秆稻草能用来灌枕头铺床,冬天棉花不够的话这些能起到老大作用了,还有牲畜冷的话也要给它们铺这个。干柴比苞米杆经烧,尤其宋家的干柴都是宋卫国上山砍的,他还专捡了粗的砍,丢一把干柴能好几分钟不管事,但干柴烧起来不好掌控火候,炒菜煮粥还好,烧饭的话总容易烧焦,虽然锅巴也很好吃,但烧过头成黑乎乎的…那味道就不怎么样了。偏偏这时候大家舍不得粮食,便是烧成焦炭那也要吃下肚子。

问宋二柱和宋卫国他们,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今天欢喜特意向姑姑请教了一下经验,可算知道怎么才能不把饭烧焦了。

宋为民的厨艺也就那样,油少盐多——因为菜少人多,所以为了能多下点饭,大家都习惯把菜给炒咸一点。欢喜来这两个月,对着一碗炒韭菜吃饭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了。

她觉得最神奇的是,从来只见过油越用越少的,但她家里的盐却愣是越用越多。后来才发现,家里人炒菜只用纱布占了油抹一下锅,回头炒菜的时候也不加水,等到菜盛起来了,会将带油的菜汁再倒回油钵里。

欢喜对此无语极了,她都顾不上干不干净的问题了,只一心想着,难怪家里的菜总有干巴巴的!

“小哥哥,你炒的菜好难吃,以后我来做饭吧。”饭桌上,欢喜提议道。

“没有肉当然不好吃了。”宋为民瞪了她一眼道:“你能够得上灶台吗?”

欢喜也不理他,直接到:“反正以后我来烧菜你来烧火。”

宋为民本来还想恁她两句,但想到白天的事,又歇了心思,转头对着宋二柱道:“二叔,今天欢喜用石头把宋刚他们砸了?”

闻言,宋二柱一愣,“为啥?”

“他们抢我们捡的穗头。”欢喜回头道。

“那该砸!”宋二柱开口道。

“不是。”宋为民道:“不是二叔你想的那样,宋刚他们还在追我,还没来不及抢,欢喜就拿石头把他们砸了。”

“那不是挺好?”宋三柱咽下嘴里的饭,开口道:“等被抢了再砸就来不及了。”

宋为民只觉得心累,“不是…”但是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像该说的自己都说了?

怎么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欢喜姐姐今天可厉害了!宋刚他们后来看到我们都不敢来抢穗头。”一旁宋爱国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