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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老爷道:“陈小姐,我劝你见好就收吧,在平城能拿出二十万大洋的也许不少,但是能拿出二十万还能同时摆平工部局上层的人就不多了,你不用待价而沽了,再拖几天,谁知道工部局又会有什么举措?陈小姐也是如花似玉的美女,别被工部局下面的小混混流氓给伤到了就不好了。”

陈怡玢依旧细声细语,道:“多谢余先生的关心,我出门会注意的,如果我改变主意了,会再联系您的。”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跟佣人说了一声送客,立刻就有佣人请余氏兄妹离开。

余大老爷起身离开的时候还不知道惹陈怡玢生气了,还以为陈怡玢一介女流是做不了这个主 ,起身要走的时候,还劝陈怡玢多多考虑考虑,若是改变主意了就去余家找他。

余氏兄妹走了之后,黄薇甜说了一句:“什么人都要来踩我们一脚,真以为余家还是余老太爷在的时候呢?”

陈怡玢想了想,说了一句:“我记得余先生好像是公董局的三位华董之一?”

黄薇甜道:“好像是的,一位是恒之领我们去见的李先生,另一位华董因为年纪大了,这两年也不常露面的。”

陈怡玢笑:“那位李华董说联合另外两位华董向工部局施压,结果就引来了这么一位趁火打劫的,看来华董之间也是不和啊。”

黄薇甜道:“管他呢,反正过两天就会见分晓了。”

陈怡玢点了点头。

在沙弗那边法院没有明确回信的时候,工部局这边还不断的对陈怡玢的几个店铺找麻烦,甚至还将战火烧到了医学校那边,工部局派了一群人将医学校封了,说是办校手续不合法,医学校的手续比别的学校手续复杂,再说这么多人,谁知道他们是办学校还是聚众闹事?

气得二哥掰断了一根笔,出面找到了那位洋人总办,但是怀特总办也没给二哥面子,因为在那位总办看来,他是一个沙弗的洋人,陈嘉兴就算是银行总裁又跟他挨不到边,他既拿不到大量的钱财,又不求陈嘉兴半毛钱,所以一点也没有给二哥面子。

陈怡玢后来拿着一只苏珊娜送给她的有拜尔森公爵家族族徽的信物去求见总办先生,总办还将戒指扣了下来,说:“谁知道你是从哪个骗子、小偷手里得到的公爵家族的东西?你一个华夏人,怎么可能会有我们沙弗高贵的公爵家族的东西?”

气得黄薇甜牙痒痒的,在家里好顿诅咒那个洋人买办。

直到大小姐的电报从沙弗传来,写到:事已办妥,法院的判决文件艾伯特已经寄回去了。

大小姐的电报是上午到的,下午又接到了塞德的电报,他发来:被欺负了怎么也不跟我说呢?怀特先生去年圣诞节回沙弗的时候,我还在饭桌上跟他聊过平城的局势,你若有事找他提我或者父亲。

陈怡玢没有再去找那位怀特总办,但是第二天,那位沙弗大使先生和怀特总办一起出现在了陈公馆,甚至是工董局的几位董事,包括那两位华人董事,还有张华办及一位洋人副总办,都出现在了陈公馆门口。

这些人都是平城势力和财力顶层的人物,每人坐着一辆黑色的小汽车,一行人从工部局总部开车进入道金陵路别墅群,一排小汽车十分显眼,更别提那些代表着各自身份的车牌号,那些街头卖报的小童都能根据车牌号知道是属于谁的车子,比如张少白的车子是一辆黑色车号777的林肯,十分的有名,他的车子一出现在缓行的街道上,甚至会有那些小童跟在车子身后希望他施舍两个大钱的。

一些平城老人数着道上开过去的车子,道:“这是出了什么大事啊?工部局的总办、副总办、华办三位大人物,还有余家大老爷,李老爷,他们竟然同时出现,看样子还是去一个方向,这到底是什么事?”没多一会儿,沙弗大使的车子也过去了,老人惊讶道:“连沙弗大使也出动了!”

闻风而动的记者很快蹲守在金陵路别墅门口,甚至有人能通过关系进入别墅内部,更是看到了这些车子都停在了著名的陈公馆门口!

一行人进了陈公馆的大门,大使先生先开了口道:“我的朋友陈小姐、黄小姐,我还不知道,你们竟然是拜尔森公爵女儿的好朋友,我跟拜尔森公爵是好朋友啊,也认识漂亮的苏珊娜大小姐,哦,她是永远的美丽公主,将来也一定是沙弗最美丽的女公爵!”

怀特总办一听大使这段话,就知道陈怡玢之前送来的那枚拜尔森公爵家族的戒指是真的,没听见大使说人家跟未来的女公爵大人是好朋友吗?

怀特总办立刻让手下将装着那枚戒指的匣子拿了上来,说道:“这真是一个误会,我的佣人趁我不在的时候竟然敢私收下陈小姐送来的信物,那个佣人出身低贱,哪里认识拜尔森公爵家族的族徽,用你们华夏人的话来说,那就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

陈怡玢接过匣子,打开看了一眼那枚戒指,见还是自己送出去那枚,就将匣子递给佣人收好,说了一句:“这可真是一个误会呢,您的佣人除了不识金镶玉之外还得用一句华夏话来形容,那就是狗眼看人低,您说呢?”

华特总办面不改色的咒骂道:“这低贱的人!回去我就将他辞退!给陈小姐造成这么大的误会,我为此感到抱歉。”

陈怡玢道:“抱歉,那又怎样呢?”

华特总办赶紧道:“您的地皮手续合法,没有一点问题,听说您已经将工部局起诉到沙弗了,这一切都是个该死的误会,您快撤诉吧,我来帮您处理这件事。”

陈怡玢道:“您这话说得晚了一些,这该死的误会给我的经济带来了损失,给我的名誉带来的伤害,甚至还封了我的学校,这让我损失。好在昨天我的另一位朋友,塞德里克卡文迪许说他已经请艾伯特威尔逊子爵将法院对工部局的判决书邮寄了回来,估计过几天就到了吧。”

总办一听她嘴里说出的这些名字,卡文迪许是财政部长先生的姓氏啊,他的儿子塞德里克也十分的出名,这两年在沙弗外交部混得风生水起,在总部的官职已经跟他平起平坐了,更别人人家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啊,只听说只等财政部长先生升到内阁去,塞德里克就会被外派的啊!一旦外派再回中央去,那必然是前途无量的啊!

总办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会跟沙弗的顶级贵族和权贵之家这么密切,总办小心翼翼的说:“陈小姐跟卡文迪许先生和威尔逊子爵先生都很熟悉?”

黄薇甜这时说话了:“塞德里克跟我们是校友,我们几个是很好的朋友。”

总办一听,这就是踢到铁板上了啊!

张华办一听陈怡玢在沙弗这闪亮的关系,直叹她这是扮猪吃老虎啊。

黄薇甜又说:“这位陈小姐当初在大学实习的时候是进的沙弗财政部的,她曾经给一位叫做布隆迪的女性官员当过助理的。”

众人这才完全听明白了,真是牛逼人士深藏不露啊!

旁边站着的那位前两天要给陈怡玢二十万大洋趁火打劫的余先生,脸都涨红了几分,一想到自己跟人家说话时的蠢样子,他就感觉自己的简直无药可救,能在平城混出名声的,哪一个是好惹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太困了,写不动了,今晚就这些了,晚安。

第96章 095

总办一听这关系,心里十分悔恨,立刻表示对于陈小姐的损失,工部局一定会给于补偿的,请陈小姐大人有大量,说:“以后我们一起打马吊,我很喜欢跟华夏的马吊,希望两位美丽的小姐赏脸到舍下来玩一玩?”

陈怡玢道:“是朋友了自然可以坐在一起打打马吊的,只是看朋友之间能做到什么地步了?您说是吗,怀特总办?”

总办立刻表示以后这两位小姐就是他的朋友了,工部局上下都得给她俩面子!

大使先生笑着说:“两位小姐也是我的校友,诸位也要给个面子啊!”大使先生心想,那位塞德里克卡文迪许的势头很猛啊,去年圣诞节放假的时候,他还特意去跟人家套关系呢!幸亏当初他虽然没管这事,但是态度还挺好的,没跟怀特这个蠢货一样把人给得罪了!

余大老爷一看总办和大使这个态度,心里别提有多懊悔了,心想:这辈子都不敢轻视女人了!现在只希望陈怡玢不记他趁火打劫的仇!

张华办心里也在庆幸,幸亏当初没跟陈怡玢撕破脸,他两边都在讨好,总算是没有做错!

一行人又在陈公馆里坐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出了陈公馆的大门,只是一出去,就被已经守在门口的记者给拍下了照片,这些人再想抓住记者们,还是被他们给跑了。

当天晚上,许多晚报性质的报纸就开始报道了这件事,整个平城老百姓都为这巨大的反转惊呆了,因为他们在这张照片里看到了平城顶级的几位洋人统治者,甚至看到了站在门口送客的陈怡玢!

报纸的标题叫做:“工部局集体向陈怡玢道歉!”“陈氏女郎的能量,以一人之力告倒了工部局吗?”

之后几日的报纸都在大肆渲染这件事,很快工部局登报纸声明:因为工部局的工作失误给陈怡玢女士带来了损失,工部局表示很歉意,为此,工部局会对陈小姐进行赔偿。同时澄清了陈女士名下所开的‘美食铺子’‘蝶恋花’‘和安医学校’均为优秀的公司,所产美食可口地道,服装精美漂亮,医学校也承载着振兴中医的想法,陈小姐和黄小姐是两位十分优秀的女士!

工部局的道歉声明一经报道在报纸上,报纸都卖疯了,全平城都在讨论陈怡玢到底凭什么让工部局有如此大的转变。

紧接着,从沙弗寄出来的法院判决书到了平城,陈怡玢将判决书交给张少白手下的报社,平城人才知道,陈怡玢竟然将工部局告到了沙弗法院,并且还告赢了!这真是平城历史上第一次有人告倒了工部局!

整个平城都在讨论陈怡玢这个女人的能量!

从此以后,陈怡玢的名字是跟那些顶级豪门、政要名流在一起的,是平城里响当当的人物,人们提起她的时候,不再是‘那个诗人陆云鹤的前妻’‘陈嘉国、陈嘉兴的妹妹’,而是那位陈怡玢女士!

陈怡玢的名字,从此成为平城女人的代表。

作者有话要说:这回终于把这件事写完了。真去睡了,短一点,但是今天写了一万多字了,明天有事外出,更新会晚。

第97章 096

陈怡玢还不知道她这次的事件造成的影响,但是她现在出门已经经常被记者追随了,从家门出来就被蹲守在别墅门口的记者跟随着,有时候记者特别生猛的窜到车前面,给开车的司机吓出了一身冷汗。

陈怡玢也被这样的记者气得直闹心,又不能跟这种人太生气,她摇下车窗请记者离开,但是往往迎接她的是更多的镁光灯和按镜头的声音。

那个挡车的记者还冲过来问她:“陈小姐,大家都说你动用了私人关系才赢了官司,请问你对于这件事怎么看?”

陈怡玢道:“我没有什么看法,我只是做了一位普通的公民为自己的权利所抗争的努力。”说完,她也摇上了车窗,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回答很假,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又哪里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她也不过是尽自己的努力罢了。

陈怡玢约了张少白一起在外面新开的酒楼吃饭,只有他们两个人。张少白如约前来,他看到陈怡玢已经等在那里了,她穿着浅绿色的旗袍,因为天气太热,脖子以下到胸口的位置用了更轻薄的同色纱料,若隐若现的透着她白皙的肌肤,虽然捂得严严实实的,可是让人颇为遐想,这种新款的旗袍也是从‘蝶恋花’开始流行起来的,让‘蝶恋花’又回到客人来来往往的样子了。

张少白从陈怡玢约他吃饭的地点不在陈公馆就知道,今天这顿饭是一个很重要的饭局了,只有他俩人的饭局,看来陈怡玢今天会对他有一个回复了。

其实张少白心里已经隐隐的知道陈怡玢会说什么了,因为通过胜诉工部局这件事,张少白对陈怡玢的心思已经淡了几分,原来他想得到她,一方面是因为她个人的学历、美貌、能力还有得力的兄长们,那时他也不过认为她是个有能力的名媛罢了,他张少白尽管是一个大老粗,但是也不是庸人,时间久了,陈怡玢自然会知道他张少白的好处。

可是这次工部局的事,他开始怀疑,陈怡玢这样的女人是否是他能掌控的。

他从张华办那里知道了那天怀特总办和大使先生去陈公馆时的聊天内容,张少白才知道陈怡玢在沙弗的交际这么广,结交的都是权贵人物,拜尔森家族未来的女公爵、还有沙弗的财政部长、外交部任职的公子、高级法院里任职的子爵等等,那些陈怡玢曾经求学时期的至交好友还对她鼎力相助着,这些是平城的这些名媛或者名仕们提着礼物上门都很难结交到,甚至一辈子也很难取得他们平等交心的人物,陈怡玢竟然同时是他们的朋友。

而且这样的事情,竟然之前一点都没有听她提起过,好像那些在沙弗跺跺脚就能让平城的这些洋人高官们颤一颤的人物只是她的一些普通的朋友一样。

陈怡玢给他倒了点葡萄酒,说感谢他这次的帮助。张少白喝了酒却说:“你不地道啊,沙弗有这些朋友竟然连个信儿都没透过,否则我们也可以换一种方法对付工部局这群人啊。”

陈怡玢道:“不太想将事情弄到沙弗去,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不太想麻烦朋友的。”

张少白有意探一探话,说:“都是好朋友,谁也不会那你当外人,你何必这么客气呢?”他观察了一下陈怡玢的表情,只见陈怡玢听了他的话说:“以为能在平城解决呢,没想到这点事儿竟然还会有这种戏剧化的发展。”

张少白一看她说话这语气和表情,就知道张华办提的那些人跟陈怡玢的关系肯定是匪浅的,便说:“我听说你跟沙弗那边的拜尔森公爵家的小姐关系很好?”

陈怡玢只简单的说:“她是我在沙弗求学时的室友,住在一个屋里的。”

张少白虽然没上过几天学,但是也知道同住一个屋好几年,那感情能不好吗?那就跟一起蹲过一个战壕打仗的战友似的,那都得多铁的关系!

张少白压住心里的震惊,道:“看来康顿大学里对学生是不分国籍和种族的。”

陈怡玢道:“我跟她大概也是随机分配的吧,不过你这么说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张少白又说:“我还没怎么听你说过你在康顿大学求学时的经历呢,想必是很有趣的吧?”

陈怡玢道:“学生的时候是最无忧无虑的,整天读书啊、跟朋友在一起玩乐,不会考虑将来会怎样,只考虑把眼前的课给顺利过了考试,那就是一天最大的忧虑了,现在想想真是怀念那段时光啊。”

张少白心里其实特别想听陈怡玢多讲讲她跟沙弗那帮人的交往,以此来重新定位陈怡玢在他心里的地位,原来的陈怡玢在他心里的定位就是一个他稍微努努力可以征服的女人,可是如今她有这样的资源,再加上她个人出众的能力,不管是她在沙弗的能量还是在平城这边的能量,都得让张少白重新衡量一下了。

他不得不承认,陈怡玢不是他可以轻易征服的女人,曾经想的让陈怡玢做他外室或者娶回家当姨太太的想法,现在来看,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了,而他现在的太太和姨太太们,又不能轻易跟她们离婚,所以他跟陈怡玢的可能性很小很小,除非陈怡玢能死心塌地的爱上他,可是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眼神他还见得少了吗?哪一种都不是陈怡玢的样子啊。

张少白知道了,再怎么努力,也跨越不了他跟陈怡玢之间巨大的代沟。他心里十分的惋惜,这样优秀、美丽的女人,若是能得到她的爱,那将会是怎样的情形呢?

陈怡玢听他问,便又说了一些塞德他们的事,说了曾经救过卡文迪许夫人,并因为认识了他们一家,也因此渐渐和塞德里克成为了朋友等等。

张少白从张华办那里听过卡文迪许家族的事,没想到陈怡玢跟他们家族的牵扯竟然是这样的深,救命之恩跟一般的朋友能一样吗?张少白让自己开起玩笑:“听说卡文迪许家族的男人都十分英俊,这位塞德里克也很帅气吗?”

陈怡玢道:“听说塞德是他们圣伊凡学院当年最英俊先生的得主,每当他经过两间学院之间的彩虹桥的时候,总有女生停下来看着他。”

张少白一听这话,敏感的能感觉到一点什么,说:“看来你和塞德里克也是关系匪浅啊,你们……”

陈怡玢说了一句:“我们是好朋友,他很英俊、优秀,但是我只拿他当朋友,就好像张大哥你也十分的厉害、优秀,我从心里拿你当兄长、当可以依靠的朋友一样。”

张少白一听,这才是今天的戏肉,他端起酒杯说:“来,我这个兄长敬你一杯,敬我的妹子!”一句话,将之前的追求都化在了酒里,再抬头,这事就翻页过去了,不过是几句话之间的事。

陈怡玢跟张少白又继续吃了一会儿,她跟他说起了最近记者对她的跟随让她很困扰,出行非常不方便,她得给自己配几个保镖了。

张少白立刻表示这件事他会解决,请她不要担心,又说:“不过你这次胜诉工部局之后还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一家报纸的采访呢,这怎么能让公众满意?我看你还是专门接受一家采访吧,否则就算我压下他们也还是有人会惦记你的,毕竟你现在在平城的名气堪比电影明星了。”

陈怡玢道:“胜诉本身是一件让跟我有相同情况的人颇受鼓舞的事情,但是我若是太张扬岂不是让工部局的人觉得我不饶人吗?我无意成为什么标志性人物,只想过自己的生活、做自己的事。”

这种低调的作风是张少白欣赏的,他心里又是一阵惋惜,这样的女人不能被他所收用,真是太可惜了,不得不承认,这世上真的有女人可以很优秀,甚至可以做出比大部分男人都更成功的事。

陈怡玢这样的女人,外表看起来是美丽的,说话甚至是柔声细语的,穿着精致的衣裳戴着闪亮的珠宝,行走之间摇曳生姿,颇有平城女人的特质,但是不能否认的事,陈怡玢的事办起来确实踏踏实实,有毫不妥协的硬气,这种外柔内刚的女性,到底哪个男人能降服住呢?

处理好了张少白的事,回到家里歇了一会儿,唐阿凤坐在公馆的客厅里跟陈怡玢汇报工作,详细说了最近几日有哪些高官办的宴会邀请了她,并且将职位也都跟她说明白了。

陈怡玢揉揉额头,叹道:“参加舞会是薇甜的特长啊,怎么不去邀请她?”

唐阿凤穿着陈怡玢给她的一身粉色旗袍,衬得她皮肤更白皙了,她说:“二老板也收到帖子了,她下午就已经去赴约了,她的帖子比你的还多呢,已经忙不过来了。”

陈怡玢感叹:“我可不是大熊猫,不用来参观我。”逗得唐阿凤直笑,在旁边说:“其实我倒挺能理解他们的心态的,一方面他们想看看告倒了工部局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另一方面他们也想跟你交好啊,知道你这么厉害,谁不想交好啊?”

陈怡玢道:“好吧好吧,把推不掉的给我留下吧。”

傍晚王绶云回来给陈怡玢领来两个人,一位是高大的白俄保镖,一身雄赳赳的腱子肉,另一位是相比之下显得瘦小了一点的青年,看起来大概二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有点老气的短褂子,头发剪得很短,眼神看起来很淳朴。

王绶云跟她说:“这两位是我为你找的保镖,以后他们就跟着你了。”

陈怡玢一时间因为王绶云的细心所感动,一时间感叹了自己竟然真的用上了保镖,跟两位保镖互相介绍一番,知道白俄保镖曾经是俄罗斯那边很厉害的拳击选手,而瘦小的年轻人竟然是一位学过中国功夫的少年,从小到大学了十多年,已经是他们那一脉里实力颇为不凡的人物了。

王绶云说:“以后你出门让他们也跟着你,这样我也能放心一些。”

陈怡玢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身边必须得开始跟着人护着她了,也就没有推辞,还感谢了王绶云,说:“手臂受伤了还总替我操心。”

王绶云道:“这不就是因为你替我换了几回药嘛?”

陈怡玢道:“我是值啊,才换了两回药就又是首饰又是人的,挺不好意思的。”

王绶云道:“若是你不好意思,那就亲手给我做一碗参鸡汤吧。”

陈怡玢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之前答应了你的。”她看了一眼王绶云:“不过你也没有做到全须全尾的回来,到底还是受伤了。”

王绶云道:“手臂没掉就是全须全尾了,流点血不算什么。”

陈怡玢道:“你呀。”又跑到厨房里专门炖了一锅参鸡汤,王绶云看她忙里忙外的样子,觉得很是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困屎了,去睡了。

第98章 097

第二天晚上要去参加邹世雄的大女儿邹凤美的party,黄氏夫妇不用说了,party场里的活跃分子,经常有各种高端的party邀请他们。

倒是陈怡玢回国这一年多,随着她身份和地位的提高,接到的party帖子也越来越高级,像以前跟邹凤美不过是面熟的相识,如今也收到了她的请帖,王绶云作为邹世雄的重要将官,理所当然的也收到了帖子。

黄薇甜为此又特意去店里挑了几件衣服,跟陈怡玢俩人好顿研究打扮,李少雍在旁边一边看报纸一边附和:“老婆你穿什么都好看。”连脑袋都没抬就这么说,被黄薇甜指责没有诚意,李少雍义正言辞的说:“男人是永远不能理解你们女人对衣服和首饰的执着的。”摸着自己空荡荡的钱包,李少雍颇有点伤心。

李少雍还拉着王绶云,问他:“随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王绶云同志刚从军部回来,随着邹世雄也回归平城了,他的工作开始忙了起来,尽管伤势未痊愈,但也每天早出晚归了。

王绶云挺认真的说了一句:“女士当然得追求美丽了,女为悦己者容。”赢得了黄薇甜的称赞,说:“别看我们随庆平常不爱说话,但是关键时刻总知道立场,可比某人强多了,还外交官呢,没见识。”

左右都是不对的李少雍选择了闭上了他的嘴,他决定静静的当一个帅哥。

到第二天晚上,四人一起出发,黄薇甜挎上李少雍的胳膊走在前面,后面的王绶云仍旧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他戴上帽子,显得脸部的线条更加深刻了,他冲陈怡玢微微倾身,向她伸出邀请的手,说了一句:“可否?”

陈怡玢那只戴着火油钻手链的手搭在他的手掌上,道:“今晚我就临时充当一下随庆的女伴吧,不过可不能让邹仁美小姐误会啊。”

王绶云立刻说:“她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不存在误会。”

陈怡玢道:“人家追你追得连小报都在报道这件事了,说是非卿不嫁。”

王绶云道:“她说非卿不嫁,怎么没考虑道我是不是乐意呢?这帮娇小姐啊!”他略摇摇头,显然是不想再评价这种不考虑别人心情的娇女郎,他吃过杨苒苒的亏,还会再去触霉头吗?

陈怡玢哈哈笑,黄薇甜上车前看到陈怡玢挎着王绶云的胳膊,还偷偷捅了李少雍一下,李少雍低声说了一句:“就你傻,还以为那手链是张少白送的,若真是张少白送的,以嘉和的性格,还能戴在手上吗?”

黄薇甜一听这消息,那内心别提了,简直像听到一个大新闻一样,眼睛都瞪大了,说:“真的假的?”

李少雍说:“你说呢?”

黄薇甜合计合计,找回了智商,说:“你别忽悠我了,嘉和什么性格我还不知道吗?就算接受了随庆的礼物也不能代表什么,切,在沙弗的时候,塞德里克你还记得吧,优秀、帅气得让全康顿的女生都尖叫的塞德,可是嘉和不也没跟他再进一步吗?”

李少雍一听,又有点为自己兄弟的前途担忧,说:“你说的塞德里克虽然好,但是他跟嘉和是不可能的,嘉和心里有一杆称的,别说华人和沙弗人的国籍差异,就是卡文迪许家族的阻力都是够他们吃一壶的了,我们随庆虽然现在已经没有煊赫的家世,但是本人很优秀、沉稳,你想想这世道都什么样了,以他如今的地位想胡来乱搞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吗?多少女人等着排队坐上他的大腿呢,可是你看他像个老学究一样,下班就回来,除了对嘉和有点上心还对谁上过心?”

黄薇甜道:“听你说得天花乱坠,随庆也不是那种乱搞的人,他心里有数呢,不过他就是不太能说,又不会追求女孩子,真不知道他以前跟杨苒苒怎么结婚的?”

李少雍道:“一万个女人里也碰不上一个杨苒苒那么能作能闹、不知道珍惜的女人,以为花花肠子就是爱,会写点诗词文章就是能耐了?早晚有她后悔的那一天。随庆若是能说会道又会浪漫,杨苒苒还能跟邵兴跑了吗?”

黄薇甜后来整个人就一直沉浸在王绶云送陈怡玢手链这件事上,在车里还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像平常一样,可是视线往陈怡玢手腕上瞟好几回了,好在陈怡玢一直在看窗外的景色,也没注意到她。

王绶云因为觉得自己刚才努力迈出了一步,感觉自己还挺开心的,虽然脸上表情没表现出来,但心里是有点美的。

陈怡玢穿着一身浅紫色塔夫绸的长裙,腰间松松的系了一条水钻的腰链,长裙的大腿一侧开衩,随着她的步伐会若隐若现的露出一条又长又直的大腿,十分的时髦和漂亮。

她现在已经是平城的名人了,自从胜诉工部局以来,严肃权威的日报、晨报之类的报纸采访不到她,小报却经常偷拍她的照片登到报纸上,因为有张少白的关系,就算是小报对她的报道也是十分正面的。所以她一出现,就受到了大家的瞩目,很多人都端着酒杯围了上来。

陈怡玢不像黄薇甜一样喜欢交际,并且黄薇甜还负责了她们店里的主要交际职责,陈怡玢一般很少出现在这种奢华的社交场合,偶尔会出现在一些重要的牌局之中,大部分时间都得晚上回家陪孩子,或者干脆在工作。

这次她不仅出现,更让人跌破眼镜的还是,她是跟王少将一起出现的!

王绶云比她高出半个头,劲瘦高挑的身材在那身军装之下更显得挺拔,王绶云没离婚之前就是很多平城已婚女士想勾搭的对象,这年头世道已是这么乱了,男女关系什么的,寻欢作乐是多么平常。

王绶云跟杨苒苒离婚之后,为人仍是十分正派,有眼睛的小姐、夫人们都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在如今的世道里已是十分的稀少了,本身又是年轻有为的少将,像这么优秀的年轻将官在整个华夏都找不出来几个,当年王绶云还单身汉一枚的时候,就是全望京老丈母娘们眼里最想拉来当女婿的人,如今虽然离过一次婚,但是人家地位更高了,那更是很多人都想抢到手的肥肉。

很多女郎都想认识王绶云,可是王绶云为人古板认真,再加上去前线打仗,所以很少出现在这种宴会场合,而且前一阵邹世雄的小女儿邹仁美对王绶云的追求那是轰轰烈烈的,他去了前线那是暂时没了消息,如今回来了第一次参加宴会的女伴竟然是这段时间名声大噪的陈怡玢!

很多第一次见到陈怡玢真人的人都在比较着报纸上看到的样子,看到她的真人真的想不到她会是那个以一人之力能将工部局给胜诉的女人,听说陈怡玢在沙弗上层的关系十分的硬,看她真漂亮,不会是靠着男女-关-系搞到的吧?

很多人嫉妒的看着她,心里想着,在沙弗时一定是陪了很多沙弗高官,回平城了还勾-搭上了王绶云!

张少白也来了,看到他们进来之后立刻上前去打招呼,他看到陈怡玢这么漂亮的样子,心里也是酸酸的,尤其是她还挎着王绶云的手臂,前两天他还在遗憾追求不到她,还在想什么样的男人能压住她,结果今天就看到了她跟他的好兄弟王绶云这么亲近,虽然知道她跟王绶云一直是好朋友,这年头跟个把好朋友参加个派对的新式女郎多了去了,可是张少白也觉得自己心里挺不舒服的,不过面上也将这种情绪压下去,笑着跟四人打招呼。

邹凤美作为今天的女主人立刻就向她的重要客人迎了上来,对陈怡玢说:“如今在平城都是都知道,想请到陈怡玢出席party是多么的难,如今你能出现在我这里,我真是高兴啊。”

陈怡玢道:“哪有那么夸张,我这人嘴笨口拙,怕在人多的地方说错话,人贵有自知之明嘛,所以我也不常出来惹大家嫌。”

邹凤美道:“你这还说自己嘴拙,我们这群人可怎么活啊?谁不知道你前一阵干了一件让我们华夏人扬眉吐气的事,真是给我们女人长脸啊!”

陈怡玢笑着客气几句,这时候邹凤美又从身后拉出来一位女孩,跟她介绍道:“来来来,你俩还没有见过吧,这是我的亲妹妹,邹仁美。”

只见邹仁美看着陈怡玢说:“陈姐姐,你可真是女中豪杰啊,早就想认识你了!”

陈怡玢向她伸出手,说:“在平城谁不知道邹仁美小姐美貌无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其实邹仁美长相是挺漂亮的,还舍得花钱往自己身上披挂,但是要说美貌无比还真算不上,胜在年轻水嫩吧,更主要是她有个当督军的亲爹。

邹仁美跟陈怡玢寒暄了几句之后迫不及待的跟王绶云说:“随庆哥哥,你的伤势怎么样了?我一直惦记你的伤呢,特别想去看看你,可是大姐和姐夫都不让我去战地。”

王绶云淡淡的说:“我好多了,多谢关心,战场危险,还是不要去的好。”

邹仁美笑,道:“我就知道随庆哥哥最体贴我了,我们也好久没见了,我来给你介绍几个人,快来。”说着就要拉着王绶云离开。

王绶云说:“我今晚是要当护花使者的角色的,仁美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

邹凤美其实一直想撮合王绶云跟她亲妹的,因为王绶云这不仅是邹世雄想拉拢道核心的人才,本人又是十分的沉稳靠谱,是她身边为数不多的几位稳妥的男人。

所以邹凤美在旁边说;“你没来之前啊,我们姆妈就嚷嚷的想见见爹爹旗下最年轻的少将是怎样的人,这不你来了嘛,她想见见你。”

邹世雄的夫人想见他,王绶云还怎么拒绝,陈怡玢适时的说:“你快去吧,别让夫人久候,我没有什么事的。”

张少白还在旁边说:“有我在,你放心吧。”

邹仁美冲陈怡玢笑一笑,笑容里有点得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