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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又困又累,去睡了,晚安。

第99章 098

王绶云无奈,只得去见了邹夫人。邹夫人一见到自己的小女儿拉着一位高大的军官过来,就猜到了他的身份,等王绶云走近向她行了军礼,本人又是高大挺拔,虽然不太说话,但一看就是很能靠得住的那种男人,邹夫人心里就喜欢上他了。

邹夫人向王绶云问东问西,尤其是打听了个人情况,知道王绶云现在还未婚,她十分高兴的说:“仁美啊就是被我太宠着了,从小就是她最小,我和世雄都特别惯着她,你们年轻人啊要多多接触,多多出去玩一玩,现在时代变了,男孩女孩都可以一起出去玩了。”

听得邹仁美特别高兴,在旁边甜甜的答应,王绶云就简单说:“军务繁忙,只怕是没有太多时间陪仁美小姐玩乐。”

邹夫人一听,因为王绶云这样的软钉子就不太高兴,心里想着她家邹仁美是督军家的小姐,家世、人品都是顶顶到位的,怎么王绶云还这么不识抬举?再说他王绶云还是个二婚的。

邹夫人说:“这世雄啊真是不了解现在的年轻人,我改天跟他说说说,让他不要让你这么忙!年轻人总得有点自己的时间的。”

王绶云道:“如今我们虽然和北方的许督军达成了临时停战协议,但是南方政府挥兵北上,杭州和平城都首当其冲……”他顿了顿,将局势告诉邹夫人,战争的事,邹夫人也能说得上话吗?

王绶云又正气凌然的样子说:“是战是和,我都听督军安排。”

邹夫人自然是知道如今和北方军阀许伟和和谈的事,否则邹世雄也不会轻伤下了火线,今天这场派对虽然请了很多政要名流,但真正邀请的人其实是许伟和的小儿子许开疆!

正说着,门口走进来一行人,邹凤美赶紧和丈夫迎了上去,只见为首的那个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材有点瘦,穿着国军统一的军装,尖下巴,丹凤眼,还未说话已是噙着笑的。

陈怡玢他们只听见邹凤美喊这人:“少将军来了,可等你好久了呢。”

当时国内军阀林立,能叫上少将军和少帅的军阀二代们有好几位,但是陈怡玢自然在报纸上看过很多次这位少将军,许开疆。

许开疆身边跟着一位戴着珠翠的女子,长相也是十分美丽明艳,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这位女士也是十分有名气的,她虽然出身高级书寓先生,但是当初许开疆为了娶她,甚至要休掉自己出身名门的原配妻子,搞得他爹许伟和差点把他打死,后来还是原配妻子求了情,这才没有再追究。

只是这位小姐就再也进不了许家的大门了,因为许伟和曾经说过:“在他在世一日,这个女人就别想进许家的大门!”许开疆虽然不能娶她进门,但是又在外面给她置办了小公馆,还经常宿在她那里,让身边的人叫她夫人,出门交际也带着她。

这事虽然许伟和气得要死,但是也管不住许开疆,因为许家这一辈三个兄弟,许开疆排老幺,他的两个哥哥都跟着许伟和上战场战死了,只有许开疆这么一个独苗了,所以许太太十分宝贝这个儿子,许督军也不想断了香火,更不想他打下的家业没有人继承,所以对许开疆就格外容忍。

这一容忍,就把许开疆容忍成了这么多军阀二代中最有名的一位,吃喝玩乐样样出名,只有打仗是个假把式,也算是虎父有犬子的一个典型了。

不过就是这样的许开疆倒是过得很好,建国之后他就移民了美国,再也没有回国,陈怡玢上辈子在曼哈顿还见过他,虽然那时他已经七十多岁了,但还保持着年轻时的仪容,而那位小姐竟还在他身边,也是能耐了。

陈怡玢想完了这位少将军的这点事儿,就见邹凤美将许开疆迎到了邹夫人前面,一行人又是寒暄了一阵,过了一会儿,黄薇甜和陈怡玢也被邹凤美引到邹夫人面前。

邹夫人自然是夸她俩都很漂亮,当邹凤美介绍到陈怡玢的时候,邹夫人还多看了陈怡玢好几眼,说:“这位就是告倒了工部局的陈小姐?”

陈怡玢行了个礼,笑着说:“不过是运气好,再加上我提供的资料很全面,沙弗的法律认可,所以才赢了的,实在是运气很好。”

邹夫人道:“我常听人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啊。”又看了陈怡玢的脸,说:“不过这么厉害的小姐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来,还这么漂亮,真是后生可畏啊,陈小姐也给我们女人长了一把脸,我在家里也特别爱听人讲你的事。”

因着邹夫人的一番话,让在旁边的许开疆向陈怡玢投来了瞩目的目光,他说:“原来这位就是陈怡玢小姐,失敬失敬,这次来平城之前就想着能不能有机会见到你,如今见了果然比报纸上漂亮多了。”许开疆说的是普通话,但是还带着一点东北腔,听起来倒也还有趣。

陈怡玢又跟许开疆打了招呼,许开疆旁边的那位小姐叫做李韵荷,李韵荷也张嘴夸陈怡玢:“真是给我们女子长脸。”又跟许开疆说:“过几日我们在家里请客,也邀请陈小姐一起来,大家一起玩。”许开疆自然是同意,在这种场合下的邀请陈怡玢自然也是应声同意的。

一圈人互相打了招呼,李少雍又和许开疆聊了一会儿,像李少雍这种级别的人物到哪里都是焦点,很快陈怡玢就找了个机会把主战场留给黄薇甜和李少庸他们,她自己偷偷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没多久,灯光开始暗了一点,邹家请的西洋乐队就开始演奏起舒缓的乐曲了,男男女女搂在在一起滑进舞池里跳舞了。

陈怡玢刚喝了一点淡香槟酒,就听见一个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跑得倒是快啊。”一回头,见是王绶云,他手里正端了一杯果汁递给她。

陈怡玢接过来喝一口,带着笑意道:“你不也逃出来了吗?”

王绶云心里合计,这不是怕她无聊嘛,他特意过来的。不过这话他不好意思说出口,便向陈怡玢伸出手,说:“可否邀请美丽的嘉和哥一起跳支舞?”

陈怡玢冲他笑:“你也跟他们俩一起胡闹!”还是把手放到了王绶云的手上,王绶云握着她的手将她拉进了舞池里,陈怡玢的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王绶云轻轻搂着她的腰。

其实王绶云挺紧张的,他搂着陈怡玢的腰不敢使劲,又不想太松,也有点小心思想让陈怡玢离他近一点,但是又不好意思。原本干燥温暖的手掌都有点出汗了,陈怡玢还合计他是热的,也没太多想,因为王绶云平常就特别注重凤仪。

王绶云对穿着要求不是很高,也许布料不是最好的,但是他的衣服都还是很合身的,而且他大多时候穿军装居多,陈怡玢见他穿衬衫和军装都把扣子扣到最顶,好在他脖子不粗,扣上了还有一定的空隙,倒显得他脖子长,脸部线条也硬朗。

陈怡玢说:“随庆在国外求学的时候想必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吧?”

王绶云想了想:“我在美国读硕士的时候班里倒是有女同学的,不过学业太忙,没什么接触,同期出国的华人里有几位女同学,不过她们都把媚眼抛给了瞎子,我那时一心埋头苦读,只想回头后将一身所学回报给国家,哪有心思去搞那些风月之事啊?后来我上了西点军校,军校里都是男的,连雌性都没有了。”

陈怡玢道:“我记得我们俩刚见面的时候,二哥说你是学文学的,后来怎么想去考军校了呢?”

王绶云道:“我出国的第三年曾经回国呆过半年,这半年曾经在平城和望京工作过,遇到了一些人和事,让我觉得在这种军阀混战的时期,写个诗文、做个话剧什么的,都不足以改变所有人的生活现状,于是又重新考的军校。”

王绶云想了想,说了一句:“武力只是一个工具,不分好和坏,我想不能只有那些蛮横的人拿枪使剑,我们这些普通人也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王绶云跟陈怡玢说这些话的时候,俩人是贴得很近了,王绶云就算不好意思拉紧陈怡玢,俩人跳舞的姿势也是贴着身体了,说话的时候他几乎是贴在陈怡玢的耳边说的。

大概也只有王绶云能在这种暧昧肢体相交的时候,说出让这种漫气氛瞬间全飞的话题,王绶云自己还没注意到,不过说到他熟悉的话题了,他反倒变得自然了,不那么紧张了。

很快一首曲子就结束了,王绶云依依不舍的还想再继续跟陈怡玢跳一会儿,结果邹仁美的声音忽然响起:“随庆哥哥!”

俩人一抬头,看见邹仁美跟张少白俩人也进了舞池,这时邹仁美要跟陈怡玢交换舞伴,陈怡玢想着她是王绶云领导的女儿,她也没有太坚持,就将位置让给了邹仁美。

王绶云心里不乐意,看了一眼陈怡玢,只见陈怡玢冲他露出微笑,还眨了眨眼睛,王绶云心里一跳,只觉得自己心跳瞬间加速了,目光也随着陈怡玢走了。

张少白一接过陈怡玢,就拉着她往别的方向挪步跳舞,邹仁美看王绶云一直注意陈怡玢,她心里就不乐意,故意踩了王绶云一脚,王绶云觉得疼了,低头看邹仁美,邹仁美娇滴滴的说了声:“随庆哥哥,我不太会跳舞,你教教我。”邹仁美从西洋毕业回来之后,是舞会上的常客,曾经被人夸过是舞池娇客,现在她又说自己不太会跳舞。

不过王绶云心思不在她身上,她怎么说都行,都是应付,但王绶云就算心里应付她,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还煞有介事的在教她,尽量保持着身体距离,倒是邹仁美总贴着他,让王绶云挺尴尬的。

那边张少白拉到陈怡玢之后还说:“今天这场合想跟你跳支舞真是难啊。”

陈怡玢道:“我不常出来交际,所以朋友们都想多找我说点话。”

张少白道:“嘉和是不太喜欢出来交际,不过到你目前这个位置,不出来交际是不行了。”

陈怡玢道:“这种事我不太在行,我跟薇甜俩人分工明确,都是她在负责这方面的事。”

张少白说:“嘉和对待朋友总是这么尽心尽力吗?我听人说黄老爷曾经帮过你,所以你对李夫人才这么好吗?说是她负责外场交际,但其实参加舞会、打打麻将都是时下小姐夫人们喜欢的消遣吧。”

陈怡玢道:“我跟薇甜是好朋友,自然希望她高兴,再说做她擅长的事她会很出色,你看,我跟你之间还是托了她的忙,不是吗?再说黄老爷对我有大恩,当年我那么落魄,都是他给我的机会,甚至还收留了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护着薇甜一点也是自然的。”

张少白道:“嘉和倒是十分精于用人之道,懂得报恩的人不会差的。”对陈怡玢了解越多,越是遗憾,这样聪明漂亮又有能耐的女人不能为他所收用,现在连看她跟王随庆跳舞,他心里都不痛快,可是再不痛快能怎么办,陈怡玢不是他能动的女人。

张少白又说:“有时候特别羡慕李夫人,能有嘉和这样一位好朋友。”

陈怡玢笑:“我心里也是拿张大哥当朋友的。”

张少白心里想着,当朋友有什么意思,可以睡在一个被窝吗?嘴上也以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我其实更希望嘉和拿我当情人。”

陈怡玢知道张少白是在开玩笑,男女之间那点微妙的距离感和玩笑感,陈怡玢笑呵呵的说:“我可不喜欢当情人,若是嫁呢就只嫁那一心一意只有我一个的。”

张少白心里知道,可是听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这么说,心里也还是一紧,面上还是玩笑的说:“只叹我生得早一些,若是我早知道未来会遇到陈嘉和这样的女子,我一定会克制住的。”

陈怡玢哈哈笑,跟张少白透了话之后,俩人说话倒一下顺畅了。

作者有话要说:着急下班,先发,回家再改错字

第100章 099

跟张少白刚跳完一支舞,他就被别人叫走了,陈怡玢冲他摆摆手哦,让他赶紧去吧,她没有什么问题的。

等陈怡玢刚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歇一会儿,就不断的有很多不认识的男士来邀请她跳舞,陈怡玢都礼貌的拒绝了,说是脚太酸了,就算是这样,还是有很多人不断的上前来邀请。

陈怡玢本身就很漂亮,高挑、肤白、长腿,再加上最近她在平城的声名鹊起,她以前在上层里有点名是因为二哥和黄薇甜,如今全平城都知道陈怡玢这个女人的能量,却是靠她自己了,一个能在沙弗把工部局就给告倒的女人,那得有多大的能量啊?

许多人都知道,陈怡玢本人甚至都没有特意坐船去沙弗,在平城的地界上,让工部局的几位洋人高官和沙弗大使都去向她求和,那得是多大的能量?

很多跟工部局这几位高官熟悉的人都明里暗里打听陈怡玢的事,工董会的李先生借着这次陈怡玢的事情,向工部局施加压力,将原来的三位华人董事增加为五位华董,张少白打败周永成成为其中的代表之一,否则张少白怎么会变得越来越遗憾没有把陈怡玢搞到手呢。

有很多人还是知道了陈怡玢在沙弗上层的关系涉及到财务部、外交部高官,甚至连皇室都有涉及,对她的评估再也不能同日而语,原先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女商人,在那些已经起家的人眼里,这种开个小商小店的女人虽然有能力,但是也成不了大气候,可如今看着陈怡玢再也不能以旧眼光了。

当陈怡玢挎着王绶云,跟在黄薇甜、李少雍走进来的时候,很多人才想起来,陈怡玢跟这几位还是挚友啊,华夏最年轻有前途的外交官,听说马上要升到外交部次长了,王绶云更是如今邹世雄手下炙手可热的一员大将,三十岁的少将啊,手下全美式装备的炮兵团,是邹世雄最舍得砸钱的部队了。

很多人才发现,就算不加上沙弗的朋友圈子,陈怡玢光是在平城的圈子就已经非常顶层了,除了这几位挚友之外,她跟平城新的白相人第一人的张少白的关系也不太一般,自己的亲哥哥之中有在中央任职的政客,还有在银行里当副总裁的银行家,这么一细数,陈怡玢不是出身顶级名门,但是她绝对是给自己打就了很多家世优越的名媛都比不上的实力和人脉!

陈怡玢装模作样的揉了揉小腿,找理由也得找得像一点,这时一个男声响在她旁边,“陈小姐,别来无恙。”

陈怡玢一抬头,看见了前些日子有过一面之缘的余家大老爷余永航,这位未来的船王在跟工部局的洋人总办来过陈公馆之后,再也没有提什么帮助她解决难题,用二十万收购她的地皮的事情了,甚至他当天出现在陈公馆的时候,都是尴尬无比的样子。

陈怡玢以为跟他再也没有交集,没想到余永航倒是还能主动上门,她跟他打了个招呼,余永航问可不可以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陈怡玢自然请他坐下。

余永航跟她先寒暄了两句,才说:“陈小姐好魄力,把我们一干人都瞒在骨子里,以为你需要帮助呢,让余某人当了一回小丑啊。”

陈怡玢心想,她由始至终都没有跟人求救,也没有说什么,余永航不过是想趁火打劫的,如今还说起她的不是了,她修养功夫到家,脸上也没有变色,说:“我倒是从来没有对外宣称需要帮助,大概是余老板误会了吧。”

余永航道:“是是是,倒是我误会了,被人当跳梁小丑也是活该,自找的啊。”

陈怡玢没搭腔。

余永航又接着说:“大家都是生意人,什么时候对自己有利才出手,我想陈小姐理解我吧?不过我得向你道歉,不管怎么说,那天我是有趁人之危的念头的,是我的不对,我自罚三杯。”说完就端起桌上的洋酒先灌了一杯。

陈怡玢自然在旁边说:“都是生意人,我能理解,余老板不用这样。”潜台词是:你乐意喝是你的事,跟我可没关系。

余永航喝了三杯之后,缓了一口气才说话:“是,这事是我不对,没把对方的底细摸清楚就贸然出手,是为大忌。”

陈怡玢扯起嘴唇笑,余永航说:“我还得向你道第二个歉。”

陈怡玢瞅他,含笑说了句:“怎么?”

余永航道:“我轻敌了主要原因是没看得起你是一个女人,没把你的个人因素考虑好,我没有想到陈小姐这么优秀,陈小姐,你让我刮目相看。”端起酒杯,说:“这三杯算我敬你,以后我们能否一笑解误会呢?”

陈怡玢道:“余老板不用这么客气,”她也端起香槟酒杯,“各人所处位置不同,考虑的自然就不同,不过你这么说,我也陪你喝一杯,以后我们再见也是朋友。”

余永航立刻喝了一杯,说:“陈小姐是痛快人,跟你聊天也很痛快!”他也十分痛快的又连续喝了两杯,喝完之后他站起身,身子也已经有些踉跄了,他扶了一下椅背稳住身子,向陈怡玢伸出手。

陈怡玢也起身跟他握了个手,余永航说:“期待以后与你有合作的机会。”陈怡玢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到,余永航不愧是未来的船王,到底有他的气度,办事干脆利落,陈怡玢倒有些欣赏他了,不过合作还是得看互相的利益和条件。

余永航说完这些话,就走了。

陈怡玢屁股都还坐热,又来了一位,他还没说话,陈怡玢已经起身了:“少将军。”

许开疆道:“陈小姐不要跟我这么见外,”看了看陈怡玢的脚,显然是从别人那里听到她的拒绝理由,他说:“不知我有没有那个荣幸请你跳一支舞呢?”

陈怡玢自然不能不给这位北方军阀的少将军的面子,将手搭在他伸出的手掌上表示了同意,许开疆握紧了她的手将她拉进舞池里,音乐忽然从舒缓的节奏换了欢快的恰恰。

许开疆笑:“恰恰!”许开疆的军装外套早就已经脱掉了,穿着军装衬衫领口打开了一个扣子,跟陈怡玢跳恰恰的时候身姿十分潇洒灵动,显然是舞池常客。

陈怡玢虽然不太擅长跳恰恰,但是在康顿大学的时候也是专门练过,甚至还特意去大小姐家里跟拜尔森家族负责教小姐礼仪的女士学过半个寒假,用苏珊娜的话说:“勉强还能看得顺眼,但你也别说是从我拜尔森公爵家学的,我可丢不起那人。”

像苏珊娜这样的公爵家独女,从小就有专人教礼仪,舞蹈什么的那也是必须学习的课程之一,甚至是成为合格的沙弗贵族淑女,都是苏珊娜必须上的课,所以她瞧不上陈怡玢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陈怡玢也不介意,还跟她讲了在华夏,前朝的大官家里也跟公爵家一样,找专人来培训姑娘等等,跟人使劲胡侃。

现在她跟许开疆跳起恰恰自然是毫无滞涩感的,虽不是舞池皇后,但是也是颇为好看的,她的发丝在空中微微扬起,裙摆飞扬,十分的惹眼,众人甚至将空间留给这一对跳得漂亮的男女。

已经下了舞场的邹仁美跟王绶云说:“随庆哥哥,看来陈小姐跟许少将军处得很好呢!”

王绶云说了一句:“她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邹仁美又不乐意了,说了一句:“怎么随庆哥哥总喜欢说她好话,难道是喜欢她吗?”

一句话问得王绶云一下不好意思了,他本身虽然留洋多年,但骨子里还有传统男人的腼腆,对于情爱的感情羞涩说出口,而且对邹仁美说话他也得衡量,这种被家里惯坏的小姑娘,谁知道她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恣意妄为的事情来?

王绶云表情淡漠的说:“你想多了,我和文澜夫妻,还有陈小姐都是朋友,仁美小姐也是留洋回来的,不会这么封建吧?”

邹仁美笑呵呵的道:“不喜欢她就好,随庆哥哥,我很喜欢你啊,你不要喜欢别的女人。”

王绶云道:“仁美小姐的心意我心领了,可是在下是一个离过婚的男人,实在配不上仁美小姐。”

邹仁美跺了跺脚:“我就喜欢随庆哥哥,而且这都什么年代了,谁在乎离没离过婚啊?我才不在乎呢,我只在乎的是,我喜欢你。”

王绶云很直接的说:“随庆一心为国,无心情爱,不敢耽误仁美小姐,请小姐另寻真爱吧。”

邹仁美到底还是少女,被这么冷硬的拒绝,她十分的下不来台,伤心和生气的情绪都有,瞬间就流了眼泪,哭着跑开了。

这时音乐又变得舒缓起来,许开疆又拉着陈怡玢跳起慢摇,他一只手搭在陈怡玢的腰间,刚跳了一支舞,俩人都有点喘息,平复了气息之后,许开疆才夸陈怡玢舞跳得好,说:“陈小姐是经常跳吗?”

陈怡玢简单的说:“以前我在西洋读书的时候,学校里要求我们要学会交际舞的。”

许开疆说:“在康顿大学的时候吗?”

陈怡玢一听他张嘴就能说出自己的母校,虽然她最近很出名,但她不认为已经出名到让北方的少将军会随口说出自己母校的程度,只能说明许开疆是对她有特别的关注。

陈怡玢道:“少将军知道?”

许开疆状若不经意的说:“自从陈小姐告倒了工部局之后,你的消息就满天飞,连你出门逛街都会在第二天的报纸上看到。”

陈怡玢哈哈笑,说:“少将军也看那些小报,那些小报很无聊的。”

许开疆道:“我这人不喜欢正经的事情,什么政治、战争都不太喜欢,只是周围环境让我必须去做,我喜欢的是玩乐,漂亮的女人啊,趁手的枪,精致的烟壶,甚至是让人飘飘欲仙的大烟,我都喜欢。”

陈怡玢道:“很多人到死都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在我看来,玩乐之道也是一个方向,这世上并不总是严肃的事情,所有人都需要玩乐,总有那么一些人是精于此道,并能发扬光大的。”

许开疆道:“跟陈小姐说话总觉得很有意思,很舒服吧却又觉得能学到东西、涨了见识,这就是留洋的小姐说话的艺术吗?”他心里想着以前也交过两个留洋的女学生的,可都没有陈怡玢这种感觉,这难道是清纯的雏-儿和离过婚的成熟女人的区别吗?

陈怡玢道:“这因为你是听进去了就是舒服,听不进去就是话不投机,你说是吗?”

许开疆哈哈大笑,说道:“极是、极是!”心里却想着,这个陈怡玢很有味道啊!立刻对陈怡玢提出了邀请,说是过几日请她来他的住所玩。

陈怡玢自然得点头,许开疆却又说:“若是只有我和你两个人呢,陈小姐还来吗?”他目光闪闪,唇角翘起,在女人堆里畅行无阻让他知道怎样是女人最喜欢的姿态,一种熟稔于男女之道的轻暧昧感。

陈怡玢既不能撕破脸又不能道貌岸然,这些都是破坏了交际,她笑着说:“少将军若是敢,我自然是敢去的,您说是吗?”

许开疆更开心了,好像遇到一个有趣的玩具,对陈怡玢的兴趣越来越浓,他说:“我自然是不敢的。”心里却想着,他自然是想的,他十分想看看这么一位狡黠、冷静的女子雌伏在他身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跟那些脱了衣服一个样子的女人是不是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重写了一千五啊,哭

谢谢大家的霸王票,最近更新都太累了,忘了跟你表达感谢,多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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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100

陈怡玢又在现场呆了一会儿,不胜其扰不断上前来邀请她跳舞的男士,她就提前退场了。黄薇甜和李少庸那边好戏才刚开始上场,显然这是一场要开到第二天清晨的派对。

许开疆这会儿已经抱着一位身材丰满的女士往偏僻的小阳台走去,李韵荷女士也在现场里跟一位叫不出名字的男士跳了起舞。

王绶云知道陈怡玢要走,坚持要送她回去,说是太晚了,怕不安全。

陈怡玢还问王绶云:“你不是需要代替没有出席的邹督军招待一下男宾客吗?”

王绶云说:“邹凤美的丈夫也一起出席了,哪里还用他啊。”陈怡玢心里想着,在平城有点关系的人都知道,邹凤美的丈夫是一个吃软饭的软包,长相好,但是油嘴滑舌的,正经的上层人物谁会把他当个人物。

俩人这才一起往回走,结果车子开出后没有多远,就在一片竹林掩映的山脚下被劫了!

这群劫匪先是伪装成被撞了,一个穿着短褂子的男人倒在路中间不断呻yin,王绶云让两位保镖下去看看,结果等到白俄保镖一靠近,地上那个汉子一下就敏捷的从地上窜了起来,华人保镖立刻使了功夫上前跟那个短褂汉子打斗起来,白俄保镖也打入了打斗的行列之中。

在打斗之中,短褂汉子从怀里掏出手qiang一下指在了白俄保镖的胸口,喊了一声:“别动,否则我就毙了他!”他话音才落下,那位华人保镖一个飞脚快得让人看不清,瞬间将手qiang给踢飞了出去,短褂汉子疼得捂着手腕叫了一声,显然是手腕被保镖给踹断了。

一看形势不好,短褂汉子要往竹林里跑,两个保镖没有追,结果短褂汉子才跑出去两步,又从竹林里跑出十多个人,他们手里都揣着手qiang,直接将陈怡玢的轿车围了起来。

黑洞洞的手qiang在夜光下也泛着冷金属的光,司机有点哆嗦的说:“怎、怎么办啊……”手脚都有点软了。

王绶云声音十分冷静,说:“我去看看,你别下车。”他拍了拍陈怡玢的手,看了她一眼说:“找到机会的话就让车子冲出去,不用管我,他们不敢杀我。”

一向冷静的陈怡玢声音也有波动,但是她说:“随庆,我等你一起离开这里。”

王绶云靠近她,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那一刻的陈怡玢觉得离王绶云特别的近,他低声的说:“虽然能跟你死在一起我很高兴,但是我不想你出什么事,我希望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能活得好好的。”他说完,就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他才走出去,短褂男也走了回来,他捂着手腕冲华人保镖说:“你不要轻举妄动,你再动一下我就将子弹射向王先生了。”

王绶云沉着的道:“不知道是哪条道上的人,想来找我王绶云?”

短褂大汉道:“不是找您,我们找的是陈小姐。”

王绶云道:“找她一介女流,有什么贵干?有什么事说给我听也是一样的。”

短褂大汉道:“谁不知道陈小姐现在是平城一位人物,手里多金,为人又多慈善,是平城顶顶的一位名媛。”

王绶云一听他说话还带着客气,且提起陈怡玢多金,心里大概就有点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