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面容惨白的摇了摇头,“父..父亲,锦儿无事。”

“锦儿,你是父亲的女儿,就算父亲以前待你不好,父亲如今知道错了,你要是有事就跟父亲说,父亲就是你的天,一定会为你解决的。”

陈锦抬头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干裂的嘴巴,犹犹豫豫道:“父亲,您...您真的什么都能为锦儿做主吗?”

“自然!”陈城的话语很坚定,眼神却很犹豫。

陈锦在心底冷笑一声,面色却动容了起来,她眼眶红通通的看着陈城,“父..父亲,呜呜呜...锦儿做了件错事...父亲,您可一定要原谅锦儿...”

她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陈城正想问出了什么事情,木屋里忽然闯进来一个婢女,那婢女慌张的冲着陈城和陈锦福了福身子,“奴婢见过四郎主,见过十姑娘,家主请你们过去一趟。”

陈诚原本还想训斥这婢女几句,瞧见她慌乱的样子,似乎有急事一般,便皱眉问道:“怎这般没了规矩?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婢女看了陈锦一眼,面容也有些苍白,道:“回四郎主的话,府..府中忽然闯进来一帮人,说是要找十姑娘...不知道他们在房里和家主说了什么,家主很是生气,让奴婢过来找您和十姑娘过去一趟。”

陈诚闻言,面色就有些难看了,既然能让大哥生气,恐怖锦儿惹出来的事情不小吧。

他越想越是气恼,回头瞪了陈锦一眼,便让陈锦起身,两人跟着那婢女来到了东院。

陈锦在听闻有人找来时,脸色便更加难看了。

外头的陈瑟听闻此事情,甚是担忧,跟着陈锦一起去了。想了想,又回头嘱咐春雨,“春雨,你在这里看着阿母,千万不许阿母过去,也不许有人把刚才的事情传来阿母耳中,可知?”

春雨福了福身子,恭敬的道:“十三公子放心,奴婢谨记。”

陈瑟这才慌忙追了上去。

一进到东院的正房里,陈诚就发现大哥脸色阴沉的可怕,房里还站着好些个人高马大,一看就不是善类的的人。他神色一慌,慌忙问道:“大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陈诚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陈锦摇摇欲坠的身子,似要晕死过去一般。

陈庆瞪了陈诚和他身后的陈锦一眼,铁青着脸色,怒道:“你家女儿做出来的好事,你问她好了!”

还不等陈诚问什么来,陈锦已经瘫软在地了。跟着过来的陈瑟慌忙把她扶了起来,“阿姐,你这是怎么了...呜呜,阿姐,你可别吓我啊。”

赌场的管山也在其中,他瞧见那借钱的小姑子如此,暗暗笑了两声,怕是这陈家掏空所有家底都换不上这二十斤了吧,他就等着收了陈家的宅子和这小姑子了!

“锦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是惹出什么事来?”陈诚这下才真的慌了,大哥都发了如此大的脾气了,怕这事闹的不少。

陈锦闻言,也不说话,只是伏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哭声凄惨,还透着一股悔意来。

管山瞧见,笑道:“若是这小姑子不肯说,我便来说吧,你们陈家的十姑娘在我们场子里借了二十金,我们今天就是上门来催一催这笔钱帛的。不知十姑娘可有金子还给我们?”

陈诚听闻此话,脸色立刻惨白惨白,他哆嗦着,指着伏在地上的陈锦,哆哆嗦嗦,却怎么都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语来。

陈锦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呜呜..父亲,锦儿错了,锦儿只是想在给您赢回一块极品翡翠来。呜呜呜,锦儿错了,锦儿不知道会是这样的后果了,父亲,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锦儿,锦儿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了,父亲。”

“你..你这孽障!”陈诚生生给气的翻了白眼,忍不住往后踉跄了两步。二十金啊,那可是整整两千片金叶子啊,就算买了他们整个陈府就凑不齐这金子来。而且,他和大哥怎可为了这下/贱的女儿败了陈府。他指着陈锦,怒吼道:“你可知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这下/贱的东西,怎得如此愚笨!”

陈锦抬头,眼里全是绝望,她哭泣道:“父亲,锦儿全是为了您啊,您不待见我和阿弟,自从上次赌出一块极品翡翠来,你才慢慢的对我和阿弟好了些。呜呜呜..锦儿想着若是这次能在赌出一块极品翡翠来,父亲一定会更加疼爱锦儿和阿瑟的。锦儿知错了啊,父亲,求求您救救锦儿,锦儿知道错了。”

“原谅?怎么原谅你?”陈诚指着陈锦,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你可知这是二十金!不是二片金叶子!这事,我管不了了!”

一旁的陈瑟闻言,也呜呜的哭了起来,他没想到阿姐还是去买下了那块毛料,他错了啊,他就不该相信阿姐的话,如今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一旁的管山实在瞧不下去了,道:“这些亲情,你们甭在我的眼前上演,如今我只要金子,她是你们陈家的人,这金子自要你们陈家来还了。你以为你们脱的了关系吗!”

陈庆闻言,冷声道:“这是四房的家务事,跟我可没什么关系,算起来,我们四兄弟早已经分了家!”

管山冷笑一声不在说话。

陈诚的面色白了青,青了紫,紫了又变白。他恨恨的瞪着地上的陈锦,脑海中想着解决的办法。

怎么办?该怎么办!

对了!他想了起来,若是这陈锦不在是陈府的人了,这笔债务可算不到陈府的头上来了。想到这里,陈诚忽然放心大笑了起来,指着陈锦道:“从今天起,我陈诚和你陈锦断绝父女关系!从此之后你将不在是陈府中的人了!”

“父亲!”陈瑟不可思议的望着父亲,“父亲,怎可如此?父亲,求求你饶过阿姐这一回吧。”

“闭嘴!”陈诚愤怒的指着陈瑟,“若不是你们,怎会出了如此事情?看着你们就是心烦!不光陈锦要滚出陈府,你跟你阿母也给我滚出陈府!从此以后你们将再也不是我们陈府中的人了!”

陈瑟和陈锦闻言,瘫软在地。

管山冷哼一声,“这是你们自己的家务事,我管不着,不过这金子若是十姑娘给不出,你们陈家也脱不了干系的!”

陈诚摆了摆手,慌忙解释道:“这位大哥,如今我已和这孽障断绝了关系,从系之后她在也不是我们陈家的人了,这事可赖不到我们头上来,再说了,是她借的金子,又不是我们。”

管山正想说什么,瘫软在地上的陈锦忽然直起了身子,恨恨的看着陈诚,“好,我就如你所望!从此之后,我们母子三人再也不是你们陈家的人了,这笔金子就算我死也算不到你们头上去!”

“好,一言为定!来人,备纸和笔,我今天就把这断绝书写出来!”

陈诚瞧见陈锦竟不纠缠,只有满心的欢喜。叫人备了纸和笔,快速的写下了断绝书,逼着陈锦和陈瑟按下了手印。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要离开了..往后女主的荣华富贵和你们可没关系了哟。。

第 19 章

一旁的陈庆看着满脸决然的陈锦有些呆愣住了,他总是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奇怪了。倒是陈城看到那按上手印的断绝书,满心的欢喜。

整个房里,管山他们一群看热闹的表情,陈庆面带疑惑,陈城面露喜色,陈锦面带绝望之色,陈瑟面上的神色也有一丝丝的疑惑。

“好了,既然咱们已经断绝了关系,这笔债务可到不了我们头上了。这位大哥,你们若是有什么事情找她就好了。”陈城说着,还指了指依然瘫痪在地上的陈锦,眼中没有半点父女之情,有的只是解脱。

管山冷笑一声,道:“不管如何,若是这金子问她要不到,你们陈家也是脱不关系的。”

陈城也笑了,他弹了弹手中的断绝书,“我们陈家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这笔债务就算上报到官府,也是和我们没有半分关系的。”

管山冷哼一声,正想说些什么,那瘫软在地上的美貌小姑子已经开口道:“够了,都别再说了,阿弟,我们回去收拾下东西。还有管大叔,那上面写的是三个月的期限,这三个月我会想办法偿还这二十金的。”

“十姑娘,三个月后可就不是二十金了,而是三十八金了。”管山提醒道,他也有些恼怒,虽说一般这种债务都有三个月的期限,可是为何这小姑子叫他三天就过来?他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罢了,大概是错觉吧。

陈城一听说三个月后就要归还三十八金,便更加庆幸早已经逼着她按下断绝书。他在心中冷笑一声,不管是三十八金还是二十金都已经是很大一笔锦帛了,那白家二公子除非是个傻子才会帮她。他肯定因为这件事情白家二公子会疏远陈锦的。如此一想,他就更加庆幸自己的决定了。

陈锦惨白着脸色不说话,任由陈瑟扶着她出了房门,朝着北院走了去。

管山也被陈庆送出了府。

回到木屋里,春雨和春大娘都很担心陈锦,她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好好的守在沈梓的门前,不让丫儿进去乱说话。

陈锦回到北园后,看着手中那断绝书,气色竟然好了许多,陈瑟也有些相信她的话了,不过二十金,他皱了皱眉头,这么大一笔钱帛,阿姐到底凑的出来吗?

“阿弟,我进去跟阿母说说。你去收拾下东西,我床下的锦盒里有六金,身上还有两金,你全部收起来。对了,这是春雨和春大娘的卖身契。”陈锦说着把身上的两金和卖身契掏了出来,递给陈瑟,“你问问春雨和春大娘,她们若是愿意跟着我们就跟着我们,不愿意的话,你把卖身契还给她们就是了。”

“好,阿姐...你..”陈瑟似乎有些担忧,她朝着阿母的木屋望了一眼,“若是阿母知道了,会不会很伤心?”

陈锦笑了笑,拍了拍陈瑟的肩膀,“无碍,我会跟阿母说清楚的,你快去收拾东西。”

陈瑟这才转身离去。陈锦也跟着进到了沈梓的木屋里。

沈梓躺在床上,面色稍红润了些,整个身子也丰盈了不少,听见声响,她睁开了眼睛,瞧见是陈锦,笑了笑,坐直了身子,冲陈锦招了招手,“阿锦快过来吧。”

陈锦冲沈梓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沈梓的床头坐了下来,“阿母,我想件事情想跟你说说。”

“你这孩子,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陈锦想了想措词,这才开口道:“阿母,我做了件错事,父亲将我们母子三人赶出了府。”

沈梓楞了下,有些错愕,面上现出一种说不清楚是解脱还是遗憾的神色来,她笑了笑,笑容也有些凄苦,“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他前些日子对你们姐弟两还挺上心了,如今说赶出府就赶出府去了,果真是个黑心肠的男人。罢了,罢了,出府就出府,咱们始终不需要靠着他们陈家活下去的,只是以后要苦了你和阿瑟呀。”

“阿母,你放心,离开陈家我们一定会活的更好的。”陈锦握住沈梓的手,“阿母,是我闯下了一些祸端,不过您不用担心,很快就解决的,您也别问是什么祸端,问了我也不会说的,只需要您相信女儿就好。”

沈梓愣愣的看着眼前似乎脱胎换骨的女儿,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锦儿?”

“恩,阿母,我在呢。”陈锦冲着沈梓展颜一笑,这一次是她数月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阿母,请您放心,我知晓该怎么做的,现在您在休息会,我去帮着阿弟收拾东西,等收拾好了,我们在过来叫您,可好?”

想了想,沈梓无力的点了点头,哑声道:“好。”不知为何,沈梓她相信了女儿说的话,不闻不问,让锦儿安心。锦儿似乎很怕她担心啊。

陈锦出了房门,一出去就瞧见春雨和春大娘跪在外面,她们瞧见陈锦出来,慌忙道:“十姑娘,奴愿意跟着您,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只求您不要赶奴走。”

陈锦瞧着她们,点了点头,“好,你们快些起来吧,不过这些日子可能会有些苦,你们也愿意跟着?”

“十姑娘,若不是您,根本没人愿意买下奴和母亲,奴愿意一辈子伺候姑娘和夫人,只求姑娘不要赶走奴和奴的母亲。”春雨说话有些急,她是真心想跟着十姑娘,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她总觉得十姑娘从东院回来后,似乎发生了些变化,却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改变了。

“好,不过你们记住了,既然你们选择了继续跟着我,日后只能忠于我一人,可懂?”

“奴懂。”

“好了,你们起来吧,赶紧收拾收拾东西,等会我们便要离开陈家了。”

“是。”

陈锦也很快收拾好了东西,如此,五人就要离家陈府了。

丫儿低着头看着陈锦一行人的离去,陈锦没有理会她,扶着沈梓朝着陈家大门走了去。

一路上,陈府的丫鬟仆妇们在边上指指点点,他们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四郎主和这十姑娘断绝了关系,把他们母亲三人赶出了陈府。

不出陈锦的预料,还未走到陈家大门口,再也和她没有半分关系的陈芸跳了出来。

看着眼前面色平静的陈锦,陈芸忍不住笑了起来,满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哟,你们这般样子可是要去何处?十妹妹,我听父亲说,你们被赶出了陈府?”

“既然知道我们被陈家四郎主赶出了陈府,怕是来看笑话的吧?不过,陈芸,日后我们在无半分关系了,所以也别在叫我妹妹了,我担当不起。”陈锦面色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睨着陈芸,眼中满是讽刺。

陈芸被她这种讽刺的目光气的浑身直抖,忽略了为何陈锦竟这般大胆。她往前一步,扬起手就朝着陈锦扇了过去。

陈锦岂会让她打到,擒住了她的手,笑道:“陈芸,别再如此毛毛躁躁的,本来长的就是一脸刻薄的样子,若是在如此,怕没一个男子喜欢你了,小心日后嫁不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生理期,肚子痛,所以字数少了点..好惨,为什么每次第一二天都痛的死去活来啊..

第 20 章改个小错误

既已有了那断绝书,她还有何需要畏惧的?既没了畏惧,她也就无需在忍着了。

陈锦在陈芸的目瞪口呆中放下了手,朝着她嫣然一笑,再次扶着身旁的阿母朝陈家大门走了去。

目视这一幕的陈家仆妇们只是瞪大了眼看着陈锦她们一行人走出了陈府。他们想不明白,为何被赶出府的陈家十姑娘好像什么都不怕了,好像还很开心的样子?

留下一干疑惑的众人,陈锦扶着沈梓出了陈府。瞧着外头艳阳高照的天儿,陈锦转头冲着沈梓笑了笑,笑容灿烂,“母亲,日后我跟阿弟就可以叫您母亲了。”

沈梓也有些激动,是啊,以后阿锦和阿瑟就能光明正大的叫她母亲了。虽说心里也有些难过,不过她也清楚的很,就算继续待在陈府,怕是日后他们的日子会更加辛苦的。而且阿锦还会被那狠心的男人给去别人当妾侍。

如此看来,离开陈府,反而是最好的结局了。

这样一想,沈梓算是真的想开了,冲陈锦一笑,“如此很好,只是锦儿我们现在要去何处?”

陈锦想了想,又在陈府四处环视了一圈,道:“母亲,如今我们身上还有八金,足够我们用了,先去买一宅子,等一切都安顿好了再说。”

一旁的陈瑟欲言又止,看了陈锦一眼,终究还是顾忌身旁的母亲,没有把话说出口。

大梁虽也算是大的诸侯城,不过空着的府邸还是很多的,陈锦先让春雨和春大娘带着母亲去了客栈休息,而后跟着陈瑟跑了一天。终于寻了一处满意的宅子。

这宅子比起陈府来小了不少,位于大梁城最边缘的位置,属于西城的城角,这里住的也多是一些世家小贵族或者一些经商有些小钱的人家。

当天陈锦就雇了辆马车带着母亲住到了宅子里。

宅子是个三进的宅子,前前后后占地面积加起来约有三亩地的大小。足够一家人住了。

这宅子花费了陈锦五十片金叶子,她又遣春雨去买了些被褥之类的日常用品。宅子里也没仔细打扫过,就是几个房间稍微打扫了下,几人就这么铺着床铺歇息了。

这一夜,陈锦却是睡得异常安心,第二日醒来时,还是春雨叫醒的。

“锦姑娘,早饭已经做好了,奴婢要不要进来伺候您梳洗?”春雨的声音柔柔的,软软的,很耐听。

陈锦躺在床头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发觉不早了,这才道:“进来吧。”

春雨端着木盆走了进来,瞧见陈锦,笑道:“锦姑娘,夫人跟瑟公子都已经起来了,正在偏厅等着您食饭。”

陈锦梳洗干净,又让春雨给她梳了头,这才来到偏厅,里头母亲和陈瑟已经就坐了,瞧见陈锦,沈梓冲她笑了笑,“锦儿,快过来食饭吧。”

吃了早饭,沈母有些扛不住了,又去房里休息去了,陈锦把春雨叫了过来,递给她十片金叶子,“春雨,你去买些家里的日常用具,在买些粮食,顺便在买几个丫头们回来,春大娘就不用去了,大娘你在家里照顾我母亲好了,等会我也要出去一趟。”

春雨跟春大娘忙应了一声。一旁的陈瑟闻言,慌忙道:“阿姐,你去何处?我也跟你一起出去转转吧。”

陈锦想了想,道:“成。”

她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带着陈瑟来到了赌石街。虽说那债有三个月的时间,不过三个月要多还上十八金,不划算,还不如早些把这些债务还上。她唯一能指望就是这些美丽的翡翠了。

“阿姐,咱们还要来赌石吗?”陈瑟看起来很担忧,经过这件事情,这才八岁的孩子似乎又成熟了不少。

陈锦点了点头,笑道:“阿弟放心吧,这次阿姐不会在那么鲁莽了。”

“可是,”陈瑟抬头,“阿姐,咱们所剩的银钱已经不多了,要不先还他们一些,剩余的再想想办法凑齐,来赌石始终不是个办法。”

陈锦已经随意的走进一间铺子里头了,“阿弟,放宽心吧,无事的。再说了,谁肯借咱们这么多金子?”

她说罢,就蹲下了身子,她看的毛料是五片金叶子一块的,堆在墙角,约莫有一两百块。

这里的铺子都是很大的,一般一间铺子最小占地也有一亩田地的大小了。除了堆放着的毛料,人站在里面并不会显得拥挤。

陈瑟瞧见阿姐专心的看着那些毛料,还是把要说出口的话吞了下去。这些毛料也不是很贵,罢了,阿姐想玩,让她选两块吧。

细细的看了半个时辰,已经看了不下五十块毛料了,除了瞧见一个糯种的和一个马牙种的。糯种的她留了下来,至少还能赚些钱,那马牙种的属于下品的翡翠了,赚了不了什么钱的,不要也罢。

她也不急,继续挑选着,入眼的是一块长约五十公分,呈半圆形的毛料,表皮呈黑褐色,摸起来很是粗糙,黑褐色的表皮在她眼前慢慢褪去,露出里面白花花的石头,随后一抹晶莹剔透的颜色映入陈锦的眼中。

竟是块冰种的翡翠,继续瞧了下去,陈锦发现里面飘着一丝的紫色。是块冰种飘花的翡翠。这冰种飘花的翡翠一般飘的颜色都是绿色,深绿,淡绿色都有,淡黄色,深黄色,红色的,紫色的也有,只是却从来没见过如此纯正的紫色,这种紫色属于皇家紫,颜色浓艳纯正,色调非常纯正,给人一种富贵逼人,雍容大度的美感。这略微透明的冰种翡翠配上这浓郁纯正的紫色,倒是让人喜爱的紧。

这东西啊,都是物以稀为贵,翡翠也一样,越是少见的颜色就越值钱。

陈锦把刚才那块糯种的翡翠和这块冰种飘紫花的翡翠让陈瑟看着,又挑了起来。好的翡翠并不多,等看完两百块毛料的时候,陈锦又瞧见一块芙蓉种。芙蓉种的也算是中高档的,能卖个不错的价格。

这三块翡翠的大小都还不错,应该还能卖上个好价格。

正准备叫人把这三块毛料搬出去,陈锦一个抬头就瞧见另外一边角落堆着的一块黑乎乎的毛料,似乎隐约透着一股红光,她眨了眨眼睛,好像又没了。莫不是看错了?她抬脚朝着那毛料走了去。

那块毛料是两金一块的毛料了,陈锦虽觉得头隐隐的有些晕,不过那块毛料也不大,就两个拳头大小。想了想,她把那块毛料拾了起来。

透过表皮看向里面的时候,陈锦就呆愣住了。好浓艳的红色啊,竟是块玻璃种的红翡。难得是这块红翡的颜色,红色的翡翠她上辈子见过不少,却从未见过颜色如此浓艳,如此纯正的红色,猛的一看竟犹如鲜红的血液一般。

血液?陈锦愣住了,这怕不是红翡,而是血翡吧,如此纯正的玻璃种血翡。最主要的是这整块玻璃种血翡颜色分布均匀,水汪汪的,无杂色,看起来犹如流动的鲜血一般。

极品血翡。

陈锦笑了笑,她对翡翠本身也是很喜爱的,瞧着手中这难得的极品血翡,打算留下来,回家珍藏着好了。

想了想,她又在那两片金叶子一块的毛料里随便挑了三块出来,好歹做做样子,不然连赌出三块翡翠来,她怕吓着别人了。

“头家,过来结算吧,就这七快毛料了。”

陈瑟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很是苦恼。

“小姑子,一共是二十三片金叶子了,您可要在这里解石?”

陈锦把金叶子付了,指了指脚边六块毛料,道:“这六块在这里解了,这一块我带回去自己玩好了。”她说着,掂了掂手中的那块内有极品血翡的黑色表皮毛料。

“好嘞,你们几个快过来帮忙姑娘把这毛料搬到那边去,这些都是要解开的毛料。”

陈锦挑选这些毛料差不多花费了一个时辰,她拉着陈瑟在一旁看着解石,这解石就慢了许多,最先解的是那块随便挑出的毛料,里面应该是没有翡翠的。

果然一切开里头只有白花花的石头,一旁的陈锦不仅微微有些失望。不过瞧着旁边的五块毛料。暗道,若是能有一块出绿了也不错,希望能把本钱给捞回来...

第二块解开的毛料是那块芙蓉种的翡翠,刚露出里面那一抹淡绿色就有人出价了想买下来,陈锦摇头笑道:“我想全部解开,若不是靠皮绿的话,在卖给大家也不迟。”

这些个争夺想买翡翠的都是大梁城中做翡翠生意的大户人家,其中就包括卫家的人。卫家在外收购翡翠的是卫彦的大伯父,名卫长志。以前她在卫家的时候,都是由她打理那些铺子的,前世,她的公公婆婆是两个极其清闲的人,根本打理不了偌大的卫家产业,都是由她打理。至于在外面收购毛料的就是卫长志了。她跟卫长志也很是熟悉,这人有点自私,但总体来说还是很为卫家着想的。

很快的,整块毛料就解开了,里面是淡绿色的芙蓉种翡翠,属于中上档的翡翠,周围的人已经喊起了价格,最后这块芙蓉种的翡翠以一百片金叶子也就是一金子的价格被马家买去了。

马家在大梁也是个大家族,一直都是做斐翠的,城中几间大的翡翠铺子就有马家的。

一金的价格把一旁的陈瑟给吓住了,八岁的孩子神色晕乎乎的看着那淡绿色的芙蓉种翡翠。

作者有话要说:唔,改了个小错误,然后谢谢姑娘们的关心呀,肚子痛应该就是平日里吃冷的辣的吃多了..昨天肚子实在太疼了,就没更。今天只有这一章,准备早点睡觉。(*^__^*)

第 21 章

瞧见陈瑟的样子,陈锦悄悄的冲他眨了眨眼睛。买下那芙蓉种翡翠的人已经把一金给了她,她把金子收进了袖中。

接下来开始解那块糯种的翡翠了。

那解石奴小心翼翼的捧了一捧清水洒在了毛料上,立刻露出里面显得有些糯白的翡翠来,那解石奴一惊,叫道:“又出绿了!”

众人闻言,又都冲了上来,“什么?又出绿了?真的还是假的啊。”

“呀,竟是真的,瞧这露出的翡翠看样子是糯种的,这哪家的小姑子,运气真是好。”

陈瑟也呆住了,阿姐又赌出绿来了?他细细的去看那切开的一面,露出来的那一层翡翠并不是很通透,这就是大家伙口中的糯种翡翠了?有没有刚才的芙蓉种值钱?他现在只希望能多出些绿,好让阿姐快些把那些金子还上。

“小姑子,你这毛料可出售?”

陈锦笑道:“还是和刚才一样,全部解开之后在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