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怎么能够否认,其实它也可以说成是另一段爱的旅程的开始,端看你以什么态度去对待它。

金玉叶瞧着,嘴角的笑容晕染开来,她看了眼一左一右两个男人,“想结婚吗?”

金世煊和流骁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和你?”

金玉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难道你们还想和别人?”

两个男人笑了,再次一口同声,“想!”

这女人性子有些恶劣,不问清楚,他们若是回答“想”,那她来一句“行,改天找个女人和你们结”,那他们要郁闷死。

教堂这边结束,新郎新娘做着婚车去了酒店的,金玉叶和一众宾客们当然也不例外。

南壡景那辆特拉风的黄金跑车,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脱离了被冷落的命运,开离了车库。

由金玉叶的敞篷跑车开路打头阵,她后面是婚车,而婚车后面,是一条长龙般的车队,清一色的百万豪车,如此大的阵仗,让路人忍不住驻足围观。

要到酒店,车队必须要通过京都的主干道,然而,冤家路窄的戏码上演了。

在一个拐弯的十字路口,两方人马对上了,一方是清一色的豪车,一方是牛逼哄哄的军车。

车头对车头,一个左转弯待转,一个右转,然而,要转进的,却是同一条道。

军车里,开车的吴良看着对面开车的人,惊悚了。

在有些地方,同一个村子里,同一天婚嫁的,要么是两家商量好时辰,避开碰头的现象,以免喜冲喜,抵消了彼此的福分,万一遇到了,就由新娘下车,双方彼此互换礼物,表示互相祝福。

最野蛮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直接压过对方,争取上游路,在古代的时候,就是轿夫努力将花轿抬到最高,谁高,谁就赢了,抢了福分,而输的那方,虽说同样是喜事,但始终有些不吉利。

当然,这些都是迷信的说法,而恰巧,在京都,基本有一半的人信这个。

雷家举行的是中式婚礼,新郎直接将新娘接去酒店,然而,今天去夏家接新娘的,却是雷钧桀,由他代劳接到酒店。

吴良看着对面的车子,有些拿不定主意,“桀少,这咋办?”

“我们比他们先一步转,可以压过他们!”

雷钧桀没说话,一袭白色婚纱,面容美艳不可方物的夏绱便出声道。

雷钧桀桃花眼斜睨了她一眼,再看看对面那辆几乎能将人眼睛给闪瞎的跑车,嗤笑一声,没说话。

这边,倪星恺当然也看到了这种情况,他开的也是敞篷跑车,直接冲前面的金玉叶嚷嚷,“妖孽,今个儿就看你表现了,你丫要是输了,我…”

后面的话没容他说完,红绿灯交替的瞬间,前面的车唰地一声,一个漂亮的转弯,便已经驶入了主道,后面的车随之跟上。

“嘘~好样儿的!”

倪星恺吹了声口哨,油门一踩,迅猛地跟上车队。

而此时,对面的吴良却是傻眼了,“呃,他们闯红灯!”

夏绱气的脸都白了,“你倒是赶紧开啊!”

然而,任由他吴良车技再好,车子性能再强,也跑不过人家的顶级改装版跑车,而且,人家那是玩命似的抢法,他这个老实巴交的人也抢不过,最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敢跟那位爷抢啊。

哧——

华丽骚包的跑车在酒店门口停下,后面的车队亦是纷纷停了下来。

金玉叶下车,他脸上戴了一副茶色的墨镜,一张阴柔俊美的脸张扬而透着丝丝神秘感,她来到倪星悦他们的婚车前,替他们拉开车门,“今个儿天大地大,新郎新娘最大,江源,你给抱上去哈!”

江源笑了笑,将手中的一大捧玫瑰花交给伴娘张小涵,“那是必须的!”

话落,他弯腰,一把将倪星悦打横抱起,一时间,礼炮声嘭嘭地响个不停,彩丝和彩花在两人头顶飘荡,酒店工作人员整齐地站成两排鼓掌迎接,画面唯美而热闹。

他们这边风风光光地进了酒店,随后跟着来的军车队伍停了下来,酒店经理一瞧这阵状,脸都吓白了。

他记得明明是将双方的时间错开的,这怎么就弄到一块儿了呢?

如今就算要收拾,也来不及了。

车队纷纷停下,后面车子里清一色穿着橄榄绿军装的士兵唰地一声下车,列队,而后小跑至酒店门口,整整齐齐地站成两排,动作就像是练过千百遍一般,整齐一致,铿锵有力。

吴良屁颠屁颠地下车,帮忙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夏小姐,请下车!”

夏绱脸色难看是一定的,这会儿听到他的称呼,美艳的俏脸更是沉了一分,不过,良好的教养与忍劲儿,让她没有发作,阔步从车上下来。

雷钧桀亦是下车,礼貌地牵过她戴着真丝手套的手,“走吧,二叔在上面等你!”

两人走近大门口的士兵,唰地一声,所有士兵抬手敬礼,他们从中走过,随着他们的步伐,一声声空响炮在空中拉响。

别具一格的仪式,然而,有了刚才的唯美热闹,这样的场景,终究是大打折扣。

酒店十八楼,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婚宴已经开始,倪星悦已经褪下了那一身繁复拖地婚纱,换上了一件亮白鳞片似的华贵晚礼服,头发高高的挽起,整个人艳光四射,美得勾魂夺目。

此时她挽着江源的手臂,新郎新娘开始敬酒。

毫无疑问,金玉叶那桌,是第一个开始敬的。

这一大桌,基本都是金玉叶自家人,江源瞅着黛夫人,再瞅瞅她,不知道应该先进哪个,要说吧,她在这里是最有权的,而他们也最该敬她一杯,可是,人家还有一个老妈在,若是敬她,那不是有点那个啥?

黛夫人好似知道他的心思,温柔地笑了笑,“你们年轻人喝吧,不用管我!”

江源斯文地笑了笑,眼神看向金玉叶,接过伴郎的酒,帮她斟上,“魅少,我们两夫妻,最该感谢的人是你,谢谢你能留下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这一杯我们敬你!”

说着,他就要仰头喝掉,却被人拦住。

金玉叶笑睨着他,“这酒可不是这么喝的,星悦呢,她不方便,我就不弄她了,你一个人连带着她那份儿承受着,我也不为难你,听说你对酒挺有研究,猜猜,这里面有几种液体混合,猜对了,我这一桌,你喝一杯就算了,猜错了,这杯酒你灌下去,另外罚三杯威士忌,记得只能观和闻不能尝!”

江源看着她递过来的不明液体,那颜色花花绿绿的,瞧着恐怖得紧,他咽了咽口水,“魅少,能求饶不?”

“大家说,能不能?”

“不能!”

一桌子人,声音洪亮,语气坚决。

金玉叶耸了耸肩,“猜呗,猜错了没事,反正就几杯酒而已,又不让你脱裤子,还有,醉了也没事,晚上你是注定不能洞房了!”

江源接过酒,又是看又是闻的,只能硬着头皮猜,“白兰地,鸡尾酒,香槟,干红,还有…醋!”

“还有吗?”

江源再次闻了闻,这么多味道混合在一起,实在是闻不出啥了,便摇了摇头。

金玉叶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看向身边掺料的人,“他猜对了没?”

“我加了白开水!”

流骁摸了摸鼻子,笑着道。

“喝!喝!喝!”

一桌子人叫嚷着“喝”,身为伴娘的张小涵那二货也在一旁跟着起哄,惹来倪星悦一个白眼。

这缺心眼儿的货,不帮衬着也就算了,居然还跟着起哄。

江源看着那一杯恐怖的液体,头皮有些发麻,怨念地看了眼流骁。

丫的,瞧着谦谦君子一枚,居然这么会整人。

白开水?无色无味,打死他,他也闻不出开啊!

江源慢吞吞地酒杯移至唇边,想要仰头一口闷了,可实在没那个勇气,只能小抿了一口,然而,那一小口几乎让他想吐,“卧槽,你们哪个无良的货掺了辣椒水儿?”

又辣又酸又呛,再加上各种酒的混合,那味道,别提多恐怖了。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猜谁这么狠。

冷斯抿了一口酒,语气冷冷道:“我是看辣椒水味儿够重,你好猜些,才掺的!”

得,各个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一个看着文质彬彬,却掺最难嗅出的白开水,一个平时一整天连个屁都蹦不出来的寡言男人,掺最好嗅,却最难下口的辣椒水儿,只是,辣椒水掺进众多酒里,那味道被酒掩盖了去,也不是那么好嗅出的。

江源看着金玉叶,冲她竖起一个大拇指,“魅少,你真牛,居然能降伏这么一群妖魔!”

这边的婚宴热热闹闹,各种整蛊怪招尽出,新郎被整的叫苦连天。

而二十二楼,同属于婚宴的宴会厅内,气氛却是截然不同,说是鸡飞狗跳也不为过,而原因,婚礼有新娘却没有新郎。

宾客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雷战气得差点归西,夏家老爷子更是直接送进了医院,夏元琼亦是气的够呛,却还要忙着安抚娘家人。

全京都最大的笑话,没有新郎的婚礼。

“新郎不要她吧!”

“嗐,谁知道呢,不过也够可怜见的,以后谁还要啊!”

“对了,我曾经听说啊,这雷家老二稀罕金家那位才情卓绝的养女,也就是雷家以前的准孙媳妇儿,不过,解除婚约后,她嫁给了个富豪,婚礼当天,雷老二还带人去抢婚呢!”

“嘿,那女娃,我见过,长得可真是够标致的,确实有才情,听说还是位特种兵,巾帼不让须眉,可是天妒红颜,前不久牺牲了!”

一声声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就如一把尖刀,刺进夏绱的心脏,她看着布置豪华,此时却乱成一锅粥的宴会场,脸色灰白。

众人的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同情的眼神,就像是地狱里的魑魅魍魉,势必要将她拖去地狱一般。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突然,她笑了,笑声越来越大,笑的前俯后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众人都惊恐担忧地看着她,雷媛媛眸色复杂地上前,“小绱,你别这样!”

夏绱一把甩开她的手,神色狂乱,一双泪眼布满了怨与怒,“呵呵,这样是哪样?不用她来抢,我的新郎就逃了,他逃了,我成了全京都最大的笑话!”

话落,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噼里啪啦”声,酒桌上摆放的餐具被她一股脑儿扫在地上,雷媛媛吓得脸色惨白,“夏绱,你冷静点!”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全京都都知道我夏绱没人要,他雷谨晫不要,为什么,就最后一步了,就最后一步,我就可以成为晫表哥的妻子了,我可以胜过她那么一次了,我可以幸福了,可是,这下没了,我注定得不到幸福,得不到关注,金玉叶,你他么的就是我的克星,克星!”

长长的一段话,她吼得歇斯底里,最后连续两句克星,话语间尽是怨恨与悲愤。

话吼完,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般,身子无力地仰躺在地上,胸脯剧烈起伏着,眼角的泪流入鬓间,凉凉的,给人的感觉却是刺骨的冷。

那一袭白色的婚纱在红色的地毯上铺成开来,就如一朵刚盛开,就被风雨摧残的花儿,透着一股凋零之色。

雷媛媛看着她这样子,捂着嘴低低地咽唔着,虽然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她讨厌过她深沉的心机,可是,这一刻,她却心疼了。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时她才九岁,而她十岁,比她大一岁,当时她们都在院子玩,而她像个被人抛弃的小可怜一般,一个人卷缩在角落里,睁着眼睛,看着天空。

后来她才知道,她是***侄女,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在一次地震中受伤没家人认领,最后碾转回到了夏家。

其实,后面她也听奶奶说过,夏家真正的女儿,确实是在那个村子里,只是已经死在了地震中,四舅公为了安抚患有忧郁症的四舅婆,这才领了她回来,骗她说是他们的女儿。

这么多年,尽管中间她出国,她入部队,分开了几年,可是,他们的关系,真的很好,这会儿看到她这般,除了心疼,就是心酸。

爱情里面没有对错,她虽然使用心心机,可也只是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已。

只能说,她爱错了人。

她爱的人,不爱她。

宾客们渐渐散去,雷战气得发病,夏家老太爷亦是直接进了抢救室,雷家和夏家皆是手忙脚乱,没有人去顾及那个被人抛弃的可怜新娘。

雷媛媛一步步上前,她蹲下身子,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紧紧搂着她冰凉的身子,语气咽哽,“小绱,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中的主角,你不是配角,你只是没有遇到对的那个人而已。”

夏绱凉凉的笑了笑,“媛媛,你不知道,我二十几年的生命里,都是活在金玉叶之下!”

“我们一母同胞,小时候,妈妈哥哥疼的是她,宠的也是她,连我这个做姐姐的,也要宠着她,让着她,而我是被忽略的那个,其实说到底,我也只是比她大了几分钟而已。”

“地震之中,在我与她二者选其一的情况下,妈妈毅然决然地选择她活我死,如今,我依然是被抛弃的那个,媛媛,我恨这种不公平,我恨我们是姐妹,待遇却是云泥之别,我恨她的存在,是她占去了我的一切,我心里有怨,我真的…很怨啊。”

夏绱一边幽幽地说着,眼眶中的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一滴滴不停地滑落,这是第一次,她这样毫无保留地剖开她的心殇,这样肆无忌惮地说出她心底的怨与恨。

听到她说的话,雷媛媛心里就算有再多的不满,此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别说是她,就算是她自己,面对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心里要说不怨,恐怕也是骗人的。

她拍了拍她的背脊,“别想那么多了,人要朝前看,放宽心,这样才不会活得那么累,你瞧瞧,四舅公和四舅婆不是很疼你吗?你想想他们,二叔娶不到你,那是你们有缘无分,上帝关了你一扇窗,必定会给你开另一道窗,眼前的虽然美好,也许并不适合你,往前走,后面会有更好的在等你的,而且…”

她顿了顿,抬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其实你别看叶子现在这般风光,她以前在金家的日子很不好过,你在夏家,有这么多人疼,可是,她在金家,连她们养的狗都不如,她若是个逆来顺受的,恐怕这会儿被啃得连渣都不剩!”

夏绱没说话,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头顶的吊灯。

媛媛的话,她无法反驳,可是,她心里有个结,如果可以,她宁愿跟着他们一起过着连狗都不如的日子,也不愿意承受被最亲最爱的人抛弃的痛。

小时候妈妈和哥哥偏心她,她也没怨过,而且和他们一样对她好,因为她担了个姐姐的称号,可是自从八岁以后,她的世界一片昏暗,直到他出现,才照进一束曙光。

那时候的她十二岁,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跟着妈妈来雷家玩,被军区大院里的几个孩子王推进了水池里,当时是他奋不顾身的跳下水里将她捞起来,对那些欺负她的孩子厉声呵斥。

自此,二十一岁的他,在十二岁的她心里留下了印记,他是那般高大,那般英武卓群,像是擎天柱一般,为她撑起一片天。

她试着从自己那片昏暗的世界里走出来,试着融入夏家,融入人群,她努力读书,出国留学,他是军人,她就去学医,因为军人经常会受伤。

多年的爱恋,她掩藏的很好,直到姑妈有意无意地凑合他们,她才敢显露出那么一点点,只是,那时候,他的心已经飞了,飞到她最怨的那个女人身上。

她的存在,影响了她上半生,她不想他也被她抢走,所以,在特战队训练选拔时,就算只有一口气,她都要死撑下去,她要让他知道,她并不比她差。

十八楼,婚宴依旧火热进行着,江源今天被整得够呛,不过这样的日子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就算被整,他心里也高兴,大不了他记着,等轮到他们的时候,他给整回来就是了。

金玉叶正在吃着流骁他们帮她弄出来的蟹肉,倪星恺睁着一双迷醉的眼,端着酒杯上前,“妖孽,今儿个还真的谢谢你,那红灯闯得,真他么的帅气,你知道现在二十二楼是个什么情况吗?”

金玉叶放下筷子,擦了擦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结婚不就那么点儿事,还能有什么情况?”

全桌的人都看着倪星恺,想知道楼上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这一桌谁都知道,楼上有一场婚宴,而男主角,却是这位的男人,且还是她孩子的爹。

倪星恺喝了口酒,笑了,笑的特恶劣,“这结婚当然就那么点儿事,可关键是,这婚礼,没新郎,那场景你想象一下!”

砰——

黛夫人手里的餐具掉落在地上,瓷制的勺子应声而碎。

全桌子十几号人,这一刻,没人笑。

这里坐的都是金玉叶最为亲近之人,也都知道,夏绱算是她姐姐,黛夫人的亲女儿,金世煊的亲妹妹,婚礼上没有新郎,这该是多大的笑话啊?

这样一来,夏绱成了全京都的笑话,被抛弃的新娘,一般而言,没哪户人家会娶,别说娶,她以后在整个京都的上流圈子里,都抬不起头来,甚至呆不下去。

“妈!”

片刻的寂静后,金玉叶轻唤了声,打破沉默。

“呃,手滑了下,没事,大家继续吧!”

黛夫人低着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金玉叶抚了抚额,眼神看向金世煊,“哥,妈身体有点不舒服,要不你送她上酒店房间或是回家休息下?”

金世煊点了点头,黛夫人亦是擦了擦手,勉强地笑了笑,“抱歉,你们慢吃,我这个老太婆就不凑热闹了。”

终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倪星恺这会儿貌似也知道自己得瑟过头了,他摸了摸鼻子上的钻石耳钉,歉然地看着她,“伯母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吧,是我这个晚辈招呼不周了。”

金世煊推着黛夫人离席,然而,刚到门口,“嘭”地一声,宴会厅的华丽鎏金门便被人推开。

夏绱身上的纯白的婚纱并没有脱下来,婚纱的裙摆很长,拖在地上,华贵的精美,她脸上已经没有泪,妆容也补过,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