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手势,兄弟几个人飞身离去,隐藏在暗中的人也都准备了弓箭,只待那些人再次出来之时,他们便会被团团包围。

那些人是顺利的进入了公主的牢狱之中,不过一进去他就发现上了当,那里面根本就是空无一人,其中一个人便立刻沉喝一句:“有埋伏,撤。”话毕众人已经朝外冲了出来。

正如他们所言的一样,外面已经被无数弓箭手包围了,黑压压的一屋侍卫兵拿着弓箭瞄准而来,外面在这个时候也亮起了灯,灯火通明,照着这些黑衣的蒙面人。“放箭。”一声下令,出自于齐月之口,他双手环抱于胸前,瞧着这些箭如雨点射过去,瞧着这些人在箭中挣扎,逃命。

不过,不得不说这些专站训练出来的杀手很专业,他们武功不弱,身后伶利,就算这些剑如雨点射过去他们也是不慌不忙的连成一道阵势,把这些剑逐个击落。

如果自己派来这么多的人还对付不了这几个刺客,那也太丢齐月的脸了。

齐曲这时果然也在一旁讥讽他:“你这都是从哪里调出来的人手,竟然连这几个刺客都对付不了。”

齐歌嘴角也是扯过一抹嘲弄的笑,说:“三弟你别这样说,再不好也是大哥调派过来的人手。”

这样明显的嘲讽,齐月难道还能说不是他调的这些人没有用,实在是对方太强了!

转身,就拿了一旁的弓箭,齐曲便又笑说:“几个刺客也要劳烦大哥亲自上阵,不知道养这些没用的饭桶有何用处?”

齐月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只道句:“有本事,你来试一试,看看究竟谁比谁更饭桶。”

齐月这话分明是说如果他不能射中这些刺客,那他和这些人一样饭桶,拿他和这些人相比,齐曲怒,立刻就去拿一旁还放着的一把弓箭道:“好,我就和你比一比,现在这里有二十个人活着,谁在最短的时间里射死的人数最多,就算谁胜。”

从小到大,他就没有服过齐月,论武功,论箭术,他们兄弟一样刻苦努力,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比不过他,不过是,齐月的运气比他好一些,不小心不成了王妃的儿子。

齐歌在一旁是笑非笑的瞧他们两个斗气,也没有阻止的意思,齐月果然就应了。

二个人一起走到外面,借着外面火把的映光,瞧那些刺客还在拼命的去挡飞来的箭,但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受过伤。

两个兄弟也算是有默契的一起拉开了弓箭,齐曲说:“这边归你那边的归我。”

齐月挑眉,道:“开始。”

几乎是同一时间,二兄弟不差一毫的一同开弓拉箭。

二道利箭在黑暗中突然就越过许多的箭飞向那些刺客,就如死亡之神划过人的胸膛一般,二个刺客无声的倒了下来。

忽然间死了二个人,那些刺客的阵脚立刻显乱,齐月齐曲就又从身上抽了箭继续拉弓射箭。

两箭又同时射出,立刻便又有二个人倒了下来,二十个人立刻就余下十六之人,对方在这时也看出了眉目,刺客之中有位众人之首发出声音:“大家找机会撤离出去,不能撤的,自己明白该怎么做了。”话毕那人已经扬剑又一次击落纷纷而来的箭花。

此人是众人之首,齐月齐曲自然是看得清楚,二个人放箭,却并没有要取这人性命之意,反是一直留到最后,那些人在接收到命令之时已有人作势要杀开一条血路朝外逃了,其中有二个人飞身向外,但人并没有逃出几步,死亡之箭由身后穿膛而来。

公主这时也已经拖着她受伤的身子走了出来,身边有几个侍卫护着她,直接搬了个椅子让她坐了下来。

“情况如何?”公主询问一旁的齐歌。

齐歌上前道:“不出多久,这些人势必败下阵来。”

公主抬眼瞧了一会道:“齐月他们两个在作什么?不要全杀光了,留下活口。”

“这是自然。”齐歌应下,随之也朝他们两人走了过去。

原本二十有余的大内高手在瞬间只余下四人,齐曲与齐歌在这一点上竟是没能一下子分出个高低来,为此齐曲特傲气的朝齐歌冷哼一声,以示威武,齐月只觉他幼稚无比,看也不看他一眼。

齐歌这时打了个手势,对还放箭的人喊:“停。”弓箭手如数停了下来,对方的人却是红了眼睛般。

二十人转瞬死亡于这二个人的手中,那就暗示着下一刻他们这余下的几人也会死于他们的弓箭之下。

齐歌说:“公主刚说了,别全杀光了,留下个活的。”他还真是有点担心这二个人为了分出个高低来一时失手给全杀了。

齐曲当时就应他:“这个是自然,话毕他的箭又嗖的射了出去。

但这一次,他的箭并没有射中任何一人,在齐歌忽然喊停的时候这些人大概也想到他们要干什么了,这几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就挥剑杀了出去,其中那首领竟拿了一个侍卫当了挡箭牌,他一掌就把那侍卫给推了出去,齐曲的箭就射中在自己人的胸膛之人,那人随之飞身逃离,其它三人也立刻相随于后,掩护着他一路朝外逃,齐月的箭无声跟来,直射在最后一个逃离的人身上后便飞身追了出去。

齐月一路追出,手中的箭也没有停下来,瞄准一个行跑如飞的人便又射了一箭,转眼之间四人便剩下二个人,看那两个人转瞬跑了出去,齐月便命令下去:”传令下去,封锁全城,就说公主遇刺。“随后他又射出一箭,并没有取人性命,不过是射中那首领的胳膊,他的同伴立刻就前来扶住他,但那人却一把推开他的同伴,只命令他赶紧撤离。

齐曲这时也已经拨腿追了过来,齐月手中的箭拦了他一下道:”不必追了,且让他逃。“”为什么不追?“公主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眼看着刺客又跑了,她多急啊!

齐月便道:”小姑姑,留下活口就能逼出他说出谋后的主谋么?“已经抓到了一个刺客,那刺客始终没有开口,他反而使了一个计令逼问他的人靠近他,咬断了逼问他的人的耳朵,那人一怒之间用剑又刺了他一剑,结果就一下子给刺死了。

听齐月一言公主也意识到齐月的用意了,便立刻也派身边的人道:”你们赶紧跟着一起去追那刺客,看他往哪里逃。“

齐月眸中划过一抹冷意,小姑姑这是不信任他们呢,当然,这也没有关系,信任不是那么容易建立的。

当时齐月就吩咐齐曲带领人去追那二个逃走的刺客,他们三兄弟分路而行。这一晚上,整个京城都乱了,那二个刺客到处躲藏,本想出城的时候又发现城门早被关着,根本不可能出得了城,身后的三路追兵又一直不远不近的追着,在他们以为能甩掉追兵的时候那些人又追了上来。

最后,他们经几拐弯摸角,竟是逃进了太子府。

他们以为身后的兵没有追上来,也没有人发现他们逃进太子府,却不知道,齐月早就在太子府的高墙上恭候多时了,他就那样瞧着他们入了太子府,齐歌也在他们跳进太子府的时候出现在此,不久之后齐曲带的追兵也来了,这帮兄弟就开始在太子府外叩门。

半夜三更的叩太子府的门,太子府一会功夫就有了动静,门一打开所有的人都涌了进去。

几个兄弟的到太很快就请出了齐演,府里半夜三更的被齐月三兄弟打扰,自然是要报到他那里去的,齐演一走出来就瞧见这几个兄弟横站在他的院子里,那些侍卫还到处搜查着什么。

齐演的脸色并不好看,相信是谁在遇到这种情况都不会有好脸色,他走过来冷声斥道:”齐月,你们可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深更半夜闯我宅府是作什么?“

齐月则是一本正经的道:”齐演你先莫生气,若非万不得已我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实在是刚有二个刺客刚由公主府逃到你这里来了,我们这才追着过来的。“

齐演听言冷冷而道:”公主府的刺客,与你们何干?“

齐月露出非笑的表情道:”原本是没有关系的,不过小姑姑遇到了刺客,夜里睡不安慰,就拜托我来帮他抓到这些刺客,这些刺客果然大胆,半夜之时又夜闯了公主府,二十个人已死了十八个,还有二个逃了。“

齐演的脸色在夜空下看不真切,但想也知道那表情一定不好看,他冷冷的道:”所以,你就认准了这刺客是逃到太子府来了?“

正在这时忽然就有位侍卫前来报:”明爷,刚在墙头上发现了血迹,想必是受伤的刺客年留下来的。“

齐月听了这话便冲齐演露出优雅的笑,道:”齐演,为了太子府的安全,也为了抓到刺客,那就打扰了。“话落也不管齐演愿意不愿意,长臂一挥,直接去了。

齐演心里气得咬牙,但面上也不便发作,毕竟,他打的旗号是为了帮小姑姑抓刺客,现在又说在他这里看见血迹。

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在他的太子府横行,打着抓刺客的旗号。

该死的是,那墙头上果然还真留下了一片血迹,那片血迹顺着墙往前去,可以一直顺到他的院子里去,那血迹就断在了他的院子之外。

一行人在他的院子之外停了下来,齐月瞧向已经面无颜色的齐演道:”看来刺客已经进了你的院子里,为了你的安全,还是进去搜一下吧。“理由总是好的,且有血迹作证,齐演能说不么!

他冷冷的道:”那就进去搜吧。“既然齐演都同意了,齐月他们的人自然是没有话好说的,立刻便大大方方的进去了。

齐曲为了找出刚刚那两个人是第一个窜进他的房间的,别的人也立刻四下细致的搜了起来。

齐月与齐歌则是站在院子里等着,就在这时忽然就听有人喊:”刺客在那里。“

果然,那两个黑衣人忽然就又窜了出去,是准备外逃的。

齐月目露冷光,齐演忽然就飞身过去,人还没有近那两个人的身,那两个人已经先死在他的手中了。

齐歌与齐月随之赶到,瞧了瞧地上已经死了的二个人,彼此默然。”你杀了他们?该不是想要杀人灭口吧?“齐曲的声音忽然就冒了出来,他几乎是挑衅的和齐演说这句话。

齐演冷冷的瞧了一眼这三兄弟,只道:”什么叫杀人灭口?这些人竟敢闯入太子府来行刺,我杀了他们难道是不应该的吗?“”你们去禀报公主,就说刺客已经被我杀死了。“”…“”好,把这二个刺客带走。“齐月郑重的应声,眉眼间冷冷的,转身,他就走了。

齐月一走其他人也立刻跟着离开,毕竟,这里是太子府,今天他们在此搜人,谁知它日会不会被齐演报复。

一帮人瞬间便又在太子府消失得干干净净,齐演转身就回去了,一脸的冷霜像被冻过一般。

太子也很快被惊动了,当时就把齐演叫了过去询问是怎么一回事,齐演如实的把今晚的情况说了一遍,太子听了恼道:”竟有这事?会不会是齐王故意设的局?然后把这事栽赃到我的身上?“

齐演冷着脸道:”除了齐王府谁还敢有这样大的野心,敢设局栽赃到我们身上来。“”那现在公主势必会认为刺客是我们派出去的了。“太子脸上有些烦闷,如果现在出现这种不利于他的事情发生,只会令皇上失望,觉得他这个当哥哥的心狠手辣,竟然想要残害自己的妹妹!

不过,他实在也没有道理去害自己的妹妹!所以太子觉得这明显的是齐王府布的局,却不知道齐演的确派人去刺杀过公主一事。

太子身体一直不好,许多的事情其实都是他的儿子齐演拿主意的,这会齐演也只安抚:”如果明天皇上传你进宫,这事你就推到我身上便是。“

太子闻言立刻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岂能害这样害你。“”难道你还有旁的法子吗?“齐演冷静的道。

推到他的身上,皇上最多也只会责怪父亲管教不严,要罚也只是罚他,而不会罚向来多病的太子,这于太子来说的确是最有利的选择。

由太子面前离开后齐演的脸上就微微有了怒容,这事也只有他这个当事人最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只气得咬碎一口白牙。

回到院子的时候容若人正在外面徘徊,一瞧见他进来便忙迎上来和他说:”我刚听说这里有刺客,是怎么回事啊?“这么迟钝的反应,等他发现的时候人都走光了。

当然,人家只是书呆子,和他们这些从小就武刀弄剑,算计着各种阴谋阳谋的人完全不同,也不怪他才发现,这些人当时并没有搜到他那里去,事情就已经解决了,那时他还睡得正香,不过是隐隐听到外面好像有动静,闹哄哄的,这才爬起来穿衣裳去看个明白,问个究竟的。

齐演一边往回走一边冷着脸道:”今天府里有刺客进来,说是由公主府上逃出来的,这京城的天,怕是要变了。“

容若听他这样说的时候不由脱口问:”又是你派的?“

齐演听言狠瞪他一眼,容若不觉得自己有问错,拿眼瞧着他等着他说实话,结果齐演却说:”你觉得我会这样傻,明知道是个坑还往里面跳?“”不然呢!“容若心里还真怀疑是他干的。

齐演冷冷的道:”齐王府,好一个栽赃陷害。“

容若看了他一会半晌无语,怎么就又和齐王府扯上关系了?”你不信我?“齐演冷冷的质问一句。”我信你没有用啊,公主怕不相信你,她要是告状到皇上那里怎么办?“容若不由担心起来,这几日也是听说过公主在皇上心里的位置了,皇上要是知道自己疼爱的妹妹被太子府暗杀,那还不得翻脸,太子的位置到时没准就不保了,反正皇上除了太子还有别的儿子可以代替,而且那些个儿子也不见得比太子差劲!

太子不过就是占了一个长子的优势。

这话容若当然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万不敢说半个字的,不然齐演还不得杀了他。

齐演半天无声,最后忽就又冒出一句:”既然如此,那就让皇上杀了我为公主报仇吧。“”…“”这么严重?“容若微微倒吸口气,虽然觉得齐演有时候是霸道得可恨,但还真没有可恨到想他去死,现在乍一听他说得如此严重,心里不由担心起来,万一皇上一生气真拿齐演或太子开刀怎么办?不管怎么样他人在太子府也有一段时间了,对太子府多少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太子府的人对他还是不错的。

齐演最终没有再理他,一个人回自己的房间就甩上了门,留下容若一个人有些苦闷。

公主受伤了,这事他是知道了,怎么说名誉上他也是公主的驸马,也应该去瞧瞧公主的,或许可以趁机会齐演说个情,解释一下这件事情,就说不是齐演做的,是有人嫁祸给太子府!

容若心里打定了主义,看了看天,这闹了半宿,马上天也就要亮了,他转身也回了屋,洗漱一下,准备去公主府一趟,要赶在公主去告御状之前!

*

忙了一夜,最后大家也就各自收队了。

有公主府的侍卫可以作证,那两个刺客的确是逃进太子府的,这等有力的证据,令公主不得不相信,这些刺客的确是太子府派出来的。

目的,当然是为了杀她。

原因,公主也心知肚明,不就是为了容若么!

她没有征求齐演的同意就直接抢走了容若,旁人不知道,但他们皇家的儿女,对自己人还是有一些了解的,齐演那些喜好,就像她的喜好漂亮的男人一样,私下里养了不少的男宠,这些不会为外人所知道,但皇家那里些根耳子灵的,就能嗅并不能不同寻常的味道了。

心里冷冷一笑,为了那么个人,竟然连她这个小姑姑都要痛下杀手了,他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底了。

既然如此,这个人她还就要定了,非但要了,还要让他眼睁睁的瞧着,她是怎么羞辱那个人的。

齐王府的夜空,也是寂静的。

齐月在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天色已经泛亮,他却是没有直接回到床上,而是在外堂坐了下来。

为了昨夜他们是布置好了一切,但齐演还真的没有上勾,不得不说他那个人是极为的自信,对自己的人也是极为的了解,这样一个人是个对手!

有先见之明的还是齐王,他怕齐演到时不上钩,所以就做了二手准备,如果齐演的人不行动,齐王就派自己的人去行动,所以说昨夜的那个刺杀,全是齐王府的一流杀手!

二十个人,无一幸免!好在,他们的死亡都极痛快。

思及此处,齐月觉得胸口隐隐作闷。

在马背上的他并非是个为了权势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对于那些与他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他也是重视他们的,就算是那些专门培训出来的杀手与他甚至没有照上过一面,但让他亲手拿箭射向自己人的时候,他的心也是颤抖的!

为了齐王的霸业,为了帮助他夺得这天下,每走一步都要流很多人的血!

纵然那些人都是心甘情愿的!

果然,这一幕导演下来,公主肯定了这一切全是太子府所为,天亮之后,公主也必上书给皇上状告此事,皇上向来疼爱公主,又岂能不怒,到时究竟会怎么发落没有人知道,皇上的心思,向来是不为人臣所揣摸的。

微微合上眼睛,片刻又猛然睁开朝里屋走去,他一夜未归,不知道舒离是否有等过他。

轻轻掀开帐幔,舒离睡得正沉。

睡觉喜欢倦着身子的她这时正抱着一团被子,这个季节已是进入深秋,天早就凉了下来,齐月不动声响的脱了衣裳,之后在她的身边躺下,抱着睡熟了的人准备小睡一会,舒离似乎感觉到他的体温,便又朝他怀里靠了靠。

等到舒离一觉醒来的时候齐月早已不见人影了,身边也早没有了齐月的体温,只是隐隐觉得齐月似乎回来过,看身边似有人睡过的地方,微微叹息,这个人老是变得神出鬼没,早出晚归的,真正陪她的日子屈指可数!

心里似乎开始隐有抱怨了!

不过,转而又想,齐月不在也好,他如果整日在身边她才会被束手束脚,想做的事情做不了。

最近丞相正在寻一个行德高望重的道士,说什么要驱鬼,苏二小姐已经疯疯颠颠了,她很期待白夫人也赶紧变成疯疯颠颠的样子,这般生不如死的活在丞相的眼皮子底下,才觉得算是解了口气!

至于丞相么!今生,他已不在是她的父亲,与她也毫无血脉关系可言,所以,休想她有丝毫的手软!

舒离照常洗漱吃早餐,之后便打着去丞相府的幌子出了门。

丞相夫人生完孩子还需要调理,可只有舒离知道,这次之后她是再不可能怀上孩子了。

舒离进丞相府的时候丞相正领着驱鬼的道士在苏二小姐的院子里进行驱鬼。

舒离是直接来瞧白夫人的,白夫人乍听说她来了自然是忙招呼她进来,然后让奴婢给她端茶上水的。

舒离微微一笑,在白夫人面前坐了下来,然后询问了白夫人的身体。

虽然说这几日休息过来了,白夫人的脸色还是极差的,舒离就坐了一会子她就唉气叹气好几口了。

舒离瞧她这模样便微微一笑,假装关切的问:”夫人为何频频叹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上你一二。“

听她这么说来白夫人又叹了口气,道:”这话其实是不该说的,但不说堵在心里头又憋得慌,我也实在是当你是朋友才要和你吐露一二。“白夫人先是拐弯摸角了一会,舒离静静的听着,点头,白夫人这才说:”这几日我们相爷和你们明王似乎走得比较近,我们相爷是个爱听戏的,听说前二日和明王一起听了场戏,之后明王就送了个长得漂亮的戏子给我们相爷,相爷回来后就抬为了姨娘,这几日相爷正迷恋着这戏子,我心里就想啊,我们同为女人,都是不容易的,而明王夫人你到现在还只是个夫人,如果再不赶紧为明王生个儿子出来,这男人的心是靠不住的,没淮哪天连个夫人都不是了。“

听着似在诉自己的苦,其实拐弯摸角里就把明王的事情给抖了出来,也就是想要挑拨离间,意指明王在外面肯定是也有女人的,到时说不定就被哪个戏子也给迷上了。

白夫人不敢明着得罪明王,心里只恨他竟然给丞相送了那么一个狐狸精,这几日把丞相迷得神魂颠倒,连看她一眼也不看了。

舒离微微笑着听完,面色便微微变了变,用有些冷的语气说了句:”男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你们几十年的夫妻了都可以这样,我们才成亲几时,又哪里指望得上他。“这话听似又有几分的幽怨与恨,白夫人听了心里觉得是找到了知音,舒离忽然就又说了句:”我还年轻,还有机会生出儿子来,倒是夫人你,以后可要小心了!“”这话怎么说?“白夫人立刻瞪大眼睛问,隐隐觉得她话中有话。

舒离略有同情的看着她说:”上次你刚生完孩子我没敢告诉你,怕你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现在这事已经过去了,想必你也想开了,我不防告诉你实话,你也可以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你现在的身子已经毁了,以后都不可能再怀上孩子的。“”…“这话真像一个晴天劈雷,白夫人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舒离又说:”你已经没有机会怀上孩子了,但丞相别的女人就有机会怀上了,如果他们为丞相生了个儿子,你想你在丞相心里还有什么地位?或者有一天,你这主母之位都有可能被别的人取而代之!“微微敛眉,对震惊的白夫人又下了一记猛药:”既然你可以取代别人的主母之位,别人也同样可以取代你,如果你想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惟一的办法便是避免丞相在别的女人身上留下余种!夫人如此聪明,相信会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的!“

白夫人猛然瞪大眼睛瞧着舒离,她则微微轻叹一声,似有忧愁,又仿若刚刚的话只是随性而谈一般。

白夫人一会也就又醒悟过来,舒离的话是给了她一个警钟,她已经不能再生育了,这话舒离肯定不会骗她,如果她不能生,那别的女人呢,自然也不能让她们有机会生出来。

一劳永逸的办法!白夫人敛眉想了想,忽然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由丞相现在的态度来看,她若不是傻子也明白了丞相对她已经失了兴趣。

生了个怪胎的她,又疯了一个女儿的她,丞相也觉得她没有什么用处了吧,然后注意就打到别的女人身上了,他想要别的女人为他生孩子,哼,这辈子,除了她谁也休想再为他生出一儿半女来。

一个恶毒的想法已经在脑中形成,她脸上也又挂着一抹微笑说:”我们女人就是命苦啊!“说话之间外面有声音传来。”夫人,丞相已经带着道士来到这里了,那道士说大小姐的鬼魂进入了夫人的院子里。“

白夫人听言脸色微变,不久就听见外面传来闹哄的声音,舒离也就站了起来说:”夫人,这外面好热闹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虽然说自己的家丑舒离已经知道了不少,但白夫人还是觉得难堪,只好道:”最近家里不干净,丞相正在请人驱鬼。“”是么。“舒离是笑着站起来朝外走。

丞相的身边跟着不少的家奴,他们抬着桌子和香炉而来,苏乔也跟在后面。

舒离望去,就见丞相的身边果然跟了一个年纪的女子,那女子长得倒是清秀,身上并没有什么狐狸的味道,但确实有着让人男人想要蹂碎的清纯味道。

此时,她跟在丞相的身后作小鸟依人状,一进来就一副害怕的样子东瞧西望,小声的说:”这里真有鬼啊?好可怕啊!“又似无心的说:”我听说大小姐是被人冤枉死的,她徘徊在这里不走难道是因为害她之人在这里!“

舒离微笑着走过去,这女子日后怕是会天天堵白夫人的心了。

丞相府,日后的日子怕是很热闹了。

苏乔这时迎着舒离走过来,已经熟悉的二个人敢没有之前那样的客套了,苏乔走来便扬声叫她:”明王夫人,是来给我娘看病的么,可真是麻烦你了。“

舒离微微一笑说:”已经看过了。“又瞧着这上空说:”这里还真有鬼吗?“

苏乔微微含首道:”让明王夫人见笑了。“

丞相的老脸这时也没有以往那样难看了,在看到舒离后也打了声招呼,称她一声:明王夫人。

舒离便笑着走来,眼睛落在她身边的女人身上时那女孩便立刻惊讶又惊喜的说:”原来是明王夫人呀,你的大名我可早就听过了呢,听说您还是个神医。“

舒离微笑说:”那都是别人的吹捧。“”明王夫人你真谦虚,不知道哪天也来给我请个脉啊!“

苏乔这时淡淡的说:”周姨娘,你又没病没痛的请什么脉啊?“”当然是请喜脉拉!“这周姨娘眉眼儿一笑,丞相在一旁权当没有听见一样,只是和道士交谈几句,请道士进屋里做法。

苏乔面上一僵。

喜脉,这才几日她就想喜脉!

丞相府里要驱鬼,舒离笑看一会也就告辞了,走的时候倒是答应过段日子来给这周姨娘请个脉。

那厢,容若也在一早的时候就去了公主府了,准备和公主解释一下昨夜的事情。

容若会来,其实是出乎了公主的意外的。

不管怎么说,想到这个漂亮的男人,公主的心情还是愉快的。

令人把自己打扮了一下,脸上的神情也好看多了,她这才招容若进来。

公主依然是半卧在床上的,帐幔被掀了起来,她的身上有薄被盖着。

容若朝公主行了一个礼,这在以前他是万不会做的,公主显然也注意到了,便笑着说:”今天是哪阵风把我们的状元郎给吹过来了?“

容若一脸诚恳的说:”来瞧瞧公主的伤有没有好一些。“”喔?能得状元郎如此的关心,还真是令人开心呢!“公主笑颜如花的说。

容若微微咬牙,又说:”听说昨夜公主府上的刺客跑到太子府了,不知道昨夜有没有人再伤到公主。“

公主依然笑说:”自然是没有的。“

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还真是让人有忍不住想搂在怀里的冲动。

再细看容若的手,此时他的手正露于袖子之外,那样一双漂亮的手,显然是没有干过任何重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