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福晋又说要打架,看她一早把奴才们唤退,打的就是这个坏主意!“孤是君子,懒得和你这个女人计较。你也别在孤面前太张狂了。”

石峻岩见他不想动手,还很惋惜呢,拍拍手,撇了一下嘴也很无奈地说,“爷啊,不是我想在你面前张狂,而是除了你,我没法子在别人面前张狂啊。”他还要维持淑孝宽和的形象呢。

太子也被他这话气得心头一闷,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你就不怕哪天他们看出你的真面目!你这个虚伪的女人。”

“爷,您又不是没在皇阿玛面前说过,咱们这是夫妻间的小情趣,皇阿玛也是明白的,别人想看我张狂样我还不让他们看呢!”说着,石峻岩飞给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他可是女儿身男儿心,心脏强大着呢,被骂也不痛不痒。

太子爷实在是在福晋这里呆不下去,再呆下去他会被气疯了,不要脸,这个女人太不要脸了,本来还想找福晋麻烦,现在也只想不要看到福晋那张脸就好,今儿过来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想着太子爷狠狠地瞪了福晋一眼,挥袖转身就走。

石峻岩见了,扬声冲着太子爷的背影喊道,“臣妾恭送爷,爷慢走啊!”只差没高兴喊上一句,下回再来啊,臣妾等你。

太子听了这一句,脚下一顿,差点没摔上一跤,再看周围奴才低着头不敢乱看,才又气冲冲地离开。

4、康熙敲打

石峻岩等太子走后,才坐回上首的红木玫瑰软垫椅上,让宁嬷嬷,李嬷嬷,甘草她们进来伺候。

宁嬷嬷一进来,看到福晋眼里仍留有愁色,脸上却依旧温和不想让她们看出来,心里顿时明白福晋又在太子那里受了气,与李嬷嬷对视一眼,小心地上前去宽解。

“福晋,太子爷今儿只是被蒙在鼓里,怕是不知道事情始末方会怪罪福晋,待太子爷明白后,定不会再让福晋受委屈。”

李嬷嬷向来严肃,话不多,也就不大会安慰人,只是附和道:“宁姐姐说得对,主子,您且宽宽心,别闷在心头。”

甘草,甘露,甘霖,还有刚刚回来的甘药听了也纷纷点头。

石峻岩听了,却并不道自己委屈,只是柔声道:“主子我明白,心头也不会搁着这事,我是太子爷的嫡福晋,管好毓庆宫是我分内之事,今日侧福晋动了胎气,到底是我看顾不周。爷会怪罪也是在乎小阿哥,皇家血脉,容不得大意马虎。”

说完,他又似想起大事般,“小阿哥可有派太医瞧瞧,因未足月生下,到底是体弱,可要好生看顾。甘药,你是懂药理的,待召了太医看过后,若需什么好药,可从我私库中取。不过,这事还是要让太子爷知道。李佳妹妹经过今日滑倒之事,怕更会提心,也该让伺候她的奴才们好生宽解。好了,吩咐你们的事都各自去做吧,我累了,想歇歇。”

宁嬷嬷李嬷嬷和四大宫女听了,见福晋虽被太子怪罪,仍记得自己的分内之事,难受有之,感慨亦有之。

心头都纷纷在想,也只有福晋这气度,才担得起太子的嫡福晋这位置啊。

见福晋要进内室,宁嬷嬷,李嬷嬷赶紧跟上,四大宫女则是退了出去,各自去做好福晋吩咐的事。

石峻岩进了内室,就把宁嬷嬷和李嬷嬷留在门外,让她们无事不许打搅,若是有什么急事,也需敲了门他允了再进来。

待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原本装着愁意的双眼,顿时化为得意地笑意,心念一动,来到自己的随时空间,进入他的豪华别墅,在宽大的沙发上快活地翻滚。

想到太子胤礽对他无可奈何,忍无可忍还是得忍的样子,他毫无顾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

让太子觉得他好欺负,吃亏受气也活该。本来他能在众人面前树立贤惠大度,宽和恭孝的形象并不容易,可是谁让太子平日太嚣张了呢,和太子一对比,俩人只要站出去,谁都会以为娇滴滴的福晋是弱者。他又表现得好,所以太子说什么也得有人信不是?

就今日,太子受了气,大家都还以为是福晋受委屈呢。

石峻岩高兴完后,又想着太子爷都被他气得这样了,怎么还没提过休了他这个福晋呢,莫非是他做得不够?

福晋自己在纠结,太子爷也在头疼,谁说他不想休妻,谁说他不想废了这个福晋,谁说他还没受够瓜尔佳靖妍。他恨不得告诉天下人知道,他不要这个女人!

知道他憋得有多难受吗?难受到现在一看到女人笑,他脑里就自动会浮现福晋那张得意的笑脸,直让他恨不得揍上一拳,哪里还有寻欢作乐的心情,连对着毓庆宫中其他侧福晋,庶福晋,侍妾们都没有好脸色。

“叔姥爷,你只要告诉孤,怎么样才能休了瓜尔佳氏!”太子爷在书房也火了,说完公事,忍不住说私事。

索额图作为太子的叔姥爷,是元皇后赫舍里氏的叔叔,带领赫舍里一族作为太子坚实的后盾,听到太子爷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忍不住头疼,太子只要一叫他叔姥爷就准没好事。瓜尔佳氏可是皇上指给太子做嫡福晋的啊,这才大婚两个月,太子就想休妻?再胡闹也不能这样。

“太子殿下,不是老臣不想答应您,而是事情难为。太子福晋是皇上指婚,皇上向来是疼您,为了给您指福晋,还有侧福晋,可是挑了好些年。您且想想福晋身后的瓜尔佳氏一族吧,他们也是满八旗八大姓,且福晋祖上显赫,如今三等伯石文炳官职虽不显,可他们这一支从大清入关至此,也一直未曾失去祖上荣光。皇上将瓜尔佳氏指给您,可是有他的考量,都是为了太子殿下好啊。”

瓜尔佳氏娘家虽看着不显,但是真说起来,石家(1)一族也是满清显赫家族,皇上如何会找一个配不上太子身份的福晋指给太子呢。太子还太年轻,只是为了心头一口气,便想休妻。

又听到索额图这番老话,太子爷忍不住眉头皱起来,他怎么会不知道皇阿玛心思,可是皇阿玛想得再好,也没想到给他找了一个泼妇福晋回来。“孤只要你给出个章程。满清贵女又不只瓜尔佳氏一人,就算休了她,孤又不是娶不到福晋。”

索额图见他一脸坚决,吓了一大跳,作势就要跪下去,“万万不可啊,太子殿下。福晋未曾犯错,且圣上,太后对她多有赞赏,您若一意孤行,圣上必然不满,您可三思啊。”

太子见状,头疼,摆摆手让索额图起来,不能休妻实在是让他难受得要命,“算了算了,本这事孤也不该问你。”

索额图细看了一下太子脸色,知他对自己福晋甚为不满,心道只是一个女人,太子何必这般头疼。

就在这时,守在书房外边的何玉柱敲了门,传道:“太子爷,凌普大人从江南回来了。”

“快喧。”太子一听,是自己的奶兄,想到让他去江南,不知把事办好了没。

索额图见太子面有喜色,知道太子宠信凌柱,下江南也派了这个包衣奴才去,如今再看他的态度,心里多少有些不悦。

等凌普进来时,见到索额图也在,倒是只和太子说正事。

待索额图告退后,他方悄声告诉太子,“爷,奴才为您带了几个江南美女回来,您可要见上一见?”

太子爷此时虽被福晋气得没心思抱美人,也还没开始日后爱美人更爱美男的风流快活,至少福晋观察了一段时间没发现他有和男人勾搭,至于以后,福晋筒子也说不准。

不过一听到有江南美女,他心头的旖旎心思也动了起来,又念头一转,眼睛发亮,他突然想到一个治福晋的好办法。

“明儿你挑几个送入毓庆宫,给福晋调、教、调、教。”太子爷想到,福晋不是管好分内之事就有心思来气他吗,他就给她找多一些事做。天天让美人到她跟前去晃荡,然后他再在她面前宠那些女人,不怕福晋心里不膈应。

哼哼,毓庆宫那么多美人,孤就是不理福晋,没了孤的宠爱,待过上几年,该急的人可就是瓜尔佳氏自个了。

华灯已上,乾清宫,康熙处理完政事,才让李德全把等在侧殿的奴才带进来。

“奴婢给主子爷请安,主子爷吉祥。”一个普通宫装打扮,样貌也极其普通的宫女随着李德全进来乾清宫,跪见康熙。若是石峻岩看见了,一定能看出,这个宫女就是四大宫女最老实巴交的甘药。

“今儿听说太子去瓜尔佳氏那里发了一顿脾气了?”康熙语气平淡,却给人一种威压。

之前听了太子对瓜尔佳氏不满,他便放了两个暗桩进毓庆宫,观察一段时间,倒是对自己选的媳妇很满意,瓜尔佳氏到底是他与太后,比照着他自己先头三个皇后选出来的太子福晋,行事大气,尤其是瓜尔佳氏有一双与当初元皇后赫舍里氏非常相似的眼睛,他看着也顺眼;反观保成,倒是让他有些不满,只是因为不喜欢,便时常想法子要休妻。简直是胡闹!也亏他还懂事,没在外人面前闹出来,平日说话也知分寸,而瓜尔佳氏也做得周全,倒是让旁人以为他们算是夫妻相合。康熙这么想,却丝毫没想到太子完全就和他一个性子,对一个人,爱时疼之入骨,厌时恨不得挫骨扬灰。

“回主子爷,太子因侧福晋动了胎生下小阿哥体弱,方动的气。”甘药低头道,言语不似在毓庆宫时木讷。

“那瓜尔佳氏如何行事?”康熙又问了一句。

“回主子爷,在太子殿下还未回来时,奴婢正照福晋吩咐,给毓庆宫中几个主子送内务府分的份例,后李佳侧福晋生小阿哥,因未足月福晋怕不妥当,便亲至淳华院,直到小阿哥出生。待回福晋院后,用完膳太子便回来。尔后奴婢等人皆被遣退,偶尔只能听到太子殿下的声音。又一会,太子殿下面有怒意出来,后奴婢与福晋两位嬷嬷,还有三位大宫女进去时,福晋让奴婢等人好生看顾小阿哥,还吩咐让人宽解李佳侧福晋,让她好生养身子。于太子殿下过来之事,并不曾再提起。”

康熙微点头,扬手让她退下。心里琢磨了一番,甘药与之前那个暗桩所说无二,只是太子与瓜尔佳氏俩人独处时发生何事到无人可知,康熙用手抚了一下扳指,保成会对瓜尔佳氏不满,又不曾说与原因,着实让他想不透。想放暗卫去探探,却又常找不到机会,毕竟太子几乎不进瓜尔佳氏房里。

不过到底保成是太子,身份尊贵,太子真对瓜尔佳氏动怒,吃亏的也是瓜尔佳氏。看来,他还是要好生敲打一番保成了。

任康熙怎么想,他也不知道自己替儿子选了一个怪力福晋,太子爷想打得过石峻岩,目前还真办不到。

而太子爷若知道他皇阿玛所想,肯定会化作窦娥,直喊六月快飞雪,他实在是冤枉,他对瓜尔佳氏动怒从来都是吃亏的那一个。

可是太子也爱面子,任康熙如何问,都不肯说出自己大婚圆房发生的事,还有不顾身份脸面对自己福晋动手这种不要脸的事,更别说动了手还被痛打一顿,如果说出去,他也没脸见人了。

等第二日,康熙召见太子爷,留下他说父子间的私房话时,太子对自家皇阿玛偏向瓜尔佳氏,让他记得给瓜尔佳氏嫡福晋的脸面,别做出失储君身份的事时,实在是欲哭无泪。

“你也算有了孩子,不过是个庶子,你是大清的储君,早日和瓜尔佳氏诞下嫡子,对你才是最好的。”康熙对自己既当爹又当娘拉扯长大的太子那是掏心掏肺,“瓜尔佳氏是你的嫡福晋,该有的脸面你还是要给的,常常相处着,久了你也能知道朕为你选的福晋,会是个好的。”

“皇阿玛,儿臣明白,一定不再胡闹了,会好好对待自己的福晋。让皇阿玛担忧,是儿臣不孝。”太子殿下说完这句话,心里的小人气得咬牙切齿,怒火中烧啊。

从乾清宫离开,太子爷踏着沉重的步伐往自己的毓庆宫走去,他现在是不再沉默中爆发,就要在沉默中灭亡了。

瓜尔佳氏靖妍,你给孤等着!太子爷心里万马奔腾,恨不得立马奔到福晋面前咆哮。

5、道高一尺

石峻岩因为昨天把胤礽气走,然后太得意忘形,结果一个晚上兴奋得睡不着觉,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给太子上满清十大酷刑情景,甚至心里的小人挥着小皮鞭一遍又一遍对着受气包太子S、M又M。

如今除了太子能让他发泄重生以来变成女人的怨气外,再没有旁的人了。

然后他又担心一不小心把太子虐坏了,以后找不到对象发泄。结果刚这么一想,就睁开了眼,天已经亮了。

宁嬷嬷和李嬷嬷听到内室福晋唤人的声音,就领着四大宫女进去伺候。看到福晋脸色不大好,眼底有些发青,都以为福晋是因为被太子训斥的事没睡好觉。

宁嬷嬷心疼的上前,伸手让福晋搭她的手,起来。

石峻岩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们一脸担心的样子,等到了镜子面前看到自己的脸色,才知道她们又美好地误会了,镜子是偌大的铜镜中间镶嵌着一小块法兰西进贡的水晶镜,水晶镜子和现代的镜子无差,不过就目前的技术来说,这种镜子极为难得,后宫也只有几个妃子康熙赏了一两面,而他能有这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还是大婚时康熙特意赏赐,以示重视。

每次看到照不全一张脸的小镜子,再对比自己空间里,豪华浴室里边的一面墙那么大的镜子,他都会有一种好坑爹的感觉。

时代的差别哟,什么时候他才能回去现代啊。

甘草端着一盆清水,跪着让甘药浸湿帕子,然后甘药拧完帕子再跪着呈给福晋。石峻岩回想现代的方便生活的心思,一下子被打回原位,被人这么伺候着,整整十几年,真的快要堕落了。

腐败,封建社会贵族家庭生活很腐败,而皇家生活就更腐败了。石峻岩接过帕子,赶紧摆手让几个宫女起来。

有美女伺候他,他很开心,但如果被人卑躬屈膝地伺候,他还是会不自在。之前想让她们伺候时免跪,但得知这是规矩,他也不再强求,只是不让她们帮着洗脸,便只说了这个要求。

洗漱完后,福晋筒子开始享用皇家早膳,想到用完早膳以后要挨到晚上晚膳,他就胃口大开,委屈谁都不想委屈自己的肚子,谁让皇家只有早膳和晚膳两顿正餐,午间饿了就用点心,石峻岩早就习惯了。

用完膳,他就开始处理毓庆宫的宫务,外加学习处理六宫事务,听皇太后说了,等他转职太子妃以后,因为皇帝后宫没有皇后,他这个未来的准皇后就要开始处理六宫事务,所以得好好学。

石峻岩想到虽然以后会离开,但目前还是要敬业一点,万一离开前就被立为太子妃,没学好到时候处理宫务就会乱了手脚。这对于把职业道德看得很重的石峻岩来说,那是不能忍受的事。

因为已经做了两个月福晋,这些事对他来说很是得心应手,所以也没花多长时间,等他做完工作,居然还不到用午饭点心的时间。

石峻岩刚觉得无聊,就见甘草进来回话道:“福晋,有一个小公公带了四位美人要见您,说是太子殿下吩咐的。”

“哦?快宣!”石峻岩一听,四个美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小太监领着四个婀娜妖娆的美人,就随着甘草进来殿内。看到福晋后赶忙行跪礼。

“福晋,太子殿下让奴才领这几位美人来拜见您,太子殿下说了,让福晋好好调、教,调、教。”小公公跪着低头说道。

四个美人也跪着,一个个脸上带着紧张,大气不敢喘一下。

宁嬷嬷等人一看到这四个美人,哪里还会不知道太子爷的心思,让福晋调、教,还不是教好后给太子爷的?

“福晋,您可…”

石峻岩手微摆,让宁嬷嬷别说话,然后让甘草出声,叫小公公,四美人起来。

等四个美人站起来后,石峻岩一一打量这几人的长相身材,看到那一个个水灵灵的模样,身段都够诱人,果然称得起美人二字。便道:“她们是打哪来的?可过了内务府?”

小太监一听,紧张得又跪了下去,“回福晋话,这四个美人是从江南来的,因为太子爷说了,所以没过内务府。”

石峻岩听了不说话了,没过明面就敢往毓庆宫带,都不要命了啊。伸手抚着指套,等小公公急得磕头了,他才道,“你可知罪?能带入宫的宫女都是要经过内务府挑选,更别说远从江南带回来的人,没经过内务府盘查就往宫里带,若出了事,你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回福晋话,奴才知罪,可是太子爷说了,让奴才直接领给福晋…”小太监吓得赶紧磕头。

“你好大胆!太子爷忘了要把人送入内务府盘查,你就不会提醒?”石峻岩说道,突然想到太子那嚣张的性子很难听得进劝,一个小公公能说得了什么话,也不再为难这个小太监,“别磕了,起来吧。这四个江南美人是谁送给太子的?”

小太监一听,几乎又要跪下去了,无论谁送给太子,那人都不是他一个小太监能得罪得起的啊,哭丧着脸,“福晋,奴才不知。”

石峻岩想从小公公嘴里也问不出什么,又瞥见四个美女站着已经站得颤巍巍,虽然她们裙摆长,他看不见她们的脚,但也知道这几个美人应该是小脚美人,想到曾经在网上看到那畸形的小脚图片,他打了一个寒颤。对那小太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小高子。”小太监赶忙道。

石峻岩听了就扬扬手,“小高子,你先把这几个美人带到西侧殿厢房,等太子回来后再做安排,退下吧。”

“喳。”小高子总算完成了这桩吃力不讨好的活,福晋没为难他让他歇了一口气,带着四个美人从殿内退出去。

没走出多远,就听到太子殿下不冷不热的声音,“这是要带哪里去。”

小高子一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给太子爷请安,太子爷吉祥。福晋让奴才把四个美人带到西侧殿厢房安置。”

“那你去吧。”太子殿下眼睛瞥了一下那四个美人,心道长得还不错,就把他们给打发了。

守在福晋住的殿院的奴才已经高声传报,“太子殿下到。”

太子进来的时候满脸是柔情的笑意,并不像是从乾清宫出来时一腔怒火。本来他是想来找福晋麻烦的,可是走到毓庆宫时,迎面一阵冷风吹过,吹得他多大的气也冷静了下来。

然后他猛地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福晋对他的影响似乎太大了,还牵着他的情绪走,这对于一个储君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终于冷静下来的太子殿下,想到福晋的时候脑筋也正常了。

他回想起大婚到现在,福晋里里外外表现得十分不错,可是独独对他,几乎是见一次要气一次,好像完全看他不顺眼。甚至从大婚圆房,掀开凤冠流苏的那一刻,福晋那一瞬从不屑到吃惊的眼神又浮现在眼前,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眼,结果失了谨慎就遭了福晋的道。可以说从第一次见面,福晋就对自己不满了。

虽然他完全不知道为何。但是福晋的态度非常反常,她似乎恨不得自己休了她,可又处处表现得让皇阿玛和皇玛嬷满意,然而私下又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宠爱。

她不应该不明白,女子嫁后,没有夫君疼宠有多凄凉,她似乎没有自己的宠爱,反而过得更快活。

太子胤礽的脑子是非常聪明的,只要他不被怒意蒙蔽身心,因为一直过得顺风顺水,也从来没被人忤逆过,更别说被一个女人。所以福晋才能激怒他,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让他不仅吃闷亏还挨打,没有人敢打他,甚至皇阿玛都不曾训斥过他!结果他栽在福晋手里才会那么大反应,那么不清醒!

现在被冷风一吹,整个人冷静下来,他终于有心思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待福晋。

走在路上,把福晋嫁入皇家后所有事都想过一遍,细细分析后真的让他想明白了福晋的行为背后,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福晋的确不想嫁给自己,太子妃的位置对她没有诱惑力,她敢这么对他,不仅是不想承宠,还想气他休妻,至于她为何对外做得那么好,也只怕是不想被休后,皇阿玛迁怒她的家族。

哼,不想嫁给他,不想承宠,没准心里是装了人吧。太子也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戴了绿帽,对福晋是完全恨上了。不过他可不会让福晋得逞。

既然你这么讨厌孤,孤就常在你面前晃荡恶心你;不想当福晋,孤也不会让你如愿,既然嫁入皇家,孤只要把你供着,耗都耗死你。

为了印证自己所想,一进殿内,他就换了一副常日女人们最喜欢的温柔笑脸,准备柔情攻势留在福晋房里,结果没想到,福晋一见他笑得比他还开心。

石峻岩一听太子来了,心里直呼简直是瞌睡送枕,正无聊的时候太子居然主动送上门。一看到太子走进来,脸笑得跟花儿似的,赶忙贤惠地迎上去,“爷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可是走累了,快快坐下吧。”

太子虽说别扭,但也伸手扶住福晋的手,然后轻柔地握住福晋的柔夷,“福晋,与孤一同坐下吧,孤昨儿错怪你了,你可有怨孤?”

石峻岩被太子握住的手僵了一下,抬眼看着太子脸上的笑意,终于发现太子爷不对劲了,莫非今儿个吃错了药?于是不动声色地想抽开手,“爷,臣妾怎么会怨您,爷快别说这话了。”

太子心里一笑,果然福晋不想和他亲近,于是手又伸过去把福晋的手给握住,看着福晋眼睛瞥着两边伺候的奴才,想抽出手又不敢的样子,他总算觉得压制住福晋了。准备再给福晋迎头一击,“福晋,今晚孤会留你这儿,记得好生等着孤。”

说着,太子在奴才们眼睁睁地看着,在福晋脸颊边偷了一个香。奴才们看了一个个连忙低头,非礼勿视啊,宁嬷嬷他们低头的同时,心里乐开了花,太子爷终于喜欢福晋了。

石峻岩被偷吻后呆了,他知道太子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难道去见康熙后,脑子转弯想了新法子对付他?不过震惊过后,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脸上马上带着九分欣喜一分嗔怨,“爷,臣妾定会等爷来…”说着好像高兴得快喜极而泣了。

石峻岩觉得自己的演技与日提升,直逼影帝影后。

太子在一开始注意到福晋的细微动作,就知道她现在又在装给人看了,不过再装他也不会再任她牵着鼻子走,要装大家一起来装,他能在皇阿玛手下混得风生水起,怎么可能装不过自己的福晋,于是嘴角噙着笑意,双手拥福晋入怀,“福晋这可是怪孤,你要知道,孤心里总是有你的。”

福晋一听这话,身子果然又僵了。

6、各凭本事

石峻岩被太子爷搂在怀里,见殿内伺候的奴才都低头不敢看,抬眼就看到太子爷低头冲他得意地笑,于是,他也笑了。给太子抛了个媚眼,双手环过太子爷的腰,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对着太子的腰肉,手上拇指食指一合拢,往三百六十度方向旋转,心里狠道,我掐我掐我掐掐,我拧我拧我拧拧拧,就不信你不放手。

太子爷果然不堪忍受疼痛,温柔的笑脸顿时变得扭曲了,这个狠女人太狠了。疼得几乎是把福晋给推开的,可是嘴上还是要柔声说,“福晋,晚上到孤的住处吧,还是孤等你。你先好好歇着,晚上孤与你有好些话要说。”

看福晋这本事,在福晋的地盘难以降住她,这些奴才一个两个都是一心为福晋着想,还是到自己住的地方比较放心。

石峻岩唇角翘着,笑得别样的可爱动人,“爷说的话,臣妾记着了,晚上定会去找您。可是,爷,会不会不合规矩?”

“在毓庆宫,谁敢说孤不合规矩?”太子爷扬眉挑衅地看着着福晋。

福晋筒子听了,暗道这太子什么话都嚣张得敢往外讲,简直就是欠教训,笑了笑,挥手就要把两旁伺候的奴才打发下去。

胤礽一见福晋的动作,就知道她又准备故技重施,想把奴才打发出去,好私底下对付自己,自然不会让她得逞,冲着要退出去的奴才们喊道,“都回来伺候着,不必出去。”

石峻岩咬着后槽牙用力,今儿个这个倒霉蛋是有备而来的啊,留下奴才也好,他就和这位太子殿下说说正事,他倒是想知道这位爷能不守规矩到多离谱的地步。太子不怕康熙看不顺眼,他当这个倒霉蛋福晋的人还要担心康熙知道了训斥他。

“既然爷这么说了,你们就留下吧。”福晋也道,说完他就看向太子,“爷,方才您是不是让一个奴才带了四个美女,好伺候您。”

太子听了,斜眼看着福晋,“是又如何?福晋,今晚孤定会与你一起,不必担心孤去别的美人那儿。”

“爷,臣妾知道爷金口玉言,说话算话,怎么会怀疑您?只是那四个江南美人,听说是没经过内务府盘查,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臣妾可担当不起罪责。”说着,福晋蛾眉轻拢,很是忧愁地看着太子。

太子看到她这般作态,着实是起了鸡皮疙瘩,“孤要几个女人哪还那么麻烦,你既然这么说,倒是想如何处置。”

“自然是从哪儿来送哪儿回去。要不就送去内务府盘查,等查清了再送回毓庆宫。不过,爷要是着急的话,我会禀报给皇阿玛,到时候亲自让内务府挑几个美人来伺候您。”石峻岩笑得异常温柔,“到时候,爷您无论想要江南的,还是西北的,又或者是东边的美人,臣妾都可以给你找来。”

这样贤惠大方的福晋可真少见,福晋越是这样做,太子越是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福晋找那么多美人分宠,一点也不希望自己宠幸她,可见心里是真有人了。想到这里,背着的手拳头握紧,任哪个男人带了有颜色的帽子,都不会高兴。等出了福晋这里,他倒是要好好找找,福晋的奸夫是谁!

“就几个女人罢了,随你。”太子爷不会在这上边花太多时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现在他急于走人。

“那爷告诉臣妾,那四个美人是谁送过来的,臣妾好送回去。”福晋又说道。

太子这下谨慎,他不会告诉福晋是谁送过来的,福晋知道了也就是皇阿玛知道,到时候凌普准没命,以后想要办些私事都找不到可信之人。这里的私事就是指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了,否则只是一个小官,即使是奶兄,太子爷也不见得会保他。

“直接送出毓庆宫,别声张了,其他事不必福晋管,福晋就宽心待着,免得累着。”说完,太子殿下就要离开。

“福晋记着今晚过孤那儿就好,孤有事先走了。”

说完,太子爷领着他的贴身大太监,还有其他宫人走人。

福晋等太子走了,方坐回上首,侧头用手撑着额头,想了倒霉蛋的态度,也知道那个送美人的家伙应该是他的亲信。想了一会,又觉得不关自己的事,太子的公事他一向少管,反正胤礽倒霉是注定的,他只要早点脱离毓庆宫,命就能保得住,想得多了康熙又不会给他提高工资还有待遇。

撇撇嘴,他就不再想这件事,等他抬头,却发现宁嬷嬷,李嬷嬷满脸是笑,笑得本来脸上不多的褶子都多了起来,就跟那菊花似的。

“你们这是怎么了,那么高兴?”

“奴婢见太子爷对福晋好了,当然是替主子开心啊。”宁嬷嬷忙道。

福晋同学立马当机,太子可不是要对他好,而是换了个法子对付他。想到太子现在防着他防的跟什么似的,连待在他的房里都不敢,还要他亲自去太子自己住的地方。

想到晚上,福晋又忧愁了,太子现在好像变得比较难对付,万一他真的要和自己扮恩爱夫妻,只要常常呆在他房里,或者他常常被叫去和太子呆在一起,不出一个月,宫里就会以他专宠为名,开始训斥。

这开了窍的太子爷可是能干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啊,损他害他被宫里的巨头训斥,而太子爷自己付出的代价只是暂时少享受温香软玉。

要不他找个借口不去?病了或者是来那月事了?不过不行,连来月事都是有记录的,难办。

刚要打主意,就见宫里来人了,是皇太后遣了个嬷嬷来送赏的,还顺带带了皇太后的话,让福晋努力,早日怀上嫡子。

皇太后的旨意到了,福晋筒子就明白,康熙这是双管齐下,他敲打了太子,皇太后又给他提醒,好让太子夫妻早日河蟹。

福晋想明白这事,实在是恨不得以头抢地耳,皇家可真麻烦,连皇子夫妻XXOO都要管上一管,太TM的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