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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叶昔昭听来,这真是天籁之音。她原本还以为,自己在听到这声呼唤的时候,会很平静,可事实却非如此。

她在顷刻间陷入狂喜,那样的喜悦让她瞬间身形僵滞,之后竟是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了。

小丫鬟在一旁笑道:“夫人,大小姐叫您了!恭喜夫人!”

 则已笑着将忻姐儿送到了叶昔昭面前,“夫人别只顾着高兴啊。”

叶昔昭这才缓过神来,笑着抱住忻姐儿,狠狠地亲了亲女儿的小脸儿,“再叫一声!”

忻姐儿一面指着门口一面唤道:“娘亲…爹爹…”

这分明是看在她爹爹的情面上才唤了一声娘亲的。叶昔昭失笑,觉得还是兑现诺言比较好,“好,娘亲这就带你去找爹爹。”

 笑着拿过大氅来,帮叶昔昭给忻姐儿披上。

忻姐儿这才高兴起来。

叶昔昭走到外间的时候,恰逢虞绍衡进门来。

忻姐儿在叶昔昭怀里雀跃不已。

虞绍衡看到母女两个皆是笑颜如花,唇畔的笑意便漫开来,接过忻姐儿时问道:“怎么这么高兴?”

“忻姐儿唤我娘亲了。”叶昔昭回道,“可真不容易。”

“是么?”虞绍衡由衷地为她高兴,“这下心里踏实了?”

“是啊。”叶昔昭如实道,“我总是担心,到了她周岁那天,还是只唤你和娘,却不叫我,多尴尬啊。”

虞绍衡却是轻 忻姐儿的头发,半真半假地道:“不是跟爹爹说好了?要过几天才唤娘亲。”

“不许胡说!”叶昔昭笑着抬手掩住他的嘴,“好多话她听得懂记得住了。”

虞绍衡忍俊不禁,“看把你吓的。”

忻姐儿看看父亲,再看看母亲,见两个人都在笑着,她的笑容随之愈发璀璨。

叶昔昭虽然很想留下来趁热打铁,却也不能不去办正事,犹豫片刻,还是道:“你哄着忻姐儿睡会儿,我真得去找乔安了。”

“去吧。”虞绍衡一面往正屋走去,一面道,“安国公被弹劾的事,可有人与你说过了?”

“听说了。那我也得去萧府。”叶昔昭低头打量衣衫,又抬手摸了摸发髻,没觉出 ,转身步下石阶,唤上芷兰随行,又语声轻快地对父女两个道,“我走了,尽早回来。”

虞绍衡看着她步履轻盈的背影,笑意舒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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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一看到叶昔昭,便问道:“忻姐儿呢?怎么也不带来?”

叶昔昭认真反问:“忻姐儿不来我就不能进门了么?”

乔安笑起来,“总不让我看到忻姐儿,我保不齐就会这么做。”

叶昔昭这才笑道:“姐姐没与你说么?忻姐儿前几日不大舒服,刚好些,没敢带出来。”

“看我,把这事忘了。”乔安携了叶昔昭的手落座,从吉祥手里接过茶盏,放到叶昔昭手边,又吩咐道:“去把大爷请来。”

吉祥称是而且。

叶昔昭倒是没料到萧旬会在家,随即问道:“知道我为何前来?”

“是啊,他原以为你一大早就会过来呢。”

叶昔昭细细打量着乔安,见她意态柔和,气色颇佳,自是明白,是日子顺心所致,由衷一笑。

萧旬进门后,也是先找忻姐儿,听得解释后,将手里两个锦盒递给叶昔昭,“忻姐儿要周岁了,我到时也没工夫去,你把这个带回去,抓周的时候用。”

一句话给乔安提了醒,也唤了人取来一个锦盒,“先拿来,省得我忘记。”

叶昔昭笑着道谢。

萧旬坐到太师椅上,直言道:“是为了冯慧萱的事来的?”

“是。”叶昔昭道,“专程上门来请你帮忙的。”

“小事,不需你说我也会出手。一早就让吩咐了手下,务必将两个人截下,用什么法子都行。”

叶昔昭报以感激的笑,随即念及唐鸿笑弹劾安国公的事,便说了自己所听闻的,末了道:“真是不明白,唐鸿笑怎么会知道安国公府里的事呢?”

“这何尝不是让我云里雾里的事。”萧旬蹙了蹙眉,“离京的那段日子,疏忽了这种事。我尽快。”

“好,那我就安心等着了。”

乔安也在思忖唐鸿笑的目的,“你们说他为何如此呢?想要与叶相重修旧好么?”

叶昔昭觉得不大可能。

萧旬亦是道:“看起来不像是这意思。那厮手下三千多名从各地寻来的文人,手边无数历代书籍——别说如今是在尽心竭力地修书,便是做场面功夫,事情也是林林总总,够他忙了。”

叶昔昭没搭话。

恰好此时有管事来回事,萧旬与叶昔昭也不见外,立即命人进来说话,问道:“何事?”

管事偷偷瞄了萧旬一眼,又忐忑地看了看乔安,“是、是夫人开的香料、首饰铺子的事…”

萧旬立时冷了脸,“前几日不就告诉你了,尽快盘出去!还有什么事好说的?”

管事吓得身形轻抖,声音亦是:“可是,大爷,夫人不答应…”

叶昔昭忍着笑意看向乔安。

乔安若无其事地喝茶。

萧旬无奈,“你留着那些东西做什么?一年的进项加起来也就一两千两…”

“一两千两很少么?”乔安横了他一眼,“五十两一桌的酒席可以开多少桌?再说了,那也是个消遣,你凭什么给我盘掉?”

叶昔昭垂了眼睑,端茶啜了一小口,只当什么都没听到。

萧旬看着乔安。

乔安瞪着萧旬。

萧旬败下阵来,将火气发在了管事身上,“什么事?!说!”

管事一哆嗦,不自主退后一步才道:“是、是来与夫人拿首饰的新花样,可先前又说要将铺子盘掉…就、就先来…”

“闭嘴!”萧旬听得不耐烦,“记住了,铺子被人排挤去找管家,亏了本来找我拿银两,别的事不需与我说了!”

“是是是!”

乔安漾出个满意的笑,吩咐吉祥:“去把新花样拿给管事。”

吉祥称是,带着那名管事走了。

萧旬看向强忍着笑意的叶昔昭,笑容愈发无奈,意态愈发懒散地向后倚着椅背,抬手不轻不重地拍拍自己脸颊,“我这张脸哪…”——真是丢尽了。如今可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萧旬为了让娇妻回心转意,是又主外又主内。

叶昔昭与乔安俱是一笑置之。

之后,萧旬与乔安俱是询问忻姐儿的大事小情,更是问起虞绍衡是不是要为了陪忻姐儿对什么都没心思了。

关乎孩子的话题,没有哪位母亲不喜欢,叶昔昭笑着一一说了,提及虞绍衡,打趣道:“侯府自从年节开始就已人来客往,只是你们不怎么登门,一直在忙着与别的官员、女眷来往罢了。”

萧旬笑了笑,“没法子,我们如今要做出个待人不分亲疏的样子。”

“明白。”

与夫妻两个闲话多时,叶昔昭心里越来越记挂忻姐儿,便因此坐不住了,起身道辞。

回去的路上,只觉得马车走得太慢。

这许久以来,已习惯将忻姐儿交给太夫人与虞绍衡,便是一早一晚见一见,也不觉得怎样。可今日的感受却是不同。

回到正房,叶昔昭进院后问过丫鬟,得知忻姐儿醒后,就一直在寝室玩儿,忙快步入室。

到了西次间,便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声响,转过寝室门口的屏风,见忻姐儿面前一张矮几,矮几上有一套做得很是小巧精致的玩具,半尺宽高的小木架,横杆上依大小悬着一个个小铃铛。忻姐儿手里握着根小锤,敲敲打打,眉飞色舞的样子。

这一定又是虞绍衡让人依着编钟的原形打造的。

而此刻的虞绍衡,倚着大迎枕,卧在忻姐儿身侧,手里一本书。

竟也不嫌吵,叶昔昭叹服。

服侍在一旁的 、新竹、夏荷看到叶昔昭,笑着屈膝行礼。

虞绍衡看向叶昔昭,放下书卷,一手拍拍忻姐儿的背,一手指向叶昔昭,“娘亲回来了。”

忻姐儿循着他手势看向叶昔昭,立刻拍着矮几笑开来。

叶昔昭走过去,坐在矮几一侧,凑过去亲了亲忻姐儿的脸颊,“早知道你玩儿得这么高兴,就不急着回来了。”随即将忻姐儿安置到膝上,把她的玩具拿到近前。

忻姐儿安然接受,又看看虞绍衡,继续敲敲打打。

虞绍衡摆手命夏荷等人退下,这才问道:“萧旬怎么说?”

叶昔昭便将萧旬的话复述给他听。

“冯慧萱杜良的事交给他,别的事还是我查。”

这话意味的是,他笃定手下比暗卫的能力更强么?

虞绍衡接下来的话,变相验证了叶昔昭这一猜测:“宫里又将有喜事。”

叶昔昭看住他,“是淑妃?”

虞绍衡微一颔首,“已有喜脉,秘而不宣。”

叶昔昭神色一整,之后目光一黯。不论是怎样,虞绍筠还是要与别人分享帝王宠。

虞绍衡只是告诉她自己得到的消息,不欲多谈。

叶昔昭亦是迅速岔开话题,“明明你都能做到的事,为何还任我去萧府?”

虞绍衡微笑,“我有时也愿意不劳而获。”转而把忻姐儿抱过去,“你去更衣。”

“好。”

晚饭前,夫妻两个就去了太夫人房里,逗着忻姐儿又当着老人家的面唤了叶昔昭几声娘亲。

太夫人看着叶昔昭自心底而生的喜悦,亦是开怀不已,“看看,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随即又道,“既是这么眼巴巴地盼着,平日里多宠着忻姐儿一些不就好了?”

叶昔昭笑着摇头,“那怎么行?您与侯爷还有亲朋好友都是这么宠着,我再听之任之,忻姐儿长大了不就是个刁钻任性的?”

太夫人不得不承认,这话有道理。

晚间,叶昔昭沐浴后,想起了萧旬与乔安给忻姐儿的抓周礼物,打开来看。是一本古籍,一套小孩子用的文房四宝,一套纯银的小小的餐具炊具。古籍是乔安送的,余下两样自然是萧旬送的。

叶昔昭把玩着餐具厨具,觉得这些东西做得小巧精致些,竟很是赏心悦目。不需想也知道,忻姐儿一定会把这些当做用来敲敲打打的玩具。

念及此,将东西一样样放回锦盒,收到柜子里。抓周用的东西,还是等当天再让忻姐儿看到最好。大人凑个趣,小孩子图个新奇。

虞绍衡把忻姐儿哄得睡着之后,命 抱去了厢房。

叶昔昭见他独自走进门,不由怅然地拍了拍床上的小枕头小被子,“我都给忻姐儿铺好床了。”

“她得跟 睡,这一点别惯着她。”

叶昔昭笑起来,“难为你好意思说别惯着她。”

虞绍衡宽衣上了床,把忻姐儿的被褥放到一旁去,手滑至她最怕痒的位置,“你再说一句?”

叶昔昭立即识相地讨饶,“不说了,我错了成不成?”

“总说错,总不见你改。”虞绍衡轻而易举地把她安置在腰际,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我今晚就交给你处置了,看着办。”

“…”叶昔昭忍着笑,扯了扯绫衣,“那你等等。”语毕坐到床畔,抬手去 带。

虞绍衡的手探向她腰际。

叶昔昭却忽然下地,趿上鞋子就跑,语声满带笑意,“我的处置是你自己睡。”

“反了你了。”虞绍衡又气又笑,下地三步两步追上她,捞起来把她带回床上时,已经咬住她耳根 起来,语声有着浓浓的笑意,“还跑不跑了?”

叶昔昭笑着,用身形缠绕住他,“谁让你指望着我出力的?”

她侧转脸,吻住他颈部肌肤,汲取着他身体的温度。

“小懒虫。”他拍拍她翘tun,语声转低,透着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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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唐鸿笑弹劾安国公的事已在权贵门第的下人之中传开来,关于他的一些事情,自下人嘴里传入叶昔昭耳中。

他回京之后,欣然接受了修书之事,却拒不接受别的官职,无意参政。

他着手修书事宜之后,面对靖王意在收买他的大笔银两无动于衷,诸事支出全部与幕僚详尽记录,交由户部、靖王、皇上过目。招募的人手亦是只看才华不看来路。

这就使得靖王将他唤回只是让皇上、叶舒玄面子上有点难堪,却不能再将其收为心腹。

若这些都是真的,大抵就是皇上将其利用的原因了。叶昔昭也希望这些是唐鸿笑日后的处世方式,只将满腹才华物尽其用,不再介入权谋争斗。

小丫鬟走进来,将明日前来侯府的宾客花名册送上,“侯爷说,夫人估算得不对,明日必是宾客盈门,而侯爷无意谢绝,不请自来的也不会拒之门外,所以,侯爷的意思是让夫人吩咐厨房的管事,多备酒席。”

叶昔昭蹙了眉,“你没告诉他么,只是周岁生辰,铺张什么呢?”

“侯爷说要分什么事。”

叶昔昭听了,气得直嘀咕:“说了多少次了——忻姐儿才一岁,给她折腾半晌她将来也记不住!”

岂料,小丫鬟又道:“奴婢也仗着胆子对侯爷说了,侯爷说大小姐明日高高兴兴的就好。”

叶昔昭抚额。

忻姐儿的周岁生辰,在她看来,完全就应该秉承侯府以往的做派,不需铺张,可是太夫人与虞绍衡都不赞同,说越热闹越好,还说很多人早就私下打听了,明日一定会来——他们准备来者不拒。她当然不好与太夫人唱反调,只得与他商量,还故意让这小丫鬟去传话,想着他总不会当着下人的面直接否定自己。结果呢?小丫鬟已经来回跑了三趟,他还是不为所动。

叶昔昭把花名册丢在案上,“内宅的支出是有额度的,多花出去的银两我去哪里填上?!”

小丫鬟想笑又不敢,微声清了清嗓子才道:“侯爷说稍后就命长安把银票送来。”

叶昔昭拧了眉,“这次怎么就这么一根筋呢?谁家孩子周岁不是只请亲朋好友过来?忻姐儿如此,日后二爷三爷再添了孩子,周岁都要这么办么?不这么办的话,二夫人三夫人去跟太夫人闹怎么办?”

小丫鬟神色凝重起来,因着年纪小,考虑不到这么多,眼下叶昔昭一说她才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