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星头脑愈发的糊涂了,这和成语又有什么干系?

“你说什么,我不懂!”

“好,那我便同你解释!明明你是太后,太后私见外臣按宫规是不合适的,可是历朝历代,几乎无人在意过这条宫规,太后要见外臣,见便见了,可是你,一次次、一次次的告诫我,要我同你保持距离,不要有私下往来。明明我们只是单纯的见了面,又没有私情,你在慌什么,你在怕什么,还是你心里有鬼,渴望跟我有些什么超出寻常的关系?”萧墨池的声音淡淡的,一句一句,却像钩子一样,在撕扯着宋辰星那虚伪的外衣。

“你、你胡说,我没有!!”宋辰星摇着头,后退了两步。

“你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难道你就没有幻想过,当日在大殿,我答应了李瑶晟,把你指给我做妻子,然后同我出宫去过自在日子?难道没有?”萧墨池步步紧逼,宋辰星节节败退。

“没有、没有没有!!我是太后,你是臣子,你最好规矩一点儿,否则、否则我会狠狠教训你的!”宋辰星色厉内荏,伸手指着萧墨池呵斥道。

萧墨池一把抓住她的手,硬生生把她拉进自己怀里。

“说,你要怎么教训我!是像这次一样把我晾在一边不理,还是像上次一样拿鸡毛掸子打我?”

“你放开我!!如果被人看见了!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宋辰星仿佛全身的血都涌向了脑袋,满头的酒气蒸腾。

“不放!你明明对我有意,却装模作样,你累吗?你累不累!!”萧墨池紧紧箍着宋辰星,不许她动弹,然后捏住她的下巴深 了下去。

063、

萧墨池的嘴唇软软凉凉的,带着梨花白的香气。让宋辰星原本就有些晕眩的大脑更加糊涂了。湿热的气息拍打在她的脸上,灵巧的舌尖在她口中肆虐,几乎让她以为自己快要被吞掉了。

“不…不行…”宋辰星勉力挣脱开萧墨池 的纠缠,“我们不能这样…会有人看见!”

“怕人看见?好,那我们去一个没人看得见的地方!”萧墨池低笑,拦腰抱起宋辰星,不消几步,便跃至湖畔凉亭的顶上。

宋辰星一声惊呼还卡在嘴里,这厢已经到了半空中。

“此处必无人可看见了!”萧墨池不愧是名将出身,短短一瞬便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容身之处,凉亭的顶部迎着御湖,除非有人从湖面踏水而来,否则是无法看见凉亭顶上的人的。

“你放我下去!!不是会不会被人看见的问题,而是我们根本就不该这样!”宋辰星有些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只能徒劳的重复又重复。

“不放!不该这样、不该那样!!你越这样说,我反而越想试试!”萧墨池勾起嘴角,伸手敏捷的扯掉了宋辰星的腰带。

“你!!”宋辰星捂住衣襟,一脸张皇,几乎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了。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萧墨池又凑了过来,月色下的脸,轮廓分明,眸子像星星一般,蛊惑人心。

“不…”宋辰星刚刚发出一个音,嘴唇又被堵住了,萧墨池很有耐心的辗转碾磨着,仿佛要把她的嘴唇吞吃入腹。

宋辰星双目紧闭,皱着纤眉,把头扭向一边。

“怎么,痛了么?”萧墨池慌了,扶着宋辰星的下巴,把她脸上的泪水一一舔掉。“别哭别哭,痛了,我不动便是了!”

宋辰星微睁开眼,低声道:“萧墨池,你会后悔今天的…”

“我不会后悔的…我只会后悔,当初没有应下把你娶回家…若是我答应了,你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受这样多委屈…”

短短数语,竟像棒子一样敲打着宋辰星的心,闷闷的痛,她回抱住萧墨池的肩膀,把脸埋在他的肩胛。

“萧墨池,我这是拿命在赌…赌我们会不会有好下场…输了不过是个死,反正也生无可恋…”

“不会的,我会护着你,我们会好好的…你要信我…”

月色蒙蒙,照映着凉亭上的抵死缠绵。

宋辰星的眼泪一直不曾断过,脸上 一片。

“你…为什么一直哭…”萧墨池把她轻易的抱了起来,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宋辰星侧脸贴在萧墨池赤/裸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久久无言。

“你在后悔吗?你不相信我说的?”萧墨池捧起她的脸,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不信!”宋辰星声音虽轻,但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萧墨池呼吸有些急促,他瞪大双眼,认真的看着宋辰星,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真相。

宋辰星双手支撑在萧墨池头颅两侧,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萧墨池的眼睛很柔,虽然他总是凶巴巴的看着别人,但事实上,他的眼睛线条柔和,总是水汪汪的,像是马儿的眼睛,温润清澈。

“萧墨池,许多时候,人总有些身不由己的选择。今日你可能觉得一切都很简单,但是日后呢?我不信命,可是命不由我!它总是随意把人玩弄在股掌之上!今日你是摄政王,你高高在上,他日呢?萧墨池,算我求你了,今夜过去了,便过去了,我们都回归到原来的位置,好不好?”

宋辰星的眼泪落在了萧墨池的脸上,他呆呆的伸手去摸。“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样不好么?你在宫里不快活,我就陪着你,让你高兴,不好么…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推我远远的…”

“可是我是太后…而你,是摄政王啊…我们之间,隔着一道宫墙…”宋辰星的眼泪落的愈发厉害了,“纸是包不住火的,我们这样,只会毁了你…仰慕你的女子那么多,你去娶妻生子吧…”

“可我不要她们啊…我去跟皇上请旨,我们成亲!!”

“不行!那样…只会让皇上、让你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宋辰星一把抓住萧墨池的手,仿佛那样就能阻止他了一般。“我们各回各位,今晚就当是一场梦!行不行!我求你!”

萧墨池的眼睛透出点点星光,他抬头在宋辰星眉心轻 了一口。

“如果是一场梦,我情愿长梦不醒…”

萧墨池一直将宋辰星送至寿宁宫附近,夜已深了,寿宁宫里还是灯火通明,想来是宫人们找不到宋辰星,正在发愁。

宋辰星理了理 的宫装,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便大步朝宫门走去。

“等等…”萧墨池叫住她。

宋辰星站住了,但没有回头。“你还有事吗?”

“有,我想问你…你对我…罢了,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你快进去吧!”萧墨池摇摇头,苦笑道。

“萧墨池,你听好了,我只说这一次!”宋辰星的声音有些发抖,但一字一句都很清晰。“如果,我有得选择,我愿意嫁给你,为你生儿育女…和你、白头偕老…”说完,宋辰星疾步走进宫门,空留一地栀子芳香。

萧墨池那夜在寿宁宫前的树上坐了许久,直到天色发白,才悄悄离开,他知道宋辰星也没有睡,因为她窗里的灯,一直亮着,而那窗上那倒倩影,久久不曾动过。

064、

一夜安眠,灵宣沉浸在那片仙境,几乎不愿醒来。童远大着胆子,连呼了好几声,灵宣才悠悠转醒。

“什么时辰了?”他哑声道。

“回皇上话,卯时刚过!”

“嗯…”灵宣长出了一口气,动了动僵直的身子,忽然他察觉了身体的异样,大声道:“童远,你先出去!”

“是!”童远不明所以,放下洗漱的用具,一瘸一拐的出去了。灵宣慌乱的脱下湿冷的亵裤丢在床下,而后觉得不放心,又捡起来塞在床褥下面。

“不…不对…我这是怎么了?”灵宣有些发抖,把自己严严实实裹在被里,他仔细回想着梦里那个仙境,还有,他在仙境里做过的事情…

“不对不对!!!”灵宣用力把头磕向床柱,想让自己清醒些,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那些画面那些场景都像是无孔不入的灵物,拼命的钻向他的脑海。

“皇上!时辰快过了,您还要上朝呢!”童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滚!不要来烦朕!!”灵宣抓起床边的花瓶砸在门上,门外顿时静了下来。

自万寿节过后,皇上已有三日不肯上朝了,对外只说是身体不适,把自己关在寝宫不出来,又不肯召见太医。真是急坏了他的大太监总管童远。他跪在宫门外,好话说尽,皇上就是不肯出来,也不肯吃东西!无奈之下,童远只好去找宫里另一个主子——皇太后。

宋辰星这几日总是郁郁寡欢,那天夜里发生的一切,都像是用刻刀刻在了她的骨头上,一旦触及,便血泪齐流,痛不欲生。她一闭眼,便是萧墨池那双带着星光的眸子,泪光盈盈,哀伤欲绝。

童远求见时,她已经有两顿水米不进了,整个人憔悴不堪,又清减了不少。

童远和皇太后一打照面,自己吓了一跳,不过两天功夫,这皇太后怎么就从惊为天人降落到凡尘了,还苍白瘦弱成这样。

“太后娘娘吉祥!奴才给太后请安!”童远龇牙咧嘴的跪下行礼。

“起来吧,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行走不便的样子!”宋辰星懒懒靠在软榻上,随口问道。

“回娘娘话,奴才前日犯了错,被皇上处罚了,这伤口还没好,所以行走有些不便,有碍娘娘观睹!”童远扶着凳子站起身来。

“看来你翻犯的错还不是小错,皇上他脾气一贯是好的,从来没有处罚过下人,你还是头一个呢!说吧,今日来求见是为了什么事!你说皇上他怎么了?”

“娘娘,您是不知道,皇上他三日都不曾上朝了!也不曾出过屋子,奴才去请安,也被用花瓶砸了出来!奴才实在不知道皇上他这是怎么了,送去的饭食又时常原封不动的端出来,奴才忧心皇上的身体,只得来求太后娘娘您,看看能不能劝劝皇上,龙体为重啊!”童远说的情真意切,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竟有这等事情!为何到现在才来告诉我?”宋辰星坐直身体,目光直视童远,童远躲闪的垂下头,吞吞吐吐道:“娘娘,那日皇上寿辰,户部尚书李大人向皇上敬献了一名少女,说是歌喉出众,可为皇上唱曲解乏。谁知…谁知那女子竟爬上了皇上龙床,皇上发现后很是恼怒,便把那女子赶走了,又打了奴才二十大板!后来皇上便闭门不出,也不上朝,奴才忧心皇上是为这事生气,所以不敢来报,可一连三日,皇上都如此,奴才想请太医来,皇上也不允,奴才悔恨不已,连忙来向娘娘您回报!”

宋辰星越听越怒,抓起手边的摆件就砸向童远。“你好大的狗胆!!你敢说你没有收受那李大人的贿赂?居然敢放身份不明的女子入皇上寝宫!哀家砍了你的脑袋!!”

“娘娘饶命啊!奴才、奴才一时鬼迷心窍,加上那女子经过诸多检查,身世清白,又几经搜查,才让她进的寝宫,奴才魔怔了,只想讨好皇上,没想到皇上这般恼怒!娘娘,您饶了奴才这回吧!!”童远痛哭流涕,连连告饶。

“本宫就不该心软,听信了皇上,让你做了他的总管太监!!你心术不正!贪婪愚蠢,此事一了,你给我滚去内务司,做粗使太监去!皇上乃国之根本,是随意一个宫外女子便可亲近的吗??一概后宫妃嫔都是官家精心教养的大家闺秀,几经挑选才能入宫,一个来路不明的歌女,居然上了皇上的龙床!!!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滚!现在就滚!!安顺,把这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送到刑司去,再打上二十大板!备轿,去乾清宫!”

065、

乾清宫里静悄悄的,所有宫人都噤若寒蝉,轻手轻脚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见宋辰星进来了,呼呼啦啦跪倒一地。

“你们都做自己的事情去吧,这里不用留人!南春,你在外面守着!”宋辰星退下宫人,自行来到灵宣的寝殿。

敲了敲门扇,里面没有回音,又瞧了两下,忽然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砸在了门上。

“滚!!不许来烦朕!”灵宣在里面声嘶力竭的吼道。

“皇上,是我!我来看看你!”宋辰星轻声道。

里面先是一静,而后便是“咚咚”的脚步声,步伐很快,很着急的模样,可是到了门边,却又停住了。

“皇上您怎么了?您是身体不适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宋辰星试探着推了推门,门还是紧拴着。“皇上,我只想看看,您是不是身体康健,如果您想好好休息,那我就不打搅了!只是膳食是一定要用的,千万不可…!”

话没说完,门“吱呀”的开了,门里站着的灵宣形容枯槁,苍白憔悴。头发 的散着,眼睛通红像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的模样。

宋辰星哑然,细细打量了半天,才开口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怎么这样糟践自己啊!您是一国之君,您的身体、可是国之根本!!您怎么可以这样苛待自己!!”言辞恳切,到最后都有些责备的意味在里面了!

灵宣晃了晃,扶住门框站住了,眼神闪躲着宋辰星的视线,诺诺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皇上?您…”眼见灵宣摇摇欲坠,宋辰星连忙扶住他,冲南春道:“快去请太医!叫御膳房熬些清粥,速度要快!”

“辰…星!”念出这两个字后,灵宣突然掉下泪来,大颗大颗的泪水簌簌落下,落在宋辰星手上,热度惊人。

“你别管我,”灵宣甩开宋辰星的扶持,抹了抹脸,摇摇晃晃的回到龙榻上。龙榻前悬挂的轻纱已经被他撕扯的七零八落的,榻旁的摆件也被砸了个干净。

“皇上,虽然我不知道您到底在难过什么,可是难过的心情总是一样的!我能体味到。您是帝王,但也是常人,也会累会痛,可是无论怎样,都期望皇上您能珍惜自己的健康!这是先帝、柳妃,都希望看到的!”宋辰星思量了一番,轻声劝慰道。

“你不懂,你不要管我!”灵宣暴躁的锤了两下床榻,冲她咆哮道,吼完,连他自己都有些懵了。

宋辰星往后退了半步,心口“突突”跳的很快,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吼你的,你不要生气!”灵宣连忙下床,来扶她,眼巴巴的望着她,眼睛里泪意还未散尽,看着又可怜、又怯弱。

“我不生气,您是皇上,天子之尊,您要做什么,都被尊敬,不要说您吼我,便是赐死我,也是可以的!”宋辰星避让开他的手臂,淡淡道。

“你不要怪我…我是无心的…真的!”灵宣呜咽着说,眼泪顿时又下来了,脸上泪痕交错,嘴巴也干枯的脱皮了,这样的灵宣,哪里有一个天子的风范,完全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宋辰星叹了口气,心软了,“皇上,您也不小了,是个大人了,不要求您泰山崩于前而心不跳,但起码的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您是皇上啊,不是哪个富商家骄纵的小儿子,您要做天下表率的!往后切不可任性了!太医马上来了,让太医给您诊诊脉吧,再用些清粥,养养胃!”

被宋辰星不轻不重的教训一通后,灵宣乖巧了不少,躺在床榻上,安安静静的让太医给诊了脉,宫人送来的粥也喝了一碗。

“皇上,您虚火上浮,脾胃稍有疲弱,需要静养几日,饮食也需注意,千万不能再饮食不定,一饥一饱,对脾胃是大不宜!”老太医慢慢悠悠的念叨着。

“行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朕不想吃药,你不要开药给朕吃!”灵宣蹙着眉头,嘴巴撅的老高了,很不高兴的样子。

“是是,皇上无需服药,只用静养就行,微臣告退!”太医诺诺退下了。

殿内顿时又只剩下宋辰星和灵宣二人,见灵宣情绪已经好转,她也不愿久留,引人非议。

“皇上,既然您已无大碍,那我便回宫了,您好好休养。”宋辰星起身浅笑道。

“别、你别走!”见宋辰星要走,灵宣一咕噜坐起来,泫然欲泣的望着她。

宋辰星疑惑,挑眉问道:“怎么了皇上,您还有别的吩咐?”

“不、没有,您坐坐吧,我想和您说说话!”灵宣把被子拉到自己的脖颈上,整个人像是躲在被子里一样,可怜又无害。

宋辰星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皇上,您应该休息的!”

“我睡不着,我、我想和您说话!”灵宣目不转睛的盯着宋辰星的脸,仿佛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

“为何这样看着我,我今日妆容可有什么不对的吗?”宋辰星好笑又奇怪,忍不住问道。

“不不、没什么,我只是、只是觉得您和我当初在御湖边遇到时,并没有什么变化。像仙女一样,不会老去!”灵宣呆愣愣的说。

宋辰星没料到灵宣会说出这般孩子气的话,“噗呲”的笑了,“怎么会,人都会老去的,我都有白发了,又怎能说不会老呢!”

“可是您真的、都没有什么变化啊!”灵宣见她笑了,脸色也松了许多,带了点儿笑意,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眉头又皱了起来,“您、您想念我父皇吗?”

066、

宋辰星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垂眼静了一会儿,道:“皇上您问这做什么?”

“我只是想,您…会不会想念我父皇,毕竟他在世时,待您是极好的!”灵宣有些心虚的小声道,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想要得到一个什么回答,可他就是问了。

“皇上乃万乘之尊,自然是人人敬仰的!他离开了,我心里是难过极了的,想念么,自然也想过,可逝者长已矣,存者且偷生。既然是偷生,就无所谓想不想了!”宋辰星苦笑着答了。

她从未想过,重活一世,会和除了睿文帝之外的男人,有任何牵绊,可偏偏,萧墨池就这样不讲道理的闯进了她的生活,一潭死水被搅起波澜,想再回归平静,谈何容易。

这几日,宋辰星心里挣扎纠结,痛苦不堪。每当想起那夜的场景,就如同在凌迟一样,她多希望可以逃离这个牢笼,逃离这个身份,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同萧墨池一起,可是一切不过是奢望,不可能的事情,终究不可能!就如同她说的,她不信命,可是她怕!

如今听灵宣提起睿文帝,宋辰星止不住的惆怅,那个温柔又反复无常的男人,给了她最大的尊崇,却也给了她一个一生无法摆脱的难题。

“您不想念父皇?也对、也对,逝者已逝,人要朝前看!不能沉湎于过去了!”灵宣无端的有些欣喜,却又不知喜从何来。只是感觉心里某一处挣扎,不着痕迹的被抚平了。“您的脸色瞧着也不大好,方才该让太医也为您诊诊脉的!您不要过于操劳,一定要照看好自己的身体!您身体不好了,我、我也很忧心的!”

望着灵宣认真又有些羞涩的脸,宋辰星心中很是宽慰,这样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能待她这样宽厚,实在是难得了,她淡淡笑道:“皇上有心了,您的孝心,我受之有愧呢!”

灵宣脸色白了白,嘴唇有些发抖,靠在枕上久久无言。

回到寿宁宫,宋辰星只觉得头脑昏沉,看人看物都有了重影。吩咐了南春一声,便回房去睡了。

朦朦胧胧之中,冰冷的双脚像是被暖炉包围了,从来不曾那样暖过。宋辰星低低的叹了一声,正欲翻身,忽然觉得不对劲,抬眼一看,便撞进了萧墨池漆黑如墨的眼中。

“…你、你怎么进来了…”宋辰星有些慌乱,连忙想坐起身来,可刚一动,却发现自己的双脚还在萧墨池的怀里。“你这是做什么,快松开!”她脸上发烫,这个登徒子,怎么如此大胆孟浪!女人的脚,也是能随意碰的吗?

“想来,就来了,来看看你,脚冷的像冰块儿一样,都不知道弄个汤婆子捂一捂吗?”萧墨池倒是落落大方的,丝毫不为自己的举动而羞愧,反而还搓热了手给宋辰星捂起脚来。热乎乎的手贴在宋辰星白皙如玉的脚上,让宋辰星有种快要被灼伤的错觉。

“你放开吧…你这样不合礼数!”宋辰星几乎是哀求了,她努力想把脚收回身边,可只要微微一动,就被萧墨池紧紧抓住了。

“不合礼数?我们更不合礼数的事情都曾做过,说这个,是不是太晚了些?”萧墨池冷淡的脸上带了丝笑意,还坏心的去 宋辰星的脚心。

“哎呀,别…”宋辰星慌了,连忙伸手去拦,可她这一去,却是正中萧墨池的下怀,他没费什么力气,便轻而易举的把宋辰星抱了个结实。

“别动别动、我就抱抱你!这几日…我很想你,度日如年…”萧墨池把宋辰星紧紧按在自己怀里,贪婪的埋首在她的肩胛处,轻嗅她身上淡淡的花香。

“…我们、我们不是说好了…那一夜只当是场梦?”宋辰星一开口,便忍不住哽咽了,跟萧墨池在一起,她的情绪起伏特别大,以往那个冷静自持的皇妃宋辰星总是会在最短时间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软弱又挣扎的宋小姐。

萧墨池低笑,轻 了吻她的脖颈,不出意外的激起她一阵战栗。

“若是真能当一场梦,我如今又如何会出现在这儿?不要自欺欺人了,辰星,方才你看我的眼神,分明就是惊喜啊!”

“…我没有!没有!”宋辰星咬牙,坚决的否认道。

“好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总归在我看来是惊喜就是了!”萧墨池好脾性的哄着她,宋辰星纤纤瘦瘦的,萧墨池稍微使点儿力气,就把她整个抱在了怀里,像抱了一个大型的宝宝。

“你放开我!!这像什么样子!”宋辰星挣了几下,手脚都被抓的牢牢的,整个人团成一团全身各处几乎都贴在萧墨池身上了,让她觉得又羞耻又尴尬,尤其是身下,萧墨池紧紧顶着她的那一处,让她几乎是汗毛倒竖,“你你、你别顶着我!”

“我怎么了?哪里顶着你了?”萧墨池凑在她的耳边,坏心肠的故意问道。

“你还问!!!快放开我!”宋辰星窘的满脸通红,脚尖都微微颤抖起来。

“不放,我怎么能放?那夜不过浅尝辄止…便已经 蚀骨,我又如何舍得放…”

067、

“怎么不打了?”萧墨池好奇的抬起头。

“打你有什么用!总归又打不疼你!”

“你不打了那我继续了!”说完又是饿虎扑食一般压过来,把宋辰星压的严严实实的。

这回宋辰星倒不挣扎了,只是直愣愣的瞪着他。“你是来找我泄/欲的吗?”

“辰星!你如何会这样想?!”萧墨池惊讶了,他瞪大双眼,把宋辰星揽在怀里,“你如何会这样想我…难道,是我哪里让你不高兴了吗?”

“那你为什么总是、总是让我难堪?让我这般狼狈!”宋辰星话里已经带上了哭腔,眼泪花花直打转。

“别哭别哭,是我不好!我太着急了!你别恼我!”萧墨池慌了,连忙抱着宋辰星的肩膀, 她脸颊安抚她。“别生气,我哪里错了,我改便是了!”

宋辰星不屑的冷哼:“你说的好听,我要你做的事情,你却没有一件按我说的做的!我再也不信你了!”

“别别,你说的哪件事我没按你说的做了?”萧墨池连忙叫屈,“除了你让我放开你以外!”

“哼!”宋辰星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恼火的把头扭到一边不再搭理他。

“辰星,你别生气了…是我着急了,可是、我不能不急啊…”萧墨池贴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快没有时间了,要不了多久,我就要去北平关了,那边战事一触即发,我不能不去!”

“你说什么!!”宋辰星顾不得生气了,睁大双眼,瞪着萧墨池。

“是真的,战报已经传来了,只是这几日皇上身体不适,圣旨迟迟未下罢了!”

见宋辰星惊讶的表情,萧墨池苦笑,道:“这是真的,我不会拿这种事骗你的!”

“为何、为何要让你去战场!你不是已经是摄政王了吗?”宋辰星慌的手都在发抖,她紧紧揪住萧墨池的衣襟,颤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