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我放你出府如何?”

秋月惊讶的望着欧阳月,眼眶立即红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小姐恕罪,奴婢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请小姐随意打骂,奴婢绝不敢有半句怨言,请小姐不要放弃奴婢,奴婢不想回那种地方,奴婢死也不想再回那里了。呜呜呜。”说着便哭了,这倒是让欧阳月惊了了记,随即才想到,是她这话狭义太大。

欧阳月立即扶起秋月:“秋月你别哭,小姐我没想将你卖回青楼啊,你快别哭。”

秋月眨着泪眼,不信的问道:“是真的吗小姐,您真的没想放弃秋月吗?”

欧阳月感叹:“你说什么呢!你这种好绣工的丫环,我放弃你,还上哪里再找一个来,你可是个人才,小姐我可舍不得呢。”

秋月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埋怨的了欧阳月一眼,要不是小姐说送她出府,她哪会这么失态,刚才真是丢脸,这么想着秋月微微红着脸,的欧阳月、春草、冬雪都乐了,这下倒是让秋月脸更红了,幽幽着三人,扁着唇十分可爱。

欧阳月笑了一会,才说道:“秋月,小姐现在准备开一件铺子,需要手艺顶好的绣娘,你家小姐我出图,你来绣,到时候做的好了,小姐我还能给你分红。”

秋月柔柔一笑:“小姐哪的话,小姐用的上秋月,是秋月的福气,秋月一定尽心做好。”

“好,秋月你过来,这有几张绣图,你按着上面的图案,先给我绣几个肚兜,我成样。”欧阳月一招手,从一边的书桌上拿来几张图纸,秋月拿起一眼睛不禁一亮,立即翻了几张,不禁感叹道,“想不到小姐画艺如此了得,这同幅花开映月,简直太传神了,奴婢恐怕不能达到小姐这鬼斧神工的境界,但秋月一定会努力做好的。”

“也不用太累,这两天我要与春草先将铺子过,到时候你绣一两个样出来就行,这事也急不得。”欧阳月笑道。

秋月柔柔一笑,认真的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欧阳月与春草时不时出府逛一下,多是以游玩的借口,现在欧阳志德回京了,有他做主,欧阳月甚至不用过宁氏冷面那一关。才两天的功夫,就在琅环街与成华街定下三个铺子,当然这里面还有冷残出力不少,反正银子是他出,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反正这三个铺子都以极底的价钱买下来。当然欧阳月也因此失了两个兵器详解图。

这铺子的事一办成,欧阳月自然想要秋月的成果,欧阳月这三个铺子,其中琅环街与成华街想做一个连锁店,所卖的东西只有女子穿的各式肚兜与,精美的绣鞋,再无它物,而要做,欧阳月就要做的独一无二。

这两样东西着没有外衣贵重,不太受人重视,却知这肚兜乃女子贴身衣物,更需穿的舒服与奇来。像那宫中,各府的夫人姨娘们,这东西可是穿给自己男人的,往往比那外身花俏的衣服更重要,当然其实欧阳月想弄个现代情趣内衣店,但想必这里人不可能接受,但能弄出奇百样的肚兜店,她认为,绝对可以出奇至胜,赚得个盆满钵足。

然而欧阳月刚与春草从外面回来,刚一走近明月阁,就听到喧哗的声音,欧阳月眸色微沉,至从欧阳华、欧阳柔她们出事,这府中还没有人敢来找她麻烦,两人快步离开。

刚一走到明月阁,就听到里面的吵闹声:“你这个妓院出来的婊子,我就知道你是个手脚不干净的,竟然偷拿府中的东西出去,今天一定打死你!”

欧阳月挥开人,走进明月院,就到明姨娘、花姨娘、红姨娘与宁氏都在,而秋月正被两个粗使嬷嬷拉扯着,身上衣服头发都乱了,她自己也哭成个泪人。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这么对待我院中的丫环。”

宁氏冷冷着欧阳月:“你就是你管的下人,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在外面带不三不四的下人进府,现在这丫环,被亲眼逮到将府中的东西偷出去交给外人,对于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下人,依照府中规据,该断双手!再打出府外!”

秋月来的时间不长,但因为她的情况特殊,绣工又是出了名的好,全府上下皆知,断了秋月双手,再赶出府外,彻底是要逼她上绝路呢!再者欧阳月现在是需要秋月的时候,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出事!

而明姨娘,花姨娘、红姨娘都面有不善的望着欧阳月,她们来的更早,现在就等着她笑话呢!

“人证物证俱全,谁也不要给这贱卑求情,还有你月儿,没有能力管理院中下人,我你就自请领罚,拨去一半下人,让你吃吃苦头,好好认识认识自己的错处!”

宁氏竟然想将明月阁的一半下人去掉,那欧阳月可只剩下一到三等丫环各一人,粗使丫环各二人,虽然欧阳月自食其力没有问题,可这种处罚却是对她极大的污辱。

在宁府,这是只有被打入冷院的主子,才会受到的遭遇!

欧阳月声音极为冷淡:“谁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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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宁氏出丑!

欧阳月样子着十分随意,只是那冷淡的声音,却听的人有些发颤,她眸子平静的望向宁氏,然而那眸子却没有丝毫温度,宁底心中立即惊跳一下。

然而随后却是涛涛怒意袭卷!

宁氏可是府中主母,是欧阳月母亲,这大周朝是极讲究尊卑,与为人子女孝道的。欧阳月如此她已属不孝了,更何况她语气之冷淡,像对陌生人,宁氏当然气恨非常。想欧阳月重伤之前,虽然性子也很浑吝讨厌,但对她却是绝对的尊敬,没想到欧阳月重伤醒来后,却是大变样子,现在竟然敢与她顶嘴,简直十恶不赦!

“大胆!夫人说办,你竟然不许!在这个家里,你还知道谁大谁小,谁尊谁贱吗!为了一个手脚不干净的贱婢,你竟然对你母亲这么说话,你还有没有点脑子了!”宁氏怒喝一声!

来今日宁氏听到府中下人来报,说是欧阳月院中的丫环手脚不干净,偷拿府中东西出去,正巧被人到,这种下人虽然很可恶,不过府中还有管事的人可以处理,也无需她操心。偏这时候,宁氏听说欧阳月出府了,出府时竟然连招呼都不跟她,直接跟欧阳志德通了话就走人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在宁氏来,却是极为不痛快的!欧阳月这岂不是没把她放在眼中吗!

来宁氏在府中也算是说一不二的,可至从老宁氏回来,三番四次打压她开始,她的威严渐渐受到质疑,而且大厨房已被老宁氏收走,这府中杂物众多,除了账房还被她拿在手中,其它的还有什么好差事,宁氏这个中馈掌的,别提多郁闷了!偏偏她就是想再立威,也没有找到好时候,心里正急着。

而欧阳志德一向很懂得雨露均沾的道理,除了第一天回来的时候睡在宁氏那里,这段时间基都是几个姨娘轮番来,甚至有的姨娘,比她这个夫人受到的宠幸还多,让宁氏心中更加愤慨,她这股火正气没出可发呢!这还不止,欧阳志德对欧阳月十分宠爱,几乎每天都要见她一面,比宁氏这个枕边的女人见的还勤快,就是今天也是跟欧阳月聊了一会才去上朝,宁氏听着十分嫉妒!

而现在欧阳月有了欧阳志德疼爱,就连她这个当家主母都不放在眼中了,出府了连招呼都不打,还真以为有了欧阳志德,这府中欧阳月就谁也不惧了?!所以来这事宁氏可不管,但为了让欧阳月认清现实,为了立威,她也一定会管!

花姨娘着一副淡淡然的欧阳月,也一肚子火,花姨娘没有子嗣,对府中夫人姨娘各个都很嫉妒,而现如今,她嫉妒的就数欧阳月了!也不知道这个三小姐犯的哪里的病,这次将军回来后,她也不知在哪里练的一手好厨艺,竟然让将军一吃便上瘾了,这几日常常流连明月阁。虽说欧阳志德多数还是休息在姨娘的院子里,可是有时候吃的好了,回书房一待晚了,却是哪也不去自己睡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欧阳月也算夺了她们的宠爱。

花姨娘一直很急迫的怀有身孕,可是欧阳志德不去,她上哪里去生,对于欧阳月自然十分怨恨!

“三小姐可是越来越孤傲了、又太特立独行了,需知啊,咱们这个将军府里,还是要以夫人马首是瞻的,三小姐可能不懂这个道理。”花姨娘冷笑一声,“只不过这自古尊师重道,孝敬长辈都是应当的,就是三小姐性子再浑吝,但是这人孝字为先的道理总要明白,要不走出去,都让人笑话将军府没有家教呢!”花姨娘这话说到后,似乎有些恶狠狠的。

欧阳月冷笑,望着宁氏眸里更带着几争讽意,花姨娘某种程度倒也没说错,欧阳月确实没家教,欧阳志德虽是疼爱她,却也溺爱她,真可谓想要月亮,都恨不得摘下来。他身又是个男的,还是个武将,性格自然粗狂一些,是以不能管教。这老宁氏与宁氏的母亲黄氏,在家就有着矛盾,即使这宁氏是她侄女,但心里总是隔了一层。而宁氏这个所谓的亲娘呢,刚嫁过来时,成天只知道打扮,后来姨娘一个个入府,她就只顾着争宠,原身在小的时候,似乎连见宁氏一面都很困难。原身虽有家人,却实则真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主!

花姨娘这是发自内心的讽刺,却同时刺在宁氏身上,养不教父母之过,欧阳月名声不好,宁氏面上就有光了?她的没教养,同时也在指责宁氏的失职!

果然宁氏面色沉郁,冷冷着花姨娘,后者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忙又道:“咱们夫人嫁过来后,就一直管着将军府大小事物,一天不知道有多忙,也不知道请了多少的教习嬷嬷来教,不是教不会,就是大小姐将人打走,对师长都不敬,自然也不懂得为人的道理了。大小姐啊,不是奴婢多嘴,您也不想想,将军刚刚回府,府中两位小姐相继出事,三小姐这不孝的名声再传出去,还不定要惹来多大的风浪,将军可是疼你的,一切都为您着想,三小姐惹心这么做?三小姐也是不小了,总要为将军考虑一二,若是因为你给将军惹来什么麻烦,不止你,不止将军,可能咱们将军府都要遭殃了。夫人今天会言词犀利,也全是为了三小姐好,三小姐却是这样一副不受管教的样子,实在太令人寒心了,就是将军知道了,也定会伤心吧。这就是三小姐要到的?”

这花姨娘的几句话,倒是直戳欧阳月的心窝着,当然,如果这还是原身的话,现在的欧阳月可不惧这些。但不得不承认,花姨娘这话真是好毒!先是给欧阳月扣了一个不敬师长,后又是不孝父母之罪,两罪不论哪一个都不小!

古有十大不赦之罪,谋反、谋大逆、谋叛、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这十个重罪。而这不义与不孝,正是之于师长与家中长辈来说的,古代认为老师好比再生父亲,教你学问,教你走向成功,在学生功成名就的时候,也永远要记得师傅的好。甚至师傅随意打骂都是正常,老师若是逝去,有些师徒情份极好的,甚至让学生充当其师傅子嗣,随护送葬。还有师傅后将衣钵财产全传于弟子的,也不是少数。

就比如,宁府为什么能成为大周的世家,正是因为宁府一直文职出仕,这个百年家族,不但族学兴旺不断招揽潜质的族人,甚至愿意改名的外姓人也可以费尽心力去教育,这就是其中一个道理,这五大世家中,哪一个在朝中没有子弟,和拜过其师的弟子。这些都是五大世家的根基与保障。

不义能位列十恶不赦一列可见一般,而这孝更是重中之重,虽然欧阳月没到什么刹父杀母的重罪,可是这不孝的名声传出去,她绝对要再次臭名远扬了。以前因为她行事张狂还只是被辱骂,若是花姨娘这种话传扬出去,恐怕欧阳月出门就要被砸臭鸡蛋了,是以,为何很少有人敢担这不孝之名的原因!

花姨娘这话,也是极为恶毒的!

欧阳月听到花姨娘的话,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清脆,眸子极亮,面上的笑容也是极为灿烂的,倒是将明月阁里的众人,都的一愣。

花姨娘总感觉欧阳月那眸子藏尽了不屑与嘲讽,还有那眸子里的纯澈,好似她心中想些什么,欧阳月都完全清楚,好似她被扒光了衣服,摊在欧阳月面前,让她极不自在,甚至恼羞成怒:“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对于你自己的品性的恶劣,你不但不知道悔改,竟然还笑,你简直无可救药了!”

“噢,姨娘觉得我无可救药了?”欧阳月竟然还笑着问。

“哼,不敬不孝夫人,还能在夫人伤心难过时发笑,难道不是恶劣的不可救药了?”花姨娘气愤反驳。

明姨娘此时眸光一闪,深深望着欧阳月,红姨娘因为欧阳柔的事,准备近日低调行事,是以至从欧阳月出事,她一直想跟上去指责谩骂都忍住了。着欧阳月被花姨娘问的无言以对,心里极为痛快。凭什么二小姐现在名声尽毁,前途不知的时候,欧阳月能受到欧阳志德的全部疼爱,对于欧阳柔却是不予理会,这样的差别待遇,让红姨娘怎么想都无法平衡。欧阳月也不过就是出身好那么一点,哪一点比的上她的二小姐,凭什么,她就是天,二小姐永远是地,要被人踩踏!

好这件事传出去,让欧阳月名声也同时尽毁,到时候有给二小姐做伴的,起码二小姐名声不会传的更加不堪。当然了若是没人传,红姨娘也很愿意当这个传话桶,反正能打压欧阳月的任何事,她都愿意去做!

然而众人还没高兴太久,欧阳月抬起头,突然向花姨娘,突然喝道:“贱婢,跪下!”伸出手指,直指花姨娘的脸。

花姨娘一愣,面上全是被污辱的不愤:“你说什么!”

“贱婢,跟小姐说话,竟然连贱妾都不会说了,不分尊卑,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小姐好教教你规据!”欧阳月眸子极冷,面上表情冷漠严肃,的花姨娘又是一惊,接下来却是深深的愤意!

花姨娘咬牙切齿的着欧阳月,却是转个身子向宁氏跪下,立即扯起丝帕不停的抹着眼泪:“夫人,贱妾一切都是为了三小姐好啊,贱妾绝对是出于一片好心,是为了将军府,为了夫人您啊。夫人这些年来为了将军府尽心尽力,从来没有怠慢,就是老夫人与将军对夫人从来都是敬爱有佳,小姐仗着将军疼爱,又是您的女儿,就这么不分尊卑,传出去不但有损将军府名誉,就是夫人您,也要受到京城各贵夫人的嘲笑。夫人这些年来一直尽心尽力为三小姐,三小姐却是这样的不识好歹,贱妾不过是不过眼说两句,三小姐却是这样的欺辱贱妾,贱妾心里难受啊,贱妾也是出于爱护心疼夫人啊。”花姨娘狠狠蹭了下眼睛,那手帕再拿下时,立即露出她涨红的脸,与微微充血的眼睛,真似哭了一般。

而这话实在是说到宁氏的心尖上了,宁氏重视什么?因为她出身的高贵,重视的就是名望、名声,而花姨娘别管真心如何,这一切都是为了宁氏的话,还是让宁氏十分舒服的,自然十分认同,望着欧阳月的眸子更冷了几分。

只是她还没说话,欧阳月却皱眉道:“这是哪的规据,花姨娘真是为了母亲好,就不该故意明知故犯,犯下这等不分尊卑的事。你还句句道小姐的不是,可要知道,你不过是父亲的一个妾,一个贱妾,在府中也多年了,不能为父亲生儿育女心份也就罢了,总也要懂点规据吧。果然啊,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自己子对府中嫡小姐,你的主子不敬,不知道悔改,竟然还想请母亲原谅!”欧阳月眸子圆瞪,“大胆的花姨娘,你明知道母亲是心善,又顾全大局的不凡女子,你犯了不敬之罪,不求小姐这个当事人,却哭求母亲。难道你想让府中下人知道,原来母亲是个满口规据,实则却不能自省的人?好你个花姨娘,竟然这样歹毒的心思,诱拐母亲犯错,要知道母亲掌管中馈,一直美名盛扬,若是你令母亲的名声蒙羞,你又该当何罪!”

说着,欧阳月一脸心痛道:“母亲,花姨娘分明不安好心啊,女儿身为府中嫡女,就是她的主子,她对女儿不敬,就是对母亲不敬啊,女儿要打她二十大板,也不过让她警醒些,省得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

同时,欧阳月眸子里又闪过委屈:“母亲啊,女儿并非不听管教,刚才会笑,只不过是因为母亲教育的对,月儿深觉母亲说的对,月儿以后照着母亲的要求去做,定然会脱胎换骨,月儿这是高兴呢,哪里花姨娘口中的不受管教。母亲,女儿冤枉的很啊!”花姨娘会哭,难道欧阳月就不会。

却见欧阳月大大的眼睛,水气弥漫,欲掉不掉,比起花姨娘没泪硬挤,可是真实的多,也委屈的多了。花姨娘恨的牙关都咬痛了,手中扭着绣帕,甚至绞成麻花,哭求:“夫人,贱妾绝对没有恶意,贱妾绝对没有,三小姐这是恶人先告状!”即使花姨娘就是有恶意的,此时也不能说吧,她又不傻!

欧阳月却一歪头,望着闲闲站在一边的明姨娘与红姨娘:“在咱们府中,明姨娘是懂得规据的,红姨娘性子是和善的了,你们说说,花姨娘对小姐不敬,我罚她有没有错,小姐说的又对不对呢。”

这是将皮球又踢到明姨娘与红姨娘身上了,两人面色一变,宁氏与花姨娘已经望向她们,明姨娘眸子暗沉了一记。

现在花姨娘因为帮助宁氏,而被欧阳月抓到把柄,宁氏自然与她同一战线。说花姨娘错,那就得罪宁氏。可欧阳月又没有说错,若是她觉得花姨娘没错,岂不是说贱妾对府中嫡小姐不敬是对的,同样也告诉众人,她对欧阳月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同样犯不敬之罪,到时候可给了欧阳月借题发挥的机会了,这可是两难的的问题。便是明姨娘也犹豫的无法回答,当然红姨娘也同样想到,两人低垂着头,闷不坑声。

欧阳月嘴角勾笑,想她笑话,她的笑话哪是这么好的!

“母亲,花姨娘不敬不尊,还拿母亲当靶子,不罚的话,下人有样学样可坏了。”

宁氏面色一沉,欧阳月还真不准备收手了!这个小贱人!

“花姨娘对府中嫡女不敬,自然是不对,但念在她一心为了月儿着想,夫人倒可饶了她一回。”花姨娘面上立即一笑,冲着欧阳月投去得意的表情,欧阳月淡淡应了一声,“噢?”样子远没有想象反应的激烈,秀丽的脸上,五官扬起一个极淡极淡的笑意,嘴角似笑非笑的勾着,眸子映衬着宁氏不悦的表情,宁氏心中一跳,转念又道,“不过将军府人员就不少,这人多嘴杂的,是忌讳的就是说话不经大脑之人,花姨娘虽是出于好意,但不敬之罪不处罚,怕是难以服重,就掌嘴五下,小惩大戒吧!”

花姨娘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望着宁氏:“夫人,贱妾…”

“怎么,花姨娘对母亲的处罚不满吗?”欧阳月适时插话道。

“贱妾怎会对夫人不满,只不过…”

“那就行了,来人啊,掌嘴!”欧阳月一摆手,又立即打断花姨娘的话,这来就是明月阁,欧阳月才一说完,立即有明月阁粗使嬷嬷走出来,欧阳月严肃道,“打!十下,少一下都不行,你们要知道,你们不是打府中姨娘,你们可是为了她好,这是在教她规据,谁少打一下,敢询私一分,可都是在害花姨娘呢。”

“是,三小姐!”两个粗使嬷嬷应道,冷脸走向花姨娘。

花姨娘气的哆嗦着唇,欧阳月这个小贱人,竟然拿她的话来对付她,什么打她是为她好,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得了便宜还卖关,可气啊!花姨娘拳头紧握,眼珠子若是柄刀,定要砍的欧阳月全身全是血窟窿一样,只是两个粗使嬷嬷却不惧于她,一人拉着她的肩膀,另一人已经巴掌甩来。“啪啪啪!”两掌就打的花姨娘脸颊泛红,眸了恨的瞪的更大了。

欧阳月此时却是望着宁氏笑道:“母亲果然是规据森明,咱们府中的中馈,交到您手中管就是对了,月儿万分佩服!”

宁氏嘴角微微抽动了下,眉头一挑,显然对于欧阳月的话一点也不信,那微微握紧的拳头,还说明她此时心情格外的不好。

明姨娘嘴角勾起,眼神更加的幽暗,望着此时浅笑盎盎的欧阳月,几句话就能扭转局势,反让花姨娘受了处罚,过去的欧阳月可以吗?她可记得,以次的欧阳月嘴巴笨的可以,就是明明无辜的事,外加上她的臭脾气,后受苦的可都是她啊!这将军府中,以前被责打次数多的,当属欧阳月,现在竟然变了这么多,不奇怪吗!

“好了!花姨娘的事先不说,今天要办的正是你院子里的这个秋月,来人,给夫人砍了她的双手,再扔出府去!”宁氏在欧阳月这没占了上风,更是急切满含怒意的处置秋月。

欧阳月淡笑:“且慢,女儿刚刚回府,对事情知之并不多,母亲说有人到秋月偷拿府中的东西给外人,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这几个都是证人!”宁氏一指,一直立在一侧低头顺目的三个丫环走过来,欧阳月打眼一,一个花姨娘院中的,一个红姨娘院中的,还有一个明姨娘院中的,这三个竟然能凑到一起,还真是巧啊!

“噢,你们亲眼到秋月,将府中东西‘偷’出去给外人吗!”欧阳月似笑非笑道。

“是啊,奴婢亲眼到秋月,将东西拿给外人的!”

“是是,奴婢也到了。”

欧阳月眉头一挑:“是‘拿’不是‘偷’吗,你们要知道,这一字差万里。”

“是‘偷’,秋月身为府中的丫环,卖身给将军府,那就是将军府的人,她身为将军府的丫环,一切都是将军府的,早就与府外的家人早该断了联系,现在拿着府中的东西给外人,难道不是偷吗!”花姨娘院中的丫环丽儿立即斥道。

“对,就是这么个理,秋月偷拿府中的东西,就该断了她双手,她那贱手还敢行这下作之事!”另一个丫环也义愤填膺道。

欧阳月却是缓缓走向秋月,来拉扯着秋月的老妈子立即退下身来,她怎么感觉三小姐此时很可怕,明明她的脸在笑着,但那眸子里却如冰刀子还吓人。

欧阳月蹲下身子,抬起手,为秋月杂乱的头发微微理整了一下,然后安慰一般的摸摸秋月的头顶,秋月是哭的泪人一眼,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却是不停的摇着头。欧阳月却突然站起来,冲着花姨娘的丫环丽儿喝道:“冬雪,将这个乱嚼舌根的贱丫头重重的打!”

“什么!”丽儿一愣,她不过是作证,怎么扯到她头上了,“夫人,姨娘,奴婢冤枉啊…”

“噗!”然后话还没说完,冬雪突然身影极快的冲过来,狠狠照着她肚子踢去,丽儿未尽的话还在嘴边,却是“啊”的一声痛加,接着就跌滚于地上,这一转变,立即惊了院中所有人的!

宁氏更是气的站起来:“好啊!你真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这个贱丫头出身青楼,就是低贱不堪的,你当初带她进府,我也就由着你了。她现在犯了府中教条,夫人带你管教,你竟然还将证人打伤,你这分明是没将夫人放在眼中,你这是以下犯上啊,你这是公然违抗我的命令呢!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还有没有将军府,根是个不孝的孽子!哼!这就是将军宠爱的嫡女,好啊,今天我就带将军管教你!来人,给我取藤条来,今天非要打的你皮开肉绽,不然你连自己是谁,都狂的不知道了!”宁氏气的面色涨红,但眼中却泛着一丝兴奋,以及一丝的疯狂。

明姨娘疑惑的望着宁氏,又转眼向欧阳月,眸子更加的沉,不知道想什么,嘴角轻轻抿起,眸子里带着奇异的色彩,但那绝对不是好神色!

红姨娘瞪大眼睛,那花姨娘一副兴灾乐祸之样,刚才她在欧阳月手中吃了亏,现在宁氏自己动手,就是欧阳月再多大的事,她但凡躲一下,今天这不孝的罪名也扣定她了!

欧阳月扶着秋月站起身来,周身的气质徒然一变,恰巧空中扬起一股微风,欧阳月乌黑的发丝突然随风摆动起来,丝丝掩其面部,那双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眸子却明亮骇人。这一刻的欧阳月,好似一位尊贵的女王,她缓步而起,步子极慢,却好似脚踏百莲,尊贵自成,仪态万千!

“母亲你不要激动,女儿一切出发点可是为了您好,这三个丫环乱嚼舌根不说,还意图慌骗于您,您今天真断了秋月的双手,他日您就是草菅人命的侩子手!您说,女儿帮您惩治了这个无事生非的丫环,是对是错!”

“你在胡说道些什么!简直岂有此理,竟然还不知悔改!”宁氏拿着下人递上来的滕条,扬手就奔向欧阳月,手上藤条急转,眼着就要抽向欧阳月,但宁氏脚上却突然踩偏,两只腿急扭了一下,身子一歪,竟然急转向右扑去。

那一边正是明姨娘、红姨娘、花姨娘站的地方,而这宁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子摔扑出去,好似还在空中停顿了一记,后劲更是猛的撞向明姨娘三人!

“砰砰砰!”

“哎哟!”

“啊,我的手,我的手,压着了!”

“快,快扶我起来,愣着干什么呢!”

宁氏竟然一带跟着明姨娘三人全都摔倒了,三人身子压身子,一时半会竟然只知道喊,谁也起不来身。四人大惊失色,而宁氏大头朝下,屁股高举,手中藤条还没有意识的挥武着,“啪啪啪”直抽离她近的花姨娘。

“哎哟,快住手,快住手啊,我的脸。”花姨娘痛哭失声,们还是帕子不停的捂着脸,宁氏倒是也想停,可是她大头朝下,来身子就不太受控制,那随后的藤条直抽花姨娘白皙的手背!

宁氏四人这般的狼狈,那是从来没有的,当然就是有,但是一府四个主子一起这么难,绝无仅有,宁氏以前是端庄,这一情景立即的众下人一愣。宁氏圆滚滚的屁股,只让府中下人想到,夫人屁股可真是大,平时还没感觉…

此时宁氏也狼狈的喊道:“快来人啊,林妈妈,林妈妈你快将我扶起来!”

这一声叫,好叫醒,第一次到宁氏出丑发愣的林妈妈,林妈妈快步冲过来,步子“蹬蹬蹬”奔来,然而竟然在宁氏刚才摔倒的地方,脚上突然一歪,脚腕突然葳了一记,惊的她立即冷汗冒出,惊叫了一声“啊”,就飞向宁氏。

“砰!”林妈妈同时摔扑而去,直接叠在了宁氏身上,宁氏痛叫一声,却在这时林妈妈似乎掌握不好这种叠罗汉的高难度动作,身子突然一歪,急向下一倒,而压在她身下的宁氏,身子突然前后摇歪起来,头部一直不停的撞向花姨娘那圆满的胸口。

“啊啊啊啊啊…”花姨娘立即惊叫,只是这声音到后,似乎尾间又在不断上扬,带着几种欢愉的呻吟声?

林妈妈感觉自己身子根停不下来,好像有一只无声的手,不断的翻转着她的身子,她的身子就好似风中落叶一样,前后不断摆动,而她身下的宁氏同样跟着上下摆动,所以那个脸,就不停的砸向花姨娘的胸口,不停的侵犯撞击着花娘的胸口一一!

平时高高在上的一府主母,一直严肃威严的宁氏,就像个色狼一样,搅的花姨娘惊叫连连,她自己却好似上了瘾一般,不停去撞…

府中下人的目瞪口呆,心中震惊的想,这…这绝对是高难度啊!天啊,夫人没有托生成男的简直是必生大的遗憾,夫人可太有当流氓色狼的资质了。这动作,这技术,她们学一辈子也学不会啊!

而那被压在下身的红姨娘,虽然不到上面的情况,但是花姨娘头上的发钗不断扎着她的后背,她痛的她死去活来的,至于要下的明姨娘,更是疼的直翻白眼了。虽然宁氏、红姨娘、花姨娘和林妈妈,哪一个叫出来都不算太胖,可是加在一起却是要命的。更何况明姨娘是那种弱不禁风,又养尊处优的女子呢。

她扒拉着地面,想爬出去,可是红姨娘不断用头撞她,她哭死的心都有了!

欧阳月冷面着,眼角却挂着满满的笑意,在众人都不到地方,欧阳宿那小短腿飞快奔跑着,不一会拉起林妈妈的大粗腿重重抬起再落下,不一会飘到宁氏身侧出,一手抓西瓜一般,“啪啪啪”拍的极响,后似乎不过瘾,这小子竟然扎起马步,身侧不断出拳,一拳又一拳往宁氏后脑勺砸去。时不是时砸几拳拍一下,似乎还研究出什么曲子来,那拍砸的动作还越来越有规律。

便随着花姨娘:“啊啊,咦咦,噢噢…”痛叫又似呻吟的声音,竟然奇迹般的十分和谐,的欧阳月嘴角笑意越来越大。

欧阳宿还十分有闲情,时不时冲着欧阳月扮一个鬼脸,眸子闪烁着鬼精灵的淘气模样,的欧阳月越发心花怒放,摸摸下巴,他儿子果然不是一般孩子能比的,就是淘气的时候都比别人可爱一百倍呢。而且还这么护短,跟她多像啊。

哎哟,可爱死了~

太给力了!

好似感觉到欧阳月赞美的心情,欧阳宿得意扬扬的扬扬下巴,后“噗”的一下坐在宁氏的后脑勺上,宁氏惊的瞪大眼睛,“啊,呜呜呜…”尖叫着整个脸都埋在了花姨娘的胸前,然后还在这种闷声中,叫着什么话。

欧阳宿淘气一笑,身子一转,嗖的飞向欧阳月,“嗒”空气中似乎有着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隐在欧阳月袖中的镯子微微抖动了下,整个明月阁都陷入了极为诡异的宁静中。

所有下人眼瞪如牛眼,望着那砸叠在一起的五人,嘴巴微微张开。

而宁氏也好似被砸晕了,竟然一动也不动…

“老夫人,老爷到!”却在这时,明月阁外传来下人的通报声,不一会老宁氏与欧阳志德并肩而来,身后跟着一大帮的府中下人,两人来安静走来,然后来到门口,当到那想忽略也不可能忽略的五人时,都愣住了。

老宁氏面上惊愕:“那个是谁!”老宁氏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到这么诡异的画面,尤其,她那一直高傲无比的侄女兼儿媳妇,竟然一张脸都埋在了花姨娘高耸的胸前,还好似十分流恋的不愿意抬起,花姨娘满脸涨红,眸子泛着也不知道是痛的哭了,还是舒服的泪意,林妈妈此时回过神来,不停的大叫:“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她身子一动,宁氏头又一摆起,“嗷”的一下又向花姨娘砸去。

“啊啊啊!”

这一回,情势一变,很可能是宁氏的动作太大,这一砸,竟然将花姨娘砸出去了,叠压的情况立即一变,五人挨个都跌在地上,痛叫声不停,简直可以称之为鬼哭狼嚎!

花姨娘胸口被宁氏撞的刺痛难忍,此时不禁伸手揉了揉,突然想到欧阳志德老宁氏也在,她色涨的好似滴血一样,那不知所措的样子,更是将刚才老宁氏颇带流氓的情形重添了一笔。

欧阳志德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情况!你们…你们简直不像话!”

宁氏此时回过神来,着欧阳志德以一种极为嫌她丢脸的眸子着她,她当下气的胸口起浮,翻着白眼就往地下倒,林妈妈着,立即惊叫的抢先扶起她。

其它几人情况也不好,但都被才回过神来的贴身丫环扶起,以宁氏算在内,有一个算一个,衣服凌乱,头发散乱,跟个疯婆子似的。

老宁氏面横起来:“像什么话!这像什么话!你们一个个都是将军府的正经主子,你们刚才的样子,传出去,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宁氏等人心中又是羞又是恨的,她们也很倒霉,尤其明姨娘、红姨娘还有花姨娘可都是被宁氏连累的,她们有什么错啊,花姨娘更是呕个半死,她还被砸了好几个下胸呢,要不是她知道自己与宁氏水火不溶,也以为宁氏早对她心怀色念,所以借机占她便宜呢?不过想想,宁氏这些年来,也不太受宠,可不真是寂莫难耐,所以…所以…

花姨娘有些怀疑的眼神气的宁氏差点呕血,她怎么知道要打罚欧阳月,竟然让自己出了这么大的糗,被谁到不好,竟然被将军到了!她羞愤的浑身颤抖,面上红白交错,嘴唇也不断的抽动着,样子极为诡异。

“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欧阳志德却是冷眼问道。

欧阳月嘴角勾笑:“是几个府下爱乱嚼舌根的丫环,说我院中的下人偷东西出府。”

“竟然有这等事,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丫环,就该重重处罚!”老宁氏一听立即沉声道!

欧阳月却是着正坐在地上一脸悲愤的宁氏:“祖母,可是我这院子中的下人,根就没卖身给我将军府,严格说来还不算我府中下人,若是太过严格打罚,说出去,我们将军府就变成草菅人命的恶人了!”

“什么!”

“什么!”

老宁氏与宁氏、明姨娘等人皆时惊讶出声,只是前一个是愤怒,而后面几个却是不敢置信,欧阳月当初明明拿过卖身契给宁氏的,这绝对错不了,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若是属实,宁氏等人前来问罪,岂不是无中声有,恶意诬陷,然后再外加一个草菅人命了吗,那还了得!

欧阳月淡淡一笑,宁氏不是想立威吗,她就让她立个够,只是后别哭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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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今天去医院做了个小手术,回来的晚,又累又困的,半夜才坚持码完这,前面一边码一边检查的,后面没检查了,有错可以提出来,偶再改。/(o)/~

感谢亲jyu送了颗钻石,亲诗菲依送了朵鲜花。

后台不到投月票与评价票的亲名,只能在前台扒了几个,小暄同样十分感谢~

还有晚上过了审核对才传,不知道会不会过,明天要是过点的话可能就是一次未审过,小暄就得起来再传了。

063,宁氏发疯!

老宁氏、欧阳志德都微沉着脸,近这段时间针对将军府的丑闻还算少吗?!

虽然因为欧阳柔的事,还有欧阳华的死,现在将军府名声受损,但皇恩还在,并且那些皇子们也不得不观望,将军府少了一些麻烦,可也不代表为了少麻烦,他们什么名声也都可以不要了!

将军府的其它事还没有平息下去,再出个草菅人命的事,可就是大事件了!

老宁氏扫了扫明月阁院子中的众人,此时宁氏、明姨娘、红姨娘还有花姨娘已经起身,开始整理衣服,旁边是她们自己的丫环帮着归整,而明月阁的下人都靠近一侧,其它的都是宁氏她们带来的人,而且老宁氏还注意到,其中几个模样很壮的粗使嬷嬷,这情景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宁氏她们带人前来明月阁闹事。

只不过老宁氏望向欧阳月,又转头向宁氏四人,皱眉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清楚了!”

宁氏正被刚才的丑态羞的满面通红,老宁氏一来就语气不好,她心中顿时怨气更重:“还不是这几个死丫环说的,她们说是到明月阁的丫环秋月,偷拿府中的东西给外人,是以为偷。正巧这事我听到了,自然要来处理一下。若是轻罚了,这府中下人有样学样,那将军府岂不是成了贼窝,媳妇这个掌家,也不用再当了!”宁氏愤愤然的道,一双含怨带羞的眸子,已经望向欧阳志德。

然而欧阳志德进来后,一双眼睛好似定在欧阳月身上,见到欧阳月没事,这才收回来,然而与宁氏才刚一对上,欧阳志德便转过眸子,这一差别待遇,让宁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欧阳月这小贱人,至从有了她,相公对她就更加冷淡了,可恨啊!欧阳月又哪里好,不过是没脑子的蠢货,她可是欧阳志德的女人啊,他却如此的不在意她!

“母亲,按照府中的规据,府中下人偷盗府中财物,都该断了其双手,再送官查办的。媳妇念在她是月儿院中的人,这才网开一面,只断其手,赶出将军府就罢了。母亲也是当娘的,您也清楚这孩子长大了,就不由娘了。媳妇是想好好管教下月儿,可谁知道这丫头却是生起牛脾气,竟然与我顶嘴,还一副不愤的样子。媳妇这才想要亲手教训,只不过错脚滑倒了…”宁氏说这话时,还望着欧阳志德。

她与老宁氏说什么孩子长大不由娘,可不就是在说欧阳志德吗,这话中无不有怨念,可是后者只是皱着眉,了宁氏一眼,转身坐到下人搬来的椅子上,分明一切由老宁氏坐主的模样。宁氏咬牙,眼神却是冷冷在欧阳月身上打了一转。

“竟然有这等贱婢,那秋月是什么人!”老宁氏一听,立即冲欧阳月冷言道。

便是老宁氏再对宁氏不满,到底是自家人,也是将军夫人,那脸面她也得给了宁氏。若是与欧阳月,老宁氏都能选择站在宁氏的地方,更何况这事因,还只是个下人,老宁氏顿时生升了要处置秋月的打算。

花姨娘此时立即道:“老夫人您可不知道,那秋月出身青楼,到了咱们府中,着是安份了,却原来早就暗藏私心,这种人不除可怎么好,将来定要惹来祸端的!”花姨娘正因为出身青楼,她又是清倌,而且刚出道,就被欧阳志德带回来,也算的上青楼中身家较清白的了。

但她出身青楼,在府中就没有地位,而她又觉得自己既使出身青楼,却是青楼出来中好,洁身自爱的,也为了表明自己的不同,她反而比一般人更加厌恶、排斥青楼女子。再加上之前欧阳月冷嘲热讽又让人打她,花姨娘是铁了心治秋月的罪,激怒欧阳月!

“来人,将这贱婢拉下去!断手后,再乱棍打死!”比起宁氏,老宁氏的处置方法更加残酷。

欧阳志德静静待在一边,倒是没有意见,他只宠爱欧阳月,不代表他会对欧阳月身边的婢女同样宽容,正好相反,欧阳月身边人犯错,他会罚的很重。

欧阳月却笑着冲老宁氏行了一礼:“祖母有所不知道啊,这秋月,不能完全算是我将军府的下人呢。”

老宁氏冷眼着欧阳月:“月儿,我知道你心善,可不要为了一个犯了错的丫环,就连祖母、你爹娘,所有人都骗了,被我查清楚,到时候可有的你受的!”

欧阳月仰着头,眸子亮如星辰:“月儿知道祖母心疼月儿,只不过月儿说的是事实,不如祖母您先问问这三个丫环,当时秋月将东西给了何人,又是何事吧。”

丽儿刚才被冬雪狠踹了一脚,心中胜怒正浓,当下不愤的回道:“回老夫人、老爷,当时丽儿正巧与叶儿、檀香她们,准备出府采买些东西。就到秋月被一妇人拉扯着,那妇人似乎在哭,听清一说,原来是这秋月有个嗜赌成性的父亲,现在家里又没钱了,这是与秋月来拿了。”丽儿冷笑望着秋月,“有这种亲爹,能教出什么好女儿,被卖到青楼,还能是什么好货色,现在偷府中东西出去,自然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是啊是啊!奴婢们亲眼到,秋月给了那妇人一包银子,还有一个布包,应该值不少银子呢。她一个卖身府中的丫环,才来没多久,哪来的银子,肯定是偷了府中主子的。三小姐,您受护下人,奴婢都觉得您心地善良,是位好主子,可是若是因为善良被下人蒙骗,是发后,还为她说情的话,恐惧…”红姨娘的贴身大丫环叶儿也跟着附和道,虽然满嘴的恭维与善意,却总有嘲讽欧阳月愚蠢不会识人的意思!

另一个是明姨娘院子里的二等丫环檀香,此时也跟着点头,这些正是她们到的。

“噢?也就是说,那个收下秋月东西的人,是她的母亲了。”欧阳月眼睛微弯,眸子似乎更亮了。

“是她娘,可将军府与奴婢们是恩同再造之恩,奴婢们卖身将军府,就是将军府的人,与外面的亲人都该画清界线才是。再者秋月还是偷的了东西,这才是罪大恶极之事!”丽儿点头道。

“秋月在将军府当下人,那她就该跟家人断了,你觉得她不对,也就是说就这一点上,丽儿你做的很好,你现在与家人老死不相往来,走在街上也能与她们形同陌路?你的家人遇到困难的时候,你也会像是陌生人一样冷眼旁观,不出手相救!是吗!”欧阳月的话中语气渐渐加重,丽儿来泛带鄙视与得意的面上,却是一阵的苍白。

欧阳月话落,院中所有人目光都转向丽儿。虽说这时代卖身进一些名门大族,多是签死契,签了死契,那就是生是府中人,死也是府中鬼,确实再没有什么父母亲人。可人都不是冷血动物,规据虽是如此,可是哪个大府也不会言明你不能与父母亲人来往,否则当背叛处置。哪个大府敢这么做,那除非是不怕被文官弹劾,既然人卖身入府,也是生身父母养的,怎么能割舍的下呢!

丽儿如此说,原则上是没错,可是质上却是冷血无情的,若是丽儿可以做到,那她就是个忘记父母恩之人,这种人着对主子忠心,可实际上哪个府上,也不愿意要这种六亲不认的下人。她都能对生身父母弃之不顾,主子真出了事,丽儿说不定先自保跑了,关健时候反而坏事。

花姨娘冷冷着丽儿,明显也对她非常的不满。

丽儿白着脸直摇头,面上满是慌张:“不是的,不是的,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父母生养之恩大如天,奴婢怎么会忘记,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欧阳月冷笑,咄咄逼人道:“噢?那你又是什么意思呢。你若说父母这恩不能弃之,那秋月见见母亲,对有难的父亲出手相助,又有何不对?既然对,你又为何死咬着她是府中下人,就该与家人划清界线呢!你这个丫环真是好生奇怪,说话前后矛盾,前后颠倒,你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呢!”

丽儿额头直冒冷汗,她说秋月对,那岂不是说之前她们说秋月偷东西就是恶意诬陷,不怀好意吗!若说秋月不对,就是说府中下人卖身进府,就得与家人划清界线,却说她忘恩负义。丽儿突然发现,来她可以重重打击秋月,让欧阳月又失一臂膀,到后竟然把她自己绕了进去!

“你们两个,也是这个意思吗!”欧阳月这时又忘向叶儿与檀香,后者两人此时也面上犹豫不定,张着嘴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欧阳月淡淡一笑,“所以其实你们都认同秋月的做法了,是吗?”

丽儿三人身子一震,同时抬起头,秋月早被欧阳月扶起站在一边,但她衣服之前被两个粗使嬷嬷拉扯的厉害,头发也散乱着,而来哭的泪眼朦胧的她,此时一抬头,愤怒的着她们。

丽儿立即尖叫一声:“不论如何,她偷了府中的东西出去,就该受到惩罚,奴婢们绝对是为了府中的规据着想,出发点是好的啊!”

“是啊是啊,奴婢也是为了秋月着想,可不能让她一错再错下去了。”

“是的。”叶儿檀香也连忙解释道。

“‘偷’?你们三个贱婢,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在这里乱嚼舌根子,冤枉好人!小姐之前就不止一次说过,秋月她算不得府中的下人,她给家人送些应急的东西,那是理应当的。至于‘偷’,那就更算不上了,那些都是小姐给的,何来的‘偷’啊!”欧阳月冷冷笑着,望着丽儿三人的眸子,每每都令她们胆颤发寒。

宁氏阴沉着脸,突然插嘴:“当初你买下秋月与冬雪的时候,卖身契都拿来与我过,她们怎么不是将军府的人,月儿你平时胡闹便罢了,现在你管制不了下人令其犯错,不知悔改都暂且不提,你竟然还为了让她们脱罪,而恶意欺骗家中长辈。你真时越学越回去了,你说说,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孝道了!”

欧阳月望向老宁氏:“祖母容禀,当初秋月与冬雪是月儿在街上救下的不假,这个全府上下都知道。不过这之后月儿院中的事,就鲜少有人知道了。秋月也是出身清白之人,当初会被卖入青楼,完全是她嗜赌的父亲无钱还赌债,这才卖了她。但秋月从逃出青楼时,还是清白之身,月儿觉得她可怜便收下了她,同时赎回了卖身契,当时确实交由母亲过目过。只是买下秋月后,月儿发现秋月还有着一双妙手,针织刺绣是极好的,月儿十分的喜欢,月儿现在穿着的衣服,就有几件出自秋月的手。月儿真的很高兴,秋月有时候做好一件送来,月儿高兴就会给她些赏赐,也正是因为喜欢秋月,对她的遭遇很同情。不久前,月儿已经将她与冬雪的卖身契,都还给她们自己了,现在她们其实是自由之身,只是她们感激月儿,想要一直留在月儿身边的。”

欧阳志德有些意外,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会对府中许多细小的事挂在心上,倒是没想到秋月有着一双妙手,这种才艺出众的女子,砍了那双手,确实是断了她的生念与希望的。宁氏要断其双手,确实很过份!

宁氏皱眉,不信道:“月儿,这些当真是事实吗?这些你竟然全未与我说过,你有把我当成你母亲?或是你故意为其隐瞒,你这就是不孝,你可想好了!”

欧阳月眼中划过讽意,这宁氏还真敢说,她多次想要拿捏她,并且想要处罚,怎么从来没手软过,这是亲娘会做的事?现在倒是一口一个她母亲的叫,不是讽刺又是什么呢!

“母亲您别生气啊,您管着中馈这么大的事,月儿想来就是个丫环的事,哪里劳你操劳,便自己解决了。以前祖母也曾给过,府中有功下人卖身契之事,那老管事从那之后更是为府中尽心尽力。月儿一直觉得当年祖母的行为堪称大度无量,这可不是一般人做的到的,月儿自问与祖母的气度无可比较,但是也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我是真心喜欢秋月,想放她自由的,并不是想隐瞒母亲啊,只是觉得这是我自己院子里的事,我能处理还劳烦母亲操劳,实在有违儿女的孝心。”欧阳月面上十分恭敬,望向老宁氏时,眸底还有着儒慕之情,十分的崇拜。

欧阳月年纪还稍嫌稚嫩,五官秀丽雅静,还不是顶美,但是那双眼睛圆润透明,大而光亮,好似纯澈的河水,照净一切阴暗。而这双眼中所表达之情,也总是让人无法怀疑。更何况欧阳月是出于讨好尊敬,老宁氏立即觉得心湖澎湃,被人高抬、高了不少。虽然活了这么多年,这些阿臾奉承她早已习惯,被恭维惯了,但是欧阳月总让她感觉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