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姨娘却是叹息道:“夫人心慈善良着呢,您当然不会是故意的,只不过小少爷必竟还小,还不懂事,再没个人看管着,出什么事自然都很正常。”红姨娘这意思,自然就是宁氏或许无心害欧阳童,可是她要欧阳童过来,却没有尽心照顾着,这才让欧阳童错吞了金,所以宁氏不是故意的,她也有疏忽大意的责任。说到底错的还是宁氏,她错不该强要了欧阳童过来,却这般对待他。

“啪!”欧阳志德走进来,抬手狠狠甩了宁氏一巴掌,转身冲着身后道:“大夫呢,大夫叫来了吗。”

立即有善语阁下人回报:“回老爷,已经派人去请了。”

宁氏被打的身子一踉跄,但此时她却不敢回嘴,之前她指责刘姨娘,也不过是想脱罪,可其实她也确实是没理的,她也十分害怕。欧阳童死,她倒是不会如何,她自然也有保命的本事,只要让宁府加加压,她并不会有事。可是一系列的事后麻烦呢,她手段狠毒,残害府中庶子的流言,铁定会传扬出去,她便是不会真如何,欧阳志德也保不准要休了她。

到时候就是老宁氏为了脸面帮她说话,事情也不会草草了结的,她现在心中七上八下的,却是第一次盼望着欧阳童千万不能有事,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欧阳月这时候走进来,笔直走向刘姨娘,伸手要抱起欧阳童,刘姨娘本能一缩:“三小姐想做什么。”她面上一片防备,面上就差说,你们母女两个,大的害我儿危在旦夕,你还来猫哭耗子假慈悲,还是说你有更恶毒的心思。

欧阳月并未理会刘姨娘,说道:“刘姨娘,现在救回小弟的性命最主要,我不会伤害他的。”说完,她冲着欧阳志德道,“父亲,现在等大夫已经来不及了,例来吞金自杀死去的人并不少,这过程不但痛苦,而且十分危险,等大夫过来小弟可能没救了。”

欧阳志德却是望向欧阳月:“月儿有什么好办法吗。”

欧阳月面色严肃:“月儿倒是想到一个办法,至于行不行,就要看小弟的造化了,而且过程也很辛苦,却有机会让小弟将金子排出来。”

“什么办法!”这一问,却是宁氏说的,她冲过来,拉着欧阳月的胳膊,“有什么办法你快说,不要吞吞吐吐的。”只要欧阳童没事,宁氏就没事,她自然比其它人还担心。

欧阳月不着痕迹推开宁氏,冲着欧阳志德道:“让下人准备些绿豆水,大量的灌,只希望小弟能排出来。”

“好,这是个好办法,只要将金子排出来童儿就没事了,还不快去准备绿豆水,多弄些来,一定要灌到他排出金子为止。”宁氏立即冲着林妈妈道,林妈妈点点头,深知这件事必须办好,不然宁氏受到牵连,她也得不了好。

欧阳志德对于宁氏迫切的话微微皱眉,不一会绿豆水被端来,宁氏看着却不满意:“不行,再多去煮些,大厨房,还有府中小厨房每个都要煮,非得灌到小少爷排出为止。”

欧阳月嘴角闪过抹嘲讽:“母亲,不用太多,再去熬一锅就差不多,不然小弟还没排出金子,也要被撑死了。”

宁氏面上一僵,欧阳志德立即冷眼看着她:“站一边去,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宁氏面色僵硬,冷冷看着欧阳月,却不敢多说什么,红姨娘、花姨娘等人心中发笑,便从刚才的种种行为,便能看出夫人根本就不关心小少爷,她只为了自己。她这般作派,本来与她无关,看着也与她脱不了干系,这般为求自保,不惜欧阳童付出任何代价的行为,自然做的出残害他的行为了。

欧阳月指军着下人将欧阳童放倒,然后亲自掰开,欧阳童痛的惨白的小嘴,开始灌绿豆水,才刚灌下一碗,欧阳童已经痛苦的扭着身子哭叫着,欧阳月急的满头大汗,继续灌第二碗,欧阳童的声音更凄厉。

刘姨娘站在一边,看着床上挣扎,豆大泪珠不断滚落,面容痛苦的欧阳童,双手捂着脸,身子已经软在绿儿的身上,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灌完第二碗绿豆水,欧阳月指挥丫环道:“快,拿了如意桶过来。”

“哗啦啦啦。”刚把着欧阳童坐上去,欧阳童便便出一摊黄水,欧阳月面色未变,继续指挥道:“拿东西检查,看有没有落金物。你们两个继续给小少爷灌绿豆水,快点,时间拖的越久,小弟越是危险。”

“三小姐,没有。”检查如意桶的下人满头大汗道。

欧阳月沉声道:“继续!”

顿时众下人被欧阳月指挥的忙碌起来,欧阳童便下的污秽物,让屋子里散发着一阵恶臭,老宁氏、宁氏、红姨娘、花姨娘、欧阳柔等人都稍稍退开,拿着帕子皱眉捂着鼻子,那屋中的下人却没时间嫌臭。

屋子里不断传出欧阳童痛苦的哭叫声,刘姨娘的小声抽泣声,欧阳童如厕的声音,还有欧阳月清冷指挥下人的声音,时间就好似停住了一般,屋中的人不停的在重复着一件事情,然而等待的人,却感觉心被不停的提起,又重重落下。

“哗啦啦啦。”

“噗通!”

突然一道重物坠水的声音响起,检查如意桶的下人一愣,连忙用东西去捞,当长勺子舀出一块成人拇指大小的金块时,众人感觉一切都似静止了一般。

沉静了好久,刘姨娘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小少爷没事,小少爷没事,太好了,太好了,呜呜呜。”这一哭,刘姨娘怎么样也收不回去,哭声里,有着对欧阳童出事的害怕、恐惧、无措以及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表达,最后只化做这喜急而泣的哭声。

宁氏腿上一软,同时松了一口气,然后此时红姨娘却是惊呼出声:“呀,原来小少爷真是吞金才显些丧命的,真是可怜了。”

花姨娘急拍了下胸口,也一脸的后怕:“好在三小姐这办法管用,要不然小少爷,这一回可真是难逃一死了,阿弥托佛,佛主保佑,小少爷命不该绝,老天也看不过眼了吧。”

突然外面起了风,吹的屋子里的恶臭味似乎更浓了,欧阳童本来累的疲软无力昏昏欲睡,却突然清醒过来,好似听明白红姨娘、花姨娘的话一样,委屈的痛哭着,清脆的童音被风吹送的,响彻整个将军府,却是震乱了宁氏的心。

她身子一软,显些连林妈妈都扶不住,欧阳志德面色阴郁的望着宁氏,好半晌没有说话,只是那眸子冰冷的泛带着戾光。

欧阳月却根本不理会其它的,抱着欧阳童任由下人为欧阳童清洗,那打下手的丫环,却是疑惑的看着欧阳童的屁股,小少爷这地方怎么这么红呢?像是被掐过?但这念头只在她脑中停留了一下,必竟欧阳童经过这么久的折腾,就是给她灌水,帮他把如厕的下人也难免急了下了重手。

她并没注意到,欧阳月弯着身子,轻抚着欧阳童哭的一脸委屈的小脸,欧阳月刮了刮欧阳童胖乎乎的小脸,随后站起身,冷淡的望着大惊失色的宁氏。

这便是当初欧阳月向刘姨娘所说的计策,让欧阳童吞金,造成宁氏疏忽的结果,孩子自然不可能再给宁氏收养。不过后来刘姨娘实在过于担忧,所以欧阳月最后没有冒险让欧阳童吞金,只是让他用了腹痛的药,但大夫若是一来必定要露出马脚,这就需要刘姨娘配合,这便有了刚才进善语阁的一幕。

至于灌绿豆水,也只是让这计划更顺利一些,欧阳月会亲自来,自然是为了装准备机会将金子扔在如意桶中,这一切看似简单,但是成功后,效果却会不错。

欧阳志德面色十分阴沉,只是盯着她,许久没有说话,宁氏被看的全身寒毛直竖,紧张的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嗓子里像是顶着什么重物,连吞咽一下都十分困难。

“老爷…老爷,这只是意外,谁也不想发生的,童儿年纪太年幼了,不知道什么该吃什么不该,他误食了金子,您…您就不要怪他了…”说出这话时,宁氏差点咬到舌头,这本不是她的本意,但话到了嘴边,她本能的为自己找理由,将过错推给别人。

“住口!”欧阳志德冷喝一声,望着宁氏的眸子更加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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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老宁氏吐血!(已补)

欧阳志德冷冷一笑,眸子阴暗:“这就是你抱来童儿的结果,他差点被你害死,你还在找这诸多可笑的借口为自己开脱。你要童儿这件事我本想由着你,让你安稳点,没想到这只是你拿来争宠的手段,好啊,宁彩月,你的心思倒真是细腻啊。我早该想到,你本永远不能有孕,突然将童儿要来,就是不怀好意,我竟然由着你胡闹,果然对于你,就不该有半分心软!”

“什么,夫人不能有孕!”红姨娘双手捂着嘴,惊叫了一声,这屋子里除了宁氏与欧阳志德,其它人皆是十分意外。

而刘姨娘面上表情已经说出的阴郁,她虽早知道宁氏要欧阳童有着某种目的,却是没想到宁氏却不能有孕,有孕无孕的差别大的很,宁氏要了欧阳童无非为了争宠,并且将欧阳童放到表面上成为众矢之地。这府中根本没有什么善男信女,欧阳童的结果如何,刘姨娘现在都能想像,想那明姨娘刚刚陷害她与欧阳月,结果弄瞎眼睛、弄残腿,欧阳月有自保能力,力挽狂澜,欧阳童只是个孩子,到时候只有挨打的份,想到这刘姨娘背后更是升起一层冷汗,好险啊。

欧阳月眸子微动,在宁氏面上转动了一记,随后眸底一片平静,只是她心中却在思忖,宁氏没有身孕,以前就没有,还是生完她之后?生完她之后不能有孕,是因为什么,或者因为生了她而不再有孕,所以将一切怪在她身上,以至于这些年来对她一直都不好?虽然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但未免太牵强了一些,她若是宁氏十月怀胎,不论是不是令宁氏都不能有孕,总不至于因此变成仇人的…

宁氏只觉得所有人望着她的目光都带着惊讶、怜悯以及一丝丝不怀好意,她面色惨白,却是咬牙辩驳:“什么不能有孕,根本没有这回事,老爷在哪里偏听偏信的,要不是喝了刘姨娘的补药,对身子有些冲突,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与老爷也同床共枕十余年了,老爷难道一点不顾念夫妻之情吗,这段时间童儿在我这里无病无痛,过的不知道有多开心,不过因为一次的失误,老爷就觉得我有失误,是不怀好意吗。若是如此,刘姨娘带着童儿这么久,却让童儿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岂不更是大罪吗。”

宁氏本意想服软,可是欧阳志德在这么多主子、下人面前揭了她的短,她当然不能承认,不然她一切出发点变成阴谋之时,她还如何在府中立足呢。同时她心中极为愤恨,欧阳志德根本就不公平,就是对花姨娘流产他都能宽容,凭什么到了她这里不行。

“到现在你还认识不到错误。”欧阳志德面色更冷,眸子阴暗,“既然如此,我是管不了你了,你就回宁府好好反省吧,来人,送夫人回宁府,没有我的同意,永远不许夫人踏进将军府半步。”

“你敢!”宁氏倒抽一口气,欧阳志德竟然要将她打发回娘家,他虽然没说直接休了她,但那句没有他的同意,永远不许她踏进将军府半步,已经将她打入冷宫了。便是没有休了她,只要欧阳志德一天不消气,她一天不能回来,一天两天或许还好,时间一久了,外面的猜测足以让她抬不起头来。

老宁氏面色也是一变:“德儿,不可鲁莽。”

欧阳志德却是看也不看她二人,冲着门外站着的黑大道:“愣着干什么,带夫人出府。”

黑大犹豫了一下,这才踏步进来,一些武将的习惯,都是带着自己得利的部下在左右,回京后这些部下也会暂代随从,黑大正是这种身份,在这将军府中,便是老宁氏也未必指使的动他,只有欧阳志德可以。所以欧阳志德一说完,他立即跨步进来,低声道:“夫人,失礼了。”然后拽起宁氏便往外拉。

宁氏如何能同意,挣扎的不走,嘴上还冲着欧阳志德吼道:“相公,你竟然这么狠心,童儿现在不是好好没事吗,不过就是一个庶子,你竟然为了他连你妻子都不要了,你也不怕我踏出这个门,外面传你宠妾灭妻,明日你被言官弹劾吗。相公,你就真不为自己的前途着想了吗,我这一回去,我娘、宁府岂会罢休,你怎么这么倔强,非要做这种对你没有好处的事。”

听着宁氏的叫嚣,欧阳志德面上闪着冷意,宁氏却不知道,欧阳志德一直对宁府有着深深的厌恶感,但老宁氏出身宁府,他从来没在老宁氏面前表现出来,而欧阳志德会厌恶宁府,正是因为宁氏。当初若不是宁氏执着要嫁进将军府,老宁氏受到逼迫,他的正妻人选,只会留给自己喜欢的女人,即使那时候他们并没有相遇,但欧阳志德也并没有想过亲上加亲的事情。只是当初宁氏一门心思要嫁给他,而那时欧阳志德也没遇到喜欢的女子,再加上母亲的种种行为,欧阳志德这才妥协的。

宁氏的出现,让他没了那个追求幸福的权利,并且也是宁氏让他背负痛苦,对于宁府当初的种种,他打从心底里恶心厌恶。当然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他也试图想过要忘记,但是宁氏却是一次次令他愤怒。再加上前段时间宁府寿宴的种种,在宁府中发生那种事,宁府没有责任吗,宁喜海与一众人污辱欧阳柔,就只是黑衣人设计陷害吗,当他不知道宁喜海是什么德行吗,宁喜海不喜欧阳志德也不会放过他。事后宁百川还想拿欧阳月背黑锅,这实在是触碰了欧阳志德的底线,当初若不是有霜霞长公主出面,欧阳月没事,那天欧阳志德就会与宁府闹掰了。

这些的种种都令欧阳志德对宁府越发厌恶,现在宁氏拿宁府压他,真当他连这点胆量与脾气也没有吗。

“这倒是个好主意,既然如何宁府都会闹来,不如我现在休书一封,到时候让宁府的人上门闹个够,来人,笔墨伺候。”欧阳志德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十分冷洌,配上他阳刚的面容,让屋中其它人都打了个冷颤,老爷这回是气极了。

宁氏这下却是吓呆了,深知欧阳志德在气头上,真的硬碰硬下去,一定没了她好果子吃,可是若她这样灰溜溜的回去,面上不但无光,也一定会被宁府的人看不起。到时候她两边不是人,即便不被休,这名声一但落实了,欧阳志德岂不是更不会接她回去吗。所以这一回她一定不能回府,一定不行!

“老爷,我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这一回吧。老爷,至从你这次回来后,府中发生这么多的事,我也是心力交瘁,就是好心也要办成坏事了。这一次我确实是因为老爷恼了我,所以我无计可施,才想将童儿接到身边讨你欢心的。老爷你也看到了,童儿在我身边身子大好,我比谁都高兴了,这吞金子一事,彩月也是没想到啊,老爷啊,彩月对你的心思,你最该清楚的,彩月并不想你生气难过啊,求老爷原因我这一回吧。”宁氏出身宁府,一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为人故来高傲,这些年来在欧阳志德面前也十分矜持,好比上一次她带人去明月阁闹,也是受不了欧阳志德的偏心,自尊心受损这才闹起来。她很少认错,即使对欧阳志德,宁氏突然服软,反倒是让欧阳志德愣了下,但也仅是愣了一下,看他淡淡望着宁氏的表情,并不像原谅她的意思。

宁氏心中焦急,不禁望向老宁氏。若是宁氏被赶回宁府,老宁氏必也不得安宁了,两人宅内斗,但有时候却是一致对外的,果然老宁氏对着宁氏转变微愣,但马上反应过来:“德儿,彩月既然知道错了,你也就别生气了。彩月也是命苦的,本身有了恶疾,想要有个孩子了表安慰也是情有可缘,而且童儿现在身子大好,这吞金子确实是意外,我看你就别生气,就饶了彩月这一回。下次她再有什么错处,不用你说,我也定饶不了她。”

欧阳志德唇紧紧抿着并不言语,老宁氏又道:“不过这一回彩月也确实照顾疏失,童儿还是让刘姨娘带回去养吧,从今往后这寄养一事,在府中提也不许提。”

欧阳志德满心不乐意,他正想借此将宁氏赶回去,他好眼不见为净,可老宁氏明显不可能同意,欧阳志德总要念着一丝母亲的养育之恩,却是令他为难了,老宁氏已经道:“黑大,你退下吧,彩月,这段时间我免了你的请安,你就给我好好待在善语阁,若是再犯什么错处,可别怪我这个姨母不尽人情。”

宁氏立即软声道:“母亲、相公你们放心,彩月以后定然不会再犯。”

这事就这么解决了,红姨娘咬着牙,十分不爽,但宁氏有着老宁氏撑腰,做的再过份总也不会如何,再者说欧阳童到底是救回来了,宁氏有疏失是不假,但这事都是人说的,说它严重就严重,说它不严重也就是个小事,还上升不到休了宁氏的地步。

老宁氏即然发话,欧阳志德自然要在众人面前给她一个面子,甩手便离开了善语阁,其它的人也都安慰了刘姨娘都回去了。

欧阳月与刘姨娘走出善语阁时,刘姨娘抱着欧阳童,低声道:“三小姐的恩情贱妾记下了,以后有什么事,三小姐只管传话过来即可。”

欧阳月眸子却是扫在欧阳童的脸上,欧阳童才一岁,身子骨又弱,经过刚才的折腾现在早已累的睡着了,那苍白的脸色,也泛带出一丝红润来,欧阳月看了眼转过头:“我只是帮助小弟,刘姨娘不要会错意。”

刘姨娘深深望着欧阳月,只见十二岁的少女,一袭浅橘色锦衣,衬着白皙的面颊团团可爱,但那眸子却清冷锐利,这奇异的搭配只让刘姨娘心中震颤,这个计划她本是不敢,本是心疼的,但最后还是被欧阳月说动了。现在回想起来,她还直冒冷汗,之前吞金子一事她十分担忧,到最后还是出于不忍心,她没想到欧阳月会同意,并且想到了这个代替的法子。而刘姨娘却知道,其实欧阳月原本就有这两个办法,一个更加危险,一个不安因素更多,但她先说的第一个,是试探她,还是因为冷血呢。

刘姨娘不知道,也猜不出来,她只是回想,好在她的决定没有错,现在童儿要回来了,夫人虽然没有受到严厉的处罚,但她永远也别想再争到宠爱,并且这却是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以后怕是府中人都不敢再打童儿的主意。而她从此与三小姐就在一条船上了,一损俱损,现在看来这个盟友,她选对了。

刘姨娘恭敬的行了一礼:“小少爷累坏了,贱妾先带小少爷回去休息,三小姐有什么要求,派丫环过来即可。”说完刘姨娘,带着绿儿、绿叶离开了。

欧阳月望着刘姨娘远处的背景,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她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不累人。

此时秋风微几吹起,几缕发丝顽皮吹下,拂过欧阳月的面颊唇迹,令她的笑容多了份神秘,春草与冬雪静静看着,心中却是惊讶。当日刘姨娘来明月阁找欧阳月的时候,春草与冬雪全在外面守着根本没有进去,所以欧阳月与刘姨娘说了什么,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当她们听说欧阳童吞金子的时候,她们都以为是真的,并且欧阳童必死无疑了,虽说吞金子不会马上死去,而且过程痛苦,但欧阳童必竟年幼,发作起来很快速,若真吞了金,应该是必死无疑的,谁知道会风回路转。

冬雪望着欧阳月,以冬雪的敏锐程度,欧阳月的行为她也看在眼中,并且那投放金子的过程,即使十分快速,但对于一直盯着欧阳月的她,却是捕捉到了。小姐此举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其实并不是全心信任她们呢。她跟在小姐身边日子也不算短了,现在她才发现,其实她从来没看懂过小姐。

老宁氏回到安和堂,却发现之前气愤离开的欧阳志德就坐在里面,老宁氏眸子闪了一下,笑道:“德儿怎么过来了,你刚下朝先换了朝服去休息一下吧,别累着了。”

欧阳志德背部绷的笔直,看着低着扶着老宁氏进来的芮余欢道:“余欢辛苦了,你先下去吧,我与老夫人有话说。”

芮余欢抬起头,就看到欧阳志德没什么表情的望着她,她还没说什么,老宁氏却不乐意了:“有什么话就说吧,余欢也不是外人。”

欧阳志德眼睛在芮余欢身上转了一圈:“先出去吧,我有话与老夫人说。”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事,但在老宁氏眼中,欧阳志德就是将芮余欢当外人,而且有意背着芮余欢,面上微郁:“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母子两个还有什么怕人说的吗,你就说吧。”

“出去!”欧阳志德却是喝了一声,望着芮余欢的眸子忽然发寒,芮余欢吓了一跳,扶着老宁氏的手顿时一哆嗦,老宁氏气的立即斥道:“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在轰余欢,还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当娘的,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真是没有一点规据了。”

欧阳志德冷冷望着芮余欢,芮余欢心中一跳,立即柔声对老宁氏道:“老夫人,将军定是有什么重要事要说,余欢在这不方便,再说余欢也有些累了,就算老夫人体谅余欢吧,余欢先告退了。”说完芮余欢又小心翼翼看了欧阳志德一眼,然后快速离开了安和堂。

老宁氏沉着脸:“看你把余欢吓的,有你这样当长辈的吗。”

欧阳志德转头望向一脸怒意的老宁氏,眸中阴沉:“母亲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

“你什么意思,我乃将军府祖母,何以不记得,看你一进门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你这是怪我呢。”老宁氏面色也十分不好。

欧阳志德声音轻了一分,只是语气并没转好:“母亲是想将府中子嗣一个个都害死吗。”

“你这是什么话!我这个当祖母会害死自己孙子、孙女吗,你把我当成什么穷凶极恶的人了,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想当年你父早死,是我含辛茹苦将你拉扯大,给你最好的东西,让你上最好的学堂,找最好的武师,你才能一点点爬到现在的位置。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等恶毒的老人,好啊好啊,我真是没想到,我付出的这一切在自己儿子眼中,却是毒药,好啊好啊…”老宁氏气的直捶胸口,她感觉胸口那堵气,再不疏散了,能活活逼死她自己。

欧阳志德这一次却没如以往软下来:“儿子也很奇怪,你对芮余欢这种外人都能如已出,对于儿子的孩子们,为什么一个个却像是对待仇人一样,母亲的亲人和外人的区别,儿子当真搞不明白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府中哪一个孩子我没当成自己的,那本来就是我的亲孙们,我对待他们怎么不好了。我知道你气我这一次将童儿抱给彩月养,出了吞金子的事你心中有气,可你已经是个带兵在外的将军了,说话怎么这么不经大脑,我这个亲祖母会有意害他们吗,这一次不过是个意外,彩月不也受到惩罚了吗。你怎么还到我这里没完没了了,你想气死我不成。”老宁氏心中还有气呢,虽然她本意也有私心,但她也是出于府中子嗣考量,这府中就欧阳童一个子嗣,本来宁氏无子将来将军府注定要衰败,而让宁氏自己认下欧阳童那不可能,这一次宁氏主动要人,老宁氏也有顺水推舟,为子嗣考虑的想法,当然这其中自然也有给宁府赢得点脸面的想法。

谁知道会出这样的意外,她哪里想到自己的好心,到最后却弄出这么多麻烦事了,老宁氏也气着呢,现在被欧阳志德堵在安和堂指责,她感觉头上都要气的冒烟了。

欧阳志德紧抿着唇,站起身,心中怒气不消,他实在不想听老宁氏讲这些大道理:“母亲问心无愧就好,儿子先回去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宁氏瞪着一双苍黄的老脸,恨的咬牙切齿,心中一团火熊熊燃烧着“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水来,喜妈妈一直低头伺候在一旁,却是吓了一跳,立即掏出帕子给老宁氏擦试:“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您也知道老爷他性子随您的,都是要强的,这种时候他便是有心用错,也是说不出来,并不是纯心顶撞您的,您快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

“噗!”老宁氏听言却又大吐了一口血,随后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喜妈妈顿时面上一变,“快来人啊,快扶老夫人去床上,马上去找大夫过府诊脉,动作快点。”老夫人身边有四大丫环,但比起位份却是没有喜妈妈这个一直跟在老宁氏身边的体面,有威势,绿衣等人立即各行分配,绿衣与蓝衣扶着老宁氏进内堂,喜妈妈自然也跟去,然而却在下一刻,喜妈妈突然掀开内堂的帘子,快步奔了过来,却见刚才老宁氏吐的血水里,一个白色的东西游动了一下,随后便消失了。

喜妈妈吓了一跳,有些不信的瞪大眼睛,心中剧烈跳动起来,那东西…那个东西…

喜妈妈迅速转身进入内堂,告诉绿衣、蓝衣她去厨房催药,便快速离开安和堂,还是原来那条隐蔽的地方,喜妈妈扔了一块黑铁,便快速奔向厨房,心中却是再也无法平静下来,那东西她没有看错吧,喜妈妈觉得额头隐隐作痛,青筋微微跳动着,她照顾着老夫人的饮食起居,正常情况下老夫人觉得不会发生这情况,对,从芮余欢来后,老夫人不对劲,那东西难道也是芮余欢带来的?喜妈妈微眯着眼睛,面上竟然闪过戾光。

芮余欢走在回去的路上,却突然停了下来,粉蝶轻声问道:“小姐怎么了,面色不太好。”

芮余欢抿着唇:“去香宁院。”

“香宁院,刘姨娘现在已是废人,小姐还去看她吗?”粉蝶有些疑惑道。

“废人也有废人的用处。”说着芮余欢已带人来到香宁院,香宁院比起以前显得清冷许多,阳儿见到芮余欢前来,立即前去为禀报,不一会出来便请芮余欢入内,随后她与粉蝶等下人全都出来,屋中就只剩下躺在床上的明姨娘与芮余欢二人。

芮余欢打量了下现在明姨娘屋子,这屋子早没了以前的秀雅,因为欧阳月上次的打砸,这里显得有些破败,后来虽然打扫了一下,可是大半东西已经砸坏了,明姨娘添置也不可能一下子全添置好。所以就弄了个床,床边一个矮桌,因为明姨娘腿脚不好,又不能下地,这屋子甚至连多余桌子都没摆,房间里更是不像女人的,连面镜子也没有,而明姨娘此时半个面上都包着纱布,也不知道是伤没好,还是她太羞于见人了。

明姨娘半靠在床头,只剩下的那只眼睛,此时血丝漫过整只眼睛,眸子灰暗没有什么生气,此时望着芮余欢却是咬牙切齿,带着恨意:“你还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现在是来看我笑话的,还是来找骂的。”

芮余欢收回视线,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与忧虑:“明姨娘说哪的话,余欢怎么可能是笑话你呢,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得不了好,难道我就能好吗。不瞒你说啊,将军现在对我成见也很大,我恐怕快无法待在将军府中了。”

“那不是活该吗,你进府本来就用心不良,还闹出这么多的事,换成是我也要赶你离开的,老爷做的太对了。”虽说之前的事是明姨娘心生恶计,可若没有芮余欢的推波助澜,她也不见得下了那个狠心,现在她变成这副模样,还被欧阳月那般欺辱,芮余欢只是遭了厌都太便宜她了,也该将她弄瞎、弄残才对啊!

现在明姨娘真是恨毒了芮余欢,当日花姨娘小产的事揭露后,她本是想揪出芮余欢,那样罪过或许还能小些,但是芮余欢却威胁她,若是当日将芮余欢牵扯出来,到时候可能就没了老宁氏这个靠山,而后来也是芮余欢的出面让明姨娘免了一死,看起来她是没做错。可是回来后这些日子她一想,却觉得当日她是被吓的没有深想,那罪过全算到她头上了,芮余欢却依旧在府中过的风声水起,不过是救下她一命,那不是应该的吗,芮余欢就是为了自己,那也是她应该做的。她竟然骗了她一人抗罪,明姨娘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被有耍了,恨不得现在有把刀,捅死芮余欢了事呢。

“明姨娘不理解余欢,余欢也明白,可是说到底这件事你我都没错,是那刘姨娘与欧阳月挡了你我的路啊,花姨娘姐也太反映过度了,这件事说来说去都是欧阳月的错,是她坏了你我的计划。要恨应该恨她啊,是她让姨娘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余欢日日想着明姨娘所受的苦,心口就隐隐作痛,这三小姐实在太可恨了,以前不但与大小姐争,大小姐不幸去了,她还是不放过你,将你害成这般凄惨的模样,难道明姨娘就没想过报仇吗。”芮余欢面带恨意,有着与明姨娘同仇敌忾的愤怒。

明姨娘一听愣了,呆呆点了下头,随后怒道:“对,都是欧阳月的错,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变成这样。她没被我弄死,还不懂得老实点,还敢带着人前来砸了我的香宁院,害我出丑,看看我现在过的什么日,府中下人都是群捧高踩低的贱种们,我要吃些好东西还要花钱去买,简直太可恨了。我以前对她们也是恩宠有佳,转个身竟然全都忘记了,这一切都是欧阳月的错,她该死啊!”明姨娘面上涨红,眸子圆圆瞪着,喷火一般,面上恨的狰狞扭曲,十分可怖。

但在芮余欢看来,却没什么,她反而淡淡一笑:“明姨娘,您可是户部尚书府的女儿,可是与红姨娘那种小户出来的不同,你就是犯了再大的错,现在被将军府折磨成这样,说出去也定会被人戳户部尚书府的脊梁骨啊。明姨娘为了将军能不计较,可是户部尚书府呢,他们能不计较吗,他们的脸面还要吗。”

明姨娘阴沉着脸:“我这翻模样,若是被父亲、母亲知道了,定会替我讨回公道的!”

芮余欢叹息一声,轻轻拍着明姨娘的肩膀:“是啊,这换了谁家的女儿发生这种事,也定要恼了,别说她们了,便是外人听到了也会同情明姨娘的遭遇的,欧阳月算什么东西啊,不过也就是占着府中嫡女身份罢了,到底只是您的晚辈,做出这种事情来,简直有违伦常,罪不可赦!”

“对,欧阳月,罪不可赦,她该死!”明姨娘不停点着头,面上恨意聚满,脑子里已经转着思绪了。

户部尚书府只有明姨娘这一个女儿,当年她在府中就很得宠,但这些都是外面传的,虽然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却不是全部。明姨娘她到底只是个妾生的,可不是户部尚书夫人亲生的,尚书夫人虽然因为无膝下无女对她很宠爱,可明姨娘却总觉得尚书夫人却不能与她交心,到底对她还有防备。所以明姨娘从小便十分会做人,在尚书夫人面前一直表现的乖巧懂事,并且天真无邪,看起来全无心计,这才让尚书夫人对她越发的宠爱。从很小的时候,明姨娘就知道一个道理,不怕低下头,只要跟对她有用的人,低下头又有何妨,只要这个人对她有利,她低头的报酬总会双倍得到。

所以她成功了,本来以她庶女的身份,只能嫁给一些低品小官为妻,但她嫁到当时义气风发的欧阳志德为贵妾,除了少了宁氏的,明媚正娶,她没少一样,来到将军府她也想尽办法讨宁氏欢心,可以说她从小到大都能说是顺风顺水,她从来没想过会在欧阳月这种小丫头身上摔跟头。这让明姨娘根本不能忍受,她从小一直隐忍,到最后却被欧阳月害至此,她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她怎么甘心!她不好过,欧阳月就得死!

“阳儿你进来。”明姨娘突然冲着外面叫了一声,她的贴身丫环阳儿走进来,明姨娘阴冷道,“一会我书写一封,你偷偷带去户部尚书府,一定要交到母亲的手中。”那么多年来的努力,尚书夫人早就对明姨娘视如已出,她只要将自己的遭遇添油加醋传过去,尚书夫人会比她还要气愤。之后的事,她还需要再思量思量。

芮余欢看着明姨娘,浅浅一笑,眼睛微微一眯,刚才欧阳志德会跟她掉脸子,必定是欧阳月的事了。老宁氏现在对她与欧阳志德一般无异,甚至还更要疼宠一些,欧阳志德定是不满老宁氏的偏心了,只不过为了欧阳月冲着她发火,芮余欢心中却有气,即便黑衣人不让她对付欧阳月,可是不代表这府中没有其它人想动。到时候欧阳月出什么事,跟她可没有半点关系,想指责也指责不到她的头上。

芮余欢随后离开香宁院,粉蝶还好奇的问道:“小姐与明姨娘说了什么,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芮余欢冷笑:“那个疯婆子,自己变成那个德性,脾气自然不好了,我本想做做样子去看看她,让老夫人将军她们看看,没想到这疯婆子却不领情,愚蠢的很,不需要理会她。”

“明姨娘确实很愚蠢。”粉蝶应了一声,眸子却闪烁了一下,她可不相信芮余欢只是说这些,不然为何要背着她?

芮余欢没有直接回绿柳院,欧阳志德出了安和堂也没回义和轩,而是去了刘姨娘地宁香院,一进入屋内,刘姨娘却对他有些防备,不怪刘姨娘紧张,在得知宁氏没有身孕之时,她就知道当初欧阳志德放任的心思,欧阳童的事他也有责任,她如何也不能完全信任欧阳志德了。

欧阳志德却是直接走到床边,看到熟睡的欧阳童,深深望了稚幼的儿子一眼,伸出手想摸,刘姨娘却突然闪过来:“老爷刚刚下朝一下定累了吧,小少爷现在还没醒,醒着一定高兴您来看他,不如先让贱妾服伺老爷梳洗吧。”

欧阳志德愣了一下,望着刘姨娘一脸防备,叹息一声:“这一次是我的疏失,让童儿显些丧命,你怪我也应该,我本不该任由宁氏胡来的。”

刘姨娘神色微愣,她还从来不知道欧阳志德会道理,不,应该说她一直觉得欧阳志德并不喜欢体弱多病的童儿,反而因为童儿身子骨不好,不能继承他的大任而讨厌他,从今天的行为看来老爷也不是讨厌童儿吧。

欧阳志德眸子却盯着刘姨娘的嘴,闪神了半晌:“你放心吧,随后我会拨两个懂武的暗中护着你们,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来找我,童儿既然睡着,我就改天再来看他吧。”说着,欧阳志德转身离开,只是那背影却似乎有些落寞。

刘姨娘轻轻抿着唇,眼眶却是一红,她突然有些明白欧阳志德的想法,正是因为童儿以前身子弱,所以他的忽视才更能让府中的女人对他们掉以轻心,这样才更能保证欧阳童安全成长,这个男人只是个粗鲁的武将,他或许只能想到这样的方法保护她们。

一路回到义和轩,欧阳志德便一扎进书房中,却根本无心思办公,只是坐着发呆,他想这些年来是对刘姨娘有些亏欠,必竟当初他会看上刘姨娘,却是因为刘姨娘某此地方像了她。有时候盯着刘姨娘,他却有些害怕,这些年来对于刘姨娘一直不冷不热,却是显些连他亲生儿子都被害死,这才让欧阳志德突然惊醒过来。

“燕儿,这些年来,你也害苦了我啊…”

是夜,月黑风高。

风声划过夜空,吹起树叶沙沙作响,带着着衣摆,同时发出飒飒之声:“这段时间的任务,你办的不错,我很满意,但之后你要更加小心。”

一道十分清冷的女声响起:“放心,收了钱,接了任务,我自然会完全任务的。”

若不是两人说话声,旁边人都要以为那里站着两个鬼影子,这时候一个身穿墨绿丫环服的丫环走过来,她延路找着什么,突然听到细微的交谈声,她一惊,举头望去,顿时吓的尖叫道:“你们是谁,这么晚在那里做什么。”

那两人一惊,随后分成两个方向迅速消失,那墨绿衣服丫环却是看着其中一个身影愣了愣,随即一惊,快速往回跑,这丫环一路跑回明月阁,直奔向欧阳月的方向:“小姐,小姐。”

欧阳月此时并没有错,正在塌上看书,看着春草风风火火跑过来,微皱眉:“又出什么事了。”

春草急喘着气,深吸了两口气,才急道:“小姐,奴婢刚才去找白天丢的一个花样,结果在明月阁外不远处,看到两个黑影在谈话,似乎在说什么任务的,奴婢一惊便问那两人,可惜他们动作太快随后就闪开了。但是奴婢发现其中一人…其中一人看冬雪的身影十分像,小姐你说冬雪她,她…会不是会是奸细。”

欧阳月翻书的手一顿,抬头望着春草,春草却是立即点头:“小姐,奴婢是府中家生子,对于府中主子下人还是很熟悉的,那身影确实十分像冬雪。”冬雪因为习武,比起一般女子略微高一些,又与春草常在一起伺候欧阳月,她确实很难错认的。

欧阳月“啪”的将书合起:“把冬雪叫进来。”

春草应了一声,立即去叫冬雪,春草虽然一开始对冬雪与秋月不是很喜欢,但发现她们一心伺候欧阳月后,心中的成见倒是消退了不少,但若冬雪是别人派来的奸细,这却不是她能忍受的,小姐身边也不需要这样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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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里看这里。最近常常三四点早起码字,实在熬的难受,困的不行了,这章还有一小部分没码完,熬不住了,明天早上我起来再码出来上传,十点十一点应该就是新的了。也没改错,会跟补的一起修改的,亲们也可以明天的新章一起再看看这章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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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又见百里辰!(补全)

春草不知道昨夜欧阳月与冬雪说了什么,原本她也很恨冬雪的背叛,只是她昨夜没睡,回想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倒也觉得冬雪一直尽心尽力帮助欧阳月,或许这之间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看着冬雪跪着身子都僵了,也咬牙挺着,春草也有些心疼。

帮着欧阳月换好衣服,春草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咬牙说道:“小姐,昨夜奴婢说不定看错了呢,而且看样子冬雪也知道错了,小姐能原谅她吗?”说着,睁着大眼睛,一脸期待的望着欧阳月。

欧阳月却是坐在梳妆台前,微微看着镜中的自己,春草见状立即蹲下身子,冲着镜中的欧阳月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瞪的眼睛直泛酸,流泪她也不罢休,欧阳月从镜中冷淡看着春草,后着缩着脖子却抿着唇一脸的恳切,欧阳月表情更冷,心中却笑了一记。转身站起来道:“将冬雪扶起来吧。”

春草愣了一下,随后惊喜的跑过去扶起冬雪,然而一下没扶起冬雪,差点被冬雪带的也摔在地上,她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扶起冬雪,只是昨天跪了一夜,不但连个垫子都没有,腿受了凉,更是咯的没了知觉,便是扶起冬雪的腿也弯曲着,面上苍白。欧阳月见状,却是面无表情:“这一回,你就谢谢春草吧,这丫头太烂好人了,你记得她的好便好。”

冬雪看着春草,重重向她点了下头,春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她也很气冬雪的,可是到底相处过一段时间有感情了,并且冬雪没做出真正意义上的背叛,她这才能原谅的。

“扶冬雪下去休息吧。”

“是,小姐。”春草扶着冬雪一瘸一拐的出去了,欧阳月眸子却是眯了眯,她看的出来冬雪是个很正气的人,就从昨夜说起任务时,她还故意加重调查秋月是个慈良女子,才利用秋月来说,她是怕欧阳月因此怀疑秋月的忠心,给秋月带来麻烦才这么说的。现在让冬雪欠春草一个人情,可比她直接原谅冬雪有用的多了。因为她就是不原谅冬雪,第一杀盟未完成任务,还会派其它人来,到时候派个陌生的,她还不如用了冬雪,但不能让冬雪觉得很容易被原谅,必竟欧阳月还有许多事需要冬雪帮忙,这么个听话的手下,欧阳月才舍不得辇走。

京城最近有件事,很值得人津津乐道,前段时间一家名叫美衣阁的铺子悄然开业了,京城里的铺子何其多,一些没有背景但赚钱的铺子,基本开不了多久就得盘出去,一些不温不火的也不能令人在意。但这美衣阁却在琅环街与成华街相隔不到五日都相继开业,美衣阁的营业方式也很奇特,找着两个穿着十分秀美的女子,每天举着两个木牌,上面以小诗对联猜迷等形式弄了个什么‘有奖猜题’的活动。

一开始这件事也没引起人注意,还觉得这美衣阁是那青楼一般污秽地方,必竟这京城除了青楼,再没有店铺外站着两个美丽女子招客的。但这所谓的招客,一弄出新花样,还是引起了一些好奇心重的人。并且美衣阁有规据,不许男子入内,陪同女子前来的美衣阁的男子,会一起安排一个房间待着,自古以来各行各业,只对女子设限,这美衣阁突然差别待遇,还是对男子,倒是令人更加好奇了。

有几个文彩还不错的小姐,抱着好奇的态度猜对了迷,美衣阁竟然送出几件做工十分精良、独一无二,模样十分精致的肚兜等物,这东西虽然是私密的东西,但是架不住这些小姐对于独一无二的炫耀以及张扬,所以这一传十十传百的,美衣阁就突然红火了起来。只是美衣阁却与一般的衣铺不同,这里的所有款式都需要订做,作为独一无二的精良物品,自然也不可能像一般衣铺容易拿到,人就是这样,越是稀少,越是能勾起她们抢夺的心思。所以这美衣阁即便一个肚兜、一双绣鞋卖出一些精美外衣的价钱,依旧有不少少妇小姐们争相订购。

美衣阁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开起来,生意还很不错,自然引起京城一些商家的注意,开始派人打听这美衣阁背后势力,最后也只在鬼面公子这里断了线索,再如何查也查不出什么,这不禁让他们心里发怵。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这人背后势力强到,不是他们的阶层能打听到的,另外一种就是毫无背景,根本没什么可查的,可若这鬼面公子是毫无背景的人,怎么会抢了付家有意盘的铺子,还能安稳的开起来,所以众人无一例外想到第一种可能,那蠢蠢欲动的心,都变成了观望。

反正这美衣阁也只卖女人肚兜、绣鞋香包这些小玩意,红火点也抢不到他们的生意,只是这事刚刚落下,突传美衣阁为不久后的,京城五行寺大法式捐了十万两银子,这数量在一些豪门贵府中不算多,但也绝不算少,美衣阁刚刚开张就下这么大手笔,自然又是让人津津乐道,这闻声而来的人自然更多。而说来也奇怪,进入这美衣阁的女子离开时,必是一手一件东西,不论大小,好似进来不买点东西,就浑身不自在似的,有些眼红的说这些人中了邪被骗了还不知道,随后就被美衣阁的客人口水淹没,说他们没眼光,珍珠也能当鱼目,活该自己生意做不火,只能看着别人眼红。

这番口水仗打的十分邪乎,不过三天的时间,竟然吵的京城无人不知道美衣阁的存在,自然而言那些闻讯前来的客人更多,对美衣阁的东西更是称赞有佳,美衣阁的名头一下子便打响了!

琅环街的美衣阁后院主房,欧阳月翻着这几日美衣阁的进项,因为美衣阁前几日弄那个有奖猜迷,一日要送出三到五件物品,再加上十万两的香火钱,也不是个小数目,但收益却挺明显。那十万两,本来就是欧阳月从付媚儿手中坑来的,可以说是无意之财,捐了留个好名声也应当,至于那一天几个物件,从账本上进项来看,早已赚出来,而且还有盈利。

春草在一边看着,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小姐就是聪明,这才多长时间,美衣阁就成为京城有名的商铺了,美衣阁简直是个传奇。”春草这话也不假,别说欧阳月这么快赢利的铺子了,就是付家新开个铺子,也得提前靠自家积累的人脉传出去,前期还要做出赔钱赚吆喝的方式,可以说欧阳月这美衣阁,短时间内突然成为京城话题,并且绝非丑闻,这才是个传奇。

冷残坐在一边喝茶,嘴差点撇歪了,应该说按照欧阳月的计划,美衣阁要是不能火起来,才是见鬼了。冷残实在对欧阳月有些无语了,他最近一直在想,这欧阳月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好的女人不都该是温柔贤良,整日待闺中品品茶绣绣花的吗。她性子狡猾就罢了,还一肚子坏水,想从她身上占便宜,简直比登天还难。

就拿美衣阁开业来说,你们以为那些个矜持高贵的少妇小姐,那么容易能跟人吵起来吗,到最后还像是泼妇似的?还不是因为欧阳月自己花钱买了些赖子装成商人,没事找些茶馆酒楼嚼舌根,先是让人对这件事高度重视,然后越传说的越恶毒,直接直指那些来美衣阁买东西的人全是没脑子、全是没眼光、都是些小门小户没见识的丑妇人。这便引起美衣阁上门购买过妇人小姐们愤怒,同仇敌忾一起回击,这口水仗才打的起来,美衣阁的名声才彻底传出去的。

欧阳月故意让那些赖子传的话也是半真半假,那些人确实被骗了,还被耍了呢,不过唯一一点真的,就是美衣阁的东西确实十分精良,每个款样只此一件,买过的人从来没有过怨言,这倒是真的。所以就是有些聪明的想到被耍了,也甘愿?反正这令冷残感觉心中堵了一记,暗骂欧阳月的狡猾,真是个小人外加女子,最不能惹的两样她全占了。

欧阳月合上账薄,似笑非笑看着坐在一边面上却变幻不停的冷残:“冷残你觉得怎么样。”

冷残撇着欧阳月,嘴角抖了一下:“不错。”现在屋子里除了欧阳月、春草、秋月、冬雪,还有美衣阁三个女管事,就他一个男的,他敢说不好吗,那些赖子还有怎么实行计划全是他跟着跑的,他算是见识到女人之间吵闹的厉害程度了,他还会不笨的在这里自找麻烦,虽然不想承认,这事办的也确实很好。

欧阳月望着冷残笑了一下,冷残忽然感觉背后一冷:“你想干什么?”

欧阳月收回笑容,说道:“你也看到了美衣阁都是女人,有件事她们跑也不合适,之前不是让你给五行寺捐了十万两吗,过两日的法式,自然就由你作为代表去看看了。”所谓大法式,是一种很大型超度灵魂净化心灵的法式,在这种时候捐钱支持,也算是一种功德,做法式的当天,美衣阁自然也该派个人过去。

只是冷残听了这话面上却是一变:“我只是奉主人的命令给你跑腿的,我代表美衣阁算是怎么回事。”说到底冷残只是个跑腿的,可算不上美衣阁的人,现在外界对于美衣阁有诸多猜测,冷残一露面,直接被打上美衣阁的标签,以后想解释都没人听了。

欧阳月沉着脸:“难道你让秋月春草她们去吗,京城一年一度的大法式可是人流混杂,谁知道会有什么人在里面,再者美衣阁事情传的这么大,多少人盯着呢,到时候出什么意外,你能陪两个好姑娘给我吗。一个大男人,竟然比女人还婆婆妈妈的,真该告诉你家主子,再给我派个有点担当的来。”

冷残抽的嘴角,这分明是欧阳月强人所强,为什么到最后全是他的不是了,冷残黑着脸,撇了眼站在欧阳月身边的秋月,哼了一声:“既然你求我了,我就免为其难答应一下吧,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欧阳月突然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放心放心,冷残你可是帮大忙了,我感谢你还来不急呢,怎么会随便给你找麻烦呢。”

“呃…我怎么感觉有上当的感觉…”冷残抽着嘴角冲着欧阳月道,后者却已拿着账本继续看起来,装作没听到他的话。冷残抚额,但随即又冲秋月恶狠狠瞪了一记,后者被看的一愣,冷公子这是怎么了,他就这么讨厌自己吗?她好像也没招惹到他啊,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吧…

等冷残真的以美放阁外管事身份参加大法式的时候,他算是知道他彻底被骗了,欧阳月这家伙分明就是用这个方法,将他劳劳与美衣阁绑在一起,当然他后悔也晚了,这自然是后话了。

两天后一早,欧阳月换好衣服,吃了早膳去安和堂请个安,便要出法去五行寺,然而今天老宁氏却十分意外的让欧阳月进了堂内,欧阳月一挑眉,走进去便看到老宁氏与芮余欢都在,欧阳月规据的行礼:“月儿给祖母请安。”

老宁氏冷漠看着她:“起来吧,听说你今天要去五行寺。”

欧阳月点头道:“是的祖母,月儿想去五行寺给祖母、父亲、母亲祈福。”

老宁氏面色微微好一点:“算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祖母,你去五行寺正好,余欢最近一直待在府中不出去,这大法式到底是个盛事,你就带余欢一起去吧,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有什么不懂的事你就多问着点余欢,这次大法式去的京城贵人不会少,你到时候别丢了将军府的脸面。”

欧阳月抬头望着如一枝拂柳站着的芮余欢,眸子微沉,她可不想带着芮余欢过去,到时候难保没有麻烦,而且老宁氏这话说着就令欧阳月心里发堵。但欧阳月这一沉默,已让老宁氏十分不悦了:“怎么,你还不愿意?我就是看余欢需要个人陪,正好你过去,才给你这个机会,有着余欢从旁提点,想必你也不会再像之前那么胡闹惹事生非,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欧阳月勾着唇角道:“祖母,月儿此次是与人约好了,不如让芮小姐与别人同行吧,早先我并没与人说好,突然多一个人,怕是有人会觉得不便。”

“有什么不便的,只不过多个说话的,你约的是谁,这么多麻烦事。”老宁氏眉头皱的更深。

欧阳月笑道:“祖母您也见过,就是兵部尚书府的嫡小姐李如霜,那日在宁府寿宴上相识的,我与李小姐一见如故,今天去五行寺,我们打算骑马过去的。”

听到这老宁氏微变着脸,李如霜喜武厌文京城的人怕是也没几个不知道的,不然她也不能被评为京城三丑了,而这芮余欢一向文文静静的,根本不可能跟她们一同骑马前去,否则岂不是有损她温雅小姐的形象。一些名门贵族,为了彰显自己,是绝不会让府中女子学习粗鲁的东西,对此甚至有些厌恶,老宁氏就是这样的人。

“你跟那李如霜胡闹什么,本来名声就不好了,竟然还做这种损名声的事,简直不像话。推迟了就是,你跟着余欢一起走吧。”

欧阳月嘲讽的看着老宁氏:“祖母,咱们将军府还不是天皇贵渭,难道连二品尚书都不放在眼中吗,这件事月儿已经与爹爹谈过,爹爹同意了。”

老宁氏面上僵硬了一下,才回过味来:“算了,余欢你与柔儿一同前去吧,多带些侍卫前去,月儿既然也去就在前面带路,你与柔儿坐马车在后面跟着就是了。”

芮余欢柔柔冲着欧阳月道:“那就有劳三小姐了。”

欧阳月似笑非笑望着她:“哪里,只要芮小姐跟的上。”

芮余欢不甚明白欧阳月的话,只是叫人请了欧阳柔,然后欧阳月牵了一匹马,她在前面开路,芮余欢与欧阳柔坐在马车跟在后面,之后还有随行下人坐剩下那辆马车,老宁氏还不放心拨了十余名侍卫跟随,一行队伍便来到城门外。

一到城门口,欧阳月便看到李如霜今天一身浅灰色骑装,头发梳的高高的,双手拉着马缰绳,坐在马背上也是别有一番的风姿飒爽,便是她本来黝黑的脸上,也渡上一层好看的光芒,显得她英气勃勃,她后面还跟着两个有模有样的丫环同样骑着马。李如霜一看到欧阳月过来,轻踢马肚驾马而来,自然也看到后面的车队:“后面那是…”

“府上长辈交待的,没办法。”

李如霜却皱眉:“你可是说好与我赛马而去的,现在怎么跑的起来。”

欧阳月不在意的道:“怕什么,我们赛我们的,她们慢慢走。”

李如霜眼睛一亮:“好,那我先走了。”说完,扬起马鞭,她身下的马便风一阵奔走。

“等我。”欧阳月叫了一声,随后一拍马屁股,也急奔而去追向李如霜,冬雪为配合欧阳月今天也骑了马,见欧阳月走远,她自然也跟了上去。

坐在马车中的欧阳柔与芮余欢愣了下,欧阳柔立即气道:“三妹简直太胡闹了,祖母让我们一起去五行寺,她竟然就这么跑了扔下我们不管,看我怎么跟祖母告状。”

芮余欢眸中也闪过冷光,她之所在要跟欧阳月一同前来,便是因为她尴尬的身份,她算不得将军府的人,占着老宁氏的宠爱,可以在将军府里风声水起,但一出来她立即被打成原型,她甚至不如欧阳柔这个将军府的庶女。欧阳月分明是故意的,之前在安和堂她就百般推脱,哼,也不过是将军府的嫡女罢了,有什么可嚣张的。但她对欧阳柔却是柔声道:“二小姐,三小姐就是这样的性子,她不愿意与我们同行就罢了,坐马车可比骑马舒服多了。”

欧阳柔哼了一声,淡淡撇了芮余欢一眼,其实她也很讨厌芮余欢,只是这贱人也不知道给祖母灌了什么迷汤,让祖母这么疼宠她,也也不好得罪芮余欢:“那就这样吧,三妹也真是的,她这个样子上去,岂不是让人看笑话,哪有好好的大家闺秀像男人似的喜欢骑马。”

芮余欢的马车随后也跟了上去,马车里只有她与欧阳柔两人,两人闲着无事倒也聊了几句,不知怎的,就又说到欧阳月的身上,芮余欢笑道:“我没来京城的时候,就听说三小姐是个性子爽朗的,只是相处的久了,却发现三小姐意外的十分聪明呢。”

“她还聪明…”欧阳柔正想嗤笑,却马上抿起嘴,芮余欢疑惑道:“二小姐要说什么,怎么话才说一半就不说了呢?”

欧阳柔有些怀疑的望着芮余欢,心想她应该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计划才是,心中犹豫,她便道:“以前的三妹,性子确实十分爽朗,十分单纯没有心机呢,只是不知道跟谁学的,现在好似变了一个人。”

芮余欢意外的眨眨眼睛:“是吗?可能我没见过以前的三小姐,倒真是没看出来,只觉得传闻有误呢,不过我看三小姐也可能是长大了。”

欧阳柔却若有所思:“我一直待在她身边,怎么没有感觉到?”芮余欢怀疑的望着欧阳柔也不说话了。

欧阳柔却是记起那日在安和堂,她无故被人煽巴掌的事,那感觉那么强烈,就跟真的一样,再想到当初她明明与洪亦成弄死了欧阳月,她流了一地的血,怎么又会死而复生呢。以前不敢想,或是怀疑还在犹豫的,被芮余欢这么一说,她反而更强烈了。

欧阳月绝对不对劲,那么她那个计划,也定然能让欧阳月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