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逍遥轻呵一声:“那个玉佩可是事关巨宝呢,只是一丝的消息都令人疯狂不是吗。”

欧阳月眸子沉敛了一分,不由笑道:“苗疆圣王对此物也是势在必得的,怎么还将此等重大消息说与外人去听,大乾国力雄厚,这些年来便是大周都不会随便有什么意动,两国还以联亲互相牵制对方,不是本王妃小看,以苗疆的人力物力财力军力来说,没有一个比的上两大国,苗疆圣王此举,难道说不想要那巨宝了吗?”

“要,本王当然要!”玉逍遥肯定的点头,却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欧阳月:“只不过若这东西太容易得到也没有意思,本王想要的时候,那便是本王的,谁也得不到。”

欧阳月轻笑起来:“看来大乾皇子与公主真是找错人了,看苗疆圣王这般自信满满的样子,手中怕是已掌握了钥匙了,若是寻你去找,说不定现在已经去宝藏之地挖宝了。”

玉逍遥伸手勾起只用发带随意束起,垂挂在肩上如黑般的细滑发丝,手指间微微卷动着,时不时转动的妖异眸子,此时闪烁着令人看不懂的笑意与宠溺:“本王现在没有,但过不了多久,这就是本王的囊中之物了。”

欧阳月极为淡定的恭喜道:“苗疆圣王有此信心,那真是可喜可贺,本王妃便要这里先恭喜苗疆圣王你得偿所愿了。”

玉逍遥幽幽的看着欧阳月,声音缓缓,低沉的好似不断挑拨着心中的痒点一般,听着起麻麻的,极为动听:“其它人遇到这种事,必然会十分好奇,听到巨宝还能如此坐怀不乱,辰王妃这胆量实在令人称奇。”

“苗疆圣王过奖了,这东西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争夺也是无用的,本王妃相信一切随缘。”

玉逍遥‘嗯’了一声,挑眼看着欧阳月,不禁低呵了一声:“辰王妃是随性的很。”

欧阳月盯着玉逍遥凝神看了一会说道:“那么苗疆圣王此次前来辰王府,就只是想说这些吗?”

玉逍遥眸子沉了沉,突然问道:“辰王妃最近的身体可还好。”

不知为什么,欧阳月感觉心中一紧,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看来她对这玉逍遥紧张过度了吧?笑着道:“有劳关心,一切都很好。”

玉逍遥站直身子,一楼秀发从肩头垂下来,十分随意的落在衣前,让玉逍遥看起来多了几分不羁与魅态:“辰王爷此行去白云观,路途遥远辰王妃心中必是挂念吧,只不过本王觉得你更多的应该是关心自己。”

“噢,圣王这是什么意思?”

玉逍遥声音低低的:“男人都是食色性也,像本王此等体质的人几乎没有,你说辰王这次回来,会不会给你带上一两个美女作伴呢。”

欧阳月笑容敛起:“圣王若是来辰王府胡言乱语的话,那本王妃就不久留了。”

“你在心慌吗。”玉逍遥低笑,双手背在身后,声音带着某种诱惑一般:“你现在何不开始考虑做本王的女人,只要换血之后,本王就永远不会背叛你。”

欧阳月面色冷凝:“不送!”

玉逍遥哈哈一笑:“要不了多久,你会乖乖来到本王的身边,本王会等你的。”

“不,永远不可能!”欧阳月严肃的冷声道

玉逍遥眉头挑了挑眉头:“你这么自信吗,要不要与本王打个赌呢?”

“可笑,本王妃为何要赌。”欧阳月眸子更冷了。

玉逍遥挑挑发尖,轻轻的扭着玩,从善如流的道:“也对,因为打赌的话,你必然会输。”

欧阳月沉默不语,玉逍遥缓缓向欧阳月走来,一步一步身上带着一股慑人的威压,走至欧阳月身边时,那威压更加明显,他双臂支在欧阳月椅柄两侧,低头看着欧阳月那精致美丽,此时却冷若冰霜的脸,下一刻玉逍遥身子猛的一闪,欧阳月已快速打开一掌,然而下一刻却被玉逍遥紧紧握住手腕,这一刻两人身体的接触,让欧阳月心中涌出一丝极为怪异的感觉,儒慕?眷恋?还有她理智中的厌恶,竟是让她一愣。

“放手!”欧阳月眸中有如两个实体的冰剑刺出,玉逍遥没心没肺般的一笑,眼中闪过莫名的光芒,倒是松开了手:“月儿,等本王来接你。”

欧阳月眉头紧紧皱起,玉逍遥此时却已转身就走,有那一刻,欧阳月有些不明白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说这些扰乱她的话,想要破坏她与百里辰的感情吗?她不觉得玉逍遥是这么无聊的人,但目的呢…

欧阳月静坐了好一会,冬雪已从内堂走出来,欧阳月忽然抬头:“去请刘太医过府诊脉。”

“是,王妃。”

没过多久刘太医进府,欧阳月让他反复诊了许多次,刘太医最后确定道:“辰王妃,下官仔细查过了,辰王妃脉相平和,身体上确实没有什么大碍。”

欧阳月笑道:“有劳刘太医了,本王妃最近身子有些乏,让刘太医多跑了一趟。”

“不敢当,这是下官的职责,依下官看来可能是夏日酷热带来的影响,并无大碍,辰王妃若是觉得有影响不防一日喝上一碗清神汤试试。”

“本王妃知道了,那就劳刘太医看份方子了,好方便下人抓药。”欧阳月摆摆手,冬雪已带着刘太医下去开方送人了,欧阳月不自觉的摸了摸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心中却还是不放心,那玉逍遥搞的什么鬼,没事问她的身体,难道真的只是吓唬她吗?

而此时已回苗疆驿馆的玉逍遥,刚一进屋里紫二与紫三便走了进来,玉逍遥双手背后,站在窗边,任由一束炙热的光线站在身上,好一会才道:“最近派人盯着点辰王府,不用做什么,好好观察辰王妃,有一丝异样都要禀告。”

“是,主子。”

“下去吧。”

屋子里随后更加安静下来,玉逍遥嘴角却是挂着威仪自信的笑容:“已经开始了,用不了多久了,江山、美人,朕都要!”

辰王府里,冬雪那清神汤还没送上来,欧阳月却是接到了宫里的口谕,明贤帝马上要见她,欧阳月若有所思,换了身衣服带着冬雪与春草两个便进宫了。身为辰王妃,欧阳月的这张脸就好似出入宫的令牌了,宫门那里都没怎么检查,便放行了,欧阳月游走在这个不算陌生的皇宫里,却是心思百转,远远的便看到福顺迎了过来,欧阳月挂起笑容:“怎么劳得福顺公公前来。”

“奴才见过辰王妃,是皇上让奴婢前来等王妃,说是王妃进宫后就立即去御书房,皇上还在那里办公呢。”福顺这个明贤帝身边的红人,十分会讨人欢心的,此时脸上乐的跟朵菊花似的,任谁再大的脾气也是发不出来的,更何况欧阳月还有许多话要问,使了个眼神,春草已悄悄给福顺塞了一个大红包,福顺看也不看随后便塞进袖子里,只是笑容更是深了几分,“辰王妃这边请。”

欧阳月点点头,随福顺缓缓走,这才慢悠悠的问道:“福顺公公可是父皇身边最贴身的了,不知道父皇这次叫我前来,可是有什么事要交待的吗。”

这换了旁人,福顺八成就是笑着让你猜,或者只说不知道,但到底刚是收了个大荷包,而且一会欧阳月也会知道真相了,也没什么必要隐瞒了,声音低低的道:“之前大乾的大皇子与公主曾进宫见过皇上。”说到这,福顺便是一乐,显然再想让他说其它的,他绝不会开口了。

“噢?”欧阳月也没深问下去,只是冲着福顺笑了笑,这姜齐与姜萱入宫吗,之前听说姜齐将大乾驿馆里的东西都压给几个大臣了,除了一些生活必须品,姜齐手头上怕是没多少余钱了,并且离着离京的时间也就近在眼前了,此时进宫吗…

这么想着的,御书房已近在眼前了。

“皇上,辰王妃来了。”福顺轻声提了一句,便垂下头,不一会御书房中传来一道低沉威仪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辰王妃请。”欧阳月点头走近,但那福顺却伸手一拦:“两位姑娘,皇上并没宣你们进去,还请在这里待候吧。”便将冬雪与春草拦下了,欧阳月点点头,起步迈了进去。

此时明贤帝一身明黄龙袍,头顶黑发被金镶明珠的冠子高高束起,平静的坐在那里,便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眉眼间一般沉静肃穆,自有慑人之气势,欧阳月却是礼数周全的行了一礼:“儿媳参见父皇。”

明贤帝眸子微微转了一记,深看了欧阳月一记,这才说道:“你起来说话吧。”

“谢父皇。”

只是这么说完,明贤帝又安静了下来,只是不断有威严的眸子打量着欧阳月,好似不想放过她身上任何一个变化,过了半晌才道:“你可知道之前大乾皇子公主进宫找朕说什么。”

欧阳月恭敬道:“回父皇,儿媳不知道。”

明贤帝眸子沉了沉,声音有些冷道:“你这借刀杀人可是让他们吃了大亏、也丢了大面子,他们自然是要找回来,姜萱身子已毁,回到大乾只会成为笑柄,她自然是要嫁到大周的,刚才他二人便是提到此事,姜萱所选的夫婿,正是老七!她要嫁给老七!”

欧阳月抬起头,面色幽冷,只缓缓说出四个字:“痴心妄想!”

那明贤帝一听,已眯着眼睛,诡异莫测的紧紧盯着欧阳月,眼底似乎有危险的漩涡在翻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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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打渣女!

感觉到来自于明贤帝的压力,欧阳月面容不变,心中却微微一冷。

半晌,明贤帝冷冷开口:“此事到底是事关两国和平,也不要以为朕不知道,那姜萱之事,你在里面是个什么角色。”

欧阳月只是微微一挑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道:“父皇,儿媳确实是不知道父皇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儿媳却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王爷乃是大周皇子,身份尊贵至极,就算涉及两国的和平,也不用拿着一国王爷的脸面践踏,不然这种贬低自己得来和平,一样也是天下人耻笑的。”

“即是大周皇子,为大周做些贡献,这也是应该的,那姜萱身为大乾公主,现在清白一毁,本来以她的身份便是坐辰王妃都能做得,只不过现在她若想也最高只是一个侧王妃,这也是她最后坚持。”明贤帝实话实说,姜萱清白毁了,可到底还是个尊贵的公主,历史上那些嫁了人的公主,驸马死后,最后为了国家也不是没有改嫁的,嫁的也都不低。姜萱此事算起来与这些改嫁公主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人家那是无奈,她这个是丑闻罢了。

欧阳月眸子沉了沉:“父皇,儿媳为王爷叫屈。”

“叫屈,你还叫屈,这件事就是你搞出来的,现在还有脸来叫屈了。”明贤帝冷哼一声,面上表情淡淡的。

欧阳月却不管这些,只道:“父皇儿媳无辜,看来这姜萱公主来见父王的时候,一定是冤枉儿媳什么了,姜萱公主历此大事,会想要转移视线这很正常,只不过此等险恶用心便让人觉得阴险了。”

“噢,你倒是说说如何阴险了。”明贤帝眉毛,似乎微微挑动了一下。

欧阳月幽幽一叹,面上极度无奈与无辜道:“那个王三品性虽然不好,只不过能进驿馆,若是没有人接洽,凭他绝对不可能进的去的,这王三显然是光明正大进去的,驿馆中的人并非谁都不知道。王三那话虽说有些夸张,以姜萱公主身份怕是看不上的,但也未必就全是假话,姜萱公主不能说冰清玉洁,但起码没有正经的大家闺秀自爱,当时姜齐大皇子特意嘱咐安大人调查王三的背景,恐怕并非只是胡乱那么一说的,所以儿媳觉得这姜萱公主若说无辜,但也绝非是她说的那么无辜。”

“不久前在大乾驿馆里,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安大人并没有查出来,可依当时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手段来看,就不是什么寻常人,而且当时他们冲进驿馆杀那么多人,大乾驿馆守卫完全失守处处透着奇怪,且大乾大皇子那么轻易便赔了众位大人的损失,看着像是想息事宁人的样子。不说这些人跟大乾的人是不什么关系,就是这种隐在暗处的暗流,就是京城治安一大毒瘤应该铲除了,更何况难保这是不是大乾故作神秘,另有所图呢。”

“就算都不在意这些,可是王爷也没必要受这等污辱,姜萱公主自己与人不清不白的,说好听是无辜,说不好听是活该,怎么的让王爷接受这等不洁的女子,王爷人在外面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了,这事若是这么定下来,王爷回来还不得大发雷霆,心中苦闷吗。这姜萱公主来京城后,一直都十分高调,大周对她都算仁志义尽了,现在自己不守妇道做出这种丢脸的事,还让大周堂堂皇子,一国王爷来收摊这烂摊子,我家王爷怎么说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身份尊贵,竟然要捡这种二手货,王爷好可怜啊。”说着说着,欧阳月都委屈的红了眼眶,拿着帕子擦着眼睛。

欧阳月柳眉轻皱,明眸水气影影,一张明媚的小姐都皱成了一团,显得更加可怜兮兮,大眼睛一挑,委屈的样子就好像明贤帝做了多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欧阳月不屑如此,可是也得承认,有时候这个武器是很好用的。

明贤帝明知道欧阳月这是在演戏,可是看着她这个模样,面上也是变了变。

说到底他可是欧阳月的公公,儿媳妇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传出去也不好听,这又为了他儿子觉得委屈的,他更加不能怪罪的,只是一想着这欧阳月在他面前演戏,心中就不是个滋味,总有种明知道是枪口却要往上撞的感觉,明贤帝扯了扯嘴角:“好了,别哭了。”

“呜呜呜…”欧阳月却是不理人,帕子遮了半张脸,整个御书房就只听到欧阳月这低低泣声,声音不大,不烦人,却正因为这柔柔弱弱的泣声,有种细细扯动人心的感觉,让人怜惜。

明贤帝面色却不怎么好的黑了黑,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而且按明贤帝收到的消息看来,这姜萱说不定还真是被陷害的,可是欧阳月一口咬定了不承认,他还能为了一个外人真处罚欧阳月吗,就算是偏心,这事做出去也会让人说道的。再者说那些黑衣人,明贤帝九成相信根本就是大乾故弄玄虚带来的人,虽然不知道大乾要做什么,这却是让明贤帝觉得如梗在喉,要说他真心会为了大乾好,那根本不可能,只不过之前姜齐与姜萱来这御书房闹了,明贤帝便说这事还要考虑一下,姜萱失身在大周,这婚事怕是就得在大周了,而她虽已经失身,可到底是大乾尊贵的公主,若是让她嫁给王三那种人,大乾非疯了不可,只不过姜萱想要嫁的更高,正王妃想都不要想,就是侧王妃这也非她想就可以的。

而且以百里辰的性子,他真在他不在的时候将婚事给定下来了,再加上欧阳月被说哭的事,还不得大闹起来,想到这明贤帝心中还有些憋闷,老七免太宠着媳妇了,成亲这么久了连个通房都不准备,当初老三给送的人没多久便给送回去了,可见这老七媳妇性子多彪悍,虽说是生了个儿子有了继承人的,可是作为老人哪个不希望孩子越多越好的,就这一点,明贤帝对于欧阳月是有怨念的。

“哼!不要在那里假哭了,朕也没说这姜萱就得嫁给老七做侧妃,你在朕面前哭什么。”

欧阳月顿了下,声音还是有些抽噎,语气很是委屈:“父皇这问道了,媳妇便以为父皇定下了呢,那对我们王爷可是太不公平了,到底是个失身的,可配不上我们王爷的。哎,王爷此去白云观,已经让不少人背地里议论纷纷,说什么我们王爷从小就是个不详之人,又说克着太后皇后了,我们王爷那身子骨可是一点点熬的好点的,从小都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每次儿媳听了都感觉心跟针扎的似的心疼,要不是顾忌脸面,要不是觉得那些无中生有的计较没意思,儿媳都想亲自与她们对质说道说道。我们王爷容易吗,这一次离京,扔着儿媳与宿儿不管,还不是出于孝道,让这些人还这么说,真是伤人心。”说着,欧阳月还十分愤怒恼怒的砸着胸口,显然她心中的苦闷与憋屈。

看的福顺眸子都直了一下,这辰王妃…以前那辰王爷与皇上有什么矛盾都是直来直往,一言不和便吵闹发怒,反倒是让皇上越加生气恼怒,什么事情其实最后也没解决好。这辰王妃几次见面每次都有些不同,但是回想起来却是次次都没吃亏,今天最特别直接,直接上来就哭啊,那宫里得宠的嫔妃哪一个没有一套哭功,但跟这辰王妃相比似乎还差了些,看这话说的煽情的,直接将辰王说的多么孝顺,多么能忍它人所不忍这么个软杭子角色,那辰王哪是这种人物,他看着根本就是个火爆魔君,是他都万万不敢得罪的人物。

其实福顺也知道,明贤帝就是真动了那个心思,也不可能跟欧阳月说,就算是跟她说了,这侧王妃可不是一般百姓家的妾,那也是要记入族谱的,正主还不知道呢就随便做主了,那辰王知道了可是真敢抗旨的,明贤帝不想到时候闹的不好,或是没面子,也不会这么强硬的给冠上,怕是打着别的主意呢。

明贤帝听着欧阳月的话,冷冷哼了一声:“好了,朕都知道,让老七受委屈了。”只是那话说的,怎么都有点不太情愿的意思。

欧阳月也见好就收,拿着帕子直擦眼睛,心里却微微感叹,之前来时在帕子上抹了洋葱汁,效果还真是好,这眼睛一沾上泪就流下来,欧阳月暗自用手擦了擦,这眼泪才没流的那么厉害,一会整理好了,欧阳月眼睛还哭的有些发红,弱弱的抬眼看了明贤帝一眼,面上有些惶恐:“还请父皇恕罪,儿媳一想到王爷身子骨不好,还要出远门,心中不禁有些思念,又觉得此事姜萱公主提的太荒唐了,为王爷不值一时有些失态了,还请父皇惩罚。”

明贤帝哼了一声:“知道你们是夫妻情深。”看着欧阳月哭的跟兔子似的眼睛,心中划过丝古怪,这还真是说哭就哭了,女人还真是水做的,这事就是真想,他也不该找这欧阳月来说,现在这话他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顿了顿,明贤帝道:“其实朕对姜萱公主的提议也是有些荒唐,我大周皇室还没徒有虚名表的,连个失洁女人都能接受的地步,竟然还胆敢妄想侧王妃,记入皇室族册,那百年后朕定会被后代子孙嘲笑不已。”

要说这历代哪个朝代都有些丑闻,甚至还有过父子两抢一个女人而关系破裂的事,但这些说了是丑闻了,是让人后世嘲笑鄙视的,大周朝不能说是历朝最强盛的一个朝代,但起码不是最弱的,而且大周朝历代皇帝都没有太无能之辈,名声还是不错的,因为一个失洁女人要是蒙上这层污点,那之前的好名声岂不是白费了吗。

跟皇帝选秀一样,那各顶个都必须是身家良好的清白人家女子,也得各顶个是处子之身,这皇室最怕的就是秽乱后宫之人,这些皇子王爷的将来说不准哪个是皇上,若是府中收上一个两个青楼名妓都能成言官的弹劾对象,更何况是这种情况呢。便是宠爱,他们也不过就是当玩物玩个新鲜罢了,看看几个皇子的正侧妃,哪一个身家都不差的,那些青楼名妓的想要由小转正,根本没可能,就算是想,这也得宫里发话才行的,可见这皇子王爷后院女人的重要性。

姜萱身份是够了,可是失了清白的女子,当众与人苟合的女子,明显是没有资格进皇室的。便是姜萱回到大乾,大乾皇帝与皇后出于宠爱她,硬塞给某个大臣家,也得好好惦量惦量。重臣之家必要将人得罪死了,哪个重臣不是身有底蕴的,这种人家最是不能容易女子失洁,那名声比命都重要,低一些的他们未必就看的上,中等一些的人家或许是为了富贵能娶了姜萱为正妻,可是将来这人心要大了,想娶个平妻,你都不能说人什么。再者姜萱十八岁还没出嫁,便是以前一直挑不到好的,从原来大乾未婚男子的第一梦中情人,到现在难选夫婿人选,这落差之大有如鸿鹄一般,姜萱没那个脸受人嘲讽,便是皇室也受不了这个丑闻的。

而大周就不一样的,不论如何姜萱失身在大周,又加上临国友邦,不论是出于国交还是什么的,在大周朝姜萱起码不会低嫁了去,当然这不排除姜萱故意想恶心报复欧阳月,所以挑上百里辰的,又或者她想进了辰王府,慢慢寻玉佩的打算。

欧阳月将帕子微微收到腰迹那,有些疑惑的道:“那不知道父皇是什么意见,可有中意的人选配给姜萱公主吗?”

“身为大乾公主,低嫁肯定不行,但她也未免太自以为是,还想以这种身份嫁进皇室,可再低了确也不好交待。”明贤帝似乎自言自语一般,话锋此时一转:“身为女人,对于这种事情天生便很敏锐,你可有什么人选说来听听。”

欧阳月心中微疑,明贤帝不会就是为了此事招她进宫的吧?因为她也看出来了,这明贤帝似乎也真没有意思想让姜萱嫁到皇室来,不然不会这么轻易便揭过话题,但这事还轮不到她来想吧,欧阳月沉思了下道:“以姜萱公主的身份太低不行,但太高也不可以,倒是朝中有几户大臣,府中子孙众多的可以考虑一下。”

“噢,说说看。”

欧阳月微微挑眼道:“比如林府、孙府…”欧阳月一边说了五六个府,都是京城中的望门,配起现阶段的姜萱还真是差不多。

明贤帝眼神微微一动,看着一脸紧张盯着她的欧阳月,心中有些感慨,这分明是挖坑给人跳吧。大周五大世家,她说出来两个,其它的三个家族基本都是书香门弟,而且都是行事极为严谨又低调的那种人家,这种书香门弟的说好听的是有原则,说不好听硬的跟硬骨头似的,为了名声可能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那种。这种人家可不见得在乎娶的是不是公主,是不是能让家族更兴旺,因为公主身份之尊贵进入府中说不定还要引起不少的风波,更何况还是姜萱这种失身的,那必定是不会接受的。

所以说了半天,欧阳月其实话里话外只提了两家,就是林府与孙府。

明贤帝不禁眯着眼睛盯着欧阳月瞧,这丫头该不会一开始便是这想法吧,难道将他也算计进去的?他要接见欧阳月也是突然提议的,她事先想好设局怕是不可能的,但心中隐隐对欧阳月有些赞赏,因为这两个人选,便是他一开始便想好的,只不过他没继续这个话题:“行了,你先退下吧,朕也好久没见皇孙了,随后让人将皇孙接进宫中,朕要见见,这几日你便待在宫中不要离开了。”

“是,父皇。”欧阳月面上闪着疑惑,也不敢多问,起身退了出去,只是出了御书房时微微松了一口气,说她面对明贤帝很自然,其实心中也紧张。不过此时,欧阳月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

御书房里,福顺此时却细细打量着明贤帝,他心中大惊,皇上竟然笑了,是因为什么?只是这笑很淡,也很快就掩了下去,随后明贤帝突然沉下脸来,低喝道:“大乾实在太欺人太甚了,当大周是什么地方,也是他们敢乱来的地方,还想自己挑,就那种残花败柳,也配的上朕的儿子,简直不知所谓!”

福顺跟着附和道:“就是,这姜萱公主行事也太过霸道了,自己身上发生这种事,早不是原先的金枝玉叶了,还妄图高攀辰王爷,简直自大。”

听了福顺的话,明贤帝脸色好了几分,明贤帝别管喜欢不喜欢百里辰,但那到底是他儿子,血肉至亲,他可以讨厌甚至欺负,可是身为大周皇帝,他的儿子却不是别人能欺负的,尤其还是他一直视为眼中钉的大乾就更不行。当初若不是明贤帝沉稳,姜齐姜萱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都能将人轰出去,给了这个拖延的机会,明贤帝只是不想此事闹大,给大乾一些面子,但是大周的脸面也不能丢,只是他突然说道:“也不知道这老七媳妇,能不能明白朕的意思。”

福顺心想,那辰王妃精的跟鬼似的,还能吃了亏吗,反正这几日也在皇宫,若是辰王妃真不能领会皇上的意思,到时候他才去提点个一二来,到时候皆大欢喜,两面他都得了好。

其实福顺现在心中也有些打鼓,明贤帝只剩下四位皇子,这四位皇子三皇子他知道皇上最钟爱,四皇子身子骨就不行,七皇子一直是挡剑牌,九皇子皇上更是想都没想过,三皇子有八成把握最后称帝,只是他也隐隐觉得皇上似乎对七皇子态度有些变化了,是不是想开了他不知道。只是不论是哪一点,将来这七皇子怕都是富贵的,最起码只要他活到那个时候,最低也是大周第一亲王跑不了,现在多接触下,将来明贤帝真有那一天,他也能混个颐养天年也不错。

大乾驿馆,姜萱此时白着一张脸,坐卧在床边,不远处正坐着一身蟒袍的姜齐,姜萱此时银牙一咬,娇美的面上闪烁着狰狞之色:“哼!那轩辕月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公主斗,等本公主进了辰王府,还不信弄不死她!”

姜萱一直看不起欧阳月,原是觉得出身比欧阳月高多了,后是因为几番都不能从欧阳月打听到玉佩的下落有些牵怒了,但真正交恶却是这一回,姜萱现在可算是恨毒了欧阳月了,只要有一个机会,她都恨不得将欧阳月碎尸万断了。自己所承受的屈辱与痛苦,让姜萱心中执拗着要报复,那欧阳月与百里辰不是说夫妻关系好,鹣鲽情深吗,她就不信那百里辰不是个男人,是男人还有不为美色所迷的吗?她都已经想法,嫁进辰王府去,要带上一队名伶进去,将百里辰身子掏空了,不让他与欧阳月有一点接触,她要天天看着欧阳月以泪洗面。

姜萱对百里辰没有感情,她想嫁进去,也不是为了百里辰好的,那宁氏已死,那边的线索已断,而姜萱更是相信宁氏所说玉佩在欧阳月手中,只要进了辰王府中,挖地三尺她也得将玉佩找出来。其实当初在驿馆之中,她原也想的是调虎离山之计,当时姜齐想杀了欧阳月,其中一个目的,也是想借由百里辰不在京城,欧阳月这个王妃一死,辰王府内必要大乱一回的计谋,想暗中派人进辰王府,找出那玉佩的下落,只是那计划落空,现在她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如此了。

“皇兄,轩辕月进宫了吗。”

“似乎是与明贤帝在御书房是说了一会,出来的时候眼睛还红着,怕是哭过。”

“哼,这才哪到哪,到时候我要她跪在我脚下给我磕头,舔我的鞋,大声叫错了。”

姜齐看着姜萱气的涨红的脸色道:“皇妹,你可不要去那辰王府是什么目的,光顾着与轩辕月相斗反而误了大事。”

姜萱面色变了一记:“皇兄,她害我至此,难道我还不报仇了?”

“当然不是,这一次你说计划一定成功,我甚至让密卫出动了,这密卫最后还因此损失十人,你可知道仅这十人一年要花费多少银子去养吗。你现在不但清白没了,若是任务再失败,怕是到时候父皇母后也会对你失望的。”姜齐绷着脸,面无表情的道。

姜萱身子一颤:“我知道了,只要我进了辰王府,必然会夺得那块玉佩,皇兄你得答应我,事成之后我这轩辕要交给皇妹我。”

“那是自然,到时候你想如何弄死她,皇兄都没有意见。”姜齐眸子闪烁了一记,对于刚刚听到的那个消息有些砰然心动,若是真的,这事关到一个宝藏的事,只要被他得到,私养军队到时候大乾皇位还不是唾手可得吗。

没错,本来姜萱想对付欧阳月,姜齐并不同意,在大乾驿馆里做这事是很冒险的,而且还要动用密卫,要知道那些密卫可以说是从大乾皇帝那借来的,至今大乾的密卫只有代代传给皇帝,极少数因为极为得宠才会分派个两三个去负责保护,为了玉佩,大乾皇帝也算是下了血本了,当初姜齐便疑惑,所以这消息一出来他便相信了。所以他会这么大力支持姜萱,可惜计划失败了,但却让姜齐心中越发肯定那玉佩果然暗藏玄机,他与姜萱一样怀疑,那玉佩怕是已经入了欧阳月的手,她或许也知道了这玉佩的大秘密,不然为何迟迟不肯交出玉佩来,必要的时候,不惜下血本直接派人杀了欧阳月夺玉佩,但是前提得是姜萱查到玉佩的下落。

安乐殿中,刚听到下人禀报,皇后冷笑了一记:“噢,这倒是有趣了,去,辰王妃要进宫小住,本宫身为皇后岂能不表示呢,送些新鲜的果点去。”

“是,皇后。”

皇后面色冷沉,心中渐渐升起一丝狠毒来,至从太子死后,她一直强忍着恨意,本来也想着拉拢哪个皇子,最后倒是选择了百里茂,可是这个原本在宫中唯唯诺诺的皇子,现在竟然也渐渐硬气起来,他不反对孙府林府同时向他伸出橄榄枝,可是林府与孙府多年争斗,又岂会合平公处,这其中矛盾不平,皇后没完全放心。而皇后更是时刻想着为太子报仇,但一直苦于没找到机会,这欧阳月进宫可不就是个机会吗。

那姜萱既然是想嫁给百里辰,她帮上一把可是应该的,皇后眸子幽幽,嘴角勾着冷魅的笑意。

当天百里宿便被接进了皇宫里,原本待在辰王府的刘氏也带着欧阳童回将军府了,欧阳月与百里宿自然是住在百里辰原来的辰宇殿,接到百里宿的当天下午,明贤帝便抽空见了百里宿半个时辰。

今天的百里宿一身红色小褂子,衬的他本来就精致的脸更加白里透红,一双大眼睛比起普通的孩子起码大上一两圈,圆鼓鼓转动的时候,机灵可爱的很。

明贤帝不禁笑了笑:“宿儿,来皇祖父这里。”

百里宿伸着小胖手,手指头放在嘴角旁边,微歪着头好奇的看着明贤帝,欧阳月笑道:“宿儿,皇祖父叫你呢,快过去。”

百里宿眼神转了转,憨憨的笑着,由着欧阳月牵着来到明贤帝身边,转身交给福顺抱着递给明贤帝,明贤帝大掌托着百里宿的小屁股,笑望着百里宿。欧阳月紧紧盯着明贤帝,见到明贤帝神色正常,不像第一次看到百里宿眼中的异样,心中微微松口气,看来当初这明贤帝果然是因为宿儿像白皇后才有异样的,不是心里变态就行啊。

“咯咯咯”百里宿被抱住之后,却是先笑起来,伸着小胖手突然揪着明贤帝的胡子往下拨。

“宿儿!”欧阳月抽着嘴角叫了一声,她的宿儿可不同于一般的小孩子啊,那可是记仇的小家伙,这八成又是使坏心眼呢。

“呀,小世子,这可使不得啊,快松手。”那福顺也愣住了,然后连忙要抱起百里宿,掰开他的手。

明贤帝被拨了胡子,本能的咝痛了一声,眸底暗了一记,只是在看到百里宿那纯真可爱的小脸时,又是愣了愣,冲着福顺挥挥手,福顺脸僵了僵,到底是不敢再说什么。

明贤帝反而来了兴质一般:“宿儿,你怎么似乎与皇祖父的胡子有仇吗,就喜欢拨皇祖父的胡子。”

“咯咯咯。”百里宿可是小孩子,哪懂这些,他只是知道现在可劲的拨,把他那山羊胡子拨乱了,全拨了才好呢,嘿嘿嘿。

明贤帝面上抽搐了一下,接二连三被百里宿百发百中的扯掉胡子,那是真疼啊,明贤帝面上抽搐正厉害,欧阳月已快步将百里宿抱在怀中,有些尴尬的笑道:“父皇息怒,宿儿还小,他这是喜欢父皇,所以才与你亲近的。”

明贤帝摸了摸胡子:“原来如此吗,真是聪明伶俐。”

欧阳月嘴角古怪的抖了两下,这明贤帝难不成有受虐倾向吗,被揪胡子还夸人,百里宿眼珠子一转,心中还想,这个老头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坏嘛。

接下来明贤帝要办公,便将欧阳月又打发了出去,从那日开始,欧阳月每天要带着百里宿去御书房,起码要等上一刻钟才出来,但一般不超过半个时辰,每次出来的时候眼眶都红红的,一路捂面哭着回辰宇殿,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而后皇宫中开始流传一个消息,姜萱公主要嫁辰王,辰王妃极力阻止,天天去找皇上求情拒绝,但是皇上岂是这么容易被说动的,每次辰王妃都是铩羽而归。

姜萱听闻此事,冷哼道:“哼!简直就是个妒妇,这女人最重要的便是为夫家开枝散叶,竟然阻碍夫家香火,如此妒妇是辰王的祸事啊。”

姜萱此话没过多久也传了出去,顿时便有两女争夫的戏码越演越烈,欧阳月的妒妇之名不径而走传开了,只不过比起她的不好名声来,那姜萱强人所难要嫁辰王做侧王妃的事,也惹来不好话柄。

在欧阳月待在皇宫第五天的时候,她依旧照例前去给明贤帝请安,顺便的的请明贤帝收回想法,不要让姜萱进辰王府,本来明贤帝还应付的见见,但是今天也不知道辰王妃说了什么,御书房里突然传来爆喝声:“你这个妒妇,当初朕就不该给赐婚,你给朕滚,滚出去!”

“呜呜呜,请父皇收回命令吧,不然儿媳就长跪不起了。”

“快滚,朕不想看到你!”

“哇!”这御书房中两人的对话传出,似乎带着争吵的架势,百里宿大概是吓到了,大哭起来。

“宿儿,呜呜呜,母妃没用,母妃没用啊…”欧阳月这哭声真可谓凄凄惨惨,我见犹怜,明贤帝被烦的可以:“滚滚!姜萱公主不会嫁到辰王府,你快滚!”

“…”接下来御书房门,突然被打开,欧阳月抱着百里宿,逃也似的奔出来了,御书房里明贤帝还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直冲着房门瞪眼睛,外面站着的侍卫太监和宫女们瞪大眼睛,辰王妃胆子可太大了,竟然激怒了皇上,也不怕砍头,这真是为了阻止新人进府,连命都不要了,这辰王妃要不是妒妇都对不起她自己。

当天,明贤帝便下了旨意,特赐婚与大乾公主姜萱,与大周五大世家孙府长房二男,现居皇宫副统领的孙全成婚,且耿全因为迎取大乾公主被明贤帝又破杯提拨了一级,升为正统领一位,可谓名利双手,倒是冲淡了孙府对于要娶一个残花败柳公主的怨气。反正这世家子弟谁还没有个三妻四妾的,到时候孙全真是不乐意,多抬两个妾也就是了,再者说孙府本来因为百里坚与孙贵妃之死有要落败之势,现在若是娶了大乾公主,背后自然也有大乾的关照,到时候还有一争的可能,利益驱使下,谁还管这大乾公主是什么样的,只要是个公主那便足够了。

姜萱听到这消息时,却是直接将房间砸了一通,怒叫道:“什么!竟然将本公主指婚给孙全,那是个什么东西,他配的上本公主吗,本公主再如何最次也要配个世子,这简直岂有此理。”

对此,姜齐也很有怨言,当初进宫之时,他们求的可是百里辰,而且认定了的,明贤帝突然下一圣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全然不顾大乾的意愿吗。姜齐与姜萱怒气冲冲进了皇宫,便直奔御书房,刚被福顺请进来后,还没等开口呢,明贤帝便叹息一声:“大乾皇子、公主,这次是朕的疏忽,一时情急之下说错了话,不过朕挑选这人也是顶顶人才,现在已是皇宫统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姜齐寒着脸道:“大周皇上,可是当初皇妹她明明指定的是辰王,堂堂大乾公主如何能下嫁那种卑微之人,难道大周皇帝也言而无信,还是觉得大乾如此好欺,竟然如此辱我大乾!若是如此,这件事就做罢吧,本皇子回去,定要会向父皇申明大周的待客之道。”

明贤帝眸子沉了沉道:“这事朕确实是有些疏忽,被哭的烦了一时嘴快说错了话,但朕金我口玉言也定然不可以反悔了,若是姜萱公主准备大周选夫,这孙全是顶好的人选,若是姜萱公主无此意,那朕也不强求,还有朕当初并没有答应朕自然也算不得言而无信,大乾皇子说话可要小心。”

“你!欺人太甚!本公主如何能低嫁那什么孙全,他是个什么东西,本公主要嫁的辰王,所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周皇帝说错了话,自然要想办法解决,本公主此生绝无二嫁。大周皇帝如此不尊大乾使者,难不成想搅乱两国和平,成为千古罪人吗。”姜萱沉着一张俏脸,微抬起下巴冷冷的道,她的底牌就是大乾。

明贤帝‘啪’的一声拍在御书桌上:“大胆,朕乃九五之君,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便如泼出去的水,绝不容许更改。大乾公主便是如此嚣张跋扈不通情理,你若不屑嫁,大周也供不起你这尊大佛,即日回大乾吧!”

明贤帝的威慑岂是普通,那常年身居一国之君本就不怒自威,此时虎目一瞪,吓的姜萱身子一仰差点摔了下去,并且对于明贤帝的强硬更是惊讶不解,之前这明贤帝为了两国交邦对她也算客气,此时竟然全然不顾两国和平协议了,傻了不成!

姜齐却是注意到明贤帝那眸中隐隐泛带着浓浓杀意,看着姜萱,也同样在若有似无看着自己,姜齐心中猛的一跳,忙道:“谢大周皇帝赐婚,皇妹她接受了。”

姜萱眸子瞪大,惊怒道:“皇兄,你在说什么!”

姜齐却根本不理会姜萱,现在他们身在大周地界,虽是大乾皇族,可要真对大周皇帝不敬,他想安安稳稳离开,那真是做梦,继续激怒下去丝毫没有好处:“闭嘴!”

姜萱气的发抖,明贤帝面色好了一些,看着姜齐面露赞赏:“大乾皇子果然睿智不凡,放心,这件事即是朕有疏失,姜萱公主出嫁之时,朕自也会送上厚礼,且以后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大周皇宫给一个外国公主开放,这已经算是天大的面子了,姜齐一听面上露出一丝喜色。

姜萱却是接受不了,然而姜齐十分了解她,连忙告辞,拉着姜萱便出了御书房,姜萱气的大叫了一声‘啊’,冲着姜齐刚要怒骂,然而余光却是看到一个白衣美人正站在不远处笑望着她,那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是那么刺目,她眼眶通红刺痛,那不是欧阳月是谁!

姜萱气的头昏脑涨,尖叫的向欧阳月冲去:“都是你这个贱人,你该死!”

“啪!”然而姜齐却是突然沉下脸,抬手便是一巴掌,直接将姜萱打翻在地,借着这股劲,竟然还在地上滚了一圈,姜萱更加羞愤,一脸震惊的看着姜齐,气的“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263,憋屈,侍疾!

姜齐看着痛哭的姜萱也有些头疼,心中也十分的郁闷,姜齐与姜萱一母同胞,往日里感情也是不错的,可惜出身为大乾皇子,这份亲情到底还是掺杂了些别的东西。当然姜齐是乐见姜萱嫁进辰王府里的,不论是姜萱的意思,还是他的想法,这都是最好的主意,可这前提是此计可行之时,若是明知道不可能,还会因此而得罪了明贤帝的话,姜齐是没办法答应的。

只不过看着姜萱委屈的痛哭,他心中也不好受,看着缓缓走过来的欧阳月,姜齐面色发黑,眸子有如鹰隼一样,冰冷的盯着欧阳月,只是后者却不在意。

今天的欧阳月一身白色撒花裙装,遥遥一站,好似一朵纯洁的白莲花,身姿飘逸优美,走路间裙摆随风摆动,自是带出非凡的气度来,欧阳月身上没带什么特别名贵的首饰,然而她笑意盈盈,让本就美丽的容颜上更多了份娇艳。

比起那些五十六岁还未出家的娇俏女子,她身上还有着身为人妇的一丝成熟风韵,若说原来的欧阳月是第一美人,那现在嫁了人后的她,再算上这种少女学不来的风韵,真当之无愧是天下第一美女,便是美艳不凡的姜萱与之一比也要略显失色了。

然而姜齐此时可没有什么看美人的心情,只是眯着眼睛,不断用着眼睛向欧阳月放冷剑,欧阳月轻轻笑着,看着坐在地上痛哭的姜萱,既使被泪水迷蒙了双眼,那眼中也泛带着浓浓的恨意,反倒是让欧阳月的笑意更浓了:“姜萱公主何以如此动怒,这是哪个不开眼的竟然得罪姜萱公主,真是胆大包天啊。”欧阳月说着,还露出叹息之声,那样子竟然也带着几分义愤填膺,看的姜齐与姜萱面色更加铁青。

还是谁,远在天边近的眼前,不就是你吗!

你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贱人,要不是你这几日天天往御书房跑,天天哭着拒绝,那明贤帝也未必就一时脑抽的拒绝了她的提议,随便给指了个孙全,你现在还在这里装什么装!

姜萱心中大恨,郁闷的半天没说出话来,欧阳月当真可恨,目的都达到了,竟然还在她面前演戏,这看着像是为她不值得,但在姜萱看来,这分明就是嘲笑她偷鸡不成蚀把米,那脸顿时青一阵白一阵,银牙紧咬,美人腮都鼓起来,一副欧阳月再说一句话,能被她生吞活拨的样子。

姜齐冷哼一声:“辰王妃明知道事情如何,又何必在这里幸灾乐祸,要知道往往越是这种人,最后死的越是惨。”姜齐这话微微压低了,声音中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欧阳月微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姜齐:“大皇子这是何意本王妃不懂,本王妃只知道一件事,这人啊,便不能做什么亏心事,也不能心性卑劣,人在做天在看呢,邪不胜正啊。”

姜齐嗤笑:“邪不胜正?辰王妃难不成以为你又是多么良善之辈,竟然给皇妹下春药,造成今天的结果,就算我们没有证据,但是这个仇是结下了,轩辕月,你等着报复吧。”

“噢?原来姜萱公主与人苟且之时,还喜欢玩药吗,呵呵呵,这可真是奇闻啊,这种玩法一般的名门闺秀可是不屑玩的啊,姜萱公主果然是公主,想法都如此超前,佩服佩服。”欧阳月眸子弯弯,一双眼睛笑起来跟两个月牙一般的可爱,只是那话却是气的姜萱火气外涌,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翻白眼晕过去。

“轩辕月,你这个贱人,你敢如此辱我!”

“轩辕月,你敢如此无礼!”

姜萱姜齐同时怒喝出声,欧阳月却突然身子一扭,‘蹬蹬蹬’猛退了数步,小脸一片煞白,手中捏着帕子惊讶的掩着嘴,肩膀哆嗦了一记,柔弱的样子好像受到了多少非人的待遇:“大乾大皇子、公主,这件事也不是本王妃能做的了主的,你们不满意姜萱公主的夫婿人选,可也不能怪罪在本王妃头上啊,本王妃何其无辜,你们不要过来,不要打我…”

“你!”姜齐气的脸都绿了,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他是懂了。这欧阳月折腾了几日,连连打散了他们的原计划,现在竟然还装成这样弱不经风的样子,此女不但心计了得,还这么会演戏,可恨啊!

姜齐可是注意到了,这御书房可是重地,他们离着御书房还很近,周围把守的兵力不少,那些人各个严肃以待,冰冷的神色像是随时提起凶器准备拿下他们。

“啊,不要打我,我是辰王妃,你们也太无礼了,可恶!”只是姜齐这气的无语的一指,却让欧阳月又是尖叫一声,这一声叫那些侍卫总算是动了,分出五六人迅速跑来,其中两个护着欧阳月,其它三个则是手持着长枪立在姜齐姜萱不远处,但凡他们再出格一点,好似马上要往他们身上桶进一般。

“轩辕月你好!你好的很!来日方长。”姜齐整个嘴抿的都变形了,这话好似从嘴缝中憋出来的,那脸上阴郁的仿似能滴出墨汁来,黑渗渗的,两个拳头紧紧握着,手背上青筋直冒,颤抖着的差点一拳头挥出来。

姜萱早已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手紧紧捂着胸口,眼睛已经瞪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白森森的牙齿咬着红唇,好似那红唇是欧阳月的脖子,她吓不得一口中咬断了般的用力,才一下子,嘴唇便泛出一丝红,她气息粗重,鼻子不断翕动,每呼出一口气仿佛呼出不少烛气一般,面色扭曲的彻底。

欧阳月身子向后一退,仿似被他们二人这狰狞神色吓到,那几个侍卫看着面色更加难看了,这大乾两人未免太嚣张了,在御书房门前都敢这样,这要是出去还得了了。还是大乾皇室成员,比起大周几位皇子公主都不够看的,怪不得堂堂公主要自甘下贱与人苟合了,从这心性就看的出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想染指辰王?当妾都不配!

“大乾皇子、公主,此乃大周御书房,此地不得大声喧哗,更不得动手脚,否则便会被当成异类抓起,为了免于误会,还请两位见谅。”话是这么说,可是你持着长枪,冰冷银亮的枪尖便对着别人,这分明是威胁。

姜齐何曾受过此等污辱,可惜刚才说话的时候这些人还站的远,根本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反倒是看到欧阳月装的样子,倒像是他们不是了,他们便是找明贤帝说道,那最后也是自己没脸,姜齐闭上眼睛,狠狠吸了两口气,抚顺了气,这才睁开眼睛,只是那神中的森森冷意却是吓的那些侍卫面色更加紧张,姜齐突然笑了起来:“辰王妃,你可真是个不错的女人,本皇子欣赏你,若不是相遇有些晚了,本皇子必要迎娶你当皇子妃。”

欧阳月冷笑:“大皇子说笑了,本王妃何德何能呢,便是早一些时候,大皇子也会遇到更好的人,本王妃从来没想过会嫁王爷之外的第二人。”

姜齐眸子眯了眯:“是吗,有些事可是说不准的,说不定将来…”姜齐意味深长的扫看了欧阳月一眼,转身拉着姜萱道,“皇妹先回去,来日方长。”

姜萱冲着欧阳月森冷一笑,嘴巴动了动,欧阳月看清了,她在说:“你会付出代价的,我绝不会放过你!”

欧阳月摇头叹息:“大皇子与姜萱公主可是气着了,怎的有些胡言乱语了,哎…”

那姜齐没得了好,突然说这欣赏,还不是想让人怀疑他们两个有什么,是想坏她名声吗,可惜这些侍卫一个个又不是傻子,刚才三人还剑拔弩张呢,怎么存在欣赏,听着欧阳月的话,其中一人还有些气愤:“真当这里是大乾了,任由他们胡来吗,真是不知所谓。”

这当兵的一向极有国家意识的,对于那大乾的人本来不喜欢,现在更是厌恶了。

欧阳月嘴角轻轻勾着,余光却是注意到御书房院外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闪过一道银色的影子,眸中微微一闪。

本来她也是无意在此时过来,惹着现在跟疯狗一样的姜萱,她还没有被狗咬的想法,本只是想在那里看看笑话,然而当看到孙全站在不远处的时候,她便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姜萱对于明贤帝改了指婚之人心有不满,大闹御书房,觉得以公主之身低嫁了,可惜这件事恐怕也并非她一个人不愿意吧。那孙全到底也是个天之娇之,被迫为了家族娶了个失身的女子,即便这人是个公主,以孙全的骄傲心中定然也会有不满,这时候再看到姜萱这番嘴脸与作派,孙全心里还能不存个疙瘩吗,这两个谁看谁都不顺眼的人若是成了亲,不知道会有什么好戏可看了,所以她怎么能不加把火,让两人矛盾激发起来呢,欧阳月心中隐隐期待起他们的婚后生活了。

姜萱可谓被欧阳月气的七窍生烟,一回驿馆便倒在床上,气的哼哼叽叽个不停,姜齐坐在一边,也好半天都铁青着脸不说话。

姜萱此时却开始抹眼泪:“天杀的轩辕月,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呜呜呜,我堂堂大乾公主,竟然下嫁那等人家,还要嫁这么个默默无闻的人,天!你欺我啊!”

姜齐看看哭的泪哗哗的姜萱,心中一叹,自然是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皇妹,之前的事皇兄已派快马送回大乾了,用不了多久父皇母后的答复便会送回来,若是他们同意,这个婚事便是谁也不能阻止的了。”就算姜齐不同意,但是两国皇上都做主的,任他们能翻出天来,也是改变不了的。

姜萱面上僵直,姜齐已劝道:“皇妹,驿馆的事影响太大了,看明贤帝的意思,正侧王妃是没有可能了,你也得接受现实。那孙全虽然只是个统领,可他出身孙府,孙府乃大周五大世家之一,而且是武将出身,在大周名声赦赦,宫中的孙贵妃孙昭仪那都是宠妃,这些年来孙府的底蕴可想而知,那孙全皇兄也派人打听过,武功很高强,年少有为,这些年虽然名声不显,那是因为他将精力都放在武艺的精进上,这大周倒是有什么三才子,可你看看那冷采文花名在外,比起这孙全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

姜萱哼了哼,但面色好了一些,姜齐还道:“皇妹可是公主,你还不清楚吗,这皇宫统领宫职虽然不高,但是实权却很大啊,便是宫中许多主子都拉拢讨好他们,这孙府将来若是护主有功,成为新皇的肱骨之臣,那孙全必是头号功臣,一个转身便就是名利双收,将来的一品重臣他必然会当得一份,就算是王爷也不敢轻易得罪的角色,他可是能放长线钓大鱼的。事已即此了,皇妹何不往好的地想呢。”

姜萱慢慢坐起身,想着姜齐的话,也渐渐不吭声了。

“皇妹,皇兄知道你这一次受苦了,只是这一个亏咱们不会白吃,说到底这明贤帝给了你一个随便入皇宫的承诺,说不定能为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助力。”姜齐眯着眼睛说道。

姜萱沉着脸,面上表情还是冷沉沉的,却是没了之前的疯狂:“皇兄,现在看来想让欧阳月将这玉佩吐出来可不容易,必要的时候我们势必还要多些手段才行。”

姜齐闻言,心知姜萱放不下这件事,而且他也有此意,微微点头道:“不过在没有十全把握之前,我们还不要轻举妄动,这一次便是个教训。”

姜萱深深呼了一口气道:“皇兄,皇妹明白,定然不会胡来的。”只是那眼底却是一片阴暗,不能马上弄死欧阳月,她只会让她的报复来的更猛烈,若是父皇母后同意明贤帝的人选,她势必要嫁给孙全了,这明贤帝倒也会选人,这孙府与欧阳月也算是敌对的关系,她在大周人单力薄的,倒是能借由孙府来复仇,欧阳月,你等着瞧!

翌日明贤帝去呈祥殿给太后请安的时候,皇后等几个嫔妃也在,明贤帝看着太后心中却有些疑惑道:“母后这脸色怎么有白,可是哪里不舒服,可是找太医看过了。”

太后摇头道:“不是什么大事,人老了总会这里那里不舒服的,你国事操劳,哀家的事都是小事。”

“母后哪的话,朕就是再忙,也不能不顾着母后的身体。”明贤帝一脸关切的道。

皇后坐在下首,此时眸子闪烁了记,沉默了下道:“皇上母后这是听说了辰王妃大闹御书房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