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再看看吧!老五这两年的这个缺点已经改正了不少,要是再有几年时间,应该能把这个最大的缺点彻底根除。老八,自从温婉出现以后,身上的戾气倒是慢慢开始消散。再压压,再压压。

皇帝按了按太阳穴,转而回想着刚才淳王说的话,想起他刚开始得知温婉筹建明月山庄时,手里拿着温婉画的建筑图纸,那不可思议的神情。接着几年,一直在观察那孩子。可是让他失望的是,那孩子再没有什么惊艳之作,后面赚钱的法子全都是投机取巧,他也就没放多大心思去关注了。现在瞧去,该是这个丫头刻意隐匿锋芒。

还有,虽然这个丫头今天做得非常隐秘,但就是因为太隐秘了,反而露出了破绽,让他发现,这个丫头的棋艺,竟然不在老八之下。

拥有一身的才华,却能隐匿不露。这需要何等的忍耐力?至少,皇帝自认为自己在这个年龄段是做不到的。可是这个丫头,却做到了。老八一手的棋艺很可能是当时身边人所教导,加上他自己也很聪明,倒不难解释。可是这个丫头这超群的棋艺从哪里来的?如果他猜测得不错,这个丫头估计就是用棋艺赢得了宋洛阳。

还有六章就进入到下一卷了。

二百二十一:如愿(上)

这个他倒也没其他想法,没认为温婉存了不好的心思。这几个月他也算是知道,温婉才华是有,但是胆子是真的小得不能再小,怕麻烦,也非常怕死。恨不得所有的麻烦全都离她远远的才好,恨不得把自己永远缩在乌龟壳里让别人看不见她全,好象这样才感觉安全。

装的,与真情流露,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只是没想到,这个丫头,也终于知道用心思了。看来这个丫头,是真的怕了。

温婉,既继承了师妹全部的才华,也将她娘那软心肠一起继承了。否则以这个丫头的玲珑七窍之心,真想要反击又怎么能用这些没用的手段。当年的师妹,将后宫打理得是妥妥当当,没让他操一分的心。说来说去,还是心肠太软了。不过,姑娘家家的,心肠太狠了也不好(咳,太软了不好,太狠了也不好。这个度不是一般人能把握得住)

皇帝想着,是该要找人好好教导好那丫头,必然让那丫头知道,对有些人心善,是催命符。可是交给淳王教导?就能教导的好?瞧他把他的继承人教导成什么样了。现在竟然会异想天开,让温婉去教导他儿子。也真亏了他能想得了。明知道儿子不着调,还让温婉去教。他不怕教导不好,他还担心那不着调的混小子把他外孙女给教歪了。

放,还是不放?皇帝第一次有些抉择不下了。他想放,他想看看这个丫头放到外面会如何,会不会把全身的光芒全都绽放。可是放,又有顾虑。一旦传扬出去,到底是对温婉的名声不好,对皇家的名声更是不好。而且,外面也不安全。

至于说的那富国之才,以这个丫头的聪慧,就算真放到外面去,短时间内也发现不了的。要不然,也不会四年的时间都没被人发现。这个丫头的忍耐力,非常人能比。如果只因为这个,放他出去历练,完全就是鸡肋。一点作用都没有。

皇帝想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放弃了。不可以,哪里能这么纵容着这个丫头。淳王教导的,他也一样可以把这个孩子教导的好。放到外面去,一来不安全,二来也不符合规矩。还是算了。

温婉从宫里回到府邸里,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那就是今天晚上要不要装被梦魇住?要是又被梦魇了,皇帝外公是不是就能心软。可是想着又不妥当,万一被太医发现,或者皇帝外公说她身体太弱而不让她出去。那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一切还是按照正常的发展去行事,太刻意的东西,假。

自从上一次在皇帝面前耍了点手段,温婉对皇帝就有了一股害怕的心理,准确来说因为是忌讳的心理。

温婉左思右先,最后还是决定放弃,选择顺其自然。她在睡觉的时候,想着要不要回想白天的事,呆会做噩梦。可是她这会脑子里充满了,不知道皇帝外公会不会答应了这个事。心里七上八下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着了。

到了半夜,温婉猛从床上弹了起来。捂住砰砰跳得厉害的胸口。清醒过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手,还好,是白的,不是红的。看着周围,温婉深深呼出一口气,这会都不用装了,就被吓醒了。

夏影一听到动静,就醒了。走过来,见着温婉的样子,轻声道“郡主,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温婉点了点头,夏影本来准备想叫太医。温婉摆了摆手,让她按照之前留下来的方子煎一碗安神的药过来给她喝就是了。没必要再去麻烦太医了,只是一个小小的噩梦而已,不严重。

夏影看着温婉这会很清醒,瞧着也正常。倒是点了头,让人去煎药(都有现成的药)。喝了药以后,倒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皇上,昨天晚上郡主又梦魇了。”王太医一大早就被召过去了。看完以后就给皇帝回话了。

皇帝愣了一下,这个孩子,看来昨天的事,面上不显,但还是吓着了“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王太医谨慎道“还好,郡主昨天的梦魇不严重。贴身丫鬟说,郡主醒了以后,亲自吩咐让人煎了药喝,喝下药后又睡着了。臣今早给郡主把脉,郡主一切尚好。因为担心着惊扰了皇上,所以郡主刚才还特意吩咐臣,让臣不要跟皇上提这件事。

皇帝摇头轻声道“这个丫头,还真是…”这个性子,确实该去外面历练历练,其他不说,至少先把胆子练壮实了。要不然一点小事就吓着,以后碰见大的事,还不得被吓死。他还打算多多锻炼这个丫头呢,要真有这样的才能,就这样的手段以后怎么管理下面的人。

“皇上,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王太医心里可怜着温婉,对她充满了同情。又有着郑王委婉的提醒,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当然,他说的绝对是实话。

皇帝没说反对,沉默也就是同意了。

王太医小心地说道“皇上,臣最近给郡主看脉,发觉了郡主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如果常此以往,臣怕…”没说完,就低下了头。

“说…朕恕你无罪。”皇帝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王太医这才有胆子说道“自从臣给郡主诊脉,就发现了郡主心中有一股郁结。前两年还好,只是最近心中的郁结之气越来越浓。郡主本来就体虚,要是郡主心中的那股郁气不能散了,对郡主的危害极大。臣真的安心,再这样下去,郡主会留了病根,会早…。” 那逝字,说出来不吉利,他也不好说。说了半个音,就顿住了。

“郁结?”皇帝愕然。小小年纪,怎么会心怀郁结之气。一般这样的,都是不得宠的女人,或者生活不如意,再要不就是受过重大打击受到迫害的人,才会形成郁结之气,如果不消散,长年以往,确实会让人早死。这丫头也就在庄子上几年过得不如意,那时候还小,哪里会想那么多。回京城里有他看胡着,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会郁结。

王太医见着皇帝怀疑的目光,忙跪下来道“皇上,臣不敢打诳语。如果皇上不信,可以让叶太医跟皇上说。”要不是怕温婉将来真有个好歹,皇上饶不了他,郑王爷也饶不过他,他也不会说这个。

皇帝想着温婉的性子,再加上她的处境。那孩子一直看着平平和和的,没有心思竟然这么重,小小年纪就忧思过重郁结于心。一般这样的人都是活不长的“有什么法子可以解了她心里的郁结?”

王太医道“要解了郡主心里的郁结之气,就是让郡主保持松快的心情,心情好了,郁结之气也就散了。”

要不是王太医是他的人,不会被收买,他非常肯定王太医的忠心,皇帝真会怀疑这是温婉故意让王太医说的,就是为了给她当说客。挥了挥手让王太医下去。

“郡主,皇上宣你进宫。”温婉得了话,知道结果出来了。进了皇宫,见着皇帝就眼巴巴地看着

皇帝看着温婉的神情道,笑骂道“别在外公面前装可怜,外公可不吃你这一套。外公前天可才赏赐的你那么一件稀罕物件,都没捂热你就给弄坏了,难道不应该给外公一个说法?”

温婉本来期盼的心情,一下就被煞住了。虽然说玲珑棋盘并没有摔碎,只有几道微细的小痕迹,还是可以用的。但是,想到在郑王府里的事,她心里还是难受得厉害。温婉本来想说没事的,都是自己一时的不小心。但是她说不出来,她的心口堵得慌,突然之间很想说出来,也许说出来,就会好受一些的。

温婉抬头看着皇帝,见着皇帝微微地笑着。黯然地提笔写道“皇帝外公,温婉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皇帝笑着说道“哦,我们温婉也有问题。说说,看看外公能不能帮你解答。”

温婉听了皇帝的话,才低着头继续写道“皇帝外公,温婉是不是一个很讨人厌烦的人。要不然,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我?温婉真的有这么讨厌吗?皇帝外公,温婉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世上除了皇帝外公跟舅舅,所有的人都不喜欢我,都讨厌我,甚至恨不得我早早死了才好。温婉一直告诉自己要好好地活着,一直都很坚强地活着。可是,温婉觉得好累,皇帝外公,温婉真的觉得好累,活着好累。”

温婉写到这里,抬头正好看到皇帝眼里的怜惜慈爱的目光,眼泪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止都止不住。说来说去,虽然她跟自己说,要让自己开心快乐的活着每一天,但是那些悲伤的往事都只是被她埋藏在心底,那些往事的阴影却是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她。也因为这些阴影,让她不敢那么去相信人,谁都不敢相信。在想得到别人的关爱时,却又害怕得到别人的关爱。因为就算得到,她也害怕背叛,害怕失去。这种煎熬,让她得不到真正的快乐。这几年里,也只是一直选择遗忘。但是这样的事,根本就遗忘不了。

作者话:这一段时间,大家的反应很强烈。我本来想保持沉默,但想了想,还是说几句。我写的女主,是一个外表坚强,内心孤独的人。因为上辈子的经历,让她很变得敏感、不信任人,也就是通俗说的没有安全感。之前女主都很正常,是没有事情引发。而到了现在,有了这么多事,把这些全都引发出来了。

而我写心理活动的本意,是因为就我个人的观点,女主明知道一旦卷入夺嫡之中随时都会死,彷徨与害怕是很正常,逃避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只有在她知道,避只会让她死得更快,她定会做出选择。当然,我也承认,由于功底不厚,而引发了这一系列的问题。之前的就不说了。以后的章节,心理活动肯定还会有,因为我认为那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不过我会注意的,不会再有之前的事情。

二百二十二:如愿(下)

皇帝看着那早死的两个字,再想到王太医的话,心口一紧。再会再瞧去,温婉眉宇间确实有一股挥散不去的郁气,如今整个人还散发一股浓烈的悲伤。他记得第一次见温婉,就是哭着晕倒的,那时候,这个孩子在平家被欺负得,比那些街上的乞丐都可怜。也因为如此,他才动了恻隐之心。他想起早早就去了的福徽,他当年亲口答应过师妹,要好好照顾福徽。可是最终还是没照顾好,心生愧疚,又正好郑王求情,也就顺势答应了。没想到,这个丫头,心里竟然会这么苦。

皇帝心口发酸,将温婉搂在怀里“傻丫头,怎么会这么想呢…”

皇帝刚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就听见外面温公公的声音传了进来“皇上,思月郡主求见皇上。”皇帝应了声让思月进来。

温婉听到这会,才发现今天真是情绪一下没控制好,这个样子,也太丢人了。忙从皇帝怀里跳了出来,后退三步。用手绢擦了眼泪,心里想着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好好的,怎么就一下没控制住情绪了呢!万一呆会被思月看见她这个样子,还不得被笑死。这么想着,温婉就一直低着头。很是不好意思。

皇帝看着温婉这个不好意思的神情,不禁更是笑了出来。这个丫头,难得看到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只是,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是将所有的苦与痛深埋在心里。如果长此以往,定然真是如王太医所说,会早逝的啊!年纪还这么小,人生都还没开始,怎么就能定下了生死。

思月进来后,看着温婉像是被训斥了,老实地站在一侧,一动不动,低着头。娇笑道“皇爷爷,这是思月给你泡的茶。皇爷爷你尝尝,看看思月的茶艺是不是有长进啊!”

见着皇帝不说话,再向温婉走过去。温婉感受着有人走过来,见着思月,往后退了三步。这次不是刻意,也没一丝搀假的成分。是真的万分防备,不愿意再一次中招的样。

思月倒是不知道一般,只是看着温婉的眼睛红肿着,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哭过的痕迹“温婉姐姐,你怎么哭了。皇爷爷,你骂温婉姐姐了吗?温婉姐姐这么听话,她做了什么让你骂她呢?”

皇帝看着笑颜如花的思月,再看着沉稳如历经沧桑老者一般的温婉。再瞧着温婉明显矮了比她还小的思月近一头,这会还处在悲伤之中的样子,心口不由一涩。再看着温婉所写的东西,皇帝心口发胀,疼得厉害。这个丫头,原来她面上的平和都只是装出来的。他还真以为温婉不把那个畜生当父亲看待,不把那些兄弟姐妹当亲人看待,不把平家的人当成人看待。原来,都不是。原来这个丫头一直都渴望得到所有人的喜爱,也一直都知道那些人歹毒的心思。所以在知道那些是求而不得的东西,于是就把所有的悲伤埋藏了起来。可是心底,终究是不快活的。所以才有的小小年纪,郁结于心。

思也见自己说了这么多,养和殿里的人也全都不应她的话。有些不高兴地叫着“皇爷爷,皇爷爷你怎么了?”

皇帝看着思月道“放着吧。”一般这样说,就是让走的意思。

思月见着温婉还是如木头人一般地站在那里,皇帝也没有让温婉走的意思。只得不甘愿地走了。走之前放下糕点,随意瞄着了温婉写的字,愣了。

皇帝对于思月瞪大着眼睛看着温婉写的东西,眉头皱得紧紧的,轻轻咳嗽了一声。思月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忌讳。忙退出去。只是走之前,还是看了温婉一眼。而温婉,只是木呆呆地站在那里。

等思月走后,皇帝看着温婉“丫头,过来。。”

温婉慢慢走到皇帝身边,皇帝一把将他拉到面前道“谁告诉你,除了外公跟你郑王舅舅,所有的人都不喜欢你,厌恶你?谁在你跟头嚼这些舌跟头的。那些人的话你也信?你什么时候这么傻了?”

温婉低敛着声息,一会才写道“不用别人说,温婉自己感觉得到。我感觉得到,她们都不喜欢我,都讨厌我。我自己知道的。”

皇帝看着她一脸悲伤不止的样子,笑骂道“你这丫头,整天没事闲得就在那胡思乱想的。这天底下,谁不知道我家温婉是孝顺体贴,是个可人疼的好孩子。这么好的孩子,搁谁家谁不喜欢。至于你说的什么讨厌,你乃是朕亲封的皇贵郡主,谁又敢厌恶你?至于那些人的虚情假意的喜欢,不要也罢。知道吗?”

温婉低着头,没说话。看得皇帝重重地叹息着。这样的话题,太沉重了。温婉还是决定保持沉默了。

皇帝看着这样的温婉,心里摇头“王太医说你心里有郁结之气。外公想不明白,你小小年纪,怎么会心有郁结?”

温婉听了愕然,这个她怎么知道,好一会温婉才小心翼翼地写道“皇帝外公,我今天见着王太医给我诊脉,眉头皱地紧紧的。是不是我有什么不好?如果真有,你一定要告诉我。也好让我有个准备。”

皇帝一滞“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温婉面露悲伤,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我知道的,我身体不好。这些年也一直都靠养着。底子太虚,可能,可能会早夭吧!我已经有了打算,不过,在之前一定要告诉我,让我有一个思想准备。我不想糊里糊涂的就死了。”

皇帝心口一酸,骂道“你这个丫头,怎么就没点忌讳。年纪轻轻的,怎么能把死啊活的挂在在嘴边。以后不许再说了。太医只说你心里不舒坦,对身体不好。哪里就来了那么多,你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怕死也不至于怕成这样。成天胡思乱想的,不说什么病,吓都要把你自己吓死。”

温婉听了,低下了头。没应话。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应话的好。她倒不是怕死,只是已经形成了一个坏的习惯。什么事情都往最坏的地方去想。只有这样,才没有自己承受不住的。当然,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早夭还不至于,但是不大好,是肯定会有的。

皇帝看着温婉,没想到这个孩子反应如此敏锐。既有才华,心里又一股郁结疏散不开,人又敏感多疑,这样下去,王太医的话还真的会成真。想到这里,想到温婉如果也是年纪轻轻就去了,那他真是对不起师妹的嘱托了。两个孩子,一个早早就去了。一个又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才有的今天。

皇帝想到这里,心里有点闷气。算了,既然她这么想出去,就让她出去玩一年吧。不符合规矩就不符合规矩,他做事还能留待别人置疑。再这这个丫头年龄还小,也说不到就破坏了规矩,墨守成规总比让这孩子年纪小小就夭折了的好。也希望就此真能散了她心里的郁结之气,释怀一下那敏感多疑的性子,把性子变得开朗一些。能让这个傻孩子过两日快活的日子。当然,要是能开口说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么想着,皇帝的心也软了。摸着温婉的脑袋,柔声道“好吧,外公答应你就是了。不过,可得约法三章。”

皇帝的话一落,温婉先是疑惑地望了一眼皇帝。转而才反应过来皇帝说的是什么。错愕了三秒,掩都掩饰不了,在这一瞬间。等反应过来,温婉看着皇帝,见皇帝点了点头,也跟着点了点头。没想到,她提心吊胆了两天,在她正悲伤的时候,峰回路转了。这事给闹的,看来皇帝外公,确实是不能以常理来推断他的行事。

温婉还是有些不相信,写着问道“皇帝外公,你的意思,是答应我,让我着男装出去外面玩一年,真的吗?”

皇帝看着温婉道“恩,不过得约法三章,一把胆子练壮实了,可不能再如现在这样。二,不能泄露了真实身份,一旦泄露,就得回来;三,行事要有规章制度,要是朕知道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也得回来。”

温婉这会心里的悲伤一下散了,充满了欢喜之情。于是小鸡啄米粒一般直点头,不说三章,多少章都成。皇帝感受到温婉从内散发出来的欣喜,除了得到那棋盘,倒是真没见过这个丫头这么欢喜过了。

温婉想着自己真的可以出去外面,解决了心里这两天压着的事,心情一下疏散开来。想着将来的一年放风的时间,反而很感慨的,她真的很想见见她外婆这个那传奇人物。这样一个惊才绝世的女子,怎么就凋谢在皇宫里呢!温婉非常之可惜,也很遗憾。要不然,她公主娘也不会混那么掺了。而她,不,应该说本尊,也估计会幸福地过着小公主一般的生活。

温婉最近混皇宫,也有意识地去打听她公主娘小时候的事情。虽然她公主娘过了十年了,但是,总还有一些老的宫女太监在。也会记得她公主娘以前的一些事情。

温婉那时候一打听到,她的公主娘跟贤妃的关系不错。心里就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一打听,果然,她公主娘从小到大,她的教养,还真都落到了贤妃的身上了。

看看她教导出来的两位公主。她公主娘被教导成纯白如纸,跟花儿上的露珠一般干净透明;一个福灵公主,被教导成嗜财如命,性情暴虐,头发长见识短。还算贤妃有点良心,让福灵公主嫁了个性情温和的丈夫,夫妻两人才能勉强相处,生了一双可爱的儿女。那时候还想教导她,幸好她不要她教,否则非得给她教废不可。

温婉自然是不相信这些都是巧合,更不相信这些都是本性所然。孩子的性格,只要用心教导。再不好的,都能掰正过来。如果说她教育得不好,那她自己的儿子,却为什么能教导成文武双全。当然,心胸狭小唯我独尊这个可能是天生的,也可能是后天养成的再更改不过来。但是赵王也很会掩饰这个缺点,他在朝野的名声,是非常好的。

而郑王的名声,却是非常糟糕的。可能是因为身份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传闻郑王是一位暴虐成狂,无情无义不孝的人。听说当年他母亲死,他一滴眼泪都没掉,反而喝得零丁大醉。在去封地上以后,他用铁血手段震慑住那里的流氓地痞、整治了那里的乱匪逃亡的亡命徒。用十年的时间,把几个贫穷落后每年都要靠官府补助的县发展为与大齐其他县洲差不多的水平。

在传扬出郑王卓越能力的同时,嗜血的名声也一样传扬出去了。好象也是在这四年多,郑王的名声才比以前好了很多。但在很多根深蒂固人的眼里,仍然一样,不怎么好。郑王跟赵王比,没赵王这么礼贤下士,也没赵王那么谦虚待人。

只是让温婉很疑惑的是,皇帝外公究竟怎么想的。为什么就把这两个人放在京城里角逐。现在立好了储君,不引起纷争不是很好。为什么还要这样,让他们角逐呢。这样不利于安稳,她是真不懂的了。对于这等事情,她很有自知之明,不懂,她就不去想。只想着,将来做好自己的事。

呵呵,温婉想到能出去外面,女扮男装,他就一阵乐呵。真好,可以出去外面放风了。可以去外面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好好的过一年了。不用提心吊胆,随时担心自己小命有问题了。心情愉悦地回了家去。

夏影还没见温婉这么开心快乐过“郡主,有什么好事啊?告诉奴婢,跟郡主一起分享分享。”温婉两字,保密。不过这事,保密也保密不成。到时候,作为贴身丫鬟的夏影,定然是会知道的。

“把淳王叫来。”皇帝的话落,温公公立即让传旨太监去宣了淳王。淳王得了消息,就知道,皇帝现在是准备把答案告诉他了。

皇帝见着淳王道“温婉说想要女扮男装,可是她不会说话,如果真的女扮男装,就必须先克服哑疾这一难关。你手下有没有能人异士。帮助温婉遮掩这一问题。”

淳王错愕地看着皇帝,这么说,皇帝还真是同意了温婉女扮男装。那丫头,真的好厉害。这样离经叛道的想法,皇帝竟然也会答应。之前皇上明明瞧是不答应的。这个丫头,到底使了什么法子,让皇帝开金口答应的,这也太厉害了。他深深佩服之。

皇帝随意扫了他一眼道“你就说,有,还是没有?”

淳王忙应着说道有。皇帝都这么问了,那明显是有同意的倾向了。皇帝都同意了的事,他反对有什么用,屁用没有。只得说着有。咳,怎么可以这样呢,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呀!

皇帝看着淳王的样,倒是笑着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让温婉教导你家那混小子?那丫头连自己都是一副泥性子,怎么能教导他。”

淳王老实道“臣也是想到,温婉曾经将华家的姑娘教导好。而且,臣也不敢欺瞒着皇上,臣那不成器的儿子,一直都当臣的话是耳边风,王妃又把他宠得厉害。可是他却听了温婉曾经说的话,说人的字就如一个人的脸,要是写出来难看,就跟一个丑八怪一样,见不得人。那臭小子就为了这一句话,这四年,每天至少花半个时辰练字,一直坚持了到了如今。臣想,温婉那么聪明,应该有法子将臣那不成器的儿子教导好。再教不好,臣也认了。”那要这样,就得赶紧找个媳妇,生个孙子,再把孙子教导好。等他死的时候,也后继有人了。

皇帝倒没纠结在这个话题上,只是问道“你说,你能教导好温婉,你真的能让温婉一年后不再如今日这般懦弱,胆小?”

对于这点,淳王倒是非常有信息“其他人臣不敢夸害口,但是温婉,臣自问能做到。温婉很聪明,可惜她自幼在乡下,回了京城也无人教导,又因为在安乐侯里那段遭遇,所以才会有的如今这性子。只要让她清楚地认识到,心肠软是可以,但是也要看对象是什么人,臣相信温婉一定能很快明白过来。一年以后,定然会与现在不一样。”

皇帝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朕就将温婉教交给你教导了。那孩子放在你王府里,你好好护着她,别到时候出现一些什么希奇古怪的事情。”淳王心口一紧,这话可是大有深意。

这事,就算是落定了。淳王出宫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皇帝的话。那孩子,竟然打算女扮男装,还真是,皇帝竟然这么纵容,郑王也同意。咳,他怎么就没想着那个丫头这么能想呢,这样的事情也能被她想得出来,更夸张的是,皇帝跟郑王也同意了。如果他估计得不错,两父子,该是打得同一主意。现在看来,温婉很可能是故意说得这话,这个丫头,真是精啊!他对着温婉能教导好他纨绔儿子,又多了两分把握。你想,那丫头竟然能将一件他想都没想过,认定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可能。那改变他儿子这么小的事,那也一定是成的了。

“郡主,贤妃娘娘有请郡主过去一叙。”贤妃的贴身嬷嬷,郭嬷嬷亲自过来请。这要再不去,可就不识抬举了,也不敬长者了。

温婉也没直接拒绝,只是说着现在还得去见皇帝外公呢!其实这会她是打算回家的。进了养和殿,苦着一张脸。皇帝看着她都快揉结成包子的小圆脸,笑着放下手里的奏折问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刚还是笑成一朵花出去的。怎么转回来就成苦瓜了?出什么事了?”

温婉表示贤妃过来请她去咸福宫,但是她害怕。她不敢去,所以就躲到养和殿来了。她说害怕,可是真心害怕,不是给皇帝告小状的。

皇帝看着温婉这会是真的害怕的样子,这个丫头的,胆子也太小了。不就去见见人嘛,哪里就怕成这个样子了,他们难道还会对她怎么样“让你过去就去了,难道她们还能把你吃了。就没见过胆子小成这样的,看来让你出去锻炼锻炼还真是走对了,这样下去可真不成。”

温婉见着皇帝不帮着说话,只得用上那些革命者上刑场慷慨赴义的神情去了,倒是看得皇帝呵呵笑。这个丫头,不就见一面,至于吓成这个样子。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小。怕死都怕成这样的,皇家也就只有这个丫头了。

温婉跟着郭嬷嬷不情不愿去了咸福宫,贤妃已经在那里等候。旁边还有一位女子,温婉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女人。女人旁边站着思月郡主,思月郡主最近老实多了,没再找过她任何麻烦。也没再主动亲近她,让温婉很是舒了一口气。

“来,这你是五舅母。老五媳妇,这是皇贵郡主,温婉。”贤妃对着那位女子笑着介绍道。

温婉看向那赵王妃,长发挽起,梳成飞月髻,耳际以一朵点翠蝶头花装饰,再戴鎏金掐丝点翠转珠凤凰步摇,两旁垂下长长璎珞至肩膀,耳着翡翠滴珠耳环。穿着一袭绣以牡丹的宫装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用银丝线勾出的祥云。端的是富贵华丽。

温婉对于赵王妃温婉是早有耳闻。听说长得艳丽动人,当年也是才名动京城。仔细打量一番,就见着赵王妃年约在二十五六上下的样子,就温婉所知道的,她已经三十有四了,倒没之前所见如贤妃一般显年轻。样貌思月承袭了四分,但她却比思月更为亮眼一些。

赵王妃在温婉打量她的同时,也细细看了一眼这个让丈夫恨之入骨的孩子。就见温婉梳着单螺髻,发髻间着着一朵精巧的镶嵌了珍珠的绢花,耳着珍珠吊坠参银耳环,手腕上也戴着一个白玉蒲镯。穿着一身秋香色的宫装,裙装上用金色的丝线勾勒出了凤尾兰。此时正一脸好奇的在看着她。

二百二十三:国宝

赵王妃看了心里暗暗纳闷,这与她之前所想的决然不同。这一看,可不就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女孩子。哪里如丈夫所说,她所听闻的那个功于心计精明厉害的温婉郡主。

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是笑得很甜,走上来就拉着温婉的手。温婉很郁闷,你们就没有别的表示亲切的动作,为什么每一个想要表示亲切的都一定要拉她的手,她真的很不喜欢陌生人碰她。还一上来就一副亲密的样子。

温婉有了之前的例子,再不愿意被那些规矩所束缚。反正在外面她的怪脾气诡异的性子大家都知道。再者,既然注定是敌人,装成亲密一家人也没必要。还是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做吧,做一个任性的孩子,要比做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舒心。

这么一想,温婉非常不给面子地往后退了三步。赵王妃愕然,这个孩子,怎么可以这么不懂礼数的。思月则是在旁边笑着道“母妃,你不知道,温婉表姐,不喜欢别人碰的。”

而温婉看了思月一眼,不着意地又往边上挪了两步。离得贤妃跟赵王妃远远的,离得思月也是一样远远的。夏影低着头诽腹不已,就算不喜欢,也不要做得这么明显好不好。那天从王府里回来,还虚心接受了古嬷嬷的又一次教导。怎么没两天,又故态重现了。看来,郡主真不记事。

温婉要知道夏影的想法,非得晕死。这怎么能一样呢!郑王府的家眷,跟赵王府里的家眷怎么能一样了。再者,对郑重王府的态度,她已经有了原则,以后谁也不得罪,谁也不亲近。至于说赵王府里的,得罪又怎么样。难道不得罪就能放她一码,做梦吧!既然如此,那做什么还要跟他们虚情假意。反正她怕也是真怕,又不是装的。谁知道这一张张笑焉如花的下面,藏着怎样恶毒的心思。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是真的怕了这些女人了。

赵王妃一一看在心里,但面上仍然是满满的笑容“恩,听王爷说,郡主端庄大方,如今看来,比王爷说的还要好上三分了。”

温婉得了夸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低下了头。

赵王妃很和蔼“温婉,这些日子,思月真是麻烦你了。那孩子,就是个皮猴子性子,性子又跳脱,做事没分寸,都是被我宠坏了。你可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温婉也不多话,说她不跟她一般见识,谁信。只是淡淡地,没任何表示。旁边的丫头,也没开口帮着她解释。

赵王妃看着温婉的这个样子,才算是有了一分之前传闻的样。靠来,温婉郡主确实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否则,也不会表现得如此明显。心里嘀咕着,面上的笑容却更深了,说道“舅母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也不知道这次送的东西,合不合你的意。”

赵王妃一说完,身边站里的一个大丫鬟,捧起放在旁边的一个盒子,长形黑漆描金龙戏珠纹檀木盒。温婉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对她送的礼物,自然是兴趣缺缺。

“打开,给贵郡主看看,温婉,看看,喜不喜欢。”赵王妃笑得很明媚。旁边的丫鬟走上前去,当着温婉的面,打开了。

温婉抬眼望去,盒子里盛装的是一金碧辉煌的长方形珐琅器。也是一副棋盘,虽然比不得七巧玲珑棋盘,但也绝对是珍宝,难得一见的珍宝。

温婉愣了半天,这东西,很眼熟。眼熟的让她恍然回到了现代。作为一个棋道高手,拥有一副好的棋盘,那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要想拥有一副好的又得心意的棋盘,比登天还难。而这件东西,最初是在棋社社长那里看到过的。第一眼,就被精美造型和精巧的做工给深深迷惑了。当然缠着说要,社长哈哈大笑着他这里的是赝品。真品,在故宫博物馆里。乃是一等一的国宝,有钱都买不着。

她当日一听,坐了飞机通过关系跑去看了这传世之宝。如果不是存放在博物馆里,是国宝,她就算花尽所有的身家,也要买了它回家。

掐丝珐琅狮纹双陆棋盘,依然如上辈子看得那样。长方形的棋盘,四壁直立,束腰,下承六足带托底座。盘内底沿四边有镀金长方框,两长边上各有12个小圆点,内嵌螺钿,是为棋位。框内卍字锦地上饰七狮戏球纹。盘内壁饰缠枝花,外壁共10开光,开光内宝蓝地上饰各种花果。盘座饰纹为缠枝花样。

温婉仿佛被人施了魔咒一般,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走到那个丫鬟身边,摸着棋盘。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现代。在现代,她隔着保险玻璃,看着这件珍宝。没想到,这次竟然能亲手摸着。

“看来,老五媳妇的这件礼物,没有送错了。”看着温婉眼底里的痴迷,贤妃难得一见的笑了起来。

温婉听得贤妃的话,终于回过神来,笑着没表示。赵王妃看着温婉的那个样子,也是舒了一口气。温婉郡主喜欢就好,不枉费她花费了这么大的心力,为的就是能让温婉看得上眼,打好关系。

温婉虽然喜欢,但也知道无功不受禄。笔画了几下,摇了头“娘娘,王妃,郡主说,礼物太贵重了,她不能收。心意领了,但是东西她实在是不能收。这棋盘,按照郡主的推测,这棋盘乃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至少也要数万两银子,实在是太贵重了。想必是赵王爷的心爱之物。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她实在是不能收”

“送礼,自然是要送最好的。只要郡主喜欢就好,我还怕送了郡主不喜欢呢!这东西也不是你五舅舅的,是舅母我的。我平日里事繁忙,也只是偶尔下下棋。听说了温婉喜欢棋盘,好东西自然要给喜爱他的人,才不埋没了,你说是不是。”赵王妃笑眯眯地拿着。

温婉转回了眼睛,就再没看棋盘一眼。她怕看了以后,再转不动眼睛了。温婉继续笔画了好几下“郡主说,她已经有了一副好棋盘,就不好再夺了五舅舅的心爱之物了”

贤妃笑道“你这孩子,说了不是你五舅舅的,难道舅母还骗你不成。再有,所谓长者赐,不可辞,你拿着就是。你五舅母既然能送,你接着就是。可不能推辞,要不然你五舅母可就要生气了。”

温婉这才没说客气话,喜滋滋地接过来。郑重道谢以后,让夏影抱着这宝贝一般的掐丝珐琅狮纹双陆棋盘,回家去了。

“母妃,郡主不好首饰,却好棋盘。这喜好,怪异了,儿媳还真没见过好棋盘的女子。莫非温婉是棋道高手?”赵王妃怪异了。

贤妃问着旁边的宫女道“温婉郡主跟皇上下棋,结果如何?温婉郡主的棋艺如何?”

旁边的宫女听了,立即接话道“传来的消息说,郡主的棋艺尚可。比皇上的棋艺稍次一些,赢少输多,而且也一般是在皇上放水的时候赢的。估计着,棋艺应该不错。”

赵王妃紧锁了眉头。沉思着。

赵王妃想了一会,才对着贤妃道“母妃,我瞧着刚才郡主看这棋盘的眼神,很怪异。那眼神,好象有股思念,追忆,很复杂。让儿媳很奇怪。好象她见过这棋盘一般。”

贤妃慕然心里一紧“你这棋盘是什么时候有的,怎么得来的?”

赵王妃也是有疑惑“这棋盘是二十五年前,由一位富商所得,说是前朝皇帝时期的宝物,进献给我祖父所用。我祖父对它爱若珍宝,在我祖父过了以后传给我父亲,我爹也是视如珍宝。这棋盘,还是我得了消息,去了好几封信,苦求了爹爹,爹爹才忍痛割爱的。按说,她不可能见过这棋盘的啊?”二十五年前,温婉都不知道在哪个旮旯角落里,怎么可能见过这宝贝。

贤妃眼里闪过光芒“本宫果然没有猜错,温婉确实是有过奇遇。本宫猜想,她见过的不是真物,应该是见过这棋盘的画或者其他描绘了这物件的东西。瞧着刚才的样子,定然如此。只是,如今熟悉她的人全都没了,想要追查,也追查不到的。安氏,还真是个废物,连个小孩子都处置不了。否则,哪里有这一堆的麻烦。”

真是气恼人。可惜的是,鸿斌当初根本就没知会自己,擅自决定了那一计策。自己知道消息还说了让他慎重,检查清楚。哪里知道,到底是出了纰漏。那个丫头,那个丫头,就是个祸害。这个祸害,早就该除了。否则,哪里会有如今的是非。

赵王妃也是聪慧机灵之人,很快就明白这话的意思“母妃,有人闲云野鹤的高人,喜欢四处游玩,收徒往往也只是兴趣。想要追查是何方高人,很难找得到的。”

贤妃也知道,紧缩了眉头。这背后的人,藏得也够深的。温婉贴身的嬷嬷已经死了,如今,世上知道这人了,就只有温婉了。

赵王妃有些担心“母妃,我听说郡主对人极为冷漠。我们送得这一棋盘,郡主,就能对我们亲近了吗?”说起来,赵王还有些心疼,她可是去了娘家要的这宝贝,那可是他爹的宝贝疙瘩。

是个人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贤妃也没指望着就这一件小事,就能让温婉倒向他们一边。再说她与郑王的关系很亲密,还牵扯上一下为人知的秘密。只不过之前听到温婉在郑王府里的事,在有思月转述回来温婉在皇帝那里写的东西。她才有的这个想法的“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这孩子,估计着小时候真受了刺激太深,也没人教导,很不通人情世故。就为一棋盘,在回来第一天去过郑王府里,闹了别扭以后。到现在四天,就再不愿意去郑王府。郑王府下了帖子请她也不去。这孩子性格很怪异,一点都不懂得人情世故。你趁此机会好好跟她打好关系,就算不为我所用,也不能让她一面倒向郑王那边。要是能让她跟郑王府那边生了嫌隙,那是再好不过了。你不知道,皇上很宠这丫头,比我想象的还要宠这个丫头。我之前跟皇上建议说,想要在身边教养她,皇上当时倒是心动。只是这个丫头不知道想什么,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所以,不能掉以轻心。这个丫头,很难缠。虽然性格敏感多疑,但非常聪慧。”

赵王妃点头,把这话记在心上了。其实就是贤妃没说,她都知道。能让丈夫心存忌惮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人要,要是她认为纯良的,那她就该再去投胎一次了。只是看上去,皇贵郡主也是如孩子一般。当然,她自然认为那是表面工夫做的好而已。

温婉抱着棋盘颠颠地回了家,一个人钻书房里去了。放在书桌上研究了半天,细细摸着。又实在忍不住,拿出来玲珑盘棋。一一比照,直乐呵。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摆放个不停。温婉觉得,这几天,好事接连来啊!看来,明年,定然是一个丰收欢乐的一年啊!

温婉自从回了府邸,一天就没合过嘴,她只要一想到竟然能把国宝拥在手里,太幸福了。晚上睡觉,都把棋盘抱起放自己床上边,睡觉之前看一眼再睡下,争取醒过来第一眼就看见它。

夏影还是第一次见着温婉为一件东西这么着迷。她自然不知道,这东西乃是温婉梦寐以求多年的东西。一朝在手,能不跟宝贝疙瘩一般对待吗?夏影想着要不是那东西冰凉,她都得怀疑郡主是不是就会搂着这玩意睡觉。

赵王妃一回到王府没多久,就听到说温婉给她送了回礼。赵王妃心里摇头,这孩子,还真是个不通人情的。哪里有上午送礼的,下午就回礼的。让人把礼物拿进来,等拿进来打开一看,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把贤妃说的那些个法子,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温婉送的是一株珊瑚,火红火红的珊瑚,有一岁小孩那么高。这么高的珊瑚,听得多见得少,就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珊瑚。难能可贵的是,这珊瑚上面还挂着硕大的圆润的珍珠,颗颗圆润饱满,最顶上的,是一颗鹅卵石一般大的夜明珠,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这珊瑚的价值,比之她送的棋盘,只高不低。

一般送礼,回礼是非常有讲究的。如果礼物原封不动地打包送回去,表示不与之相交。如果回礼轻,证明受了这份情。但如果回礼重,那就表示,不愿与之深交的意思。

而温婉的这意思,就表明了她不愿意与赵王府深交的意思。就算想说什么,人家不愿意与你深,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这世上,你难道还能指望所有的人都能喜欢你,与你深交。

这珊瑚,乃是福徽公主留下的来当年陪嫁之物中最为贵重的东西,一直存放的库房里。这会温婉手上再没有比这个更贵重的东西了,只能拿了它来送人了。

贤妃得了消息,沉吟了一会,罢手不再提这事了。这孩子的心思,让人猜测不透,性格怪异之极。否则,怎么可能把亲母留下的遗物当成礼物送人了。这不止不给他们面子,也一样说明她不孝顺,竟然拿了亲娘留下的遗物送人。普人之下,也该是独一份了。

要是温婉知道,只是送一件母亲留下来的东西,就是不孝。定然无语。人家只听说过,送自己母亲的贴身之物件或者喜爱之物为不孝。要真那样说,她公主娘留下了这么多的东西,用一件,就是不孝。那她可不就是天底下最不孝的孩子了。那天下的不孝子孙也多了去。

大年二十八,国公爷亲自来请,让温婉去国公府邸过年。温婉不愿意,平向熙也来,让温婉与他一起去国公府邸过年。说是准备五家在一起吃顿团圆饭,温婉模糊着表示,到时候看看。

什么五家,还不是要自己回平国府过年。好给他们增加人气。想到这里温婉就来气,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就是明晃晃的例子。当年为了少麻烦,不给平母讹诈了钱去,就把银钱送给了宗族。没想到最后却是弄巧成拙,入了平家的宗谱,最后竟然被宗族给拌住了脚。要不然,那日她就能激得平向熙去衙门,让他自己提出来与她脱离父女关系。到时候再求了皇帝外公,顺势而为,她现在已经跟那天天来恶心自己的玩意脱离父女关系,多好啊!可惜,就差了那么一步了。咳,后悔的她是真想撞墙啊!还是当初黄嬷嬷一直念叨着要让她入族谱,入族谱。哪里知道,如今入了族谱,反倒成了绊脚石了。

现在倒好,没得过平家一厘银子的便宜。倒是因为她捐款的事情,把平家之前二老爷带来的坏名声洗得干干净净。想着这个,温婉就一窝子气。还想让她去给他们壮大门面,别说想,连做梦都不成。

平向熙没得到准备的答复,没回五房直接去了国公府邸,跟着他哥哥说了这事。国公爷看了弟弟一眼,他早猜测到这个结果了。要说温婉,对这个爹,估计跟对他这个大伯差不多,都是生疏远离。这也不能怪那孩子,当年的事,确实是有些过了。

国公夫人可不管那么多“五弟,现在温婉可不比以前。你要是让她一个人在府邸里过年,到时候那些人还不指着我们鼻子骂。你就不为你自己的几个孩子着想,你也要为平家所有的人想想。五弟,不为别的,就为着温婉能让我们平家所有的人能抬着头出门,为着二房那孩子能出仕,看着平家所有人的份上,你就去接了那孩子过来。那孩子至孝,你去请肯定会答应的。”

等平向熙走后,国公爷对着大夫人道“夫人,温婉会答应吗?”

国公夫人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她肯定不会在郡主府邸里过年的。如果猜测不错,不来国公府里,那就是去皇宫了。对照一下温婉的性子,估计就得去皇宫了。去皇宫总比去郑王府过年的好。要不然,我们平家的人,全都得被戳脊梁骨。”去皇宫,陪伴皇帝那是荣光,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再有也是显示皇宠正盛的。去郑王府里,那平家的脸面就得踩脚底下了。不过,国公夫人相信温婉不会给这么一个话柄落给别人。

果然如国公夫人所猜测的那样,温婉再一次得到平向熙来的消息后,让夏天告诉他说自己进宫了。然后等平向熙走了以后,包袱收拾收拾,款款奔赴皇宫,投奔她的亲亲皇帝外公去了。

温婉跟皇帝也没打谜语,直接说,打算过年陪他一起过,省得一个人孤单单的可怜兮兮在府邸里过年。

皇帝自然是乐哈哈地同意,温婉在,他就多了一个可以陪着下下棋的人了。下旨让她住在离养和殿最近的一坐宫殿。

后宫,是皇帝后妃生活的地方,包括中轴线上的养和殿,坤宁宫,御花园和两旁的东西六宫等宫殿群组成。后宫位于皇宫的后部,其中养和殿、坤宁宫是帝后居住的地方,这组宫殿的两侧有居住用的东西六宫和咸福宫、长春宫等四妃专用宫殿。东西六宫,东边一般都是给皇子皇女居住之处;西边的宫殿一般都是给妃子居住所用。后宫还有分布在各处的连接成的御花园的房屋。宫城内还有禁军的值房和一些服务性建筑以及太监、宫女居住的矮小房屋。

芳华宫是处于养和殿与坤宁宫之间的,位置是非常的好。离养和殿走路也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乃是历朝历代宠妃住的宫殿。当今皇帝没有特别宠的妃子,在先皇后过后,就把这里当成他自己居住的宫殿。只是后来年纪大了,也不大愿意住那里,一直都是宿在养和殿内。这会芳华宫已经空置了二十多年了。只是让它怎么都想不到,竟然迎来了一位奶娃娃。

温婉对于后宫里的重要人物有一些了解,但是对于这些宫殿什么的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她当时的想法是,宁愿面对皇宫里复杂繁多的规矩礼仪,面对那么多人的热脸,她也不愿意面对平家的那起子恶心的人。不要以为时间过去那么长,她就可以忘记。温婉从来不是一个恶毒牙龇必报的人,她不可能因为当初回平家遇见的那些过分的事就去报复他们。但她也从来不是一个健忘的人。在她回平家所受的,她一直都记在心里,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跟着温公公到了芳华殿,温婉走进去,不走了。温公公看着温婉不动,笑着说道“郡主,怎么了,进来看呀?”

温婉一走进宫殿,看了周围,愣了大半天,没反应过来。殿上铺以七瓣花纹赭色方砖,一水打磨。中庭彤朱而殿上丹漆砌皆金,之上燃着七尺五寸高的青玉五枝灯,蟠螭以口衔灯,鳞甲皆动,焕炳若列星。金黄色的墙壁,各色的宝石,闪耀着灼伤人眼的光芒,

温婉迅速比画了几下“温公公,郡主问你,是不是带错了地方。这个地方,这么富贵精巧的地方,怎么可以让她住呢?”

温公公看着温婉笑道“这就是芳华殿,意为芳华绝代之宫殿。乃是历代皇帝最为宠爱的妃子安住的。当年太宗为着玉皇贵妃,耗费三年修建成这坐宫殿。后来历经先皇帝的扩充,更是富丽堂皇。是后宫女子无数人最想要住的宫殿。不过现在已经空置了三十来年了。没想到皇上竟然把这宫殿赏赐给郡主住,郡主大福。”

得,要住了这宫殿,温婉估计晚上都不要睡觉了。蹭蹭地往回跑,缠着皇帝说给换一个地方,坚决不住那芳华殿,她怕住习惯了,再回她的草棚窝,就住不下去了。再有,她是真怕树大招风。

温婉缠着皇帝,死也不住芳华殿,反正意思就是:那是给妃子住的。哪里能给她么一个郡主。她不住,坚决不住,这个兆头一点都不好。要是皇帝不愿意给她换地方,她回家去了。她就是宁愿面对平家的那些子不怀好意的人,也不要住那拉风的宫殿。”

温公公嘴角直抽搐,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住里面。住在里面,象征的就是帝宠,象征的是地位与权势。温婉郡主倒好,竟然威胁皇帝说让她住,就回家。被人视为最为尊贵梦寐以求的东西,有的人却视为粪土。这世上的事,还真是说不清楚。

皇帝无奈,只得让温公公收拾出一个东边宫殿里的一个院子出来,那是给公主住的地方,让收拾出来让她暂住。不过那里,比较简陋。温婉想着,简陋也比住那精致要人命的宫殿强。

有的时候,必须要高调。但是,没资本高调的时候,还是不要去,毕竟太显眼了。而且,温婉直觉,寓意很不好。

二百二十四:芳华殿

赵王妃有些担心“母妃,我听说郡主对人极为冷漠。我们送得这一棋盘,郡主,就能对我们亲近了吗?”说起来,赵王还有些心疼,她可是去了娘家要的这宝贝,那可是他爹的宝贝疙瘩。

是个人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贤妃也没指望着就这一件小事,就能让温婉倒向他们一边。再说她与郑王的关系很亲密,还牵扯上一下为人知的秘密。只不过之前听到温婉在郑王府里的事,在有思月转述回来温婉在皇帝那里写的东西。她才有的这个想法的“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这孩子,估计着小时候真受了刺激太深,也没人教导,很不通人情世故。就为一棋盘,在回来第一天去过郑王府里,闹了别扭以后。到现在四天,就再不愿意去郑王府。郑王府下了帖子请她也不去。这孩子性格很怪异,一点都不懂得人情世故。你趁此机会好好跟她打好关系,就算不为我所用,也不能让她一面倒向郑王那边。要是能让她跟郑王府那边生了嫌隙,那是再好不过了。你不知道,皇上很宠这丫头,比我想象的还要宠这个丫头。我之前跟皇上建议说,想要在身边教养她,皇上当时倒是心动。只是这个丫头不知道想什么,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所以,不能掉以轻心。这个丫头,很难缠。虽然性格敏感多疑,但非常聪慧。”

赵王妃点头,把这话记在心上了。其实就是贤妃没说,她都知道。能让丈夫心存忌惮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人要,要是她认为纯良的,那她就该再去投胎一次了。只是看上去,皇贵郡主也是如孩子一般。当然,她自然认为那是表面工夫做的好而已。

温婉抱着棋盘颠颠地回了家,一个人钻书房里去了。放在书桌上研究了半天,细细摸着。又实在忍不住,拿出来玲珑盘棋。一一比照,直乐呵。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摆放个不停。温婉觉得,这几天,好事接连来啊!看来,明年,定然是一个丰收欢乐的一年啊!

温婉自从回了府邸,一天就没合过嘴,她只要一想到竟然能把国宝拥在手里,太幸福了。晚上睡觉,都把棋盘抱起放自己床上边,睡觉之前看一眼再睡下,争取醒过来第一眼就看见它。

夏影还是第一次见着温婉为一件东西这么着迷。她自然不知道,这东西乃是温婉梦寐以求多年的东西。一朝在手,能不跟宝贝疙瘩一般对待吗?夏影想着要不是那东西冰凉,她都得怀疑郡主是不是就会搂着这玩意睡觉。

赵王妃一回到王府没多久,就听到说温婉给她送了回礼。赵王妃心里摇头,这孩子,还真是个不通人情的。哪里有上午送礼的,下午就回礼的。让人把礼物拿进来,等拿进来打开一看,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把贤妃说的那些个法子,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温婉送的是一株珊瑚,火红火红的珊瑚,有一岁小孩那么高。这么高的珊瑚,听得多见得少,就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珊瑚。难能可贵的是,这珊瑚上面还挂着硕大的圆润的珍珠,颗颗圆润饱满,最顶上的,是一颗鹅卵石一般大的夜明珠,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这珊瑚的价值,比之她送的棋盘,只高不低。

一般送礼,回礼是非常有讲究的。如果礼物原封不动地打包送回去,表示不与之相交。如果回礼轻,证明受了这份情。但如果回礼重,那就表示,不愿与之深交的意思。

而温婉的这意思,就表明了她不愿意与赵王府深交的意思。就算想说什么,人家不愿意与你深,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这世上,你难道还能指望所有的人都能喜欢你,与你深交。

这珊瑚,乃是福徽公主留下的来当年陪嫁之物中最为贵重的东西,一直存放的库房里。这会温婉手上再没有比这个更贵重的东西了,只能拿了它来送人了。

贤妃得了消息,沉吟了一会,罢手不再提这事了。这孩子的心思,让人猜测不透,性格怪异之极。否则,怎么可能把亲母留下的遗物当成礼物送人了。这不止不给他们面子,也一样说明她不孝顺,竟然拿了亲娘留下的遗物送人。普人之下,也该是独一份了。

要是温婉知道,只是送一件母亲留下来的东西,就是不孝。定然无语。人家只听说过,送自己母亲的贴身之物件或者喜爱之物为不孝。要真那样说,她公主娘留下了这么多的东西,用一件,就是不孝。那她可不就是天底下最不孝的孩子了。那天下的不孝子孙也多了去。

大年二十八,国公爷亲自来请,让温婉去国公府邸过年。温婉不愿意,平向熙也来,让温婉与他一起去国公府邸过年。说是准备五家在一起吃顿团圆饭,温婉模糊着表示,到时候看看。

什么五家,还不是要自己回平国府过年。好给他们增加人气。想到这里温婉就来气,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就是明晃晃的例子。当年为了少麻烦,不给平母讹诈了钱去,就把银钱送给了宗族。没想到最后却是弄巧成拙,入了平家的宗谱,最后竟然被宗族给拌住了脚。要不然,那日她就能激得平向熙去衙门,让他自己提出来与她脱离父女关系。到时候再求了皇帝外公,顺势而为,她现在已经跟那天天来恶心自己的玩意脱离父女关系,多好啊!可惜,就差了那么一步了。咳,后悔的她是真想撞墙啊!还是当初黄嬷嬷一直念叨着要让她入族谱,入族谱。哪里知道,如今入了族谱,反倒成了绊脚石了。

现在倒好,没得过平家一厘银子的便宜。倒是因为她捐款的事情,把平家之前二老爷带来的坏名声洗得干干净净。想着这个,温婉就一窝子气。还想让她去给他们壮大门面,别说想,连做梦都不成。

平向熙没得到准备的答复,没回五房直接去了国公府邸,跟着他哥哥说了这事。国公爷看了弟弟一眼,他早猜测到这个结果了。要说温婉,对这个爹,估计跟对他这个大伯差不多,都是生疏远离。这也不能怪那孩子,当年的事,确实是有些过了。

国公夫人可不管那么多“五弟,现在温婉可不比以前。你要是让她一个人在府邸里过年,到时候那些人还不指着我们鼻子骂。你就不为你自己的几个孩子着想,你也要为平家所有的人想想。五弟,不为别的,就为着温婉能让我们平家所有的人能抬着头出门,为着二房那孩子能出仕,看着平家所有人的份上,你就去接了那孩子过来。那孩子至孝,你去请肯定会答应的。”

等平向熙走后,国公爷对着大夫人道“夫人,温婉会答应吗?”

国公夫人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她肯定不会在郡主府邸里过年的。如果猜测不错,不来国公府里,那就是去皇宫了。对照一下温婉的性子,估计就得去皇宫了。去皇宫总比去郑王府过年的好。要不然,我们平家的人,全都得被戳脊梁骨。”去皇宫,陪伴皇帝那是荣光,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再有也是显示皇宠正盛的。去郑王府里,那平家的脸面就得踩脚底下了。不过,国公夫人相信温婉不会给这么一个话柄落给别人。

果然如国公夫人所猜测的那样,温婉再一次得到平向熙来的消息后,让夏天告诉他说自己进宫了。然后等平向熙走了以后,包袱收拾收拾,款款奔赴皇宫,投奔她的亲亲皇帝外公去了。

温婉跟皇帝也没打谜语,直接说,打算过年陪他一起过,省得一个人孤单单的可怜兮兮在府邸里过年。

皇帝自然是乐哈哈地同意,温婉在,他就多了一个可以陪着下下棋的人了。下旨让她住在离养和殿最近的一坐宫殿。

后宫,是皇帝后妃生活的地方,包括中轴线上的养和殿,坤宁宫,御花园和两旁的东西六宫等宫殿群组成。后宫位于皇宫的后部,其中养和殿、坤宁宫是帝后居住的地方,这组宫殿的两侧有居住用的东西六宫和咸福宫、长春宫等四妃专用宫殿。东西六宫,东边一般都是给皇子皇女居住之处;西边的宫殿一般都是给妃子居住所用。后宫还有分布在各处的连接成的御花园的房屋。宫城内还有禁军的值房和一些服务性建筑以及太监、宫女居住的矮小房屋。

芳华宫是处于养和殿与坤宁宫之间的,位置是非常的好。离养和殿走路也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乃是历朝历代宠妃住的宫殿。当今皇帝没有特别宠的妃子,在先皇后过后,就把这里当成他自己居住的宫殿。只是后来年纪大了,也不大愿意住那里,一直都是宿在养和殿内。这会芳华宫已经空置了二十多年了。只是让它怎么都想不到,竟然迎来了一位奶娃娃。

温婉对于后宫里的重要人物有一些了解,但是对于这些宫殿什么的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她当时的想法是,宁愿面对皇宫里复杂繁多的规矩礼仪,面对那么多人的热脸,她也不愿意面对平家的那起子恶心的人。不要以为时间过去那么长,她就可以忘记。温婉从来不是一个恶毒牙龇必报的人,她不可能因为当初回平家遇见的那些过分的事就去报复他们。但她也从来不是一个健忘的人。在她回平家所受的,她一直都记在心里,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跟着温公公到了芳华殿,温婉走进去,不走了。温公公看着温婉不动,笑着说道“郡主,怎么了,进来看呀?”

温婉一走进宫殿,看了周围,愣了大半天,没反应过来。殿上铺以七瓣花纹赭色方砖,一水打磨。中庭彤朱而殿上丹漆砌皆金,之上燃着七尺五寸高的青玉五枝灯,蟠螭以口衔灯,鳞甲皆动,焕炳若列星。金黄色的墙壁,各色的宝石,闪耀着灼伤人眼的光芒,

温婉迅速比画了几下“温公公,郡主问你,是不是带错了地方。这个地方,这么富贵精巧的地方,怎么可以让她住呢?”

温公公看着温婉笑道“这就是芳华殿,意为芳华绝代之宫殿。乃是历代皇帝最为宠爱的妃子安住的。当年太宗为着玉皇贵妃,耗费三年修建成这坐宫殿。后来历经先皇帝的扩充,更是富丽堂皇。是后宫女子无数人最想要住的宫殿。不过现在已经空置了三十来年了。没想到皇上竟然把这宫殿赏赐给郡主住,郡主大福。”

得,要住了这宫殿,温婉估计晚上都不要睡觉了。蹭蹭地往回跑,缠着皇帝说给换一个地方,坚决不住那芳华殿,她怕住习惯了,再回她的草棚窝,就住不下去了。再有,她是真怕树大招风。

温婉缠着皇帝,死也不住芳华殿,反正意思就是:那是给妃子住的。哪里能给她么一个郡主。她不住,坚决不住,这个兆头一点都不好。要是皇帝不愿意给她换地方,她回家去了。她就是宁愿面对平家的那些子不怀好意的人,也不要住那拉风的宫殿。”

温公公嘴角直抽搐,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住里面。住在里面,象征的就是帝宠,象征的是地位与权势。温婉郡主倒好,竟然威胁皇帝说让她住,就回家。被人视为最为尊贵梦寐以求的东西,有的人却视为粪土。这世上的事,还真是说不清楚。

皇帝无奈,只得让温公公收拾出一个东边宫殿里的一个院子出来,那是给公主住的地方,让收拾出来让她暂住。不过那里,比较简陋。温婉想着,简陋也比住那精致要人命的宫殿强。

有的时候,必须要高调。但是,没资本高调的时候,还是不要去,毕竟太显眼了。而且,温婉直觉,寓意很不好。

温婉走进去院子里一看,撇嘴。他要再相信温公公说的简陋,她就是傻子。这还叫简陋。一走进去,院子虽然不算大,有八间屋子,带有厨房。其实没带厨房也没关系,反正她只是暂住两天,又不开火作饭。

院子里,种植了不少的植物。屋里靠着书案的窗边植着一片竹子,竹子傲然挺立着,清风抚过沙沙作响。院子里还错落了些其他的植物,看不出都是些什么,只是清风中吹来,有着若有似无的香气送来。屋子里的摆设就不说了,在皇宫里主子住的屋子里的摆设能有差的吗?

侦察完以后,听见旁边的温公公还一直说简陋,委屈了她。温婉嘴角直抽搐。这比她自己住的窝要精致多了,这么说不存心寒掺她。

温公公对于温婉宁愿住简陋的宫殿,也不愿意住皇宫里最富奢的宫殿。暗自摇头。郡主的想法,也不是常人所能理解得了的。

年底皇帝很忙,温婉也不愿意去惹得皇帝厌烦,一个人窝在新窝。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小院子,也是不错的。

住进那宫殿里,贤妃亲自带了人来,送了一应的用品。什么东西都考虑到了,一点都没遗漏。就这份本事,温婉心里暗暗叹服。

“这是刘公公,他会打理你的一切事宜。”贤妃说完,一个面色白净的男子走出来,看着就是太监了。

刘公公尖着嗓子道“奴才给郡主请安,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温婉听完后,露出一个惊耸的表情。这声音,这声音也太难听了。反正她也只是住几天,坚决不要被皇宫里的公公荼毒。赶紧着笔画“娘娘,郡主说,她这里不缺人。我们会好好照顾郡主的。”

贤妃看着温婉的样子,倒是有些意外。但见温婉非常排斥公公在身边,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说着缺什么少什么,让人给她送信,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说了一会话,因为再有一天就是过年,她的事也多,也就没多停留

贤妃刚走,德妃就来了。也就前后脚的工夫。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嘘寒问暖了一番,温婉也是如对贤妃一般的态度对她。德妃与贤妃一起共掌宫务,也是没多少时间。来看过,表示一下就走了。

对于温婉差点住进去芳华殿,虽然没住进去,但是消息却是传了出去。在后宫里引发了一阵热议。皇帝竟然连皇宫里最精致最奢华的宫殿都配给了温婉住。温婉郡主,不仅没有失宠,反而龙宠盛啊。来走访的人,更是成倍成倍的。

温婉送走了第四位客人,一位昭媛,摸了摸额头,好在只住两三天,要是天天这样,非得累死。在第五位娘娘也过来拜见的时候,按说应该是她去拜年她们的,可是温婉的怪癖谁都不去拜见,反正她是不知道规矩的,就一直不知道规矩吧!

温婉忙换了衣服,急匆匆跑到养和殿里去躲避那些人。腊月二十九,就一直都窝在养和殿里。养和殿是皇帝居住的宫殿,因为皇帝现在年龄大了,很少在御书房,现在基本上都在养和殿里处置政务。所以一般没事的情况下,嫔妃都是不会去养和殿。因为去了,也一般是是不让进的。只是在外面传一下消息。重要事情才让进。

皇帝看着温婉将他这里当成避难所,哭笑不得。这个丫头,还真是让人忍禁不住。竟然怕人怕成这样,一般谁不喜欢被人追捧,她倒好,被人追捧就跟要杀她似的一副逃命样。

温婉问了皇帝派遣过来照顾她的宫女,知道原来公主身边都是有着太监这号人。不过好在她是郡主,不是公主,所以,可以抵制住不要太监。也因为如此,她一辈子都没用过太监。

温婉在思索着,到底该选在什么时候,是最恰当的时候。皇帝看着她一双手顶着下巴,靠在玉案上,一副沉思的模样,笑着问道“温婉,你在想什么?”

温婉是个好孩子,想什么说什么。皇帝知道她在想什么时候最适当,笑着说道“你要想造成轰动的呀,就得选在人多,最热闹的时候。那不就最为有效果了。”

温婉摇头,表示这样不好。会让大家受惊的。得挑选一个好的时辰。温婉还在想着。皇帝却是乐呵呵地笑着道“来,陪外公下两盘棋来。别放水,要跟上次一样,知道了吗?这样下起来,才有意思。别学那些老古董,就知道放水。别以为朕不知道。”

温婉听了乐呵呵的。陪着皇帝下起了棋,到底是听话的孩子,没放水。不过也没让皇帝输得太难看,输了十几个子。皇帝一看,还是觉得温婉放了水。虽然他是没见过温婉的棋艺到底是有多厉害。

大年三十日,中午饭过后,在温婉的刻意之下,在去养和殿的路上昏倒,被宫女紧急送回宫殿内,太医第一时间赶到,忙了一晚上,忙得太医都头晕。还是昏迷不醒。

虽然太医纷纷而来,但是十几位太医把了脉皆是六神无主,说皇贵郡主的病情古怪,很可能是不治之症。因为脉象一会好,一会无,人又昏迷不醒的,实在是让人素手无策。

皇帝看着一群太医,竟然没一个人看出来温婉是装病,愕然。王太医看皇帝并没有一点担心,与之前的样子截然不一样。倒是瞧出了端倪,谨慎地说道“皇上,郡主应该是旧疾复发,待老臣用针灸给郡主扎上两针,醒来后再说。”

王太医三针下去,温婉忍着痛,心里把王太医家的十八代祖宗全都问候了一遍。皇帝看着温婉扎针的时候,一直到第四针才睁开眼睛。皇帝心里暗暗称赞着丫头,还真是个能忍的。要知道温婉一直用着放一年放风补偿给自己鼓气,所以忍了这痛,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王太医说郡主当要以出去静养为好,特别是不能劳神。不能动怒,更不能受刺激。否则,神医难治。所以,对于大家来说,温婉就是那容易碎了的瓷娃娃。

郑王要不是知道原因,就被这架势,非得吓着了不可。瞧着,郑王妃急了,说着要去郡主府邸里看温婉。

温婉倒是让管家将人迎了进来。但是匆匆见了一面,应了寥寥两句,就又睡过去了。看得郑王妃忧心不已。郑王听到王妃的话,再也忍耐不住,也跑郡主府邸里去了。温婉挥退众人,留下郑王,等没人的时候,死气沉沉的模样,一下没了。对着郑王露出花儿一般灿烂的笑容。郑王看了温婉这个样子,哭笑不得。这个丫头,装得也太像了。让他都以为是真的。

不过,郑王当日并没有回王府,一直守着温婉,守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直接去了皇宫里。而这更是作实了温婉病入膏肓的传闻。因为这一作派,很显然,郑王急眼了。

温婉让之前已经选好的几个丫鬟,赶紧在初三完婚。于是在初三,温婉雷厉风行地把夏语跟武辰、夏林跟武风,夏初跟武楼,夏秋配了府邸里的一个侍卫。武星说她现在还不想成亲。夏影则是直接说今生不嫁。温婉都随遵循他们的意思。温婉当主婚人,拖着病恹恹的身体,夏影在一边扶着她坐上了上位。温婉在上面接受大家的叩拜,她心里乐得不行,但是面上还跟副死人一样。场面特别的怪异。

之后,谢绝一切探访者。从太医沉重的面色可以看出来,所有人都知道,温婉郡主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初六,皇帝亲自下了圣旨,着温婉就去温泉庄子养病,之后传回来的消息是稍微好些,但是病情反复。

温婉一到庄子上,就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年约二十上下的女子。这个女子温婉不知道叫什么,但她是来负责教导她一些简单的腹语,这些,温婉都能用得上。边学,旁边还有人教导着她一些注意事项。毕竟当男孩子,与当女孩子还是有些区别的。温婉虚心学习。

“郡主,这是给你准备的东西。除了眼睛,你其他地方再不与之前的长相相似了。”皇帝派来了一个女子,年纪在二十三岁的样子。由她来给温婉换妆。

温婉等她捣鼓半天,说好了以后,再拿了镜子过来照。

嘿,好家伙。柳眉只剩了稀稀松松几跟没形状的眉毛,白皙的皮肤成了黑不溜秋,以往平和的面容在此容貌下突显戾气。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应该是说换了一个人。温婉看着镜子里那个不认识的人,觉得太神奇了,真的,太神奇了。这比变脸还变脸啊!

就这张脸,如果皇帝外公跟舅舅不知道的话,都不认识了啊。这古代的技艺真是太神气了。温婉问着,这要变成另外一个样子,能不能。那女子笑着说,没那么简单的。这么弄,是要花费很大代价的,过程非常复杂,所以非常难得(这些人对着温婉说这是面膜,没跟她说到底是什么东西制作的)。

问得夏影对着她直甩白眼。她以为这东西是那么好得的,这连她都是第一次见过这么精细的东西呢!

做好这些,一切准备齐全以后。温泉庄子上放了一个替身,温婉本人则是偷偷返回京城,悄悄入住了淳王府。

第三卷 放风篇

一、转变(上)

淳王从最基本的开始教导着温婉,告诉她怎么做一位合格的皇族人。当然,教导的都是一些理论的东西。

但温婉却听得很认真。她知道,这些是她所缺少的东西,也是对她有着大用的东西。

淳王说着,大齐朝可以分为:皇族,贵族,官员,官员下面就是百姓,百姓下面商人,商人是不能参加科举的,一旦入了商籍,再想要脱离,难上加难。最末等的,就是没有丁点人权,可以任意被主人宰杀的奴仆。

这里面,皇族,是最为尊贵的,是凛然不可侵犯的。任何敢冒犯皇族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淳王问着温婉“温婉,你知道你是属于皇族还是贵族?”

温婉点头,表示知道,她是属于皇族。她早知道,自己算是皇家的人。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娘是公主。

淳王摇头道“你是贵族,不属于皇族的。皇族,只有燕氏族人才是真正的皇族。你娘是公主,你身体里也流着一半皇家的血脉,不过,你姓平,不姓燕,你只能算是贵族,不能算是皇族。知道这里面的区别有多大吗?”

温婉点头,表示知道一点。皇族的人打死了贵族,不用偿命。贵族的人打死了皇族的人,偿命是一定要的,甚至严重的抄家灭族都有可能。这就是这个社会残酷的生存定律。

淳王并没有顺着温婉的话接着说,反而问道“我听说,你开始认为那些宫女太监诬陷你推思月落水,是因为你无权无势,所以就敢欺负你诬陷你。”这些是温公公得了皇帝的授意告诉淳王的。

温婉当时是有一半这样的想法,于是点了头。

淳王呵呵笑道“你知道皇上为什么会赐封你为 ‘皇贵郡主’吗?”

温婉听了这话,点头,这个封号,不就是意为皇家的郡主,也是给自己一个强力的保障的。别人一听这个封好,就知道她是皇族的人。

淳王呵呵地笑着道“皇贵郡主,意为皇家尊贵的郡主。冒犯你,就等于是冒犯了皇族的威严,挑衅了皇权。这以皇字为头封号的郡主,你可是大齐朝两百年唯一的一个。所以你这封号,当是前无古人了!皇上是真的疼你这个丫头。有了皇贵郡主这个封好,对平家对于天下人来说,你就是皇族的人,而不是平家的人。平家,没有人有资格在你面前指手画脚,连平国公都不可以,更不要提你那上不得台面的混帐父亲。不仅平家,就是皇族中人,也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你的。如思月、思聪,你根本就不需要理会。她们惹了你,你一鞭子抽过去。看他们谁还敢欺负你。不仅如此,还有一层意思,你知道吗?”

温婉瞪大了眼睛,不就一个封号,哪里就那么多意思。

淳王看着温婉可爱的样子,呵呵直笑“还有一个意思就是,皇上赐封你为‘皇贵郡主’,意在告诉天下人。你是皇族中人,小小年纪,就知道心忧天下,为着百姓可捐献身家,为天下表率。让天下百姓对皇室更为归心。”

温婉真的诧异了,这封号,还有这么多弯弯饶饶的,这么多深层的意思,以前也没人跟她讲过这么多。她只知道,以皇为封其实就是属于皇族人的意思。温婉现在才知道为什么皇帝外公会封他为皇贵郡主,还有这么多层内涵在里面,咳,皇帝外公不愧是皇帝外公。难怪自那日以后,那便宜老爹,再没来找过她的麻烦。

不过,对于淳王所说的阶级性,温婉以前大概也知道,但是知道归知道,可是要她实施起来,很难。她从小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看多了以强欺弱的事,心里终究还是有一分恻隐之心。加上她在美国呆了八年,在一个以生命至重人人平等的民主社会里,受的影响已经根深蒂固了。让她突然要目空一切,站在高处让众人仰望,还可以任意去杀人,她做不到的。可在一次一次逃避以后,在知道再逃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甚至还要牵连身边的人,她知道,她必须要完完全全融入这个社会。就算再不习惯,再难以忍受,也要全盘接纳,除非她想死。这就是达尔文说的,适者生存。

温婉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是有人要害她,她会回击,为了自己的小命就算是会沾染上血腥她也不会退缩。因为那涉及到了本身的安全,难道别人要杀你,你还坐着等死。不说古代,就是在现代还有自卫杀人呢!但是要去让自己高高在上,俯瞰众生,可是为所欲为,欺侮可以欺侮的人,这一点她暂时还做不到。以后,不知道。

淳王等温婉自己深思完以后,继续说道“温婉,你知道如果让别人知道,堂堂的皇贵郡主,竟然会认为自己无权无势,而被太监丫鬟欺负。你知道后果会是什么吗?”

温婉点头,表示知道。后果就是,自己是有个扶不起的阿斗,是一个可以人人欺负的对象。会被所有的皇族或者贵族瞧不起。到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的日子会什么样。估计,肯定没现在这么好了。

淳王摇头“这个,不算是什么严重的后果。真正严重的后果,到时候定然是有宗室,上折子请求皇上剥夺了你的封号。因为你这个样子,不配拥有这样尊贵得封号。你知道那对你意味着什么吗?”

温婉张了张嘴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保护身符没有了。这个,可是再严重不过的后果了。温婉听到这里,坐得直直的。

淳王看着温婉的样子,收敛了面上的笑容,非常严肃地说道“温婉,别以为我是在跟你说笑,如果是我亲耳听到你的这一言论,我一定会上折子请求皇上剥夺你‘皇贵郡主’的封号。因为你的行为已经玷污了皇族的高贵,你这样的行为,在我们眼里,就是自甘下贱(这个下贱,是自认为卑贱的意思),你不配拥有这样的封号。”

听得温婉眼睛快要瞪出来,很快,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她知道淳王说的是真的,他不是在开玩笑。淳王见着温婉的样子,自己坐在上面,静静地等着。

过了好半天,温婉朝着淳王重重地点了头,意思是自己知道了。

淳王心里暗暗点头道“知道错了就好。以后,你要清楚一点。这个天下,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你。如果他们敢欺负你,你可以杀鸡敬猴。不用怕报复,更不需要怕招惹下祸患。你之前躲到庄子上的行为,就是极为懦弱的表现。以后万不可再如此。”

温婉重重地点头,提笔写着“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淳王欣慰地点头,这个丫头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恩,知道错了就好。以前是没有人教导你,所以之前的过错也情有可原。如果知道了再犯同样的错误,那就不可原谅。机会,皇上已经给你了,能不能把握,就看你自己的了。如果等你回去,你还是这样一副扶不上墙的阿斗,那你也就要废了。”

温婉低着头,没有说话。这句话,包含了太多的意思,多得温婉不得不慎重的考虑。

淳王亲自教导了六天,教导的全都是理论,加上实际的例子。温婉听得非常认真,也在用最快的时间消化,融入脑子里。

温婉真是的是被淳王的那句,他会上折子剥夺了她的封号给吓住了。她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将这个刻到骨子里去。而淳王教导她的,温婉知道,以后有着大用。所以非常的专心。

淳王看着温婉学得这么认真,既欣慰,又郁闷。他教导他儿子,他儿子怎么就从没这么认真听他说过呢!所以说,人与人,还真是不一样的。不过,现在这些也都只是理论,只有看得多了,亲眼见得多了,潜移默化了,那才是真的就学到了,才算真正的改变。教导了数日,见着理论的东西再没什么可教的了。接下来,该教导的,就是以实践,以现实之中见到的例子详细跟她说清楚讲明白了。

淳王正想着,一个人进来,在淳王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淳王点了点头,带着温婉过去。温婉看见捆绑住一个人,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嘴巴被堵了,死命地挣扎,看见淳王,眼里全是绝望。

“这个人,勾结外人,贪污府邸里的财物。将我府邸里的机密透露给外人,你说,该怎么样处置这背主的奴才。”淳王问着温婉。

温婉愕然,要是在她府邸里,她就丢给夏影处置。虽然她心里知道,肯定也没好结果。但是她仍然说能不处死就不要处死。只要没实质伤害到她的,她都让夏影给他们留一条活路。她不想杀人,不想变成一个嗜的人,更不愿意成为一个草菅人命的人。至于到底有没有处死,她也不去问的,眼不见心为净。夏影回来的话是七成的人还活着的。至于以后的光景,温婉没问,夏影也没说。

可是在皇宫里,她已经杀了两个人了。现在要说不杀人,放了,她自己都觉得矫情。而且,淳王教导她的,被她背得熟熟的,她这会只能在一边看着。边看边告戒自己,这些,终究是要习惯的。

第二章:转变(下)

“陈管家,你说,这个人,该如何处置?”淳王问着下面站着的一个精明又稳重的男子。

“回王爷,背主的奴才,就该乱棍子打死。全家发卖。”那位叫陈管家的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还等什么,拉下去,乱棍打死。”淳王强硬着拉着温婉前去观礼。温婉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被棍子打死。温婉眼睛睁得大大的,此时脑子里一直想着淳王的理论,告戒自己好适应社会,适应社会,一定要适应社会。要适应了社会,就必须适应这种状况。忍着心口的恶心劲,

淳王见着温婉纠结地表情,想着上一次的事件,要是他不开导这丫头说不定又得做噩梦了,那可就失去了他的本意了“作为一位上位者,严刑,是必须要的。如果你一味的软弱,一味的忍让,不会有人说你仁慈,只会说你愚笨如猪。不说与你地位相等的人,就是下人,都会欺负到你头上。如果我今天不这样处置这个奴才,那其他人,都会有样学样。温婉,不说别的,就说你那几年做的生意。那几年你生意之所以能有这么通顺,一来,是有郑王在后面给你撑腰;你那几个得用的丫鬟仆从,都是郑王给你的,不是孤身一人要靠着你养老的,就是他们的家人都在郑王手里,所以不敢生了外心。而明月山庄上的一切事务,因为有我们三家王府看着,所以下面的人也不敢起了心思。如果只是你一人,不说这么大摊子生意,就是一家小店,早就被下面的人蛀光了。你就算再有赚钱的才能,不会御下,也是空谈。不要以为奴才都是忠心的。很多奴才下人,嗜主起来,比狼还狠。弄得主人家破人亡的例子也比比皆是。”

淳王给温婉举了一个又一个真实而又有警惕意义的例子。听得温婉这个天外来户,一愣一愣的。

一会就郁闷了,什么叫如果背后没有他们给她撑腰,就连一家小店都要给蛀虫蛀光,她有这么没用吗?她是真的不知道,原来她在淳王眼里,就这么呆,这么窝囊啊!就几个下人,就会把她哄得空空如也,吃得死死的。将来还会卷了自己的钱财跑了。她要这么没用,还混个什么劲啊。

在其他眼里,她其实就是这么一个样子。温婉并不知道,所有的人都说其实她是下一个福徽公主。夏影知道是知道,但是却不敢跟她说,怕她听了会郁闷。

温婉自我感觉良好地认为,既然他这么想,那就让他这么认为。被人认为是不聪明的人,其实挺好的。人太聪明,别人就会认为你什么都懂得,反而不会太去在意。反而不太聪明的人,身边的人会去悉心教导。就如她,她就是表现的太少年老成。最后大家都以为她什么都懂得了,结果打死人的时候吓倒了,被人谋杀被梦魇了。之后非常每用地跑到庄子上去躲了起来。这才让大家知道,原来她是胆小如鼠,窝囊之极的人。好在是歪打正着了。皇帝外公跟舅舅因为看不习惯自己的窝囊,所以才给了她一个放风的机会。也算是给自己当初受惊的补偿了。放风一年,很好。

不过对于淳王说的嗜主,温婉承认,当了那两个月丫鬟,温婉对他们确实存了一股怜悯之心。这些年的八卦,也没听到说谁家的奴才嗜主啊!不过,只是听听,温婉再多的感触也没有了。主人要有用,下人就是想算计主人,也得看他有没有命。在这个以主为尊的时代,等待他们的就将是十八层地狱。如果自己不得用,被算计了也活该,不值得同情。不过,到底还是听进去了。

淳王看着温婉这个样子,心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温婉,舅舅知道,你因为以前的一些经历。心里难免会偏薄那些下人奴才,觉得他们可怜。我也知道,下面的奴才有的还是好的。但是有很多,仍然是贪婪又可恨。当然,我也不是说全部,有些还是很忠心的。只是,该严苛的还是必要严苛。该用酷刑还是一样的用,记住了吗?”

温婉着重思考。她知道一个社会就有属于它的规则。她不能违背了这个规则生活,否则她就只能等着被淘汰。既然不能违背,那就只能顺从。这几天淳王给她说的,全都是她以往没有想过的东西,也没有人教导过的东西。古嬷嬷只教导她一个大家闺秀的规矩礼仪。老师只教导她广阔的知识,与外面多姿多彩的生活。还有的,都是她自己在慢慢地摸索。

温婉摇头苦笑,她一直说要遵循这个社会的规则。其实,她只是一直在外面徘徊游离,根本就没有深入。不是她不深入,而是不知道怎么深入。

她上辈子所在的温家虽然是属于豪富家族,但她在温家呆的时间并不长。开始天天住院,身体好了在温家住了不到半年,她在温家有点受不住,就放到寄宿学校。十二岁被送到美国去念书。在美国呆了八年,二十岁回到国内,并没有回温家住,也是在外面租了公寓。

而温家,虽然经过了三四代人积累的财富,得了H城里首富之位的名声。但是跟那些真正的世家相比,还是显露得跟一爆发户一般,底蕴不足。所以大伯对家里的孩子管教得非常的严厉,家族子弟对外也都非常低调。毕业以后,要想进家族企业,都必须到基层锻炼,通过以后才能回到总部在管理层任职,否则一直锻炼下去。除非是不想进温氏企业。她也一样在基层锻炼了一年,之后就留在家族企业里。可以说,虽然她后来在公司里,担任了策划经理一职。但是只要不牵扯业务上的问题,对人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而到这个时代来,她开始并不想愿意回到京城。后来是没办法,必须证明身份才能好好活着。被封为郡主以后,她也只当那是一个护身符。当一个富家小姐她自己有过经历,但就是当一个贵族小姐,她一直都是自己在摸索着。事实上,她到现在还只是把府邸一那些下人看成是帮她打工的人,并不是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私有物。

却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的。没有一个好的引导者,果然是要吃大亏的。看来,自己这一次出来,真的是做得再正确不过的事了。淳王是皇族里除了皇帝一脉最尊贵的王族,又有着两百年的底蕴。在这里,应该可以学到她所不知道的东西。不说其他,就这六天,她就学到了以往四年都不知道很多东西。从这几天里,温婉对于一年后回去所面对的状况,心里有了底气。听得多了,看得多了,知道得多了,做足了准备,也就不怕了。

淳王理解结合了实际教导了温婉一番,觉得要教的大概也是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实践了。看着温婉,淳王道“温婉,我在放你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你能做到,我就放你出去。如果你不能做到,或者答应了我,但是又违背了,我就送你回皇宫。”

温婉看着淳王。

淳王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在外面,不管遇见什么看不惯的事,碰到什么看不过眼的人,就算当着你杀了人,你都不许插手,你只能冷眼旁观,不许多管闲事。你能做到吗?”

温婉听了不由地笑了,她看起来就是那等好管闲事的人吗?不过,既然要求,那就答应吧!

淳王也不理会温婉在想什么“现在赵王跟淳王斗得厉害,万一你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人,就会给我们淳王府里带来麻烦。所以不管是赵王府里的人,还是郑王府里的人,你都必须离得远些。如果你答应,我就放你出去。如果你不答应,我再教导你一个月,就送你回去。”

温婉心里感叹着,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看来对于她的打算,虽然淳王不知道。但是这人还是做了防范措施了。温婉点了头,提了笔,写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淳王很晕,一个小姑娘,写什么君子。不过淳王相信温婉,跟着温婉合作了这么多次,知道温婉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看着笑了下,点头答应了。至于说最后的结果,温婉是骄傲还是娇纵,就看她自己的了。不过,他非常自信,一年后的温婉,决然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了。

“我教了你这么多,知道以后该如何做了吗?”淳王问着温婉。

温婉点头,表示自己会适应的。

“去,把世子叫过来。”淳王吩咐着。这个才是真正的关键的事情。可得让两孩子打好关系。

温婉来了好几天,还没见到过那位漂亮的小正太。听说这会每天一大早出去,晚上才回来。他现在还住在淳王爷隔壁的院子里,见不着人。想想,这会过了四年多了,这小正太应该变得更漂亮了。四年没见,时间过的好快,一晃她来到这个时代都四年了。温婉正想着,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

第三章:燕祁轩(上)

温婉睁着她的一双大眼睛,痴傻一般地看着走进来的男子,十三岁的男子,不对,不能算男子,应该说一个漂亮的男孩子。那长相,那些形容男子样貌的词,像什么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施朱则太红,着粉则太白。妖般魅颜,莲华容姿。天人不敢看,深恐一念坠尘。反正最华美的词能用上的都可以用上了,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温婉边看边惊叹,漂亮,真漂亮,太漂亮了,长得比她见过的德妃都漂亮数倍。比她这个西贝货男子之前的女子样貌要美上十倍不止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妖孽的男孩子啊,天怒人怨啊!

这会温婉跟个色小子一般,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自己一眨眼睛,就没了。恢复正常哪个以后,面露不可思议,甚至疑惑自问,这是男子吗?女子都没这么漂亮的啊,这不存心打击她的自信吗?温婉自己跟着自己嘀咕。

淳王看着温婉傻愣愣的样子,不由笑了。他儿子长得太好了,男女通吃。他也不知道是该感叹欣慰,还是该郁闷悲愤。不过好在自己家身份也够贵重的,不怕什么人来打什么坏主意,自从那年出事以后,他身边的护卫是增加了不少。可这小子,从不学好的。年纪小小,就学着人赌博逛妓院,天天花钱跟水一样。还得担心被外面的人勾得更是没了正经,怕这小子越来越不着调,这才没法子把温婉当成了那一颗救命稻草。虽然觉得荒唐了些,但是他就对温婉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自信。

燕祁轩一走进来,就被一道眼光给盯着。抬头一看,见是一个脸黑得跟锅巴灰,穿着一身青色的衣服,全身上下,也就头上戴着的那根翠绿色的玉簪有点颜色。要不是,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呢!当然,燕祁轩虽然好玩好乐,但还不至于连这点眼力都没有的。他父王的书房,可不是乞丐什么的就能进来的。

燕祁轩很不满温婉的态度,要不是淳王在,说不定就上前揍了温婉一顿了。但是也一样恼怒地叫着“喂,黑小子,你这什么神情。这么猥琐的做什么?还有,你是什么人?”这话就明知故问了。王府里来了客人,还被他老爹天天叫到书房里去,他要不知道,那他就是王府里的编外人员,而不是王府里的世子爷了。

温婉被他爆怒的一声,才回过神来。并不去在意燕祁轩的态度,只是仍然暗暗想着,古代的潘安估计也就这样貌了。

温婉的态度,让燕祁轩很恼火。什么时候,他在王府里被人这么轻视过,问话都不回话的了。可是碍于他老爹在,不敢太嚣张。只是恨恨地看着温婉,想着呆会找她算帐。

“祁轩,这是你表弟弗溪。以后,让他好好跟着你。要是教导好了,父王重重有赏。”淳王咳嗽一声,慢丝丝地说着。接着淳王让温婉出去,自己跟着燕祁轩谈话。

淳王着重讲了温婉凄惨的身世,从小到大都是靠着族人接济,但受了不少的冷眼。虽然很有才学,但却养成了怯弱又孤傲的性子。他知道自己儿子性子,就喜欢被人捧着,哄着,一被捧着被哄着,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还怕被激,一激什么事都先答应了再说。当然,也是有优点的,那就是很有同情心,很同情弱小。这点是他最为讨厌的,但就是掰正不过来。没想到,这时候到是合理利用了。

燕祁轩听到淳王说刚才的黑小子,是他的表弟。刚从江南那种乡下地方来,什么都不知道,让他多多带带他,熟悉一下京城的环境。还夸奖着温婉是知礼、好学、聪明的孩子。就是为人怯弱了些,让他帮着带带,帮着给他壮大一下胆子,要是能带得跟他一样胆子大那是再好不过了(淳王知道他儿子是顺毛溜)。

燕祁轩听了非常的高兴,以往都是被父王骂,难得得父王一次夸自己。再说自己还没当过老师,也没见父王这么郑重其事让自己做什么事。燕祁轩发誓要把弗溪教导成一个跟他一样的胆子大得没边的纨绔败家子,一定要让父王看看,自己有多厉害。

好在温婉的家业已经被她自己败光了,已经没什么可败的了。要不然,还真得担心了呢!

燕祁轩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还在门外等候的温婉。温婉见他出来,用着充满光亮的眼神看着他燕祁轩。这家伙,长得也太漂亮了。

燕祁轩本来听了淳王的话,还对他充满了同情,但现在一接触温婉的目光,心里很是恼火。他自己样貌长得好,他自然知道。只是以前的人,看也只是偷偷地看,哪里像这个人,这么明目张胆地。

燕祁轩恶狠狠地先来一通警告“喂,黑木炭,我可警告你啊。我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的。你要敢对我起了不好的心意,我就把你废成太监,你最好记住了。”再看温婉干瘪的身材,矮小的身高,还加上一副其丑无比的样貌。这会还这么猥琐的,燕祁轩心里嘀咕,这个黑木炭从哪里蹦出来的,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丑呢?他父王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丑八怪的表弟,要找也该找一个好看一些的。现在还这么正中其事的说交给他来教导,有点奇怪。

温婉很疑惑地看着他,虽然刚才是有些失态。但也没这么严重,而且,她取向也正常,是喜欢男人的。但,这种妖孽的男人,对她还是免疫的。哪个妻子看着丈夫比自己容貌美上十倍不止,天天看着,还不得郁闷死啊。不过,养养眼倒是不错的。再者说,嫁人什么的东西,最少也得七八年以后呢,这会说这个太早太早。

温婉看着气乎乎的燕祁轩,笑眯眯地再看了他一眼就转过身,带着一个青衣小厮走了。走时落下话道“虽然你是长得很美了,不过我,不喜欢同性。”这里就取了一个巧,不喜欢同性,没说不喜欢男子。

燕祁轩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朝着温婉的背影大声地喊叫着“你说过的话,要记住才好。要是让我发现,你对我有图谋不轨,我非把你废成太监不可”

“我可以给你发誓,如果我对你图谋不轨,就让我一辈子娶不上媳妇。你看这样可好。”温婉想也不想,飘过来这么一句话。

古代人很信守诺言的,燕祁轩这才点头,彻底放下心来。

见温婉答应过来,心里的恶心感少了一些。燕祁轩这才继续问另外一个问题“对了,你的声音怎么那么难听啊!我还没看到过长这么丑,声音这么难听的人呢?你从哪个土堆里蹦达出来的。”

温婉不理他,继续走。事实上,她这会的样子,确实跟包拯很相象。跟块黑炭一般。虽然她没见过包黑子。至于声音,她现在能简单说几个字了。但是成串的话,还说不下来。因为腹部发声出来,声音就有些难听。她身边的这个穿着一身青衣裳的,名字叫冬青,冬青很厉害,可以根据她说出的声音模仿得差不多一样。

那小厮,事实是一个再正宗不过的女人。冬清,也就是温婉的贴身丫鬟,精通馥语、唇语,人也非常机灵聪明,反应也极快,还是一个练家子。这会女扮男装跟着温婉。温婉所说的话,其实都是她第一反应揣摩后说的。温婉一见着她就乐,这不就现代的同声翻译。

也不知道是谁弄来的人。按照温婉的想法,这人,估计以前也是储备得特殊人才。否则,哪里就那么好找了。不过,对于她来说极好。相处了几天下来,温婉就知道冬青性子有些跳脱,好动,胆子有些大,话特多,但是心地很好。没什么心眼,温婉就喜欢身边的人没什么心眼的。话多一点,人笨一点,都没关系。

温婉在庄子上的那几天,就开始学腹语。现在也一样在跟着冬青学腹语。温婉也没打算多学,就准备学几句话,说得像那么回事就成。为的就是到时候没办法遮掩应付应付,别让人怀疑到她的身份上去。

至于平常,她已经想好了理由。现在就对外说他有喉疾,加上她声音难听,所以平常话少是很正常。不过腹语不是那么容易学的,就算学会了,从腹部发出来的声音,与从喉咙发出的声音,方向不对,要遇见精明的就被发现了。所以温婉还有一个原则,不跟精明的人打交道,今天看着燕祁轩,就知道不是一个精明的人。心里也放下心来。

燕祁轩还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他身边的朋友谁不巴着他顺着他。这会倒是来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了。

“喂,你怎么这么黑啊,跟块木炭似的。”祁轩看着这个表弟这性子,还真跟他父王说的无二。很头疼。但是想起父王的嘱咐,还是忙追上去,走在温婉旁边,再一次仔细打量着温婉,越看越觉得温婉特别有趣,人怎么黑成这个样子呢!

温婉听了这话,更不理他了。继续走自己的路。

第四章:燕祁轩(下)

“黑木炭,从今天开始我父王说,让你跟着我学习,知道了吗?意思就是从今天开始,你都得听我的。从今天开始我,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知道没?”燕祁轩听了,嚣张地叫着。

温婉上下打量了燕祁轩一眼,就这样样子,还想当自己老大。燕祁轩被温婉这样子打量得心里头起火了,一只大手抓过去,准备教训教训温婉,让他长点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