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是你做的菜。陈嬷嬷让送来的。”永宁殿的夏巧,提了一个食盒过来。

“郡主说,这菜先热着,等她自己回来吃。”这是温婉做的菜,但是因为没有亲做亲为,又离了自己的视线,所以温婉是不会给皇帝吃的。这是温婉的谨慎。

陈嬷嬷看着盒子原样拿回来,放进锅里,热着。等着温婉呆会回来就能吃。这些菜色都是不错。

“嬷嬷,郡主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这么谨慎,离了她视线就不行。她对我们,明摆着就是不信任我们。再怎么说,你也在她身边伺候了六年了。”陈嬷嬷身边的小宫女有些抱怨着。

“在皇宫里,要的就是谨慎。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陈嬷嬷对着小宫女小声训斥道。小宫女委屈地低下了头。

温婉进了养和殿。最终鼓起勇气问道。

“那你说说看,外公该不该见她。”皇帝问着温婉。温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那就让她进来。”皇帝不在意地说着。

“皇爷爷,皇爷爷…”看着皇帝,思月激动地叫着。唯天下谁能救她,只有皇帝了。

皇帝冷冷地看着思月,问着:“你找朕所为何事”

“皇爷爷,那事,真的不是我做的。皇爷爷,你要相信我。”思月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着。

“我自然知道不是你做的,你还没这么大胆子。也没这个本事。下去”皇帝看着这个愚蠢之极的孙女,有些厌烦。当时那火,是她故意点的,烧温婉所写的字。可是却不小心把书架烧着了。这才给了有心之人可趁之机。

皇帝挥挥手,立即进来两个太监,把思月给搀扶出去。

“上次思月故意做出救你的事,你明明知道是她算计你的结果,你为什么不吭声。”皇帝看着温婉,眼里莫名的光。

温婉摇了摇头,表示就算吭声又有什么意思。只会落一个恩将仇报的名声,还不如吃了这个哑巴亏。心里知道就好了。

皇帝摇头道“你母亲啊,就是一个水晶一般纯净的人。也把所有的人全都想象得美好。可是她不知道世事险恶,否则,又怎么会那么早早离去。把你一个人丢下,受了这么多苦。”

温婉配合地假装全心地倾听。外公说着自己的公主娘,是个柔顺谦和的人,从来不跟人脸红、从来不跟人吵架、不会跟人争东西。说好听是柔顺温和,说难听就是个没主见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容易被算计。在平家被人欺负得死死的。

温婉非常识趣,表示自己受的苦也不多,现在有皇帝外公年的看护,过得非常地好。反正就是拍了皇帝一通的马屁,皇帝呵呵直笑。好在谈话很快就结束,否则温婉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郡主,思月郡主被押回赵王府里去了。”夏瑶对着温婉禀着。温婉点了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没了下文。

夏瑶却是给温婉分析道“想来,这该是贤妃的计策了。”

温婉这会心情不好。管她算计什么,她现在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等心情好了再听。

思月郡主一回到王府,就被赵王关押进去了。赵王妃见着被关押的女儿,心都快要碎了。

“母妃,母妃。”思月哭得很伤心,抱着赵王妃哭得不成人样。

赵王妃给她擦着眼泪道“别哭了,母妃已经想了法子,母妃打算送你去庵堂吃斋念佛,这样对外也就有了说法。等过个三五年,到时候大家也就淡忘了这事,母妃再接了你回来。”

思月摇头苦笑道“母妃,你别再安慰我了。祖母跟父王不会答应的,母妃,都是思月的不是。要是思月当初听了母妃的话,也不会有今天的事。”

赵王妃勉强笑着安慰道“不哭了,没关系的。母妃一定会让他们答应的。你安心了,别想那么多。”

在罗家。华梅儿终于得了信,说她可以去看望监狱之中的母亲,可以去探亲了。

“娘。”梅儿看着冻得脸色都发青,穿着一身白色囚衣的母亲,紧紧地搂着华夫人。

“小姐,还是先给老夫人把衣服穿上,这里很冷。”平儿劝道。监狱里,冷森森的。

“平儿,你把这包裹给祖母。”然后把自己手里的包裹给解开,给她娘裹了一件大衣。

“你这孩子,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去寻那些人,那些人都是靠不住的。他们就想炸你的钱财。你怎么就不听娘的话呢。梅儿,下次再不要做这样的事。你以后能指靠的,就只能是那点子浅薄的嫁妆。”华夫人给梅儿擦着眼泪,责怪地说着。在监狱里面,虽然环境很差,吃穿都是差得不能再差的,但是华夫人心态非常好。那些狱卒也知道她女儿是镇国公世子夫人的亲娘,没多为难他。所以,过得比别人要好。

“娘,你放心。就打赏狱卒花了几十两银子,没多花银子。你的话,我都听着,你放心。”梅儿看着母亲到现在,还为心疼她在罗家日子不好过,心里更是酸涩不已。

“那些都是势力眼的人。”华夫人怎么会相信。

“夫人,小姐没骗你。小姐求了皇贵郡主。夫人你放心。”平儿已经把那包裹,递给了老夫人,这会又走了过来,回了话。

“郡主,也真是难为她了。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梅儿,你这次可是欠了郡主的大人情了,以后要好好报答人家。知道吗?”华夫人赞叹着。

“姑奶奶,既然郡主能求了郡主。郡主极得皇上的宠爱,只要她求求皇上,一定会放我们出去的。你再去求求郡主,让她放我们出去好不好。”姨娘立即爬了过来,兴奋地叫着。

“闭上你的嘴,郡主是你能够指使的。你这会还这么不着调的。梅儿,不要听她胡说八道。郡主能看在你的情分上,帮着疏通求人,已经是莫大的恩德,可不能得寸进尺,寒了郡主对你的情分。”华夫人怕梅儿真开了这样的口。看在情谊上,会搭把手,已经是雪中送炭。要是得寸进尺,那会毁了交情。

“你放心,娘。温婉跟我说了,年前应该会结案,你再忍忍,温婉已经帮为了向灏亲王求情了。希望她能饶过娘,让娘平安回家。娘,你不用担心。”梅儿压低声音说着。

“娘只求你过得平安和乐。就知足了。”华夫人心定。

温婉偶尔还是会写一些段子逗皇帝乐。还让人去收集名间的笑话,自己加工编成段子,有时候自己写,有时候为了效果更好,让夏瑶说给皇帝听。

比如:两个人在吵架,一个骂“你这个蠢驴”另外一个人回骂“你这个笨驴”。旁边路人看着劝道:“都是一家人,和气才好”

皇宫上下,一时分外和谐。

这日,夏影随意的一句话,让温婉注意到了。夏影说朝廷的军需用品,这些年来,都是天下最大的商家,姜家在采买。这一次也不例外。

今年的第一批的物资已经送过去了。第二批正在赶制之中。。温婉听了这话,叫夏影让夏瑶进来。问了她,一般朝廷置办军许用品,是如何选择商家。是不是有什么特定的要求。

温婉听到说只要有保人,没有什么特定的要求。当然,没有足够的人脉强硬的背景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温婉暗自琢磨了这个事情。这是机会,她一直在等待机会。如果运动得当,姜家,就书名:耕田旺夫 作者:小妖的网 书号2163572

简介:醉酒醒来,成了十两银子买来的媳妇。怎么办?农家小媳妇?机缘巧合下,苏萱有了第一桶金,开心创业奔小康。别人羡慕嫉妒恨,我自逍遥异世。

能彻底覆灭。该如何着手,得好好筹谋筹谋。

作者话:这几天忙着修文写文,累得够呛,都没去关注。今天一看,表示很伤心,粉红排名掉了历史最低,排到十多名去了。

求大家粉红票支持,你们的鼎力支持,就是让我码字最大的动力。再辛苦,我也认为值得了。从下一章开始,女主融入角色,进入你死我活的争斗。

一百零七:花毒

皇帝听到说温婉又开始动起了做生意的念头,笑着说道“准备做什么生意?”

温婉表示,想多赚两钱花花。闲着也闲着。皇帝笑问着,为什么突然想到又做生意了。

温婉目光闪闪道“我听夏瑶说,运送的第一批军用物资,重头全都交给了姜家。我看着羡慕啊。皇帝外公,你不知道姜家多有钱啊。那日我跟燕祁轩去戏院看戏,姜家的大公子,让人抬着一箩筐一箩筐的银子,朝着戏台上砸去。一砸就上万两银子两(水份)。外公啊,你不知道撒钱的味道有多好。我那年,在南街,也撒了很多钱。不过我只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咳,要我也有那么多钱,我就全都撒给那些没钱的老百姓,让他们过几天好日子。”温婉写完,想了想,继续写道“也不对,我要有好多好多的钱,就全给皇帝外公。这样皇帝外公就不用为银钱发愁了。”

温婉呆在皇帝身边,看多了皇帝外公为了银子发愁。修堤坝、军饷、俸禄…样样都要钱。可赋税就只有那么点,于,拆了东墙补西墙。

温婉呆在皇帝身边,看多了皇帝外公为了银子发愁。修堤坝、军饷、俸禄…样样都要钱。可赋税就只有那么点,于,拆了东墙补西墙。

皇帝听了这话,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摸着温婉的脑袋笑着说道“还我的温婉最孝顺了。如果你真想做,也不不可以。不过不能自己出面。请人出面打理吧!”

温婉只想用这个引才出话题“我只随便说说,军须物资可不儿戏,万一出什么差错,那可就天大的事情。我虽然喜欢银子,但还知道分寸的。我只眼红他们家的银子当成石块用,真有钱!”

温婉点到为止,没再继续多说。皇帝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第二天,皇帝下了一道圣旨,将接下来的工作,全权交给郑王处理。温婉再不懂政治,也知道这里面大有深意。

皇帝出人预料的举动,对于朝臣来说过于突然了。首先被人怀疑的人,自然温婉。否则一件按部就班的差事,为什么会让郑王横插一竿。

温婉还很委屈地对着夏瑶抱怨,她觉得自己很冤枉。皇帝外公的决定,哪里她能影响的。

夏瑶才不理会温婉的委屈。郡主多鬼的一个人,会去说那些废话。她伺候温婉两年,就没听到温婉说过一句废话…

郑王接手了这事,立即调整了策略。将一半的采购用品,交给了玉飞扬。意思要他拿有限的钱,采买物美价廉的物资。

玉六爷得了这个消息,非常激动,他们这一房的机会终于来了。他们一家人的苦难,终于熬过去了。

玉六爷手里拿了几包药,激动又兴奋地进了院子。六爷眼中含着泪水低低地叫了一声“哥。”

玉飞扬看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弟弟,紧紧握着玉六爷的手“弟弟,我们熬出来了。温婉郡主终于出手了。两年了我等了两年,温婉郡主,没有让我失望。”

玉六爷摇头道“哥,现在储君未定。虽然现在我们有好的迹象,但,你未免也太乐观了。”

玉飞扬笑着说道“六弟,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挨得住的。我当年选择投奔郑王,我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被打压。会有一段艰难的日子要熬。”

玉六爷还觉得他哥过于乐观了“哥,你说的那些,确实都发生了。但…温婉郡主再厉害也影响不了朝局的。”

玉飞扬摇头:“那你没跟她打过教导。温婉郡主每下一步棋,都经过深思熟虑。这次,看似只军须用品。但郡主真正盯上的,姜家。姜家,赵王的钱袋子。”

玉六爷大惊:“哥,你说,郡主要对姜家动手?”

玉飞扬点头。

玉六爷愣了半天。姜家,大齐最富有的商家。真的会毁在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手里吗?尽管他哥信心十足,他一直以来也相信他哥哥,但他还不敢全信。

郑王因为这一事,在朝中的影响能力大增。因为这对于很多人来说,先进内阁,后军务,都一个信号。皇帝开始着重培养郑王的信号。

郑王也没有让朝臣失望,做事非常有魄力。该减的减,该加的加,处事一点都不含糊。做事有条有据,想挑他的错,很难挑出来。当然,那些想要捞油水中间大鱼的就叫苦连天了。

郑王的势大,相对,赵王的势就弱了。

因为这件事,让赵王感受着越来越浓烈的危机。他认为,温婉就他的克星,十足的客星。这个克星要不除,那他非常危险。

贤妃=也满脸凛冽,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身边伺候的两位心腹,却感觉到冷。

郭嬷嬷小心地问道:“娘娘,怎么了?”

贤妃道:“我没想到,温婉会打姜家的主意。”

郭嬷嬷一惊“娘娘,温婉郡主,要对姜家不利。”

贤妃点头:“八九不离十。让人传消息给姜家,这段时间老实一些。不要被人抓了把柄。特别这次的军需物资,务必要办得妥当。不能留了把柄。”

贤妃感受到危机,姜林得了消息,也一样感受道了危机:“爹,为了家族。让阿朗他们几个出海。至少还留了血脉在外面。这次被郑王盯上,很可能有灭族之祸。”

姜家的家主也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去安排吧。钱财不要带太多,能维持生计就成。以免惹得人注意。只希望,能够逃脱这一劫难。”

“郡主,这内务府邸送上来新鲜的花卉。”温婉一看那几盆漂亮鲜艳的的花,立即就喜欢上了。吩咐把花放在卧房跟书房。

温婉每天要练一个时辰的字,温婉这天又与以往一般。在书房练字。练了半个时辰以后,开始觉得头有点疼,接着全身都不舒服。温婉有些疑虑,以前也一样的作息,都很好。这次怎么了。温婉揉了揉太阳穴。

夏瑶紧张地问道“郡主,不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个太医过来瞧瞧。”

温婉摇了摇头“不用,只头有点不舒服。奇怪,怎么这几次每次练完字,都觉得特别的难受。以前不这样的。难道最近真累着了?”温婉考虑,不要好休息休息。

夏瑶当下就有不好的预感“郡主,你身体难受,还头很疼?说仔细一些。”

温婉想了想:“难受,全身上下都难受。奇怪,以前没有啊!”

夏瑶骇得面色发青。叶太医在温婉住进皇宫没两天,就私底下跟她说过,郡主的体质与一般的人不一样。对一些脏东西,很敏感。碰到那些东西,就会不舒服。当时叶太医只要提醒夏瑶特别注意。一旦郡主有反常的不舒服,就证明可能碰了脏东西。赶紧跟太医说,别耽误了病情。

夏瑶此时的念头就,书房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温婉看着她惊惧的神情,忙安慰道:“你也别担心。只有点不舒服,多休息一下就好。” 夏瑶看着温婉,越看越觉得郡主这几天的气色差很多。越发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郡主,书房可能有些不妥当。”

温婉愕然,不妥当什么意思?

夏瑶对着夏影道“你照顾好郡主,就在院子里,不要进书房跟卧房里。我去叫太医过来。”

夏瑶很快就把王太医跟另外一个当值的太医叫过来,两人都宫廷里资历老,医术高超的太医了。

夏瑶一点也没顾忌地说道“你们去书房看看,书房里一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们仔细查找。”

王太医跟那位太医都唬得脸都白了,两人仔细认真地查了一遍,可没查出不干净的东西出来。 

夏瑶斩钉截铁地说道,书房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夏瑶说得那么信誓旦旦,这会瞧着郡主没事。万一出事了,那就太医办事不力了。他们也算帮凶了。

没办法,书房翻了个底朝天,还没查出什么东西出来。

夏瑶肯定地说道“不可能的,一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的感觉绝对不会出错的。”她可不能对外说,郡主的体质特殊。而且,她也不能直接去请叶太医。怕露了破绽。

王太医没办法,只得派了人去请了不再当值的,最擅长那些个歪歪道道的叶太医过来。

叶太医过来后,查了一遍书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但夏瑶低低地跟他说了几句。叶太医面色沉重,郡主体质异于常人她告诉夏瑶。现在既然郡主莫名其妙-身体不舒服,肯定不妥当“郡主,你能告诉本官。这种不适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知道时间,我也有个方向。或者这几天多了什么东西。”

夏影想起来忙道“这几日,书房里多了几盆花。郡主很喜欢,让摆放在书房跟卧房里。”

王太医很肯定地说道“这花没问题。我刚刚已经仔细验证过了。这几盆花没有问题。”

王太医与叶太医虽然路数不一样。但对彼此的医术都有数的。这下就让人头疼了。

温婉听到叶太医的话。突然之间,脑海中闪过刘倩的几句话。刘倩很喜欢看宫廷剧,经常跟温婉说后宫嫔妃勾心斗角、种种手段防不胜防。菜相克、药相克、花越香就越有毒等等很多。上次食物相克说意外,不会这次又意外。

温婉冷着脸,让人把花全都搬出来,放在一起仔细检查。这几盆花,开得正好,颜色鲜艳亮眼。温婉开始就觉得看着漂亮的花,心情好,才放在书房跟卧房里。却不想被人钻了空子。

“郡主,花都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中间也不存在相克…”正说着,一阵轻风吹过,众人都闻着一股香味。太医面色一僵。

夏瑶一直在注意四个人的态度“不发现了什么问题。要你知道隐瞒不报,你知道后果。”

“郡主,臣刚才只在想一个问题。还请郡主给臣时间再仔细查看一遍。”温婉看着那太医。这人医术很不错,就有些放荡不羁。据说还好男色。

“叶太医,你确定。”王太医唬得趄紧来问。

叶太医倒没打保票,只说要重新检查一遍。叶太医反复套弄,最后两盆花交杂在一起,仔细闻了闻。

“院正,你仔细闻闻,这两盆花交杂在一起的香味,不有些奇怪。闻了一会,会感觉很难受的。你看看。”叶太医谨慎地叫着王太医过去。王太医仔细闻了闻,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郡主,还请让老臣给您把把脉。”王太医慌忙地叫着。

温婉被吓得木木地升出了手。给他把脉,王太医还摇头。

“郡主,恕臣冒犯,可否滴一滴血出来,给我。”温婉听了,立即刺破手指头,滴了两滴血给他。那叶太医拿了血就出去了。

终于开始下杀手了。要不夏瑶,温婉想着她天天闻这个东西,就在不知觉中死过去了。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死了也得做个冤死鬼。

夏影冷着脸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给我们说个清楚明白。”竟然敢谋害郡主,全都该死。

王太医知道,不能说个清楚明白,那他的院正也就做到头了“回郡主,这些花,其中有两盆不妥当。一盆在书房,一盆在书房。因为之两花都被人做过手脚了。单独放开,不会让人感觉到不适。但两盆花放在一起,长时间闻此花香的人,交错就变成一种毒素。要等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温婉当场吓得腿软,设计的人把每个细节都想到了。她每天都练完字以后,再回卧房里睡觉了。这样,两种花香就能中和,形成毒素。只这种方法,非常的取巧。一来要对她的喜好非常了解,只有这样才能放了这几盘花在身边;二来要对她的生活作息时间非常清楚。缺了哪一样,都不会成事的。

夏影也吓出了一身冷汗,没及时扶住温婉。

夏瑶在想着到底谁下的手,一下没注意。连人都没第一时间扶温婉,温婉非常不雅地坐到了地上。

温婉心里发冷,这么巧的寻思,要她还抱了侥幸的心理巧合,那她就死一百次都少了。宫斗宫斗,杀人于无形。今天终于又再一次亲身体验到了。

温婉只害怕了一下,用最快的时间恢复平静。夏瑶吩咐着把屋子里所有的花都给搬出去。

温婉直接说道,以后屋子里不养花了,也不许再点任何的香料。之前因为夏瑶说擅长这个,温婉也从来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一时的疏忽,还给她们提供了方便之门。

叶太医第二天给了准备的答复,因为时间尚浅,温婉并没有中毒了。

温婉在回来的时候,已经最了最坏的准备。但对于他们的这种杰出手段,还心里发寒。听说的,与自己亲身经历的,截然不一样。

皇帝勃然大怒,下圣旨处置了经手的人。而掌管宫务的德妃,被皇帝剥夺了掌管宫务的权限,关小佛堂受教去了。再把权限放给了几个嫔妃共同掌管。这些宫务,并没有如开始人想象一般,回放到贤妃手里。因为,皇帝也一样怀疑她。这件事,后宫里的所有女人,准确来说经了这手的所有人,皇帝全都怀疑。竟然真敢跟温婉下手,真好大的胆子。

皇帝的处置,温婉知道皇帝不准备大张旗鼓的查真相了。只拿几个下人来顶罪了。也,儿子比外孙女来的重要。

皇帝也担心自己,让叶太医给把脉验血,好在没问题。这次的事,冲着温婉去的“外公已经把那些人重重处置了,不用怕了。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这手段这么高超的,她到底嫩了点。温婉也庆幸,好在她一开始就没想过与贤妃斗法,否则就自己那没一两的水平,没出手就给整死了。

夏香与夏初对温婉的衣着,看管得更严密。

赵王很郁闷,接二连三在温婉身上失手,却窝囊,恼火“怎么这个丫头命就这么好。布下这么巧妙-的计策,也能逃脱得过。”

另外一个幕僚道:“有了这次事以后,再想找机会对付她,将会难上加难。早知道有今日,当初真应该下狠手除了她。”

赵王又气又恼:“说的什么鬼话?你以为这我下的手。我告诉你,这事本王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想,该另有其人,想要置那死丫头于死地。那丫头招人恨,有人想要她死也正常。”赵王的这意思,出手的也不贤妃了。

庄先生的大惊:“王爷,这事与我们没关系?那出手的人,到底想做什么?想渔翁得利?”温婉郡主一出事,首先怀疑的就赵王,因为他之前对温婉动过几次手。

赵王听到这话,脸色也大变“还真,温婉真死了,老八不会善罢甘休。这有人栽赃嫁祸于我?想渔翁得利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庄先生点了点头。

赵王眼里闪过愤怒的光芒。他要杀温婉一回事,被人栽赃陷害又另外一回事。 温婉想找机会对付贤妃,只这个女人极为滑手,根本就找不着弱点来对付她。

温婉冷笑着,没机会,那就慢慢找机会。她现在最不怕的就耗了,她现在身边有夏瑶这个谨慎的在身边,夏影的武功底子,再有一个对精通香料的夏香。想要再对她下暗手,可没那么容易。

夏瑶在书房,悄悄对温婉道“郡主,其实这事,背后的真凶,还没有找出来。”

温婉眨巴了眼睛,取了樱桃继续吃。

夏瑶看着温婉的神情,就知道温婉的意思“郡主,也没查到幕后的黑手谁。郡主,不要怪属下多嘴,我觉得这事可疑。”

温婉稀罕地看着夏瑶。

夏瑶呆在她身边,算起来也有一年多了,除了偶尔跟他唠叨着军政要务,话少得可怜。今天这怎么了。真有内幕。

夏瑶虽然温婉身边时间不长。但对温婉算比较了解。对于温婉有时候起的小心思,自动飘过。就如上次,温婉半夜哭,哭得早上起来枕头都湿的,那个噩梦,这些有作假的成分。但她保持沉默。夏瑶只要温婉不越了皇帝的底线,不管什么事一概保持沉默。

这次事,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郡主,千万不能被人带入误区。一旦郡主在愤怒之下反击,那可能就中了对方的计策,让下手的渔翁得利。

夏瑶对着温婉道“主子你想,如果真贤妃动手,她需要在这么敏感的时机对主子动手吗?按照我的猜测,下手的人,应该不贤妃。应该另有其人。”

温婉笑着说道“为什么这么说?”温婉现在谁都怀疑,贤妃,德妃的,偶有可能。只她不能说出来罢了。

夏瑶对温婉的宫斗经验,实在不敢恭维“郡主,你一出事,首先怀疑的就贤妃。贤妃真要亲自动手,不会落这样的把柄。不我吓唬郡主你,她要出手,一定不会留下蛛丝马迹。她下手,就算所有人怀疑,也抓不住她的证据。”

温婉睁大着眼睛,面色寡白。也就说,皇帝外公很可能查到了蛛丝马迹。只为了不把事情扩散,不告诉她。

夏瑶看出温婉的疑虑“这人,定然想郑王与赵王斗得两败俱伤,而她,坐收渔翁之利。”

温婉淡笑道“德妃为了恒王?”将来的储君之位,必定在赵王跟郑王舅舅之间。如果皇帝有意,就不会让她离了政治中心。

对于德妃来说,儿子当一个番王,与当皇帝,那一个天一个地。一样皇帝外公的儿子,都有资格坐上那把椅子的。要恒王当了皇帝,那她就皇太后,就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人了。这样的诱惑,会出手,也不奇怪。

一百零八:动(上)

温婉笑了,现在真是封神榜出世,妖魔鬼怪、牛鬼神蛇,闪亮登场。局势,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热闹。

夏瑶说道“郡主,往往越是无辜的人,越是罪魁祸首。这次毒花事件,所有的人都说德妃是无辜的。连郡主都这么认为。而她是否真的是无辜的?送给郡主的东西,定然是要经过层层把关。过手就有十几道,这些人谁不知道,一有不妥当,定然都要牵连,又怎么会不精心。而她主管后宫事务,东西又是她的心腹送过来的。她就算不是主使,也是帮凶。”

温婉可没认为德妃是无辜的,只是前面有个更值得怀疑的人。温婉听到夏瑶的话脑海,温婉努力让自己冷静,慢慢思索。当时宁王叫的那么凄惨,到了那种地步,被关被杀都是注定下来的。就算承认也是一样的境运。但宁王咬死了这事不是他下的手。她当时也有怀疑赵王。但是后来得了消息,看到他的表现,打消了疑虑。宁王说不是自己,周王又被关,赵王也不是,,谁会是后手?当时她都担心郑王舅舅被卷进去了。

灵光一闪,豁得站了起来“那上次,皇帝外公中毒事件,莫非是赵王在贼喊捉贼?就算不是赵王贼喊抓贼,那就一定是贤妃。这个凶手,还真是非她莫属。让赵王蒙在鼓里,备觉委屈。她在后面,稳坐钓鱼台。”温婉越想,越认为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夏瑶听了这话,瞳孔一缩。这么一分析,还真就只能是贤妃,惜,她找不着证据。也不能跟皇上说。

夏瑶敬望温婉。郡主不是不会斗,而是一直以来,不愿意斗。真让她起了心思谁也阻挡不了锋芒。

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可以当成是牺牲品。温婉喃喃地念着:最是无情帝王家,最毒妇人心。

夏瑶站在旁边她此时没带耳朵。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内幕,她说的这些,是要让温婉知道现实的残酷。不能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皇宫里,只有利益相关,才暂时不会是敌人。让郡主明白现实的残酷相信郡主再心慈手软,才能保护好自己。不过,郡主的表现让她很满意。甚至,超越了她的想象。

温婉摆摆手,夏瑶出去了,温婉一个人在书房里发呆。贤妃比她想象的,还要深藏不露。原先的那些小手段,估计是为了降低自己的警惕之心。让自己疏于防范等真正中招,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温婉心里暗暗叹气一声,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啊!要是长年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未老先暴。找机会吧,找了机会,也该出手,削弱这些人的一点实力。慢慢来,急不得。

低下头,收敛心思,开始练字。

温婉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动一动。总是这样下去不说别人,她自己都觉得窝囊了。跟夏瑶商量“你说,有没有法子,将德妃身边的胭脂,还有贤妃身边的花琼,牵连进来。”

夏瑶松了一口气终于,这次她的苦心没白费。郡主,终于不再忍耐下去了“郡主,有什么打算?”

温婉笑着道“德妃跟贤妃我没证据,动不了,但是我要断了他们的手臂。让她们也感受感受疼。”胭脂是德妃从小陪着长大,又一起进的宫,与德妃可以说是情如姐妹。花琼在贤妃身边十二年,非常得贤妃的器重,是贤妃的左右手,听说贤妃把她当成女儿一般看到。她们想让自己死,让她就让他们疼。

她再不相信什么无辜不无辜了。

在宫里,谁的手都不干净。既然开了头,那就止不住了。想要算计她,就做好死的准备。就算不死,她也要挖她们的心。

夏瑶琢磨了一下道“郡主,属下有一个主意,不知道郡主愿意不愿意。郡主,这次是绝佳饿机会。”

温婉点头,让她说。

夏瑶眼里闪过一丝狠色:“郡主,动一个胭脂、一个花琼,太小儿戏了。郡主真要出气,就把整个后宫搅动了。”

温婉咽了一记口水:“怎么搅动?”

夏瑶见温婉并没有反感,暗暗点头:“郡主,杀一个胭脂、一个花琼,最多也只能是杀鸡敬猴。可这些,对郡主来说毫无用处。郡主,如果你真要出气,趁此机会,彻查一遍。不管在后宫,还是在前朝,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温婉面色白了白。她知道夏瑶是什么意思,这一动下去,至少是几十甚至少百条命。

夏瑶仿佛没看见温婉苍白的脸:“郡主,适当的隐忍,是好的。但是一味的隐忍就是软弱。郡主,你没有资格也没有资本软弱,否则,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你只有施展雷霆手段,让他们怕了,他们再想下手,也得掂量掂量算计郡主的后果,是不是他们承受得起的。郡主,这次是绝佳的机会,这次下狠手,震慑住所有的人。不仅让后宫,也让前朝的人看,郡主不再是软弱无能,不再是心慈手软。谁敢打你的主意,不死也得让他们脱一层皮。同样,也让他们看看,郡主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

温婉还在考虑,还在衡量。这一动下去,再无回头的机会。

夏瑶见温婉在挣扎,继续说道:“郡主,你曾经说过,你需要有力量保护自己。郡主,只有真正强大的人,才有人死心塌地跟随,因为这样的人能看到前程。一个只有妇人之仁与扶不起的阿斗,有能力的人也不会追随,这谁也不想当炮灰。郡主,你再不改变。就算将来郑王登极,郡主也只能是依附郑王尊荣,而不是郡主本身该能享有的尊荣。”

温婉听了夏瑶不拐弯的指责,并不生气,反而笑出来:“你自己不是妇人?阿斗都出来了,我有这么差吗?”

夏瑶丝毫不脸红地说道:“我是女子,但不会妇人之仁。郡主,你隐忍的时间也够长。该是放开拳脚了。不用担心,更不用害怕。有我在旁边给你把持,你不用担心会过格。”夏瑶知道温婉的顾忌,也因为有很多的顾忌,才一直放不开腿脚,隐忍度日。

温婉滑动手上的绞丝银镯子,细细地摸搓,过了好久“说说看,动下去会怎么样?”

夏瑶知道,郡主,终于愿意动了:“就看郡主是要大动,还是小动。大动,皇宫里全部都要牵连进来,连嫔妃也不会幸免。小动,会牵连一半的人进来,但不会牵连到后宫里的娘娘。最多也就把太监宫女大肆清洗一翻。”

温婉露出一个让夏瑶看不懂的笑容:“选小动吧!大动,到时候动到一半就得停歇下来。雷声大雨点小,达不到目的。也起不到你说的震慑的效果。”

夏瑶有点不明白温婉的意思。温婉笑着说了几个字,夏瑶立在原地,半天动不了。

温婉说的是:“外孙女,没有儿子重要。”

皇帝对于温婉的中毒事件,很愤怒。下圣旨,要严办。

温婉听了以后,平静地说道“皇上,郡主说,这些人要她的命,否则,希望皇上能让郡主自己彻查此事。”

皇帝诧异地望向温婉。这孩子,一向不愿意沾染血腥“

温婉,夏瑶没说错?你想要亲自彻查此事。”

温婉点头:“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事,我想自己查,看看,三番五次要我命的,到底是谁?我到底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皇帝看着温婉眼里的平静,平静得让他都知道,温婉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皇帝轻轻叹气一声:“好,你既然愿意查,那就交给你查。外公会让高公公全力协助你。”

温婉平静地点了头。

回到永宁宫,温婉就闻到一股花香,一进去,果然看见院子里摆满了花。温婉脸色很难看:“以后,永宁宫里不许再摆放花草,也不许再点香料(驱除蚊蝇的除外。)”

夏香本来想说,有她在,不必担心。但是这话到喉咙处,咽回去了。这些手段,防不胜防。郡主说不用,就不用了吧!

温婉让夏瑶摆放了画板在院子里,挥手让所有的人全部都出去。拿了画笔,温婉慢慢的画,画累了,靠在椅子上,仰望着天空。夜幕降临,一切又将沉浸在黑暗之中。而她,也将在黑暗之中前行。万一不小心,就永远看不到光明。

咔擦一声,温婉把手里的画笔掰成两段,扔在一侧。夏瑶听到动静,赶紧进来。

温婉让她把东西都收起来。自己进了书房。

夏瑶看着已经干了的画:一坐险峻陡峭的山峰,一个女子站在半山腰。蹙着眉头,面有惊慌,仰望着根本就看不到的顶峰。

温婉出了书房以后,对跟随在一侧的夏瑶道“这事,不要让夏影插手。”温婉可不想将郑王舅舅拖到后宫里的是非之中。后宫是皇帝的后院,郑王知道后,插手不插手,都是个问题。

夏瑶心里微微叹气一声。郡主无时无刻不在维护着郑王。郡主对郑王这么好,也能对郡主下手,难怪皇上对郑王不放心。只希望,郑王能体会到郡主这片赤诚之心。

夏瑶也一样希望,经过了这事,郡主的性子,能彻底改变过来。再不要如之前一般的隐忍。话说,她真是觉得郡主很窝囊啊!

一百零九:动(下)

温婉这日穿了一件金黄色及膝缂丝貂皮刻丝袄,金黄缎托貂皮裙。外面披了件银白色洋缎貂毛斗篷,这身装扮极显精神。梳了双螺髻,发髻上插着一支九尾凤簪。脖子上挂了璎珞项圈,手上戴上了龙凤镯。首饰只有三件,可每一件首饰无一不彰显富贵大气。

皇帝看着温婉的装扮,极为欢喜道:“恩,这样穿,才好看。以后就得这样穿,看着就精神。”

夏瑶低下头,心里暗笑。今天也不知道郡主抽的什么风,突然就把自己打扮成富贵娃娃。偶尔抽一次风成,想让郡主天天抽风,估计难了。

温公公端了杯热茶给温婉。温婉接过来,捧在上手,暖了一下手。在养和殿里陪着皇帝。一直到用完午膳才出去。

温婉从养和殿里出来,夏瑶看着温婉走的方向,不是回永宁宫:“郡主,你去哪里?”

温婉没说话,夏瑶贴身跟着。温婉来到被思月推下水的锦鱼池。御花园的这个池子面积很宽,如今是寒冬时节,池面结了厚厚一层

温婉用脚踩上去,试试池面上冰块的厚度。踩上去,没反应。温婉想用力再踩一下。一把被旁边的夏瑶给拖上岸,离得池子远远的。旁边的夏影很是羡慕,还是夏瑶厉害啊。

夏瑶怒极:“郡主,你是不是嫌属下太清闲了。”

温婉呵呵直笑,让夏影把手中的泥金小暖炉给她。温婉抱在怀里,手一下就暖和起来了:“你说,能不能就势导力,围出一块冰场,没事我去溜溜冰玩。在皇宫里,太无聊了。”

夏瑶真想说,你还真有闲情逸致。但看着温婉兴致勃勃的模样,不好打击温婉的积极性:“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耗费较大。”

温婉听了,面上仍然是淡淡的笑容,并没有露出失望的神情。夏瑶正在疑惑之中,就见温婉问道:“思月郡主现今如何了?”

夏瑶不知道温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直关着。说在养病。”

温婉静静地看着池面嘴唇蠕动了一下:“上次,是从这里开始的。这次,也从这里开始吧!”转过头来问道:“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夏瑶对于温婉太过跳脱的话题,三秒后才接上话:“郡主,准备的差不多了。郡主,要不,都交给我吧!”

温婉的双手在泥金暖炉上使劲搓了搓:“不用了这次,我亲自来。”经了这么多次事,再退缩,交给别人行事,只会显露自己懦弱无能。夏瑶没说错,既然想要自己的力量,那就让那些人看看,她是不是值得跟随的人。

前朝里最让官员害怕的是天牢后宫最让宫女太监害怕的,是bao室。这里,有各种xing具进bao室的,没有人能从里面出来,就算出来,也是废人。可以说bao室,是宫女太监的噩梦。

夏瑶知道温婉要去暴室:“郡主,那里不干净,你不能去。”那里,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不乏冤死鬼。郡主又是体制特殊的人,万一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谁能承担这个罪责。

温婉摆摆手:“无妨。”

夏瑶极力反对温婉笑着说道:“不看刑罚过程,我只是想见见这些要害我的人。”

一入暴室,一阵阴风吹来。温婉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负责此次事件的高公公听到郡主来了,匆忙迎了出去。一看见温婉,魂都没了:“哎哟我的郡主啊,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这里阴暗晦气郡主,你赶紧回去。有事传我一声就成。”

温婉摆了摆手:“郡主说,你前面带路,她就在静室里。想见见几个经手花的人。”

高公公哭着一张脸:“郡主,你要见这些人,跟老奴说一声。怎么能跑到这里来呢,你这不是要了老奴的命吗?”

温婉坚持,高公公无奈,只得带了她去静室。

温婉提笔写道“皇帝外公,就到这两个宫女为止吧!快过年了,过个和和乐乐年。”温婉很清楚,她现在动不了这两个女人。因为她们有儿子撑腰。而她,不想把郑王舅舅牵扯进来。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眼神很复杂。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下了圣旨。

去拿人的太监,到咸福宫内也是客客气气“娘娘,奴才是奉旨办差。请娘娘体谅。”

贤妃长指甲深深嵌入到肉里去了,疼得都没有知觉了。花琼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就仿佛女儿一般看待。可这次,却被温婉给算计上了。过了好长的时间,贤妃的面色才平静下来道“你放心,本宫不会让你为难的。你们先出去,让本宫跟花琼说两句话。”

这个面子,传旨的太监自然会给。

郭嬷嬷心里很难受,花琼是娘娘的左右手。呆在娘娘身边这么多年,对娘娘忠心耿耿。她们之前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在知道此事的时候,皇上既然已经下了圣旨。这去了暴室的人,还能再回来吗?都是一去不回的。

此事已成了定局,没有转圜周旋的余地。

花琼跪在贤妃面前,没有哭泣地求救“娘娘,花琼死不足惜。娘娘,娘娘一定要严加防范温婉郡主。娘娘,花琼能在娘娘身边伺候这么多年,是花琼的福气。花琼就要走了还请娘娘多多保重。”磕了三个头,咬着牙,转身走了。

贤妃在花琼到门口时说道“你放心,本宫会照顾好你的家人的。”花琼听了这话脚滞了一下,快步出去了。

花琼走后,贤妃久久无话。

贤妃知道后冷笑不已“还真是高明。既然查,那就撤查到底。就偏偏就查到半中央不查了。”

郭嬷嬷这下明白了:“娘娘,温婉郡主这是告诉别人,是娘娘与德妃要对她。只是因为碍于你们是长辈,不好再查下去。在别人眼里,她是打着牙吞着血往肚子里吞。”

贤妃点头:“对,她这么做,是故意要让皇上愧疚没能护好她。皇上的愧疚。可比继续查下去重要多了。再者,估计她自己也没把握能真的牵扯上我吧!说到会用人心,没有人比得过温婉了。就是当年的苏凤,也没有这么厉害。”

郭嬷嬷见着贤妃给温婉这么高的评价,心里咯噔一下“娘娘,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该怎么办?”

贤妃摇了摇头“暂时不能动。长春宫的那位比我们更着急。就她,也怨直起我与温婉的矛盾,坐收渔翁之利。蠢货。”

为了试探温婉的态度,德妃亲自过去看望温婉。

“郡主,德妃娘娘来看你来了。”温婉迎了出去估计是来打探虚实的了。

德妃看着走过来的温婉,查着一身蓝彩绣牡丹玉锦对襟宫装,发髻间只着一只金累丝衔珠凤簪,明艳动人。

温婉出乎意料地给德妃致了一疚礼:“我们郡主说,本应该去向德妃娘娘你赔罪的。这几日事忙,一直给耽误了。还请德妃娘娘不要怪罪于我家郡主。”

德妃听了这话,笑得很勉强:“怎么会,都是胭脂那丫头惹的事,我也不知道,她如此胆大妄为。温婉你别怪罪于我才对。”

温婉笑盈盈地摇头:“娘娘是长辈,你这话,让我们郡主很惶恐。娘娘不怪罪就好,我们郡主也放了心。”

两人的交谈,比较愉悦。温婉对德妃的态度,客气有余,亲热不足。与之前没什么差别。

温婉这样的态度,让德妃心里发紧,把不着脉。暂时不敢动。

温婉的这一动作引起了郑王的高度警惕。在郑王的认知里,温婉再怎么磨练,但是有一点改不了。温婉心慈手软,被环境逼着可能会去杀人,可不会去杀无辜的人。这次温婉大动干戈,皇宫里一半的人牵扯进来,还对德妃身边的贴身女官下杀手,那证明,德妃有不妥.

郑王派人细细去查。果然从蛛丝马迹上发现,恒王面上安心做一个番王,但却与毛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京城里的一举一动都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到恒王的封地上去。恒王,其实也是野心勃勃,一样觑与皇帝的宝座。

温婉要知道郑王所想的,肯定嗤之以鼻。都是皇帝外公的儿子,为什么就不能对那位置有想法呢!只要储君未定,大家的机会都是一样的。当然,前提是皇帝愿意给你这个机会。皇帝一等恒王满了十六岁,就将他扔到封地上去根本就没想过让他沾手。恒王可不是郑王舅舅,能力也只是一般般,做不来那么的政绩。当然,皇帝把他放到封地上去,这么做也是保护他。

从八月到到十二月,皇帝在温婉的精心伺候后,心发闷和肩膀疼的病症都减轻了很多。气色和精神头也越来越好。自然,心情也好了,皇帝心情一好,朝臣与身边伺候的人日子也好过了。

这日,皇帝跟着郑王谈完了公事,正好是到了用膳的时间。郑王正待要走,温婉看着皇帝。都要上桌吃饭了还不留舅舅下来吃饭。再忙,也不需要忙在这一时半会。

温婉是藏不住心思的人“皇上,郡主说,这会都到了午饭时候了,这里离王府还有半个时辰的路呢!菜都上桌了,就留了郑王爷一起用膳吧,要是饭不够,她回永宁宫吃也。王爷忙了这大半天,可别饿着了。”

温公公听了以后低着头不让人看到他的面色,心里却是又好笑又感慨。这样子,好象在说皇上小气得连给儿子吃的饭都没有。

皇帝听了这话,面露不悦“什么叫没饭吃你回宫殿吃。你这个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这么说朕。”

温婉撇嘴。意思是,我没乱说话。

郑王看着皇帝与温婉的互动,面上的神情很柔和。

皇帝看着温婉这个态度,又好气又好笑“好了,老八你就留着吃午膳吧,省得这个丫头呆会说朕连顿饭都不给自己儿子吃。传出去,还不定外面人怎么编排朕呢!”皇帝也就这么一说,养和店里就这么几个人,除非是想死,谁敢把皇帝说的话传出去。

郑王沉声道“是,父皇。”

等吃饭的时候,色香味俱全的饭桌上,出现了四盘很不搭的绿色叶子菜,还有一碗清淡的汤。而皇帝,最先是喝一小碗汤,吃得大部分是叶子菜。其他色响味俱全的菜色反而下筷的很少。温婉吃得很欢。

皇帝一愣。温婉面上灿烂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欢快。皇帝想起温婉的性子,也就在他与老八面前,无所顾忌,很是随意。对其他人,都是客气生疏。这丫头在心里,只认可了自己与老八是亲人。

皇帝爱怜地摸着温婉的头,轻轻地说道:“傻丫头,就是个傻丫头。”

郑王听了这话,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温公公心里感叹。郑王那冰山一样的脸,想看到他笑十年难得一见。还是郡主厉害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婉的这句无意说的话的缘故,自那天以后,皇帝留郑王用饭的时间,有意无意的就比之前多了些。

到了十二月,果然是如温婉猜测的那样,在过年之前,大理寺把很多案子办了。

关押的人,流放,坐牢,入官为罪婢发卖的,无罪释放。案子落定,很多人终于把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有温婉的求情,有方大人的周旋,华大人发配到三百里外的一个军营里。相比别人流放三千里,到寒塞苦地服劳役,已经很幸运。华母、华夫人等几个华家的人,全都无罪释放。

梅儿把伺候华母跟华夫人的贴身丫鬟都买下来等他们一出来,就给他们送过来。

本来梅儿是要让他们住在自己的陪嫁产业中,不过华夫人拒绝了。她之前就已经做了妥善的准备。

这回要住到女儿的陪嫁庄子上让国公府的人怎么看她的女儿。她不能给女儿助力,但绝对不拖女儿的后退。

华夫人地看着两个庶子跟庶媳,语气严厉“你们以后如果老老实实,安分塌实地过日子,我也不是不能容人的。要是你们再跟之前不着调,也就被怪我心狠手辣把你们都赶出去。”现在家产都捏在她的手里,而且她亲女又是嫁到高门大户。几个庶子又不是傻的,以后面上他们得靠华母才不会忍冻挨饿,背后还得靠着妹妹才能不受了欺负。

与他们一家一样处境的人家,全都是三餐无着落风餐露宿。两人经了这事,对嫡母都是言听计从。大儿子开始学着打理田产,华母拖人为庶次子谋了一个小管事的差事。两人都受了苦,这会看着嫡母早就有安排,一家人不用忍冻挨饿。

尤姨娘挑拨离间,没用了。

大儿子经历了这次的牢狱之灾人一下成熟了。怒气重重地说了一通尤姨娘。责怪她为什么当初不答应让她记在母亲名下。生生地断了他的前程。

“你,你这个逆子。”尤姨娘气得晕了过去。

大儿子又气又恼,可还是让人请了大夫,听着大夫说没大碍就走了。

尤姨娘醒来,身边没一个人过来照顾,真病了。

华老夫人受了这么一场惊吓,回来就生病,等撑着见了几个儿子,以为撑不住,竟然硬是挺过了这个冬天,不能说是奇迹。

而牡丹,嫁过去,现在有了身孕。但是因为娘家出了事,也受到了波折。好在还有一个国公世子夫人的妹妹撑腰。否则,就算有身孕,说不定也会被王家扫地出门了。现在是巴不得把梅儿捧起来,可惜梅儿对她,很是厌恶,给的也只是面上情。

“郡主,郡主府传来消息,说尚宽、清照小姐正月成亲。七少爷问郡主,你有何要吩咐的?”古嬷嬷问着。不要怪古嬷嬷哪壶子不提开哪壶。主要是温婉表现得太过和善仁慈了。对着平家,又一直没表露出厌恶的心思。

尚水腊月二十六已经娶了亲,娶的是四夫人的族侄女;尚宽正月初四娶了亲,娶的是一个商人的女儿;正月初十清照出嫁,嫁的是个商人的儿子。婚礼都是由国公夫人操办。

  郑王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温婉每次与皇帝还有郑王一起吃饭,都笑得很开心。这次也不例外。皇帝看着温婉笑得跟个mi勒佛似的,难免也受了影响。心情放松下来,倒也是笑盈盈的,还问着郑王喜欢什么菜色,嘱咐注意身体,看起来,像一慈父。

郑王面上表情越发的柔和了。

吃完饭,净手后,皇帝笑着说道“你这个傻丫头,刚才笑得跟个傻瓜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拣到宝了。”好心情,也一样会影响身边的人。温婉这会心情就极好。连带皇帝与郑王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温婉时搂着皇帝撒娇道:“皇上,郡主说,她现在比拣到宝还开心呢!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是世界上最开心最幸福的事情了。多少真金白银她都不换的。”

温婉面色一冷:“古嬷嬷,告诉七少爷,以后平家的事,他自己看着办。不用再来问郡主。”

等婚礼操持完后,顾妈妈进宫,跟温婉说,清照出嫁的时候,真真以温婉添了妆。

温婉听了笑了笑。

顾妈妈见着温婉笑了,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郡主,七少奶奶替郡主给清照小姐添了一对金镶玉手镯、一对宝石耳环。”

温婉莞尔一笑。望向夏影,夏影会其意,进了里屋。一会捧出一红漆木托盘,温婉让顾妈妈带回去。

回到郡主府。顾妈妈转述了温婉的话:“七少奶奶,郡主说,不能让你破费。这是添妆给你的东西。”

红漆木托盘里,放着一对绞丝纹赤金手镯,一对金累丝灯笼宝石耳坠。虽然与她添妆的一样,但是价值不一样。真真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左右为难。

顾妈妈暗示绿罗把屋子里的人都带回去。屋子里没人,顾妈妈才笑着说道“七少奶奶,郡主说这次的事情让你费心了。请你好好安胎,其他的闲心事,就交给七少爷跟大管家操劳。郡主说,她还等着抱侄子呢!”

这话的潜台词很明确,做好自己的事就成。她的事,不需要一个孕妇来操心。

真真明白温婉的意思,脸有些小白。

作者话:这些日子着重在修细纲,所以每天只能保证三更。等细纲修完后就会加更。

 

一百一:思月过

沥沥下了一晚上的雨,温婉天刚刚亮就起来打太极拳。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习惯,除了生病等意外起不来,从没断过一天。刚出屋子,屋梁上挂着画眉对着她发出清丽而婉啭的叫声,悦人心扉。

打完拳,出了一身的汗。吃早膳的时候,去养和殿里陪着皇帝吃。吃完早膳,皇帝忙于政务,温婉感觉窝在屋子里有点闷,看着外面雨停了,想出去走走。

夏瑶让人取来了雪白色的貂皮大斗篷,给温婉裹上。温婉有些好笑,她身体很好,很少生病。可一个一个都认为她是琉璃翡翠做的,一不小心就会碰碎了。

温婉领着一行人,在御花园慢慢走着。如今已经是一月下旬了,再过段时间,天气就回暖了,也不需要穿得跟只笨熊似的。

温婉走了小半个时辰,出了细汗,把貂皮大斗篷取下来,连手上的掐丝珐琅手炉也交给身边的夏影。

夏瑶在旁边看着,很无语。一行人正走着,碰上正好也在御花园里散心的贤妃。

温婉见到贤妃,盈盈一礼。虽然品阶一样,但是温婉毕竟是晚辈。

温婉有礼有节,并没有以往的倨傲与冷漠,连那丝以往让人略感不自在的疏远,都消失不见了。

贤妃看得眼前的温婉却是一愣。

温婉今日与往日一样,张小脸未施粉黛。所谓青春正是好时节,晶莹剔透细腻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肤,胜于任何的胭脂水粉。穿着一身宝蓝刻丝锈折枝牡丹云袄,里头衬着月白锦衣,外穿一件蓝色长裙,腰上束着藕荷色碧纹湘江腰带。身上除了头上倌了一只玉簪,再无佩带任何饰品。没有首饰装点,可是少女独有的清丽明媚已然显露出来。

贤妃眼前的温婉与记忆之中的人,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贤妃发愣也只是一秒钟的时间:“真是女大十八变,一转眼,我们家温婉长成大美人以后求亲的人,都得从养和殿排了城外去了。”

温婉听了,没有羞涩,没有腼腆,露出明媚的笑容。那一脸的笑意好象在表示,本就当是如此。

夏瑶在旁边站着,抿着嘴笑。郡主自从花毒事件以后对外是越来越有皇家女的范儿。不过对内,咳,不发表评论。

寒暄客套了两句,温婉带着人回了永宁宫。

等人走后,贤妃的眼光,还是没从温婉的背影离开。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丫头,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花毒清洗事件后没有人再会认为温婉郡主心慈手软,是扶不起的阿斗了。温婉在后宫,再无一人敢小瞧了她。

贤妃看向温婉的背影嘴角噙了冷笑。她的儿子,是九五之尊的命格,岂是温婉一个小丫头所能破得了的“当年苏贵妃早早凋谢在皇宫里,现在一个小丫头,一样逃不过这样的宿命。不管皇帝到底在怎么样的算盘,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我儿子。”

温婉回了永宁宫,并没有将遇见贤妃放在心上。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过好自己的日子是好。

夏瑶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窑汝果盘盘子里放着青青的枣子,青枣上有水滴缓慢地流淌到盘底:“郡主,这是刚进贡上来的青枣。这是皇上让人送过来的。”

白色的果盘,衬得枣子更是清爽,见着就可口。温婉一见,伸出手取了一个丢进嘴里细嚼起来。

夏瑶难得看到温婉这么跳脱的时候,也不佛了她的意,乐呵呵地说道:“郡主,淑女,礼仪,大家闺秀。

温婉侧过脑袋,一脸稀罕地问道:“那是什么玩意?”

夏瑶笑着整理桌子上的东西:“郡主,今天天气好,我给你泡壶茶,再配上陈嬷嬷独家的糕点。怎么样?”

温婉眯眯笑着道“甚好。”一个人在院子里,靠在摇摇椅上,晒着太阳,旁边的桌子放着一杯热腾腾的花茶,一盘美味的糕点。

皇帝进来,就闻到一股清淡的茶香。一进院子,就看见温婉已经眯起了眼睛,身上盖了一条毯子,入了梦香。

皇帝面色不是很好,早知道,说什么都不能让温婉拜宋洛阳为师。把他的温婉,教导得跟老头似的。

夏瑶准备把温婉叫醒,皇帝摆摆手,夏瑶轻手轻脚又搬了一把摇椅过来。皇帝也躺上去,拿起了温婉看的游记看。

院子里,舒适,安宁,恬淡。

温婉醒过来后,见着身边的椅子,问着是不是皇帝外公来了。夏瑶抿着嘴笑道“郡主,皇上可郁闷了。说宋先生把你教导成一个老人家了。”

温婉听了眯眯笑,好不欢快。

到了傍晚时分,温婉仍然进书房里练字。温婉每天有雷打不变的两件事,早上打拳,晚上练字。

正在聚精会神练着字,外面有敲门声,一般无事夏瑶是不会敲门的。温婉望向进来的夏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夏瑶知道,郡主听了这个消息,必然会很难受,虽然于郡主无关“郡主,我刚刚得到消息,思月郡主过了。”

温婉的手抖了抖,蘸满墨的毛笔,滴下几滴浓烈的墨汁,在干净洁白的纸上特别的刺眼。温婉神情一下黯淡下去,这就是政治斗争,当棋子没有用的时候,下棋的人就会毫不犹豫地丢弃。也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是怎么样的。是不是用不上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命运。估计也差不多吧!

温婉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夏瑶心里想着,果然不出她的所料。思月郡主虽然三番五次害郡主,郡主听到人没了,还是这么难过。

温婉虽然想不过问这事,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怎么过的?”其实她只是多问的,按照温婉的想法,该是忧思太重过的。

夏瑶面上无多余的表情“说是将盛水的碗打破,割了脉。身边没人伺候,是送饭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人没了。”

温婉愕然,不该是忧思过度,受不住才去的。怎么可能是自杀,瞧着思月的性子,也不该是这样的人。温婉非常怀疑,要自杀是发自杀说得过去。可是现在“真的是自杀?”

夏瑶点头“确实是自杀,如果是被杀,也该做得更隐蔽些。而不是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温婉还是怀疑,这事有内幕。不过,转念一想,自杀还是他杀,人都没了,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现在最紧要的,一定要帮着舅舅得皇位。这样,她才能活下去。

在赵王府里,王妃听到说思月过了,人就晕过去了。

“王妃,节哀。你这样,身体可怎么受得住啊?”身边的嬷嬷丫鬟死命地劝解着。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不是告诉过她,等她忍耐住。再过些日子,我就把她送到庵堂。等过个三年五载,事情过了,我就接了她回来。到时候找户好人家,一辈子,也是能和和美美地过。为什么这个丫头会想不开。明明答应好的,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赵王妃悲痛欲绝。

“王妃,不要想那么多了。”这边正安慰着呢!就听到屋子外面的一个脚步声。进来的人,也是赵王妃的心腹丫鬟。

“说,我撑得住。”赵王妃看着近来的丫鬟,面色犹豫。心突突地跳着。不会的,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王妃,奴婢打听到,昨天入夜时分,送饭的婆子跟郡主说了会话。但是说了什么,奴婢打听不到。”来人,也是王妃的陪嫁丫鬟,贴身心腹。此时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那婆子呢?”赵王妃强撑住。虽然她现在被剥夺了管家权,但赵王妃从来就不是软弱的人。之前忍气吞声也是为了女儿,现在女儿都没了,她什么都没剩下了。

“王妃,那婆子,已经死了。失足落水而死。”丫鬟晦涩难忍,严重全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