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年在回将军府时,碰着身穿华服的燕祈轩。白世年看着面含冷冽的燕祈轩。只能感叹他太女人。没奈何,谁让他长得太俊。真正的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面如眉眼画。

上次因为外在原因,白世年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加上温婉说的那些花,让他深以为然。但是这会,但这回也不得不赞叹了。 都说淳王府的世子,长得是仿若天神下世般俊美,世间难求的不多得一人。乃有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美号。这样的一个男子,长得这般妖孽,确实该是天怒人怨了。如果不是他身份贵重。估计会是自身难保,是做小官的最佳人选。还好投了一个好胎,否则,人生一定不会顺畅。

如果燕祁轩知道此时白世年的想法,一定无语问苍天。这夫妻两个,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过,可惜这会的燕祈轩却是怒容满面:“白世年,既然你娶了温婉。你就该好好地对他。你这是做什么?为了一个婢女,竟然就跟温婉吵架翻脸。你既然这样对她。当初就别装出那样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没得两人就原形毕露。”

白世年本来看在温婉的面上,还准备与他打一个招呼。可是听着燕祈轩言语里的指责,非常恼怒。他因为他是谁。当下白世年冷冷地说道:“虽然你是淳王府世子,皇亲贵胄。但这是我夫妻之间的事。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白世年面上的鄙视与不屑,深深地刺伤了燕祈轩的心。燕祈轩怒了:“你、你们夫妻的事我自然管不着。但是你欺负温婉,就不对。”

白世年还一肚子火呢。好好的。吃错药了被妻子的青梅竹马寻上门,这算什么事:“我欺负不欺负她,跟你没关系。我希望你以后闭嘴,我媳妇的名讳也是你能说的。没得败坏我媳妇的名声。”也不知道自己是哪盘菜。白世年现在有些相信温婉的话了。她是真没喜欢上燕祈轩了。若是喜欢这个半个白痴的男人,他也太失败了。

燕祈轩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正好这时候罗守勋赶过来。他是满头大汗啊。燕祈轩搞什么东西。这夫妻之间的事也是他能插手的,他这是跟温婉有仇是吧。罗守勋都不知道燕祈轩是怎么想的。就温婉,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家伙,白世年能在她脸皮底下偷吃。除非白世年活得不耐烦了,想找死了。

罗守勋见着全胳膊全腿的燕祈轩,松了一口气。也就白将军是个心胸宽广的。换成其他人,这事就够燕祈轩喝一壶的了。这混蛋,就欠揍,欠收拾,总跟脑子没开化的一般。罗守勋有时候真想敲开燕祈轩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啥玩意。

白世年走后,罗守勋对着燕祈轩咆哮:“你个混蛋?你是不是认为温婉日子过得太顺心,你看不过眼,巴不得她日子过得不顺心。要这样给她添堵。”这传扬出去,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燕祈轩不觉得自己有错,只觉得是为温婉好。被罗守勋骂了半天,也没改变自己的这个想法。罗守勋气得暴跳如雷,真恨不得揍他一顿算了。最后气得转身走了。

罗守勋若是知道因为自己的一顿训斥,反而让燕祈轩萌生了去庄子上看望温婉的念头,估计当场掐死他的感觉都有了。这个混蛋,还嫌温婉的名声不够响亮。

白世年正打算晚些回庄子上去。就听到说,他八弟被尊贵郡主府里的家奴给打了。现在就剩一口气,快死了。所以立即赶了回去:“八弟怎么样了?”

“老六。那个姓林的也太可恨了。再怎么说,那也是弟妹的产业。这口气,我们可怎么忍。他不就一个奴才秧子。”原来是今天八老爷的一个朋友请他去吃饭,而且还特意请到去了醉湘楼。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八老爷自然是点最好的了。可惜,他那朋友到半路就开溜了。八老爷一顿饭,吃了七百多两银子。如果是白家还繁盛,七百多两银子也不多。如今分家了,生活过得寒酸。这么大笔钱,哪里有。偏偏八老爷还仗着是温婉伯子的身份,就是不付钱。

不给钱人自然是被扣着。可八夫人也强硬地说不给钱。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态度。反正他们家的六老爷是郡主的丈夫。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

可惜两人都想错了。林掌柜都是按照规矩办事的,自然是不可能放人的,关了一天,见还是没人来。没关系,钱我不要了。想吃霸王餐,那就按照吃霸王餐的条例来惩罚。于是按照规矩暴打了白八老爷一顿,打了个半死。

这样一算下来,饭钱可没治愈伤势的医药费多。还要受皮肉之苦。这么一算,可就亏大发了。

“你想怎么样?”白世年看着白世纳,面带冷意。

林掌柜看在温婉现在嫁到白家。知道东家在白家,还手下留情,否则,就不是躺个三五月,而是至少缺胳膊少腿了了。敢去醉湘楼里吃霸王餐,白世纳绝对是头一个。

“自然是要找那奴才秧子算帐。他算什么东西,老六,你怎么没带弟妹回来。”白世纳看着白世年一个人回来,不高兴地叫着。

“你为什么明知道那人跑了,是个陷阱。为什么还敢不给钱。是仗着你是郡主的八叔子,还是仗着你弟弟是大将军。”白世年知道来龙去脉后,冷冷地问着。

“我也是被陷害的,再说,不就去弟妹的酒楼里吃一顿饭。她那么有钱,不会连这顿饭都吝啬?”白世纳气得直哼哼。

白世年冷笑一声。什么也不说,佛袖而去。

叶询八卦“我可告诉你,要不是我让士兵轮流守夜,兴国郡主的嫁妆估计都要少好几箱子。一查,嘿,有趣了,竟然是你的八弟。鬼鬼祟祟竟然打起了郡主嫁妆的主意。这会又闹出去醉湘楼里吃霸王餐,也亏他做得出来。我早就说了你那几个兄弟不是东西,现在知道了。郡主贵为超品阶的兴国郡主,他们都想着占便宜。要是娶一个低门小户的女人进屋子,还不知道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怎么会发这么大脾气?”。

当然,这些都是叶询故意黑白世纳的。就是给白世纳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妄想温婉的嫁妆。除非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活够了。

“你觉得,天底下敢吃皇上霸王餐的,有几个?”白世年苦笑。皇帝对于国舅都是毫不留情,更何况对于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只是暴打一顿,还算是轻的了。

“你是说…哈哈,难怪我,我就猜着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也算是好事。让你这群吸血的兄弟受下教训,省得天天上门来饥荒。那时候,天下也能太平几日。”叶询对于那几个兄弟,可是厌恶透顶。

白世年弄到大半夜,不想回正房睡,就回了书房去睡。躺在床上,平时都是抱着人睡,突然一个人睡都有些不习惯。想着温婉的那个举动,白世年心里有难受,也有懊悔。他是真不该开玩笑。明明知道温婉的忌讳,做什么还要捉弄她呢!以往跟温婉开其他玩笑,温婉了不得也就不痛不痒地骂他两句。

白世年心里特别的烦躁,披了外套走了出来,看着今晚的月色姣好。心情越发的不好了。

“我就知道你睡不着,看着你今天脸色这么难看的,怎么?跟郡主闹矛盾了。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你排忧解难。”叶询走到他身边。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真是看不透。只要一句话不对,不顺,都可以拔簪相向。”白世年很懊恼,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有错。可是温婉的态度,让他心里很难过。

叶询笑得很狡猾“你就从来没怀疑过,郡主是皇帝派来监视你,是一个君心叵测的女人。”

白世年闷闷着,没好气地骂道:“胡说八道什么。说她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还不如直接说你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

叶浔心脏漏了几拍“兴国郡主,是投错了胎,如果是个男人必定是能跟将军一样,成为天下英雄人物。可她却偏偏是女人,就算立下了汗马功劳,也都是要掩盖在身后。可我看她却是不焦不躁,甚至一点怨恨,暴戾之气都没有。眼里有的是平和,好象阅尽万事,历经沧桑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只有二十岁不出深闺的女子所拥有的。将军,娶了她,是你的福气,不管她心里有没有你,都不会成你的阻力。”

“我知道,可是她对我,真的让人琢磨不透。这么跟你说,前一刻我们还恩恩爱爱,后一下她就能翻脸不认人。说话行事,都把我当成陌生人一般。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这么的没信心。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出来。”白世年很懊恼。没有原因不可能会这样。

“这样才正常。”叶询吐了一句让白世年惊异地话。

叶询看着白世年,眼神很犀利“以兴国郡主的聪慧,如果她真想毁了这婚,就算当初她阴错阳差嫁给你,她不想嫁有的是办法不嫁你。可是她却偏偏嫁给了你,你可知道为什么?你真以为她怕了你,当今天下,你能找得出需要让兴国郡主害怕的人吗?”。

白世年沉默。他想反驳,但找不着有力的证据。如果是与温婉吵架之前,他还有底气。但是这次吵架,让他没有底气。他不懂温婉,不知道温婉什么时候说的话是真的,什么时候说的是假的。

九十一:麻烦(下)

叶询乐呵呵地道“这样一个高傲绝尘的女子所求的又岂能是如平常女子一般。 既然不比一般的女子,性情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琢磨得透了。”

白世年没怎么明白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叶询笑得跟只狐狸似的“你是当局者迷。如果你在我的立场看待,你就知道。她对你好,是因为她对你有所求,如果到了无所求,她对你,自然是冷眼相向。你当先皇花了那么大力气调教出来的人,会是如此简单。将军,你高兴得太早了。以后还有的你受了。”。

白世年不解“对我有所求,对我有所求?不可能…”白世年还真想不出温婉在自己身上能求到什么。以温婉如今的地位,权势财富什么没有。她还需要求什么。

叶询忙给安慰着 “求什么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这样的女人是做主母的好人选。但如果想得到她的心,却是千难万难。不过回报也是一样,如果你能得了她的心,她就会对你全心全意。你们白家兴旺在即。你也会后继有人了。”他可不想挑拨离间后,被白世年卖了。破坏了温婉的谋算,到时候温婉会活劈了他。在叶询心里,温婉也是恐怖的存在。

白世年一直在思索着温婉求的是什么。白世年猛然想起温婉的愿望,只想要一个家,过着老公孩子热炕头。温婉求的也许就是这个。可这个愿望,暂时是绝对不能实现的。

白世年想到这段时间温婉对他的温柔与体贴,心里的郁结也散去了不少。温婉经历与太多,后来几番生死。性子已经变得敏感而脆弱。后来常年处于高位,见多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对人自然地形成了防备与不信任。算起来,温婉还算好的。虽然有不少的缺点,但总比大公主好。一个不如意,将曹家所有的人全都弄监狱去了。

白世年很有阿Q精神。再有温婉之前就说过她脾气不好。他这个当丈夫的也适当要退让。这么想着,之前存的那点气,也彻底消散了。

在温泉庄子上。温婉正准备睡觉。

夏瑶得了武星送来的消息,说燕祈轩到了庄子外,想要见温婉的消息。面色一下阴沉了起来。她心里直骂燕祈轩就是个白痴。当时那个气愤恨不得先打燕祈轩二十大板。他以为他是谁,竟然跑到庄子上来要见郡主。是不是想让郡主背负一个与别的男人私会的名声。夏瑶开始是不想让温婉知道的。因为温婉对于燕祈轩一直都很顺着。可是夏瑶思索了半天,认为还是得让温婉知道。否则,万一没弄好,白将军知道发怒了,真出什么事温婉还不剥了她的皮。

夏瑶的脸色很难有变化,可今天又气愤又无奈还有着隐隐担心的模样,温婉觉得很意外:“白世年派人捎口信过来了?”不该呀。以温婉对白世年的了解,着恼是肯定的,但是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消气。毕竟相处的时间正处于倒计时。至于道歉或者做什么的,肯定不会。原因很简单。白世年没认为自己有错。当然,温婉也没认为白世年有错。只是她不放心。分开十年啊,不是十天,更不是十个月,而是十年。 现在越幸福,她心里越害怕将来真有事她承受不起。

夏瑶张了两次嘴,温婉不解地说道:“发生什么事了?”看着夏瑶这个神色,温婉很确定不是白世年的事了。白世年不会做什么离谱的事情,这点温婉还是很自信的。

夏瑶面色难看地说道:“郡主,淳王世子爷爷过来了。在庄子外面,说要见郡主。郡主,你说见是不见。”

温婉愕然:“谁?你说谁?”温婉大脑短路,一下没反应过来。

夏瑶见着温婉不可置信的模样,心里的恼怒一下烟消云散了。往日里不管做什么,郡主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能见着郡主这个神情,还真是稀罕了:“淳王世子燕祈轩过来了,说要见你。郡主你看是见还是不见。”

温婉瞬间恢复平静:“京城里出什么事了?”好好的跑到庄子上来见他,莫非是王府出了什么大事。

夏瑶没好气的说道:“肯定听说你跟郡马吵架了。所以不放心你,所以跑来庄子上,想要安慰郡主。”

温婉看了夏瑶一眼,以燕祈轩的这个性子,还真有可能。当下温婉很恼怒,脱口而出:“他脑子进水了?他要跑来安慰我,这会孤男寡女的,他是不是觉得我的日子过得太好了。还是认为我最近没被人议论够,多来一条八卦消息啊!”到底脑子开窍没开窍啊。他们夫妻吵架,关他什么事。要让白世年知道,本来就在抄家,这不等于火上浇油。咳,这混蛋干的就不是人事。

夏瑶也对燕祈轩鄙视到极点。这幸好郡主没嫁这么一个做事不过脑子的人。否则,还不知道郡主累成什么样。

温婉继续缩回被窝里。正月的天,也还是很冷的。

夏瑶见着温婉的模样,还是小心地问道:“郡主,到底怎么安置燕祈轩。你给个话。郡主,要我说,还是轰走他得了。”

温婉无语道:“你去轰轰他,肯定轰不走。”

夏瑶眼里有过厉色:“郡主,要我,我去教训他一顿。”

温婉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很久没动筋骨,手脚痒痒了。你就告诉他,我不会见他的。让他回去。至于回去不会与,那是他自己的事。”

夏瑶对于温婉这么干脆,倒有些出乎预料:“这个,郡主,万一他不回去。现在外面冷的很,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总不能就让他呆在外面。万一冻着了饿着了,有个什么事,淳王可不就得找上郡主了。郡主,万一不走。要不要给送他些吃食还有柴火过去。”

温婉没好气地说道:“冻死了更好。那些穷苦人家被冻死是没办法的。他被冻死也能成为天下一大奇谈了。什么都别给他送,看看能不能给他醒醒脑子。”说完,缩到自己暖暖的被窝去了。

燕祈轩知道温婉不让他进庄子,当下有些不相信:“是不是你们这些奴才根本就没告诉温婉。”

夏瑶听到奴才两个字,眼里闪现过杀意。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说她是奴才(连皇子都干揍的人,除了燕祈轩这个说话不经大脑思考的人,其他人谁有这个胆子)。夏瑶的语气当下更为冷漠:“郡主亲口说的。就让你在这里醒醒脑子。让你想想清楚,自己这么做会给她带来什么后果。你已经是二十二岁的人了,不是十岁的无知儿童。正常人家这个年龄的男子。早就顶门户了。燕祈轩。我们郡主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她不欠你任何东西。你别再给她找事了。你要是真有心,赶紧回去。”

燕祈轩不相信温婉会对他这么冷漠:“我不相信。我要见温婉。你让我去见他。混账东西,你再敢拦着我,我杀了你。”

夏瑶怒火中烧,一巴掌拍了下去。燕祈轩白皙的脸上呈现出五指山,非常的显眼。

跟着夏瑶出来的一干人,神色都如常。反正夏瑶的传奇与强悍,他们是早就听闻了。夏瑶姑奶奶连皇子都敢揍。淳王世子燕祈轩,打了就打了,还能怎么着。反正万事有郡主兜着。

燕祈轩身边的人却被夏瑶这一巴掌都打蒙了。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打他们的世子爷。有一个人本来想要冲出来跟夏瑶拼命,却被身边的一个人拉住了。嘟囔两句。众人都看着燕祈轩的反应。世子爷让报仇雪恨,他们就是拼死也要寻回颜面的。

燕祈轩摸着红肿的脸,一下懵了。长这么大,他是第一次被女人打脸(以往被淳王训斥,也只是打戒尺)。

夏瑶眼神阴冷之极:“燕祈轩,你是不是想害得我们家郡主与将夫妻失和,让我们郡主日子不舒坦,你才高兴。你这个混蛋,我们郡主对你做得已经够多了。当年为了你的事,三番死求了先皇。后来你遇事了,郡主也求了皇上。你就这样报答我们家郡主的?你若是个识趣的,就赶紧从这里滚回京城。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白痴。”夏瑶真是彻底鄙视温婉了。放着白世年不要,竟然喜欢说了这样一个不知所谓的人。除了会找麻烦,还会做什么。真没想到,郡主英明一世,也有被蒙了眼睛坐下糊涂事的时候。

夏瑶回来的时候,温婉知道燕祈轩还没走,一定要见她,不见不罢休。温婉听了,终于不耐烦了:“去告诉他,我不会见他的。让人恩告诉他,我不是弗溪,我是温婉。他死不死,与我无关。”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还说见。见,怎么见。

燕祈轩听到这个话,当下脸色有些发白。温婉,竟然这么狠。燕祈轩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温婉,不是弗溪。弗溪不会这样对他的。

燕祈轩失魂落魄的。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为什么还不甘心。为什么一定要得到这样绝望的结果,才愿意相信。

身边的仆从见着燕祈轩这个模样,哪里还敢停留。赶紧将燕祈轩推送到马车里。架了马车回京城了。

温婉知道燕祈轩回去以后,没松一口气,而是郁闷了。她这会是真郁闷了。她当初怎么会看上燕祈轩呢!啊,这都二十二岁的男人了,做事还跟个三岁的孩子一般。他是不是嫌她日子过得太逍遥自在了。温婉真想骂他神经病,他们夫妻吵架,他来凑什么热闹。真要让燕祈轩进了庄子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耐不住寂寞了呢!以后白世年离开京城,十年,那就该传扬她的郡主养了无数的小白脸了。温婉心里暗暗骂着,这个只吃饭不想事没脑子的混蛋。

温婉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心里想着要是白世年知道这件事,会如何想呢!睡不着,干脆起来了。

温婉起身,夏瑶自然也起来了。见着温婉面有忧虑之色。猜测到温婉在担心:“郡主,别担心。将军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再说你又没见他,将军不会计较的。”

温婉从炉火上取来谁,倒进茶杯里,先递给夏瑶一杯,再自己捧了茶,喝了两口:“你说,这次我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夏瑶摇头:“不过分,就该这样。省得拖拖拉拉,对你的名声更为不利。”还过分,她就知道郡主对燕祈轩总是心软。要是这份心软放在将军身上该多好。

温婉没好气地瞪了夏瑶一眼,没默契:“我是说,我对白世年是不是太苛刻了。”她对白世年这么严格要求,可临了她自己倒惹出事来了。虽不是她的意愿,但到底不好。温婉有些心虚了。

夏瑶嘴角上扬:“还算好吧!相对我们来说,你对白将军已经很宽容了。但若相对作为妻子而言,郡主却是有些苛刻了。不过郡主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我相信你能很好地处理。”夏瑶虽然对温婉的一些做法不赞同。但是夏瑶从内心也不否认,温婉对白世年还是很好的。要知道当年,她都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六年多时间,经历几次生死才让温婉全心相信。而有私心的夏影到现在,都不能得到温婉百分百的信任,到现在甚至还有了提防之心。若不是因为夏影留在身边还有用,早打发了。白世年在两个月就得到到温婉的信任,虽还没达到全心的信任,但相对真的已经很难得了。一个人先天形成的性子改不了,后天养成的性子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

温婉陷入沉思之中。

夏瑶奇怪地问道:“郡主,你为什么那么担心白世年会背叛你?其实我觉得你过于担心了。之前的暂且不论。以后,白将军要安心打仗,京城里的事务都要郡主给他周旋打点好。若是有了孩子,你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孩子带大。抛却白世年对你的厚重的情意,光这两样功劳,白将军就不敢做对不起你的事。再说,将军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那也是以后的事情。郡主,你何必现在就给自己找不自在。”

温婉喝干了杯子里的水,低低说道:“是我太较真了。”有些事,不是你防备就有用的。她这次真的太过了。

夏瑶摇头:“郡主是太在乎,所以有些患得患失。”

温婉苦笑:“白世年做得很好,是我的问题。我该全心地相信他,而不是去怀疑他。更不该借此发脾气。”

夏瑶笑道:“其实郡主之前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有些事情确实需要一个过程,郡主认识到了以后不要再犯就是了。”

温婉点头。

九十二: 表妹到来(上)

燕祈轩一回到京城,就开始发烧。 太医说是受了凉,感染了风寒。开了方子,嘱咐一定要好好调养。

世子妃知道燕祈轩是去了温泉庄子,被温婉赶出来不让进悲愤交加,又连夜赶回来才病倒地。当下不知道该做什么表示。若是以前,还有一分觉得温婉过分了。那现在,她内心真觉得,恩,不能说丈夫的坏话。当下很尽心地伺候燕祈轩。

罗守勋得了这个消息,脸都气红了:“这个混蛋,啊,还以为长进了。我看他就一脑子浆糊。这是人做的事吗?猪都做不出来这样的事。他是不是巴不得温婉夫妻失和。他能趁虚而入了,做他的春秋大梦。真那样,看温婉不活卸了他八块。”罗守勋被气得都语无伦次了。

梅儿对于燕祈轩也无语了。人家夫妻吵架,你上去掺和,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糕。甚至影响人家夫妻感情。梅儿也很担心白世年知道了,会把事情惹大。燕祈轩要再搅和,事情也会越来越糟。梅儿推了推还在愤怒之中的罗守勋:“你还是去看看吧!劝劝也好,省得老出这样不着掉的事情。”见着罗守勋不为所动:“你就当是为了温婉好。燕祈轩可能还没意识到这样会给温婉带去什么影响。你跟他把事情的严重性阐述一下。让他心里有个数。别再做这样的蠢事了。”

罗守勋心不甘情不愿去了淳王府,见着躺在床上黯然神伤的燕祈轩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混蛋,自己做下这样的事,还委屈?也不知道他的委屈哪里来:“弗溪是不是与你有仇。要你这么害她?你是不是就看不得她过上好日子。啊?”

燕祈轩蹑嗫地说着:“我当时,就想着弗溪肯定很难过。就想去安慰她。我没想那么多。”通过江琳明里暗里的意思,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可能会为温婉带去什么恶劣的影响了。温婉不见他是对的。是他的错。

罗守勋气得要吐血:“你是白痴吗?你没想那么多?你要脑子做什么?还是装的一脑子猪水?以为我就不说了,你瞧瞧你干的什么事。”

燕祈轩想了下后道:“要不,我去找白世年解释。温婉没见我。真的。温婉她不让我进庄子。还说,我冻死了也活该。 ”

罗守勋看着他憔悴的模样,估计也被温婉的狠心打击到了。但是温婉的作为。是最为正确不过的:“你确实冻死也活该,就没见过你这么愚蠢的人。你现在就找白将军,不是火上浇油。真就该冻死你的好。整就一二百五。想我这已世英明。怎么就交到你这样的白痴朋友。”想想。要不是温婉他也瞧不上燕祈轩。以前就是那种被人随意一鼓动,就囔囔着跟他对着干,一没脑子的东西。还损了他的英名。

燕祈轩耷拉着头:“我知道我不聪明。弗溪嫌弃我了,你也嫌弃我了。你们都嫌弃我了。”想到温婉宁愿让他冻着,也不让他进庄子、虽然理智告诉他温婉这么做没错,但是燕祈轩还是好难受。

罗守勋最受不了燕祈轩这个了,动不动就觉得自己委屈了。谁委屈了,该委屈的应该是温婉才对:“你少装成这个样子。你说你像一个男人嘛?你这样是存心把弗溪往坑里带。你还打算怎么折腾弗溪了?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闹腾下去。弗溪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燕祈轩声音都沙哑了:“你放心。不会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罗守勋面露狐疑,不相信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燕祈轩诚恳地点头:“真的,以后再不单独去见温婉了。也不去找她了。”这次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再去找温婉就是找抽了(你已经被抽了一个耳朵了。下次可能就不是抽耳光了)。

罗守勋沉思了一下:“你自己说话算话。我再相信你一次。要是再有这样荒唐的事情,我就跟你断交。听到没?我可是说到做到的。”这也算是比较严厉的话了。这么多年。罗守勋虽然很多事情看不惯燕祈轩的所作所为,但断交还是第一次说。

燕祈轩点头:“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罗守勋这才点头。燕祈轩身上毛病多得罗守勋数不过来(燕祈轩吐槽:你身上毛病就少了),但还是个很有信义的人。保证的事情,从来没食言过。既然现在说,那就再信他一回。

罗守勋颓然地坐在床沿边:“你说最近怎么回事。一个曹颂已经进了监牢了。如今温婉与白世年也闹了起来。最近是不是日子不顺啊!”

燕祈轩很配合地说道“应该是的。等我身体好了,我们去皇觉寺给曹颂求个平安符吧!”

罗守勋点头:“好。”

白世年处理完了鲍宝钢的事,准备回庄子上。吵架跪吵架,但两人相处的时间真不多了。再说夫妻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合。白世年正让人去叫大管家来,准备吩咐一下事情,就走。冯管自己就过来了,冯管家的面色如之前夏瑶的神色,恩,说不出的怪异:“将军,外面有个女人说求见将军。这个女人是杨家的姑娘,杨雪。”

白世年得了消息,想起温婉说的话,脸色变了又变,过了好一会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手上的一个玉指却是被他捏出了一道缝出来:“她回京城,不找杨家的人,找我做什么?”

冯管家也是知道前因后果:“我看着杨姑娘应该是碰见了难处。而且,杨家的人都宣布她死了。自然是不承认有这么一个女人了。”

白世年眼里闪过厌恶:“白家的人都不承认她了,做什么到我府上来,让人将她赶走。”不是白世年同情心不够。实在是他恶心的慌。想想这未婚妻跟着别的男人私奔,还诈死,让他愧疚难过了这么多年。现在寻上门来,他没让去剥了她一层皮就是厚道了。还指望他去见。

白世年觉得晦气,这会想去找找温婉了。至少温婉在身边,还能说说话,吐吐槽。其他人,恩,他也不好意思吐槽。

白世年正想着温婉现在应该也和软下来了。他回庄子上,温婉不会再跟他闹了。就看见冯管家面色难看地走进来。跪在地上:“将军,属下办事不力。轰不走那女人。”

白世年怒了:“她想做什么?”他没大棍子伺候,已经是给了脸面。还想做什么?

冯管家也很无奈啊:“那女人如今跪在大门口,说她对不起将军。只求了将军救她儿子一命,她愿意用命偿还欠将军的。”这是求情吗?这是**裸的威胁了。

白世年双手拍在桌子上,桌子都晃动起来。可见这愤怒有多深。

冯管家小心翼翼地说道:“将军,还是让她进来吧!若是让她这么跪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把事情说开了也好。如今都各自嫁娶,也不怕她怎么样的。”就那个跟鬼一样的面容。连府邸里的一个粗使丫鬟都比他强。

白世年冷然道:“让她进来,我看看她又什么脸面来见求我。”顿了下后道:“另外去请了杨家的人过来。真是岂有此理。”

过了一会,冯管家就领着一个妇人进来。

白世年望向跟在冯管家后面的女子,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与其说是一个中年妇人,还不如说是一个老妪。神情枯萎,皮肤黝黑粗糙,手上还都是茧子。不到三十的女子,像是有四五十一般。记得当初的表妹那是明艳动人,娇嗔讨喜。这才十三四年没见,竟然苍老成这样样子。

白世年坐在主座上,冷冷地说道“你说你是杨雪,我表妹杨雪?我表妹早在十四年前就死了,哪里又冒出来一个表妹。讹诈到我将军府上来了,稀罕。你要不从实招来,我就让人押你去衙门。”

杨雪跪在地上,眼神很哀伤“表哥,我知道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没脸来见你,可是我的孩子就要死了,我实在是走投无路。表哥,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表哥,我求求你,看在当年的情分上,你救救我的孩子。表哥,我求求你了。”若不是实在是走投无路,杨家的人又不认她。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白世年眼底一片冰凉,没有一丝点温度“杨家的五小姐在十四年就死了。情份,你还敢跟我提情份?”白世年冷笑了一声后道:“不过说起来确实应该提情份。克死了你,总比听到你跟别人私奔了的好。至少,我还没丢人丢够。”他这是招了什么邪了,娶进门的小妾给他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如今又戴了一顶。他这是犯的哪路太岁。

不说白世年,就是冯管家也觉得将军诸事不顺。还有比杨家更厚脸皮的吗?这些年,得了侯府多少好处他不知道。但是将军府里的好处,他们是占了不少。这次还是一样,又想要将军出力。这都什么东西,畜牲都不如。

开始冯管家对于温婉看轻杨家,态度那么冷漠。觉得温婉处理人际关系不如大夫人清荷。可如今看来,还是居住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杨家不是什么好东西。

九十三: 表妹到来(下)

杨雪见着白世年恼怒,眼泪刷刷地掉:“对不起。 ”

白世年冷笑,对不起,当年的事给他的伤害有多深。为此他再不愿意说亲,干脆跑去当兵去了。这些年来,他还为此事内疚不已,一直认为是他害死了杨雪。如今一句对不起就能完结了。杨家的人还真能做啊。白世年冷冷地说道:“你先把当年的事给我说个清楚明白?最好三言两语给我说清楚,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听你废话。”

这是一个听得让人牙疼的八卦故事。杨雪的经历,不过是如话本一般,喜欢上了一个穷书生,可是家里人不愿意。为了绝了她的期盼,就把她许给了白世年。杨雪不甘愿做棋子,不愿意被克死,更不愿意一生的幸福就这样断送了。卷了细软跟着书生私奔了。也不敢去书生的家乡,两人隐姓埋名,躲在西北一个偏僻的乡下。日子虽然清苦,但夫妻感情很好,杨雪也甘之如饴。

哪里知道她的独生子去年生了一种怪病,花了很多钱都没治好。眼看着就要咽气了,杨雪实在是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在自己眼前咽气。杨雪抱着豁出去的态度,进了京城。

她不是没去过杨家,可是被当成叫花子给轰出来了。杨家的人根本就不认她。白世年的风头很盛,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她也是走投无路听到白世年的名头。硬着头皮上门来。她如今只有这一条路走了。

白世年开始知道杨雪跟人私奔,只以为是定亲以后杨雪不愿意被克死,然后想着跟人跑了还能留条命。可是现在听到原来是与有人有私情以后,杨家的人想着反正闺誉没了,于是才把杨雪许给自己,当是废物利用了。

白世年脸色青了又紫,一双手也是捏得咯咯地响。杨家,把他当成什么了。这是让他当现成的王八。

这就是真相?这就是他舅家对他的厚爱?白世年怒到极点不由笑了出来。这样一定绿油油的帽子,杨家心安理得的给他戴。还让他感恩了这么多年。他们怎么就不愧疚。怎么就不觉得羞耻。他们怎么就能心安理得地受了侯府给的那么多好处。这次也借着此事帮扶杨家。这世上还有比杨家更无耻的人。

杨雪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过来。 但是如今见着满身杀气的白世年,心里也很恐慌。不是谁都能如温婉一样,不怕白世年的。

白世年真怕自己一怒之下,打死了这个女人。虽然打死也没关系。不过白世年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转身回了自己后院。

叶询看着白世年阴冷的神情:“你怎么了?夫妻不就吵架?至于让你着急上火这么多天。真是有你的。一个大男人心胸得放开一些。若不然,郡主会瞧不上你的。”前院的事情才刚发生,叶询也没这么快得到消息。以为白世年仍为温婉的事忧心。

白世年忍了气:“与我媳妇没关系。”

叶询见是其他的事情,也就没多问了。不过能让白世年这幅神情,估计事情不轻:“发生什么事了?”

叶询听到与人私奔的表妹求上门来。看着白世年笑道:“将军,你该庆幸娶的是郡主。这事就算传扬出去,别人也会说是你的福气。没人敢非议你的(娶了表妹,可不就娶不上温婉了)。不过将军运气也算好的。若是没有这么一遭你与郡主也没那缘份了。”见着白世年神情缓和了不少,继续说道:“将军,我上次瞧着郡主对将军也挺温柔体贴的,其实以郡主如今的身份地位,做到那样已经难能可贵了。人嘛,总会有缺点的。像郡主这么有特殊经历的人,多疑是肯定的。若不然也活不到现在。将军就多多体谅体谅了。而且将军。我们在京城我们的时间不多,难道就为这些不相干的人浪费剩下不多的时间。”

白世年微微叹气:“我知道。我只是有些心疼。”愤怒过后,也只剩下浓浓的怜惜了。

叶询笑道:“将军这样想就对了。郡主也肯定意识到自己错了。否则郡主真怒了,这次鲍宝钢的事情夏添大管家也不可能忙里忙外地帮扶着。郡主可能有不对,但是有一样难能可贵,郡主行事有分寸,不自侍身份,也不骄纵,我看得出来郡主是真的把将军当丈夫爱重。否则,真如某些人,一点小事恨不得闹得天下皆知。那将军才有的受。”

叶询后面一句话有些怪异。但白世年明白。温婉与他吵架,但在温婉的定义里那是夫妻之间的矛盾。并没有让宣扬出来。外面传扬的都是私底下传扬的,也是云里雾里。再加上夏添为白世年奔波,要知道,在京城里,夏添这个大管家的行为代表的就是温婉的态度。

温婉真该得感谢一下思聪。有了这个一个反例,温婉发的这点脾气。那对别人来说压根就不算什么。

白世年心情刚疏散了一下,就听到外面来人说,杨家来人了。来的是杨家的大老爷跟二老爷。

叶询看着白世年,笑道“将军,要不要老朽陪你一起。”

白世年想着喜欢嘲笑人的叶询:“不用,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杨大老爷、二老爷一接到信,就过来了“表弟,你找我们?爹身体不好,所以没过来。”其实也不是杨老太爷身体不好。只是白世年这一态度,让身为长辈的杨老太爷有些气愤。但又怕耽误了儿孙的前程,于是就派了两个儿子过来。

白世年看着两人。当年,表妹死后,他有多内疚,有多痛苦他们都有眼睛看得到。他们不是不知道,却是没一人告诉他这个事实。现在,竟然还敢利用这事让自己给他们谋求官职。这样的亲人,实在让人齿寒。温婉有句话说得对,这些人都是吸血鬼。

大老爷小心问着:“世年,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是不是嗔儿的事落了。”嗔儿是他的儿子,他自然是希望白世年能早日给与一个答复。杨家在白世年母亲那时候,是之家,在朝中甚有清名。可惜,如今青黄不接了。

白世年冷笑一声“表妹,见到兄长怎么也不来会会面。”

杨家大老爷跟二老爷心里一个激灵。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虽然十多年没见,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妹妹。大爷心智好些,只是面色有些惨白。但是心里知道,完了,这次嗔儿的事,完了。二爷却是腿一软,要不是大老爷扶着他,铁定要摔到。。

白世年一瞧就晓得,两人是熟知内情。

白世年冷笑一声“十四年了,你们杨家,瞒得可真深啊!来人,给她拿两千两银子,算是是亲戚一场的缘分。你们,哼,我府邸迎不来你们这样的人。”说完看也不看杨家的人,走了。

杨雪取了银票,就急匆匆赶往了医馆,请大夫给她孩子看病。两位杨家的爷却是颓废与沮丧地回到杨家。

杨老太爷一听这个消息,当下就倒在床上,急忙请了大夫“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回来。当初就该打死这个孽畜。”

杨老太太一得消息,当下怒急攻心,也病倒了。杨家因为这事,大闹了一场。

“大哥,其实你们也不用这么难受。我想,表妹没死的消息,世年早就知道了。只是之前没说出来而已。”二夫人的话,一下让侍疾的几个人,全都不相信。

二夫人的话,让几个当家人心一惊。既然白世年一早就知道,却按兵不动,这会发难“我前几日得知,冯大管家的找了昌家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之后昌家背负的赌债就给还清楚了。那昌家的小女儿以前可是妹妹的贴身丫鬟,不可能听不到一丝的风声。”

不管知道不知道,大老爷还是亲自去请白世年过来。说杨老太爷如今就剩这最后一口气了。想见白世年最后一面。

冯管家缠住了杨家大老爷,套出了话。心里冷笑,这样缺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会还想框了将军过去。杨老太爷又不是将军他爹,不去就是不孝。直接告知,将军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京城里的消息是很灵通的。很多人一下就知道了燕祈轩去了一趟温婉的温泉庄子上。至于在温泉庄子上做了什么,不可追究。

通意酒楼里,五皇子笑了,笑得如一只恶狼般凶狠:“没想到,没想到兴国郡主跟淳世子到现在,还是藕断丝连。我说怎么会她一直不愿意嫁,原来一直都是念念不忘老情人”。

徐仲然露出一谋无奈与莫名“谁能想象得到,名动天下的弗溪,没想到衷情的人竟然是胸无文墨的燕祁轩。还真是莫大的讽刺。”

“这确实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温婉郡主藏得真够深的啊。至于说衷情,可能谈不上。应该是喜好上那倾国倾城的容颜。谁让燕祁轩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呢”。喧郡王暗讽着。谁能想象,他们这么多才俊,竟然败在一个纨绔的手中,真是让人不甘心。

徐仲然苦笑。

九十四:服软

白世年得了管家的话,知道杨家两位老人都病倒了。冷笑一声。哀兵之策都用上了。可惜,自己已经不是当年十五岁的稚龄小孩。他们能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也就不怪他无情了。

正想着事,有人送来了一封信。白世年疑惑地接了信,让人拆开一看。信里写着燕祈轩去了庄子上。

白世年有一瞬间的冲动,想现在就奔赴到庄子上去见温婉,看看她到底把她放置在上面地位。然而想着温婉的拔簪相向,燕祈轩那日喝酒说了很多与温婉的美好往事。一巴掌拍在身边的桌子上。桌子瞬间裂开(这个桌子年代已久,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力道)。

白世年颓然地坐在位置上。如果说杨雪的事情,让他愤怒,让他不平。那温婉,就让他感觉到心凉了。他对她还不够好吗?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温婉把他当成什么了。自己只是不小心被个婢女撞了,就发那么大的怒火。她自己呢?她自己又在做什么。白世年这会的心拨凉拨凉。

冯管家走进来,见着白世年难看的神色,小心地说道:“将军,大老爷过来了。面有急色,我猜测应该是为养家的事。将军,见是不见。”

白世年将信放在袖子里:“见,自然是见。杨家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出来,我为什么还要给他们留脸面。让大哥过来,正好跟大哥吧这件事情说清楚。”

侯府没倒的时候,白世年对杨家一直都很照顾。因为那不仅是他的母家,白世华已过逝的外祖父很疼爱他。杨老太爷对他也一直都很和蔼慈爱 。所以听到杨老太爷中风,本来是打算直奔杨家的。还是清荷让他叫着白世年一起去。

白世华消息不灵通,自然是不可能知道温婉的事了。当下急匆匆地走进来。跟白世年说了这事。让白世年随他一起去了杨家。

白世年坐在八仙椅子上:“不急。冯管家,你把刚才的事情。从头道委告诉大哥。”

白世华听到一半。腾的站起来。白世年按住他,让他耐心听完冯管家的话。白世华迟疑地说道:“六弟,这是不是弄错了?”白世年的头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

白世年面色阴沉又可怕。白世华心惊胆颤的。

冯管家苦笑道:“大老爷。这么大的事还能弄错。杨家的人,这么卑鄙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大老爷。你要不相信,你可以去杨家问问。看看杨家有没有脸否认。”

白世华看着愤怒得就在爆发的边缘,赶紧说道:“六弟。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杨家。若是这件事是真的。这口气。我们绝对不能就这么咽下去了。”说完,怒气冲冲的去了杨家。

白世华前脚走,后脚就听到说郡主府里的大管家过来了。白世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让他进来。”

夏添过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小匣子。夏添恭敬地说道:“将军,这是郡主让小的给将军送过来的。”毕恭毕敬地呈给白世年。

白世年心里虽然恼了温婉,但这事现在具体情况他也不知道。自然不可能拿这么一个匣子出气。接了匣子。也没打开。

夏添欲言又止。

白世年淡淡地说道:“还有什么事?”

夏添本来是想说燕祈轩的事情,但是见着白世年这冷漠的神情。想想这件事。还是让郡主亲口跟将军说比较好。他就不掺和了。恭敬地退下去了。

等客厅了没人,白世年看着那匣子,若是温婉在这里。非得被白世年看出两窟窿出来。白世年深吸一口气,打开匣子。匣子里面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是十几张画。

这十几张画,画的都是一个人,画中的人有在练武、有在吃饭、有在摘花…,神态各异,有专注而认真的神情,有坏笑的模样,有狼吞虎咽的样子。每一幅都画得很传神,一看就是花了大心思的,用了很多心血的。

最底线的画,是两个人。两个人手牵着手,在摆放满了鲜花的院子里散步。温婉双手搂着他的手,头偎在白世年的胳膊上。小鸟依人的模样,特招人疼。

白世年心底的怒气,也因为这十几副画烟消云散了。特别是后面那一副画,明显是这两天画的。面上还露出淡淡的笑意。这个女人,服个软也得转这么多弯绕!

白世年想想温婉的为人,也不可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刚才是真的太愤怒,让自己一下失去了平静。幸好温婉不在身边。若是让他怀疑温婉对他不忠,估计又得跟他闹了。

白世年扬声说道“把夏添叫回来。”

白世年见着夏添当即问道:“淳王世子燕祈轩去温泉庄子上,怎么回事?”白世年低头看着手头上的信件,送这封信的人,其心可诛。

夏添赶紧替温婉喊冤:“将军,这事郡主事先真的不知道。将军,淳王世子估计是病得糊涂了,太医说让他好好养着,别再乱跑了。”

白世年想着燕祈轩警告自己,直骂这真是个混账玩意。他们夫妻吵架跟他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居心:“你也别多心。郡主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只是,燕祈轩去庄子上做什么了。”

夏添听到白世年这句话,一直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将军相信郡主清白就好:“具体的小的也不知道。不过庄子上的人说,将军当时气恼得不行,连庄子都没让淳王世子进。直接就将他轰走。”

白世年听到这里,面色倒是更加的缓和。将手里的信递给夏添:“你在京城里的人面更广,这信是刚才外面送给我的。里面都是诽谤郡主的。你去查查,这是谁在背后中伤郡主。”

夏添双手接过信,摊开一看,当下气得浑身发抖。该死的,竟然这样诽谤郡主。幸好将军相信郡主。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这要让他查出来。不管是谁。都不让他好过:“将军放心,我一定将这个背后使坏的人纠出来。”

白世年点头:“对了,你再帮我去做一件事。”

夏添身为郡主府邸里的大管家,出去连那些大臣也会给三分薄面。但是面对白世年。他是发自内心的敬仰。自从知道郡主要嫁给白世年后,更是打心眼里为郡主高兴。这会见白世年丝毫没怀疑温婉。心里更是感慨又感激。郡主真嫁了将军,不亏:“将军有事尽管吩咐。”郡主府里,白世年如今是除温婉的另外一主人了。

白世年就将杨家的事交代了夏添一番。夏添有五秒钟的呆滞。这个杨家也太过分了。

白世年吩咐道:“你去给我查查。另外几家的姑娘,前面三个是怎么死的?后面两个是怎么生重病的生重病,着火的着火?”白世年虽然也知道追究无意义,但他就是想知道真相。总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内情。准确来说,他是想给自己正名。把克妻这个名声消除吧。总归是不好的名声。

夏添赶紧点头应了:“将军放心。我查到消息马上告诉将军。”

白世年点头:“到时候送到庄子上来吧!”今天他是一定要去庄子上了。手头上的事情也处理完了,该去庄子上收拾温婉了。这回不振夫纲。等待何时。

白世年准备等白世华回来以后,就走人。却不知道,白世华与杨家大老爷打起来了。白世年眼里闪现出杀意:“大哥怎么样了?”

冯管家也不知道,白世华又犯浑了。知道白世年说的是真的,当下就在杨家囔囔起来。杨家的人肯定是不想这件事传扬开去。于是,就闹了起来。纠缠之间,白世华被打着了。

白世年亲自去了杨家,见着杨家的人,冷着脸,半句话没说。直接让人把白世华抬走。白世华走的时候还囔囔着,这样的母家不要也罢了。要与杨家断绝关系。

白世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人去请太医到将军府里。杨老太爷自己撑不住,让人扶着出来。请白世年体谅家丑不能外扬。

白世年冷冷地看着尊敬了二十多年的杨老太爷“杨雪说,在我与她定亲之前,她就心仪了那位教书先生。这件事,你们都是知道的?杨雪说的,是与不是?”

白世华听了,扯着嗓子叫着道:“六弟,你说什么?他们都知道杨雪不守妇道,水性杨花,还敢说给你。”突然想起当初的事,哇哇大叫:“我记得当初为此事,父亲还万分感激。你们杨家,这么有脸受啊!枉费我还对你们千般万般好。原来都是黑了心肠的东西。”好吧,舅父也不叫了,直接成仇人了。

白世华见着杨老太爷想反驳:“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枉费我还以为,你们一直是真心疼我。原来,只是想遮仇。让我内疚了这么多年。杨老太爷,你们杨家也真做得出来啊。”

养老太爷见着面色冰冷的白世年,知道这次事真的完了:“世年,当初也是…”

白世年冷笑道:“别跟我说那些身不由己的废话了。既然敢做,就得敢承认。这件事,我也不追究了。以后,我也没这门亲。”说完,让人抬了白世华回去了。没人能拦得住。

杨老也太这下是真的晕倒了。杨家的人手忙脚乱去叫态度,杨老太爷中风了。这会是真中风,不是假装的。杨老夫人,也晕厥过去。

白世年看着龇牙咧嘴的白世华,忍不住训斥道:“一大把年龄,有事不好好说。跟人动什么手。就算要动手,也得看看身边的人够不够用。”从小到大,想一出事一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进。咳,算了,好在三个侄子还是比较靠谱。他这个大哥,别出来惹事就谢天谢地。其他也不指望了(白世华吐槽:汗,我一把年龄了,还能有什么出息,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了)。

太医过来,说只是蹭破了些皮,扭到了筋骨。没伤根本,可看着疼得跟杀猪似的白世华,白世年很怀疑太医的医术。不过叶太医的医术,在京城那是数得这的。若不是因为温婉这层关系,他都请不着。

清荷赶过来照顾白世华,对着白世年说道:“太医都说没事,六弟别担心了。没事就去庄子上陪郡主吧!你在京城里也没多长时间。趁着还有时间,还是多陪陪郡主。”说完,朝着白世华使眼色。

白世华开始没反应过来,清荷做了一个隐晦的动作。白世华一下明白过来:“对对对,我这里又你嫂子照顾着就好。你赶紧去庄子上陪郡主比较要紧。我没事,你去吧!”

白世年出去以后,再问了一下叶太医。叶太医笑着说道:“大老爷这是吃得苦头少,所以受不了疼。”这话可就很隐晦了。白世华之前家道中落的时候,也受了不少的苦。杨家的人也是不小心推了他几下,不敢真对他动手。只被碰了几下,哪里就这么娇嫩。这是一分痛,夸张成十分了。

白世华一等白世年走后,就不再叫了。清荷还不知道他是假装的。发现以后,脸色就变了:“你这是做什么?”可别是装痛博取白世年的同情与内疚。本就是亲兄弟,若是真用手段,可就变味了。

白世华不知道清荷所想:“不装成痛一些,怎么能让杨家的人吓得没话说。杨家的那些乌龟王八蛋。亏得我还以为他们一直对我们很好。当年家道中落,还帮助我们,我还一直感激。”

清荷苦笑:“他们那叫帮助。你是没听到她们的冷嘲热讽。他们之所以对你面上过得去。那是因为还有一个六弟,不敢做得太过分。我们都是沾了六弟的福份。若不然,连那样的日子都过不上。”

白世华噎了一下,面色惭愧地说道:“其实说起来,也亏了岳父岳母大舅子他们。”平国公与国公夫人帮扯了他们多少,他很清楚。若不然,就他这样之前得罪过无数的人,光寻仇的人都不知道多少。可他都安然无恙的。还不是靠着国公府的庇护。

清荷听了这话,心里自然是欢喜。面色却是嗔怪道:“知道就好,以后好好过日子。也对得住我爹娘的一番苦心了。”

白世华点头:“我会的。”

九十五:和好(上)

温婉吃完饭以后,有些闷得慌,在院子里走着,一走就是小半天,连月儿都钻了出来。

温婉走在柔和的月光中,站在那里,静静地站着,看着天上的月亮。月光皎洁神圣,让人凛然。听说住在空旷冰凉的广寒宫里的嫦娥,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孤寂单调的日子,后悔奔月。传闻嫦娥后悔了,可惜这世上什么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吃。

也不知道白世年看了她送去的东西没有。这次只有伏低做小了。咳,早知道当时就该忍让一二了。

夏瑶看着温婉懊恼的神色,想了下后仍然说道:“郡主,杨家的小姐今日上了将军府里。”

温婉面色疑惑:“白世年不会这么几日久给我整出一表妹出来吧?”古代可是很流行表哥表妹配。杨家的人想干什么。

夏瑶听了温婉的话,莞尔一笑:“跟将军没什么关系,是与将军定亲的那位杨家小姐回来了。估计将军得气得吐血了。”

温婉并没有夏瑶所预料的那样笑,而是面色万分难看:“杨家也欺人太甚了。当初瞒报了这件事,让白世年内疚了这么多年。现在这个女人还有脸上门,他们这是把白世年的脸面往地上踩呢!当白世年好欺负,还是当我好欺负。”

夏瑶开始没认为这个件事如何,只是觉得杨家女这也算是报应。现在温婉这么一说,面色却是发黑:“郡主,那该如何?”

温婉面色森寒:“杨家既然能做下这么缺德的事,就是到现在还能理直气壮地要求白世年为他们子孙谋前程。真以为我跟白世年是好欺负的。对待这样的人,就不该手软。我也不冤枉他们,将这事实事求是地传扬出去。我看看杨家还怎么样在京城里立足。”

夏瑶点头:“郡主放心,我会把这事办妥帖的。”

夏影拿了外套出来,给温婉披上。见温婉站在院子中间好一会,都不动的,担心地提醒着“郡主。夜深了,回屋吧!要不然,会受风寒的。”这才正月的日子,还冷着呢!

听到夏影这么说。温婉到确实有些冷了。初春的夜晚,寒峭逼人。温婉也不愿意再想那么多。转身回了屋子,半躺着在床上,拿了一本杂记,翻着一页一页地,根本就看不下去。烦躁得不行。

夏影在外面对着夏瑶小声抱怨道“你说将军回去三天了,连个信都没报过来。也太过分了。”这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郡主嫁给白世年,这一分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着,本就委屈了。却是不想白世年只为一点小事,就不把郡主放在眼里,郡主怎么会嫁这么冷血无情的人。真为郡主屈的慌。

夏瑶虽然也知道温婉这事做得不地道。但白世年三四天不闻不问,也确实过分了,这事不地道。但这段是时间郡主对他可真是无可挑剔。想想哪位公主能对驸马这么温柔体贴顺从。一个大男人,生气一会就算了。哪里这么多天也不闻不问,也不想想。呆在京城的日子,一巴掌都数得过来。

夏瑶也正郁闷着呢,就听到温婉叫着她进去。温婉闷不得不行。让夏瑶陪她下棋。夏瑶棋术还成,但也不愿意受温婉的摧残。愁眉苦脸地陪着温婉,被虐的时候,心里骂着白世年平白惹得郡主不高兴。

温婉见夏瑶郁闷的神情,也不摧残她了。就躺在床上养身了。

夏瑶刚出去没一会,就听到外面有一脚步声。夏瑶断喝道:“什么人?”这时候夏影也窜到了门口。

温婉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你们两个做什么?还有什么人。”夏瑶跟夏影正诧异着呢,就看见走入院子里的人。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低着头暗骂着自己犯蠢。这会怎么就失了分寸,前院有那么多侍卫,这里不说侍卫,周围还有暗卫,要是真对郡主不利的人,怎么能走到内院。

温婉等见到白世年的身影。觉得自己没出息,又窜回了屋子里。白世年接连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快马加鞭的,也是累得慌。不过一见着躲进去的温婉,面上浮现出了笑容。

夏瑶见着白世年就要进去:“将军,你身上寒气重,还是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再进屋子。”

白世年虽然想早些进去见温婉,但想着温婉身子骨不好,也没有不耐烦。去了东厢房,洗了把热水脸,就见丫鬟说谁准备好了。这服务质量,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洗完澡以后,桌子上摆放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显然是早就有备份的,应该是随时为他准备的。白世年虽然见不着温婉,但是心里还是暖暖的。他媳妇也就刀子嘴豆腐心了。到底是有媳妇的好,在府邸里,也没个人关心他吃得好好不好,穿得好不好。

温婉知道白世年来了,也矫情的不行(应该是难为情,高高在上惯了,一下伏低做小都有些不适应)。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于是有取了棋盘一个人在那里。如今也不心烦气躁了,也能静下心来下。

等白世年吃饱喝足,赶紧进了内屋,就看见温婉一个人在下棋。温婉在白世年进来的时候,抬头望了一眼,笑了下,继续低着头下棋。一人当两个人用。

白世年有些失望,他还以为温婉会小媳妇状跟他赔礼道歉。万万没想到,温婉竟然会这样迎接他。而且,看这架势,这一盘棋没下完,温婉是不会跟他说话。他只能坐在一边陪着。

白世年终于明白温婉的棋艺为什么会这么高了。一个人当两个人用,一个脑子分成两个,能不比一般人厉害嘛!

温婉终于把棋下完,放下手里最后的一颗棋子。叫来夏影,将它收了。见着白世年面露狐疑的神态,笑着说道:“怎么,让你等半个多时辰就不耐烦了。我可是在庄子上等了三天,都没你只言片语。”这话说到后头,满含幽怨之气。

白世年一听这话,乐呵呵地把温婉捞在怀里。媳妇抱在怀里,才有感觉。咳,再不吵架了“想我了?”

温婉嘟囔着嘴“才不想。我每天吃好睡好,日子过得不知道多惬意呢!想你做什么。”

白世年看着温婉鸭子嘴硬。明明眼里都是欣喜,搂着自己的腰都不放手的。还好意思说不想。咳,她这媳妇,就是好面子:“媳妇,你不想我,我想你了。“不想干什么巴巴地给他送画去了。不过既然温婉跟他服软了,他也就不追究了。

温婉眼底有着松懈。不过想着一件事:“昨天晚上,燕祈轩到了庄子上。可能是听到我受了委屈,赶过来安慰我了。”

白世年搂着温婉的手一滞,语气有些难以言状的愤怒:“你该线揍他一顿,再将他轰走。”

温婉很诧异白世年既然知道得这么详细,看来他的情报网也不差别啊。心思一转:“白世年,其实那都是对外的说法,我其实是见了他。只是封了口,对外说没见了。”

白世年的心一沉:“你为什么要见他。”

温婉反问一句:“我为什么不能见他。受了委屈,自然是要找个人倾诉了。”

白世年青筋暴怒,一双手啪的,把床头雕刻的孔雀头给劈没了。手上因为这个用力,青紫了。白世年眼里冒出了危险的气息,仿佛要杀人一般:“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温婉看着他到这地步,还能忍住没一把上来准备掐死自己。可见忍耐力也等一强的“怎么,我找个人诉诉委屈,也不成吗?”

白世年听到温婉这句话,就知道她是说来气自己的。神情缓和下来,忿忿然骂着:“我那是开玩笑,我怎么知道你会发这么大脾气。要知道,我绝对不会说。”

温婉这回倒是没继续火上浇油:“白世年,有的玩笑不能开的。就像这次,我跟你说我见了燕祈轩,我跟他诉说委屈。你心里什么滋味。你现在什么滋味,我当时就是什么滋味。你现在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那么生气了吗?明知道你不会背叛我,但是我就是很难受。”

白世年头一次对着温婉怒吼道:“你就算生气了。你也不能开这样的玩意。要再有一次,我,我…”

温婉见着白世年愤怒的模样,攀附着白世年的脖颈,咬了他一口,然后笑呵呵地说道:“是不是想这样咬死我?”

白世年被温婉这前后不一的态度,弄得都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其实他道现在还不明白,温婉为的什么这么恼怒。话说,他真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不就是一个笑话吗?温婉至于嘛!

温婉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小题大做?你知道吗?那个丫鬟,我让夏瑶处理了。夏瑶将她卖到窑子里去了?”温婉最后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可能就这么巧合。问着夏瑶卖到哪里去了,夏瑶说卖到窑子里去了。温婉然她去审问一下这个女人。

白世年愕然地看着温婉,很快面色凝重:“莫非这个女人有什么不妥当?”温婉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卖到窑子可比直接打死更受折磨。

九十六:和好(中)

温婉对着面色越发凝重的白世年,点头道:“夏瑶对外说是发卖了,其实是关起来了。这个女人是被人收买了。估计是有人想来探探我的底。”夏瑶开始这么轻省地说发卖出去,只是一种迷惑外人的假象。温婉那句胭脂味呛死人看似很随意的话,夏瑶却非常重视。就算不小心撞上。也不可能落下那么浓烈的胭脂味了。

查出来的结果,是这个女人是安排进来的细作。得到命令只说让她做一些破坏夫妻两人感情的事(除了这个,也做不到其他)。温婉又是妒妇,肯定能一点就着。只是之前温婉与白世年一直都一起不分开。温婉身边的人,都是心腹,其他人靠近不了。后来白世年娶打猎,身边的人也都是从边关带回来了,也收买不着。那人没法子亲近到白世年,只能用这个蠢法子。这一探,就试探出温婉的醋劲到底多大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有些不可置信:“确定?”

温婉点头:“也没什么觉得吃惊的。这些年,夏瑶跟夏影都不知道处理了多少的细作了。我早就习以为常了。只是幕后的人查不到。送她钱的那个人,自尽身亡了。”

白世年用着粗糙的手,摸着温婉娇嫩的脸:“这些年,辛苦你了。”

温婉摇头:“早就习惯了。”温婉说完这句话,压低着声音说道:“白世年,这次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更不该朝你动手。可是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跟着了魔一般,心里的怒气控制不住。对不起,我,我就跟着了魔似的。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白世年捧着温婉的脸。望温婉与自己眼对眼:“温婉,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没有信心。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只要是不对的。我可以改的。”

温婉眼睛一下红通通的,积蓄了泪水,但到底强忍着没落下来:“我知道,是我的问题。不关你的事,问题都出在我身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好到我经常都觉得不真实。白世年,我最近都很害怕。害怕一梦醒来,都是假的。有很多时候我都害怕醒来睁开眼睛。那时候自己又是孤身身一人。再也看不到你。白世年。我害怕。”说着说着,眼泪再忍耐不住,哧哧地掉。

记得当初医生宣判她要死,只剩下半年不到生命的时候,她都没有绝望,也没有如别的知道自己不久人世一般的歇斯底里。她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反倒是到了现在。她心底总是有着害怕。也许是幸福来得太快,也许是因为白世年的深情让温婉太快。快得温婉都不敢相信,更觉得匪夷所思。她害怕一觉醒过来,这一切都是梦。加上白世年马上有要离去,让她越来越焦虑,只是这种焦虑的情绪,连自己都没在意。可白世年那天的玩笑,就是一个缺口,让温婉寻到了发泄的理由,瞬间就爆发出来了。

白世年听了温婉的话,愣了一下。才急忙给温婉擦着眼泪。最后见着眼泪都擦布完:“也不知道你整天在琢磨什么。媳妇,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到这么一个超品阶的爵位啊!你说你有什么害怕的。你看你长得貌美如花,还有青梅竹马的淳王世子一见你受委屈就为你出头。有爱慕的曹颂与五皇子。你是要什么有什么,我那点功勋都在你眼里不够看。你怕什么?该害怕的是我。”

温婉不理他,继续哭。

白世年充满无奈地说道:“那你说,要怎么办?”

温婉刚才也只是说了最真心的想法。只是白世年曲解了她的意思。但是能将错就错的也好。继续抽噎出了:“我是真的害怕。你看你,长得好,又有钱又有权,到时候女人还不都贴上来。你是不乐意,但是架不住那些人眼红着要得到富贵。”

白世年哭笑不得,立即为表心计,指天发誓:“你放心,以后别说女人,连母蚊子我都不让他们靠近。成不?要敢靠近,格杀勿论。”

温婉听了这句话倒是止住了哭声:“若能做到,不用发誓也能做到。你放心,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之前也只是说说。白世年,该防的还是要防。京城里的人对我虎视眈眈,肯定也落不下算计你。而你这次去边关,肯定也不太平。千万别中了美人的计策。我这次就差点着道了。”后面的人,太过可恶了。若是被她查出来,她非得让他没安生日子过。一辈子后悔惹上她。

白世年这次的事都一声的冷汗:“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了。说起来,这次的事也不能怪你。我也要负大半的责任,以前在军营里开习惯了各种玩笑,也没个忌讳。当时见你那么生气,就想逗弄逗弄你。你放心,以后再不会有了。就这一次,下次不会有了。”

温婉这才舒心地点头。不过赚而面色黑黑的:“你刚才说燕祈轩一直到我委屈就为我出头?他去找你了,跟你说了什么?”这个混蛋,怎么就不做点人事。

白世年对燕祈轩是很无语的,再白痴也不能这么白痴。幸好他很相信温婉,若不然,夫妻真会生嫌隙的“他找了我,让我要对你好。我没理他。真是个没脑子的。他跑到庄子上来做什么。纯粹就是给我们找麻烦了。”

看他提都不提,温婉自己问上了“你真的相信我没见燕祈轩?”

白世年笑着说道“为什么不相信?我媳妇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做这么笨的事,你说对不对。”温婉若真是对燕祈轩藕断丝连,那日也不可能再郡主府里说笑着燕祈轩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了。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有自信。温婉看自己的眼光,充满爱意的。看燕祈轩的眼光,很平静。如今见着温婉这么依恋自己,越发的自信了。哪里还会去怀疑什么。

温婉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松了一口气,那种轻松,很欢快,让她全身心舒畅“你的反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还是很谢谢你对我的信任。白世年,你放心。我既然嫁给你,就会一心一意地跟你过日子,好好经营我们的小家。不管以后别人说什么,你都要相信,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白世年在温婉的眼角轻轻地吻了一记,粗哑着声音说道“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我媳妇这么高洁(应该是高傲吧)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我相信你要是想跟他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不用等到今天。你要真有这样的心思,也不会等到今天,把自己弄到这不尴不尬的地步。温婉,我们是结发夫妻,不管什么事,要坦城相待。我相信你,也希望你能相信我。这次是我错了,以后我有不对的地方,你跟我说。别跟我吵。这几天,我很难受。我们再一起的时间很短,我不想浪费每一分钟。好吗?”

温婉想起那天晚上,那个男客人把自己送回家,碰上正好回家的马俊。听也不听解释,就跟那个男客人打了起来。那还是五年,相处了五年的男人,自己掏心掏肺以对的男人。就这样看轻自己。他自己移情别恋,竟然还有脸皮指责自己不忠。没想到,这只是一个相处一个多月的男人,就这么相信自己。人与人,真的不一样。温婉突然觉得,自己为那样的混蛋伤心,很不值得。那些悲伤的过往,那些颓废的日子,真是不值得。不知道为什么,温婉的鼻子酸酸的。眼珠又滚落下来。温婉擦了眼泪不想哭的,但是眼泪扑哧扑哧地掉。

白世年看着温婉难受得样子,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弄的才好“怎么了怎么了?我又哪里说错了话。我要说错了话,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这样,你这样,会让我很愧疚也很难过。我要说错了,你骂我,打我,咬我也可以,不要哭了,不哭了。”

温婉抱着白世年,眼泪还是刷刷地流。哭得白世年心里隐隐觉得不妙。白世年握紧了拳头,一脸愤恨“是不是燕祁轩欺负你了?要是他欺负你,就算他是王府世子,我也一样杀了他。”

温婉被他的杀气腾腾,给弄得没了伤心。其实她也发现自己现在特容易感动。一感动呐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都控制不住。只能说这身体的泪腺太发达了。弄得她都控制不住。只能抽噎着“燕祁轩就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他哪里能欺负得了我。而且,我们两个人如亲人一般,我一直都把他当弟弟一样看待。我只是想起被你的话勾起以前一些伤心事,难受得想哭。”

“你瞧瞧,衣服都被你的泪水沾湿了。”白世年把亵衣给脱了。露出精壮的身子。

温婉啐了他一口:“我就落了几滴眼泪。就把你的衣服沾湿了。你当你衣服是什么?纸糊的。咳,燕祈轩那混账,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啥东西。这幸好你从不疑心我。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白世年安抚着温婉:“算了,那也就是个公子哥。自己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哪里会为别人考虑。”

温婉点头,表示赞同。这不就是一个没发育齐整的孩子。咳,以往对他好过头了。这会自己品尝苦果了。好在白世年心胸宽。要不然,她是真的不知道娶哪里找后悔药吃。

九十七:和好(下)

白世年与温婉紧身贴着。温婉跟他服软了,事情都说开了,夫妻和好了。媳妇现在在怀了里,白世年蠢蠢欲动“媳妇,我天天晚上都想你。这些天一直都是搂着你睡觉的,这会突然没人,怀里空落落的。想得慌。媳妇,你真没一点想我?”

温婉没应话,把手搭在他腰上,把头埋在他怀里。行动比言语更来得有力。习惯了一个人给自己暖被窝,不在自然是不习惯了。要不然这些天也不会睡眠不好了。

白世年眼睛一亮,之前阴翳昏暗的心情顿时一扫而光。郁闷没了,性致就来了。一双手摸了上来,温婉没拍开,反手搂着。

白世年先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扯了温婉白色的睡衣。温婉也很想了,主动迎合。白世年面色这才确定温婉是真想他了。可不是一人单相思。

很快,屋子里响起了男女粗重的喘息声。

外面守夜的夏瑶跟夏影退了出去。

温婉看着某人梅开三度,她是真的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精神抖擞,还想继续梅开四度。温婉很郁闷。这都赶了大半天的路,又做了三次剧烈运动,精力还这么充沛的。男女在体力上,根本就不对等。说什么男女平等,等在力量上打败他们再说。否则,一切都是空谈。看着某人还继续动作,连阻止的话都没说,反正是说了也没用:“你折腾吗?折腾得太医要让我养病,你就心满意足,你就折腾吗?”对白世年来硬的,那是绝对没用。当然,软的也没用,只有这个法子有用。

白世年看着被自己折腾得软绵绵无力的人,死也不愿意再配合。可自己的火热还没消散,想硬来,可是身下的人身子紧绷绷的。再得了温婉的话。暗暗叹息了一声,自己媳妇的身体,确实是太不体贴了。哪里能这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多来几次。还不得把自己弄出毛病出来。他都守了三天空房,本想一次补回来。

温婉一看他欲求不满的神情,无语之外只有翻白眼了。要想满足这厮的,只有一个可能,不过那个可能只要她在,就绝对不会发生。所以,嘿嘿。温婉心里坏笑着。

第二日自然是醒晚了。却是看见白世年坐在床沿边,正看着自己昨日看的杂记。见温婉转动着身,放下书。温婉看着他换过的里衣,非常恼怒。混账,昨天晚上性致那么高的,折腾得她半死,早日还能如常起来练功,这还是不是人啊。禽兽啊!

白世年见着温婉懊恼愤怒的神情。火上浇油地说道“早上出去练了会武,出了一身的汗,就把里衣换了。呵呵。媳妇,你得多锻炼锻炼,身体太娇弱了。”要不然,昨天本还可以在来一次的。

温婉深出一口气,臭不要脸的。还想折腾死她不成。

温婉用完了早膳,出门的时候已经是近中午了。白世年道“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山上走走。”

两人在院子里走着。白世年浅声说道“你怎么没话问我。就不想知道我回京城做什么了?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没给你留话,也没人来给你送信。”

温婉边走边说着“你没给我送信,也没有给我留话无非是想让我知道我这个妻子不合格。你不需要改弯抹脚,这件事你可以直说的。”

白世年开始听到温婉态度强硬的话。微微一僵。转而只有苦笑。他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把他表妹的事情提起来。没想到温婉这么敏感,也这么尖锐。

温婉话一出口,就发现了自己口气很生硬,而且语气也太不好。当下放缓和了语气:“白世年,这次我是过分了。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了。白世年,我知道我身上有很多缺点,但我是真的想跟你把日子过得和美,想要一个幸福的家。我现在做得还不够好,但我会努力,不好的我会慢慢改正。天造地设的只是美好的祝福,夫妻之间还是要过柴米油盐的生活,性情等都不一需要慢慢磨合。白世年,以后别一生气就三四天的不理我。这三四天,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白世年,这几天我都失眠了。都瘦了好多。”最后一句话,满满的都是委屈。温婉这是走哀兵之策了。

温婉其实心里也有懊恼的。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是不由地用对付下面的人的态度对待白世年。一回两回可能都会忍了。但是时间多了,很容易让白世年觉得疲惫。到时候肯定要形成鸿沟,造成夫妻之间障碍。看来这个真得要特别注意。否则,再深的感情也会被磨掉。

温婉双手搂着白世年的手”将头靠在白世年的胳膊上。如温婉给白世年那副画中情景。白世年看着温婉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面上也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刚才的懊恼一瞬间就消散了:“你说的,以后不会再犯了。若是再犯,看我怎么罚你。”

温婉笑眯眯地说道:“成。到时候你想怎么罚都成。”

白世年在温婉耳朵边上说了两句话。温婉警惕地看着周围,好在人都散了,夏瑶不在了。否则,真得丢死人人了。这个混账,给个好脸色,他就能开染坊。

白世年特别喜欢看温婉现在这副模样,***娇嫩的脸如染了胭脂似的,红晕一片,特别的好看。这也是他难得找到治温婉的一个法子。

两人走了几步,温婉见着白世年面上没有不悦,才说道:“我是听夏瑶说,你府邸里来了表妹。好像孩子生重病没法子了才找上你的。这不是你早就知道的。怎么还这么生气。”之前温婉就疑惑,也因为她透露的疑点,白世年才派人去查的。按说虽然有些不悦,但总不至于这么愤怒,莫非还有隐情。

白世年将杨雪与那书生在定亲之前就私相授受的事情跟温婉说了。白世年想起这件事就满腔的怒火:“杨老太爷,还真是我的好娘舅啊,睁着眼睛看着我为杨雪内疚了这么多年。媳妇,我不瞒你。其实那日,我本想让你以后照坲一下杨家的。不过是见着你不喜,才没开口的。”白世年一直觉得自己欠了杨家的一份情。但温婉的态度很冷漠,摆明了不喜欢杨家。他也就不好开口。想到这里,白世年说道:“媳妇,你是不是早就看穿他们。”

温婉笑着说道:“那倒不至于。只是他们算计的太明显。说什么不好,偏偏那你让那些庶出的兄弟不在将军府里过年说事。我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上外人来插手。都当别人是蠢人。”

白世年心里感叹,还是媳妇慧眼如炬啊!不过说起来,这件事他还是有着彻底的愤怒“如果当初他们不据实以告,让我与表妹定下婚约。我可后来表妹私奔去去,舅家为瞒家丑对外宣告表妹已死,也当私下告之于我。让我不用内疚这么多年。可他们…实在是可恨。”

“听说你很得宠,在家里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所有人关注的宝贝疙瘩。”温婉转过风向问着,白世年疑惑地点了头。

温婉并不在意“你觉得,你舅家告诉你后。你还会难受内疚?那些成了精的人会看不出里面的蹊跷。特别是你祖母,那么精明厉害的老人,若是一旦知道真相。杨家还能再京城里立足?为了防止走漏消息,自然是不会告诉你。白世年,人都是自私的,在伤害别人与损害自己利益之间,几乎都是选择前者。你气愤我能理解,但别气态长了。。要知道,人性都是自私的。杨家这么做,寒了你的心,以后断了来往就是。”为这样的人伤心,实在是不划算。

白世年一怔“你看事情倒是看得透。”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这么多年一直将杨家的人当成亲人,突然来了这一遭。不难受不愤怒,他都得逞神了。

温婉眼里波澜不惊“你会难受,会气氛,那是因为他们是你的亲人。就如你昨日把你兄弟全都请出去,是为了我的清净也好,为了将来你的孩子不受干扰也好。在他们盼望着你庇护的时候,你却让他们搬出去。为了的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利益。其实,人都是自私的。你无需为此烦恼。我一直认为,只要这个人自私的行为不害到别人,我就不觉得有错。”

白世年轻声问着“你当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温婉走累了,与白世年找了一个一个石凳。石凳上早就放了毛皮垫子“我当年的处境,跟你有天差地别。除了我皇帝外公跟皇帝舅舅,我对其他的人,其他所谓的亲人都是避而远之。平家的人,对我来说,是包袱,是累赘,是无止尽的麻烦。我能最后给平向熙一笔钱,不是我有孝心,而是我不想有麻烦。因为我知道就算脱离了父女关系,如果他过的落魄,三餐不饱,最后我还是会被人唾弃。与其如此,还不如花点钱找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至少还能博个好名声。”这对白世年,也算真的掏开心扉了。这些话,温婉只对夏瑶随意说过两句。这次却是完整不落地告诉了白世年。

白世年对这件事的亲引后果也比较清楚。

九十八:夫妻闲话

温婉见着白世年并没有反感,继续说道:“白世年,我是不喜你的兄弟住在你的将军府。不是我舍不得这些钱,也不是我心胸狭窄容不下他们,他们就算吃、就算住,又能吃用多少,这点花销我还负担得起。但我不会让他们住在将军府。继续让他们住在将军府,他们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我厌恶平家的人,厌恶贪得无厌,厌恶那些总想着不劳而获只想得到却从想过付出的人。很多人说我精于算计,我是算计过。因为我如果不算计,我早就被啃得骨头渣都不剩。可是那又怎么样,就算是算计,我也从来没有主动去害过人,我问心无愧。”温婉的这番话,就如白开水一般,让白世年心里越发难受。

白世年顿了好一会才说道“你当年把钱捐献宗族,修建祠,增加产业,又是为何?”当年他听说温婉拿出她娘留给她的大笔嫁妆,捐献给宗族。这又是为何。

“那些钱,是我皇帝外公逼着平家的人掏出来的。钱是到我手上,却不是我能花的。因为她们是长辈,我是一个不能出门的深闺女童。她们总归有很多办法,借啊、孝敬啊什么的弄走。与其给这些吸血虫,我还不如去做一些实事。这样,还能有人念叨我的好处。而事实也如此,当年我能七岁在外自立门户,虽说有皇帝外公的庇护。可这笔钱,也让族里的长老睁只眼闭只眼,没有为难。我的日子,才可以过的舒畅。”话说得太多,都有些口渴了。好在下面的人很周到,温婉到一边。取了放着的茶壶,还是温热的。倒了喝。这回,温婉是没给白世年倒的。

白世年微微一愣。谁能想象得到,京城赞扬四溢的事件里,竟然含了这么多内幕在里面。白世年很多话,最多也只化为一句“这些年,你受苦了。”六岁的孩子,本该天真无邪。温婉却在那么早就为自己谋划。想那时候虽然背负了煞星的名声,但日子过得也比温婉舒心。

温婉听了放下茶杯。饶有兴致地问着“你不觉得我是小鸡肚肠容不得人的女人。”其实那天,她确实有些咄咄逼人。她当时只是想要表明自己的态度。没多考虑白世年的感觉。这才弄错这个事件出来。这些话本不该对白世年说的,但是温婉经过这些天的思考,想看看白世年对她的行为处事是个什么态度。若是赞同,那好。若是不赞同,那很多事也就不能对他说了。

白世年摇了摇头“怎么会?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让他们出去,是我的主意,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说得对,人都是有私心的。就算我能容忍。也要为我们的孩子考虑一下。等将来他们出生了,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对他们的成长又怎么会是好的。”让这些人住在将军府邸里,乌烟瘴气。要是带坏了他的孩子,他后悔都没地去找。也不想想,温婉会让这些人接触到她的孩子不。

“孩子呀?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气。”温婉对于自己的身体,之前还没想到这里,这会却有些担心。虽然太医说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但她畏寒。好像畏寒的人很难怀上了。就算怀上了。她这么多灾多难的。母体圣体不好,万一生出来的孩子身体不好怎么办,那不是让孩子一出生就受罪。这么多不确定因素,让她很忧虑。以致于温婉都不大愿意去想。怕得忧虑症。

白世年乐呵呵地说道“说什么傻话,肯定能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将来你教他文,我教他武,我们的儿子将来肯定是文武双全天下无双。”白世年想着大胖儿子叫他爹,美泡泡直冒。

“没影子的事情。说这么多干什么。”温婉起身回了寝屋睡午觉。

白世年跟温婉相处的这些时日,知道温婉的生活作息极有规律。也非常懂得养身之道。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养的,身子骨这么若的。连欢爱都承受不住。温婉转身没看到他的表情,如果知道非啐他两口。自己的身子骨挺好的,除了怕冷怕热。之所以那样,那也是自己得好好保养身子。可不能年纪轻轻就养成纵欲习性,对身体不好。

等温婉再醒过来,就看见白世年在榻上躺着。正在看自己收集的民俗书。温婉刚醒,有些懒散,撑着下巴肘,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男人。长得挺帅气的,很有男人味,光这模样自己嫁他也不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