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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锋没做声,但是也不上楼,估计怕他爸打。

邬蓝又问:“你是不是不会做作业啊?”

石锋被揭穿了事实,有点恼羞成怒:“谁说的?谁说我不会写,你敢瞧不起我,当心我打你。”

邬蓝一点也不怕他打,事实上,石锋也从来没有打过她,她笑着说:“你快写吧,写完了回家,你爸爸就不会打你了。”

石锋说:“我簿子还在家里。”

“我去你家帮你拿书包,你等着啊。”邬蓝说着跑上楼去了。

石锋看着邬蓝的背影,觉得她今天有些不对劲,她怎么这么积极主动让自己写作业啊,是不是和他爸串通好了。

邬蓝很少去石锋家,她以前是个性格懦弱胆子很小的人,后来母亲病倒,她来不及悲伤,被迫一夜之间长大,进入社会,被生活千锤百炼,做过形形色色的事,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胆子自然也就大了起来。生活不允许她再做个怯懦的人,她必须坚强,鼓起勇气去面对一切艰难困苦。

石锋家的门是开着的,从门口泄出一片暖黄的光来,邬蓝礼貌地敲了一下门:“石叔叔,张阿姨,石锋说要借我的课本写作业,我来帮他拿书包。”

石秋生惊讶地看着邬蓝,老邬家的小女孩胆子一向不大,见了人还脸红低头,今天居然主动上自己家来了,真意外:“哦,那个臭小子在你家写作业啊?叫他先回来吃饭。”

邬蓝说:“叔叔,石锋怕你打他,所以要先写了作业再回来。”

石锋他妈张红说:“让他先写作业吧,难得这么用心,等他写完了再回来吃饭。”

石秋生将石锋的书包拿给邬蓝,邬蓝接过去,差点没接住。石秋生说:“那个臭小子书包里不知道放了些什么东西,比石头还沉。”

邬蓝将双手托着书包下方,然后礼貌地说:“石叔叔,张阿姨,我先走了啊。”

张红拿着一个面饼递到邬蓝手里:“小蓝,这个给你吃。”

邬蓝摇摇头:“我不要,阿姨,谢谢。”

“拿着,谢谢你帮助石锋啊。”张红笑眯眯的。

邬蓝看了张红一眼,收下面饼:“谢谢阿姨,我先走了啊。”

“慢点啊,别摔着了。”张红在后面叮嘱。

“知道了。”邬蓝脆生生地答。她抱着石锋的书包,小心翼翼地下楼,楼道里非常暗,没有灯,很容易踩空。她刚下到一半,有人伸出手去拿她怀里的书包,吓了邬蓝一跳,只听见石锋的声音响起来:“我自己来。”

邬蓝松开手:“你书包里都是什么呀,怎么那么沉。”

“当然都是我的宝贝,你懂什么。”石锋率先走在前头,粗声粗气地说,“你自己扶着把手,小心点。”

邬蓝听着石锋的声音,觉得这孩子其实真不是一无是处的,既然这样,自己重生了,顺便也帮助改造一下吧,以回报他上辈子的恩情。

石锋进了邬蓝家,就被挂历上那个三点式女郎吸引住了,张大了嘴看着墙上的图片。邬蓝自己也觉得很尴尬,这个一切都很保守的年代,为什么会有那么开放的挂历呢。她搬着椅子到桌边:“来写作业啦。”

石锋回过神来,脸上有些发红,这种近乎赤裸的女郎,对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来说,简直就是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完全可以作为性启蒙了。他赶紧低着头翻找自己的书包作为掩饰。

邬蓝小声地说:“我数学作业还有一点没写完,先借给你看语文书吧,今天的作业是抄生字。”

石锋从书包里翻呀翻,翻了好一会儿,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木头弹弓,一摞厚厚的四方纸壳,然后再翻出来两本已经没了封面的课本来,又拿出来几本皱得不成样子的作业本,终于从中找出了一本脏兮兮边角全卷的作业本来,而且作业本已经被撕得只剩一半了,只剩下薄薄的几张纸。

邬蓝看了一眼他的作业本,笑了起来:“你的簿子全都撕了做纸壳了?”

石锋说:“我才不用自己做纸壳呢,这些全都是我赢的。作业本给我撕了擦屁股了。”

邬蓝哈哈笑起来:“你不会带卫生纸啊。”

石锋没有做声,开始写起作业来。

两个孩子凑在晕黄的灯下写作业,邻居家里的电视机里开始响起新闻联播的片头音,已经七点了。邬蓝的作业没剩下几道,很快就写完了,然后收起课本,看着石锋写字。

石锋抓着铅笔,一笔一划地在小方格里写字,他的力道很大,笔画非常粗,字也很大,就是写得很慢。邬蓝说:“你的字写得很工整啊。”

石锋抬头看了一眼邬蓝,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夸他的字工整呢,心里不由得有些得意,便继续耐心地慢慢写,写得不好,还用橡皮头擦了重新写。

邬蓝将从石锋妈妈那儿得来的面饼撕成两半,递了一半给石锋:“给你吃,你妈妈给我的。”

石锋看着邬蓝:“你吃吧,我家里有很多。”

邬蓝说:“我吃半个就可以了,一会儿要吃饭了。你不饿吗?”

石锋的肚子咕地叫了一声,邬蓝笑起来,将面饼放到他手背上,然后自己撕着另一半开始吃起来,石锋只好将半边面饼抓在手里,一边嚼面饼,一边写字。

石锋平时应该是很少做作业的,所以写起字来非常慢,邬蓝将整个数学课本翻了一遍,他才写了三行生字,这效率,写一次作业,估计要两个小时,难怪不爱写作业,多耽误玩的时间啊。其实石锋平时不会这么慢,总是鬼画符一般迅速涂完,然后一扔就跑去玩了,当然,更多时候是干脆不写。

窦美林做好菜从厨房出来,看见两个孩子一个在看书一个在写字,不由得笑了:“小锋,在阿姨家吃饭吧。”

石锋一抬头,看见了美丽的窦美林:“不了,阿姨,我一会儿回去吃。”

邬蓝说:“你语文作业才写了一半呢,还有数学作业,写完了不知道几点了,在我家吃吧,吃了再写。”

窦美林笑着说:“阿姨家今天有肉,青椒炒肉片。”

石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禁得住肉的诱惑,答应下来了。他家条件不太好,一个礼拜难得吃一次肉。对这年头的孩子来说,还有什么比吃肉更具有诱惑力的?

于是他们将书本收了一下,围在桌边开始吃饭。石锋刚开始有点拘谨,窦美林是个很和善的人,他就放松下来了:“邬蓝爸爸不在家吗?”

邬蓝看着母亲,窦美林说:“他出差去了,不在家。阿姨做的菜好吃吗?”

“嗯,好吃,比我妈做的好吃。”石锋猛点头。

邬蓝笑了笑,她也吃得很满意,都多少年没吃到母亲做的饭菜了,味道还是像记忆中的那么美味可口。

两个孩子将锅里的米饭和碗里的菜全都吃得干干净净,窦美林看见平时胃口并不特别好的女儿吃了那么多,不由得笑着说:“吃饭还是要有人比赛,才能吃得比较多啊。”

邬蓝很无辜地看了一眼石锋,自己绝对没有跟他比赛,只是很想念妈妈的味道而已。

窦美林正在收拾桌子,石秋生拿着手电站在门外,对屋里说:“写完了没有?写完了就回去吃饭。”

窦美林笑着说:“小锋刚刚在我家吃过了。”

邬蓝说:“石叔叔,石锋的作业还没写完,但是今天他写得非常认真,作业也很工整,你看。”邬蓝将石锋的本子展示给石秋生看,被石锋抢了过去:“我还没写完呢。”

石秋生看着儿子居然害羞了,这还是头一回表现出这个样子,心下不由得有些高兴,但是嘴里还是说:“你怎么好意思在窦阿姨家吃饭啊,咱们家又不是没饭吃。”

窦美林笑着说:“偶尔吃一次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天天来吃,对不对小锋?”

石锋不说话,低着头认真写作业。石秋生看儿子老实了,便不再多说什么:“那你快写吧,写完了赶紧回来。”

石锋头也不抬地说:“知道了。”

石锋写完生字,又开始写数学作业,结果遇到难题了,数学作业不会。二年级数学已经开始学四则混合运算了,石锋的九九乘法表都不会背,所以那些东西对他来说,简直是天书。邬蓝没有办法,便将自己的作业拿给他抄,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小混混改造也不是一天就可以成功的。

“你要先把乘法表背下来,这样才会做这些。”邬蓝对石锋说。

“知道了。”石锋粗声粗气地说,埋头抄作业,抄完就回去了,约好了明天一起去上学。

第4章 帮忙

窦美林烧了水给女儿洗澡。邬蓝坐在澡盆里,窦美林给她擦背:“蓝蓝,你今天怎么和石锋一起玩了,你不是说他经常欺负人吗?”

邬蓝撒了个谎:“也不是啦,今天有人欺负我,石锋帮我了。”

“谁欺负你啦?”

“一个男生,不过石锋把他吓跑了。”

窦美林说:“这就对了,你们是同学,又是邻居,要互相帮助才对。”

“嗯,知道了,妈妈。”

邬蓝洗完澡,站在房里,看着墙上那个三点式美女挂历,想起今天石锋目瞪口呆的样子,觉得这样不大好,想了想,便从锅底弄了一点饭粒,爬上高低柜,撕下去年的一张美女挂历,糊上饭粒,将三点式美女给贴了个严实。

窦美林忙完了出来,看见女儿正在贴挂历:“蓝蓝你在做什么?”

邬蓝看着母亲说:“我觉得这样好难看,羞死人了。”

窦美林将女儿抱下来:“还不是你爸爸,买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正经。”

邬蓝看着自己的杰作,贴得非常工整,她满意了:“好了。”捻了一下手指头,粘粘的,跑去洗手。

窦美林替邬蓝检查完作业,发现今天一个错题都没有,作业写得特别工整,夸了女儿一句。家里没有电视,母女俩早早上床睡觉,邬蓝看着母亲,突然说:“妈妈,你想跟你一起睡。”

窦美林看着邬蓝,笑了起来,拍拍自己的床:“那你上来吧。”

邬蓝摇头:“妈妈你来我床上。”

窦美林笑了一下:“好吧。”今天女儿表现得特别乖,她愿意宠她一下。

母女俩钻进蚊帐里,已经是六月了,夏天到了,天气开始热了,窦美林拿着棕榈叶子做的团扇,轻摇着给女儿扇风。

邬蓝说:“妈妈,你还没教我怎么做饭呢?”

窦美林说:“哦,对。其实很简单,你舀一杯米,淘两次,然后放在饭锅里,加水,水完全盖过你的手背,这样就差不多了。你要注意看火,等到饭开始有香味的时候,就把炉子口塞起来,这样差不多就熟了。”

邬蓝才想起来这时候没有高压锅,更别提电饭煲了,做饭还得换煤球、看火,这对一个孩子来说,难度还不小,难怪母亲不让自己做饭,家里条件再怎么不好,自己好歹也是独生女,也是比较娇生的。

“好难,妈妈。”邬蓝说,当然不是她不会,不过要表示一下才算正常反应。

窦美林说:“妈妈明天做好再去摆摊,你回来热一下就好了。”

邬蓝说:“我可以试一试。”

“好,慢慢来。”

邬蓝在母亲轻摇的凉风下睡着了,睡得非常香甜,这是她多年以来睡得最香甜的一觉,甚至连梦都没有。

睁开眼,是白色的蚊帐,邬蓝愣了三秒,终于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处,她按捺住内心的雀跃,坐了起来,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外面的天色还没大亮,看时间,应该是不到六点。这些年来,她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每天最多只睡五六个小时,因为时间不够用,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过现在,她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不用做早饭,不用给母亲起床换洗了。

邬蓝从床上下来,穿上塑胶凉鞋,房门还没开,厨房里还亮着灯,母亲肯定又在磨豆浆做豆皮了。邬蓝进了厨房,果然如此,能装十二个煤球的大铁炉子正烧得旺旺的,炉子上的大铁锅里热气蒸腾,正在烧水,母亲则在用石磨磨豆浆。

“妈妈。”

窦美林扭头看着女儿:“你怎么起这么早?”

邬蓝说:“睡醒了,我可以帮你的忙吗?”

窦美林看了一眼女儿:“不用了,妈妈自己来。”

邬蓝看着母亲一个人推着磨,还要停下来往磨眼里放泡发的黄豆,效率实在高不了,要是有个电磨就好了,就不用人力去推磨了。邬蓝看了一下,搬来一个张椅子,又搬了一张宽板凳:“妈妈,你把豆子放到凳子上,我站在椅子上帮你放豆子。”

窦美林吃惊地看着女儿:“哟,我家蓝蓝真能干,要帮妈妈做豆腐啊,真乖!你还小,妈妈自己来就好。”

邬蓝固执地说:“我会的,妈妈,我能干,真的。让我试试吧。”

窦美林被女儿说动了:“那好吧,试试看可不可以,站稳了啊,别摔着了。”

邬蓝笑眯眯的:“嗯。”她用勺子舀着水和黄豆倒在磨眼里,“是这样对不对,妈妈?”

窦美林点头:“对。那你帮我放豆子,我用推手来推。妈妈推慢一点,你小心点啊。”

“好。”

这种事邬蓝其实也没怎么做过,但是这事并不难,在一个孩子眼里,不断旋转的磨盘可能是有点危险,也不太看得准时机,但是对于一个成年的灵魂来说,人力推动的石磨并不算快,何况母亲还有意将速度放慢了。所以在试过两回之后,她很快就找到了诀窍。

于是窦美林推着石磨,邬蓝放着黄豆,乳白色的豆浆从磨盘相接处渗出来,慢慢流到磨口下的木桶里。窦美林发现女儿居然做得像模像样:“哎呀,蓝蓝真行,放得好。”

邬蓝也高兴地笑了,能母亲做一点点事,她心里也是无比满足的。

两个人确实比一个人效率多了,窦美林起码节约了半个小时,他们将豆子磨好,然后倒进已经翻滚的大锅里,烧开之后,就变成了熟豆浆,将豆渣滤出来,让豆浆慢慢冷却,面上会凝结成一层膜,这个膜,就是他们所需要的豆腐油皮,用竹签将这层膜挑出来,挂在竹竿上晾着。过一阵子,豆浆面上又会继续结膜,如此反复,就能得到足够多的豆腐皮,直到豆浆完全稀薄,凝不成膜,这时候需要兑进新的豆浆。

豆浆做了出来,窦美林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脸上露出轻松的神色:“好了,蓝蓝,拿碗来舀豆浆喝。”

这就是邬蓝的早餐了,自制的豆浆搭配油条或者馒头,美味又营养丰富。邬蓝往豆浆碗里加了一些白糖,豆浆鲜甜可口,喝一口,嘴唇边上都留下一圈白色的豆浆,像一圈白胡子。

窦美林宠爱地看着女儿:“好喝吗?”

邬蓝吃着自己做的豆浆,用力点头:“嗯,好甜。”

窦美林说:“吃了饭就去上学,路上小心一点,妈妈不送你了啊。”

“我知道,我自己去。”邬蓝知道母亲一天的工作才刚开始呢,她还要炸豆皮,下午要出去摆摊。

邬蓝换上了校服,是泡泡袖白衬衫,深蓝色背带裙。窦美林给她梳了两个羊角辫子,每个小辫子上配上一个卡通头饰。邬蓝虽然觉得这样挺傻,但是七八岁的孩子谁不是这样,所以也就没拒绝。

邬蓝背着书包出了门,扭头朝楼上看,不知道石锋出门了没有,她有点记不大清楚学校的事了,有个人带路才好。张红正在阳台上洗脸,邬蓝说:“张阿姨,石锋走了吗?”

张红扭头冲屋里喊:“小锋,你这个臭小子,还不起床,小蓝都要走了。”

然后邬蓝听见石锋在屋里大声回答:“知道了,就来了。”

邬蓝想了一下,决定等一下石锋:“阿姨,我等石锋一起去上学。”

张红说:“小锋,你快点,小蓝等你上学呢。”

石锋已经出现在阳台上了,不耐烦地说:“等我干什么,我还没吃早饭。”

邬蓝笑着说:“没关系,我等你,你快点啊。”

石锋看着邬蓝的笑脸,说不出拒绝的话,便一阵风卷进屋里,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响,张红骂骂咧咧的声音:“你还没刷牙呢,只洗个脸就行啦?”

然后听见石锋的声音:“妈,你好烦,怎么做的米粉,这么烫怎么吃!”

邬蓝笑了起来,还是头一回看见石锋赶时间呢。

邬蓝在楼下坐了大概五分钟,就听见楼道里蹬蹬蹬的响声,石锋冲到楼梯口,一脚往前,止住了冲势,站直身,挺着胸,瞟了一眼邬蓝,粗声粗气地说:“好了。”

邬蓝笑着跑上来,跟上石锋的脚步。

石锋走了两步,回头来问:“你额头上怎么回事?有人打你了?”

邬蓝伸手碰了一下额头的伤口,经过一晚上,母亲又给擦了药,已经不碍事了:“不小心摔的。”

“真没用!”石锋嗤了一声,不再说话,昂首挺胸往前走去。

路上都是赶着上班上学的人,孩子基本上都是自己走着去上学,没有几个是家长送的,不过这样也有坏处,就是贪玩的家伙们边走边玩,常常忘记了上课的时间,迟到是少不了的。

石锋不肯跟邬蓝并肩走,这个年纪正是有了男女性别意识的开端,男生跟女生一起走,那是要被人取笑的,邬蓝只好跟在他后面,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石锋还很有点老大的架势,一路上有好几个男生赶上来和石锋一起走,他们都是石锋的邻居或者同学,几个男生聚在一起吹牛皮,说昨天看的动画片和武打片。邬蓝听着他们的谈话,觉得非常好玩,原来他们小时候,整个世界关注的都是这些问题,什么枪、炮、导弹,还有屠龙刀、倚天剑、降龙十八掌之类的,男人们的世界,从小开始就是战争。

石锋跟他们聊天的时候,会不时回头来看一眼邬蓝,石锋已经主动把邬蓝收纳为他的小弟了,以后就由他罩着,谁叫她帮过他呢。

第5章 碰撞

邬蓝时不时催促一声:“你们快点吧,快要迟到啦。”要不是她不确定教室,才不跟他们在这里磨蹭呢。

有个家伙用很夸张的姿势抬起手腕,露出一块塑料电子表,非常神气地说:“我有手表,不怕迟到。七点二十五了,还有五分钟打铃,快点。”这年头,能戴电子表的小学生,那也是个小土豪啊。

于是几个家伙拔腿就跑,邬蓝无奈地扶额,怎么这样啊,起个大早,结果赶个晚集,只好也拔腿跟着往学校跑去,幸亏已经快到校门口了。邬蓝以为赶得及,但是她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年纪了,那真是人小腿短啊,力气又小。石锋这家伙跑起来就跟一阵风一样,很快把她落下了一大截,他跑了一段,发现有什么不对,回头来看,邬蓝跟在后头哼哧哼哧地追赶着,便跑回来,将邬蓝的书包抢过去:“快点。”

他们赶在铃响前最后一刻进了教室,邬蓝空着手进了教室,看了一圈,只有第八小组第二个靠墙的位置是空着的了。邬蓝正准备过去,石锋叫住她:“邬蓝,你的书包!”说完就将书包扔过来。

邬蓝看着书包往自己砸过来,下意识地往后一退,书包“啪”一声砸在了地上,引得全班同学都哄笑了起来。

邬蓝十分无奈地看了一眼石锋,捡起书包,拍了拍灰尘,坐到了自己座位上。她的同桌是个戴眼镜的瘦弱小男生,幸灾乐祸地说:“你迟到啦,作业快交上来!”恃强凌弱是人的本能,就算是这么瘦弱的小男生,他还是会欺负比他更瘦弱的邬蓝。

邬蓝没有理他,拿出作业本交家庭作业,那个小男生就是小组长,邬蓝压根都不记得这个小男生的名字了。

这时班主任老师进来了,教室里安静下来,片刻后响起了呜里哇啦的读书声,邬蓝忍不住觉得好笑。

一个女生突然站起来,大声说:“老师,石锋又打人。”

班主任老师威严地说:“石锋,站起来!说,你又在干什么了?”

石锋站起来,不服气地争辩说:“是她先把我的作业本上弄到地上的,还故意踩了一脚。”

那个女生说:“我不是故意。”

“你就是故意的。”石锋气得要死,好不容易认真写一次作业,居然被人这样搞。

班主任十分严厉地说:“石锋,你给我出去罚站!”

石锋咬着牙,狠狠瞪了一眼他前排的女生,出去了。

邬蓝看了一眼石锋,略有些担心他,不过还好,他这个年纪的小孩,胆子就算是再大,也还是不敢主动挑衅老师的,毕竟作为成年人的老师,不论在身高、体力还是气势上,都有着绝对压倒性的优势。

石锋虽然明着不敢挑衅老师,但是暗地里却会报复得罪他的人,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透明胶,将他前排女生的发梢粘在了他的桌子边上。正好数学老师叫人上台做练习题,那个女生非常积极地举手,被老师点名叫了上去,结果可想而知,她一站起来,就发出了“嗷”一声惨叫声。

数学老师自然火冒三丈,石锋被打了五下手心。这个年代,体罚似乎还是非常正常的事,很多家长送孩子上学的时候,会跟家长说“孩子不听话,就给我使劲打”,棍棒底下出孝子,严师出高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