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受人摆布,那些女子哪个不是受她的摆布?每除掉一个妾侍,汝阳王都会发觉贞娘的美好,或大度,活从容,或内敛。或公平,或平和,或聪慧等等,就是这些事情让汝阳王死心塌地的对待她。

今生贞娘的对手不一样了,嫣然想知晓贞娘如何的剔除掉妾侍,还是一直像她标榜的一样,不需要专宠,温婉柔顺的夫人,两位出身高贵侧妃,一众侍妾,谁也不会甘愿做陪衬。

“世子妃是不是帮着···”

“我没资格过问王爷的后院,我做好自己的事情罢了。”

嫣然绝不会插手争宠的事儿,汝阳王亦非前生他,一切有所改变,“我会记住我的婆婆只有大姨母一人,不会忘记她,只要我同表哥对贞娘不亲近,汝阳王的世交会明白着的,不过分疏远,御史也不会说表哥不孝,她挑拨发挥的余地少了,继妃之比表哥大一岁,怎可能亲近呢。”

前生是她傻,对贞娘成为继妃一直很高兴,汝阳王府继承人都表态了,贞娘又很会交际更容易让勋贵接受她。可笑得她到处帮着贞娘,换来得是她站稳脚跟生了儿子之后···嫣然心口闷得生疼,是前生,今生她会守护表哥,再不会有口难言。

“对了,我让你办得事情怎样了?”

“回世子妃,老奴让人悄悄的打听过了,京城近郊确实有通奸案子,那名继子····杀人偿命判得斩立决。”

嫣然将赵妈妈叫道近前,赵妈妈一边听,一边点头,“老奴明白了。”

“我想让整个京城都知道这两个案子,记住,是整个京城都知道,越级上告就去找府尹大人,傅大人会帮她。”

“喏。”

嫣然在赵妈妈走后,她理解大姨母,只要在意的人平安,即便手上沾染了血迹,她也会去做。

夜深人静,离着贞娘嫁去汝阳王只有五日了,今日又听说汝阳王亲自下帖子请知交好友到王府,据说他提起过世的王妃时,表现得很怀念,贞娘笑着听着京城传遍的消息,世子夫妻对她疏离比亲近,贞娘叹息:“嫣然想错了,我没想过取代大姐。”

“主子,热水打来了。”

“嗯,你先出去。”

贞娘将小丫头都遣退,甚至云儿也没留下,贞娘关紧房门,从木盒子里取一个纸包,将纸包中白色粉末倒在水里,贞娘褪掉亵裤,用含着药的温水清理□,火辣辣的痛处···贞娘手还执着的将水滑向□···她再痛也的忍耐,贞娘双手撑着铜盆,慢慢将□侵入水中,她疼得一脸汗,忍耐,忍耐,贞娘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点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更新,呵呵,也许是双更。

第一百一十三章更新

侵泡了大约小半个时辰,水中的药效应该差不多吸收了,贞娘穿上亵裤起身,铜盆的水呈现浅粉色,她端起铜盆,将水浇到屋中摆放着花盆中,曾经盛开的花朵,如今依然有败落的痕迹,贞娘的手指碰触蜷缩的花瓣,喃喃自语,“还有五日。”

将暖壶的水又倒入铜盆中,贞娘爬上床,从暗格里翻出一盒药膏,她的手颤抖,最终还是将药盒打开,挖出白色的药膏,酝酿了好一会,将涂抹着药膏的手指放入身体里,贞娘扭头咬住了帕子,仿佛一跟一根的细针刺痛她身上最柔软的位置。

“疼···呜呜···”

因为怕外面的人听见声音进来,贞娘几乎将帕子堵在口中,手指将药膏全然涂抹进去,做完之后,贞娘再没有以丁点的力气了,因疼痛出的汗水将她身上穿的衣服弄湿了。贞娘在孟家日子并不好过,孟老爷虽然不会亏待她,但她也不会得到过多的优待。

孟老爷如今更重视外孙汝阳王世子,柔娘回来探望孟林氏时,曾经单独同孟老爷谈过,孟老爷对贞娘越发的冷淡。贞娘想每日用热水洗澡,厨房不会提供的。这里的风俗即便是贵胄人家也没有每日洗澡的习惯。

疼痛劲儿过去,贞娘先将药盒收好,只能用冷水擦拭身上的汗水,眼泪在她眼圈中转动,满腹的委屈使得眼泪一颗一颗从脸上滚过,滴入铜盆的水中。

泪水模糊了贞娘的视线,水面荡起的波纹,晃动着娴娘的影子,贞娘死死咬住下唇,含水的眸子闪过怨恨,毁天灭地怨恨,贞娘仿若羊脂白玉的手指点在水面上,娴娘身影破碎,“你好狠,坏人名节,你怎么没想过我是妹妹。”

“我不是说过,汝阳王爱喜欢谁喜欢谁,我从未想要他的真心,我只不过是想做好继妃的工作,你···”贞娘脚一软,跪坐在地上,“你阴狠的不想放过我,孟娴娘你太狠了,你是想在成亲之后逼死我,我如何让你如愿?”

“原本我不想争,我虽然不会像对待亲生儿女一般对待你儿子,但起码会让他衣食无忧,我儿子的爵位会是他自己拼杀回来,但如今···孟娴娘,我怎能原谅你,即便我再善良,再体谅你为儿子安排的苦心,但是我···无法原谅你。”

贞娘痛苦的靠向床榻,她可以过无宠平淡的日子,也可以不掺和娴娘对汝阳王的感情,然她绝不能不名誉的活着,如果不是她警惕性高,如果不是她在种痘宫碰见了懂行的人,她竟然不知只是在汝阳王府住了一日,处!子落红被娴娘破了。

她如何不恨?贞娘擦拭掉眼角泪水,将身子弄干净了,又从梳妆台上取出一个玻璃瓶,将她亲自加工提炼的花水涂抹在身上,在几处穴道中,用力的按着,让花水渗透进皮肤里。

帝国有蒸馏酒,自然也有蒸馏的器皿,贞娘在种痘宫修行时,养花弄草时,收集了许多花瓣,试验了一年多才弄出蒸馏过的花水香精,她又读了很多这方面的书籍,做出了熏香饼,可以在熏香饼中加进去一些特殊的药材,熏香的气味足以掩盖住药材的味。

贞娘有今日的成绩,在种痘宫时试验很多次,因为香料搭配不当,制作香料的她身上起过疹子,但困境都没阻止她继续研究下去。她深知自己依靠的东西不多,汝阳王是一个,想让男人记住她,自身条件一定要出色,贞娘比很多人都更为注意保养,身上有香味,料想汝阳王对她更为着迷。

“云儿,我洗好了,把水端下去吧。”

云儿再进房门时,抬头看去,一盏美人罩灯旁边,贞娘靠在床头,手执着书卷,柔韧的长发垂在胸前,见到云儿让她盈盈的眸子有点点的笑意,“辛苦你了。”

静谧安宁围绕着贞娘,烛光的光晕给贞娘镀上了一层光华,云儿揉了揉眼睛,真心赞道:“即便是天上的仙子也不过如此,没人会不爱九小姐。”

贞娘将书卷卷起,作势要打云儿,银红的唇边露出一抹妩媚娇羞的风情,她亲手打破了周遭的宁静,多了俏皮轻快,“修得胡说,世上哪有谁都爱的人?我在红尘中打滚,品尝喜怒哀乐。”

俏皮不见,贞娘眸色转为平和,隐隐透着困惑,“如果有神仙,我去跪求让我···”

“九小姐?”

贞娘拭了拭眼角,淡然的笑道:“没事。”

回不去了,她只能顶着孟贞娘的身体活着。云儿收拾铜盆,自然嗅到从贞娘身上飘来的幽香,九小姐长得好,幽香又不同于别然,嫁去王府一准得宠,“九小姐早些安置了吧,书明日再看,仔细眼睛。”

一本书,贞娘看了很多遍,只有在书中她才是自由的,云儿又劝道:“等您入了汝阳王府,以王爷对您的情意,请王爷带您出门,亲眼见到帝国的山河风俗,不比从书中看得好,倒是您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都成的。”

贞娘说道:“你这丫头想得倒好,汝阳王王妃一样身上担着责任,哪能想做什么都成?”

“不知怎么,嫣然误会了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解开心结。”

“世子妃殿下总会明白您的一片苦心,您常同她见面,帮衬着她,小人再难挑唆,世子妃殿下会向以前一般亲近您的。”

“希望如此。”

云儿移开了罩灯,贞娘滑进被窝,云儿退出去后,贞娘毫无睡意的睁开眼睛,后几日的清洗时疼痛会加剧,贞娘不怕疼,但她不知道是不是能隐得过汝阳王,虽然是青楼常用的手段,但一般的嫖!客同汝阳王不同,虽然他耳根子软,多情自负,但他不是初尝禁果的处男,会感觉不到吗?

少不得熏香饼也得派上用场,贞娘揉着眼睛,不能哭,如果她不镇定的话,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她没有欺瞒汝阳王,她是处女的,只不过没那层处女膜罢了。贞娘脑子里曾经有一个念头,同汝阳王坦白,念头不过一闪而逝,在现代男子尚且无法接受妻子不是处女,何况封建教育下长大的士大夫。

她现代的朋友,因为不是处女,婚后跟丈夫的感情不好,吵架是常事,贞娘不敢奢望汝阳王能明白即便没有落红她也是贞洁的。

贞娘不敢赌,她回想起在种痘宫时,被人戳破不是处女时的不可置信。那日她给种痘娘娘上香,碰见了一位衣着寻常的五旬左右的老妪,从五官上看她年轻时必定是一位美人,但老妪如今脸上满是皱纹,皮肤暗黄比寻常人显得老。

她看了贞娘半晌,摇头说,‘敢问您可是种痘女?’

贞娘看她衣衫不像是富贵的人,但养成的习惯是平等的对人,微笑着点头,老妪说,‘您弄出的方子救下我小孙子的命儿,是老婆子的恩人,看你的打扮还没成过亲吧,偷!情时过火了,别怪老婆子说话不好听,隔壁的李三娘子,新婚没落红,被婆家生生的勒死了,她娘家在村子里再难抬头。’

贞娘当时是不信的,但老妪信誓旦旦,谨慎的她想起在汝阳王府住过一日,虽然她当时昏睡着,但身体不太舒服,尤其下腹···贞娘请那位老妪单独详谈,探听清楚她原先是青楼红!妓,曾经风光过一阵子,后来难老色衰,便做了妈妈,因此青楼中的阴私她知晓不少,学会了看女子的身段,是不是处子。

‘老婆子这一辈子命苦,被狠心的爹卖去青楼,年轻时有没碰见个良人,公子哥儿只是嘴上说得好听,赎身做妾是奢望,哪家纳青楼女子做妾?老婆子看开了,趁着会说话,梳了头做了龟!婆,迎来送往的日子,老婆子造了不少的处子,寻花问柳的嫖!客喜欢的是处子,银子给得也多,姑娘们赚银子,对老婆子也忠心,凭着这一手,老婆子当年做妈妈很风光的。’

‘做过妓!女的哪个没堕过胎?身子早熬坏了,老婆子养了个丧尽天良的儿子,骗光了我一辈子的积蓄,好在孙子很懂事孝顺,老婆子勉强渡日,可去年上孙子不种痘的话,熬过天花这关,老婆子得谢谢您···让我不至于一个人无依无靠的。’

贞娘从她手中买到了秘法,才有了方才的一番折腾,一年前她同汝阳王定亲的事情不知怎么被那位老婆子知晓了,便来要挟贞娘···她···

“不怪我,是你要挟我,是你···”

贞娘一下子坐起,额头满是汗水,喘着粗气,她又做梦了,梦见那瓶子药酒···梦见她就那么的睡死过去,贞娘捂住胸口,手上黏腻腻的难受,可明明是干净的,如果不是阴狠的娴娘,如果不是贪婪的老婆子,她怎么受心灵上谴责。

贞娘怪娴娘摆布她的人生,逼她给汝阳王但继妃,此后又怕她得宠,伤害世子,便让人用秘法戳破她处女膜,这一切贞娘如何不恨?她们之间到底谁最先算计谁,已然分不清楚,贞娘对娴娘的怨恨深深的埋藏在心里。

帝都酒楼茶肆,如今最热闹的事儿,为新任京城府尹傅大人接手的两宗案子,一宗继子将通!奸的继母割断了喉咙,另一宗是继子同继母通!奸,把老父气个半死,这两宗案子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哄传整个京城,带点桃色的消息,一般是百姓最喜欢打听的。

“杀人偿命这有什么好争的?帝国律例可没宽恕凶手的规定。”

“对的,对的,况且他杀得还是继母,这可是大大的不孝,畜生也,判他斩立决都开恩了,不孝之人当千刀万剐。”

“你说得不对,继母虽然说也是母亲,但同他没生养之恩,怎能判定为不孝你记住他是继子,不是亲生儿子。”

“但他杀了人总是没错吧,我弄不明白他有什么可喊冤的,傅大人怎么会接下他媳妇的状纸呢?”

“其中必有隐情,继室啊,都是年岁小的,真当自己有一枝梨花压海的功力?精力不足,难免会有继室通!奸的,嘿嘿,这两宗案子好是热闹啊。”

如此的言论在京城各处不绝于耳,各自有各自的观点,但同统一的认识是,继室渐渐逐渐被旁人异样的目光包围,很多人窝在府邸不出。续娶夫人的男子们,亦开始彻查府邸,生怕自己头上帽子的颜色有了变化,尤其是那些年岁相差太大的男子,对继室更是心存警觉。

两宗案子如同嫣然所想,给所有做继室续弦的人身上增添了一道枷锁,汝阳王也是知晓外面动向的人,傅俊卿审理接下状纸,审理此案,更是将案子放在明面上,在帝国掀起伦理的大讨论。

嫣然会知道这宗案子,来自于前生,记得当时听说这宗案子时,贞娘告诉嫣然,那名死去的继室很可怜,她是被小妾先害的,继子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了她性命···嫣然当时很相信她,贞娘对她很好,有贞娘做继母,她傻乎乎的觉得幸运,嫣然不想贞娘难过,知晓审理此案的县官是父亲的老朋友,给他送了一封书信,叮嘱他秉公处理,一正帝国律例。

案子很快以继子的人头落地而结束,贞娘曾经感叹,‘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杀人者便应当偿命。’

嫣然手中的杯盏落地,摇晃掉了脑子前生的画面,贞娘是警觉的,她对将要面临的危险比常人更细心,前生她吃亏在心思单纯上,今生就用这桩案子,给贞娘送上一份新婚大礼。

“世子妃殿下,李侧妃最近香料用得很多,她母亲昨日进王府来,又给李侧妃一些香料。”

陪嫁进来的锦瑟将府里的消息告诉嫣然知晓。嫣然问道:“可知晓是哪几种香料?”

“她藏得很深,奴婢着实不知。”

李侧妃是王府里最想要孩子的一位,当嫣然嫁进来后,将住的院落调整到东边,和汝阳王侧妃侍妾居住的院落,中间搁着一道铁门,王府规矩晚上铁门必定上锁,这样任何人都无法用流言重伤表哥。

“不用理会李侧妃,每月分给侧妃妾侍的香料暂停,有人来问就说南洋的香料还没到,因香料很容易被人动手脚,王府不会在外面购买香料,让她们节省一些,过两个月,香料会补给她们。”

“喏。”

小丫头将茶盏收拾好,嫣然笑得意味深长,李侧妃给王爷准备的饭食都是有讲究的,她是想在继妃进门前,最好能有身子,但汝阳王···不知能不能承受住虎狼的香料,即便从李侧妃房里全身而退,新婚时对花容月貌的贞娘,不晓得会不会有力不从心之感。

另一宗继室通!奸的案子也很有趣,嫣然让人打听的消息是,那名继室非常风!骚,性子也很泼辣,在帝国虽然通!奸不是好事受道德的谴责,但官府一般不会判死刑,沉塘大多是夫家失了面子的宗族所为,官府对此睁一只眼闭一直眼,宗族处理不洁之妇,事后会向官府报备一声,官府会训斥几句也就不了了之。

”主子,香料不是昨日才···”

赵妈妈敲了敲锦书的脑袋,“笨丫头,一旦李侧妃动了手脚又被王爷察觉,推到世子妃身上,徒惹麻烦,世子妃是王爷的儿媳,总是关心王爷的侧妃妾侍算什么事儿?”

锦书低头认错,眼眸里满是对嫣然的敬佩,赵妈妈更放心了,心里默念,主子,世子妃比想象中的精明,世子无忧的。

嫣然笑容里有一分的苦涩,这些都是前生屡次碰壁后记住的教训,有两位妾侍就是她帮着着贞娘解决的,也许从那时起汝阳王对她更不待见。

京城府尹审判案子,许多人在外面围观,傅俊卿坐书案后面,先审得是继室继子通!奸一案,那名继室不过二十岁,生得花容月貌,一袭胭脂红薄裙包裹着姣好的身躯,体态风流,她的指甲上也涂抹着红色甲油,手腕一晃,用兰花指指旁边五十岁上下的老头子,唇边露出水性的媚笑:“大人,您看我们相配吗?”

“你···你个淫!妇···”老头子气得脸如同猪肝。

“我是淫!妇,你就是没有用处的废物,我也曾想过同你就好好过日子,但你今日一个小妾,明日一个通房的往回领,把你身子都掏空了,你又用下作的手段···我凭什么给你守着,凭什么不能找让我快乐的人?”

傅俊卿一拍惊堂木,“住嘴,不得在本官面前放肆。”

“如果是大人这般俊美的人儿,奴家当然不会偷!人,他又老又丑,妾室通房成群,凭什么让我为他守身如玉,以为他有银子就能让死心塌地的伺候他?”

女子知道是必死的,但她偷!人时早就想过事情败落的结局,她放得很开,说话也没顾忌:“姐儿爱少年郎,红颜伴鹤发鸡皮谁受得了?你以为我会无怨无悔的心仪你,你想得可真美。”

“咚。”那名老者被妻子刺激的晕过去了,外面围观的议论纷纷,“也是,哪有年轻的姐儿爱老丈的?”“没有银子谁看得上他?”

汝阳王带着斗笠隐藏在看热闹的人中,看着公堂上的女子,他绝不承认自己是老者,但一头白发,他又能年轻到哪去?贞娘比他小了一半,她会甘愿陪伴他?如果他还是以前风华正茂的汝阳王,此时他不会怀疑贞娘。

傅俊卿判了女子徒刑三年,女子咯咯的笑道:“让大人费心了。”她站起身,看了一眼旁边的继子,“当初是你救了我性命,是我不要脸面的勾引你,是我给你下药才成就好事,一切都是我看上了年轻俊俏的你。”

“···母···”继子咬着嘴唇,母亲叫不出口,她比自己还小呢。

“一切都是我的错,同你不相干,与其死在池塘,不如给后人一个警示。”

女子一头撞上了柱子,血流了一地,继子握住她的手,愧疚后悔,为什么他不带着她远走高飞,明明就答应过她的,“一步错步步错。”

这宗案子无法说女子偷!人是对的,但深究起来,如果继子不在成亲前冒充其父相亲,她也不会嫁过来。至于另一宗继子杀继母的案子,继子只有一句话,“她背叛父亲,她该死,况且她伙同奸!夫杀了父亲,难道她不该死?”

傅俊卿了解了详情,第二日给陛下上了一道奏本,清流御史等等全部掺和进来,为了这件事朝堂上的大臣争论了三日,逐渐演变成一场孝道之争,最终皇帝采纳了傅俊卿的意见,继子徒刑十年。宣判后,皇帝将继子继母的关系划分的更明确,他们无血缘关系。

两宗案子在贞娘成亲前结束,贞娘听了判决后,淡笑道:“理应如此。”至于她心里是不是如此想,谁也不知道。

轰动整个京城的案子,汝阳王不可能不知晓,贞娘手指甲陷到肉里,是赶巧吗?她如何甘心活在娴娘的阴影下,她同娴娘有有仇的。

临嫁前的最后一夜,贞娘又用了药,将香饼放在荷包里,并将整瓶的香水都涂抹在身上,香气比以更重。她虽然相信汝阳王要她时必定会流血,但她只相信自己,因此贞娘准备了针,准备了一块染血的元帕,更准备了含有迷魂药的瓷瓶。

将这些东西分别藏好,贞娘靠在床榻上等待天亮,明日就是她成亲的日子,嫁得是一夜白头为情所困的汝阳王,贞娘阖眼,这不是她的选择,却是庶女能走的最好的一条路。

作者有话要说:桃子想厚脸皮的说一声,打算用七天的更新试试看能不能冲上金榜,都说不想当元帅的不是好士兵,桃子会努力保持一天六千字的更新,文文正好在高潮的时候,恳请姑娘们支持正版。再说一句,贞娘一直是很聪明,很谨慎的人,这一点不会因为嫣然重生了她就愚蠢了,她会检查自己的处女膜,在古代这相当于女人的生命,但是结果···汝阳王是渣了点,但他不是白痴,经过宛如的事儿,他最恨女人跟他玩心计,他们之间有得看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更新

因京城两宗案子的影响,汝阳王迎娶继妃的婚礼不如想象中热闹。故去的汝阳王嫡妃孟娴娘又是被皇帝表彰过的,其子已然封了世子,还深受陛下宠信,汝阳王又对发妻情深意中,遵娴娘遗愿再同孟家再结两姓之好,孟氏贞娘是顶着嫡长姐嫁进去的,外部环境如此,汝阳王府总不会大肆操办娶继妃的婚礼。

即便是继妃也是汝阳王名正言顺的王妃,高于王府众女之上,仅在嫡妃之下,下聘,迎娶做足了功夫,八人抬的大红喜停在贞娘的闺房前,一早换上王妃礼服的贞娘此时略感局促,水润的眸子闪过羞涩,不安等情绪,在宾客注视下,她走到孟老爷身前,规规矩矩的叩首。

“女儿多谢父亲的养育之恩,聆听父亲教诲。”

贞娘神色透着些许的委屈无奈,仿佛她嫁入汝阳王府是那般的迫不得已,宾客中也有低声交谈,“听说如果不是为了照料世子殿下,孟九小姐不想嫁去王府的。”

“我还听说,孟九小姐在下聘之前就坚决反对过,说是不想取代嫡妃,是孟老爷苦口婆心劝说,孟九小姐为了娘家,为了世子侄儿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曾经写过书信请汝阳王殿下另择高门贵女为妃,她愿意让贤,即便因为退婚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想做继妃呢。”

一名圆脸富态的妇人趴在身边人肩头说道:“我同你说,今早是孟老爷硬逼着她换上的喜服,听一闺阁女子哪能反抗父母?她生母和弟弟还在孟家,不是看着早逝王妃的面子,不是心软怕世子殿下无人照料,她断断不会应允的,孟九小姐万般无奈的嫁去汝阳王府。”

来孟府的宾客,贞娘都能说得上话,对贞娘也有几分的善意巴结,在她们口中贞娘是一个孝顺,懂事,明理,隐忍,敬重早逝嫡姐,关爱侄儿,为了家族,为了亲人牺牲了一辈子幸福的女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孟家绑着她上花轿呢。

来参加贞娘出阁大礼的柔娘,此时慢悠悠的看口:“九妹妹嫁得是汝阳王府吗?听你们这么说我怎么觉得是我父亲推她入火坑她一不是妾,二有不菲的嫁妆,三进门就是一品正妃,四享受汝阳王府的富贵,五世子殿下已然娶妻,懂事明理,不用她抱着哄着,六···即便是我都得对她行礼下拜,七你们说得这些话,我怎么从没听过?你们比我孟家人还清楚?零零总总算上,我最弄不明白一件事,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柔娘清冷的眸子同贞娘相碰,她自从生了个小儿子后,身上时好时坏,但安平侯极为疼她,她有嫡子傍身,女儿为世子妃,柔娘日子过得极为顺心。柔娘是受女儿的委托,才会改变主意回娘家送贞娘出嫁。方才听到这些话,柔娘庆幸她来对了,孟贞娘着实太虚伪了,里子面子都想要,好像她为了孟家,为了世子牺牲一样。

贞娘神色尴尬,垂头轻声说:“我没觉得委屈,二姐误会我了。”

柔娘抚了抚袖口,说道:“我是不管你是不是觉得委屈,你只需记住一点不是因大姐早逝,你根本没资格嫁去汝阳王府。既然享受了王府的尊荣,就别一脸不在意富贵的样子,你摆出着清高的模样给谁看的?九妹妹,我奉劝你一句,千万别生在福中不知福,虽然是继妃,只是比早逝的大姐矮一头罢了,在姐妹们中间,你是地位最高的,你是打算让我们羡慕你?”

“二真真的是误会了,我从来想过,都是一家姐妹,一笔写不出两个孟字,我怎会如此想?姐妹之间贵在相互帮衬。”

柔娘起身,“我可不敢让你帮衬,既然天上掉的馅饼落在你头上,九妹妹可得拿好了,一味的拿乔,装模做样的只会让汝阳王殿下误会了,我添居世子殿下岳母,我的女婿受陛下重用,满朝谁不知晓他的本事?九妹妹别担心,他不需要你照看着,况且他身边还有世子妃,我那丫头不说多精明,但主持中馈是我手把手教导出的,受得最正统的侯门嫡女教养,同九妹妹半路上···不太一样。“

贞娘脸比喜服还红,庶女即便记在嫡母名下也是庶女,柔娘轻笑道:“我就不送你出门了,母亲最近身上比以往好了一些,我还得再去看看,没有操心的事儿,母亲会觉得轻便不少。”

柔娘撇下贞娘等人,从容的离去,贞娘死死咬着嘴唇,迎着宾客们嘲弄的眸色,她明明没安排这人说这些话的,她只是想让她们说几句讨喜的话,怎么会发生如此多的变故,她们是来帮忙的?

贞娘神色变得同寻常一样,仿佛刚才的事不曾出现过,跪着仰头道,“女儿定不负大姐所托,不辜负父亲厚望。”

宾客嘲弄的神色渐去,孟氏贞娘不简单。孟老爷说了几句,将盖头盖在贞娘头上,“好生孝敬太妃殿下,伺候王爷,照料世子殿下,切记得你的责任。”

“喏。”

贞娘抛开懊恼,尽量平复心神,想着将来的好日子,她不能让嫣然得逞,贞娘猜到方才应该是嫣然安排下的,婆媳永远是天敌,继子媳妇同她更是和不到一起去,嫣然那般敬重娴娘,她怎么会对自己友善?

她的责任就是代替姐姐守护世子,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怎可能毫无芥蒂,贞娘被王府派来的燕喜妈妈背起,送入喜轿中,直到听见街上有朝着看热闹的路人声音后,贞娘轻轻的撩开喜帕,打量着喜轿,四角镶金戴玉,垂着珍珠坠角,她手上下喜垫上面的刺绣也寻常绣娘可完成,即便只是一顶喜轿,可见汝阳王府的富贵奢靡。

贞娘不是为富贵心动的人,但她同样是女人,谁不想嫁给高帅富,贫贱夫妻百事哀,她纵是有牵绊手段,万般的柔媚,一样没施展的余地,贞娘手抓紧了喜轿帘子,偷偷的向外打量,抬轿子的八人全部穿着吉服,前面开路的是八盏宫灯,随后是身穿红衣的婢女捧着各种寓意吉祥的物件儿。

八位生肖不犯忌讳的妈妈首饰整齐簇拥着喜轿前行,道路两面亦有五城兵马司的士兵拦住看热闹的人,贞娘哪怕再淡然,此时心中也不由得一喜,目光落在最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穿着王爷袍服的汝阳王身上,宽阔的肩背,威仪的气势···贞娘有些许的心安。

汝阳王头戴王帽,贞娘亦有意忽略汝阳王一夜白头的传闻,在她眼里汝阳王稳重成熟,又受过封建士大夫教育,即便娴娘留下了侧妃妾侍又能如何?贞娘悄无声息的放下帘子,盖头悄然垂下,她眼前一片暗红,“我是正室王妃,她们敢越过我吗?王府可不是不遵规矩的人家。”

汝阳王三十而立,她正当妙龄,不说是汝阳王最后的女子,她起码会在汝阳王心里留下一道痕迹,浪子回头的话,对最后最让他心动的女子总是宠爱有加的,贞娘会做好王妃这项工作,她同汝阳王只上床,不谈情。

贞娘嘴角自信的勾起,她会将做妻子的义务同感情分开,既不能太受汝阳王冷落,也不想一进门就专宠,一旦汝阳王主动靠过来,贞娘也不会将他赶出去就是了,他们之间只是权利于义务,不会夹杂着多余的感情。只是汝阳王发现她的美好后,钟情于她,她也没办法不是?她只能保证她不会爱上汝阳王。

“孟娴娘的前车之鉴,我岂会不你的后尘?情爱从穿越到此处,我就不会再有。”

不动情,不动心,汝阳王再有多少女人,贞娘也能心平气和过日子,将来有了儿女,她在世上就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人,娴娘再如何算计她,她依然嫁入了汝阳王府做王。

花轿进了王府大门,只有正妃才可从大门进入,轿子很稳,但轿子在越过王府门槛时,贞娘心有所感的颠簸了一下,耳朵上的碧玺耳环晃动,贞娘笑容中了一分,外面燕喜妈妈道:“恭请王妃殿下出轿门。”

贞娘深吸一口气,她从庶女成为了当朝第一王府王爷正妃,仔细的摸了摸藏在身上的布置,贞娘扶着燕喜妈妈的手迈出了花轿,跨火盆后,她随着汝阳王前行,贞娘能看见眼前翻飞的蟒袍一角,是王爷,只有开国世袭王爷才能穿的蟒袍。

两人站定,先拜天地,再拜高堂,最后夫妻对拜,贞娘叩拜时,见到汝阳王厚实的手掌,他搀扶她起身时,手指上的剪子使得她安心,王府还在汝阳王手中,世子赵睿琪做得是文官,帝国高参,但功勋传家的汝阳王府,战功是立足根本,战功是最扎实的,历朝历代除了开国之外,极少有文官是世袭王爷的,贞娘步入洞房,坐稳后,等待汝阳王挑开喜帕。

汝阳王接过喜婆递上的绑着红花的喜秤,在手中紧了紧,汝阳王同贞娘成亲前没再见过,他印象里的贞娘婉约柔顺,韧性果决,及笄后的贞娘不知晓变成了什么样,是不是比以前更出挑?有没有娴娘的···汝阳王想到了娴娘,一直期盼娴娘如梦,但直至今日她都不曾来看望过她。

“请王爷挑开喜帕,从此同王妃殿下称心如意,白首偕老。”

喜婆见汝阳王愣神,忙唱喏提前说着吉祥话,汝阳王甩掉脑子里的念头,娴娘,我依照你所愿娶你妹妹为正妃,喜秤探入盖头下,贞娘放在膝头的手心紧张得全是冷汗,她想留给汝阳王一个好印象,同时对洞房心存慌张,她能糊弄过去吗?两辈子加起来,贞娘只有今日最害怕惶恐。

那名老妪的话还印在脑子里,不洁的女子被夫家勒死···眼前大亮,红盖头挑起,贞娘调整心情,稍稍抬头迎向汝阳王,温婉柔顺神态···她看到汝阳王···他鬓间是白的,眼角也有了皱纹,记忆中俊美的五官不在透着威仪,反而有种浓重的落寞,就连厚重的礼服也遮挡不去的落寞。

贞娘很好的掩藏起眼底的失望,含羞的嘤咛:“王爷。”

砰,汝阳王手中的喜秤落地,他看贞娘的目光露出一分惊叹,惊叹于贞娘清丽的容貌,但在贞娘抬头看他那一刻,汝阳王手拿不住喜秤,她神色同宛如好像。

“王爷是欢喜王妃殿下的美貌。”

喜婆弯腰捡起喜秤,心说,从未见过新郎官如此模样,似笑非笑仿佛压抑什么,王爷果然不可捉摸,喜婆悄悄抬眼,恰好看到汝阳王眼里露出厌恶,虽然很快就消失了,但尖了很多新郎官的喜婆不是没见过新郎对新娘不满意,可大多数不满意新娘的容貌,或是新娘有不太好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