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这样,孙姨娘还能说是踢在小腹了而且还嚷嚷着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这样做张做势,也着实厉害。

孙姨娘叫得越发大声起来,语蝶和叶怀书都担心地过去看她。

老夫人被她叫得头都疼了,不堪其扰下命人叫了大夫来给孙姨娘查看,待大夫说了还算妥当并无大碍后,叶之南也松了口气。

“以后你就好好地在屋子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给我把孩子好好生下来!”

听到叶之南这样处置孙姨娘,一旁的罗纱笑了。

这也叫处罚?

她走到叶之南身前,一脸同□言又止地说道:“爹爹,姨娘如今怀有身孕,只在一个屋子里待着总是对身体不太好的,女儿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可不可行。”

孙姨娘一听罗纱说话,就抓紧了帕子咬着嘴唇,恨恨地看向她。

“你且说说看。”

罗纱笑得天真无害。

“我记得咱们府里有个梦纺院,虽说地方小了点,可胜在清净,不如让姨娘住进去调养,正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

快要到女主的后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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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感谢~

45收拾行装

“这些日子我不在家中,院子里若有什么事情,就麻烦妈妈您多些操心了。”

陈妈妈应了下来,可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她,问道:“姑娘真不用我跟去?丫头们都还小着呢,姑娘你这一去又不知多久,我这心里啊,实在是不太踏实。”

罗纱笑道:“不过是去外祖家小住几天罢了,妈妈不用担心,况且,遇到什么事儿还有红倚紫艾她们呢。”

陈妈妈知道穆家世子派来的几个人各有所长,不是寻常人能比得的,可总觉得那定国公府的人终究不是姑娘的自己人,心里边必定是向着定国公府的,所以又拉了罗纱细细叮嘱了一番。

罗纱感激陈妈妈的好意,一句句认真听了。

她是特意不让陈妈妈跟去的,不止陈妈妈,红笺红蔻两姐妹她也没准备带去。

陈管事在府中事务繁忙,定然是走不开的。她身边又不缺人,也没数这一去会住几日,没的让人家妻女跟着自己去外地。

这时红月走了来说道:“姑娘,王婆子来了,在屋外候着呢。”

罗纱不知这么早那婆子来做什么,只当梦纺院或许是出了什么事情,忙让红月将人唤进来。

听了王婆子的话,罗纱才松了口气,让红月将她手中的包袱接了过来。

原来王婆子听说罗纱要去安国公府,所以来求罗纱帮她给在程家做工的女儿捎些东西的——她女儿几个月前生了个大胖小子,她又给小家伙新做了几件衣裳。

罗纱自然应了下来,让人将东西收好。

王婆子千恩万谢地走了,后又想起了什么,折了回来小声询问:“那疯婆子的屋子怕是有些漏雨了,要不要给她换间屋子?”

“修。尽快修好了,还是让她住在那屋里,需要银子的时候同陈妈妈说声就是。”

“是。”王婆子领命下去,虽不知姑娘为何非要让那疯婆子住在那间屋,但这不是她能多嘴问的事儿。

想到王婆子话语中提及的孙氏,罗纱的好心情顿时消失不见。

几年前她让孙姨娘搬到梦纺院,特意挑了那间她藏毒药的屋子让她住,然后派了几个晴夏院的婆子去那院子里照顾她。

这些婆子,是院子里最为嘴利泼辣的,且都是程家的老人。

罗纱给了她们双倍的工钱,要她们将那孙氏守了个密实,让她丝毫不能与外界联系了,还让她们在梦纺院闲聊不住提及程氏的好处——婚后的她们不知道,没关系,嫁人前的事情多说些也是好的,无论大小事,只要是能体现出程氏的宽厚仁和,都可以,赞一赞的同时,再附加诸多感叹。

孙氏虽然恶毒,但有个好处,就是心眼小,小到看不得她讨厌的人被人夸成这样一副样子,偏又不说出来,只搁在自己心里一日日地折磨自己,于是几个月下来,人就瘦到了皮包骨。

其实这还不是压垮她的事情。

让她神智开始出错的,是到了临盆的时候,她生了个死胎。

那胎虽说是长成了的,可形体却有些怪异,有条短短的尾巴不说,双手双脚的指头还都未分开。

老夫人当场就又惊又吓差点儿背了气,后来让人写信给叶之南讲此事略略说了一通后,就再也不愿搭理孙氏半分。而孙氏在看到那死胎之后,大叫了声晕了过去,醒来后就有些疯疯癫癫的了。

当时罗纱听了消息后,先是愣了许久,继而拊掌拍案笑了好半晌,直把叶颂青吓了个半死,躲在屋子里说罗纱疯魔了,抖着手不敢出来。

后来那孙氏痴痴颠颠的,旁人都说她疯了,可罗纱没有全信,仍要人好好地守了她在那儿,该说的该做的一样不少,婆子们的工钱涨到了三倍——照顾疯子其实比照顾常人更费时费力。

思及孙氏,罗纱心烦气躁,也不让人跟着,连件衣裳都没披,只穿了夹衫就冲出了屋子。

虽说已经到了三月,可天气还有些凉,清早的风冷冷地刺着身上,罗纱不觉得难过,反而觉得头脑清醒,便愣在那儿想事情。

过了些时候,她终于“咝”地倒吸了口凉气回了神,搓着双臂跑回屋中。

红丹她们正忙着收拾东西,没注意方才罗纱与王婆子倒地说了什么,见罗纱这冻得惨兮兮的样子哭笑不得,说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我去试试这天是不是变暖了。”罗纱笑笑,接过红蔻端过来的热茶,小口小口啜着,待缓过来一些后,指了地上摊开的两个装着衣衫的箱子说道:“这样薄的裙衫都装进去,我还当是已经到了暖夏呢。”

红月头也不抬地继续收拾,说道:“红倚和红绣说了,姑娘这次去还指不定要待多久呢,多带些的好。”说着又捡了件淡粉色连波水纹薄纱裙搁了进去。

红倚和红绣刚巧抱了书从耳房出来,前者笑着说道:“姑娘可别听红月瞎说,若不是我挡了下,她还想把厚袄裙也带去准备在那儿过冬呢。”

“明明就是红倚你说的,姑娘若是肯,待上个两年三年的都没问题,红月姐姐才那么做的。”红蔻见不得红月“受欺负”,忙道:“而且你不让带冬衣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讲的,你说,你说…”

“我说国公府又不会缺了这点儿衣裳,尽管带了这些一时半刻赶不及做的,后面的啊,可是有舅奶奶她们帮忙备着,难道我说错了?”

红蔻还要反驳,却听罗纱道:“不会待太久的,左右今日下午就要走了,你们可要快些收拾,捡些重要的带着就是了。”

看着丫鬟们高兴的样子,罗纱心中却是黯然。

想到前些日子穆景安派人送来的消息,她缓缓搁下茶杯,静静摩挲着它的边缘,思绪翻腾。

当时钱管事来找她,说是过些日子叶之南会来箐州办事,怕是会带人回来的。

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说叶之南会带个女子回来,且很可能娶她做填房。

叶之南的做法听起来既不合理也不合礼,但罗纱却没心情去考虑这些问题。她只觉得本属于自己母亲的位置将要被旁人取代,府里众人更是要渐渐忘掉母亲的好处了,心中难过非常。

她当时只一个念头,便是离开这里,最起码,能避开叶之南娶填房的日子。钱管事听了她的意思后,默默退下。

过了没几天,也就是昨日,安国公府便派了人来,说是国公爷和世子爷想念罗纱兄妹,要将两人接去国公府住上一段时间。

老夫人很高兴,立即答应了下来。

罗纱倒是没料到穆景安的人能做到这个份上,因为听闻外祖母不知为何一直都不待见兄妹两人,而且她老人家身子也不太好,故而罗纱他们这些年可都是没能踏足过程府大门一步。

不过,如今能见到两位老人,她还是极其高兴的,最起码,见了面就有改善关系的机会。

前世那种与国公府老死不相往来的结果,她是绝对不要的。

“姑娘,这些东西也带上吗?”

罗纱听到红绣的声音,恍然回神,看着摞起来已经有两尺高的书本,轻轻抚过它们的书封。

从画册到字帖到各种书籍,这些书册陪了自己近十年的时光。若是搁在家里,便不能像平时那样时时翻阅,可若是带到外祖家被旁人看到了拿去读阅,便有可能会被折了页或是弄脏些许,她只想想,就觉得心疼。

罗纱暗暗嘲笑自己的小气,可最终还是舍不得它们被折损一丁半点儿的,想了半晌还是狠心道:“罢了,不带去了。”

她停了片刻站起身来,说道:“把东西送到钱夫人那儿去吧,请她帮我看着。”

红绣拉了还在与红丹红蔻说闹的红倚,两人跟在罗纱身后,行到晴夏院原先的西跨院中。

这里被休整过一次,原本的月门也被改掉重建变为院门样子,两扇门一关,这地方就是个独立的小院儿了。

红绣轻扣门环,不多时院内便传来温和的一声“来啦”,接着门被打开,从中走出个笑盈盈的年轻少妇。

罗纱虽然平日里对旁人提起她时说“钱夫人”这个称呼还算顺口,可每当面对她时,还是不由自主按着习惯唤了声“先生”,指指姐妹俩抱着的书本,说道:“我这次去不知要多久,想把东西搁在先生这儿。”

沈秋意知道她有多宝贝这些东西,笑道:“你就不怕我给你弄坏了?”

罗纱正色道:“不怕。若是有了什么损失,大不了从钱管事的工钱里扣就是了。”

沈秋意佯怒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与她相携着进到院中,亲自将东西收好后,就与罗纱坐下闲聊了片刻。

钱管事中间来了一趟,兴高采烈地冲进屋叽里咕噜同沈秋意说了好一通话,直到沈秋意指指罗纱,他才发现见罗纱在,忙敛神行了礼后又自去忙活了。

罗纱看到后颇为感慨,直道穆景安眼光毒辣。

当初沈秋意痊愈后,穆景安就写了封信让沈秋意带回来交给罗纱,他在信中直接跟罗纱明说,要罗纱帮忙撮合沈先生和钱管事,还直言两人非常之般配。

罗纱对穆景安的行事方法非常无奈,可他说了,她也就放在了心上。好在叶之南当时已经去了任上不在家中,罗纱倒是放心沈先生随意在院子里行动了。

沈秋意住在晴夏院后院,钱管事在跨院,两人本就能不时碰到,加上罗纱的刻意安排,两人见面的时间便更多了。

时间久后,罗纱发现沈先生好像还真有那么些意思,便将她叫到屋中直接问了她。好在沈秋意并不是扭捏的人,虽然脸通红但也大大方方承认了。

罗纱很是高兴,直接跟钱管事说了穆景安的决定,也不问他意见直接做主将两人的事情定了下来——

穆景安当时在信里就说了,沈先生需要自愿,只要沈先生肯了,钱管事那边只消说一声是他的命令便可。

最终操办婚事的事儿也落到了罗纱头上。

沈先生的父母早已亡故,而钱管事也是独身一人,偏偏穆景安那家伙跟着他二叔到军营里玩去了。

罗纱本想给他们大肆操办一番,可两人都是随意的性子,并不想太张扬,罗纱最终没有拗过他们,于是在院里人的祝福声中,婚礼就也简单举行了。

虽说要低调,可晴夏院众人还是着着实实热闹了一番,就连梦纺院伺候的几个婆子也被叫回来喝了杯喜酒。

婚后两人一个说要陪着罗纱一个说要近些保护姑娘,坚持要住在院中。罗纱心中感激二人的好意,将小跨院好好整修了一番,两人便住在了那儿,就连罗纱给他们在城里置办的宅子,也只是隔段时间去看看罢了。

此次去程家,钱管事和沈秋意是没法带去的,想到要和先生分开些时日,罗纱心中颇为难过。正想说些什么,门外传来少年的温和声音。

“原来又来先生这儿了,让我好一顿找。”

温润少年立在门口,面上微笑暖入春风,看着罗纱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沈先生配给了钱管事,估计没人想到吧?

啊哈哈哈哈…

我真是太帅气了~~~~

46离开叶家

“白大哥,你怎么来了?”罗纱惊喜地起身说道。

他们这次走得急,本以为见不到白启正了,没想到他却碰巧来了叶家。

白启正轻声说了句什么,罗纱没听清,待要问他,他已经进得屋来向沈秋意端正行礼了。

沈秋意知晓他这样特意到处找罗纱必然是寻她有事,也不多留他们,只寒暄了几句便罢了。

出了屋子,白启正与罗纱一路慢慢行着,待离开沈秋意的屋子有一段距离了,白启正才开口问道:“你可是要走了?”

“不过是去外祖家住上几日。”

“怎的也不说声?”白启正拧起眉端,说道:“若不是今日三姐来给叶怀书送药,怕是我们还无法得知此事。”

罗纱本以为是碰巧遇到,这才知道他居然是被白云裳叫了来的,就道:“昨日里刚知道这消息的,觉得不过是小住几日罢了隔几天就回来,便没想去打扰你们。”

见白启正沉默不语,罗纱忙说道:“原是我想错了,下次必定告知白姐姐和白大哥。”

白启正这才应了一声。

转眼发现他面上有细细汗珠,罗纱笑道:“左右下午才走,你也不用赶得这样急。”

白启正一愣,顺着罗纱视线拭了下额头,恍然大悟,继而露出个无奈的笑容,“我这不是赶路赶的,是方才被你二姐拉住说了几句话,脱身不得才…”

他的话到一半戈然而止,抿了唇没有继续说话,罗纱却是心中了悟。

看来,今日白启正又被语蝶纠缠上了。

前几年去叶怀书那儿时,白启正还与白云裳一同前往,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语蝶开始有意无意地往他跟前凑。

白启正是看着这些女孩子们长大的,语蝶小时对罗纱做过些什么,他一清二楚,自然不喜与她交往。可到底是女孩子家,他对着她狠话说不出,就只能躲着了。

如今他被语蝶闹得是一进叶府大门就拼了命地往晴夏院奔,可不敢在叶家其他地方出现了。

思及此,罗纱笑道:“怎的今日这样不小心被捉了个正着?”

“还不是你!”白启正少有地横了她一眼,说道:“你早些告诉我不就没事了。今日三姐派的人出你家家门时被她的人看到了,她可是守在门边等我呢。为了给你们送行,我也只得硬着头皮进来了。”

罗纱想象着白启正窘迫的样子,噗嗤笑了,恼得白启正又横了她一眼。

罗纱虽然笑得开心,可心中着实担忧。

前世发生的很多事情她在这一世尽力做了转变,也收到了不错的效果,可也有许多事却是她无力回转的。

比如语蝶和白启正。

前世时,君子端方的明玉公子才华高绝,被语蝶母女两人看中后,硬是使了手段将他弄到手成了语蝶的夫婿。

彼时她自身难保,没有精力也没有办法得知那母女俩到底是用的什么法子。

眼看到了这一世中,语蝶依然对白启正与对旁人不同,罗纱有些想要提点白启正,却有些无从下手。

想到上辈子明玉公子那无奈的婚事,罗纱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可这些日子她又不在府里,便决定好好提醒白启正一番。

只是怎么说,当真是个大难题。

“白大哥,你往后尽量避着二姐姐些,若她给你吃的喝的用的,你可千万别收。”

罗纱这般说了后,想了想觉得还是有空子可以钻,有些不放心。

若是语蝶和她生母孙姨娘一般,怎能是光防了她就够的?

于是罗纱又说道:“不成。我不在府里的时候,你就不要来了;等我在府里的时候,你也什么都别乱碰,若是渴了饿了的话就来我这边,往后收东西,也只能收我和哥哥的。”

转眼就看白启正在笑盈盈地望着自己,罗纱生怕自己是说得还不够严重,特特地叮嘱了句:“你可记住了啊!”

她一句一句说得这样认真,白启正少不得细细思量一番。但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突然绽出个笑容来。

他本就生得极好,加上这笑容如此欢快,一改他平日里明润温和的气度,居然也显出了几分艳色来。

他轻轻笑着又轻轻叹息了声,说道:“好,我依你就是了。”

白启正的笑容和话语中莫名的语气让罗纱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和叶颂青与白家姐弟极为相熟,像方才那般没大没小的随意对话极多,偏不知这次为什么就让白启正这样开心了。

她有心想要问清楚,却引来白启正又一阵轻笑。

罗纱越来越糊涂,正要在问个明白,一抬头瞧见院中有个身姿挺拔的清朗少年,正拉了红倚急切地问着什么。

隐隐听到自己的名字,罗纱忙扬声唤他。

少年闻声朝这边看过来,见罗纱和白启正都在,便露出个灿若桃李的笑容,快步行来朝罗纱埋怨了句:“你去哪儿了?让我好找。”

“找我做什么?”

“紫环紫艾给我装了好多东西进去,我瞧着没必要,你去说说。”

罗纱无奈,自去同那两个丫头去讲,叶颂青则拉了白启正在一旁说话。

没多久,白云裳也来了,见到罗纱也是一通埋怨。

罗纱知晓白云裳可不如白启正那样容易放过她,忙连连告饶。

她原本就是为了避开叶之南而离开几日罢了,所以没时间聚起什么感觉,此刻由于白家姐弟的到来,倒是真添了些离别的不舍情绪来。

整装完毕后,兄妹俩去向祖母辞行。说话间有人来报,说是叶之南派了人来送信,马上就要进府了。

罗纱听闻,明白恐怕是叶之南心中急切专程派了人来告知大家他将要续娶一事的。罗纱生怕走得晚了会被老夫人拦住耽搁了行程,忙急急拖了叶颂青立即告辞,一上马车便亟不可待催促车夫快一些。

叶颂青便笑她:“刚也不知是谁,一直磨磨蹭蹭地和白姐姐在那边说话的,这时候反倒是急了。”

罗纱反驳了几句后就也不说话了,静静坐在了车中,只是随着马车的行驶,她渐渐发现不对劲起来。

国公府的马车里空间很大宽敞舒适,驾车的又都是良驹,所以速度虽然比叶家的车子快了不少,却是平稳许多。

可就是这样平稳妥当的马车里,罗纱开始一阵阵胃中翻涌犯恶心起来。刚开始她还忍着,只当是熬过去这一阵就好了。谁知越是久了,那种难受的感觉越是明显,而且还伴随着头晕目眩,渐渐地,就有些撑不住了。

叶颂青本是撩着车窗帘子看外面,待他看到个有趣的东西去叫罗纱却没听到回应时,就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看可不要紧,瞧见罗纱那苍白的脸色,叶颂青着实被吓了一跳,忙问她怎么了。

罗纱不敢开口讲话,掩着嘴摆手示意,让他将红倚叫来。

叶颂青忙让车夫停下,急吼吼跳下车将红倚从后面那辆车上拉了过来。

由于他讲不清楚罗纱是怎么样了,而样子又过于着急,红倚心中大惊就将红绣也拉了过来。

谁知等两人提了各自的药箱来到罗纱车前看到她的样子时,都忍不住笑了。

“姑娘这是怎么搞的?越是平稳的车子越晕车不成?”红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