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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六章:交易

第两百六十六章:

苏心漓的话说完没多久,林子深处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他的个头很高,和琉璃的男子相比,那长相是有些粗矿的,尊贵自不用说,还有一种霸气,极有味道,正是大金的皇子——轩辕律。

轩辕律从林子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随从,一段时间没见,他依旧神采飞扬,丝毫没有呆在别人地界,寄人篱下的那种落寞,许是因为在林子里呆了有好一会了,他的身上,尤其是两边的肩上飘了不少的花瓣,在苏心漓看向他的时候,他也看向她,微微一笑,那英挺的脸看起来柔和了许多。虽然对轩辕律这人没什么太大好感,但是苏心漓必须得承认,轩辕律的这张脸还是挺招桃花的,就算是和皇室的那些皇子相比,也是毫不逊色的。

轩辕律的腿很长,几步就走到了苏心漓跟前,他的个头很高,站在苏心漓跟前的时候,完全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轩辕律心机深沉,但是他身上确实有王者之气。轩辕律看向苏心漓,和秋慈一样,他和苏心漓总共也不过是见过三次面而已,他见过苏心漓多了几回,在路上碰到过,不过苏心漓没看到他,和前几日相比,苏心漓今日穿的更加简单一些,因为天气回暖了,穿的也更加单薄了一些,她一身湖蓝色的春衫,脸上并没有化妆,不过那五官依旧精致,莹润的肌肤泛着经营的光,明明是柔弱至极的长相,但是那双漂亮清澈的媚眼儿总透着股坚毅,轩辕律第一次觉得,单就看一个女子,就会觉得动心。

轩辕律这样想的时候不由笑了笑,苏心漓她应该是那种越接触越让人喜欢动心的女子。

苏心漓抬头瞅了眼身边的轩辕律,并没有起身行礼,流朱水儿也没有行礼,水儿站在苏心漓的身后,而流朱则上前将桌子的水迹擦干,将桌子收拾干净,然后,轩辕律和秋慈一样,未征询苏心漓的意见,直接就在她的身边坐下,不同的是,秋慈是左手边,而他,则是右手边。

流朱给苏心漓重新倒了茶,还有轩辕律的,苏心漓的一只手托着下巴,另外一只手端着茶杯,品茶的时候,看着亭外的景出神,轩辕律喝了口茶,看了眼两个人身后站着的几个人,轻咳了几声,苏心漓当没听到,她之所以在轩辕律找她的时候,迟迟没有见他,就是要磨他的耐心,两个人之间的博弈,谁先失了耐心,谁就先输了。

轩辕律见苏心漓依旧没有反应,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倒是不怎么生气,不过却开了口,“苏小姐真是大忙人,见一面这么难。”

苏心漓放下了手中的茶,回头看了轩辕律一眼,她卷翘的睫毛颤了颤,一脸无辜的模样,“我忙不忙,大皇子不是很清楚吗?”

她的口气淡淡的,不过呼出的气息却是热的,轩辕律觉得自己有些被撩了,他见过那么多的女子,苏心漓是第一个在面对他的时候如此淡然的,他自认为不比兰翊舒差,而被苏心漓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让他的心完全不受控制的生出一股征服欲。

外婆之所以会生病,是因为慕容雨下药的缘故,慕容雨下药,幕后必定是有人主使的,这个人,不是秋慈,就是轩辕律,秋慈虽然擅长蛊毒,但是对药理并不怎么了解,所以这件事情十有*是轩辕律做的,还有慕容雨前几日说烧香祈福,其实就是为了给背后指使她的人和她一个见面的机会,所以今天*方丈说有不速之客的时候,她一丁点也不觉得意外。

轩辕律盯着苏心漓,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从他来到现在,苏心漓脸上的表情就没变过,旁人就算是敏锐如轩辕律,也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想和苏小姐单独聊聊。”轩辕律开门见山,而且从开始到现在,他称呼苏心漓都是苏小姐,并非丞相。

在他没来琉璃之前,他就听说过苏心漓的大名了,那日,她在东华门迎接,他见她从容不迫,更是坚定了之前拉拢的打算和主意,而苏心漓就好像察觉到他的心思似的,一直都闭门不见,他与定国公府向来是有恩怨的,所以他选择从苏博然的身上下手,苏博然比他想象的好应付太多,他都怀疑他是怎么坐上丞相之位的,不过苏博然对苏心漓好像一丁点影响作用都没有。

轩辕律话说完,给身后的两个贴身随从使了个眼色,他们躬了躬身,转身就退到了小院的门口,苏心漓今日就是见轩辕律看他想对自己说什么,此行的目的何在的,轩辕律都这样做了,她自然是不能让大家都留在这里了。

“林景,水儿,流朱,你们都下去。”

水儿和流朱都不放心,不过还是依着苏心漓的意思,退了下去,不过几个人也不敢走远,也是在小院的门口站着。

“苏小姐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憔悴,可是因为定国公夫人之事?”

明知故问,而且对象还是始作俑者,苏心漓心中自然是很不屑的,不过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眉宇微锁着。

轩辕律叹了口气,“定国公和定国公夫人对苏小姐关爱有加,难怪你会如此。”

苏心漓挑了挑眉,嘴角上翘,“大皇子在琉璃留了这么久,千方百计费尽心机与我见面,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轩辕律想说的,当然不是这些,不过有些事,太过直截了当,实在是并不具备说服力,他也没想到苏心漓会这般油盐不进,原本,他是准备利用在琉璃的这段时间好好与苏心漓接触的,然后再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说出自己的目的,不过苏心漓的难搞将他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当初始帝创立琉璃的时候,定国公就与他东征西战,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数百年来,颜家坐拥江山,手握权力,定国公却依旧四处征战,定国公府的男儿常年戍守边境,死伤吃苦的是定国公府的人,颜家的人不过是坐享其成。”

轩辕律开始的口气还算平静,不过话说到最后却有些激动起来,就好像是为定国公府的人不平似的,苏心漓听了越发的平静了,这分明就是挑拨离间呢。

“定国公府个个都是铁血男儿,铮铮铁骨,他们敬忠职守,为了琉璃和百姓鞠躬尽瘁,不畏生死,我们草原最最敬佩的就是这样有血性的男子,我也一直想要结交,若非立场问题,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和他们成为至交好友,不过就算我们立场不同,我轩辕律也是打心眼里敬佩他们,我实在不想与他们为敌。”

轩辕律盯着苏心漓,那样子,很是诚恳。

“我听说你与你外公一家的关系极好,你心中定然是十分在意关心他们,不愿意他们中间的任何人受到伤害,不想他们出事。”

苏心漓点了点头,“他们都是我至亲的人,我自然不愿意他们受到任何的伤害。”

轩辕律闻言,眉头一松,正要说话,苏心漓已经抢了先,她歪着脑袋,认真的看向轩辕律,“大皇子之前说的那些话,可是诚心?”

轩辕律没有任何的犹豫,郑重的点了点头,“那是当然。”

苏心漓哦了一声,“我,外公,还有琉璃的每一位百姓都与大皇子的想法一样,就算是与周边的邻国,我们也不希望有任何的争端,我们希望天下太平,既然大皇子有这样的想法,那自然是最好的,到底如何,选择权在大皇子手上。”

苏心漓顿了顿,盯着轩辕律看了片刻,继续道:“我相信大皇子是个极为能力的人,年纪轻轻,统一了混战了近百年的草原各部,此等手段魄力,岂是常人所能及的?我们琉璃的百姓向来喜好和平,与大金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大金的话,我相信大皇子一言九鼎,是可以做主的,而琉璃,自也不会去挑衅,这样的结果,岂不是两全其美了吗?”

苏心漓这样的回答,完全出乎了轩辕律的预料之外,他有些哑然了。从琉璃建国到现在,单就程性的人,定国公府死在战场的也差不过有近百人了,定国公府付出如此昂贵甚至是惨烈的代价,结果却是皇室众人的猜忌还有种种的限制,轩辕律相信这世上有忠心不二之人,但是他不相信定国公府的人就没有丁点的怨言,在皇上还有其他皇室成员对他们猜忌,其他的大臣处处挤兑的时候,他们就没有生出丁点的反叛之心来。

他说这些,可不是为了告诉苏心漓,他想要和琉璃井水不犯河水,而是让苏心漓与文帝还有皇室心生间隙,她既然那么在意定国公府的人,那对文帝还有其他皇子对定国公府的态度必定是不满的,她既然想要保护定国公府的人,最好的办法,一是不要再有战事,二的话,他们自然都不需要上战场了,轩辕律本身又是个极具野心的人,他心里觉得,男子应该都是希望手握权柄的,只要有那个机会,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给他们机会。

“苏小姐心中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苏心漓点头,想说是,轩辕律又继续道:“我听说苏小姐希望定国公府阖家上下平安无事,没错,就定国公府现在在琉璃的地位,一般人根本就不能奈何,而且在民间拥有极高的赞誉,但是我听说琉璃有一句古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身为臣子,就算手握重兵,不过还是无法掌握自己和家族的命运和生死。”

苏心漓挑眉看了轩辕律一眼,虽然她觉得眼前这个人说什么她都不会动心,都是无济于事的,但是她得承认,他说的每句话,确实是她心中所想,也是她最忧心的,虽然苏心漓并不知道轩辕律具体想说什么,但是她已经猜到了她千方百计引自己来的目的了,预料之外,情理之中。

“以定国公府的根基和苏小姐的能力,若是有旁人相助,想要琉璃变天,并非难事,既然命运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为什么要被别人掌控呢?将别人的命运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不是更好吗?”

轩辕律会说这些,苏心漓一丁点也不觉得奇怪,他现在虽然在大金一言九鼎,甚至超过了大金的王上,但是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才能有的,并非生下来就有的,大金的王上虽然没有后宫佳丽三千,但是个有些好色的男子,而且轩辕律虽然是长子,但是并非正妻所生,是服侍大金王上的一个侍女的儿子,和颜司明差不多,不过轩辕律可比颜司明争气多了,他是靠自己的能力才让大金的王上认同的,不得不认同,但是正因为如此,就算大金的十三部结束了混战,他们皇室内部依旧是有很大分歧的,就轩辕律的出身,显然是不够格登上那个位置的,仇视他,觊觎他位置的人,大金是一捉一大把,也真是因为如此,轩辕律对自己才会如此自信。

“这几十年来,琉璃太平,并不太大的战事,我听说朝堂上要求定国公交出兵权的人越来越多,现在的话,当今圣上是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但是他对定国公并非全心信任,谁能保证将来不会发生什么事让他改变主意呢?就算文帝能一直信任定国公如初,那下一代皇上呢?”

如果可以挑衅煽动,这些话,对程鹏说自然是最好的,他那边的话,轩辕律明里暗里派了不少说客,但是程鹏根本就无动于衷,程鹏对琉璃的皇室极为的忠诚,甚至到了愚忠的地步,就算文帝要他的命,他也不会动摇自己的忠心,反而会选择以死表忠,所有的人,他觉得就只有苏心漓说的他能听一些,再就是,苏心漓就只是一个女子,而且年轻,轩辕律觉得他没有那么多的家国观念,只要开出的条件合适,足够诱人,他觉得苏心漓没有不动心的理由,当然,如果他不动心的话,他就会用别的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

轩辕律见苏心漓敛着眉,抿着唇,半天都不说话,以为她是在思考自己的话。

“苏小姐你能拥有的可以比现在的多,譬如说公主之位,甚至于那个位置,只要你想,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原先,苏心漓听轩辕律慷慨激昂的说了半天,心情一直都挺平静的,不过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尤其是最后那两句话,心咯噔一下,有吃惊,也有些被吓一跳了,公主之位,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就她现在的地位,就算是最受宠爱的公主,只要是稍微聪明一些的,在她面前的,也得是乖乖的,不敢放肆,不过那个位置,苏心漓从来没想过,一方面她心里确实没想过,另外的话,她也确实有些不敢去想,琉璃建国到现在数百年,有过几十任的帝王,从来没有一任帝王是女的,苏心漓得承认,他开出的条件,确实极为的诱人,只要有一丁点野心的人,应该都不会拒绝。

“还有你外祖母的病,我们大金有许多珍贵的药材,还有很多的名医,他们的医术绝对比宫中的御医还要高,只要我开口,他们都会替定国公夫人看病,我相信,定国公夫人一定会好起来。”

轩辕律的自信满满让苏心漓越加的肯定云氏生病与他有关,他说这些,无异于就是告诉她,他的手上还有一个很大的筹码。

“我听说六皇子中了蛊毒,秋慈想利用这个牵制兰翊舒,只要苏小姐你愿意,这件事情我也可以帮上忙,不过我觉得苏小姐年纪轻轻,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我与兰翊舒的年龄相当,至今尚未婚配娶妻,我觉得苏小姐完全可以和君临天下的男子匹配。”

轩辕律说这句话的时候,依旧自信满满,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是志在必得的光芒,熠熠生辉。

第两百六十七章:自取其辱

第两百六十七章:

苏心漓扫了轩辕律一眼,他这话中的意思太过明显,她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来,轩辕律这是打她的主意呢。虽然对自己的容貌还算满意自信,不过苏心漓还没自恋到认为轩辕律说这些是因为喜欢她,对任何一个有野心的男子来说,想娶她,让她苏心漓成为自己的女人,苏心漓觉得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和皇室的那些皇室相比,轩辕律的野心更大更强盛,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就更不足为奇了。

定国公府长久的安定,生病的外婆,夹在她和兰翊舒之间的秋慈,轩辕律说的每件事,无疑都是她极大的烦恼,她当然是希望有那么一个人,将她烦恼的这些事情全部解决,让她可以高枕无忧,不用再日夜烦恼忧愁,还有,成为天下间最为尊贵的女人,大概每个女子都会有那样的愿望,不过那些尊荣,她已经经历过了,现在在她看来,不过虚名罢了,而且听轩辕律说这些,她丝毫没有受宠若惊的雀跃,心底生出的反而是愤怒,轩辕律错看了她,不过他最最不应该的是轻视兰翊舒。

情人眼里出西施,苏心漓喜欢兰翊舒,在她看来,兰翊舒就是值得信任的,就是最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可以容忍别人对她指指点点,却不能忍受别人对兰翊舒的一点轻视,当然,轩辕律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对她,也没有太多的尊重。

苏心漓勾着唇,忽然笑了,“君临天下的男子?”

轩辕律闻言不由多看了苏心漓一眼,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是冰冷的,而且那双漂亮的眼睛没有一丁点的*,那轻笑的声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讥诮。

“大皇子是想说自己吗?”

自从知道兰翊舒的真实身份还有文帝的打算后,面对那些轻视兰翊舒,觉得他配不上自己的人时,她一方面会觉得生气,另外又觉得会觉得好笑,如果兰翊舒想,君临天下又有何难,她之所以喜欢他入骨,是因为他可以为了她放弃这所有人想要的一切,和兰翊舒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很有安全感。

可能是上辈子的颜司明太过极品的重视权势,而她又落得那样凄惨的结果,重生后的苏心漓对权势富贵并没有太大的好感,对一味追求权势富贵的人,心底更是不喜,轩辕律说这些话的时候,苏心漓甚至有一种被轻贱污蔑的感觉。

轩辕律自信一笑,有一种吸引人光彩,“苏小姐觉得不可以吗?”

苏心漓毫不客气,直接就拒绝了,“对我来说,兰翊舒就是最好的。”

之前轩辕律说了那么多,苏心漓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虽然心急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是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耐来,不过苏心漓这一拒绝,他立马就觉得脸上挂不住了,脸色一下就变了,虽然这里就只有他和苏心漓两个人,他还是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觉得十分尴尬丢人,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遭受这样的拒绝,心高气傲如轩辕律,有一种恼羞成怒之感。

“我与大皇子并不合适。”

轩辕律了解人性,但是已经二世为人的苏心漓因为上辈子的惨痛教训,身上已经没了那些人性的弱点,他说的再多再具诱惑力,对苏心漓来说也是无济于事。

若是轩辕律安分守己,或者说和西越那样甘为琉璃的附属国,两国交好,她又没遇上兰翊舒,琉璃大金联姻,他们二人或许还有可能,但是就目前的状况,根本就一丁点可能性都没有,琉璃皇室的那些皇子她尚且都不愿意,更不要说轩辕律了,外公他们是如何都不会同意的,她一旦和轩辕律在一起,皇室对定国公府的猜忌必定更深更重,朝堂上的那些大臣更会趁机做文章,一旦定国公府出了事,那她身上的利用价值就大打折扣了,而且苏心漓觉得,轩辕律和颜司明是同一种人,在娶她为妻的这件事情上,两个人的态度和目的某种程度上都是一致的。

轩辕律听苏心漓这样说,心中越发起了征服欲,“不尝试一下,怎么就知道合不合适呢?”

苏心漓觉得说这话的轩辕律和秋慈一样的厚颜无耻,“大皇子觉得自己和秋慈有什么区别?”

虽然轩辕律和秋慈合作,但是他心里其实是不喜欢秋慈的,甚至是轻视,他觉得秋慈和他完全不在同一个等级上,现在苏心漓将他们二人混为一谈,他原本就沉下来的脸色越加的难看了。

“大皇子是不是觉得你愿意娶我,我就该感恩戴德,并且欣然接受?”

虽然不知道轩辕律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他说话的口气给她的感觉就是施舍,当然,事实上轩辕律也确实有这个意思,虽然苏心漓很优秀,但是对于一个可以让她成为天下间最为尊贵的女人的男人,她还是应该牢牢捉住并且珍惜的。

“大皇子从哪来的自信?大金比起之前来说,确实强大了许多,但是和琉璃还是存在差距,如果你真的那么有自信的话,就不会千方百计的见我,开出那么诱人的条件。”

就算是说着这样略带着气愤的话,苏心漓依旧是神采飞扬的,那双漂亮的媚眼儿流露出一种淡淡的轻视,那些刚好戳中了轩辕律内心的话,让他捉狂。大金确实是强大了,而琉璃却有些不如从前,不过若是双方开战,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但是如果定国公府一家倒戈,或者说定国公府在琉璃消失的话,那他的胜算都会大许多。

“你是因为喜欢我才娶我的吗?你摆出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娶我不过是因为我是定国公府最宠爱最看重的外孙女,皇上信任的右相,伸手百姓爱戴和拥护,还有点聪明和手段,如果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你现在根本就不会坐在我身边,更不会对我说这些话,你有什么资格和兰翊舒相提并论?”

苏心漓挑眉,光洁的下巴微抬,高傲桀骜的很,说出的话,更是一丁点都不客气,直接戳中了轩辕律的心。

“兰翊舒他喜欢的,单纯的就是我这个人,就算有一天我苏心漓一无所有,一无是处,只要我还是我,他还是会与我一起,而大皇子,你今日费尽心思与我见面是别有居心的,你对我说的每句话也是别有居心,人有野心并非坏事,但是野心超过了自己的能力就不好了,对大皇子而言,现在你想要拓展版图最大的障碍就是我外公他们一家了吧,你想扫除障碍,不过呢,最好的结果就是这障碍先是成为你的踏脚石,等他们的利用价值耗尽了,再想办法毫不客气的踢掉,我可不是傻瓜,把别人当傻瓜的人,也未必见得就是多聪明高明的人,到最后都是自取其辱。”

轩辕律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他心里非常非常的愤怒,不过与此同时,他对苏心漓,又越加的欣赏,他得承认,这是个聪慧的女人,聪慧过了头,看事情也极度透彻,最重要的是,她理智,她的理智,不是因为她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她是不能做的事情,就算能得到很大的好处,她也不会那样去做,不过就算是如此,轩辕律还是气的挠心挠肺,捉狂跳脚,苏心漓是有夫之妇,她与兰翊舒还是住在一起的,就这样的女子,她凭什么对自己摆出这么高的姿态,而苏心漓接下来的一句话,更让轩辕律气的鼻子和嘴巴都能喷出火来。

“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和你一起,大皇子还是死心吧,还有,大皇子心中如真有百姓,不想有那么多大金士兵死伤,就克制住自己的野心,和之前那样,与琉璃继续井水不犯河水,不然的话,对谁尤其是对大金都没有好处。”

苏心漓陈词慷慨,一脸的正色正气,虽然苏心漓没有说太多,不过轩辕律已经看出来了,她和她的外祖父一样愚钝难缠,她根本就不会和自己合作,他非但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还被批的一无是处,完全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拍了下桌子,猛地站了起来,他的动作很大也很猛,他跟前的水杯直接飞了起来,摔在了地上,而苏心漓面前的水杯,里面的水不停的在晃动,水杯里面的水不多,所以并没有溢出来。

水儿林景就站在门口,这么大的动静,他们自然察觉到了,一下就冲了过来,苏心漓并没有看他们,只是手举了起来,然后朝着他们摆了摆手,水儿林景他们犹豫了片刻,生生顿住了脚步,却没有退回去。

轩辕律是火冒三丈,眼睛都有些红,呼出的气息也是,仿佛有火在燃烧,他的一只手抵在桌上,手背手肘的位置朝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苏心漓却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衬得轩辕律的怒火更盛。她当然知道,此刻的轩辕律相当的气愤,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应该说他是希望灭了定国公府,灭了那一家,然后将她狠狠的踩在脚下,但是这些,他现在也只能想想而已,她会倾尽一切力量,不会给他让这些成为现实的机会。

这是琉璃的白马寺,不是大金,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轩辕律也别想完好无缺的从琉璃离开,这一点,轩辕律心中比谁都清楚,所以他根本就不会那么做,也不敢。

双方正对峙的时候,门外忽然有喧哗的声音传来,苏心漓隐约听到了程子风的声音,她回过头,就看到之前轩辕律站在门口的两个随从忽然不见了,轩辕律肯定告诉他们没有他的允许不放人进来,苏心漓猜想他们应该是阻拦程子风他们进来,双方估计是起了争执,声音越来越大,而这边,苏心漓和轩辕律两个人还在对峙。

外面的动静不小,估计也惊动了其他人,很快,苏心漓就听到了程昱凡的声音,林景担心出事,也走了出去,没一会,林景,程子风,程昱凡等人都进来了,程昱凡程子风看到站在苏心漓身边的轩辕律,都吃了一惊,直接愣在原地了,然后,程昱凡拧了拧眉,轩辕律的脸色原本是很难看的,不过在程子风程昱凡几个人进来,并且脸色和他一样都不好看的时候,轩辕律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放在桌上紧握成拳的手也慢慢的松开,他看向苏心漓,勾着唇,微微一笑,“我刚刚说的话,你仔细考虑一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他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很慢,口气也极为的和善友好,就好像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的不快,非但没有不快,而且还十分的愉悦,让不知内情的人生出猜忌。

第两百六十八章:

第两百六十八章:

轩辕律走的很潇洒,他这一走,他的两个贴身随从自然是跟着的,院子里很快就只剩下苏心漓和程昱凡程子风几兄弟还有水儿他们,不过因为方才那一闹,院子外面有不少人,他们都是看到轩辕律出去的。

“漓儿,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轩辕律一离开,程昱凡快步就走到了苏心漓跟前,程子风和他并肩走着,比起程昱凡的愤怒,程子风更多的是担忧,流朱也回过神来,唯恐那碎片伤到苏心漓,跟在他们的身后就收拾东西去了,林景则站在门口,不让外面的人进去,水儿则和他一起。

“那个人可是轩辕律,大金的大皇子,他这次来琉璃绝非给太后祝寿那么简单,不然的话,不可能在这个地方呆这么久,他根本就是居心叵测,不怀好意,你怎么能和他见面呢?”

苏心漓都还没开口呢,程子风就接话了,“二哥,你说什么呢,别人也就算了,漓儿她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轩辕律想要见漓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漓儿她有和他见过面吗?从祖母生病到现在,她一直都在定国公府,哪里都没去,她哪里知道会在这里碰上轩辕律,要不是大伯回来的时候,大伯母提议给祖母烧香祈福,她今天根本就不会出来!”

关于慕容雨的事情,程昱凡到现在都还一点都不知情,程子风这样说,自然是提醒他该有所戒备,不过程昱凡至今对慕容雨一丁点怀疑都没有,程子风这样提点,他自然是一丁点都听不出来的,不过程子风这样一说,程昱凡也觉得是自己冤枉苏心漓了,“你说的不错,我也相信漓儿并没有那个意思,但是人言可畏。”

程昱凡叹了口气,神色也变的担忧起来,对苏心漓,他自然是相信的,但是现在,他们定国公府本来就在风口浪尖上,最经不起的就是这样风言风语,他就是担心苏心漓和定国公府因此招致怀疑。

“轩辕律是那么好对付打发的人吗?他一日没见到我,一日此行的目的没有达成,就不会善罢甘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苏心漓做事坦荡,其他的人想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好了。”

苏心漓眸光澄澈淡然,没有丝毫的畏惧,程昱凡见她如此,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苏心漓忽然想到三日前,慕容雨提议去云峰寺,云峰寺和白马寺相比,位置偏僻,香客也远不如白马寺的多,如果她是在那里被很多人发现她与轩辕律商议事情,必然会惹来更多更重的怀疑,而且,轩辕律说不定还会有暗招,就像他说的,皇室的人对定国公府的人本来就是猜疑重重,轩辕律只要单独和她见面,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苏心漓敢和轩辕律单独在这里见面,自然是事先就已经想到了后果,并且不会畏惧。虽然文帝有那么多的儿子,不过他现在最最在意的就是兰翊舒,而且他不止一次的和她透露过,他准备将皇位传给兰翊舒,兰翊舒对她的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说琉璃上下,京陵城的人是皆知的,而且她也喜欢兰翊舒,怎么可能因为轩辕律就改变选择?别人怎么想的她不知道,当然,也无所谓,因为他知道,文帝肯定会相信她,不论是因为定国公府还是为了自己,她都是没有舍弃兰翊舒的缘由的,只要她想,和兰翊舒在一起,她成为天下间最尊贵的女子可能性更大。

“轩辕律和你说什么了?”程子风闷闷的问了声,早知道轩辕律在这里守着,他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了。

“你们既然知道他有野心,还猜不出来吗?他在外公那边费了那么多那么久的心思,到现在都还没成功,现在想从我这边下手了,你们进来的时候也看到我们两个当时的状况了,如果我们聊的如他说的那么愉快的话,他为什么是站着的而不是心平气和的坐着,还有地上为什么会有杯盏的碎片,他那是被我气的,恼羞成怒了。”

程昱凡听苏心漓这样说,紧绷着的脸舒展开了,而程子风则笑出了声,而跟进来的许氏却有些忧心忡忡的,那大金的皇子一看就是个厉害角色,而且就算她一直没有出去也知道大金现在越来越强大厉害了,她觉得苏心漓做事实在是太冲动了,不经大脑,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然后她又开始担心和程昱凡程子风一样的问题了,苏心漓今天和大金皇子见面的事情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到时候不会给定国公府带来麻烦吧。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程昱凡动了动唇,似乎还有什么话可说,不过苏心漓却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太久,轩辕律说的那些大话,她听听就好,没必要让几个哥哥知道,徒添无用的气愤。

“外婆她还等着呢,要是天黑了她没见到我,又该着急了。”

苏心漓这么一提,程昱凡立马就想起了云氏,她现在的精神一日比一日差,只要醒来就会犯浑,漓儿在还好,漓儿没在就闹,就算是程鹏在身边都没用。

苏心漓从白马寺离开后,直接回的定国公府,一行人到家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傍晚了,太阳刚好下山,远处的天边,晚霞燃烧,整个地面都蒙上了一层淡金色,虽然天还没有暗,不过屋檐下的一排灯笼却亮了。

苏心漓下马车的时候,门口还是和以前一样,就只有几个守门的,程子风松了口气,这情形就表明今天云氏的状况应该还算稳定的,苏心漓下了马车后,直奔云氏的屋子,屋子里围了不少人,程鹏,程邵廷都在,慕容雨也在,许久没有见面的程子轩也回来了。

原本,平日里这个时辰,大家都是坐在一起吃饭的。程子轩应该是刚到家,衣裳都还没换下呢,风尘仆仆的,满屋子的人,就只有程邵廷是在床边坐下的,云氏的一只手露在外面,而程邵廷正握住她露在外面的那只手,云氏躺在床上,她并没有睡着,微睁开眼睛,苏心漓进去的时候,她正和程邵廷说着话,精神和气色看起来都不大好,苏心漓看着她枯瘦的手,还有她微睁开的眼睛在看向程邵廷时满满的关心和担忧,说不出的心酸。

苏心漓一行人刚进屋,程子轩就转过身,看到苏心漓,很是开心的模样,那眼神也是热切的,不过依旧难掩担忧和伤心,苏心漓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从在场众人的神色来看,云氏应该说了挺久的话了,声音透着股虚弱,程邵廷早就已经红了眼眶,双手紧紧的捧着云氏的手,都有些哽咽了,而一旁的慕容雨则在默默垂泪。

“母亲,您一定不会有事的。”

程邵廷自小就由程鹏带着,是在军营长大的,并不擅长言辞,就算心里有很多话,到嘴边了也是说不上来的,之前的几天,外婆也偶尔清醒了几回,听说大舅舅回来了,与他已经说了几回的话,几回的谈话内容差不多都是一样的,苏心漓就算刚回来,也大概猜测到了云氏说了些什么。

其实,外婆心里就是放心不下,担心他因为大舅妈的事情一蹶不振,想着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能够坚强罢了,其实就现在大舅舅这不明白实情的状况,他保证再多又有什么用,可人就是如此,就算明知道保证再多都没有,可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话,就会觉得安心踏实,便是经历了人生起起伏伏外婆也不能免俗。

“轩儿也回来了。”

程子轩听自己被点名,立马应了一声,程邵廷垂着头,擦了擦眼泪,让出了位置给程子轩,“奶奶,我回来了。”

云氏连连应了两声,她眯着眼睛看向程子轩,满是怜惜道:“瘦了,外面是不是很辛苦?”

程子轩摇了摇头,云氏又道:“外面自然是比不得家里面舒服的,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挺好的,你祖父和我都替你高兴,不过也不要太累了,你现在也不小了,也该成家了,别让你母亲整日担心惦记。”

云氏说到这里,一旁的郑氏就落泪了,当初程子轩说要做生意的时候她就反对,他明明说会经常回来的,还是和以前一样,郑氏如何能不着急?程子谦休了夏婉婷后到现在都还没娶,她劝也没用,她说程子风和程子轩,他们就说程子谦还没娶,等程子谦娶了再说,到现在,三个人都没娶,大房二房都生了,慕容雨都做奶奶了,她却还什么都没影呢,程子风程子谦程子轩这几个孩子都孝顺,尤其是对云氏,而且云氏现在这样子,说的话更有用。

云氏的话刚说完,郑氏就连连点头,她不要求自己的三个儿子都立马成婚,但是至少得有个儿子成婚,然后给她生个孙子,那样的话,她摇杆也能挺的更直一些。

程子轩心中虽然不乐意,不过也是信誓旦旦的连连点头,从云氏病倒后,程子谦程子风几个人,云氏只要稍稍清醒,看到他们就会念,郑氏这段时间一直都张罗着给自己儿子找对象,不过因为担心被程绍伟说,都是私下进行的。

“外婆,您就放心吧,几个哥哥心里都有数,他们都会捉紧的,不过他们也不经常在家,尤其是四哥和五哥,和京中的小姐也不熟,我看不若这样,让大舅妈去物色,有合适的,给外婆和几个哥哥过过目,要觉得合适,就合下生辰八字,然后挑选个黄道吉日定下来。”

程子风他们的事情,郑氏急,云氏急,苏心漓也觉得是时候了,倒不是说让他们立马就成婚,而是提醒,她的这几个哥哥,三哥之前还好,最听家里的话,不过因为夏婉婷,在婚姻大事上也提不起劲来,四哥和五哥就更不用说了,两个人压根就没想过,每次提起这话题,他们都是敷衍,他们想要晚点成婚她没意见,不过年纪到了,没成婚的打算可就不行了,如果他们不想自己的婚姻大事由郑氏一手安排,那就花点时间,用心找个喜欢的。

郑氏一听苏心漓这样说,擦了擦眼泪,不停的点头称是,当着众人的面保证自己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办好,连带的,看苏心漓都顺眼和善了许多,程子风等人心中自然是不愿意的,瞪了苏心漓一眼,苏心漓当没看到。

云氏这会才看到苏心漓,乐呵呵的道了声漓儿回来了,她又叮嘱了程子轩几句话,然后就将苏心漓叫到身边,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许是因为之前说了太多话累着了,云氏挽着苏心漓的手,没多久就睡过去了,程鹏让屋子里除苏心漓之外的人都离开,程子轩并不怎么清楚云氏的状况,出去就向程子谦几个人询问去了,他们心里都觉得云氏的状况不大好,虽然不想让程子轩担心说了不少安慰的话,不过话语间透露出的信息反而让他更加担忧了。

程子轩等人离开房间后,都没有回去,而是在院子里守着,程昱凡和程鹏去了趟院子,将今天在白马寺碰上轩辕律的事情告诉了他,对于这样的见面,程鹏并不怎么意外,反而让程昱凡不要多想,两人没聊几句,程鹏就又重新回到了房间,屋子里,云氏已经睡着了,苏心漓在床边坐着,看到程鹏进来,从床榻上站了起来。

“今天和轩辕律见面了?”程鹏走到苏心漓跟前,低声问道。

苏心漓点了点头,恩了一声,“轩辕律的为人,外公比我清楚,他找我什么事,外公也能猜到,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直接就回绝了,您放心,一切我心里都有数,定然不会让外公您失望的。”

程鹏担心吵到云氏,也没有多问什么,“你这孩子向来有分寸,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今天也累了,你五哥刚回来,你们一起去用晚膳吧,你外婆这边,有我。”

程鹏顿了顿,继续道:“最近怎么没见到兰翊舒?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以前,不管有事没事,兰翊舒都寸步不离的跟着苏心漓,现在云氏这个样子,他虽然也有来定国公府,但是每次都来去匆匆,程鹏总觉得他和苏心漓像是有什么事,他心里是希望定国公府好好的,不过苏心漓的事情也是非常重要的,尤其这还关系到她的终身幸福。

苏心漓笑着摇了摇头,“兰翊舒的性子还有他对我的心意外公又不是不知道,您想什么呢,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他只是最近刚好有事要忙,又要经常进宫陪六皇子,抽不开身,外公您要想他,我立马就让他来程府一趟。”

程鹏听苏心漓的口气轻松,眉宇也是舒展的,那脸色看起来除了苍白疲倦一些并没有其他异常,放心了一些,“我听说南夏的灵女和兰翊舒似乎认识,而且——”

他听说,兰翊舒最近去皇宫照顾颜宸玺的这段时间,南夏的灵女也常进宫,两人经常偶遇。

“我也听说了,要怪就怪您外孙女婿太招桃花,不过别的女人喜欢他,招惹他,又有什么办法,他也不想的,而且已经避之不及了,外公,我相信兰翊舒,什么事都没有,您还不相信您外孙女啊,我的男人,谁能抢得走!”

程鹏被苏心漓逗乐,笑了笑,下意识的想到了已经死了的怀安郡主,也觉得是如此,兰翊舒优秀,有极个别的女人死缠烂打也不足为奇,兰翊舒之前不为所动,现在和漓儿都订婚了,就更有数了。

“你自己看着办,别出事就好。”

苏心漓离开房间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门口守着的,全是苏心漓的几个贴身丫鬟,苏心漓看向水儿,对着她招了招手,水儿会意,凑了过去,“让齐云过来一趟。”

她对秋慈的忍让,早就已经到头了。

第两百六十九章:撒网

第两百六十九章:

齐云是在苏心漓用了晚饭后才过来的,不过因为程子轩才刚回来,几兄妹难得聚在一起,期间聊了许多事情,等苏心漓回到院子的时候,戌时都已经过了,这段时间,苏心漓一直都是住在云氏的院子,要没什么事情的话,她就会住在程立雪没出嫁前住着的院子,齐云就是在那里等着的,程立雪住的院子虽然一直有人打扫,并没有空置,但是因为很少有人住,并没有几个伺候的下人,一到了晚上,就静悄悄的,都有些吓人,虽然屋檐下的一排都点着灯,不过没有脚步声的院子依旧让人觉得阴阴的,尤其是有风吹来的时候。

苏心漓回到院子的时候,齐云已经等了好一会了,不过苏心漓看到他的时候,他依旧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站在房门口,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像是在赏月,那样子,看不出丝毫的不耐,就像刚到似的,苏心漓走到他身边,他依旧还是一张玩世不恭的脸,不过样子看起来憔悴了许多,苏心漓发觉,只要她一遇上了什么烦心的事情,不单单她自己的脸色不怎么好,兰翊舒跟着忧心,就连与兰翊舒最亲近的随从齐云齐磊看起来都是一脸倦色。

齐云让开位置,苏心漓直接进了屋,苏心漓的身后是水儿和流朱,齐云跟在了她们的后面,可能是在外面的时间呆的有点长,再加上夜里有风,水汽有些大,齐云进去的时候,带起了一阵寒意。苏心漓从来没将流朱几个人当下人,流朱也从来没将齐云和齐磊当成随从,齐云一进去,流朱转身就去沏茶了。

“一段时间不见,流朱妹妹是越来越漂亮了,就是神色憔悴了一些,莫不是想我大哥想的?”

齐云这人向来不正经,流朱却是个害羞的,听了这话,脸瞬间就羞红了,齐云一进来苏心漓就让他坐下了,流朱是垂着脑袋给他和苏心漓两个人上茶了,不过就着朦胧的灯光,苏心漓看到她的耳根都是绯红的,她笑了笑,知道流朱的脸皮薄,并没有调侃打趣,心里头却是高兴的。

流朱和齐磊的事情,她并不怎么清楚,可能是忙碌操心的事情太多,经常都在外头,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发展起来的,不过水儿和林景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因为水儿在感情上太过迟钝,林景的表达方式也极为的直接,不过不管怎么样,苏心漓是打心底里为她们高兴,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到了成婚的年纪,原本,她应该为她们操心筹办婚配的事情的,但是一直都抽不出时间,她们能够找到两情相悦,并且还是她信得过的人,苏心漓很是放心。

“我大哥最近也是魂不守舍。”齐云笑着叹了口气,苏心漓也笑,“找个时间,将你们的婚事定了。”

流朱听了,脸红的更厉害了,不过却没有推辞,而是用那张红的仿佛能滴血的脸羞答答的看向苏心漓,“小姐你惯会笑话我。”

流朱说完,端着空的托盘,转身就出去了,水儿和林景是站在外面的,流朱离开后,水儿就进来了,她才刚吃完,看到桌上的糕点又嘴馋了,苏心漓端了两盘给她,水儿乐呵呵的接过,又出去了,估计是和林景分享,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苏心漓和齐云两个人了。

齐云原本是最喜欢开玩笑最多舌的人,不过现在看到苏心漓这憔悴的模样,再想到自家公子的状况,顿时就没了玩笑的心情,他现在也是希望事情早点解决,苏心漓和兰翊舒能够早点像之前那样天天在一起,现在这情形,他都忧心。

“夫人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您一声吩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齐云依旧是一副夸张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却痞痞的,苏心漓原本不怎么明朗的心情一下就好了不少,齐云就是那种一开口说话,就会让人心情好转的人。

“现在正是锦榕花开的季节,秋慈不是很喜欢这种花吗?过几日你就让人搬一些到她现在住的院子,房间里也放一些。”

苏心漓说着,又给了齐云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药粉洒在花蕊上,用水浸泡两日,再让人送过去,她要问起,就说是贤妃娘娘赏的。”

齐云接过,脸上的笑意更浓,有一丝不怀好意,“属下一定将这件事情办的妥妥的。”

上次是让他将东西偷偷洒在秋慈的身上,他就一直好奇并且这段时间都在揣测苏心漓的目的到底何在,现在看来,苏心漓已经采取行动了,齐云有一种极为强烈的直觉,秋慈要倒霉了,让秋慈倒霉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尽心尽力?

苏心漓恩了一声,倒是没什么不放心的,皇家别院是皇室的地盘,秋慈现在身在琉璃,就算她心存戒备,但是对贤妃娘娘赏赐的东西,她又怎么能拒绝?尤其这还是她喜欢的东西,这简直就是不识好歹,而且就现在的状况来说,颜宸玺的命运还掌握在她的手上,她是有恃无恐,她最多是将搁置在她屋子里的那些锦榕花搬到院子,不过这样做,也只是徒劳。

“夫人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吩咐?”

“慕容雨那边,一有消息,立马告诉我。”

原本,慕容雨院子那边要是有什么消息的话,是有人直接向她汇报的,但是现在她身在定国公府,舅舅和哥哥们都在家,府里的下人又多,人来人往的,苏心漓担心被人发现,齐磊现在需要管理皇家别院那边的事情,为今之计,自然是交给齐云了。

“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就算苏心漓不交代,他肯定也会记在心上的。

苏心漓交代了这些,就没再说些什么,齐云却满心牵挂她和兰翊舒的事情,嬉笑着道:“夫人,我们都习惯你和我家公子妇唱夫随了,现在这样分开,见面也是匆匆忙忙的,我心里实在不安的很啊,我估计我家公子就和我一样的心情,下次见面,你好好安慰,给他个定海神针。”

苏心漓看着满是期待的齐云,笑着点了点头。兰翊舒之所以愁眉不展,岂止是因为她的事情,听说他在皇宫经常会偶遇秋慈,他对秋慈的憎恶程度远超当初的怀安郡主,他一见着怀安郡主就没好脸色,现在看到千方百计死缠烂打着往上凑的秋慈,哪里还能有好心情,再就是颜宸玺的事情——

虽然齐云说的有一定道理,苏心漓心中对兰翊舒也有一定亏欠,但是她依旧觉得她与兰翊舒之间并不需要那些,他们之前就已经沟通好了,而且彼此信任,这长久以来产生的感情和信任比她说任何话都有用。

“过不了多久,我应该就会回去了。”

今日在白马寺,她与秋慈还有轩辕律都见过了,而且对于他们的提出的交易,态度极为明确的拒绝了,而之前她对这些表现的也足够抵触,苏心漓相信他们应该是不会找自己了,他们最有可能会采取下一步的措施,只要她静观其变,过了这个坎,同时替定国公府除掉潜藏了这么久的毒瘤就好了,那样她的心,多少能更安定一些。

一直到现在,苏心漓都还有些唏嘘,有些懵,甚至不敢置信,她感觉,从重生到现在,就好像做了场梦,重生时的自己,四面楚歌,而现在,虽然问题依旧棘手,但她终究闯了出来,那个时候的自己虽然顶着光环,却是一无所有的。还有慕容雨,对于她是奸细,上辈子害死了定国公府一家的罪魁祸首,苏心漓到现在都觉得匪夷所思。

苏心漓想,现在,她和兰翊舒应该都处在人生最困难的阶段,但是她重生时的状况根本就不比现在好,甚至更加糟糕,但是她挺过来了,所以这次,在这更加紧要,攸关整个定国公府,事关自己幸福的重要关头,她也可以熬过去。

齐云虽然不知道苏心漓为什么这样说,但是见她自信满满的,多少也放心了一些,他和苏心漓又说了一些关于兰翊舒的事情,起身离开的时候,都走到门口了,忽然又退了回来,重新走到了苏心漓的身边,他抿着唇,微挑了挑眉,那模样看起来有些犹豫,并不是很情愿的样子,过了片刻,他还是开了口,“夫人,最近我陪公子进宫的时候,除了会遇上南夏的灵女,还有顾公子,我听贤妃娘娘说,顾公子这段时间经常去宸安殿,还有云南王世子一起。”

苏心漓闻言,微微一愣,很快想起颜宸玺病发的那天,她与顾南衣说的那些话,顾大哥一心为她幸福,知道那样的事情后,肯定会千方百计的为颜宸玺解毒,她说呢,这段时间在程府怎么一直没见到顾大哥,原来——

齐云说完就离开了,苏心漓招来水儿,本来她是想让她去找顾南衣的,让他不要为此太劳心费神,不过想到齐云说他是和云南王世子一起,还是作罢了,他们两个在一起就好,经常在一起,云南王世子又是那般率性纯真的女子,相信顾大哥一定会看到她的好的。

齐云按着苏心漓的吩咐,回去后就命人偷偷找了锦榕花,然后将苏心漓给的药粉全部洒在花蕊上,用水泡了几日,之后又给了齐磊,齐磊命人直接搬到了秋慈住的院子,房间里面还放了几株。

锦榕是极为好看的花儿,它的花朵很大,花蕊也很大,颜色极为艳丽,华贵程度比起牡丹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具有很大的观赏价值,而且极难培育,它的香味也很浓郁,但是世人多都说这香味一点都不俗气,因此,这花在京陵城很受人喜欢,尤其是一些大户,为了彰显自己的品位,经常会在自己的花园里放上几株,那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秋慈就很喜欢这种花,而四五月是锦榕盛开的季节,也是最美的时候。

齐磊命人将东西送到秋慈所在的院子时,秋慈自然是推辞的,不过因为是贤妃赏的,推不过唯有接受,不过苏心漓听说,那些花儿才被齐磊命人的下人搬到秋慈的房间没多久,当天晚上就被偷偷挪出了房间,搬到了院子,但是秋慈让人拿了另外一模一样盛开的锦榕放到了房间。

云氏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意识越来越模糊,很少有清醒的时间,精神和脸色,越来越差,原本该到家的程子落依旧没有消息,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云氏的病情上的时候,慕容雨那边又有了动静。

第两百七十章:告知真相

第两百七十章:

因为云氏生病,定国公府大半的人都在她的院子守着,慕容雨虽然受了伤,不过为表孝心,她还是和程邵廷一起守着的,从早上开始,差不多到用晚膳的时间,用了晚膳后,她还是会再去看看云氏,在那里留一会,之后才离开,程邵廷程子风等人也是如此的,只是会守的更晚一些,不过他们白日里要有什么事情忙的话,就会出去处理事情,这是程鹏的意思,也是云氏清醒的时候对每个人的吩咐,而苏心漓和程鹏两个人则一直都在云氏的屋子里呆着。

那一天晚上,众人一起吃了晚饭,程昱凡因为有事并没有回来,慕容雨用了晚膳,起身的时候,忽然就晕倒了,幸好程邵廷扶住了,程邵廷着急,立马就命人给慕容雨找大夫,慕容雨柔声就拒绝了。

“老毛病了,这些年看的大夫还少吗,也没什么用,还是不要麻烦了,过几日就好了。”

人前,慕容雨向来是最善解人意的,柔弱的恰到好处,让人怜惜。

程邵廷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关于慕容雨的事情,她和程鹏,什么都还没告诉他。他和慕容雨就和外公外婆一样,上过战场,属于患难的真情,而且所有人都认为慕容雨失去生育的能力,身体虚弱到多数的时间都要躺在床上是因为程邵廷,包括苏心漓和程鹏,他们之前也是这样认为的,而且程邵廷和慕容雨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深厚,不论是她,还是程鹏,他们说的话,程邵廷都未必能全信,而且很有可能会因为这样的怀疑露出马脚,要是程邵廷忍不住质问了慕容雨,那之前他们所有的努力和忍耐都会白费,而且很有可能被反将一军,苏心漓自然是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

如苏心漓所想,程邵廷一听完这话,英挺的脸上当即露出了愧疚的神情,程子风没有说话,不过面色稍稍有些难看,苏心漓站了出来,笑着说道:“舅妈身子原就不好,这段时间一直守在外婆身边,可能是劳累过度了。”

慕容雨点了点头,都还没张口说话呢,程邵廷就抢了先,他看向慕容雨,然后用一种极为温柔的声音道:“漓儿说的是,雨儿,我知道你孝顺母亲,但是你自己的身体也是要紧的,我先扶你回去休息。”

孝顺母亲?苏心漓扯了扯嘴角,冰凉的心,满是讥诮,她确实孝顺外婆,孝顺的想送她去鬼门关。

“不用了,你还是去伺候母亲吧,春桃扶我回去休息就可以了。”

程邵廷看了慕容雨一眼,见她虽然柔弱,不过态度却挺坚持。慕容雨的身子一直不好他是知道的,都已经几十年了,不见好但是也没有恶化,程邵廷是觉得情况就这样了,但是云氏那边却不同,虽然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不过云氏的状况总给人一种时日不多的感觉,这时候,程邵廷是希望能有时间多多陪着云氏的,尤其慕容雨这样说,他也就没有再劝,点了点头,当着众人的面,叮嘱了春桃几句,就让她扶着慕容雨回去了。

苏心漓看着程邵廷专注温柔的模样,听着他细心谨慎的说辞,苏心漓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舅舅是哪里不好,到底另外那个男人有什么那么吸引慕容雨,还是慕容雨就是认定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二舅妈和几个嫂嫂这段时间也累了,也都回去休息吧。”

郑氏张氏许氏一听,都有些懵,要说一丁点不累,那是假话,不过她们又不是慕容雨,要是推脱说身子不适——百善孝为先,她们自然是不能的。

郑氏一听,立马就拒绝了,苏心漓又道:“时间还长着呢,舅妈和几位嫂嫂的身体要紧。”

郑氏等人还想再说什么,程子轩走到郑氏的身边,身为老小的他嘴巴就和抹了蜜似的,“母亲,祖母已经病倒了,你就是我和几个哥哥的主心骨了,你若是再有什么事,我们可怎么办。”

虽然程子轩并不是很听话,不过郑氏最心疼的还是小儿子,也最听他的话,没再说什么,苏心漓调笑道:“这段时间舅妈就多多为几个哥哥的终身大事费点心思。”

苏心漓一提这茬,郑氏顿时就觉得很有道理,她是孝顺不假,不过这孝顺多是迫于云氏在家中的地位还有自己的名声,事实上,她对云氏是颇有微词的,她觉得云氏就是个极偏心的人,就算自己做再多她也是看不到的,还不如她多相看几个千金小姐,给自己找个好儿媳妇,抱上孙子,那样的话,她在家中说话的分量也能重一些。

郑氏这一离开,苏心漓的两个嫂子自然就不会呆在这里了,程子轩送郑氏到门口的时候,又让程绍伟去送,程绍伟自然不乐意,不过还是被苏心漓劝走了。

自慕容雨离开,苏心漓就有一种极为强烈的预感,今晚,定国公府,必定会有事发生,所以她才会将人支走,现在看来,程子轩和她应该是心有灵犀。

剩下的这些人和苏心漓一起去了云氏的院子,他们用晚饭的这时间段,一直都是程鹏在屋里照顾,还有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云氏身边伺候的流云,苏心漓进了屋,直奔程鹏跟前,“外公,我陪您一起吃点。”

苏心漓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着痕迹的给程鹏使了个眼色,程鹏会意,再看了眼今日前来陪云氏的人,和苏心漓一起离开了房间,两人一出屋,苏心漓就挽住了他的手,她凑到他的耳边似乎说了些什么,因为是在晚上,再加上苏心漓说话的声音很轻,旁人看着,就觉得苏心漓是在向程鹏撒娇呢。

两人离开后,程鹏去吃晚饭了,苏心漓则将水儿叫到了跟前,吩咐了几句,水儿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林景跟着,水儿林景离开后,苏心漓并没有回屋,而是去找程鹏了,程鹏一见苏心漓进来就看着她,苏心漓朝着他点了点头,然后道:“水儿和林景已经过去了,一有消息,他们就会过来通知我们的。”

程鹏听苏心漓这样说,恩了一声,眉头却是微微拧着的,样子极为的威严严肃,脸色也不好看,心情并不是很好的样子,苏心漓也是一样,抿着唇,眉头微微的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