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如果真能半年后回来,孩子的满月或许赶不上了,不过赶上百日酒还是有希望的。

二丫这胎怀得不是很辛苦,基本上没有什么害喜的迹象,胎儿很是安静,身边的人都说,小公子是个孝顺的,知道父亲不在身边,不肯折腾母亲。

倒是有些经验的婆子们,看着二丫的肚子大起来,人却是越发的长开了,不仅变得更为漂亮,肤色也更加的白皙莹润,都说姑娘打扮妈,又是如此安静的性子,看来定是位小姐了。

杨夫人也是如此认为,不过她自己都是先开花后结果的,这生男生女只能看老天爷的心情的,虽是小小失望了一下,仍是对儿媳呵护有加。

到了七月份上,瓜熟蒂落,因为府里的稳婆都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二丫平日里又时时走动,故只是挣扎了几个时辰,倒是很顺利地生下一个女儿来。

忠义侯听了有些失望,不过孙女也是孙,杨家终于有了下一代人,他还是很有兴致地要为孙女取名,原本想着叫招娣,杨夫人不乐意,自家的宝贝孙女怎么能叫这么个名字,太上不了台面了。若不是因为由男性长辈取名,能更显示出对孩子的珍重,杨夫人都要捉刀代笔了。

等二丫歇息过来,杨夫人已经抱着孙女,坐在床边,笑道:“侯爷很高兴,已经取了大名,就叫宝珠。”

虽然名字有些俗气,却是含有杨家掌上明珠之意,不过为了避着杨浩的字,才换成了宝珠。

二丫本因为生了个女儿而有些担心公婆不喜,如今公公为女儿取了大名,婆婆又笑眯眯地看着女儿,她便放了心,又欠身笑道:“儿媳代宝珠谢过父亲赐名!”

第二三四章 路遇贼寇

杨夫人忙按住二丫道:“你这才生产了,身子虚着呢,可要注意着些!说什么谢不谢的,当祖父的为孙女起个名字是应该的。倒是你该给她取个小名!”

二丫忙笑道:“儿媳肚里可没什么墨水,取不出什么好名字来,倒是母亲素有才女之名,若是为宝珠取个小名儿,也让她沾些母亲的才气,将来也做个才女。”

“到底你们是她父母,理该由你们取名才是,”杨夫人说着把孙女送到二丫眼前,笑道:“瞧瞧,这小模样,多可爱。”

二丫忙伸手接过,看着女儿软软糯糯的粉红一团,顿时柔情万千,这就是自己的孩子,她轻轻地把脸贴到女儿身上,含笑道:“我们宝珠是天底下最有福气的,爷还有几个月就来了,到时让他来为宝珠取小名吧。”

宝珠洗三那天,圣上与皇后各有赏赐,便是太子等人也送了礼物,但凡能和忠义侯府沾上点边的世家官宦夫人们也都上门来到贺。

二丫那日不易出去,李母便陪着她在房间说话,见她精神倒是不错,也放了心,又悄悄嘱咐道:“这媳妇只有生了儿子才算是站稳了,尤其是这大户人家,姑爷再过几个月也该回来了,到时先委屈宝珠一下,把她交给奶娘,别看你公婆高兴,其实心里还是想要个儿子的,抓紧再怀上个儿子才是正经。”

二丫忙安慰母亲,她晓得这其中的重要性,必不敢懈怠的。

话时如此,但从心里来说,宝珠是她第一个孩子,她还是想亲自喂养,好好疼爱一番,至于儿子的事,等杨浩回来再说吧。

因为洗三时太过热闹,累得杨夫人休养了好几天。等到了满月礼时,因想着杨浩能在百日礼前回来,以他的性子必会大摆筵席,所以便不曾大办满月礼,只请些亲朋好友热闹一番。

满月礼那日二丫也下了床,元气已恢复得差不多了,她亲自抱着女儿出席,身段倒是没走了大样子,只脸上身上圆润些,脸上也有了光彩,众亲友见了无不暗道她果是个有福的。

只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宝珠百日礼时,杨浩竟不能及时赶回来。

二丫认为孩子还小,倒是不易连番大办,反损了其福气。

杨夫人也点头赞同,于是令人做了百家衣来,到了那天,只请了至亲好友来,李母又亲自为外孙女带上长命锁,大家一起吃了酒席,简简单单,倒也温馨。

过了几日,二丫因想着当日曾去净月庵拜过送子观音,如今百日一过倒是该及时还愿,也好再为女儿求来平安符。

杨夫人又嘱咐道:也一并再为杨浩求平安,做些功德,早去早回,免得到时宝珠找不娘又要哭了。

所以这日一早,二丫便与常嬷嬷一起带了几个小丫头并家人,轻车简行,去了净月庵。

二丫因惦记着女儿,添了香火钱还愿,又在菩萨面前为全家祈福,为女儿求得平安符后,便一刻也不停地向回赶。

哪知,走到半路上,就见前面的路被堵,早就有人上前去查看,回来禀道:前面是川阳侯府的二少夫人,她乘坐的马车出了点小问题,正在修着呢。

二丫撩起马车旁边的小窗帘子,只见,他家马车把个大路占得满满的,自家根本就过不去,心中暗自埋怨:这路上人来车往的,修车也不知挪到一边去,果然是权贵之家,一点也不知体谅人。

此时王素云也因为马车坏了,心情坏到极点了。

当日因刘栋跌入水中,害得她子嗣艰难,不过,因为刘栋是勋贵子弟中最为出色的,虽然暂时仕途受锉,但他一个堂堂状元爷且又有世家作依靠,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而她一个五品官之女,本就高攀不上世家勋贵,刘栋又是相貌出众的,故此嫁给他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哪里想到,他竟心里头惦记着别的女人,她虽生气却也想得明白,自己这个正妻的位置稳稳的,他想也是白想,但到底心头不忿,且自己又占着理,这才烧了字画卖了人,这本不算什么,哪知却传得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自己不贤善妒。

她也是大家子里出来的,如何不知这是嫂子齐语彤故意不约束下人,让人知道自己夫妻二人的短处,好显出他家世子夫妻确实是名至实归。

只是她的名声已然坏了,与丈夫的关系又不好,再不能雪上加霜,少不得忍气吞声与齐氏扮妯娌和睦。

对于年轻媳妇来说,子嗣自然是最重要的事,况且她本就子嗣艰难,于是今日她为表示虔诚,带了人赶了大早跑到净月庵来拜求送子观音。

本来一切诸顺,正准备回程时,这车子就出了问题,真不是个好兆头,都是齐氏给准备的好车子!

这时下人来请示:这车子一会就能修好,只是堵了路,少不得要挪动到一边去,却是要多耽搁些时候。

王素云没好气地说道:“让他们等着,反正一会就好了,费不了多少时间。”

倒是旁边的妾侍,早悄悄寻了婆子问了,听主母如此说,有些迟疑地提醒道:“好像是忠义侯府的世子夫人,这样慢待她,怕是不太好吧。”

王素云一愣,想了想,笑道:“倒也算是相熟的,该去打个招呼才是。”

王素云过来打招呼,倒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是她说自己有急事要回去,想要自己捎带她一程,却让二丫有些愕然。

早就听家人说了,她的马车只是出了点小毛病,半个时辰就能修好,如何就等不得了。再说,这王氏出门,她自己自然做的是大车,还有丫头婆子们坐的车,若真要赶时间,坐个小车也无不可。

王氏面上带笑,眼含哀求,二丫碍于刘夫人的情面,也不好直接拒绝,只得点头同意,笑道:“如此甚好,一起走路,也好有个说话照应的人。”

于是刘府的人把车子挪开,留了人修车,王氏只带着丫头婆子跟着二丫一起回城,二丫自然要邀请王氏与自己同车。

王素云上了车,眼睛稍一打量,便知与杨府的车相比,自己的车子的确是够寒酸的。再细看这位少夫人,却也不是什么绝世美人,当年不过是个七品官之女,竟直接嫁作世子夫人,倒是个好命的。

二丫自然也看出王氏在打量自己,面上隐有轻视之意,她便没了与王氏客套的心思。

在前世,对于这王氏,她既同病相怜,又对其刚烈性子满心敬佩。但对今生的王氏,她倒是有些说不清自己对她的感觉。

当日芳姐儿说王氏是个有心计手段的,二丫则极力为其辩解,但她心里其实对于王氏逼婚于刘栋的举动是有些不太赞同的。

可王氏因刘栋而子嗣艰难,好嫁的希望很小,如此做了夫妻倒也算是应当的。如果是她处在这种地步,她也不知道会如此做才好,只是觉得这样的女子,不是她所喜欢的。

王素云对于二丫的客气疏远,并不以为意,只要她顺路捎自己回到川阳侯府,自己这个侯府二少夫人如此寒酸狼狈,出个门车子是坏的,还要别人捎回府里,这却是结结实实打了齐氏一巴掌,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心喜。

两位主子不说话, 常嬷嬷与王氏带来的丫头也默默无语。时间长了,二丫觉得做为主人,她该说些什么,要不然一路上都沉默太尴尬了。

二丫正要开口说些家常时,却听外面一阵人马嘈杂声,就听有人大声说道:“留下钱财女人,留你们一命。”

车里的女人们一下子都慌了,这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有贼寇出现!

便是前两年灾情严重时,这京城也没听说哪里有暴民,今日这是冲撞了那里的瘟神,竟遇到了贼寇。

外面的家人已经对二丫道:“少夫人不必惊慌!”

于是就听到外面吵嚷打斗声乱成一团,王素云知道杨家的下人都会几下子,可不知外面贼人多少,只紧紧揪着丫头的胳膊。

二丫已经稳住的心神,她把身上披风除下,取了帕子蒙了脸面,又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握于手中。王素云见了,也依样学样,除了披风万一有不测跑起来也方便,至于簪子则是为了防身或自裁保节。

那贼人本得了消息说是车里坐着川阳侯府的二少夫人,没想到她府里倒是有几个会功夫的下人,不由幸好自己人多,而他们却是女人多男子少,只要掳了那小娘子也算是完成了五爷交待的事了。

杨府的人倒都会几招,可对方不仅人多,还有几个好手,时间长了就有些不支,竟让他们寻了空子来到大马车前。

那贼人掀开帘子,恰好是王素云的丫头在那里,她吓得大叫起来,王素云本能地往里靠去,倒是常嬷嬷伸手拉那丫头一把,二丫见那贼人伸手就要拖那丫头,情急之下,拿了那簪子就扎向那人的手。

那贼人一个不提防中了招,疼得松了手,却对外喊道:“这里有两位美貌的小娘子,够辣,咱们兄弟有福了。”

第二三五章 英雄救美

杨家下人急忙回护,却腾不出手去,又听到丫头婆子们喊叫救命,原来竟已被那贼人抢得几个俊俏丫头去。

二丫这边也是情况紧急,她手中的簪子早被人夺了去,王氏的丫头也被扯了下去,不过那贼人的目的只是车上的年轻夫人,所以扯下后便甩到一边去了,只拉扯二丫与王氏。

此时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中,庄简泽不耐烦地说道:“还吹嘘什么身手了的,这半天了怎么不见把人解决了,磨蹭什么呢?早前几次,人早就掳过来,咱们也不必躲藏在这里,已是英雄救美了。”

庄简泽也实在是闲极无聊了。他是堂堂的皇室宗亲,过不几年便是没有儿子,也必会封爵的,若是其他勋贵之家倒也罢了,也是能领些差事,展示一下才能的。

可惜本朝为了怕再现景帝之乱,凡是皇室宗亲虽然有俸禄田地,却无实权。他父亲瑞王虽然位高权重,大哥也有官职,但圣上明显忌惮他家,瑞王的其他四个儿子,虽有封了爵位的,却都毫无一官半职。

若是他胸无大志倒也罢了,如此安享富贵荣华一生也是众人世人所求的,偏他自认自己才高八斗,熟悉兵法,可谓是文武双全,如此浑浑噩噩度过一生,实有负他的不世才情,偏圣上既想利用他家来牵制杨家,却也不想让他一家做大,这些大家都明白,所以长了眼睛的文武官员都对他是避之若浼,只有些不入流的人才来奉承他。

庄简泽既有才不得施展,自然就免不了做些事来宣泄一下。

于男人来说,便免不了争奇猎艳。偏他有个怪癖,不爱勾搭未出阁的小姑娘,直言她们如朵白花似的,又没见过男人,便是勾引了来也算不得本事,故总是寻些美貌的年轻夫人下手,却并不强迫,只让其心甘情愿地遂了自己。

因为这一两年妻子总爱去净月庵进香,他便动了脑筋,带了人演起英雄救美的把戏来,也有成了的,也有没成的,但无一例外,因怕名声有损,俱都对遇有匪徒之事缄口不语。

今日他无意中得知,川阳侯府的二少夫人来此进香,因素来不服刘栋的才学,且王氏行事有些泼辣,倒有些趣味,便作了主意,想要勾她到手。

旁边的人已笑道:“五爷,请少安毋躁,许是那府里的家人也有几手,小的这便是去一查究竟。”

不多时,那人回来道:“来盛做事越发粗心了,竟是劫错了人!偏是忠义侯府的世子夫人,他家的下人自然都有些工夫,虽然咱们的人占了上风,却一时也不能带人过来,还请爷的示下。”

庄简泽倒是竟外之喜,笑道:“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合该着五爷我今日有艳福,走,去看看!”

庄简泽赶到时正看到大车前有两位年轻妇人被扯了车来,看穿着打扮,李淑婉应是那位蒙了面纱的女子,虽处危急时刻,对比起她身旁的年纪媳妇的惶恐狼狈,倒显得她更为镇静从容些。

二丫等人最终被人强扯下了车,虽有下人回护着,却一时不能再爬上车去,她手里的簪子已经遗失,如今手无寸铁,便有些惶恐,四下里看了看,却发现脚下有一马鞭,想是车夫无意扔在地上的,她心中暗喜,便弯下身去捡起来。

此时庄简泽已经大声叫道:“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竟敢行此事,今日遇到我五爷,少不得将你们擒拿!”

旁边人也附合道:“这是我们瑞王府的五爷,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杨家众人见来了帮手,神情一振,越发勇猛起来。

那些贼寇相互使了眼色,准备再乱战一气,便速速撤离。

二丫鞭子在手,心中有了底气,又觉得被贼人拽下车来,很是憋屈,恰有个贼人又作势过来再次拉扯她,二丫一鞭了便甩了过去。

那人实在没想到,看着娇娇弱弱的一个女子竟还使得鞭子,一愣神中便被二丫抽了个正着,身上衣衫便绽出缝来。

二丫见了心中惊喜,胆气更足。

当日在家中,杨浩也曾给二丫喂过招,不过那时夫妻二人**大于练功,再则杨浩也没傻到真就让二丫甩在自己身上,所以二丫只当自己是花拳绣腿,唬人还行,与人对打却是万万不可。此时见真打了人,大是兴奋,心中有了谱,竟是对着身旁的贼人挥舞起来。

庄简泽坐在马上看过来,心中暗惊:怪不得把杨浩训得服服帖帖的,感情是只胭脂虎啊!

再看她鞭子舞得虎虎生威,偏又身姿窈窕,不同于男子的鞭法,行动间别有一番动人之处,不是寻常闺阁女子所能比拟的,如果将这么一只母老虎顺服,想想杨浩在她身边如小猫一般,而她却在自己面前俯首帖耳,却是人生一大快事!

那些贼人见戏也演得差不多了,忙大叫道:“兄弟们,撤!”

又对庄简泽道:“青山不改,绿水常流,你以后可别犯在咱们兄弟手上,否则,哼,哼…”话未说完人已窜出老远。

杨家众人只当庄简泽会捉拿贼人,因怕府里人被掳了去,只着重救人。

庄简泽的人自然不会捉了自己人,所以贼人便四下里逃窜了。

二丫见状,忙对众人叫道:“快捉住几个贼人,好问供,查出他的老巢来!”

庄简泽闻言,头皮紧了紧,忙道:“快捉拿贼人!”

却不知那些贼人是训练有素的,说撤就已经如洪水般退去,眨眼间都骑马跑了。

恰巧二丫身边有一贼人受了伤,行动间有些慢,扶了马要上去,二丫忙急跑去,手中长鞭也甩了出去,便将一贼人卷倒在地,不过女子力量终是小了,那人虽摔倒在地,却没受多大的伤,立马跳起,扯了旁边的马翻身上去就要逃走。

二丫见那人骑马远去,也不敢上前去追,只气得跺脚。

忽然,自后面射出一支利箭,竟直中那人扯着缰绳的臂帮,那人哀嚎一声,第二支箭紧接着便射在马匹上,马吃痛,身子一纵,把那人甩下去。

便见有一人骑马自后面赶过去,又搭弓射箭,前面又有一人中箭上马,见其余贼人已无踪影,他才回身跳下马来,提着先前中箭的人向旁边扔去,命令道:“连同那人一起绑了!”

二丫早就热泪盈眶,激动不已,此时急忙小跑着迎上去,早忘了身边环境,竟忍不住扑入那人怀中,半天才嗔道:“你怎么才回来!”

杨浩心中亦是开怀,本来应该早半个就能回来的,不过因为刚开始接触杨家的亲信将领,难免多费了些时日。

今日刚赶来京城,先去向圣上复了命。虽挂心妻女,他仍是先去向父母亲请安,这才知妻子去还愿去了。倒是女儿在母亲这里,想到自己有了女儿,他心中很是激动,便要看看。

哪知杨夫人却嫌弃他身上太脏,气味不好,怕熏坏了孙女,让他先去洗了澡换了新衣,倒饬干净了再来看女儿。

杨浩的热情便被打下去一半,他原来想着先好好疼爱女儿一番,就来接二丫。一年未见二丫,他实在是太想她了,尤其是回程这段时间,几乎夜夜都梦到她,因嫌洗澡浪费时间,干脆就原样骑马赶了来。

没想到就看到自家车马前乱哄哄一片,然后就听到妻子喊话,于是明白了事情原委,忙接连射出几箭,看那两人皆逃不了,这才回身走向二丫。

他还真没想到妻子如此热情,竟然不嫌弃自己身上腌臢气味,心里暖哄哄的,忙抱着她笑道:“有些事给耽搁了,如果不是如此,还看不到你的身手呢,真没想到你的鞭法倒是如此精进!”

二丫这才回到神来,忙放开紧搂着杨浩腰间的手,脸上通红一片,虽带了面巾,只看耳朵额头也知她如何的害羞。

杨浩笑笑,把手放在她腰间,拥着她走向众人。

二丫刚才做出的亲密动作不过是情之所至,此时见杨浩如此大喇喇地搂着自己走向众人,她忙小声道:“别这样,让人看了笑话。”

杨浩道:“谁敢笑话你,我就杀了他!”话虽如此说,到底是松了手,二丫做为侯世子夫人在人前要保持端庄形象,没必要让她因为自己的不羁而被人诟病。

饶是庄简泽自认聪明,看到眼前的情景,也不由愣了会神,见杨浩夫妻二人相拥着走来,才扼腕叹息:这杨浩来的也太是时候,生生把自己的风头给压下去了。

他看着一脸娇羞一幅小鸟依人靠在杨浩身边的二丫,不敢相信她就是方才武出一手好鞭法的那只胭脂虎。

刚才她当众飞奔到杨浩怀里的豪放模样,别说是世子夫人,便是一般的正妻也不会做出如此轻浮的样子。

他不由更加仔细地观查二丫,虽然她蒙了面纱,但只看她如宝石般璀璨明亮的眼睛,满是喜悦,便知她此时的心情。再加上时不时看杨浩一眼,既有满满的爱意亦有小女儿般的羞意,让人一时有些意乱情迷。

庄简泽不记得自己的妻子或是情人们对着自己有过这种情态,这李淑婉果是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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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昨天朋友聚会,好晚才回到家,所以,嘿嘿,亲们多包涵!

第二三六章 荒唐游戏

杨浩虽一心扑在二丫身上,不过做为一个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军人,敏锐感不容小觑,他知道有人在打量他夫妻二人,倒也不甚在意,可是若是直勾勾地盯着二丫看,虽然二丫戴了面巾,可他仍是觉得吃了亏,忙瞪了过去。

杨浩一眼看过去,有些吃惊,没想到眼前的人竟是自小的对头庄简泽。再看他目不转睛地打量二丫,他很生气,冲着庄简泽的肩膀一拳打过去,大笑着打招呼道:“原来是简泽兄啊,好久不见了!”

庄简泽一时没注意,再加上杨浩这一拳又带了教训的意思,故力气很好,他身子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旁边的人急急扶住了他。

杨浩勾唇一笑,对二丫说道:“这野地里冷,你先回车上去,反正此事一时半会也完不了。”

既然当家的来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倒不必走到前头与外男接触,二丫点头走向马车。

哪知打斗中上车的杌子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旁边的下人打眼寻了一圈,也没看到,忙恭身跪下以为脚蹬,常嬷嬷此时也赶过来相扶,二丫看着直皱眉,一个大活人让她如何下得了脚踩上去!

杨浩回头看到,知道二丫心软,必下不了脚去踩人,心中又想起一事来,忙上前道:“哪里找不到高处,用得着如此。”说着把二丫揽腰抱起放在马车上,二丫差点惊呼出声,幸好及时捂了口,想要说他两句,可看着杨浩含笑的眼睛,就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杨浩轻声笑道:“你先在这里歇息一下,一会就好。你素来就胆小,刚才可有吓着?”

二丫一听这话,知道杨浩又疑心自己被吓跑了魂魄,怕他做了什么荒唐事,忙笑道:“我没事,你去看看事情如何处置吧!”

杨浩细细看了二丫一眼,见二丫又羞又恼的样子,眼里如汪着一弯泉水,清澈透亮,不似失了魂魄的人,这才放了心。

二丫点点头,脑中忽又闪过一件事来,忙拉着他道:“先别把那两人交给官府,你先审审,看有什么问题没有。”

杨浩忙点头,看二丫坐好了,这才转身走了。

马车旁边的王氏艳羡着看着车里的二丫。

当时庄简泽一出现,就让人眼前一亮。头上束着金冠,披着淡蓝夹棉锦缎披风,身着月白金线柳叶外袍,他本就相貌英俊,又天生自带贵气,端得是位让人过目不忘的翩翩贵公子。

而杨浩外表就逊色得多了。射伤贼人虽然亦有一种英雄气概,只是真站在跟前却发现,他衣衫污秽,头发毛糙,面上胡须杂乱,怎么看也是草莽气更重些。

如果王氏还是个未出闺阁的小姐,自然鄙弃杨浩,心悦庄简泽。不过作为已嫁妇人,王氏虽也欣赏庄简泽,但看到杨浩如此体贴亲昵妻子,任杨浩再是粗野汉子,二丫也是王氏心慕的对象。

杨浩走到庄简泽身边时,庄简泽刚从杨浩的拳头下缓过神来,揉着肩膀,气愤道:“杨世子,这打招呼的力度还真是不小啊,或不是我不曾得罪于你,我都以为你要寻我晦气了呢!不说我是你夫人的恩人,只说咱们也算是相识多年了,犯得着如此吗。莫非还在记恨我兄长当年的那件事?”

杨浩冷笑道:“你也太小人之心了!当年之事算我倒霉,再则寻仇归寻仇,我还不至于去牵连无辜!不说你身子弱,还怨我力气大!今日之恩,我回府后会让人送去谢礼的。”

庄简泽忙道:“这倒不必,我也不缺你那点谢礼。世子夫人也受了惊吓,倒是该回城寻太医好好把脉诊治一番,这里就交给我好了,必会把事情办得妥妥的,决不会牵扯到府上的,也算是帮我兄长给杨世子赔罪了。”

杨浩听完庄简泽的话,心中暗道,自己与他的关系何时好到这种地步,可以把事情放心交于他的手上。

庄简泽见杨浩面无表情地直视着他,暗自惋惜,这李淑婉如此一个妙人儿却嫁给杨浩这一介武夫,真是牛嚼牡丹!

他不得不挑开了说道:“此事关着世子夫人的名声!虽然歹人未得逞,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所以此事,府上不可沾染!倒是全权交于我,我保证做到守口如瓶,决不漏一丝风儿出去的。”

杨浩搭眼一看,哈哈笑道:“倒是你提醒了我,你只管放心,此间就咱们这些人,我一会就让人把每个人都记下来,只要漏出一丝风儿,跑不了在场的各位,到时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说罢面色一冷,眼神凌厉。众人不由打了个寒噤。

庄简泽没想到竟遇到这么个油盐不进的家伙,心中暗道晦气。

杨浩对下人说道:“把那两个贼人绑过来,我倒要好好审一审,京兆尹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竟连天子脚下都出了贼人!看来不”

杨家下人已经把那两个简单包扎了一下,就捆成个棕子,送到杨浩面前。

杨浩道:“说吧,你们的老窝在什么地方,谁是领头人?”

无论杨浩如何审问,那两人只管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就有下人献策道:“他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他们上上刑就什么都说了。”

杨浩直道言之有理,便抽着把匕首来,道:“我问一句,你们就答一句,不然,是割你们的脸呢,还是割掉你们的手指?实在不行就杀了你们,到时把尸体往京兆尹面前一放,随他处置。”

那二人没想到自己竟落在杨浩手中,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又是世子又是将军的,他们此时顶着贼寇的名头,便真要了他们性命,杨浩也是毫发无伤。

可是正主儿在此,他们如何敢说,只求庄简泽看在他们忠心不主的份上,以后多看顾些家里人。

庄简泽不过是闲得无聊寻些乐趣,虽然勾引有夫之妇不道德,却也不真是十恶不赦之人,如今见真要因此出了人命,而且还是折了自己的人,越想越觉得不值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