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嬷嬷点点头,知道让莺儿过去是难为了她,只是圣上明显不乐意看到自己,也是没办法的事,又道:“寇儿已经去催水了,咱们还是坐这里等吧。”

圣上只迷糊了一阵就醒了,他看着自己与李淑妍身上衣衫不整,先是吃了一惊,这才想起方才的**之事,虽然酒后乱性,但回味方才乐事亦似畅快淋漓,又想到李淑妍已与自己做成此事,自然不能出家,倒也算是一大幸事。

圣上详细端详李淑妍柔美的睡容,再看她身上洁白如玉,暗道果是国色天香,又轻轻扳了李淑妍的身子,取出那方趁着自己头脑尚算清醒时放下的帕子,果见上面落红点点,不由暗自点头。

李淑妍等圣上验看过落红之后,便“嘤咛”一声醒来,口内直道:“嬷嬷,倒些水来,头好痛,全身散了架一般。”

等她就着面前人的手喝了水后,才睁眼发现茶水竟是圣上亲手所递,再看圣上只松松挎挎着了中衣,不由大为失色,忙叫着圣上就要起身,不妨身上疼痛,这才发现自己亦是衣衫不整,这才想起方才之事,不由得羞愤异常,自头上取下白玉簪子就要刺上脖颈。

圣上知李淑妍忠贞烈性,所以见她醒来已是早有防备,此时忙一把夺过簪子来。

李淑妍手无寸铁,便使劲撞向床头,圣上忙拦腰抱住,心疼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你我既两情相悦,男女欢爱是免不了的!”

李淑妍大哭道:“今日我犹是闺中女子,却做下这事,我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请圣上赐我一死!”

圣上忙道:“此事全都怪朕,不该喝了那许多酒,做下了错事!只是事已如此,朕以后定会补偿于你的。”

李淑妍已哭得哽噎说不出话来,圣上又忙对月起誓此生绝不相负,又搂着李淑妍温柔劝解,又道:“我会立马安排你入宫的事宜!”

李淑妍却赌气道:“圣上用这种方法让人进宫,我偏不进宫!”

圣上此时头脑已经冷静下来,刚纳柳美人才一个月,就又纳李淑妍入宫,天下人免不了诟病自己好色,倒是该缓缓才是,于是笑道:“我知你不喜欢宫中约束,可是你我既要朝夕相处,自然免不了要进宫。也罢,朕是必要风风光光迎你入宫的,偏正好太子马上就要大婚了,礼部怕是人手不凑,反委屈了你,倒是可以等上一等!”

李淑妍虽然想着留一留圣上以显示自己的地位,可也不敢留他过夜,看时辰不早了,且圣上身体已经恢复,便忙催着圣上起驾回宫。

圣上依依不舍地与李淑妍道别,临走时又把李淑妍的落红帕子揣入怀中,把李淑妍羞得不敢抬头,只道:“这羞人的东西,圣上还是还了我吧,免得污了您的眼。”

圣上却笑道:“这是你冰清玉洁的证明,朕定要亲自收着,免得你将来不认帐,又不肯进宫了。”

圣上等人正好在城门外不远处与前来迎接的太子相遇,父子二人便一同回了宫。

太子忙把今日的朝事向圣上禀报,又道:“因为事情紧急,所以儿子便擅自作主,让人快马送信去了边关,还请父亲责罚!”

圣上笑道:“你处理的极妥当!眼看你就要娶亲了,以后要多多参与政事,将来父皇把江山交与你也放心了。”

太子忙惶恐道:“儿子只愿做一辈子太子,永远辅助父亲治理好我庄氏皇朝!”

太子回到东宫,召来心腹低声问道:“事情可是成了?”

心腹点点头,太子有些百感交集,长叹一口气,道:“重赏!”

“虽然事情成了,不过却不是咱们的人动的手脚,这赏属下可不敢领!”那心腹见太子面带惊讶,忙道:“是李小姐身边的嬷嬷,属下见她鬼鬼祟祟地向酒水里加了东西,验看后发现却是催情的药,所以就命咱们的人按兵不动!”

“你做得很对,既然有人代劳了,就没必要再掺和进去,须知天下无秘密之事。”太子赞叹道,一时又忍不住大笑:“这必是锦乡伯府的主意,没想到他倒是心急,孤倒要看看李淑妍不是处子之身如何风光进得宫来。”

太子笑过后,又一脸凝重地哼道:“这锦乡伯竟敢算计圣上,胆子果然不小,倒也不能小看了他。”

二丫已经哄了宝珠入睡,杨浩才回来。二丫见他今日晚归也没着人送个信来,便问起事由来,杨浩道:“也不知圣上抽得什么疯,边关告急,偏要微服跑去玉真观里,大半夜才回来,害得我们只得在外暗暗保护,现在才得回来。”

二丫忙道:“边关怎么又告急了,这次还是你去吗?”

“这事情不好说,得看圣意如何。”

第二日早朝,众臣就开始举荐由谁领兵去打仗,一时林振威与杨浩二人呼声最高。圣上敢难于裁决,便命下朝后,由内阁好好比较他二人谁最合适。

下得朝来,内阁大臣聚在御书房内,继续探讨朝上未决之事,圣上却忽然想起昨夜承诺给李淑妍的葡萄酒与夜光杯,忙命人安排赏赐于伯府。

众臣见此情景,不由侧目。圣上只一心挂念李淑妍,浑然不觉

自此或许是因为打破了某种禁忌,经过那次亲密接触后,圣上与李淑妍二人的关系愈加亲密,如胶似漆。

因为此时不是纳李淑妍进宫的时机,圣上因朝政繁忙,不能再随意出宫,为解相思之苦,便在空暇时,时不时命人送赏赐于锦乡伯府。

正文 第二四五章 太子大婚

最终定下由林振威带兵前去,这是太子的主张,他道:“再过几个月就是孤的婚事,孤希望舅舅能参加,也免得母后时时为他担心!”

众臣们便不由得咂摸起太子的话来,一方面太子确实仁孝,另一方面却也看出太子忌惮杨家兵权,欲打压杨家,照眼前情形来看,倒不必担心以后外戚势大干预朝政。

忠义侯父子也不放在心上,反正大部分的兵权已握在自己手中,漏出点汤水出来转移一下目标,算不得什么。

只是二丫有些担心,这太子到底是未来的皇帝,若是与杨家太过离心,也不是什么好事。

杨浩安慰二丫道:“舅甥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将来把兵权往太子手中一送,我怎么说也是他亲舅舅,他还能把我怎样,况且这次也是他提前与父亲打了招呼的。”

二丫奇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杨浩笑而不语。

再说李淑妍等圣上一走,笑脸便冷了下来,叫来罗嬷嬷审问。

罗嬷嬷也不隐瞒,只道是奉了老伯爷之命,又说道:“小姐年纪也不小了,总要为自己以后考虑一下,偏小姐反反复复拿不定主意,欲擒故纵也要有个底限,免得弄巧成拙,那柳美人可不就是现成的例子。”

李淑妍没想到,祖父只不过是帮罗嬷嬷在她族中过继了一个孩子,当年那个方正严厉的罗嬷嬷就这么轻易地被收买了。

李淑妍冷笑道:“幸好圣上不曾察觉出异样来,否则仅凭给圣上投药一事,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你那过继儿子怕是想给你烧纸钱都找不到地方。”

青春正茂的年轻女子如何了解老妪膝下空寂的凄凉,罗嬷嬷手中有些钱。可正经的人家并不愿拿儿子来换,主动贴上来的,她又不敢全心相信,绵乡伯府虽是瘦死的骆驼可也比平民百姓强,有它做靠山,自不必担心那些宵小,百年后自己也能有人祭祀,不至成了野魂孤鬼。

罗嬷嬷忙陪笑道:“小姐请放心。酒水本就助情,且只放了一点点药,并不易让人察觉。至于室内的香,也已燃尽,更是无从查起。如今小姐已成了圣上的人,以圣上对小姐的深情,入宫必是妃,将来再得个皇子。可不就是皇贵妃了。”

“再是贵妃也是个妾!”李淑妍气愤道。

夜时,李淑妍烙烧饼似地翻来覆去,百感交集,思绪万千,好容易捱到天亮,便带人急匆匆赶回京城。

一回到伯府。李淑妍便闯入祖父书房里,气愤地指责老伯爷道:“你怎么能指使罗嬷嬷做出那种事来,难道我不是你的亲孙女吗,竟要如此害我?”

老伯爷淡然看了李淑妍一眼,先不接话,而是看向孙女身后的罗嬷嬷,见罗嬷嬷轻轻点了头,事情果然成了,心中不由大定。

“我如果不拿你当亲孙女。当日就不会有换亲一事。锦乡伯府也不会落到这等地步。” 老伯爷冷笑。

李淑妍气道:“你不用说这么好听,什么是为了我才换亲,你不过是因为圣上对我另眼相看,为了伯府最大的利益。这做下那等事的。说起来,现在的我也是那件事的受害者,我当年真去了北蛮,未必没有好日子过,哪象今日人不人鬼不鬼的。”

“伯府的最大利益?不错,你说的不错,只有伯府好了,伯府的子孙才更能受益,而你就是其中一个!享受了伯府的荣华富贵,为伯府出点力有什么,况且又不是让你去刀山火海,不过是进宫享受更大的荣耀罢了。”

老伯爷又道:“我看圣上对你是真的动了情,若是别人,管她乐不乐意,一个旨意下了,谁敢不进宫,靖城伯府的柳美人便是个例子!你上次已经惹得圣上生了气,天下美人多的是,便是比不上你,可你能青春几年,时间久了,圣上倦了,你就哭去吧。我也是多次劝说于你,可你做事总爱随心所欲,擅作主张,所以我不得不帮你一把。”

虽然李淑妍认为祖父说的有道理,但是想想自己被亲人设计才了清白,仍是气愤道:“可是此时不是好时机,我早前就说了,咱们家还是戴罪之身,太子马上就要大婚了,我如果此时进宫,名份仪式都得受委屈,何苦呢?”

老伯爷胸有成竹道:“此事你大可放心!圣上刚纳了柳美人,近阶段必不会让你进宫;太子大婚照例要封赏天下,咱们府里的处罚就能去了,圣上看在你的面上,说不定连职田都能赏回来。到时咱们的爵位也名正言顺,礼部也闲了下来,圣上又怎么会让你受委屈呢!”

李淑妍一时无话可说,便看着罗嬷嬷道:“这么眼中没主的人,我可不敢使唤!”

老伯爷也不想再与孙女闹僵了,便道:“自然随你的心!到底是教导你一场,那便让她与儿子到咱们庄子上养老,省得碍了你的眼。”

罗嬷嬷忙上前磕头谢恩,一时回了自己房中整理东西,心中倒是着实松了一口气。

老伯爷见李淑妍欲言又止,心中明白:“你放心,那个庄子离京城远着呢,又有人专门看着,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李淑妍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罗嬷嬷在她身边好几年了,知道自己的一些私密事,尤其是事关圣上的事,就这么让她远远地去了,倒真是不能让人放心,可具有现代灵魂的她还真说不出草菅人命的话来。

正郁闷时,圣上的赏赐来了。李淑妍看着葡萄酒和夜光杯,心中甜蜜,倒是一时把罗嬷嬷之事抛到了脑后李淑妍便借着这专门的信使,每日里都写几个字给圣上,或是偶得佳句,或是一件有趣的事,或者仅仅是一句问候,不论是何内容,总能让她写得俏皮风趣。

这让圣上大感有趣味,越发觉得李淑妍真真是个古今少有的奇女子,于是也少不得礼尚往来,时不时回复几个字,或是和其诗,或是仅仅调戏她几句。

圣上很是享受这种**方式,欲罢不能,甚至是在朝堂时,想起李淑妍俏皮话忍不住傻笑,又会为好好回复李淑妍书信而绞尽脑汁,众大臣因为圣上忽喜忽愁走火入魔的样子,也是弄得一惊一乍,屡屡失态,倒是太子此时越发显示出他的镇静与贤明。

太子的大婚很快就到了。不过老锦乡伯注定要失望了。

太子临近大婚时,亲自上书圣上道:自己刚开始接触朝政,尚无建树,于百姓社稷无寸功,深怕自己担不起封赏天下的福份来。

最终虽仍是大赦天下,却只针对百姓而官员不在其列。

这让圣上对于不能趁机免了锦乡伯府的处罚而有些惋惜,不过看到杨家也因此没能按例得到封赏,心中倒是平衡了不少,反正锦乡伯府明年就满了处罚,倒也等得。

太子娶亲自然是隆重而盛大的,东宫宴请文武百官,后宫则请了各诰命夫人。

二丫也少不得去晃了一圈,便急忙回了侯府,哄着女儿玩耍。

直到很晚,杨浩才醉醺醺地回来。

二丫哄着女儿,嗔道:“怎么喝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娶亲呢!”

“怎么说也是亲外甥娶亲,心里高兴呗!”杨浩大咧咧时坐到床上,抱过女儿来逗弄道:“乖女儿叫爹爹,一天没见了,想不想爹爹啊!来,咱们飞高高。”

二丫见杨浩作势要举起女儿,吓得忙夺了过来,埋怨道:“你现在自己都站不稳当,小心摔着女儿了。快去洗漱一下,今晚上就睡在外间,省得夜里吐了,熏坏了女儿。”

杨浩看着二丫委屈道:“自从有了女儿,你是越发看不上我了,对我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二丫见旁边的乳娘低了头,忙打断杨浩的话,说道:“胡说些什么,快坐在那里,喝些茶水,好醒醒酒!”

二丫把女儿交给乳娘,过来扶着杨浩去了外间,亲自倒了茶递到杨浩手中,小声道:“你老老实实喝些茶,我去哄了宝珠,亲自服侍你,可好?”

杨浩接过茶来呵呵笑了,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喝茶。

二丫忙进内间,轻声哄着女儿睡了,这才与乳娘一同抱着去了侧间小卧房。

今年开了春,无论是杨夫人还是李母都明示暗示,趁着杨浩在京城,赶紧再怀上个孩子。二丫虽也意动,只是舍不得女儿受委屈,虽也给女儿收拾了小卧室,可一个月得有大半个月是一家三口在大卧房床上的。

倒是前段时间,林振威出征,倒是真让二丫有了紧迫感,这才每日正儿八经将女儿放到

小卧房去。

等二丫安顿好女儿,发现杨浩已经坐在那里打起酣来,不由得好笑,忙上前轻唤他去洗漱。

正文 第二四六章 突发心疾

杨浩酒劲上来,昏昏欲睡,只道懒怠动弹,便进了内室,扑到床上去了。

二丫又气又笑,只得上前轻声哄劝,杨浩勉强起身去了净房,二丫帮着他草草洗漱, 又连说带劝地服侍着他上了床。

杨浩躺到床上,四下一看,果然没有女儿,困意便去了一半,起身搂着二丫求欢,也不等二丫脱了衣裳,捧着她的脸就要亲嘴儿。

杨浩虽已经刷牙漱口,可嘴里的酒味仍是大得很,二丫不防之下,猛然吸入一口,胃里便翻江倒海,她急忙推开杨浩,从身旁抽着条帕子来,拿帕子捂了嘴吐了口酸水。

杨浩见二丫如此作派,脸色就有些难看,把手放在二丫肩上,有些委屈地嘟囔道:“我就这么让你嫌弃,昨日里也没这样!”

二丫拿帕子擦了擦嘴,勉强笑道:“快别晃了,我这会子肠胃有些不适,你也累了一天了,咱们早点休息吧。”

杨浩扒过二丫的身子,看她脸色的确有些难看,忙道:“你是不是生病,我这去让人请了太医来。”说着就要下床穿鞋。

二丫忙说道:“可能是在宫里吃了东西回来时喝了风,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喝点热茶就好了!今日又是太子大喜的日子,我却要请医问药的,总归是不好!”

杨浩道:“这有什么大不了,再说这病可不能硬熬啊,别积成大症候了!要不然咱们去外面医馆里请了大夫来看。”

二丫见杨浩就要向外走,忙一把拉着他,小声道:“真不是得了病。我上次月信没来…”

杨浩因醉酒,脑子有些迟钝,半天反映过来,一脸惊喜:“你是说。你又怀了孩子啦!那更该寻人来把脉!”

“小日子确实是迟了好多日,倒也不敢完全断定!”二丫笑道:“夜里还要开门顶户的太闹腾,万一不是。可不是让人笑话,等明儿再寻了人来看。你先给我倒杯水来,我漱漱口。”

杨浩忙不迭地倒了热茶来,殷勤小意地服侍二丫躺下,想到自己马上就又要有一个孩子,心中很是得意,一时又想到以后二丫有了身孕二人不得亲近。自己要做一年的和尚,不由得又叹气。

杨浩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二丫轻咳了一声,他才不敢动弹,半天又道:“听说胎儿三个月后。夫妻间也可以亲热的。”

二丫听了羞得伸手掐了杨浩一把,杨浩只嘿嘿笑了,把手轻轻覆到二丫小腹上,临睡前犹打算着明日好好问问大夫。

此时太子正忐忑又激动地走进洞房。

太子妃苏英是圣上与皇后早在前几年就相看好了的。她出身,其父是个从五品的文官。

圣上不想太子寻个出身权贵的妻子,免得将来受妻族辖制,皇后虽因娘家手据兵权,腰杆子硬,但放在儿子身上。亦是不想儿子被妻族拿捏,所以夫妻二人倒是一拍即合,又怕普通官宦人家的姑娘当不起母仪天下的担子来,便只在累世里寻。

皇后娘娘选儿媳,不仅看其出身也很重视儿媳的容颜,娶妻娶贤纳妾纳美。二者兼得,将来夫妻同心的机率才大,帝后全谐,大庄皇朝才能更加牢稳。

太子也听说,这太子妃不仅明艳动人,更因为是母后派人亲自教导,所以眼界开阔贤德淑良,非寻常女子可比。

到底是少年心性,对于自己将要携手一生的人,他内心也是充满好奇的,今年春日终是让他寻了个机会,由仪华帮着,悄悄去瞧了她的真容,果是国色天香,虽只是个闺阁姑娘,却隐隐有些雍容之态。

太子心中满意,他本以为自己那夜会做个绻缱春梦,哪知当夜竟做了个莫名的怪梦,或者说是个噩梦,只惊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倒是把个未婚妻的面容忘到脑后去了。

太子进入洞房后,便见太子妃正含羞坐在鸳帐中,比起当日的惊鸿一瞥,更显娇美可人。

嬷嬷宫女们上前侍奉太子夫妻二人喝过合卺酒,便都退了出去。

太子妃平日里再是端庄大方,此时也是娇羞难耐,双手忍不住握紧,头更是低了又低。

太子虽也心潮澎湃,到底这里是他的地盘,还是要从容的多,再加上看到妻子紧张的样子,倒是让他越发的放松,看着妻子的芙蓉玉面,便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

太子走上前去,伸手握着太子妃的纤纤玉手,真个是柔弱无骨,十指如笋,用凤仙花染就的红指甲,在灯光下更是莹莹如红宝石,衬得玉手越发的白腻,太子看着,心中欢喜,便忍不住拿手去碰触。

太子妃乍被男子如此轻浮对待,不免有些紧张,脸儿越发的红了,又不敢把手拿开,只嘤嘤道:“殿下…”

太子看到妻子如此,更是肆无忌惮地拿手去摩挲着她的指甲,正要开口调笑,心口却莫名地一阵绞痛,他忙抽回手来,紧捂在胸口,一手扶了床沿,大口喘气,这才方好些。

太子妃被太子猛地将手下放下,心中惊疑,抬头窥向太子,却见他面有痛苦之色,急忙惊惶起身,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太子看着妻子,勉强笑道:“无事。”心中却是暗自纳闷儿,自己素来并无心疾,今日怎么会如此呢。

太子妃犹道:“殿下若是身有不适,还该请太医来看看才好。”

太子执了妻子的手,心中又是一阵酸痛,勉强笑道:“不必如此,今日成亲难免有些太过激动了!”

太子妃听了此话,不由得羞红了脸,太子觉得已经好了,便轻声笑道:“安置了吧!”

二人携手共入鸳帐,颠龙倒凤,好不恩爱。

然而太子却是在大汗淋漓中醒来。

他又梦到父亲指着他说道:“枉朕疼爱你这些年,你却带兵逼宫,意欲弑父弑母,今天废去你太子之位,圈禁起来。”

他拼命地想解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心中大急,醒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急得出了一身冷汗。

太子看着眼前大红的帷帐和身边睡着的妻,不由好笑,怎么又做了这个荒诞的梦呢。

父亲向来重视他,自多年前便一心培养他成为储君,而他也是一心孝敬父母,那个位子早晚都是他的,又怎么会带兵逼宫呢。

当然这个梦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他。上次做了这个梦后,他也对自己处境细细思考了一下。

他是元配嫡子,太子之位稳如泰山,虽然父亲春秋正盛,但他相信自己不会犯下会失了太子之位的错误。

可是如今两次做了同一个梦,难道是上天在警示自己?

自己怎么会谋反呢,不提母亲的因素及杨家的血誓,只说这几年能过他的冷眼旁观,杨家还真没有什么不臣之心,只看李淑婉的小心谨慎及知福惜福的性子,杨浩能被这种人降服住,便知杨浩这个舅舅没什么野心,没有这些因素在,他怎么会反了呢。

太子看了身边的妻子,更是摇头,,一群只知忠君爱国的书呆子,便是有心也无力。

太子慢慢躺下,暗笑自己杞人忧天,可能是这几日成亲累得很了的缘故。

第二日两位新人同时起身,因为昨夜的洞房,夫妻间已少了许多的拘谨,多了一些柔情蜜情。

太子洗漱完毕后,便歪在一旁看妻子梳妆,眼睛忍不住又瞟向妻子的指甲。

太子妃在镜中留心看到太子的神情,看他眉头蹙了蹙,不由暗叹一口气,看来自己最喜欢的红指甲是不能留了。

一时收拾完毕,太子夫妻又稍进了些早点,这才一同前去拜见了圣上与皇后,又要与皇宫有名号的人相互厮见。

因为太子已经成年不便与诸妃相见,便先回了东宫。

皇后看着自己亲自选出教导的儿媳,很是满意,亲自为她引见各位公主妃嫔们,太子妃作为新妇自然是恭谨有礼,而在座的各位又都想交好这未来的皇后娘娘,故一时气氛融洽至极。

偏这时又有女官来报与皇后:忠义侯府的一早就请了太医去府上把脉,如今已诊出世子夫子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皇后听了喜形于色,忙令人去取了药材玉石等送去忠义侯府。旁边的众妃嫔们也都凑趣,说是太子妃身上带着大福气,这才刚进门一天,忠义侯世子夫人就有了身孕。

皇后现在一门心思放在二丫的身孕上,又怜惜儿媳刚成亲,大家说过几句话,便让她回了东宫。

太子妃到了东宫,先是询问宫人得知太子正在书房,便自己先回了寝室,歪在床上略做休息。

等恢复了精神气,便又命人帮着把自己指甲上的凤仙花洗去,这才去书房来见太子,因想起昨夜之事,便上前劝太子人宣了太医来细瞧。

太子摇头道:“我素日身体强健,也许是这几日忙着成亲的事情累着了,应无大碍!况且前几日刚请的脉,也无异样,你又进门才一日,我这边就去延医问药的,你面上也不好,反正再过几日按例就该请脉了,一并诊了就是。”

正文 第二四七章 孕中插曲

太子妃听了丈夫的话,因为他的体贴,心中甚是感动,低头想了一回,亲手斟了茶水,递与太子,笑道:“殿下既然如此体恤,臣妾只好领了此情,只是到了请脉那日,务要太医细细请脉!”

太子点头,接过茶碗,却看到妻子指甲上的红色已除,心中微愕,便知是妻子的细心,不由也笑了起来,可是看到那莹润的手指,仍是心中微痛,倒是真该好好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