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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小哥哥晚了十年才来找你,小粉团你会不会怪我?

作者有话要说:齐小二和小粉团的转折点就在十三岁的游船,前世莹绣并没有去乔家,而且早早订了亲~凉子今天才回到家里,在北京呆了五六天了,前文存了几章其余的是朋友帮忙更新的,昨天来不及断更了一天刚才接到大伯母电话说奶奶身子不好了,凉子感慨,写这篇重生还真是波折颇多,晚上也许要连夜赶回去老家,在北京的时候凉子还求了平安符,希望全家人身体都可以健健康康的~~~这是应广大妹子要求补的番外,写的是男女主角儿时的初遇~希望大家会喜欢~

登台(中)

乔老夫人寿辰过后第二天,就是五月初九,华灯初上的京城一片热闹,尤其是在锭湖婳坊那一带,整条街市犹如白昼一般,今天又是婳坊的大日子,比以往又热闹了几分,莹绣坐在马车里,和诗雅一起,拉开帘子看着窗外的大街,来来往往都是行人,有些钱的都去婳坊占位子了,就算是不能抱得美人归,看一看也是好的。

禄泽在前面驾着马车走过这一条街,莹绣清楚的看到那婳坊门口偌大的牌匾上挂着两盏红灯笼,门口站着的龟公极其谄媚地冲着人群宣传着今晚婳坊的重头戏,诗雅胆子大,还想要怂恿莹绣女扮男装进去逛逛,让禄泽给推了回来,"你以为这是哪呢,尽胡来!"

诗雅在外守地那没少干女扮男装的事,军营里男子也多,到了京城她反而觉得缩手缩脚地十分不爽,恹恹地回了马车里面,她不死心地盯着那婳坊继续怂恿莹绣,"真不进去瞧瞧?看上去很热闹啊。"

莹绣回神笑了笑,眼神中透露着一股暖意,"不去,表姐你若是真想知道,何不让表哥进去瞧瞧,咱们凑个份子让表哥去,回头让他将给我们听如何?"

瑾泽看着她们俩一个红脸一个黑脸地唱着,有些不好意思,"别胡闹了,看过就好了,咱们这就回去,等会母亲她们该着急了!"

莹绣捂着嘴笑着,视线往那婳坊扫了一眼,她确实很想要知道,不过不急,过了今晚也能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如果没有改变,齐颢晟不会不出现不是么。

婳坊外有许多和莹绣她们一样好奇的人,而婳坊内一片红火,大堂和二楼的连接处搭起了一米多高的台子,台子四周挂着红色的纱布,堂下已经挤满了人,二楼处的隔间雅座早就已经被订光了,不少来的早的已经占了好位子在大堂中,琴姨指挥着倒茶的丫鬟,抬头看了一眼阶梯上的房间,视线深沉了几分。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身材肥大,衣冠华贵的男人走了进来,手执一把玉骨扇子,环顾了一下四周,琴姨一见贵客来到,急忙迎了上来,“哎呦我说这位大爷,您订的是哪的位子啊?”

“爷订了最好的位子,还不快带爷上去,啧啧。”那人‘啪’一声收起了玉骨扇子,往琴姨下巴上一挑,笑的一脸猥琐。

琴姨赔笑着道,“原来是金大爷,来来来,为您准备了最好的位子,送金大爷上去。”被称作金大爷的金银宝一挥手,身后跟着的几名护卫随后跟了上来,周遭的人都能感觉到他上楼梯是那浑身的肉都跟着颤抖,也感觉到了他那闪瞎了众人金灿灿的戒指手链。

琴姨笑的一脸风情,很快走到门口迎接其余上来的人,金银宝走到了二楼一间视线较好的雅座,坐定之后立刻就有人上来斟茶端点心,金银宝这边拉拉丫鬟的裙子,那边摸一把丫鬟的手背,十分的荡漾。

那丫鬟视线扫到金银宝身后的三个护卫,小脸瞬间俏红了,不敢躲闪地太明显,赶紧倒完了茶退到一旁,还偷偷瞄了那几个护卫一眼。

婳坊的人越来越多,眼看着二楼的雅座都快坐满了,琴姨站在门口心中也不知道是何种滋味,雅座之中熟人颇多,就是没有她认为一定会来的人,时辰将至,琴姨不再纠结,提裙上了二楼拐弯推进了柳絮儿的屋子里,白纱遮内,柳絮儿坐在梳妆台前,翠儿将最后的簪子插了上去,轻声问着,“小姐,这样好看么?”

柳絮儿懒懒地看了一眼,没什么特别的神情,“就这样吧。”

琴姨走了进去,拿过翠儿手中的簪子,将她头上还有一支拔了下来,“一辈子你就登台这么一次,怎么就随便算了。”

柳絮儿眼中闪烁一阵,回头看着琴姨脸上的温和,到嘴边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

“时辰差不多了,出去吧。”琴姨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了出去,屋子里的装饰很快要被换掉了,翠儿扶着柳絮儿从隔间走了出去,大堂内的灯光骤然暗了下来,四周安静了下来。

一阵如流水潺涓地琴声响起,大堂屋顶亮起两盏灯笼,鲜花漫天,一只花篮缓缓地从三楼处往下落,篮中坐着一位身穿彩绣衣着的女子,背对着所有的客人,露出半边香肩,长发飘逸。

伴随着起伏的琴声,女子慢慢地从篮子中站了起来,身上的彩绣外套滑落了下来,灯光照着那白皙的肌肤,引起堂内一阵哗然。

随乐起舞,花篮慢慢地到了搭起的台子上,出走两名侍女将她从花篮中扶了出来,灯笼由两盏等价至四盏,慢慢地沿着搭台地中心向着周边蔓延开去,随着灯光渐亮,音乐声也越加起伏,女子背对着所有人,跳着旖旎地舞蹈。

这像是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堂下的人都伸长着脖子翘首以待,甚至有些人开始小声喊着,怎么还不转过来。

琴姨从楼梯口透过那遮盖的纱看着那曼妙地舞姿,再看看台下的人,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轻声吩咐了身后的人几句,琴姨抬起头看着二楼雅座中的一些人,其中不乏京城权贵的,更有特别从外地赶过来的金大爷这样的富商,婳坊每年都有这样的登台日,但是没有像今天这般隆重热闹的。

当灯笼点到最后一盏的时候,琴声戛然而止,柳絮儿一手拉着袖子遮住了半边脸缓缓地转过身来,惊艳声四起。

琴声转由柔美的调子,柳絮儿放下了袖子,遮着搭台的纱布被风吹开,露出她那张倾城的脸。

台下咋舌之人不在少数,许多人都没能见到过这传言中的婳坊女神,今日一见,果真是如落入凡尘的仙子一般,美的纯白动人。

二楼上的金银宝大喊一声好,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柳絮儿抬眼看了那出声处,一张肉堆的脸出现在她眼下,眯着眼直盯着自己,眼中的贪婪之意毫不遮掩。

柳絮儿掩去厌恶冲着那二楼雅座中的人微微一笑,又是一阵喧哗。

灯光全亮,柳絮儿的登台亮相完成,身后的侍女送上来了垫子和古琴,柳絮儿朝着众人微微一颔首,坐了下来,二楼一间雅座内男子看着台上正在弹奏的人,嘴角带着一抹不削,侧对他坐着地正是金银宝的位子,那肥头大耳的样子连男人看着都觉得不爽,男子看了一眼金银宝,“郯城首富都来了,齐世子竟然没有过来,真是稀奇。”

坐在男子旁边的是一位白衣少年,他微眯着眼睛一手覆在桌上轻轻地扣着伴奏,薄唇微启,“一人难敌,看来今晚公孙兄是不能博美人一笑了。”

男子向后倾了倾身子,一脸的惬意,“九皇子严重了,这世上能博得此女欢心的人,今晚可不在场。”

白衣少年语气淡然,看着柳絮儿道,“那真是可惜了。”

柳絮儿弹着琴,心中不能平静,适才那一眼看过来,不论是堂下还是二楼,都没有看到她想要见的人,他一定是恨极她了,再也不想要看到她了。

一曲毕,柳絮儿的登台表演算是完成了,从搭台后走了下去,琴姨走上了搭台亮声道,“多谢各位今天来捧絮儿的场,登台的老规矩,哪位客人开价最高,晚上就能入的她房间共度春宵。”

台下的人似乎还没看够,众人纷纷要求柳絮儿再出来,琴姨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抬头看着二楼,这里的,才是今晚的金主。

“一千两。”堂下前排有位书生模样的人,伸手首先出了声,一旁的一个大汉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小兄弟,一千两买她一件穿过的衣服都不够。”

那书生面红耳赤地缩回了手,抱着怀里的包裹不再说话,有了第一个叫价的人,堂下的人也纷纷出声喊价,从一千两飙升到了两万两。

琴姨微皱了下眉头,二楼的人竟然没一个出声叫价的,均是一脸的看好戏望着楼下,而楼下的因为二楼没有出声,叫的更加的热烈。

几万两银子根本不是琴姨想要的,这就算柳絮儿不登台,每月收到的各方礼物都不止这个数字,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二楼中一半的人,不是冲着婳坊的柳絮儿来的。

“二十万两!”二楼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金银宝不耐烦地拿着玉骨扇敲打着围栏,喊了一个价,堂下的人瞬间止了声,琴姨并没有露出满意的神色,朝着二楼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了一眼。

那里头慢悠悠地传出一个声音,“三十万两!”

这才是真正的叫价,柳絮儿像是放在砧板上的鱼肉,等待着一把更精贵地刀落下来,可不论是那一把,对她来说都是生不如死。

金银宝斜眼看了过去,那不起眼的雅座中是一位面容病态的男子,报价的时候还不忘拿着帕子捂着嘴咳嗽,金银宝嘲讽地一笑,毫不客气地讽刺道,“三十五万两,我劝你还是先花钱看看大夫的好,不行就别来。”

男子毫不在意地笑了,悠悠然地叫出一个价格,“四十万两。”

金银宝身后的护卫动了动手中的剑柄,金银宝眼神一闪,‘噗’一声打开了骨扇,“五十万两。”

婳坊内一片安静,五十万两买一度春宵,果真是只有首富才出的起,那病态男子没再喊价,金银宝示威似的看了一圈二楼的雅座,接着看向搭台上的琴姨。

身在屋子内的柳絮儿用力地揪着身上的喜服,听着外面的喧闹声,一颗心越坠越低,他真的没有来。

五十万两之后没有人再叫价,琴姨虽然觉得价格还能更高,可雅座中的人均无意再喊价,更多的是看着金银宝,露出一抹看好戏的神情,南阳侯府世子爷高调喜欢的姑娘,要被这么一个人□了,其幸灾乐祸的程度高于了直接买下柳絮儿。

琴姨直接带着金银宝从二楼雅座下来,绕过大堂往楼梯上带,本眯着眼的白衣少年忽然睁大了眼睛看着那跟随金银宝身后上去的一个护卫,嘴角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新晚了凉子默默的吐槽,金银宝这个名字俗是俗气了一些,不过,素不素闪瞎了眼,觉得十分有钱!!!

登台(下)

“金大爷,您这。”琴姨带着他们上了二楼,到了门口,守着的翠儿一侧身,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金银宝不太烦地挥了挥手,身后的一个护卫从怀里拿出一叠的银票扔给了琴姨,“够了吧,还不快开门!”

“金大爷,您这是?” 琴姨开了门,见到金银宝想要带着护卫一块进去,出声问道。

“这是保护本大爷的,怎么,不能一块进去?”金银宝斜眼看着琴姨,挥手让两个站在门口,“本大爷喜欢让谁进去就让谁进去,老子买了她一个晚上,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

金银宝付了五十万两银子就是买下了柳絮儿的这一夜,就算是找别人度这春宵琴姨也插手不得,她也私心的希望起码是一个端正堂堂的人买下柳絮儿,可没想到...

“你们在这守好了,谁都不准进来!” 金银宝不再理睬她们,色迷迷地看着屋子内,双手不断地摩擦着,“小美人,我来了~”

琴姨眼睁睁看着跟进去的侍卫关上了门,跟着倒抽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一旁垂着头的翠儿,“你在这守着,小姐也许会喊你。”

屋子里已经换上了红罗帐,原本的白纱撤去桌台上点了两盏红烛,婳坊内有这样的习俗,登台之日就相当于普通人家小姐的出嫁,这春宵一刻等于洞房花烛夜,也许是为了弥补婳坊女子不能嫁人的遗憾,登台之后,她们会穿上红嫁衣,屋子内布置的犹如新房,除了那红盖头之外,其余的都像是新嫁娘的布置。

喝过那交杯酒,经历过那一夜就当是嫁过了人,柳絮儿听着那关门声浑身一震,屏风后传来的脚步声让她再难安心下来,金银宝掀开了那帘子走了进来,桌前的红烛随风颤动了一下,跳跃的火光却透露不出丝毫的喜庆之意。

柳絮儿抬起头看着站在屏风口没有再动的金银宝,脸上那猥琐的表情早已经敛去,笑地有几分促黠,“齐兄,看来这五十万两花的也算值得。”

金银宝身后走出那个护卫,对着他一拱手,金银宝点了点头,走到房间靠河的窗边,开了窗户没等柳絮儿反应过来,一跃而下。

柳絮儿从床上站了起来提起裙子跑到窗边,黑暗的夜色之下,一艘小船安静地停靠在窗下,恰好看到金银宝进了船舱。

柳絮儿不明所以,回头看着那陌生的护卫,这是要将她转赠给这个男人么。

之后那护卫走到放置交杯酒的桌子前,拿起那酒壶倒了两杯,屋子里只传来倒酒的声音,护卫将酒壶放在了桌子上,拿起两个杯子走到了柳絮儿面前。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微微颤颤地伸出手,接过了杯子。

齐颢晟,你竟真的这么心狠,这样都不愿意来看我一眼么,柳絮儿看着那酒杯中因为手颤而抖动的酒液,眼眶湿润,过了一会,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抬手将酒一饮而尽,将那酒杯往桌子上一放,伸手解开了衣角的带子。

那喜袍不过是遮掩之物,在这婳坊之中更多的是为了增添情趣,只需要带子一扯,那袍子便松垮地落了下来,喜袍内是抹胸的大红裙子,露出白皙的手臂和肩狎,柳絮儿见他没有动作,颤抖着手再度伸向腰间的带子。

一只手猛的将她拉扯了过去,柳絮儿跌入了那护卫的怀里,别在腰间的剑柄磕的柳絮儿有些疼,她干脆闭上了眼,任其所为。

良久,上方传来熟悉的声音,“怎么,看都不愿意看一眼?”柳絮儿睁开了眼,那护卫一手扶着她,一手伸向脸颊,在耳旁附近一扯,在她的惊呼声中,一张面皮被剥落了下来,露出了齐颢晟的脸...

竖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懒懒的撒入这屋子内,红帐高挂的床内柳絮儿被拥在齐颢晟的怀里,她睁着眼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生怕惊扰了他,不敢动弹。

这像是一个梦境一般,却来的这么真实,包括那身上的酸涩都告诉着她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柳絮儿悄悄伸手抚摸着他的眉宇,从额头处轻轻下滑到那嘴唇,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他说,让她受惊了,用这种办法确是迫不得已,京城之中盯着他的人太多,若是真人出场,必定不能将她买下。

他说,以后都不会让她接了别人的客人,他要把她养在闺中。

他说,总会将她从这婳坊中带出去。

窗台边上忽然传来一阵轻扣声,齐颢晟睁开了眼,正撞上了她的目光,柳絮儿脸颊一红,垂眉缩入了他的怀中。

连带着耳朵那都绯红着,娇羞地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齐颢晟亲了亲她的额头,眼底深邃了几分,窗台上又传来几声轻扣,“他来了,你再休息一会,我们该走了。”

齐颢晟披上了衣服走到窗台边打开窗户,金银宝很快跳了进来,敏捷地和他身形完全两样,看到红帐内和床下的凌乱,金银宝识相地走到屏风后,脸上尽是揶揄。

柳絮儿红着脸躲在帐内,齐颢晟穿好了衣服重新换上了金银宝带过来的面皮,拉开帐子他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你等我。”

金银宝见他准备好了,打开门走了出去,门外的翠儿早就等候多时,看到金银宝满面春风地带着护卫走了出来,侧身赶紧进了屋子,房间里弥漫的那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别的姑娘屋子里只要有客人过夜,第二天都有这样的气息。

翠儿太了解自家小姐了,服侍这样的人小姐心中一定委屈的很,拉开帐子朝着里面一看,柳絮儿背对着她躺在那里,看不清脸色。

翠儿试探地喊了一声,“小姐?”

“去准备洗澡水,我要沐浴。”柳絮儿的声音缓缓传来,翠儿看着床下凌乱的衣服,跺了跺脚转身从屋子里出去了。

琴姨早早地起来见到金银宝带着三个护卫下了楼,迎了上去,“哟,金大爷,这么早就起来啦?”

金银宝色迷迷地看着琴姨,手中的骨扇一晃一晃地摇着,语气十分低俗地说道,“婳坊的姑娘果真比郯城的够味啊。”

琴姨脸色一顿,随即赔笑道,“只要没有扫了金大爷的兴就好了。”

“尽兴,大爷我十分的尽兴。”金银宝边说边走到门口,上了马车,琴姨见马车离开,去了厨房亲自端了药去了柳絮儿的屋子。

柳絮儿此时已经入了汤池,大半的身子掩在了花瓣之下,琴姨进去的时候,翠儿正在添水,将那药碗放置在了浴桶的旁边,琴姨在浴桶旁坐了下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琴姨,药放着罢,我等会就喝。”柳絮儿转头看着她,脸上表情宁静,看不出喜怒哀乐。

琴姨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柳絮儿略微松了一口气,看着那黑乎乎的药,对着身后的翠儿说道,“把这药倒了。”

“小姐这!”翠儿没料到柳絮儿不肯喝这绝子汤,难道就不怕坏了那恶心之人的孩子。

“倒了它,我自有分寸,若是琴姨问起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回答。”柳絮儿略显疲惫地闭上了眼,没再看那绝子汤一眼,她们都以为昨夜是那金大爷,琴姨笃定了不需要监督她都会喝下绝子汤,因为她绝对不会让自己有机会怀那种人的孩子。

南阳侯府内,汀枫院中,早早起来的齐颢铭听完了卓夜的话后,提笔在宣纸上落下最后一笔,那是一个恒心的恒字,笔迹不羁。

“你是说,金银宝昨夜买下了柳絮儿。”身旁的丫鬟将写好的宣纸挪了开来,重新给他垫上了一张,齐颢铭蘸了墨,提笔写了起来。

“是的,金银宝带着护卫进了柳絮儿的房间,今天早上才出来。”

“有趣,大哥的这主意,果真是不错啊。”齐颢铭连写了几个字之后不再动笔,让卓夜推着他出了屋子,走廊里已是朝阳映射,清晨的阳光不算热烈,慵懒地洒下着一片金光,照亮了屋顶的一方瓦片。

而那头的莹绣听了抱琴绘声绘色地讲述之后,端着杯子抿了一口茶笑道,“那金银宝是有多肥头大耳?”

“我听底下的婆子说,那金银宝浑身上下都是金子,手上足足戴了七八个金戒指,脖子上都是金项圈呢,长的是一脸的横肉。”抱琴伸手做了个比较,觉得不够夸张,手又张开了一些,“比这还要大呢。”

别人不知道,她可清楚的很这金银宝是什么人,从她嫁入侯府第二年起,侯爷逐渐将家里大小事务交给了齐颢晟来处理,齐颢晟手底下的那群人才逐渐浮出水面,为首的就有这个郯城首富金银宝,倒不像抱琴形容的那么丑陋,就是胖了一些。

“你是说,一个护卫跟着那金银宝进去了一个晚上?”莹绣挑了重点问了抱琴,抱琴点点头,“是啊,真是奇怪,还要带个护卫进去。”

这就对了,带去婳坊的护卫只有守在门口的,断然没有跟着进去的道理,除非这护卫,不是普通人。

他真是为了那柳絮儿无所不尽其用,莹绣轻轻的吹着热气,脸色凝沉了起来,可那又如何,她沈莹绣这一世也不会屈就于做他们爱情的陪葬品!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有没有妹子猜到那护卫就是齐世子呢

桃宴

乔老夫人的寿辰结束之后,莹绣就回了沈家,离平阳王府家举办的桃宴不过几日的时间,李氏带着莹韵采买了不少东西,誓要在这宴会之上让莹韵夺得众人眼球,为她觅得一户好人家。

京城之中茶余饭后的话题一天一个翻新,柳絮儿和齐颢晟的事情从那日登台之后,众人就失了说的兴趣,齐颢晟依旧光明正大地出入婳坊,柳絮儿像是被包下了一般,除了齐颢晟之外,再无接其他的客人,看好戏的都说这世子爷是出不起那银子,又舍不得这美人,典型的捡了他人的破鞋。

莹绣听完了紫烟的禀报,让她剪了一些熏香放到了炉子里点起来,“爹爹这几日有去看过孔姨娘没?”

“老爷下朝之后去过一趟,倒是那卫姨娘,这些天每日都会过去陪陪孔姨娘呢。”

莹绣眼睛一眯,抬起头看着她,“卫姨娘经常过去,有没有带什么吃的。”紫烟开窗的手一顿,“小姐您是说?”

“平日里也不见她们走的多近,再说也不是同一时间入府的人,倒是有些反常。”查了些日子都没有端倪出来,若真有下药之人,那人也不笨,若是让他找到了好的机会,恐怕运气不会像上次那么好了。

也许是她想多了,直接在带去的吃的动手,也太过于明显了些。

“也没带什么吃的,卫姨娘经常过去和孔姨娘一块绣字聊天。”紫烟左思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又细想了一通,和莹绣说了一遍。

三日之后,平阳王府桃宴会,沈夫人一早就带着她们出发了,两辆马车从沈府到平阳王府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

看着莹韵的穿着打扮,李氏定是花了一番心思,只是这京城之中女眷众多,且不论官家小姐的,就是这平阳王府内的小姐都不少,李氏这样也讨不得多少巧。

在莹绣的记忆里,这平阳王府要比南阳侯府大的许多,平阳王年事已经很高,不过把着这王爷的位置一直没松手,底下儿女子孙成群,又挤在同一个府里,半步路出都十分的热闹。

下了马车入了府门就有丫鬟迎着她们去了摆宴的场地,到了平阳王府的花园,那里早已经摆开了桌子,花园旁边是一座打开的拱门,望进去里面就是陈宝琳口中的桃林,远远望过去还能看到坠在枝头上丰润地桃子。

沈夫人带着她们到了安置好的位置坐下,没多久陈宝琳就过来了,拉着莹绣的手十分的亲热,“莹绣姐,你和我一块进去摘桃子呗?”

莹绣看了一眼沈夫人,冲着她点点头,“好啊。”

在拱门口问丫鬟拿过了篮子,陈宝琳带着莹绣和莹惠进了桃林,空气中仿佛有着一股清甜的桃香气,每棵桃树底下都铺了木制的阶梯方便停上去摘采,莹惠踮着脚尖伸手摘着枝桠上垂挂地桃子,不一会篮子里头就满了。

陈宝琳手中拿着一个桃子走到莹绣面前,从怀里掏出绣帕仔细地擦了一通,张开小嘴咬了一口,“真甜!”说着从怀里又掏出一个塞到莹绣手中,“姐姐你快尝尝!”

莹绣见她小脸鼓鼓地吃着桃子,嘴边还挂着一些湿润,笑着拿出帕子将桃子擦了一遍,送到嘴边咬了一小口,新鲜采摘的香甜口感瞬间在口腔中四溢了开来,陈宝琳见她也吃了,开心地又掏出一个准备擦了擦往嘴巴里送,莹绣赶紧制止了她,“没洗呢,脏,吃坏肚子可不好了。”

陈宝琳害羞地笑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将手中的篮子挂在了枝桠上,对着莹绣说道,“姐姐你等我,我去那找最大的桃子给你吃。”说罢拎着裙摆就往林子深处跑。

来不及制止,莹绣将她挂着的篮子拿了下来给了路过的丫鬟,莹惠摘了一篮子见她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就先行回了花园,等了不少时间都不见陈宝琳回来,莹绣开始有些担心。

顺着桃林中开辟出来的小径,莹绣手中拎着篮子拨开垂挂的桃枝往陈宝琳跑开的方向走去,走了一会都不见边际,回头望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那拱门了,在原地顿了顿,忽然听到一阵悠扬地笛声,莹绣冲着那声音的来源看了一眼,隐约可见一座亭落。

往那亭落走近了一些,一座两人高的假山挡道在了路中,四周是枝叶繁茂的桃树,风一吹香气更浓。

莹绣怕陈宝琳有事,见到此处有人,绕过假山往亭落走去,假山后竟辟出了一条小溪流,溪流从假山前横穿而过,一旁立有两座小桥。

从小桥这望过去,莹绣没有看到陈宝琳的身影,正欲离开,那笛声戛然而止,一个似哭泣地女声传来,亭落中的木婷兰十分委屈地看着坐在一旁的齐颢铭,“表哥,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为什么不答应。”

一旁的钟从文又见自己表妹提起这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果不其然齐颢铭放下了那玉笛,脸色有些沉凝,“你们出去走走吧,不必在这陪我。”

“我不走。”婷兰负气地甩开钟从文的手,看着一脸面瘫的卓夜,语气有些激动,“表哥你为什么不答应老祖宗说的,你是不是嫌弃婷兰。”

“诶呀我看那桃子长的真好,来了这平阳王府不去摘一下真是可惜了,婷兰咱们过去摘一些吧。”钟从文急忙捂住了她的嘴,“那咱们就先过去吧!”

“钟从文你放开我!”木婷兰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一双美眸中瞬间集聚了眼泪,“你们都欺负我。”

齐颢铭一手轻轻地磨拭手中的玉笛,抬头看着木婷兰,“过几天我会回一趟钟府看看老祖宗的。”

木婷兰脸上一喜,原本站着的身子即刻坐到了齐颢铭的旁边,“表哥,那你是改主意了?”

“我会和老祖宗说的,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早一些许人了,京城中才俊居多,老祖宗一定可以为你觅得一门好亲事的。”齐颢铭的声音稳稳地传入她耳中,木婷兰神情一顿,飞快的起身哭着跑了开去。

莹绣见她朝着自己奔走过来,下意识地侧了侧身,木婷兰一看这附近竟然还有别人,想到刚才的对话很可能被这人听去了,脸上更是羞愤难挡,很快从莹绣身旁跑了过去。

那距离莹绣根本听不清楚对话,只隐隐看得清他们身上的表情,和正看过来的齐颢铭点了点头,莹绣转身就朝着假山另一面绕着去找陈宝琳了。

“表哥,婷兰就是那个脾气,你别在意。”

齐颢铭看着莹绣离开,收回了视线摇了摇头,“你过去找找她,这桃林大的很,别走丢了人。”

亭子里很快就只剩下他和卓夜,“卓夜,沈小姐站在那里多久了?”

“从笛声停的时候就站在那里了。”

齐颢铭略感头疼地扶着额头,“推我去找大哥吧。”…

莹绣找了一圈都没看到陈宝琳的身影,朝着小径往花园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遇到了等在那里的陈宝琳,“莹绣姐姐,你跑哪去了,我回来都找不到你。”

“我看你许久不来,就进去找你了。”莹绣瞧见她手中拿着的几个偌大的桃子,伸手帮她接了两个放到篮子里,“今天的宴会是不是还邀请了南阳侯府的人?”

“是啊,嫂子都发了帖子过去,本来是他家的小姐们来的,不知道什么,连那世子和二少爷都过来了,一早的时候姐姐们都说要去瞧瞧那世子呢。”

“那你怎么不过去瞧瞧?”莹绣觉得陈宝琳那嘟嘴的样子尤其的可爱,一脸揶揄地看着她,“那齐世子可是长的十分俊呢。”

“有什么好看的,上次游船不是也看到过了。”十岁大的陈宝琳对男女之事还有些懵懂,出了院子之后,花园中已经坐了不少的人,沈夫人带着李氏去了相熟的几位夫人那聊天,只有莹惠坐在那里,一个人有些无聊,见莹绣她们回来了,脸上露出一抹欣喜,随即又有些不爽,“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

“堂姐人呢?”莹绣环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莹韵的身影,莹惠捡起一颗桃子咬了一口没好气地说道,“谁知道,我回来她就不在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平阳王府中的丫鬟鱼贯而入花园中,端着一盘盘精美的菜点放在了各张桌子上,莹绣小口地吹着碗里的汤羹,桃肉做成的汤点,酸酸甜甜地十分开胃。

过了没多久,沈夫人带着李氏和莹韵回来了,沈夫人带着她们和各位夫人都打过了招呼,李氏倒是又搜罗到了不少的讯息,只是这商贾的身份,莫说沈夫人,其他的夫人听到了,都有些兴趣缺缺,李氏热情高涨地和沈夫人说着哪家的公子好,身后的莹韵则是一脸静默地回到了座位上。

“嫂子,那可是汝阳王府。”

“我瞧这挺好的,那王妃也是个好相处的人,上头都是嫡出的哥哥姐姐,只有这么个弟弟,去了肯定是受宠的。”李氏一眼就看上了当初在沈家出现过的汝阳王小儿子苏谦默,今天恰好王妃也受邀来了,李氏这是越看越满意。

“嫂子,他们家的亲事,都是相熟几家订的,家世背景都不差。”沈夫人实在不愿意撞上这一头热的嫂子,可若是让李氏亲自上门去提了,丢的可还是这沈家的脸,汝阳王府的肯定会以为李氏这是要送女儿进去做妾了。

“咱们家的家世背景也不差,这祺睿如今也做官了,算不得只是从商的,再说了,咱们家韵儿出嫁,那嫁妆可是比你们这的丰厚许多。”李氏随了自己丈夫的这点,凡是只认钱了,有钱好办事,有钱腰板就硬了,有钱闺女就能嫁得好。

沈夫人只觉得说话上难的很,也就不再多言,本来她是瞧好了两家不错的,恐怕此时她们都是看不上的了。

下午的时候听过了戏,沈夫人就带着她们回去了,不出三日,沈府竟就有人上门来说亲了,说的还是沈莹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