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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啊大家,更新晚了,这几日会尽量日更,不过不能保证更新时间,凉子发烧了,今天去医院检查细菌感染,头晕乎乎的,明后还得继续去挂点滴,上吐下泻的灰常悲催,坑爹的本命年

说亲

前来说亲的正是沈夫人的妹妹,远嫁给康平王次子的唐欣,唐欣出嫁之后,姐妹俩见面的次数就不多了,此次康平王回京,带着几个儿子家眷一同回来,康平王正好有个孙子到了适婚年纪,桃宴之时那康平王家的二夫人对沈莹韵颇感好感,就托了唐欣前来说亲了。

沈夫人拉着唐欣进了自己屋子,遣散了丫鬟姐妹俩说起了私话,唐欣也有说不出的难言之隐,当初以她父亲的官职能将她嫁进康平王府不是因为唐家有能耐,而是康平王府的没落,不似其余的王侯公爵,康平王是个相当秉直公正的人,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他冒死都会说,说的不好听了,就是有事没事喜欢打点小报告,偏生都挖了别人家不该说的东西,就连皇上的家是都会说上两句。

尽管这说的都是在理,可听着却不开心,皇上一权衡之下,就给了他一块封地管管,见不见为净,耿直公正的人,通常情况下是不受贿的,不受贿的还要养一大家子的,通常都会十分的缺钱,唐欣只有在嫁进那康平王府的时候才知道这个情况,如今一回京,花销更是大,康平王并不知这柴米油盐。

“所以这是看上了大伯家是做生意的?”沈夫人着实有些难以相信,唐欣说出口也自觉尴尬,“这二嫂的意思,若是在京城找一户门当户对的,也怕她这做婆婆的压不住,她们外驻久了多少也有不习惯,你那大伯家的闺女嫁进来那绝对也是高嫁的。”

那嫁妆也肯定不会少了去。

沈夫人将她没说出口的话接了下去,虽然觉得意外,现在想想倒也是情理之中,康平王的王位是要传给长子的,二儿子是个什么官职都没混的,恰好这康平王是个硬气的,你自己不争气,老子也就不替你操这个心,现在这府里头还是康平王做主,这康平王一去,大儿子一做主分家了之后,日子最不好过的就是二夫人家,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不如娶个实际些的。

“那如今你们是住回老宅子了?”沈夫人想罢关心起妹妹的住所问题,唐欣喝了一口茶觉得欣慰,“还得回去,我就是暂时回来一下,公公他们住回老宅子,回来之前也差人修缮过了。”

“这事还得和大嫂说一下,不如留在这用饭吧。”

“不了,二嫂还等我消息呢,改天再过来看看惠儿和祺志。”唐欣赶着回去,沈夫人没多挽留,送了她出门之后就去找了李氏。

李氏听完了沈夫人说的话,略微有些迟疑,“这康平王府倒是没有听说过。”

“康平王常年外驻,此次回京也是碰巧,那二夫人我们在桃宴也是碰到过的。”

“二子岂不是什么位子都捞不着。”李氏更觊觎的是当头世子的位子,也亏她是个敢想的,什么好的都想往自家怀里揽,典型的没见过世面。

沈夫人见她还要挑拣,也就不再绕着弯说了,“大嫂,我说句实话您别生气,莹韵这条件已经是摆在这了,京城门第观念重,尤其是那王侯家的,虽说大伯生意多的大钱赚的多,可毕竟是个商贾,在这京城之中,可说不上什么名声,若是今天这康平王府不前来说亲,以咱们俩家的条件,只能找个门当户对的,顶多也就找个品。”沈夫人伸手给她示意了一下,李氏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这品级连沈鹤业的都比不上。

“既然康平王府能够看得上咱们家韵儿,那这汝阳王府也不是不可以的!”李氏心心念念地还是那偶遇的小少年,沈夫人叹了一口气,“大嫂,除非你是想要把韵儿嫁去那做妾,否则这汝阳王府的婚事,是不可能的。”

京城之中不乏有想要闺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家里有钱做生意的就将闺女嫁进世家做妾,搞不好儿子一生,那嫡妻意外死了,还有那个本事能上位也说不定,可谁没事愿意糟践自己的孩子,加进去的一千个中都难有一个能成就好事的,更何况沈莹韵还是李氏的心头肉,这府中之争,岂是想想能够感觉到的。

李氏被沈夫人的这番话有些吓到,也不是半点自知之明也没有,寻思了半天,艾诺地和沈夫人说道,“那康平王二房那是做什么的?”

“那公孙康城和祺睿一样,如今是入了翰林院,你想啊,有康平王在,这还不是时间的问题么。”沈夫人避重就轻地和她说了起来,不一会,李氏就有说动的意思,“这家的人,该不会长的入不的眼吧?”

沈夫人捂嘴轻笑着,“大嫂看你说的,你不在京城不知道,这康平王啊年轻的时候可是迷倒过一片的闺秀。”

李氏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我得好好想想,还得和她爹商量一下。”

“婚姻大事是需要和大伯商量一下。”沈夫人也没再多说,见她起了意思,这是也算成了几分。

沈鹤业回来之后,沈夫人又将白天的事和他说了一遍,“大嫂那似乎还要再想想,我看这婚事还是好的,左右都是咱们攀高枝了。”

“高攀的太多了这韵儿嫁过去未必是好的,毕竟王府之中规矩甚多。”

沈夫人笑着给他脱了外套,“你说这高攀太多,我看大嫂没觉得高攀,反而觉得还嫁低了,她还想要去说汝阳王府的。”

“这汝阳王居此高位,儿子的婚事怎么可能就这了之,这大嫂还真是什么人都敢想,若是让她进个宫,岂不是都敢想那位子了。”...

六月至中,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莹绣一早起来就听抱琴在那说康平王府上门提亲的事情,提的还是堂姐莹韵,也吃了一惊,不过一月的时间,沈家和公孙家就将这各个的事情都落定了下来,婚期直接定在了隔年的开春,莹韵及笄之后。

“小姐,这莹韵小姐都嫁的这么好,将来小姐这婚事可怎么办呢?”抱琴有些不平这沈夫人光操心别人,把莹绣放在一旁,“你怎么知道嫁入康平王府就一定是好的。”

“怎么不好,那可是和平阳王府齐名的,咱们不是去过平阳王府呢,还去过那南阳侯府,那房子得多大。”

“你看着它外表华丽,可开不开心快不快乐只有住在里面的人知道。”抱琴看着自家小姐脸上的表情,不太懂她话里的意思,“能住那样的大房子,怎么就不快乐了。”

“我看啊,是你思春想嫁人了。”莹绣话锋一转绕到了抱琴身上,小丫头一跺脚红着脸就跑出去了,差点撞到了正拉开帘子进来的青碧,“跑这么急做什么!”

莹绣见她抱着一个小锦盒进来,忽然眉宇间一跳,有着不太好的预感。

“小姐,这是一大早后门那有人送过来的。”青碧将锦盒递给她,打开来里面竟是一对玉镯,盒子低盖那还有些一封信。

“谁送过来的,门口今早是哪个婆子守着的。”莹绣将信收入怀里,青碧还没来得及回答,帘子就被拉开了,沈莹惠冲了进来,脸色颇为不善。

“出了什么事了这么急?”莹绣不动声色地将信件往垫子底下压了压,轻轻地合上了锦盒放在一旁,招呼青碧去端一些吃的过来。

“你没听说么,娘说要给莹韵表姐备嫁,在我旁边再修一座阁楼。”沈夫人原本是想要让沈莹惠和莹韵一块住,到明年出嫁还有这么长时间,总不能一直住客房,可沈莹惠不愿意,李氏就银票一甩,要再建一个阁楼出来给自己闺女当做出嫁之处,刚好莹惠旁边空着的,于是她更加的不乐意了,“凭什么她出嫁都得让着她,这还是我家呢,有什么了不起的,将来我嫁的比她还要好!”

青碧很快将花茶和点心端了上来,莹绣给她倒了一杯,“那是自然的。”

“娘还说让我多陪陪她,她还需要我陪啊,整天坐那假山旁边,我看风吹日晒都赶不走她!”莹惠说的累了,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莹绣没克制住,笑出了声。

沈莹韵在沈府这些日子,还真是有事没事去假山那坐坐,一个人发呆也不说话,从莹惠口中出来,倒变的有趣了些。

“你笑什么,她都快把这占成自己家的了,你还笑得出来!”莹惠就是个孩子脾气十足的,见莹绣听了不但没有同仇敌忾,反而一脸笑意,顿时觉得这战线没统一,问题很严重。

“这堂姐迟早是要嫁出去的,怎么会把这占成自己家呢,怎么都是沈家的人,若是我们做的不好,岂不是让外人说了不是?”莹惠一听这样也没错,可就是咽不下那口气,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本来就已经看不顺眼了。

“这是什么?”莹惠正想着,低头一看莹绣放在一旁的锦盒,伸手就拿来打开看了,“这个好漂亮,哪里来的?”说着要往她的手上套去,不过两个人年纪相差多,莹惠的手比莹绣的小很多,这镯子戴上去太过于松垮。

“二小姐,这是表少爷送过来给小姐的生辰礼物。”青碧见她喜欢不想摘下来,忙接话道,“小姐生辰很快到了,表少爷就提前将礼物送了过来。”

莹惠一听是生辰送的东西,有些不舍地放了下来,嘟囔道,“姐姐要是不喜欢就送给我吧,我长大了可以戴。”

莹绣下了卧榻走到柜子前取了一个小锦盒出来打开放到她面前,“表哥送我的生辰礼物不能转送给你,这翡翠坠子喜欢吗?”

莹惠左右看了一下,最终拿起这坠子往手臂上试了一试,带着几分勉强,“那就这个吧。”

拿了东西又说完了事,莹惠就离开了她的院子,送走了莹惠,莹绣将压皱了的信拿出来看了一遍,再看了一眼那镯子,让青碧拿来了笔墨写了一封信交给她,“你亲自去,把这送到。”

作者有话要说:左手一针,右手一针,恩,明天扎脚底板凉子尊是亲妈啊,乃们看前面应该知道,柳絮儿活不长的- -木人感觉到么,最近喊世子渣的要虐的很多,还有妹子喊男主残废木有本事,凉子的男主肿么可以木有本事!!!这是绝对不可以发生的!!咳咳,难道乃们木有发现齐小二很腹黑么,论家是个可聪明的娃哩,大家要耐心好好亲爱咩~~~~么么哒入V公告咳咳,侯府妇将在四月7号正式入V,入V当日三更,妹纸们,乃们不能抛弃凉子嗷嗷嗷,此文HE,V后至少日更,偶尔爆发会双更,重申~凉子尊的是亲妈,乃们去看我之前的文揍知道了,亲妈体质闪闪发光啊~~~

相约

竖日,午后的街市上闲散了不少,一辆马车匆匆跑过,卷起了一阵的尘烟,道路一旁的柳树已是枝繁叶茂,分吹之下晃动着翠绿的柳枝摇摆在河岸,一茶坊的小包间内,莹绣看着那咕噜滚动地茶水,拿着木汤匙舀起了一勺放入茶杯内。

屋外传来一阵车轱辘声,没过一会,门口就传来敲门声,莹绣示意青碧过去开门,齐颢铭坐着轮椅出现在大门口,卓夜推着他很快进了屋子,青碧下意识朝着外面看了一下,合上了门。

“沈小姐真是好兴致。”齐颢铭看了一圈这屋子内的摆设,京城之中竟然还有如此幽静的茶坊,就连外面的小院子都装点地十分有韵味。

“齐少爷送此大礼,莹绣想不出用什么还礼,听闻齐少爷也是爱茶之人,便邀请到此。”莹绣滤过了第三遍茶水,拿着勺子舀了一些倒到了齐颢铭面前的杯子里,“茶艺不精,见笑了。”

齐颢铭拿起杯子先是一稳,继而喝了一小口称赞道,“好茶。”抬头看着莹绣笑道,“沈小姐谦虚了,此茶绝非凡品。”

莹绣穿了一身浅色罗裙,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上身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衬着她白皙如削葱的十指,粉嫩的嘴唇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窗外的一丝风吹来都能慢慢舞动。

齐颢铭眼底闪过一抹惊艳,险些失神。

莹绣一手抵着袖口,白皙地手臂上是一串金银相间的手环,其中缀着做工精巧的镂花小圆球,伴随着她的动作还时不时发出碰撞的清脆声,莹绣从一旁的流水中舀了一勺山泉水添加到壶中,滚动的水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听见‘噗噗’的轻响声。

“莹绣只是略懂而已,比不上万安寺的师傅。”将手中的木勺子放置在了一旁,莹绣从青碧手中接过那锦盒放在了桌子上,“此等厚礼,莹绣恐不能接受,还请齐少爷不要为难莹绣。”

“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也不是什么厚礼,不过是齐某的一片心意罢了。”齐颢铭手执着杯子喝着茶,并不看那锦盒一眼。

“那莹绣就更不能收了。”莹绣将那锦盒往他那推了几分,摇了摇头,“齐少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说起来我们并不相熟,各自尚未婚嫁,还是忌讳一些的好。”

“我和你表哥相熟,送你一些东西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若是你送瑾泽表哥,那自然不在话下,不过与我这私相授受之事,恐怕不妥。”莹绣自看了那信之后就察觉不对,古琴算是当日落水的送礼,之后的熏香若是还礼,那么这镯子就说不出什么名堂来了,一次两次莹绣可以当做不在意,多了就不得不去想,名声对一个未嫁女来说有多重要,更何况她在沈府之中处境如此微妙,稍有差池这辈子就算是白活过来了。

齐颢铭一直从容笑对的脸终于出现了一丝变化,她果真是一点都没有想起自己来,“若是你表哥送你的呢?”

“表哥也不会无缘无故往我那送东西,毕竟还是要顾忌些身份,所以齐少爷,这东西,恐怕是要收回去了。”莹绣前世和齐颢铭的接触是在不多,婚前没见过面,婚后更是少有见面的,一个决定去乔府,就改变了这么多的事情,两个人之间的交集忽然多了起来。

“你真的不记得了?”半响,齐颢铭忽然问道,莹绣不解地看着他,“记得什么?”

“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莹绣摇摇头,见他问的执着,还细想了一下,“我不明白齐少爷的意思。”

“在十年前,一个小男孩和朋友去了一个官员府上祭拜了他刚刚死去的妻子,他在灵堂后的屋子里,发现了一个人。”齐颢铭起初并不想用这一份已经被她忘却的记忆来拉紧两个人的距离,可若此下去,莹绣恐怕很难再对他有好的印象。

莹绣握着杯子的手一顿,脑子中仿佛有什么回忆一闪而过,端着茶杯的手轻颤了一下,“遇见了谁?”

“他看到了一个身穿粉色衣服的小姑娘,都没来得及换上丧服,躲在那个桌角里偷偷地哭着,说她娘不要她了。”

顺着齐颢铭的话,好像有什么记忆的片段闪过,莹绣一时间却抓不住,隐隐觉得他说的好像是自己,而她确实在母亲灵堂后躲藏过,至于他口中的小男孩却模糊的很。

“当时她的奶娘一直在找她,可是她偷偷跑了出来,后来小男孩进去安慰她,她抱着他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莹绣怀疑地看着他,那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好像有那一么一双小手,和那个稚嫩地声音在耳旁不断地安慰着自己,脱离的地上的冰凉,当时的莹绣觉得很舒服,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可具体是什么样的人,她却想不起来了。

“齐少爷想说明什么?”莹绣没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冷下来,这个口中的她,似乎说的就是自己,十年前京城之中去世过几家的主母她不清楚,但是奶娘后来告诉过她,自己躲在那屋子里许多都没找到,还是别人送回来的,送回来的时候,已经睡着了。

齐颢铭见她没有想起来的样子,心中难掩失落,透着温暖地眸子轻轻一闪,露出一抹伤感,“我只是想说,不是那个小男孩后来爽约的,而是他回去之后都给她准备好了礼物,可是却发生了意外,他不小心掉到了池塘里,救起来之后整整昏迷了很多日子,好了之后想要回去找她,却发现他的脚没知觉了,不能动了。”

莹绣的视线下意识地往下移了几分,齐颢铭就是小时候不小心落了水导致如今腿脚不便的,他是想说,他就是当年那个小男孩?

“齐少爷的故事很感人。”莹绣收了手放在了腿间,抬头保持着笑,“若是她知道原因,一定会谅解的。”

齐颢铭只盯着她,目光灼热,“她会谅解?”

莹绣只觉得有些透不过气,点了点头,想要赶紧离开这,“齐少爷,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这锦盒我是如何都受不得,齐少爷慢用。”说完逃也似的起身往门口走去,青碧刚拉开门身后就传来他的声音:

“真的,不记得了?”

那目光仿佛要灼烧穿了她的身子,让她不敢回头和他对视,莹绣站在门口顿了顿,“不记得了。”

齐颢铭听那匆忙离去的脚步声,这一壶的茶水才刚刚沸腾而已,学着她刚才的样子,齐颢铭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慢慢地倒入自己的杯子中,示意卓夜坐下来,“来,陪我喝一杯。”

卓夜坐了下来拿起他倒好茶一口饮尽,齐颢铭看着笑了出来,“卓夜,你这般喝法可是糟践了好茶。”

“卓夜是粗人,少爷若是喜欢,我去追适才的沈小姐回来。”齐颢铭看着卓夜面色瘫然地说出这句话,语气平淡地没丝毫变化,不禁笑地更大声,“卓夜,你学坏了。”

“这样就够了,急不得,急不得。” 齐颢铭又给他倒上了一杯,看着他一口饮尽,笑着摇头道...

莹绣匆匆地上了马车,捂着胸口喘着气,那人为何给她的感觉比上齐颢晟还要深上几分,青碧赶紧在她身后垫了两个垫子,扶着她靠了一会,“小姐,您没事吧?”

“不碍事,我躺一会就好了,让马车走慢一些。”莹绣眯着眼额上密布了细细的汗,青碧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担忧地看着她,在她的理解中,若是一位少爷这般对自己小姐上心,又是东西又是书信,就是意属小姐,可这私相授受,若是让人知道了都是毁人声誉的事情,更何况那齐二少爷还是个行动不便的。

回到了沈府,莹绣躺在床上左思右想都睡不着,让青碧去喊了严妈妈过来,拉严妈妈到床榻边,莹绣撒娇地到严妈妈的怀里,娇气地喊了一声,“奶娘。”

严妈妈摸摸她披肩的长发笑道,“这都要出嫁的姑娘了,怎么还这样。”

“奶娘,你记不记得母亲去世的时候,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莹绣嗅着严妈妈身上淡淡的香气,抱着她的腰不肯松手,闷在她怀里问道。

“不是我找到你的,是你趴在一个小少爷背上让他背回来的,你那时候都睡着了。”严妈妈心疼地搂着她,“怎么了,你不是说再也不要想起那个小哥哥了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你不记得了,你醒来之后啊一直在我耳边说那小少爷的事情,可是连人家是谁家的少爷都不清楚,一直小哥哥小哥哥地喊着,你说小哥哥答应了要来找你玩,可是你等了好几个月他都没来找你,你一哭闹说再也不要想起他了。”严妈妈见她一脸的不置信,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怎么,哭鼻子的时候就忘了?”

“奶娘,我哪有。”莹绣想的却是齐颢铭话的真假性,“那奶娘,我有没有扔掉什么东西?”

“哟,这你倒记得,当时你可连着夫人给你雕刻的娃娃都要一块扔掉,我啊都给藏起来了。”严妈妈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在她屋子里找了一会,没多久就抱着一个积了灰尘的盒子拿到她面前,擦去了表面的灰尘,莹绣打开来一看。

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已经有些泛黑的木娃娃,还有一块半个手心大的玉佩,莹绣一抹那玉佩,翻过来一看,玉佩背面刻着一个铭字。

严妈妈的声音絮絮叨叨地传来,“你当初哭着说都要扔掉,我怕你以后想起来想要了,就偷偷帮你藏了起来,你若是不说,我也给忘了。”

“小哥哥是个骗子,没有来找绣儿。”

“小哥哥和娘一样都是骗子,说要一直陪着绣儿的,却都不见了。”

“不要了,娘给我的,小哥哥给我的我都不要了,统统都扔掉,我都不要了,我再也不要想他们了。”

记忆的匣子顺着这眼前的物件和严妈妈的话打了开来,那个阳光温暖的午后,那双温暖的小手和那个温暖的怀抱,还有流着眼泪陪着自己一块哭泣地人。

“小哥哥,原来你也没有娘,没关系,绣儿陪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齐小二番外中也有提及过,男女猪脚的渊源明日入V三更,凉子话不多说,存稿走起

26下跪【第一更】

那封尘的记忆忽然回想了过来,对于莹绣来说时隔的不止是十年而已,儿时的一份怀念,就像当初对于母亲的离去一样,小哥哥的爽约一样让她觉得伤心难过,人的潜意识中总会想要把那些伤心的不开心的藏起来,不去回忆,可那并不代表真的忘记。

玉佩沾染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掩盖了其本来的光滑,莹绣让青碧去端了一小盆温水来,将玉佩放在了其中轻轻地擦洗了干净,透润的玉质光亮下还能看到其中的一些纹路,她记得,那是小哥哥从小伴身的护身符。

“小姐?”严妈妈见她瞧地出神,喊了她一声,莹绣将那木娃娃一并拿了出来,拿着帕子擦干净,“奶娘,在盒子里放久了,不如去晒晒。”

“我以为小姐再也不会记起这个东西了。”严妈妈的脸上尽是怀念,这是当初夫人怀着孩子的时候为小姐雕刻的东西,那娃娃的下半身都还没来得及雕刻完全,夫人就难产死了,尽管这些年来小姐都不说,可严妈妈清楚自己从小看大的孩子,心里到底有多想她娘。

“奶娘,如今让我回忆娘的模样,我真的有些记不清了。”乔晴然的雕功很好,那娃娃就是按照莹绣小时候的模样雕刻的,时过境迁,有太多的事情她都忘记了,父亲的书房里已经没有了母亲的娘的画像,小时候她不懂,等想要的时候,已经都没了。

“那不怪小姐,您当年还小。”严妈妈心疼的搂着她,摸着她的长发,“如今我们小姐也长大了,很快也要嫁人了,夫人一定希望小姐快快乐乐的。”

上一世,她真的过的一点都不快乐,南阳侯府的大宅,齐颢晟的院子,还有那高高不可逾越的距离,谁说大户人家就一定幸福了,个中滋味只有进去的人才知道不是么。

青碧将清理干净的玉佩擦干了递给莹绣,这果真是齐颢铭的东西,若是他当年没有落水,今天的他要么是世子,要么,已经死了。又或者他本该死的,只是命不该绝

齐颢铭所透露出来的意思莹绣不敢再想,小哥哥是她儿时的一份执念,可若是这执念要转化成今时今日这样的抉择,莹绣开始陷入了迷茫。

第二天齐颢铭又将东西给送还了回来,那玉镯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齐颢铭的意思很简单,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不论她接受与否,都不会回到齐颢铭的手中。

下午的时候,沈夫人就差人过来叫了她过去,李氏坐在那正和她聊着莹韵嫁衣的事情,见到她进来,放下了手中的锦布,招呼她坐下,“如今你堂姐的婚事定下来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和你大伯母这些天看的人家也不少,想问问你的想法。”

她还有的挑么,莹绣半带羞涩地摇摇头,“母亲,绣儿还小,此事不急。”

“这哪能不急,明年你也就十四了,在郴州十二三岁的姑娘早就已经订了。”李氏左右翻阅着各坊间的册子插话道。

“既然你觉得还早,就莫要做些辱没门风的事情,你还有弟弟妹妹尚未婚配。”沈夫人忽然提高了音量,语气颇重地说道。

莹绣抬头看着她,眼底闪过一抹受伤,“母亲,绣儿不明白母亲说的是什么。”

“这些日子看门的婆子都有来报,说经常有人送东西来给你,我倒是不知道哪家的少爷和你相往来,又是送琴又是送镯子的,若是你们情投意合家世又匹配地上,大可以和你爹和我提,此等私相授受之事,传出去咱们沈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母亲,那是瑾泽表哥送一些新奇的玩样给我罢了,再者绣儿生辰将至,表哥就提早送了礼过来,并非哪家的少爷。”

“这只是府里头说的,若是传了出去,你这个做姐姐的,如何在惠儿和祺志面前立足,沈家家风严谨,你怎么可以如此渎之。”

李氏见这好好的一下子就训话了起来,很是自觉地没有插话,低头翻着手中的册子,偶尔抬眼看了一眼这俩人。

良久,莹绣开了口,“母亲这就是不相信绣儿了。”

沈夫人眯起了眼,面色沉凝难测其意,莹绣忽然从椅子上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李氏被吓的手中的册子差点都抖了下来,想要上前去扶她看沈夫人丝毫没有动作,讪讪地缩回了手。

“母亲这就是不信绣儿了,是那几位婆子说绣儿和人私相授受,让她出来绣儿要和她对峙一番,看看到底她是看到了哪家的少爷给绣儿送来了东西。”膝盖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莹绣手扶着冰冷的砖地,泫然欲泣地看着沈夫人。

“放肆。”沈夫人的脸色瞬间凛了下来,“做错了事情还要强词夺理,怎么,喊来了婆子说不出你和哪家少爷私相授受就证明你没有做?”

“母亲教导绣儿,绣儿不敢不听,但是此事事关绣儿名誉,若是母亲认定了绣儿与人有私相授受之事,那绣儿死也要死的明白,还请母亲请了那婆子过来。”莹绣眼中满是坚持,不是她沈莹绣当面要给她难堪,若是此处求饶认了错,这一辈子她都得背着这样一个名声,任其摆布。

“好一个死也要死的明白。”沈夫人气地胸口起伏的厉害,什么时候这丫头的脾气变的如此的倔强,硬是不肯低头认错。

“母亲保重身子,绣儿只是就事论事,既然那婆子有此言论必定有什么误会,还请母亲叫了那几个婆子前来问话,若真有此事,绣儿无话可说!”门外守着的青碧早就听到里面的动静,心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莹绣跪在地上半点没有要妥协的意思,和沈夫人僵持在那里。

李氏看着这气氛越来越难以收拾,出言劝道,“绣儿啊,你就认个错,咱们都知道是你表哥送过来的。”

莹绣看着李氏说道,“大伯母,绣儿若是认错就是承认了绣儿与人私相授受之事,绣儿担不起。”

“这。”李氏看的两头急,好好的说着莹韵嫁衣的事,沈夫人忽然来了这么一出,连她都觉得晦气的很。

“够了,来人,带大小姐回芸书院去好好思过反省。”沈夫人忽然一拍桌子,门口走进来两个妈妈,将莹绣扶了起来,莹绣轻轻推开了她们的手站了起来,“还请母亲查明清楚,还绣儿一个清白,绣儿告退。”

莹绣撑着脚麻走出了屋子,青碧急忙扶住了她,“小姐,您没事吧。”

她们身后跟着的是奉命送她回去的两个妈妈,莹绣苍白着脸摇了摇头,“没事,回去再说。”

屋内的李氏一看莹绣走了,揽起那些册子就向沈夫人说道,“弟妹啊,我明天再过来找你商量,这会韵儿也该起来了,我就先过去了。”

沈夫人点了点头,李氏匆匆地出了这屋子,头也不回地往女儿房间走去,厅堂里只剩下了沈夫人一个人,放置在桌子上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头,沈夫人横手一扫,那桌子上的茶杯掉到了地上摔成了一地碎瓷。

看门的婆子不需要莹绣提出她早已经叫来问过了,都说不知道送礼之人是谁,她真的是小瞧她了,蒋家的事没成,给沈鹤业都带来了不少的麻烦,既然她不急着这婚事,那她这做主母的,何必替她着这个急,最好是拖个再几年,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看乔家还有什么理由再插手!

寂静的厅堂里,沈夫人那姣好的容颜逐渐狰狞了起来

莹绣在青碧的搀扶下回了芸书院,莹绣看着身后跟着的两个妈妈,柔声道,“两位妈妈是否需要留在这里看着绣儿思过呢。”

两位妈妈对视一眼,齐齐告了别回去了,院子里的紫烟看到了,放下手中的东西赶紧过来和青碧一块将她扶进了屋子里,坐上那卧榻,莹绣倒抽了一口气,屈膝都觉得疼。

青碧小心地将她的裤腿卷了上去,膝盖上是触目的淤青,周边红肿,还磕破了皮泛着血丝,初夏衣服本就穿的少,莹绣这么一跪,没有伤到筋骨已属万幸。

“小姐您忍着些,我去找药,紫烟你快去烧些热水过来。”青碧看着那膝盖的伤口,心疼地只掉眼泪,莹绣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别哭,也不是那么疼的。”

“还说呢,小姐你怎么就这么狠跪下去了。”青碧轻轻呼了两下,起身去找药,莹绣的眼神瞬间黯然了下来,她若不这么狠,怎么演这出戏。

紫烟端着热水走了进来,拿着干净地纱布在水里蘸了蘸,拧干了之后手指缠着一部分掖着她青肿的部分,“小姐您忍着些,等会上了药就好了。”

白皙的腿上膝盖处那一片红肿极为的明显,莹绣跪的大力,那的皮已经蹭破了好些,紫烟擦的再小心莹绣还是觉得疼,感觉到自家小姐微缩的动作,紫烟的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转身将纱布洗了一下拧干,嘟囔道,“小姐您疼的话别忍着,这儿只有咱们,不怕。”

简单的话却让莹绣觉得十分窝心,是了,这里是芸书院,是她的院子,她不用再怕什么,“也不是很疼,没事。”

“骗人,都伤成这样了。”紫烟将两边的膝盖都擦了干净,青碧拿着伤药走了进来。

“嘶”莹绣猛的揪紧了身下的垫子,那药的灼烫感透过伤口狠狠地渗入了进去,好疼。

“乔妈妈说了,这开始敷的时候是疼,过一会就没事了。”青碧拿着纱布在她膝盖上缠绕了起来,将裤子整理好,莹绣硬是这样憋出了一头的冷汗,“你告诉乔妈妈我受伤了?”

“我和乔妈妈说有丫鬟磕伤了膝盖。”青碧拿起帕子给她擦了擦汗,“小姐,您为何要向夫人下跪?”

27惩罚【第二更】

“你去叫抱琴过来,我有话要问她。”莹绣抬脚上了卧榻,膝盖处还传来火辣辣地刺痛感,青碧带着紫烟走了出去,没过多久,抱琴就冲了进来,看到莹绣靠在卧榻上,再看看她凸起的膝盖,“小姐,您怎么磕伤膝盖的?”

青碧跟进来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话没听完就跑了,有你这样做事的?”

“我这不是担心小姐么,再说了,你不是跟着小姐一块去夫人那的,怎么会磕伤的!”抱琴想要伸手去碰那膝盖,被青碧拉了回来,“别去碰,小姐有话问你呢。”

“抱琴,那古琴是你去拿回来的,去拿的时候看门的婆子是谁,她知不知道这盒子里放的是什么。”

“当然不知道了,那么大一个盒子,要不是打开来,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订做的东西,当时那个送过来的小厮是这么说的。”抱琴想了想说道,莹绣看向青碧,“那熏香和镯子是你去拿的,婆子可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