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收下还不行吗?你别哭了。”

姬瑶这才用帕子掖了掖眼角,佟婉柔站在门边看着她,心道她那眼角哪里有半分眼泪啊。可是婆婆心软,五姨娘的演技确实也很不错,说的话也是情真意切,叫人推辞不得。

姬瑶将东西送出去之后,心情就顺了,又与李氏聊了几句,李氏请她入内喝杯茶,她也不曾真的入内,只在外头对李氏福了福身,然后便谨言退下了。

她走之后,佟婉柔才从厨房中走出,来到李氏身边,与她一同看着姬瑶送来的东西。

“娘,我觉得这个五姨娘有点奇怪,她的东西能不能收啊?”

李氏将一只盒子打开,看见内里一支名贵的老山参,幽幽叹了口气:“东西可以收,但是她的情却是不能记的。”

佟婉柔点头,想来婆婆也没有太糊涂,又道:“既然不记情,那东西还能用吗?”

李氏想了想后,才摇头说道:

“不用,咱们把东西都搬进厨房里摆起来,等到以后有机会再还给她便是。”

“是,娘。”佟婉柔得了命令,便点点头,乖巧的动起手来。

***

又过了十几日,傅恒肩膀上的伤好的也差不多了,佟婉柔终于不用每日提心吊胆,惶惶度日了。

这期间,李荣保曾来过一回他们这小院,却正巧李氏往院外泼水,将不声不响闯进门的李荣保给淋了个透,李荣保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之后,又气冲冲的走了。

佟婉柔看着来无影去无踪的公爹,对拿着水盆的李氏问道:

“娘,要不要去把爹拉回来呀。”

李氏看着李荣保消失的背影,淡淡的摇了摇头:“不用。他会来第一次,就会来第二次的。”

可是,又过了好几天,李荣保也没再来过他们小院。

傅恒从城防营领回了一个月的薪俸,妥妥帖帖的全都交给了佟婉柔,佟婉柔看着手里的银钱想了想,还是让相公去交给婆婆管理。

“为什么交给娘啊。”傅恒觉得自己的薪俸还是交给媳妇儿比较好。

佟婉柔对他笑道:“娘比我们会管家,现在不比从前,日子本就过的拘谨,若是再由我手用出了多余的,那可如何是好啊。”

傅恒失笑:“用就用了呗,我原就打算着,给你和娘一人添一身衣裳,再给你另买一个首饰。”

“相公的好意,我是知道的,听话,去把这个交给娘,千万别跟她说是我让的啊。”

佟婉柔说着,便将傅恒往外面推了推,傅恒这才拿着钱袋去了李氏的房间。

晚上,两夫妻在帐中亲热了好一番之后,佟婉柔累极了,身子软软的趴在傅恒的胸膛之上,静静的听着自己的心跳和他的心跳。

傅恒满足的呼出一口气,又在佟婉柔的头顶亲了一口,右手搂过她滑嫩的肩头,将她靠自己更近,感受着那夫妻间才有的肌肤之亲。

“今儿吏部尚书来城防营找我了。”傅恒看着周围简朴的帐幔,漫不经心的说道。

佟婉柔的头稍微动了动,磨蹭了好久,才抬起头来,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傅恒,让他腹内才刚刚歇下的邪火顿时又冒起了头。

“他问了我一些极其寻常的问题,然后就走了。”

佟婉柔将下巴撑在他的胸膛上,天真无邪的问道:“吏部尚书想做什么呀?”

傅恒将一只手枕在脑后,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我有直觉,总不会是坏事的。”

佟婉柔还是不懂,傅恒便也不再卖关子,将心中所想直接说与她听。

“之前我不是救了外祖吗?他如今被皇上保护在宫中,听说是要留下重用的,若是此时外祖在皇上面前提一提我这个外孙,那说不得…”

佟婉柔眼睛巴眨巴眨的看着他,不禁感染了他高兴的情绪,接着他的话说道:

“说不得相公就不用在城防营做城门吏了?皇上会封你做什…唔!”

傅恒见她高兴时双眸中染上了一种绚丽的色彩,灵动脱俗,感觉自己也歇的差不多了,一个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引得佟婉柔又是一阵惊呼,却被傅恒快速封住了源头,辗转啃咬舔吻,丝毫都不让佟婉柔有逃离的机会,渐渐的帐中的气氛又火热起来。

“相公,都两回了,今儿还是歇了吧。”佟婉柔好不容易趁着他下去扶住那儿的机会从他的腋下钻了出来,可怜巴巴的看着傅恒求饶道。

傅恒见她衣衫凌乱,一头水银般的乌发披在柔滑香肩之上,容貌是一等一的出色,身段虽然还不算成熟,但在他看来却也是一尊巧夺天工的白玉美人,身下的欲望喧嚣,哪里还顾得上她的求饶,毫不留情的抓着她纤细的脚踝,就将试图逃跑的她又拉到了身下。

“我恨不得日日不歇,时时不歇,死在你这小妖精身上。”

嘴里说着最动情的话,傅恒在她欲拒还迎手脚环抱的回应之中,再次挺身,用实际的卖力行动,点燃了身下妻子的全部热情。

十月下旬,便是宫中最新一批选中的侍卫正式入宫执勤的日子,富察府的六公子傅新被封做四等侍卫,佩银鞘刀,御前守卫,六公子是富察家的嫡子,入宫做四等侍卫也不算高抬,并且也是众人早就猜到的结局,所以,宫里的圣旨下来之后,瓜尔佳氏也并未有太大的惊喜,命人封了个包给宣旨太监。

原以为宫里的太监会直接离去,没想到却仍留下不走,并对他询问,九公子傅恒的缩在。

原,宫里还有一份圣旨,是要交给九公子傅恒的。

圣旨所云:君恩浩荡,富察傅恒侠气干云,重情重义,特破例录为四等侍卫,御前伺候。

第25章 喜事连连

给傅恒的圣旨就这样宣到了富察府。

瓜尔佳氏懵了,李荣保懵了,就连李氏也给吓懵了,只有佟婉柔安静的跪在那儿,想起了相公那日与她说起的事。

看来,相公是早就预想到了这个结果,却始终忍着没有声张,如今一朝圣旨下来,打的富察家是措手不及,就是有心人想去更改也是改不了了的。

傅恒接过圣旨之后,便将之交到了佟婉柔手中,让她亲眼看看圣旨写的什么,两个小孩儿凑在一起,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回,姿态亲昵的叫人忍不住咳嗽。

李荣保也是震惊了一小会儿,便反应了过来,知道事已至此他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用,看到嫡妻递来的怨愤眼神,李荣保只得轻咳一声加以回避,然后才走到李氏面亲,叹气说道:

“差不多就得了啊。年轻时也不见你闹,如今年纪一大把了,还偏像个小女娃娃那般闹,也不嫌丢人。”

说着就要去牵李氏的手,这双手柔滑动人,几十年都不变,这么长时间连碰都没碰到,李荣保若是说不想,那也是骗人的。

李氏还想将手抽回,却被李荣保紧紧抓着,挣扎了两下,她也就不动了。

李荣保见她终于肯软下来,顿时心情也好了许多,对她说道:

“好了好了,你骂也骂过了,架也吵完了,儿子也出息了,你就别闹别扭了,赶紧的从那鱼池大小的院子里搬回来,寒碜。”

李氏横了他一眼:“这里是富察府,富察大人您想叫我们母子俩住哪儿我们不就得住哪儿嘛,别说是鱼池了,就是猪圈…我们也得去住啊。”

李氏说这话,便用目光扫了一眼曾经讽刺她住在猪圈里的六姨娘柳扶疏,只见后者顿时没了气焰,低下头往后缩,生怕李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她计较,老爷如今对她有些愧疚,再加上她的儿子刚被封了御前侍卫,若是在这时李氏向她发难,柳扶疏还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所以,还是躲了些才好。

不觉往后倒退了几步,没觉着脚下搁着什么,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娇呼:

“哎哟。”

五姨娘姬瑶不知怎的跌坐在了地上,与柳扶疏站的极近,让人一看就觉得是柳扶疏后退之时,踩着人脚面儿,把人给挤倒在地了。

柳扶疏瞪着姬瑶,用眼神威胁她别多事,想来平日里也是受欺负多了,姬瑶害怕的低下头,再不敢言语了。

李氏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没做声,就那么被李荣保搀着入了堂内,只听李荣保进去之后,还又追出来,对府里下人喊道:

“听见没有,去那西偏院将侧夫人的行礼都搬回来,都小心着点啊,别磕着碰着侧夫人的东西。要有半点差池,小心老爷打板子!”

“…”

众人在心中抹了一把冷汗。

没想到李侧夫人竟然还有翻身之日,幸好他们在她落难时没有去落井下石,要不然现在可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了。

***

李氏的强势回归,让整个富察府都为之一振。

先不说李荣保当众近乎调、情的迎回,傅恒的意外获封也叫人大跌眼镜,庶子入宫当差虽然从前也有过个例,但是人家也没有一上来就被封了四等侍卫,从五品,这确实千载不遇的奇事。

一时间,府里人议论纷纷,对这位最小的庶公子投以了注视与审视的目光,他们从前只以为庶子没出息,如今可真就被人重重的打了一回脸了。

傅恒接了圣旨之后,在五日后就要正式入宫去当差了,李氏高兴的成天乐呵呵的,就连李荣保的气也懒得去生了,将西偏院的东西全都拿回来之后,就开始跟佟婉柔凑在一起商量,该给傅恒置办些什么东西带进宫。

因为四等侍卫是每半个月一轮班,也就是说入宫当差的人可以半个月回来一次,一次两天,两天之后再回宫中。

这在宫中值勤的半个月,就宿在侍卫营中,那就必须准备一些换洗的衣物,与寻常要用的物什,婆媳俩当天下午就坐着富察府的轿子上街去亲自采买了。

两人先去城里最大的成衣店给傅恒挑了两身时下最新款,价格不菲的内外衫,虽然入宫会统一发放侍卫服,但是入宫出宫时总要穿回自己的衣服,人靠衣装,衣服是人走在外面的门面,傅恒去的地方是紫禁城,这天下再没有比那处尊贵的去处了,出入皆贵人,不管怎么说,可不能在门面上就输了人家。

佟婉柔给挑了一身芽色的长衫配宝蓝金丝绣褂,一身鸭卵青的绸缎长衫配上墨色暗纹褂,说了尺寸之后,掌柜的便将衣服拿下去叫裁缝改制,说是两日后亲自送到府里。

出门之后,李氏又说去玉石店买两样挂在身上的饰物,两人又坐上了轿。

如此一番折腾之后,终于大包小包买齐了东西,李氏也是第一次替儿子置办这些,难免多心多想,买的东西未必都用得上,但没买的还真找不出来。

李荣保晚上来到李氏的院子,看见厅里漫山摆着东西,不禁笑道:

“哟,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离京去什么偏远之地呢,你这买的是不是忒多了?”

“多什么呀?”李氏从李荣保手里抢回了她给傅恒买的一只银碗,放在礼品盒子里,对李荣保说道:

“当年明澜出嫁时,我就是没给她置办出太多的东西,才让她后来好一段时间,在宝亲王府受人怠慢,这回恒儿入宫,可不能有什么比不上的了。”

李荣保听后笑了笑:“差不多就得了,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宫里人谁在乎,人在乎的是你身份,你的背景。”

李氏听了李荣保的话,不禁将手里的东西又往桌上一放,冷着脸子说道:“你就这么瞧不上侧房和庶子吗?”

李荣保见她又变了脸,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赶忙赔笑:“哪儿啊,我要是瞧不上侧房,那我来干什么呀,是不是?”

李氏深吸一口气,不愿与他为了这事儿再去争吵,对李荣保说道:

“不管你瞧得上瞧不上,我今儿也把话给你说明了,现在傅新和恒儿都入宫了,做的都是四等侍卫,他们代表的都是整个富察家,在你心里,可不许有什么嫡庶偏颇,傅新有的,咱们恒儿也要有,傅新没有的,我叫恒儿自己去争,也无需你多帮衬,你怠慢我没关系,但是关于明澜和恒儿的事,你若怠慢了,偏颇了,那我可是不依的。”

李荣保见她说了许多,眸光丝毫不见闪躲,也知她说的是真心话,想着这么些年,他确实因为她妾侍的身份,府中很多事都没算上她的,也是怠慢了她,她的女儿和儿子虽是庶子,但毕竟也是他的亲生骨肉,要说到骨肉间的偏颇,他倒也没那么明显,妻妾间的争宠,他或许会偏颇,但对于子息,不管嫡庶如何,他自问都是尽量做到了一碗水端平,所以,对于李氏的嘱咐,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即便应了下来。

当晚,李荣保还有应酬,只是在李氏的院儿里歇了歇,便就慌忙离去了。

李氏走到偏厅与佟婉柔一同收拾东西,入内前还特意跟伺候的丫鬟吩咐道:

“老爷出去应酬,定会饮酒,去给他熬一些醒酒汤放在房里。”

丫鬟应声下去后,李氏才掀了珠帘子走入了偏厅,佟婉柔正在给傅恒叠衣服,见着李氏便笑道:

“娘最近对爹可真好。”

李氏在她脸上刮了两下,似嗔似怨的说道:

“小孩子家懂什么。”

佟婉柔对她甜甜一笑,李氏也在她对面坐下了,将一件衫子拉开了看了看,说道:

“经过这回被贬去西偏院的事儿之后,我也想通了。男人就是得寸进尺的,你若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问,他正好装糊涂,最后吃苦受罪的还是咱们女人。我年轻时不懂事,以为只要嫁给他就能一辈子厮守,做妾也无所谓,可是,我到今天才明白,对于有些人来说,妻就是妻,妾…始终都是妾,我若不争,害的只会是自己和孩子。”

佟婉柔放下手里的活儿,看着李氏,只觉得婆婆身上仿佛有一种感觉正在发生改变,这种改变在她被贬去西偏院的那几日便开始展现的,现在回来了,那种改变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你是恒儿的嫡妻,今后我不许他纳妾,你也要有个嫡妻的样子,把你的相公要看的牢牢的,知道吗?”

“…”

佟婉柔看着李氏认真的面孔,不自觉的就跟在她后面郑重的点了点头:“是,媳妇儿记下了。”

李氏这才将展开的衣服放下,开始与佟婉柔一起折叠起来。

佟婉柔看着李氏的样子,只觉得婆婆如今的改变,定会改变他们今后的命运,是好是坏…总不会比现在还坏的。

这么一想,佟婉柔也就宽慰了些,反正婆婆说得对,她是傅恒的嫡妻,就该有嫡妻的样子,相公对她的温柔,只能是对她一个人的。

她从前温顺宽容大度,那是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她去死守,如今却是有了,不属于她的,她不会强行占有,你爱拿去便拿去,但若是她的东西,她就一定会死守到底,旁人休想染指分毫。

***

傅恒这几日忙着在外奔走,出席各种席面,从前看好他的,不看好他的,如今知道他要入宫的消息之后,也都上赶着要与他走动起来了,因此不过短短两三日的时间,傅恒大大小小就收到了好几十封的请柬,他在其中挑了几个相熟的,或是推辞不得的大户,这几日忙的都是半夜才回家,回来也是满身的酒气,倒头就睡。

佟婉柔怕他醉酒睡在外头,每天晚上再困她都强撑着精神等他回来,伺候他上了床之后,她才肯休息。

富察家后院的其他房,也都给李氏送来了不小的贺礼,李氏命人一一收下入册,然后再回一些同等价值的东西给她们。

傅恒的获封在整个府里都掀起了风浪,唯独最应该掀风浪的正房那儿却是悄无声息的,李氏还在那儿纳闷,回来便有知内情的人告诉了她,最近大夫人的娘家正逢大难,被纳喇氏的鄂善拖累的不清,整个家族都岌岌可危了,因此对于富察府的事情,大夫人却是不敢再掀风浪了。

在傅恒入宫的前两天,宫里又下了一道圣旨,说是贤贵人怀了身孕,要母家去个人入宫陪伴。

贤贵人有孕这事儿,在富察府中又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所有人都在说,今年就是李夫人的侧房崛起的时候。

富察府的庶小姐明澜在当今皇上还是宝亲王的时候,就嫁入了宝亲王府做格格,谁会想到,今后这天下的主子就是宝亲王呢,后来皇上登基,明澜小姐也给带入了宫,宝亲王的其他福晋格格都封了妃,只有明澜小姐一人被封了贵人,众人也就对这位庶小姐不那么上心了,毕竟庶出的身份摆在那儿,今后就是皇上想高抬,那位分也是抬不上去的。

可是如今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叫人以外,太叫人震惊了。

贤贵人怀了龙种,这简直就是一个鲤鱼跃龙门的大好时机,宫里来人说要富察府出一个人入宫去陪伴。

当时李荣保就嘱咐了后宅,说定要选一个知事懂礼,厉害些的入宫,毕竟,富察明澜的腹中怀的不仅仅是皇子,还有可能是他们整个富察家的前途,因此,李荣保对这事儿也实在上心。

圣旨下来的当天,他就和瓜尔佳氏在后院进行了一番筛选,多番考量之后,才选出了五名能力出色,手段心思皆属上品的人出来。

当天晚上,就将府里列出的名单和资料送入了宫去给贤贵人挑选。

谁知第二天一早,宫里又来了消息,说是贤贵人对府里挑的这几个人都不喜欢,直接言明了,要她亲弟媳入宫陪伴。

这个消息再一次炸的富察府的后院鸡飞狗跳,虽然不赞同的声音更大,可是终究也抵不过贤贵人金口亲选,佟婉柔一下子就无辜的成为了众矢之的。

所有人,都在羡慕她的运气。只有佟婉柔自己才觉得两眼发懵。

傅恒的姐姐,要她入宫陪伴?这…是有几个意思啊?

第26章 入宫

佟婉柔被赶鸭子上架,在入宫的前一天被四五个教习嬷嬷困在房里搞特训,直到夜深人静才肯放佟婉柔出去。

疲惫不堪的回到房里,发现傅恒已经在里头等他,正坐在灯火下看书,见她走入便放下了书册,迎了上来,说道:

“累坏了吧。”

说着便握住了佟婉柔的双手,又绕到她身后替她拿捏肩膀,佟婉柔被他不甚熟练的技术弄得直弯腰,大呼:

“痒痒死了,别闹。”

傅恒将闪躲的她搂入怀中,胳膊霸道的圈过她的腰肢,在她耳边说道:“痒痒是谁啊,她怎么就死了呢?”

“…”

佟婉柔对傅恒讲的冷笑话很是无语,转过头去看着他越发俊美的脸颊才开声说道:

“痒痒是我呀,我明儿进了宫,肯定就死了。”

傅恒轻轻的呸了她一下:“童言无忌。你只是入宫陪伴姐姐,怎的就会死了呢?”

佟婉柔深吸一口气,从傅恒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坐到软榻上,两只脚荡在脚踏上,闷闷不乐的说道:

“宫里复杂着呢,我小时候额娘就跟我说了很多宫里的事儿,可吓人了。”

傅恒也坐到了她身边,将自己的身子几乎是贴着她坐着,安慰她道:“没那么吓人吧。再说了,不管有什么事儿,不还有姐姐顶着吗?我姐厉害着呢。”

佟婉柔听他提起贤贵人,不禁来了精神,戳了戳他的胸膛问道:“快跟我说说,贤贵人是什么样的脾性,我好注意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