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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姩儿方粗粗用过早膳,玉华汀宫的大管事崔嬷嬷就奉锦与娘娘之命带了几个力壮的婆子来了。

不大的院子里站了二十来个年轻婢子并几个老嬷嬷,以郑珊为首站在最前头。像琥珀这般新来的自然是有多远站多远,琥珀伸长了脖子往前看,一排排的全是人头。她心里知道,王姬姩儿今天去那个锦与娘娘宫里,是可以带上几个宫婢去的,那么越是站得靠前希望也就愈是大了。想到这里,琥珀扁了扁嘴,自从来了这里,又是大夏天的,她晒得黑炭一样,到底这是副公主的身子,丫头命啊,不禁晒!要是继续留在这破地方,没吃没喝,她怕也活不长了。

崔嬷嬷带来的粗使婆子们整理着王姬的箱笼,三两个扛着也就先行去了。崔嬷嬷恭敬地弯腰立在姩儿身旁,侧身说道:“王姬可想好了带哪几个丫头走?”

姩儿从椅子上站起,她暗暗有些明白崔嬷嬷是在催她快点,又知道崔嬷嬷是锦与娘娘身边得力有脸面的,知道不好得罪,于是朝崔嬷嬷笑了一笑,缓步走下台阶。

下面这些站着的谁不想跟着出去,都暗自悔不当初,一边心里焦虑着,一边挺直了脊背,想要引起素日不曾放在眼里的主子姩儿的注意。

姩儿的目光从第一排每个人脸上一一滑过,点了郑珊,郑珊遂上前一步垂首立着,众人羡慕的眼神钉在她背上,郑珊也没什么表情,泰然自若的模样。

姩儿又草草扫了下面人两眼,她心里并不欢喜这群子人,因而准备就带了郑珊一个罢了。刚转过身去,身后人群里突然传出一片惊呼声,却是一个丫头因着暑热一头栽倒在地,额上都磕出了血渍。

姩儿朝郑珊望一眼,郑珊立马吩咐前排两个丫头抬了那晕倒的婢子出去。

琥珀最是吓了一跳,那个摔破头的倒霉蛋就站在她前面,看着地上那一小摊红红的血,琥珀有些发怔,想着自己可绝对不能生病中暑,这个时代医疗水平着实有限,一个不小心就要死人的!

也正是琥珀前面那倒霉蛋一摔,才让姩儿注意到了琥珀。

姩儿想到母亲故去那日,这个婢子也是在房中的,事后也常常来劝解个一二,想来人倒是不错的。

“你叫什么?”

琥珀抬首,见姩儿看着自己发问,忙把自己的新名字报上:“回王姬,奴婢叫阿琥。”

姩儿点点头道:“阿琥,你便同阿珊一道随我去吧。”

琥珀喜不自胜,也顾不上周围扫射过来的嫉妒之光,忙跟上姩儿走到郑珊旁边。这样一来,人选便尘埃落定,一个是自小跟着姩儿的阿俏,还有便是郑珊和幸运女神眷顾了一下子的琥珀。

第一次出这宫门,一切都是新的都是生的。

一行人至宫门口,见上书“玉华汀宫”,进了里头,迎面就是一个大园子,树木郁郁葱葱,又绕过个荷花潭子,一路走过处处气派,就是十个为荷宫也抵不上这一个。

来至一处院门前,崔嬷嬷对姩儿道:“王姬,娘娘吩咐老奴先带您来这整理收拾一番,等明儿个休息好了再去请安不迟。”

姩儿仰头见上书“瑰丽阁”,朝崔嬷嬷略一点头便领着人进去了。

崔嬷嬷将人带到便自去锦与处复命。

琥珀跟着进了大门,环顾自周,见这里虽不是豪华气派倒也清雅别致,想着以后住在这里心里也舒畅许多。

及至下午,锦与又送了二十来个宫婢进瑰丽阁,琥珀看那些丫头也就十几岁的样子,眼神大都活泛的很,眼里有种说不分明的神色,倒有点像“傲慢”。琥珀细细一想也就明白了,姩儿这样一个王姬,没了生母,侯爷也不见得多疼爱,虽是蒙锦与娘娘收养,终归没有靠山没有可依附的势力。那些丫头自小在宫里头长大,还不个个都人精似的,心里估计也没把姩儿当什么正经主子,更不提放在眼里了。

姩儿近身伺候的一等宫婢目前是阿俏、郑珊、琥珀。姩儿约莫是自知自己没什么掌事才能,便把瑰丽阁总管的事物交给郑珊负责,余下阿俏和琥珀负责她平日里梳洗打扮。

要说这个郑珊处事确实厉害,自有一套她自己的章法,不过几日就把那群婢子收拾的服服帖帖,至少表面上她们不敢怠慢了王姬姩儿。

搬入瑰丽阁的隔天,姩儿就携了阿俏琥珀去玉华汀宫的正殿給锦与娘娘请安,之后晨昏定省都是严格照做的,不敢马虎大意。饶是如此,姩儿还是不够机灵,时有或说错话或不该说话说了话,好在锦与似并不在意,只交待姩儿需要什么缺了什么尽管与她提,下面婢子不安分就去找崔嬷嬷,姩儿满心感激一一应下了。

琥珀和阿俏郑珊是一等宫婢,在瑰丽阁有自己的小房间,不必与别的宫婢两三个挤着睡在一处,这点琥珀很是有感触,她在为荷宫那段惨不忍睹的时光都是靠在草堆上睡的,一夜又一夜,现在可算熬出来了。

锦与娘娘膝下无子,只两个宠上天去的宝贝女儿。一个名唤姬箩,一个唤作姬欢。

这一日,琥珀正靠着门打盹,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跑过来摇醒她道:“阿琥姐姐,快别睡了,快进去告诉咱们王姬,锦与娘娘的两位王姬来了。”

琥珀脑子里反应了一下,赶忙掀了帘子跑进去,一进室内一阵凉气扑面而来,琥珀心里暗暗嘀咕,因正值夏日,屋内四角都摆放了冰窖取出的冰块,竟像后世的空调一样有那制冷的功效。那个阿俏成日守着姬姩猫在屋子里吹“空调”,倒叫她成日在外面伺候,端茶倒水,欺负谁呢,她还不是想好好过日子不想闹事…又因为她既然已经晒得黑煤球儿似的了,再黑点也无所谓了,只是这个阿俏着实过分,等逮着机会,琥珀寻思,她也不是不会捉弄捉弄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越来越懒了,望天 。。。。。。。

王姬临门 琥珀酌情爬升

琥珀站在姬姩左边,阿俏站在姬姩右边,两两相望都有些紧张。

一会儿帘子被宫婢打起,先是一个面庞白皙的女子进来,十五六岁的模样,琥珀细一打量,见她穿着华贵,头上珠翠环绕,眉目间满是清华,却是带着一股子孤高的神态。后头又进来个,十岁左右,小小的面孔白皙透彻,粉嫩团子般招人喜爱,琥珀猜她该是妹妹姬欢了,那前头那个就是姐姐姬箩。

两个姊妹进来,上上下下不客气的把正厅打量了几遍,姬姩有些发懵,这时琥珀端着茶盏过来,“王姬请用茶罢。”

姬箩方跪坐下,乍一见琥珀吓了一跳,惊道:“姩儿妹妹这里的大丫头竟…黑的如此奇特。”她本想说有碍瞻观,但一想到母妃的叮嘱,还是和缓了神色。

姬欢大大的眼珠转呀转,捧着肚子“哈哈哈”大笑起来,她扯着姐姐衣襟:“姐姐姐姐,这人怎么黑成这样了?她好丑哦!哈哈哈。”

…菜刀!哪里有菜刀?!琥珀想一刀结束一个算了!她这身皮太不禁晒了她能有什么办法。

姬姩有些尴尬的看着阿琥,既同情她,又生怕她惹出什么麻烦来。

面部抽筋之下,琥珀hold住了,人生在世不过一个“忍”字。只见她缓缓笑道:“能让两位仙人似的王姬开怀一笑,真真是奴婢的造化了。”

这话说的满脸诚恳,众人只觉得她是真心的肺腑之言,姬欢笑得更欢快了,真叫一个花枝乱颤。姬箩伸手在妹妹头上敲打一下,“好个没羞的,姑娘家笑成这般成何体统。”

姬欢向来畏惧姐姐,被训斥了便一手可怜巴巴揉着脑袋,一手摸向几上茶杯,装着啜饮几口,眼睛翻着在姬姩脸上瞄着。

姬姩一心想着与姐妹们处好关系,笑得小心翼翼。琥珀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她认为姬姩只要像平常一样就可以了,刻意讨好什么的,反而看着惹人厌。你越是卑微,人家越是不把你当回事儿。

姬箩挑剔地看着姬姩身上衣饰,毫不掩饰道:“妹妹若是没什么首饰,回头姐姐派人送些与你罢,你看看你,别人见了还以为是我母妃苛待你呢。”

姬姩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脸上涨红一片,她没想到姬箩会这样在明面上意指她穿着上不得台面。

看着姬姩的窘样,姬箩得意了,她此番来是要給姬姩个下马威,也让她知道,谁才是这玉华汀宫的正经主子。

正得意着,帘外忽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进来,声音近了,又两个女子进了来。

看看那通身的气派,琥珀不禁一呆,见过的美女也不少,但最前头这个无疑很是抓眼,其实论五官她也不是最出挑的,可偏偏她身上似萦绕着一种天生的贵胄之气,令人移不开眼来,倒有点类似那个惨死的伯邑考,这正是一种美人之间异曲同工的美妙之处。

跟在她后面两个女子相比之下立即相形见拙,显得畏首畏尾,事实上也确是如此。

先进来的女子名唤姬娆,乃元妃娘娘太姒嫡出的女儿,伯邑考与姬发姬鲜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自小便万千宠爱集其一身,却也不见多么骄矜,只是贵气逼人。先人曾预言此女命格贵极,一生平坦无忧。当然信不信就是各宫人自己的事情了。

姬箩一见姬娆脸色蓦地一僵,遂拉起妹妹浅浅施礼,姬娆却像没看见她们一般,径直走向姬姩,笑着到:“这便是姩儿妹妹吧,姐姐初次见面也没准备什么,”说着她褪下腕上一个成色极好的手镯給姬姩带上,嘴上又道:“方才听三妹妹说起四妹妹衣饰之事,妹妹不是糊涂了,姩儿正值孝期,怎好穿得如你般花枝招摇?”

“姐姐,什么是花枝招摇?”姬欢仰头天真地求教。

姬箩气的身子颤动,没好气冲姬欢吼道:“问这许多做什么!”

姬欢猛地被姐姐吼了,张大眼睛巴巴看着姐姐,片刻眼里便蓄满了泪水,一脸泪眼汪汪望着自己姐姐,嘴巴扁着却不敢说话。

随着姬娆一道进来的姬嫒这时找到了存在感,她蹲下,掏出丝帕可怜兮兮看着姬欢,帮她抹着小脸上滚滚而下的泪珠子,眼睛却看向姬箩道:“三妹妹何必对小妹这般凶,我看着倒活像戏文里的母夜叉呢。”

说完暗暗与姬娆对视一眼,后者眸中浮上不加掩饰的笑意。

琥珀在一旁偷偷看着,整理下思绪,得出结论,姬娆与姬箩毕竟不睦已久,且是明面上的…

几个王姬又绵里藏针话里套话争锋相对了很久,期间琥珀除了换过几次茶点就没有出去了。这么好这么精彩的大戏怎可错过?只是她这个所谓主子太不争气了,那边分了两派,每当争执时姬姩便含糊带过,这点琥珀很是不赞同。做人最忌墙头草之类的,还是好好挑一边吧,别到头来两边都不讨好。

待送走她们,姬姩半歪在榻上,面露疲倦之色。

琥珀凑过去道:“王姬可是在考虑该偏向哪一方?”

姬姩看了琥珀一眼,她已把她当成自己人,叹了口气郁闷道:“此番我是住在锦与娘娘的宫里,而姬箩姐姐是娘娘疼宠的女儿,可方才那姬娆姐姐,也断断得罪不得,她是元妃娘娘唯一的女儿,上有父兄疼着,下是…她今日确是助我解了围。”

琥珀脑海里把姬娆的脸往姬发伯邑考脸上重合了数下,不得不感叹造物主对这家人的厚待。抬眼见姬姩半蹙着娥眉,不由道:“王姬当真觉得今日姬娆王姬是真心相帮?奴婢觉得…”

这时阿俏捧着茶盏进来,笑盈盈道:“王姬与阿琥说什么呢,阿俏倒是错过了。”

琥珀觉得这种资深的与王姬拉近距离的话题还是不要和阿俏一起说比较好,于是她笑嘻嘻道:“我们见阿俏你倒茶许久不见,还以为你偷懒去了呢。”

本是无心之说,孰料阿俏脸上竟闪过一抹不自然,不管姬姩注意到没有,反正琥珀是注意到了。

阿俏放下茶盏,不在意道:“小丫头们动作慢,我只得等在那啦。偏你爱多心。”说着嗔她一眼。

琥珀“哈哈哈”笑了,姬姩也跟着笑开,小小的唇微微张开,露出浅浅的粉色。

日子在小有风雨的平淡中悄然过着,琥珀自从做了一等宫婢,得了不少好处,底下小丫头见着她都是笑着脆生生喊一声“琥姐”,虽然琥珀心里觉得“琥姐”这个称呼实在有点怪异,不过也是小丫头们一番心意嘛,她每天乐呵呵受了。做一等宫婢的好处真是太多了,没什么重活,无非是伺候姬姩起居,可是阿俏做惯了似得,老抢着做,她也乐得清闲,每天在瑰丽阁晃来晃去,嘴巴贱了就对着开小差的小丫头骂骂咧咧一顿,再不然就晃到郑珊那儿讨点东西吃吃,要说郑珊放现在那可真是兢兢业业的女强人啊,每天不得闲的。琥珀每晃过去总要被她客客气气赶出去的,看着别人都忙碌着,琥珀不禁想:为什么我这么空闲?

于是在心里自封了“瑰丽阁第一贤(闲)人”的美称。

直到有一日,一个小丫头洗衣服的空隙突然说要向她上报一个机密。琥珀一听很惊讶啊,心道终于有事可做了。当即问了,那小丫头鬼鬼祟祟的,东望西望,拉着琥珀至一处墙角叽叽咕咕说了。

琥珀听完,盯着小丫头看了看,小丫头被看的毛毛的,发誓道:“我是亲眼瞧见的,要是我说谎便叫我…叫我这辈子老死宫中!”

虽然琥珀也经常赌咒发誓,可她听着小菊的“老死宫中”,顿感深信不疑,她慈爱得摸了摸小菊的头发,“傻丫头,谁要你发这劳什子誓,我怎么会不信你。”

小菊泪眼汪汪的点头,听得有人唤她,小菊便小跑着离开了。

晚上,琥珀进了姬姩卧房,见阿俏已经在里面了,她只说一直都是姐姐忙碌心里过意不去,今晚还是让她来守夜吧,明个早上也让她来伺候着梳洗吧云云。

阿俏瞪大了眼,上上下下看了琥珀一轮,“你不是说睡的晚对皮肤不好起的早你会睡眠不足吗?”

琥珀讪讪道:“不会——我深感过去是我太过懒惰了,你瞧我,”琥珀捏了捏自己的脸,“你瞧我是不是胖了许多?现今不是崇尚纤腰细腿吗,好姐姐,你就帮帮我吧,让我辛苦辛苦吧!”

阿俏打量阿琥的脸,见她近来确实比之当日在为荷宫那段日子丰盈多了,细看她的脸蛋,她迟疑道:“你这张皮似乎也白了许多,倒显得…”

琥珀不耐听她啰嗦,把阿俏往门外推去,“阿俏姐姐你今晚便好好睡吧——”

烛火摇曳,一室笼在半亮的烛光之中。

“你说的可是真的?”姬姩眼睛水光浮现。

琥珀抿抿唇道:“阿菊说是亲眼见着的,我一再确认了才敢来告诉王姬你的。”

“我待阿俏不好么。”姬姩喃喃自语,转脸看着琥珀的眼睛道:“她此番是铁了心要攀高了,也罢,我这里庙小,容不下她这尊金佛。”(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佛祖--)说完隐隐又要哭了。

琥珀暗暗叹气,阿俏也没错,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跟着姬箩明显比跟着姬姩有前途。

今晚她特意支走阿俏,为的就是把小菊说的这件事告诉姬姩。至于什么事呢——

小菊经过花园,看见个熟悉的背影,留了意,隐身于一株大树后。原来这个熟悉的背影是王姬身边的阿俏姐姐,可奇怪的是,她和三王姬身边的采其有什么话要偷偷摸摸躲在这说?

待偷听完后,小菊深觉此为一桩叛主大事,必须让王姬知道——阿俏要去三王姬处当值了,还不知道她说了自家主子多少当说不当说的呢。

之后几日,琥珀让姬姩只当什么也不知道,或许一切只是小菊听差了误会了也是有的。

直到又是一日,姬箩临门,假意说了会子话,突的开口赞姬姩身边的阿俏伶俐,说自己身边正缺了这般可心的人,问姬姩可愿割爱?

姬姩心里气闷,可她还能如何,只点头笑道:“姐姐看重阿俏是她的福气罢。”

待姬箩领着阿俏及一众随侍宫人走后,姬姩忽的哭了起来,琥珀四顾无人,当下便安慰她看开点。姬姩哭的不止是阿俏的背叛,更是哭自己的命…

丫头也好,往后若是有个什么,她拿什么与她们争?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丫头姬姩本至于那么伤心的,可叹她想到自己苦命滴娘亲,又是联想她自己,OH,这朵爱哭的女纸,待作者我与你找个好人家……....

哪个是他 丈母娘挑女婿

话说王姬姬娆已到了那适婚之龄,元妃太姒(si)这做母亲的,四处张罗着忙乎着,定要为这唯一的爱女寻个既门当户对又人品绝佳的好夫婿。

可她物色来物色去,到底没个称心如意的。相貌俊逸的,她瞧着太风流了罢,难保不招引那些个狂蜂浪蝶,女儿自小娇宠惯了怕斗不过那起子女人;相貌适中的,人品也不错,可细细调查人家家底,又嫌寒颤了配不上她宝贝丫头;等相貌家底她都相中了,可问题又来了,这人家家里妯娌叔嫂过多,女儿若是嫁过去,上有彪悍母亲要侍候,下有刁蛮小姨子要讨好,左右又都是些各色嘴脸亲戚,于是这算作家庭混乱系,她也不考虑的。

万事最怕有心人,只要努力了肯定有结果的。这不,太姒终究觅着个顺眼的。

这是雷阵雨刚过去的下午,空气中浮着丝丝清凉的水汽,大半夏日的暑气都消了。太姒由宫人搀着原是要去姬娆的快沁园看看女儿的,可她意外见到夫君身旁跟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給女儿找老公的中年女人看到男人那眼睛都是放光的,比女人看到帅哥眼神也差不离。太姒瞧见这少年是女儿处也不想去了,立马迎上去,姬昌甫一见太姒心里一跳,他不是不知道今日自己的元妃成天捣鼓着什么,只是现下他是有正事的。

姬昌正待开口婉转的让自己元妃回宫去罢,谁曾想太姒已热络地和夏何隐聊起来了——

太姒只当没看到姬昌瞪着她的眼色,一味家长里短的问,那夏何隐也是个有礼的,面上一点不悦之色也无,反恭谦顺遂半低着头,太姒问了他便答,也不多说。待太姒觉得差不多了,嘱咐夏何隐好生在西岐多呆呆,满脸笑意向姬昌行礼告退了。

余下姬昌瞪的眼发干,外人面却不得发作。

话说太姒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心里默默已定了这人选。

要论这个夏何隐,他亦是有些来历的。传闻其祖上是夏朝的末代大王夏桀的侄子的孙女的…儿子,夏桀乃夏禹的第十四代孙子,而夏禹便是传闻那个三过家门而不入的禽兽丈夫大禹了。因此这算作太氏看重夏何隐的其中一个原因,其二嘛,夏何隐家里人口简单,父母早亡,上只有一哥哥,下无姊妹,简简单单一家人。家里财帛何多,而今夏何隐又是姬昌首肯少数不多的勋贵子弟中出挑的人物,欲将其封为少将军领兵东征。可谓前途无量。

凡此种种,太氏处基本是定下了,只待差遣媒人上门说道说道,礼成后必是琴瑟和谐夫唱妇随白头到老老来有伴…

然,想象是丰满的,现实是TM骨感的。

太姒为了让夏何隐与女儿见上一面,特意办了个所谓宴会,请了诸多勋贵家族少爷小姐,齐聚凤凰台。

那一日的情形言说起来是费劲的。

凤凰台上珠环翠绕,外头日头毒热,里头冰块凉爽。千金小姐们争奇斗艳有之,冷言冷语有之,尽是富贵绚烂景象,在此不表。

只说姬娆坐在女眷席帘内,娇红着脸孔偷偷往帘外男人席间瞧着。太氏已把夏何隐的事情透露了女儿一二,因而姬娆人在女眷席,心早便飞去了那男席。

其实宫里有个什么事,传的那是最快的,谁不知道今天这宴会的究极目的。常年养在深闺的小姐们除了自家哥哥也是没见过外男的,一时心里痒痒偷眼往帘外张看。

另一边男士们…

好吧,如果你是男人,边上许多美女,你看是不看?

于是一串小小珠帘飘飘荡荡,隐约隔着两边春心萌动之男男女女,媚眼乱飞,眉目传情,暗送秋波,唇角含笑…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话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写到这种丈母娘神马的好鸡冻哦~!~~~~~

那样轻佻 情丝突然而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两更加起来有三千多字了,分开写轻松多了~~

这边几个王姬姐妹六人坐在一桌,桌上摆着各式茶点,新鲜果子,随侍的宫婢也都各自立在自家主子身后。

琥珀作为现今姬姩身边唯二的大丫头,自然是有机会来的,她站在姬姩身后,默默看着这一片的景象,心里赞叹各色姑娘的美貌风情,又联想到朝歌那群女人,也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虽说纣王疼宠苏妲己,可是王后明显不是个好惹的人物,有心机有势力,各项指标都差不了苏妲己,那么她是怎么被苏妲己从王后的宝座上推下去的?

琥珀正想着,桌面上响起一女声,“大姐姐瞧什么呢,让妹妹也瞧瞧罢?”

众女朝声源看去,见一雪肤花貌的女子正笑意盈盈看着对坐姬娆,不是三王姬姬箩又是谁

姬娆慌忙收回飘在帘外的视线,满脸绯红,不知是羞还是怒。见众人都看向这里,她心里只想一巴掌扇过去才好。

很快姬娆恢复往日一贯的神色,玉指端起茶碗,轻轻用茶盖拨着水面上的茶叶,开口道:“妹妹看错了罢?我何曾看哪里了,”她笑了笑,看着姬箩,“妹妹自己想看什么便看呗,扯上姐姐做什么?”

姬箩脸色微微变化,也笑,“妹妹哪里要看什么了,不过顽笑几句,姐姐可不要生气才好。”

姬娆冷哼一声,低头吃茶不言语了。似是懒得与她说话。

在座的都知道这二人素来不和,其实自姬娆和姬箩开始对话时她们就移开看着她们的视线,只竖着耳朵听了。

王姬这桌气氛冷凝,其他也没了声音,只闻低低的私语,也不知说些什么。

宴会就这样不咸不淡的接近尾声,散场时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姬箩的帕子不知何故竟叫夏何隐拾到了,一条青丝的方帕,角上绣着朵朵红艳艳的冬梅,灼了人眼。

姬箩红着面颊接过,抬眼对上他的眸子,他眼里漾着浅浅的笑意,就像冬日暖人的阳光,那样迫不及防照进她心里。

她心头一震,似露珠在花叶上的轻轻颤抖,难以言明的心绪将她紧紧缠绕…

这一幕许多人都看到,姬娆当时脸都气得发白了,手指颤抖着恨不得冲上去似的。

琥珀站在姬姩旁边瞧着,突然觉得她眼光有误,此刻的姬娆…哪里的气质,悍妇的气质吗。目光不注意扫着姬姩,不看不知道,姬姩居然眼珠不转的看着那个夏何隐,这种爱慕的眼神太过赤|裸|裸,琥珀一瞬间头疼,摊上这么个傻主子,真累啊。

琥珀不着痕迹扯了扯姬姩的袖子,姬姩果然回神,呆呆看着地面。琥珀好奇,这才去注意那个夏何隐,这一眼只见着个侧影,端的是唇红齿白好少年,面部线条流畅,不过不过她的菜就是了。但貌似很中这几个王姬的意?但是小道消息说这个是元妃太姒給自己亲闺女找的夫婿啊。

玉华汀宫。

一个杯盏碎裂在门边,守在门边上的两个小丫头吓得跳开几步,之后对视一眼,一齐悄悄向室内望去。

“跪下!”锦与指着姬箩,“你今天做的是什么事?你还要脸不要!”

姬箩梗着脖子,眼眶红红的却是不肯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