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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一边鄙夷着李总管皮笑肉不笑的嘴脸,一边从他手里接过一袋子贝币,然后福了福出门。

郑珊一早便闹了肚子疼,于是每月领一次月钱的伟大光荣的使命就由琥珀接手。要说这个时代的货币啊,琥珀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贝币,拿在手心里细看,长得像贝壳,不,应该说就是用贝壳制成的,反面两个圆孔,正面一条条的横杠杠,总之外相很怪异就是了。

然后,不专心走路的后果就是撞上人 ——

贝币小钱袋呈弧线形坠地,琥珀头晕目眩的甩甩脑袋,心里暗叫倒霉,刚想爬起来,不期然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伸到她眼前,手里托着贝币钱袋。

琥珀愣愣望着钱袋,微一犹豫便迅速抓过,待她站起身子,才赫然发现帮她捡钱袋的人竟然是姬发。

琥珀连忙向姬发作礼,行完礼抬头后她又呆了,面前空无一人,转身向后看才瞧见姬发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她连道谢的机会都没有。等等,琥珀四顾一周,发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难道说她撞的是姬发?而且悲催的摔在地上的只有她…!

瑰丽阁。

姬鲜从长袖中掏出一只小巧精致的簪子,摇了摇交到姬姩手中,眼中兴味十足。

“这是…”姬姩不知所措看着手中的木质簪子,簪首精雕细琢着朵紫薇花,看的人心神一荡。

姬鲜挑眉道:“妹妹可不能不收,这是,”他压低声音,“这是夏兄特意让为兄带来与你的。”

“他——”手中的簪子险些落地,姬姩心里一团乱麻,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我听说,夏公子已与大姐姐结亲了…他如今送这个给我是何意?”

帘子响动,琥珀满头大汗从外面进来,大大的眼睛眨巴几下,于是捂住耳朵,“我没有听到…”没有听到私相授受什么的。

姬鲜仿佛也不在意,朝琥珀招了招手,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琥珀看过去,只见案几上放着一只大大的圆滚滚的西瓜。姬鲜凑近琥珀耳边小声道:“馋吧?本公子赏给你了。”

“我...奴婢谢三公子赏赐。”琥珀说完,眼里犹带着狐疑,姬鲜怎么知道她想吃西瓜这么丢人的事情呢?

“哈哈哈——”姬鲜在琥珀脑袋上拍了拍,笑道:“我不小心看见某人盯着姬欢唇上的西瓜子看,你说有趣不有趣?”

“…哈哈,您说什么都是有趣的。”琥珀想起自己那天曾盯着姬欢唇瓣儿上的瓜子发了会子呆,现在想来真是——好糗啊。

姬鲜盯着琥珀脸颊看了又看,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嗯,阿琥你有白回来的迹象了,我西岐的条件怎么会比朝歌差?凭什么来了我们这儿就只能黑成一团。”

琥珀脸上赔笑,黑你妹,黑你妹,黑你妹…

姬鲜临走前又对姬姩嘀咕几句,琥珀瞧着,姬姩脸色立马像调色板一样绚烂缤纷,不知是喜是愁的怪表情。

姬姩一步一恍惚的在榻上躺倒,脑海里天旋地转。她如果答应了会怎么样?她该不该想着她的眉心皱起,琥珀一边瞧着心里愈加好奇。

是夜,各宫人皆以入睡。

月色半明半昧,园子里树影晃动,凉风阵阵。

先后两个人影从瑰丽阁走出,前者一步三回头,后者在前者一步三回头的时候东躲西藏着不被前者的一步三回头看到。

琥珀在暗处看着姬姩小心翼翼闪身进了玉华汀宫一处平常几无人去的偏殿,过了会子,她使劲揉了揉眼睛,她竟然又看到一个男人闪身进去了!

妈呀,这不是要偷情吧?

琥珀不由的身体不受控制向前走着,距离偏殿越来越近,终于,她猫腰蹲在窗下听起了壁角。远处蛙声阵阵,她暗道:这夏日的夜晚果真不平静。

偏殿里没有燃烛,只有些微的月光透过纸纱窗洒进来。

姬姩忐忑得站在门边,不一会儿,门边传来响声,她头一抬,夏何隐披着月色正进来。

姬姩手中紧握着那只紫薇花簪子,心里一阵钝痛袭来,她强自忍住,摊开手掌,精巧的木簪慢慢举到夏何隐眼前。

“夏公子,我…我是来把它还给你的。”姬姩低头咬唇道,右手举着木簪子,待他取回。

举了许久,举到手臂酸疼,那只簪子却还是静静躺在她的手里。

姬姩抬起满是泪水的眸子,颤声道:“夏公子还是拿走吧,你已与大姐姐定下亲事,我们怎么还有可能?”

淡色月光下,夏何隐看着姬姩盈满泪水的面庞,终于,他缓缓伸出手,拿起紫薇花簪子,冰凉的指尖在她掌心划过。姬姩手上一空,心里却也空了,空出了一个仿佛这一生再也无法填补上的大洞。

然而下一秒,夏何隐却将簪子轻轻插|入她的鬓发间。

他柔声道:“这只簪子叫做紫薇簪,是我父亲年轻时送与我母亲的。那年,母亲仙去前把紫薇簪亲手交给我,你猜她说什么。”

她说了什么?姬姩在夏何隐温柔的注视下伸手摸向发间的紫薇簪,紧紧盯着面前温柔如水的男子。

夏何隐轻轻一笑,“母亲说,等我遇见那个可以心心念念不忘的女子,便将这支簪子交与她。”

姬姩浑身一颤,豆大的泪水从眼眶滚出,“吧嗒吧嗒”顺着姣好的面部轮廓落在地上——她的感动的泪水。

“哭什么,你哭起来不好看。”

他微凉的指尖触上她的面颊,一下一下,轻柔的拭去她的泪水,“你戴这只簪子真好看。”他弯着眼睛笑。

姬姩再也难以抑制,扑进他的怀里大哭起来。

他身上有股阳光的味道,暖暖的,熨贴着她脆弱易碎的灵魂。仿佛没有被禁足十多年的苦楚,没有失去母亲的悲痛,亦没有这个世界带给她的一片荒芜…惟有他,只有他。

殿外窗下,琥珀捂着嘴巴哭得稀里哗啦,感动之余她真想冲进去把姬姩打包送给夏何隐才好——

殿里安静了一会儿,突然传出夏何隐略显急躁的声音,“我带你走,山高水长,我们远远的离开西岐。”

琥珀吸了吸鼻子,颇崇拜敬仰的望着纸纱窗,这是要私奔么?呜呜,择日不如撞日,你们要不现在就走吧。

蹲的久了,琥珀腿上发麻,她又听了会子。英勇果敢的夏何隐要带姬姩走,可是姬姩觉着不能不可以,怎么好为了她让他放弃现在的一切,夏何隐表示不在意他只要有姬姩陪在身边便好,到哪里都可以重新开始…

纠纠结结的,琥珀打着哈气拍死几只妄图吸她血的蚊子,看了看天色,明月高悬,四周虫鸣声声,于是“嗖嗖嗖”跑回瑰丽阁自己小房间睡觉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紫薇簪(凑活着看看哈哈(*^__^*))

殷商贝币,海贝嘛~

这个是....职业“盗墓人”= =挖出许多宝贝嗯,贝币啊白陶啊青铜器啊,干尸啊= =!

私奔祸事 殃及城门池鱼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现在更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才能看到 = - 唔..

话说昨夜琥珀自偏殿回房睡大觉,这一觉就睡到了日晒三杆,她又在床上滚了滚,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满足的坐起身,堪堪穿戴梳洗整齐,门边却响起急促的敲门声,“砰砰砰”直响,又传来郑珊的喊声:“阿琥你在吗?阿琥快开门!阿琥!”

琥珀拿茶壶往杯里倒了杯水,满口饮下,门刚开开,就见郑珊一脸急色,焦急慌乱写了满脸。

郑珊一进屋子就绕着走,边走边看,倒似乎在找些什么,可这屋子统共小小的一间,能藏什么。

“珊姐姐,你在找什么?”琥珀毫无头绪,跟着郑珊的视线在屋里打转。

郑珊一屁股跌坐在软垫上,道:“今晨阿冰进王姬房里伺候,没想到王姬竟不在里头!我们找了近一个上午了也未见着王姬半个影子!”郑珊原想着王姬大约会在阿琥这里,可照现在看来,这最后一丝希望也是落空了。

“你是说…王姬她不见了?”

“我现在是一点主意也没有的了…”郑珊抹了把额上流下的汗珠,看着琥珀问道:“昨个你没有在外间伺候着?”

琥珀回想起昨夜姬姩入睡前让她自己回放,说是不用人伺候在外间了,也是因了这个,她才觉着可以暗暗跟踪到姬姩的。

眼下看来,姬姩昨夜是真的和夏何隐私奔去了,天,琥珀抓了抓额发,“可是昨夜王姬说不用人伺候,我于是就早早回来休息了…”

王姬为何如此?郑珊心里满腹疑问,却无从得知,急得如热锅里的蚂蚁团团转。又想到若是被元妃娘娘或锦与娘娘得知了,她们这些瑰丽阁伺候的宫婢们还有活路没有?

二人皆是沉着脸孔不说话,区别在于琥珀是心里为着姬姩百年难遇的勇敢深感欣慰外加不可思议,她完全没想到后果。而郑珊的表情,已比凝重更为凝重了…

两人各自寻思着,骤然一声巨响传来,琥珀与郑珊惊吓中看向声源处。只见一只腿还笔直伸着,显然,刚刚的巨响噪音是由于那只腿的主人踹开了房间的门。

一个穿着内侍服的老年侍官捏着胡须进来,眼光在屋子里一转悠落在琥珀和郑珊身上。老侍官轻轻的一挥手,立马进来四五个人高马大的侍卫,老侍官又一挥手,道:“把她们都抓起来。”

“是!”侍卫领命,两三步上前擒住郑珊和犹在挣扎扑腾的琥珀。

琥珀被一个很壮的侍卫捆了双手在腰后,半拎半拖着到了门外,才至门外耳边便是一片的叫喊声,哭嚎声。整个瑰丽阁的宫婢皆被捆绑住了,琥珀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怎么了?就因为姬姩失踪了吗,外边消息传的这样快?

琥珀只知道夏何隐夜里私会并双双私奔而去,却并不知道夏何隐临走前告书一封命亲信今晨早朝暗自呈与姬昌。姬昌下朝后接到夏何隐的竹简,观其内容,一时大怒。

原来夏何隐在信中表明了自己对四王姬姬姩的爱慕之心,又云一番真挚心迹,最后说道他将与姬姩离开西岐,恕他不能娶大王姬姬娆为妻,辜负元妃娘娘一番美意,还望侯爷恕罪等等。

姬昌将夏何隐的竹简扔给太姒,太姒看完气得咬碎一口银牙,当场就骂姬姩和她那死去的母妃虹澜一样都是贱货胚子!

姬昌听得眉头一跳一跳,无奈拂袖而去,一边暗暗派遣人马追回夏何隐及姬姩。

私奔这样的事可大可小,若是私下处理得当,没准能成一桩千古美谈,若是处理不好…那恐怕就是遗臭万年的丑闻了。因而姬昌不敢大张旗鼓的派兵搜查,其实他看重夏何隐的才能,私心里姬昌倒是觉得夏何隐爱娶谁便娶谁,横竖都是他的女儿,可他与元妃太姒又是多年夫妻,姬娆也是他的嫡长女,真真头疼,太姒必定不肯善了。

果不其然,姬昌前脚刚走,后脚太姒便命人拿了瑰丽阁一众宫婢,势要严加拷问,她料想姬姩这小贱人身边之人多少是知道她去处的,即便不知她也要把心里窝着的这口火气驱散干净了!

地牢阴气森森,明明是炎炎夏日,却寒得人遍体发凉,手脚颤抖。

琥珀和一众瑰丽阁的宫婢们现下都被捆在这座地牢里,听着耳边呼呼的阴风阵阵,众人无不胆寒,胆小的更是哭得昏死过去多次。

琥珀背靠着墙壁,抬眼观察地形,但是目所能及之外皆是一片混沌的黑暗,只有每隔几步的火把“噼噼啪啪”燃着,照出一小块一小块的光亮。不远处排列着一排排的牢房,牢房里不时传出古怪的闷叫声,还有犯人把手探出来抓来抓去,怪渗人的!

郑珊动了动,费力往琥珀的位置挪动,凑近她耳边小声道:“阿琥,这次我们是在劫难逃了!你看我们没有被关在那边牢房里,反而是在这装满刑具的外间,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琥珀吞了吞口水,眯着眼睛看那些模糊光晕下更加模糊的刑具,一种难言的恐惧笼上心头,她整个人都僵住了。今日把她们抓过来的那个老不死的是元妃太姒身边的人,搞不好太姒真的会对她们用刑也不一定!琥珀越想越慌越想越害怕,天知道她曾经连看电视上的犯人被用刑都是闭着眼睛的,何况如果是她自己…

郑珊奇怪的左右看了看,嘀咕道:“奇怪了,地面为何在颤动?”

“…珊姐姐,其实是我在颤抖。”

“元妃娘娘驾到——”门口响起侍官亢奋的唱喝声。

琥珀停止抖得像筛糠一样的身子,反而镇定下来。是的,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如果到了千钧一发之际,如果她真的要被用刑,那她只能说出她是纣王的闺女这件事了!不过她心里一直感到奇怪,她消失了这么几个月,纣王就真的没有想过她吗?难道就因为她说了那番话就要把她一直禁足吗…何苦来呢。

刚刚来到西岐之时,在为荷宫,琥珀过了一段比较苦的日子。那时候她想过要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即便日后殷商会覆灭于周朝,可她宁愿像个公主一样死去。

但是前提是她能活到那个时候,琥珀不禁考虑了她说出身份后的几种后果。要么姬昌大发善心把她送回去,不过可能性微乎其微,他要怎么回答纣王问:“为何孤的公主在你西岐?”最直接的后果是惹毛纣王,姬昌必然不会如此,他还要一边讨好纣王一边绸缪着灭商大计呢;要么,姬昌立即下命把她就地咔嚓了,一了百了,正好报了自己当日被囚禁的仇,这不是说姬昌小心眼,而是一种生活态度,有仇不报非君子;…

思来想去,琥珀认为姬昌一定会把她咔嚓了。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琥珀看着太姒在一众宫婢的跟随下气势汹汹而来——她唯有一搏了!

太姒袅袅娜娜顺着阶梯拾级而下,地牢阴森森的湿气让她不由皱了眉,越是向下,一股股令人呕吐的气味扑面而来,太姒强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拿着帕子掩住口鼻,眼睛冷冷的扫视着琥珀一群人。

太姒勾了勾手指头,一旁的随侍马雪立刻附耳过去,太姒吩咐几句掩住鼻子不愿多语,嫌恶的抿着嘴角。

马雪昂首挺胸走至瑰丽阁一众婢子前,先是装模作样的环视一圈,满意的看到下面丫头们瑟瑟发抖,她得意的大声道:“你们是自己说出四公主的下落,还是要吃了苦头方肯说!”

几个小丫头哭哭啼啼大声叫着冤枉,并向太姒的方向爬过去,马雪想也不想抬脚便踹过去,转头看着边上的狱吏,“还愣着做什么!笞杖(即杖臀,打屁股)五十!”

狱吏们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下手绝不含糊,也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手起杖落,端的是快、准、狠。

被笞杖的丫头们惨叫连连,每叫一声琥珀身子就一抽,慢慢的她们的臀部及至腰下部位渗出了殷红的血渍,连衣服都被染的红红的,昏黄的火光下她们的叫声越来越浅,渐渐的连声音都没有了。琥珀颤抖着嘴唇,被捆住束在腰后的手拼命扭动着绳子试图挣脱,她就知道,五十棍子下去,不死也残了!

马雪人不高,嗓门却是极大,心肠也硬,不过半个时辰她近前的一排宫婢几乎都被笞杖得奄奄一息。太姒似是终于忍受不住这地牢的气味,命马雪停手,正欲出去,一个人影飞快的从阶梯上跑下来。

太姒定睛一看,竟是女儿姬娆。

“娆儿!勿要胡闹,这地牢岂是你该来的地方。”太姒斥道。

谁知姬娆混不在意,她恨恨地看着黑黝黝的地牢深处,道:“我走了我心里这口气怎么出?找谁出?姬姩那贱货竟然暗地里勾引了夏公子!而我却不知!母亲你且先去,女儿只想把心里的气顺一顺。”

太姒掩鼻的帕子松开些,道:“那…娆儿你尽早回去歇着,这件事母妃会解决的。定要让那夏何隐回来向你认罪娶你!”

“谁要嫁他!”

姬娆伸手将太姒推出几步,缓下口气安抚道:“女儿很快便会回去的,您放心。”

太姒实在难以忍受这地牢的气味,她亦了解女儿的脾气,只是再叮嘱几句便先行离去。

看着太姒消失的背影,姬娆缓缓向地牢深处走去,眼中寒光乍现。她仿若闻不见这地牢铺天盖地的酸臭味道,也听不见地上血泊里的哀鸣,面上只是冷然。

待走至一众宫婢前,姬娆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条细长的银鞭,她斜睨了眼墙角的琥珀,冷声朝狱吏吩咐:“除了一等宫婢,其余的都关起来待审。”

绝处逢生 地牢之火钳子

一阵诡异的凉风穿梭而过,扰的烛火明明灭灭,奄奄一息十多个宫婢被人高马大的狱吏拖着,甩手就扔进了里处阴湿的牢房,地面上霎时现出一道又一道长长的腥味的血痕,在昏黄的光火下看去竟是灰褐一般的颜色,触目惊心。

余下的小丫头们晕死的晕死,惊吓过度的便由着狱吏拉拽,也往深处牢房走去。

修罗地狱四个字蓦然在琥珀脑海浮现,可叹这儿因还及不上地狱。姬娆纤纤的手指从鞭子粗处一路向细摸下去,眼中冷光森然。

她望着蜷在墙角的琥珀和郑珊,道:“我可不是我母亲,我相信,你们二人,哪怕只有一人,必是知道姬姩她去处的。”

“是不是?”姬娆蹲下|身子,手撑着尖翘的下巴。

一片死寂。

她复又站起,朝着琥珀走近几步,突而扬手一指,厉声道:“你们不说我自有法子,来人,把这两个贱婢绑到架子上去!”

十字形的木架子,琥珀看着自己被左右勒在木架上的双手,低头看见腿上的捆得紧紧的绳索,身上一阵阵的冷汗津津。

面上勉强镇定,脑海里却翻滚着——剥皮?烹煮?缢首?插针?锯割、灌铅还是断椎?!幸好现在不会有满清十大酷刑…

事实证明,人类的想象力有时候可以不必这么好。

琥珀闭眼默念“阿弥陀佛”之际,不想旁边却传来郑珊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

狱吏的手上的鞭子像是长了眼睛,鞭子触及郑珊的衣服,衣料炸开了花;鞭子吻上她的皮肤,她的皮肤就绽开一道道口子…

好残忍——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郑珊便痛得昏死过去。

姬娆手上的鞭子到头来竟只是装饰的作用,她挥着鞭子朝一边几个低着头的狱吏道:“水呢?快些泼醒罢,装晕有什么用。”

一桶水从头至脚洒下,漫过郑珊脸上身上的鞭痕,琥珀清晰的看到她抽疼的嘴角。狱吏又得了姬娆的命令,拿着火钳在一边三脚架上的火盆里烧着,火焰发出“滋滋滋”的尖叫,烧红的火钳就这样被拿出来。

姬娆伸手接过,眼中闪过疯狂的颜色,火光中狰狞了美好的面颊。她举着火钳走至刚刚清醒过来的郑珊身前,唇角带笑道:“嘴巴做什么这么硬?我只是想知道姬姩妹妹和我的未婚夫去了哪里,我有什么错,我也不是要逼迫你说。”

“你乖乖说出来,我今后必不会为难于你。”

“你怎么还不说?你快说呀。”

郑珊只觉得此刻浑身遍体火辣辣的疼痛,愈是疼痛脑子也愈是清醒起来,她艰难地开口道:“奴婢...奴婢确实不知王姬下落…”

琥珀叹息,郑珊就是这样一个人,知道就知道,她不会不知道说知道。这时候太耿直了是要送掉性命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姬娆看着烧红的火钳,抬手作势就要烙向郑珊——她知不知道本无所谓,重要是她能把心里的气舒畅了。

“求求您!救命啊——”郑珊惊恐的挣扎起来,木架子疯狂的晃动着。

“等等——!”

火钳距离郑珊的身体只有不足一厘米,琥珀石破天惊一声喊,姬娆停下手边动作,饶有兴致的举着火钳移到琥珀面前,“急什么?马上就轮到你了。”

琥珀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后悔在心里默哀,真的,她最是不能看到这种场面,电视里都不行,何况现场直播。

郑珊脸上淌满了惊吓后的汗水,胸|口浮动着瞪大双眼看向琥珀。

琥珀盯着火钳滚烫冒烟的地方,喃喃道:“我知道王姬他们的去处…”

“你知道?哈哈哈,你知道!”姬娆仿佛很是高兴,不禁向琥珀凑得更近,眼中带上笑意,“那你便说罢,说完我就放了你俩。王姬那个小贱人去了哪里呢?”

琥珀小心的身子后仰,以避开靠自己更近的火钳,一颗冷汗自额上滚落,她听见自己缓缓道:“王姬...王姬和夏公子去了...去了朝歌。”

“果真?”姬娆显然没有相信,“你如何知晓的?”

“我是王姬的贴身婢子…王姬她有事,从不瞒我…”

“朝歌啊?那可不见得是个好去处呢。”姬娆似在思索着什么,手中的火钳低垂了些,琥珀方松了一口气,忽的她的声音狠厉的划破空气,“你既早知道为何不禀告元妃?!就是你们这起子人一道儿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