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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进门把托盘放在小几上,转身去关了门。最后一线蒙光也被关在门外。

室内昏暗。

他们没有言语,帝辛安静的坐在案几旁,而琥珀半跪着,从托盘上拿起小杯子放到他身前,白瓷青花壶嘴里哗啦啦流出沁香的温茶。

帝辛拿起杯子放在唇边浅啜一口放下,淡淡道:“为何来这里。”

除了开门时的一眼,他一直微侧着首,在问她,眼睛却看着门口的位置。

“父王… …不是来带珀儿离开的么?”她急切地望着他,不问为他为什么活着,别的她什么也不关心。

帝辛沉吟着,手指摩挲着杯壁,半晌才道:“珀儿现今过的很好,我——放心了。”

“所以只是来看看我过得好不好?”琥珀跪行至他身侧,语气里带了急迫。“怎么就认定我好了?”

“父王错了,珀儿一点也不好!珀儿讨厌这里,讨厌这里的所有人,她们都不喜欢我!”

帝辛的头更加的侧过去。“你莫要再任性。我看得出,姬发他待你十分好。过些时日,我便会离开。”

琥珀抓住帝辛长长的衣袖,捏紧在手心里,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获得力量,她才有胆量和勇气把心里的话,在今天原原本本吐露出来。

看着他面上冰凉的银面,琥珀咬唇道:“珀儿心里想什么… …父王心里分明是了然的。”

帝辛身体一震,琥珀又道:“父女又如何,血缘又如何,人言又如何。”世界上确实存在那么多无法弥补的原罪,但是,却不是理由,因为此生绝没有不可去爱之人。

“珀儿喜欢父王,父王喜欢珀儿。”她试探的半环抱住他,头微微靠在他的肩上,满怀希冀地开口:“我们一起离开罢,去哪里都好,好不好?”

帝辛僵硬的身体一点点松弛下来,他低头看她,幽暗的房间里只有她的眼睛是亮亮的。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握住她的手,牵引着,带至他脑后银面系带的地方。“那日我站在鹿台,风雪交杂。后来——”

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她的音容相貌,她的一颦一笑。那一刻他手中染上红痕的方帕随风招摇,他亦明了,此生已不能任自己负她而去。

然而待他赶去金迟国,却发现琥珀并未到过达金迟,她似乎在这茫茫天地间——消失了。

路途遥远,消息闭塞。等帝辛知道琥珀嫁去镐京为姬发妃子的时候,那已经是几个月之后。

琥珀扯住那根缎带,半跪起身,手指缓缓的拉动,看到覆在他脸上的银色面具一寸一寸的下滑。她突然拉住缎带,减缓银面下滑的趋势。

心在心房里扑通扑通狂跳着,她出人意料的把自己的唇贴上他的,粉嫩的小舌软软稚嫩地描绘着他的唇线,然后她就心满意足的笑了,唇角的弧度缓缓拉大,吻了吻帝辛的唇角,她退后一点笑着说:“哈哈,父王被珀儿轻薄了。”

他的眸色加深,看着琥珀笑得月牙儿一样的眼睛。帝辛摇摇头道:“不。珀儿,这不是轻薄。轻薄是这样——”

当他们的唇再次贴合的时候,她手指悄然松开,缎带从指尖滑出,那枚面具就坠到地上了。

当帝辛预备加深这个吻,琥珀原本酡红一片的脸庞却骤然间煞白,她腹中突然涌起一阵撕心裂肺的绞痛。

琥珀疼得曲起身子,从口中呕出一口黑血,掩住嘴巴的手指变得血淋淋的。

“珀儿!”帝辛揽住琥珀,看着怀中人苍白的面色和着唇角殷黑的血液,他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觉。

琥珀看到指尖深红色的血液,才明白她在不知不觉中被人下毒了。可是她思维混乱,完全不能记起是什么时候,到底是谁所为… …

这毒来势凶猛,琥珀接连吐出好几口稠黑的毒血,身体软的像棉花一样。

她突然好害怕,她不要死,好不容易她想要的幸福就在眼前,好不容易他还在,真是好不容易——

伸出手想去安抚他,逐渐涣散的目光凝在他面上。

帝辛握住她的手,“是什么时候… …谁下的毒?!”他的问题石沉大海,连他自己都只是脱口而出。他抱住她的双手不住地颤抖,眼底是沉甸甸的铁铅凝固的痛楚。

琥珀的被握住的手颓然下落,眼瞳一瞬间猛地放大,她口中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眼睛就紧紧闭上了,下颔处的血迹鲜艳刺红。

“珀儿!”

“珀儿… …”

… …无论他怎样摇晃她的身体,她都一动不动。明明前一刻还是那样鲜活的在他眼前,怎么会——

琥珀从子珀的身体上坐起来,她的身体穿透了帝辛的身体,她吓了一跳,身体又渐渐的漂浮起来。她惊慌失措的看着帝辛和自己的身体,她的灵魂竟然被挤出了这具身体之外!

“父王,子辛,你看不到我吗?你看不到我… …”

无论她怎样声嘶力竭,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帝辛,触不到他,碰不到他。

你眼中的痛苦,让我的心都碎了。

如果我们没有缘分,为什么我会穿越到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我会遇上你。佛说前生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我们到底算什么?

你都可以“死而复生”,为什么我却只能以你看不见的死灵的方式存在。

帝辛怀里的人儿突然动了动,他一颤,看到她缓缓睁开眼睛。

“你是谁?”她问。

“你不认得我——?”

子珀眨了眨眼,从帝辛的怀中挣脱而出,警惕地看着他道:“你到底是谁?”

琥珀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简直要疯了。难道——难道真正的子珀因为她的离开而苏醒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纷沓的脚步声,门猛地从外面被打开,骤然射进室内的光线打在琥珀身上,像火烙印一般的灼痛。

她漂浮着的身体逐渐透明,从这个时空消失无影。

如果时间定格,最终只剩下一个剪影,那么她看到的,是她转身时透进房间的碎阳。

碎阳中,他重又覆上银面。

作者有话要说:

看吧,-V- 我都不敢虐帝辛,他活得好好的呐~~

绾城绾娽 琥珀就是婠婠

【为了再次与你相遇,我穿过时空的缝隙。】

窗外的小鸟叽叽叽不住的叫嚷着,微风透过棱窗吹进秀致的女子闺房内。晕红的帐幔被两个侍女一左一右用帐勾勾起。

着青色裙衫的侍女绕到璎珞穿成的珠帘后,看了一眼躺在雕花秀床上仍旧处于昏迷状态的小姐,朝璎珞珠帘后的采月喊道:“你快来看看,小姐还没醒来呢,这可都好几天了呀!”

采月挑开珠帘围到秀床前,幽幽的叹了口气,“再瞒就瞒不下去了。若是叫侯爷晓得了,我们这些伺候小姐的丫头都是要没命的!唉,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想的,采星你说,大王哪点不如那范公子?”

采星忙拉住采月忙外走,边走边道:“你小声点,别被人听到了!”

采月不在意道:“还有谁听不到,还用听嘛。那范公子就该自己死心了才是,没得拖累了我们小姐。”

“真要撕了你这张嘴才好——”采星无奈,和采月两人一道坐在窗边,不时注意着珠帘那边的动静。

采月道:“不知小姐什么时候醒过来,竟是一听到大王要招她入宫就昏死过去… …也不想想我们的难处。”

“小姐对范公子情深一片,自然不愿意——”采星顿住话头,左右张望了才又道:“范家人这几日都没动静呢,早前还说要来提亲,现下怕是躲着不敢见了。”

两人的话还在继续,珠帘后,秀床上的人儿皱了皱秀眉,黑葡萄一样黑亮的大眼睛蓦地张开,她望着头顶浅蓝色的床帐,眼珠子转来转去,最后索性又闭起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乌黑黑一片,她咳了声,“有人没有?我要喝水。”

很快,珠帘被掀开,两个侍女捧着烛台进来,看着她的表情都是且惊且喜。“小姐你可是醒来了!吓坏奴婢们了!”

琥珀舔了舔唇重复道:“我说我要喝水… …”

“有有有。”采星忙从案边小茶壶里沏了半杯茶递给小姐,“您醒过来就好了,侯爷都问了好几次了,明个儿一早您就得去給侯爷请安。”

“好好好,请安嘛,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罢,我想自己待一会儿。”琥珀把采星采月往外推。

两个侍女面面相窥,最后还是出去了,只是说道:“小姐,我们就在外头呢,您——您可千万要想开点,不要做傻事啊——”

琥珀翻了个白眼,听到外头采月敲采星的头,“胡说八道什么,小姐像是会寻短见的人嘛。”

… …

烛光昏黄,琥珀捧着烛台在寝室里走走看了看,犹自不可思议。穿越了,她又穿越了!这次她是绾娽(lu),她竟然穿到了绾娽要嫁给帝辛之前的那段时间!

她的视线停在那面椭圆的铜镜上,右手不禁意就触上自己的脸。这张脸是绾娽,是他最喜欢的人…他最喜欢的人,会是什么模样呢——?

烛台稳稳摆在梳妆台上,一室黑暗,只有铜镜前亮着烛光。

琥珀在铜镜前坐下,尽管铜镜恍惚,但她还是将这张绾娽的容颜尽收眼底。

映着烛光的璀璨眸子,纤长的细眉,眨眼间灵动非常。小巧挺直的琼鼻是一点樱桃绛红的棱形小唇,弯唇的时候脸颊两处就现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子,真是个标志的美人。

绾娽的脸和子珀那张脸果然十分相像,最大的区别大概是——子珀的眼睛其实更像帝辛的眼睛。眼尾长长的,笑起来就像夜空上弯弯的月牙儿。

琥珀不知不觉对着镜子发了很久的呆,渐渐的镜子中的人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对着她笑了笑,琥珀一惊,定睛看去,铜镜中的人又恢复了她的表情。

甩了甩脑袋,呼出一口气,琥珀返身在软软的大床上躺倒,没过一会儿,她突然拉过锦被盖住脸蒙在里面哧哧哧的傻笑起来。

等被子里的空气没了她才重新探出头来,黑葡萄一般的眼睛眯着笑意,脑海中想象着帝辛少年时意气风发的青涩模样。

他一定很俊俏的。她想,如果她是绾娽,那么她就不会让自己离开他。不管怀柔做什么说什么都不要紧,她都不会去在意。

因为她想要一直一直一直的,一直陪着他。

如果帝辛和子珀的爱情是“君生我未生”的无奈凄凉,那么帝辛和绾娽则应是“风华正茂时”的如意繁华。

而无论琥珀是谁 ,与皮相无关,换皮换骨,只此一魂。

翌日清晨,琥珀由着采月采星打扮好去給多日未见的绾公侯请安。一路上两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都对小姐的精神面貌感到由衷的怀疑。

小姐一脸的喜气洋洋,小脸上透不住的红润好气色。

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采星犹犹豫豫地问道:“小姐,您要是不高兴就表现出来,可不要憋坏身体了。”

“嗯?我看上去很不高兴?”琥珀摸了摸笑了一夜的嘴角,现在还在隐隐抽动着。

“不不不,奴婢是说——”她看了采月一眼,采月接口道:“小姐不会是想着骗过侯爷,然后自己偷偷去找范公子罢!”

“范公子?”琥珀皱眉,摸着下巴想了许久,最后她摇摇头,“唔,我想不起来,是谁?”

“就是——唉哟!”采星被采月一记暴栗敲在头上,捂着头顶直流泪。

采月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姐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本来就是个该要忘记的人嘛。”她又笑着道:“小姐今后该是多想想大王,以后大王就是您的夫君呀。”

采星捂着头泪流,附和道:“是呀是呀,没有范成元这个人,没有的没有的!”

采月又是一记暴栗敲过去。

琥珀默默的走着默默的寻思,看来这个范公子就是她从奶娘口中得知的那个版本里的绾娽原本喜欢的那个人咯,那他也蛮可怜的。算了,不管他,古代贵族男人,想娶个漂亮老婆还不容易。

采月和采星在外头候着,琥珀一个人进了大堂。

绾公侯是琥珀见过的,只不过之前她叫他外公,现在一下子成了爸爸。世事果真无常的很呐。

“父亲。”琥珀恭敬的裣衽行礼,然后乖乖女一样垂着头站到一边。

绾公侯四十上下的年岁,如今潇洒依旧,眉目间带着深沉的睿智之色。他满意的看着女儿,原以为她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吵着闹着不想嫁去朝歌,现下看来她似乎并不十分抵触,反而多了些昔日不曾有的小女儿家的形态来。

他咳了声道:“阿绾能想通,为父的心里深感欣慰。”绾公侯摸了摸下巴上续起的长长胡须,悠哉道:“下个月朝歌就会派人来我们绾城接阿绾去宫里伴驾,大王呢是个有作为的,骑射功夫亦是一流,更兼仪表堂堂,阿绾嫁过去绝不会辱没了… …”

绾公侯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琥珀很有耐心的听着他如何搜肠刮肚的夸奖帝辛,好像就怕她不愿意嫁去朝歌似的。

琥珀不住的点头,赞同道:“父亲说的很是,女儿也认为大王是当今最好最好男儿呢。选夫婿就要这样的才好呢。”

此言一出,反而是绾公侯狐疑地瞟了女儿一眼,他又捻了捻胡须,道:“那没什么事了,阿绾这个月就好好的备嫁。你下去罢。”

“是。”琥珀又郑重的鞠了躬,倒退几步才转身出了门。

绾公侯纳闷到了极点,他这个昔日顽皮倔强的女儿如今怎的突然转了性子?按说她该是吵着闹着要嫁给范成元才是。

莫非真是女儿家的心思,连他这做父亲的也猜不得了?

琥珀出门没多久就碰着个男人,穿着白色的对襟衫子,头发在头顶处束之以冠,温文尔雅。只是他看着她的表情就引人深思了… …

琥珀决定不管他,她转头找着采月和采星,不曾想对面那男子突然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往竹林深处拖去。

“你——你干什么?!”琥珀气呼呼地抱住一根竹子不撒手,死活不肯再往前。

这个男子便是范成元了。他眼睛霎那间变得红通通的,像是冲了血,“婠婠(wan)… …”

婠婠?

听着他深情的声音,琥珀左右看了看,然后竖起手指头指着自己,问道:“这位兄台,你…叫我?”

“婠婠,你怎么了?难道真如外界传言,你——你贪慕朝歌荣华富贵,你——”

他似乎说不下去了,看着他满脸的欲言又止,琥珀突而福至心灵道:“范成元?”

范成元真的生气了,他赤红着眼,又好似不敢相信,神情很是痛苦,过了半晌才道:“婠婠,你…如今你可还愿随我…随我离开?”

随他离开?去哪里?琥珀眨巴眨巴眼,狠狠吸了一口气,然后指着他道:“你你你——不行不行的,我不能和你私奔,你对我的爱就是这样,竟不顾我的名节了?”她说着一脸的泫然欲泣,眼睛像小兔子的眼睛一样红扑扑。

范成元懊恼地一拳打在竹枝上,震得青长的叶子簌簌而落,他哽咽着,“婠婠,我们… …终究有缘无份。”

琥珀心里大喜,只要能让这货对绾娽死心就好,不然搞不好绾公侯还会杀了他,并且日后怀柔也会派人来绾城调查绾娽的旧事。嗯,她再接再厉道:“从此就当是从不曾相识罢。范公子,其实我对你并不是你过去想的那样,我其实,我喜欢的不是你这个类型的…”她像江湖儿女一样对范成元抱拳道:“那什么,我先走了,山高水长,我们就此别过。”

说完就一溜烟的像个疯兔似得跑开老远,踩地满地的竹叶簌簌簌狂响。

范成元呆愣在原地,痛楚地握紧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

唔呀呀,明天我要去军训了,,问题是,我没有存稿= - = 望天... ...大约要停更一段时间,等我回来,亲们要向望夫归的仙石一样等我肥来哟 ~

说一下剧情吧,其实我真的很想让琥珀以一个新娘的方式,真正的嫁给帝辛。

至于范成元这货就54他罢,必要的时候或许他还会出场。其实他也蛮作孽的,,= =。

彼时的朝歌,和琥珀想象中是一样的吗?

又或者现在的帝辛是怎样的呢。

下集预告:= - = ….BALABALABALABALABALABALA…...不坑爹,有保证,值得信赖,乃,值得拥有。

十三酥荣誉出品。(9.9 明天教师节诶 我爱你们~)

从旁隐见 旧时朝歌中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不好意思,我好像消失的有点久。还有亲在看吗= - =!~

琥珀呼哧呼哧喘着气,拎着裙角百米冲刺一样奔出了竹林。

她不能肯定范成元会怎么理解她说的话,她更加不能肯定范成元与绾娽昔日那段情分的深浅。但是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日后范成元和绾娽在绾城的这段过往会給她带来麻烦,那是… …悲剧的源头。

也是她想要竭力阻止的。

春季。

朝歌城一片热闹繁华,王宫花园里百花绽放,争奇斗艳。而年轻的王后身后尾随着一众貌美如花的妃嫔们。

怀柔随手摘下一朵娇艳的海棠,淡淡的花香在鼻尖萦绕,她蓦地转身笑道:“容妃,你瞧这株海棠开得可还好?”

被唤作容妃的女子名唤素容,她挑了挑眉,艳如海棠的俏脸上闪过一抹讥笑之色,她上前几步道:“王后娘娘若觉得好便是好,若不好——那便不好呗。”

对于容妃的不敬王后并未有太大的反应,她依旧弯着唇角,朝容妃招了招手,“过来,本宫替你簪到发髻上。妹妹生得好,娇花正配美人。”

容妃很容易便喜形于色,王后亲手为她簪花,她也承认她的美貌吗,她这王后当得着实窝囊至极。若非她怀柔是大王的表亲,这王后的位置怎么就落到她头上?

容妃自负貌美,又得帝辛宠爱,在宫里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而此时的怀柔,还在尽心扮演着帝辛的好表妹这个她习惯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