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亲时,不知要添上多少困难!

难道真要靠杨氏那个不中用伯母来想法子?只怕叶葵肯答应,她也寻不到什么好亲事来!想到这,叶老夫人不由得又想起了先前杨氏来寻自己,说起给叶明烟说那门亲事时模样来。

都是从她身上掉下来肉,又是那样出sè闺女,她眼里却是连只赤金簪子也比不上!

这样人,自己女儿尚且如此,别人家还能讨着什么好?

叶老夫人冷哼了声,闭目养起了神。

与此同时,杨氏重重打了两个喷嚏。她一边掏出帕子来擦鼻子,一边吩咐道:“,将给四小姐准备那几匹料子都取出来,拣好给二小姐送过去!”Rs!。

118一臂之力

燕草喜气洋洋领着人抱着贺氏派人送来料子,进了门,“小姐你瞧,大夫人那送来。”

叶葵没有吱声,倒是秦桑从里头走了出来,做了个噤声动作道:“才睡下一会,莫要吵着她。”

“下去吧。”燕草微微皱眉,将送料子来丫鬟给打发,这才压低了声音对秦桑道:“怎地这个时辰睡觉?自打开了春,小姐可极少白日里睡觉。”

秦桑亦蹙眉道:“怕是老夫人那说了什么,回来就嚷着困,又非得我点了安神香才肯睡。”

说着,她伸出手翻拣起那几匹料子来,嗤了声道:“大夫人这是故意送来寒碜人?这样料子也配她巴巴地使人送了来,也不怕丢了她自己体面!果真是穷山恶水之地出来,当不起这掌家大事。”

燕草略带疑h地看了她一眼,低头去看那些料子。

她虽叶家呆了多年,但是从叶葵出现才被提拔了起来,所以这些料子她眼里并不差,怎地秦桑却说出了这样话。

“叫人抱着这堆破布回去,只说这般粗粝料子没得磨坏了我们家小姐,若是大夫人舍不得拿了好料子出来,只管将府中体制内成衣银子拨下来,我们自去购了便是。”秦桑将先前叶葵入睡前同她说话又对着燕草说了一遍。

燕草听完,皱着眉头果然舒展了开来,道:“这话是小姐说吧?”

秦桑笑眯眯,默认了。

“大夫人这回怕是要头疼了。”燕草抱起那堆料子又出了门。

东西送回到杨氏那时候,杨氏正忙里偷闲喝着茶,闻言差点没摔了手中茶盅。

她初来凤城,是头一回掌管这样一个家,自是有些力不从心,所以才会误了这次春季衣衫发放。然而那些个老爷少爷早就都已经备下了,府中姑娘家,当然是能等一等。

杨氏自己生不出儿子来,对女儿便没了那么多心思,但同二房几个姑娘比,她当然是记挂着自己女儿多几分。

何况四小姐叶明乐怎么说也是她身边长大。

可叶葵是公主面前红人,她一派人来说,虽只是个小丫鬟,杨氏却也不敢怠慢,急急便让人将备下给叶明乐衣料都拿了出来给叶葵送了去。

但是这些料子却入不得叶葵眼?

杨氏有些恼恨,重重将茶盅往桌上一顿,道:“不过是个乡下出来小丫头,也敢我这摆脸子,还真将自己当什么人物了!”

然而骂骂咧咧说完,她却因顾忌着流朱公主,又存了谄媚心思,就只好老老实实地将偷偷留下两匹蜀锦也给送了去。可没过多久,那些个料子就又被退了回来。

被她派去送料子小丫鬟年纪大些,便隐隐从秦桑口中听出了些意思来,大着胆子对杨氏道:“夫人,这事怕是二小姐故意刁难您呢…”

杨氏一巴掌打过去,“要你废话!”

她又不傻,难道连这么明显意思也看不明白?

只是,叶葵为何要故意同她作对?

如今她手持中馈,叶葵同她作对能有什么好处?

思量间,叶明乐提着裙子跑了进来,红肿着眼睛道:“娘,你先前可是说好了拿那匹杭绸给我做衣,如今怎地全部抱走了?”

杨氏心头正恼火,闻言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哭哭哭,你除了会哭还会些什么?生得不如你姐姐好,没她聪明也就罢了,如今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叶明乐往常被她骂惯了,虽然觉得委屈却也不会往心里去,眼睛只盯紧了桌上两匹蜀锦,语带不满地道:“这料子怎地不给我一匹?”

“给你?”杨氏气得厉害,想打她却又想着如今不是外头,若是她打骂女儿名声传了出去,总是不好,只得苦苦忍了,“你也配穿这个?”

叶明乐脸sè一沉,哭也不哭了,上前抱起一匹蜀锦便往门外跑。

杨氏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地道:“这个臭丫头!”说完,愤愤看向边上站着丫鬟婆子,“都死了不成,还不去追回来!”

话音落,眼前忽然灵光一现,她终于想到了叶葵要做什么。

她刚回府时候,这府中掌家人仍是贺氏,可叶葵同时却也分走了些权利。如今她这般刁难折腾自己,莫不是为了这个?

杨氏到底不傻,越想越觉得叶葵目便是这个。她忍不住派了自己心腹妈妈去寻叶葵。

然而这位妈妈却并没有见到叶葵面,只是从秦桑那碰了一鼻子灰。

“秦桑姑娘,我家夫人意思是,若是二小姐得空,不知能否来帮我家夫人一把?如今这事多得很,夫人一个人着实有些忙不过来了。”

秦桑眉眼间却没有丝毫高兴意思,冷冷淡淡地道:“怕是不得空。”

短短一句话,将那妈妈后头想说、要说话全部堵了回去。

回来杨氏一听,登时起了一头雾水。若非是为了这事,叶葵为何要这么故意刁难她?

这个问题,其实秦桑也觉得有些糊涂。

等叶葵一醒,她便凑上去问道:“小姐,您为何要这般整大夫人?”

叶葵自然懂她潜意思里话,不外乎就是她有这工夫去收拾杨氏,倒不如去收拾贺氏才是正事。可她这般做,当然不会没有理由。叶葵伸了个懒腰,睡眼仍旧朦胧。

“蛇打七寸。杨氏是谁七寸?”叶葵才睡醒,声音里带了微微沙哑。她自小南边长大,这时松懈下来说话间不由带上了点南方软糯腔调。

秦桑蹙眉,犹豫地道:“叶明烟?”

叶葵笑了起来,“还不算太笨。”

不论叶明烟跟杨氏关系如何,名义上杨氏永远都是叶明烟生母。所以同样不论发生了什么事,叶明烟婚事永远都掌握杨氏手中,尤其是老祖宗死后。

以叶明烟心机,她不应该没有想到老祖宗一死,叶家长房便要回来奔丧事。

那么就只能说明,叶明烟当时已经失去了该有清醒跟理智。

出了狼窝又入了虎xé。

这是叶葵对叶明烟如今处境深感觉。老祖宗当日定然说了些叫她不得不冒着让婚事重落入杨氏手中危险,也不能让老祖宗口中是话成真话。

当日到底说了什么呢?

又是什么样话,老祖宗非得屏退了全部人要单独同她谈。

然而叶明烟会那样做,大抵也有觉得自己不会受制于杨氏自信吧?

可事情从来都有那么多不确定因素,杨氏制不住叶明烟,她便帮上一把又如何?

果然,几次三番后,杨氏寻了个借口亲自来看她了。能接近公主殿下这件事yh力对于此时杨氏来说,实是大过一切。

“大伯母怎地亲自来了?”叶葵神sè如常,似乎真什么也不知情。

杨氏看着看着,几乎呕出一口血来。

“听说你身子不大舒坦,我那有许多好用方子,所以便想着过来瞧瞧你可有用得上。”杨氏勉强笑着。

叶葵心中嗤笑,借口这种东西对于这群人来说还真是信手拈来,“劳大伯母费心了。只是我这身子歇歇便会好,倒是用不上吃什么药。”

杨氏见她接着自己胡诌话说了下去,心道有戏!脸上笑容倒是真了几分,道:“这话可不是这般说,姑娘家身子是重要,趁着还未出阁是好好调理才是。”

“大伯母言之有理。”叶葵颔首,“不过我前些日子瞧着大堂姐身子似乎也有些不好,不知可是病了?”

杨氏没料到她会忽然提起叶明烟来,不觉一怔,“她、她也是自来身子不好…”

“是吗?那还真是要好好养养了。”叶葵状似怅然,“等出了孝,大堂姐年纪也不小了,不知大伯母可是给大姐说好了人家?”

杨氏心下觉得有些怪异,同一个未及笄小姑娘谈论这样事,总是哪里有着说不出古怪。然而叶葵显然没有准备让她有时间将事情细细想清楚。

“听说凤城中有诸多人家都看中了大姐,想必门门都是好亲事。”叶葵浑若无意地继续道,似乎真只是同她闲话家常。

杨氏却觉得愈发不安了起来,“我才到凤城,倒是连那些人也认不全,是不知这些了。”

“说来也怪,先前听说老祖宗也给大姐说了好些样子,后却是一门也没成,这般下去也不知是哪家有福气将大姐讨了去。”

她这么一说,杨氏登时想起了之前叶明乐她面前说过话来。

叶明烟那臭丫头莫不是真想要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吧?

被自己心中念头吓了一跳,杨氏却觉得叶葵愈发古怪起来,这句句话怎地都不离自己长女,她想干什么?

她虽然回来凤城时日不长,但叶葵那些事她多多少少都有些耳闻,尤其贺氏如今那模样,真真叫人惨不忍睹,这件件桩桩哪个能同眼前这个还未及笄少女脱得了干系?

叶葵轻啜一口杯中茶,开门见山道:“大伯母,依您看,大姐婚事是不是该定下了?”Rs!。

119高台看戏(一)

烹茶来饮,煮酒来吃。

日子闲适得叫人不自。

秦桑手痒难耐加之无事可做,日日跑去同燕草教训那一群小丫头,将叶葵院子里一众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而叶葵却是将自己关屋子内抄起了经书。

一行行字,一本本书。

如此乏味而无趣一件事,她却抄得津津有味。燕草去看了两趟,回来同秦桑嘀咕:“莫不是前次佛堂里关了次,关出毛病来了?”

秦桑抬手她额头上敲了下,皱眉道:“浑说什么呢。抄经文能静心,小姐这是想要心静。”

“我倒是觉得是恶事做多了,心里不安…”燕草揉着被她敲疼了额头,“我觉得你也该去抄两本才是。”

秦桑佯怒,瞪着她道:“若真算起来,你也是帮凶,等死了也是要下地狱!”

燕草皱皱鼻子,扑上去要扯她头发,两人嘻嘻哈哈地打闹了起来。

里头叶葵握着笔看着面前那张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小字纸,听着外头两人笑闹声音,叹了一口气。明明什么也不信,为何如今却是要靠这些东西来宁神静心?

也许燕草没有说错,她这是恶事做得多了,不得不靠抄经文来向菩萨赎罪。

搁下笔,起身。

叶葵推开门出去,立檐,仰头望天。

“秦桑,谁来了?”叶葵蹙眉,眼睛望向了院子门口。

秦桑冲着燕草皱皱眉,做个鬼脸不再同她我玩闹,转过身来正sè对叶葵道:“奴婢去看看。”

叶葵耳朵尖,燕草却有些钝,疑h地道:“隔得这般远,您也能听见动静?”

“因为,你是用耳朵听,而我用心听。”叶葵笑了笑,故作玄机。不过她大抵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不多时,秦桑回来了。

一同过来还有三个人。

叶明宛打头,叶明珠跟叶明乐跟她身后。

“哟,今儿吹什么风,倒是把你们都给吹我这来了。”叶葵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叶明宛黑葡萄似眼珠子一转,笑吟吟道:“二姐真是,你可有好些日子没出门了,我这不是想你了吗?”

叶明珠跟叶明乐却不说话。

“既来了,那便进去坐坐吧。”叶葵自顾自往里走去。

叶明宛圆圆脸上满是笑意,愈发玲珑可爱,跟着叶葵进门。另两人落后几步,互相对视一眼,才开始往里走。走了两步,叶明珠悄声跟叶明乐咬起了耳朵:“你可瞧见她那模样了?摆明了看不起我们!”

“她可是你们家唯一嫡女!”叶明乐撇撇嘴,加重了唯一两字音。

叶明珠心中不,脚下步子却加了两分。

故意落后秦桑没有听清这两人说了什么,但两人并不想来见叶葵心思却是叫人一目了然。

既不想来,又何苦来?

秦桑悄悄盯紧了两人。

大抵是因为有叶明宛,叶葵屋子里原来固有清冷顿时dàng然无存。她过去叶葵这留宿过好几次,如今来了自是如鱼得水,倒是比叶葵像是主人了。

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说了半响才发现原来根本没有人听她说。

叶葵是根本懒得搭理她。

而叶明珠跟叶明乐却不知想些什么东西,两个人都是一副心不焉慕言。

“喂!你们两个莫不是专门来喝茶吧?”叶明宛细细眉一挑,倒叫叶葵失了神。

窦姨娘是叶明宛生母,她生得酷似萧云娘,叶明宛自然也就有那么几分相似。方才叶明宛那一挑眉模样,叫叶葵不由得就想起了萧云娘来。她若是知道自己一双儿女会变成如今这模样,不知道她当初是否还会那般决绝地带着他们离开了叶家。

“喂什么喂!我是你姐姐!”叶明珠斜睨叶明宛一眼,语气咄咄逼人,“别以为父亲宠着你,你就能忘了自己身份,你不过就是个庶出臭丫头罢了!”

叶明宛气急,抓起桌上茶盏就往叶明珠砸去。

滚烫茶水泼身上,叶明珠登时大叫起来。边上叶明乐拍着xing口暗自庆幸自己跑得,眼睛却是往叶葵身上瞄去。

谁知叶葵竟像是全然没有看到叶明宛泼了叶明珠一杯热茶般,只定定看着地上那只已经摔碎了茶盏对叶明宛道:“十两银子,回去拿了银子来赔。”

叶明宛嘟着嘴,一脸委屈。

先前那些事发生后,她着实怕了叶葵,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曾同她说话,如今却又忍不住来寻她。

家中兄弟姐妹虽多,但对她来说,真正像个姐姐一般存却只有叶葵一个。所以一好了伤疤她便忘了疼,早就将刘妈**事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二姐,不过只杯子,你怎地还要我赔银子!”

叶葵轻笑,“因为,这是我茶杯,而不是你。若不然,不想赔银子也罢,拿你身后那个丫头抵了如何?”

她这话一说,叶明宛立刻便又想起了刘妈妈来,哪里敢将自己丫鬟送出去送死,垮了脸喏喏道:“我知道了。”

秦桑让人进来整了地上碎片,屋子里又恢复如常。唯有叶明珠气得xing口起伏,冲着叶葵道:“二姐,我衣裳可都湿了!”

叶葵原想说关她何事,但转念一想却唤了燕草来:“领着三小姐去换衣裳,三小姐看中了什么便拿什么出来。”

“多谢二姐。”叶明珠闻言脸sè顿时好看了起来。谁人不知,叶葵得她们那个公主三婶喜欢,她东西当然都是好东西!短短不到一年工夫,这个从乡下回来姐姐已是同过去截然不同了。

等到叶明珠跟着燕草进去后,叶明乐却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这般做真不会出事吗?

叶葵喝着茶同秦桑对视一眼,微微颔首,又扭头对叶明乐道:“听说大姐亲事已经有了着落?”

叶明乐脸sè大变,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知道?”话出口才察觉到不对,喃喃说道,“这事我哪里能知道,娘也不会同我说这个。”

然而这事叶葵本来就恐怕比她还要清楚一些,闻言只低头喝茶,淡淡地道:“等到大姐亲事了了,大概也就要到四妹妹了。”

叶明乐几不可闻嘟哝了句什么,埋头喝茶。

屋子里气氛骤然又冷了下来。

与此同时,有个地方却是热火朝天。只可惜,这热也只是热台前,后台气氛大概比叶葵那还要冷上许多。

叶昭不说话,温远却是忍不住了。

他见叶昭来寻自己,便想到了当日从叶葵口中听到过话。叶昭极有可能是他儿子,但事实上就算不是,他也会让叶昭想法子认为他是!

他不需要儿子养老,却需要银钱!大把大把白花花银子,大捆大捆银票!这才是他想要东西!什么儿子不儿子,谁乎这个!

温远咽了口唾沫,清俊脸上满是苦涩之意,眼里却有贪婪光一闪而过。

他眼里,叶昭并不是个人,他是块肉,一块肥得流油肉!

况且按照时间来算,叶昭确极有可能就是他儿子。既是他儿子,这从上头榨取点油水他当然不心疼。他给了一条命,难道还不能收点利息回来?

嘁,老天爷恐怕也看不过去!

若不是那个女人,他又怎么会远走他乡,再也不敢回幽州?吃了这么多年苦头,想法子要点银子一点也不过分!

叶昭何其聪慧,温远脸上那点东西哪里能瞒得过他去?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简直恨不得撕碎了对面男人才好。若他真是这个戏子儿子,那他还有什么活着意思?他又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他突然间恨起了贺氏…

若事情都是真,那时贺氏早已为叶家fù,她怎么可以做出这样肮脏事?

叶昭想起来便觉得几yù作呕!

“你、你叫什么名字?”温远装模作样地抹了把眼睛,问道。

叶昭眼神一冷,瘦弱身子里蓦地迸发出强烈杀意,“十二年前,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不是都知道了才来寻我吗?”温远略带惊愕。

叶昭心头火起,觉得自己简直着了魔了!他今日到底是为什么要来找温远?只是因为那日台前看到是张粉墨脸庞,后来又被屏风隔断,始终未能瞧见温远脸缘故?

他若是聪明些,今日便不该自己来!

而是应该直接买了凶来将这颗随时可能威胁到他们毒瘤给摘除!

但事情却不由自主到了如今这样地步…

“儿…儿子…”温远见他面sè不虞,决定铤而走险。

“滚开!”叶昭暴怒,苍白面上染上潮红,“你算什么东西!给我远远地滚出凤城去!若不然…”

他忽然说下去了。

明明一开始想那般好,那般容易,杀掉温远,一了百了是。可如今,这是怎么了?他手发抖,他心也发抖。

他竟然会对眼前这个男人下不了手?

一股浊气憋心口,渐渐涨疼起来。

叶昭猛地转身往外跑去。

他不能,不能继续留下去了——

这一回,他竟然不战而败…!。

120高台看戏(二)

消息传到叶葵耳朵里时候,她正自己跟自己博弈。

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满盘落寞,却又乐其中。

“四少爷什么也没有做。”秦桑俯身给她续了一杯茶,轻声道。

叶葵将手中棋子随意丢棋盘上,抬头看她,“他跑了?”

秦桑颔首。

“倒是我又高**了,感情用事人怎能成大业。”叶葵端起手边茶盏呷了一口,上等大红袍,香气馥郁若兰花。自从上次同杨氏聊过后,杨氏倒是愈发舍得朝她这里花银子了。

若是贺氏有朝一日能重掌大局,只会气得呕血才是。

“说来,叶家几位xìng子都差不多。”秦桑看着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叶葵粲然一笑,道:“不然怎么能都姓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