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葵闻言不由脸sè微变。

杯盏都已经洗过,照理说便是有什么余毒,也不该了才是。可姜嬷嬷仍旧要看,这便说明这毒xìng十分猛烈,极有可能入水清洗后仍依附上头。

不过也正因如此,叶葵反倒敢肯定那些杯盏绝不会有问题。

不单单是因为怀疑对方是冲着自己来,是因为若是那毒如此猛烈,杯盏清洗后仍有余毒,岂不是还可能祸害到他人,那么事情岂非就越发容易败lù?

叶明烟只要稍稍聪明些,便不可能会这般做。

姜嬷嬷将目光放了今日叶明宛入口接触过东西上,这是不是也就说明了她是今日才中毒?

叶葵悚然一惊。

这么说来,岂非同那些药无关?

那药叶明宛喝了可不止一天,却偏生今日才出这样事情。何况她亲眼所见,那毒来势汹汹模样倒是确像是陡然间中毒。

“姜嬷嬷,五小姐如何了?”

门外急急闯进来几个人,流朱公主扶着叶老夫人,蹙眉问道。

姜嬷嬷向着两人恭敬地行了个礼,道:“秦桑姑娘来,所以五小姐毒还未入心肺,等老奴为她施了针,再开些清毒药也就无事了。”

叶老夫人惊讶地喊道:“毒?五丫头中毒了?”

“是。”姜嬷嬷恭敬地应了声是。

叶老夫人手中拐杖往地上重重一顿,怒道:“你们一个两个都是如何做事?这青天白日,竟还能让五小姐中了毒?是哪个不长眼做,若是让我将人找出来,看我不扒了他皮!”

“母亲,这事暂且不论,咱们先顾着五丫头身子要紧。”流朱公主同姜嬷嬷悄悄对视一眼,心中一紧,急忙劝起叶老夫人来。

可叶老夫人是个什么xìng子,她这时候哪里听得进去流朱公主话,“不成!五丫头如今扎着针,咱们守着也就是守着,有什么用处!倒不如先将那可恨下毒之人给寻了出来!”

老夫人都这般说了,众人自然不敢不从,就连恍恍惚惚窦姨娘也止了哭,喏喏跟着应是。

叶葵心中疑h,总觉得事情不大对劲,却又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她皱眉不语,跟着叶老夫人并流朱公主几个出了门。谁知几人才走出门口几步,便又被迎面而来人给拦住了。

霎时间,这间姨娘小院子挤满了人。

对面杨姨娘亦出来见礼。

叶崇文却没心思搭理她,只急急问道:“五丫头如何了?”

叶葵冷声回答:“正施针呢。”

“你怎么也这?”叶崇文见说话人是她,蓦地沉下了脸,不二字明明白白写了脸上,然而不知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倏忽间却又是硬将那不给藏了回去,“这里有我呢,母亲跟三弟妹便先回去吧。”

叶老夫人冷哼一声,“这内宅事懂多少?你些回去吧!五丫头事我来查!”

“查?”叶崇文一愣,“怎么?这事有古怪?”

窦姨娘碍着叶老夫人几个,不好直接扑过去,却仍是嘤嘤哭着,梨花带雨地道:“老爷,五小姐中毒了——”

叶崇文“啊”了一声,而后脸sè铁青。好好叶家呆着,也能下毒?那下毒之人岂不是丝毫都没有将他放眼里?叶崇文心里腾地升起一团火,眼睛已经下意识向叶葵看了过去。虽未说话,可那意思不言而喻。

叶葵早知道会这般,倒是不以为然。可流朱公主却是看不过眼了,叶崇文那看叶葵眼神哪里是为父之人?倒像是哪家仇人了!

她冷笑了声,道:“母亲说得是,叶大人若是不愿意回去,便守这看着五丫头也成。这事索xìng有我跟母亲两人去查,难道还能冤枉了哪个不成?”

这话意有所指,再明显不过。

不过是说他之前因为贺氏中毒事冤枉了叶葵罢了。

然而想到贺氏,叶崇文便愈加恨毒了叶葵。贺氏如今那张脸真是叫他闭着眼睛也不敢去正对着,那道狭长疤痕自眉角到脸颊正中,简直犹如地狱里出来鬼怪一般。

那支步摇虽然确是握贺氏手中,可叶崇文又不傻,哪里能不知道这是叶葵做好事!

毁了贺氏脸,他今后几十年却还要对着她,真是叫人一想起来就心肝脾肺都疼了起来!

“三弟妹说这什么话?这本是我二房事,自然由我处理。”流朱公主跟叶老夫人越是不让他留着,他便越想留着。

流朱公主闻言眼珠子一转,道:“叶大人说这才叫什么话?何时这男人也好管内宅事了?既是二房事,倒不如去请了二嫂来管吧。”

话音落,叶崇文还来不及反对,流朱公主已然指了个婆子道:“去将二夫人请到老夫人那去!”

那个“请”字被咬得重重,一群人登时明白过来。

流朱公主这意思是贺氏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叶崇文气得要呕血,可流朱公主说句句都占着理字,他根本无力反对,只好黑着脸一言不发。

不过贺氏哪里会不来,听到有人来请她去查叶明宛中毒事,她可高兴得很!尤其是听到叶葵也被牵涉其中后,她是忙不迭地下g梳洗打扮了起来。

只不过,好端端地她先被人下了毒,如今叶明宛那丫头又中了毒?

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干好事?

想到这,贺氏动作自然愈发了起来。

大口喘着气,贺氏被人扶着一步三颤地到了叶老夫人这。

她到时候,姜嬷嬷已经窦姨娘那查看过药方药渣,又将那些杯盏也都数查看了一遍。消息经由流朱公主身边另一个丫鬟传到她耳中时,流朱公主大吃一惊。

所有东西,都没有问题!

她不由疑h地看向了叶葵,叶葵微微弯起嘴角。

秦桑可不是燕草,自然是她让她去请人来时候便已经回去将那些东西都给调换了一份。

毒也许里头,也许不,但她不能冒险,所以该做准备一样不能少!

秦桑轻功这时候可是派上了大用场。

“都没有问题?这怎么可能?”贺氏堪堪才走进了门,便忍不住出声质问道。

叶老夫人原就不喜她,如今见她样子便是不喜,闻言皱眉道:“怎么不可能?”

贺氏眸光微闪,由人扶着落了座,道:“是媳fù急昏了头了…”

“这条线索既断了,那就只能从别地方继续查了。”流朱公主见叶葵从中脱身,心里虽疑h却到底松了口气,淡淡道。

贺氏却不肯就此放过,急急道:“五小姐今日可只去过二小姐那,那边你们可是都查清楚了?”Rs!。

123百口莫辩

“这…”传话回来小丫鬟支支吾吾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叶老夫人跟流朱公主没有发话,她们怎么敢去搜叶葵院子。

贺氏却是毫不顾忌,皱着眉头,脸上那道还带着红疤痕像是蜿蜒蜈蚣,“这什么这!本就该去好好查一查才是!”

流朱公主冷笑,“二嫂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又要同上次一般再诬陷葵丫头一次?”

“我…”贺氏说不出话来,心里却像是有猫爪挠一般。先前那次,她为了张药方改了口,放过了叶葵。如今想来却是大不值得!若是是那次便想法子整死了这个臭丫头,如今她脸又怎会变成这模样?

叶葵始终沉默着,一言不发,似乎她们如今说那个人并不是她一般。

事情突然间就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了。

叶老夫人略有些不悦地看了眼贺氏,叹口气道:“怕是同上次是一个人!”

贺氏心中大喜,原来这般想并不是她一个人!可转念一想,她又垮了脸,她先前亲自开口为叶葵洗脱了嫌疑,如今叶老夫人说给叶明宛下毒人有可能同给她下毒是一人,这岂不是就又彻彻底底将叶葵给绕了出去?

这么一来,她还要如何报仇?

“这府中是该好好整顿一番了!”拐杖重重点地上,叶老夫人脸sè凝重。

他们这样家里,接二连三出了这样事,说出去岂不是要叫人笑话?何况,那凶手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专挑主子下手!这样人。若是不赶紧揪出来,叫人夜里如何能安睡?

何况次次都同叶葵有关系。

叶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不论那人是谁,恐怕都是冲着叶葵去。

她不由用怀疑眼光看向了贺氏,可贺氏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这事怎么会是她做?

叶老夫人陡然间生出了种无力感觉,“将大夫人去给我叫来。”她沉声吩咐阮妈妈。

阮妈妈应声去了,叶老夫人便让人散了,只说等到叶明宛醒来再说。

贺氏心有不甘,却也没有别办法,只好悻悻然又回去了。

然而不过个把时辰,事情便有了翻天覆地变化!

叶明宛苏醒后,却虚弱得说别出话来。姜嬷嬷细细地看了又看,说至少也要四五日工夫才能清晰吐字。一时间,事情再次陷入了泥沼,叫人进也不是,退也不出。

可就这个时候,先前一直哭哭啼啼窦姨娘猛然指认了叶葵。

不论说什么,都认定是叶葵要害叶明宛。

理由?

理由却是多一塌糊涂。

叶明宛日日去缠着她闹着她,惹恼了她自是不必说。要知道,叶葵才进府,可就曾打过叶明宛一巴掌!何况,叶明宛rǔ母刘妈妈如今是何模样,人皆知。她为何会变成,叶葵对她做了什么事,是早就传遍了叶家!

这样一个心狠手辣,心思刻薄刁钻人,会因为自己庶妹骂了自己几句,便下毒害她真是一点也不叫人觉得奇怪!

窦姨娘哭着一件件事都扯到了叶葵身上。

流朱公主跟老夫人脸sè越来越冷,贺氏脸上笑意却是渐渐掩也掩不住。

唯有叶葵,却仍是面无表情。

谁也不知道,窦姨娘为什么会突然强硬地说凶手就是叶葵,但人人都知道,叶葵如今处境不妙!

上一次贺氏事,她已然百口莫辩,若非贺氏临时改口,恐怕她如今也无法站这里听着窦姨娘哭诉了。

可这一次,窦姨娘却不像是会改口人。

叶葵说不慌绝对是假,这么突然事,她怎么会不慌?她心,可也是肉做!

然而要说慌到不知如何是好,却也是假。

她只是好奇窦姨娘为什么会突然转头来指认她?然而事情说没有头绪却也不然,今日叶明宛出事,自然有许多日亲自上门去探望,其中便有叶明烟。

叶明烟说服了窦姨娘?

可她用了什么法子?

什么yh能让已经决定站她这边窦姨娘反口死死咬住了她?

这个叶明烟,确有着说不出古怪!

“老夫人,婢妾没有一句假话,今日五小姐只去过二小姐那,吃过二小姐那东西,若非是二小姐,五小姐怎会无缘无故中毒?”窦姨娘哭得极为凄惨,仿佛叶葵已经杀死了叶明宛一般。

叶老夫人头疼yù裂,伸手揉着额角道:“好了好了,你口口声声说是葵丫头做,可有证据?空口无凭,这说说谁不会?我们又怎能凭你一人之言,便定下了葵丫头罪?”

窦姨娘撑着地手微微蜷起,凄凄哭着道:“婢妾有证据!”

众人皆惊。

叶葵嘴角凝了丝冷冷笑,心道果然是有备而来!

流朱公主心中大乱,挑眉问道:“你说有证据,证据何处?”

“三、三小姐那也出了事——”窦姨娘大声道。

贺氏心中乐不可支,闻言立刻接话道:“哦?三小姐那出了什么事?”竟像是恨不得众人皆出点事才好。叶老夫人眉头越皱越紧,越发不待见起贺氏来。过去她虽不喜贺氏,但贺氏到底是幽州贺家出来姑娘,哪里是如今这见不得人模样!

“三小姐从二小姐那穿了条裙子回来,却被从裙子上爬出来蚂蚁给咬了,如今听说脸都肿得不成样子了!”窦姨娘回忆着关于叶明珠事,哑着嗓子道。

流朱公主嗤了声,道:“胡说八道!裙子上哪里来蚂蚁?几只蚂蚁又如何能将人脸都给咬肿了?”

叶葵不由暗叹,老夫人要证据,窦姨娘说有,却扯出了叶明珠事来。

这哪里算得上是证据,但显然此刻众人注意力都已经被转移到了夜明珠事情上。

这本是一点也不相干两件事,可叶明珠跟叶明宛都是从她那回去后便出了事。这么看来,剩下叶明乐恐怕也是不能幸免了!

真是好手段,她不过是对叶明珠动了点手脚,结果事情就被串成了一条线。

“公主殿下不知,那裙子上听说镶嵌了许多珍珠,那些蚂蚁就是封珍珠里!”窦姨娘急急回到。

贺氏冷不丁接话:“把蚂蚁封珍珠里?真是好歹毒心思,三丫头每日都要喝甜汤,这蚂蚁必定是被那甜香给引出来!”

这下子,流朱公主也不知该如何说了。

又一把剑悬了叶葵脑袋上。

就这时,第三把剑送了进来。

“老夫人——救救我家四小姐——”来是杨氏身边心腹妈妈。

叶老夫人心道不好,黑着脸问道:“四小姐怎么了?”

那妈妈重重喘着,道:“四小姐上吐下泻,现这人已是出气多过进气了!”

叶老夫人眼睛一瞪:“胡扯!不过还泻肚,哪里就能到这地步!来寻我有什么用,还不去寻大夫去!”

“寻了寻了!”那妈妈苦着脸,“请王太医来看,说、说是中毒了!”

又是中毒?

叶老夫人跟流朱公主均倒吸一口冷气。

一而再再而三,这事怎地还没个结束时候了!

偏生这三个人都是去过叶葵那!

贺氏是夸张地道:“真真是夭寿了,莫不是葵丫头煞气作祟?”

叶老夫人没有理会她,只让那妈妈回去,事情她会查清楚。

“全是胡扯!这若是葵丫头做,她为何要用三种不同方式?”流朱公主想也不想,便为叶葵辩驳起来。

贺氏冷笑一声,道:“我们知道三弟妹同葵丫头感情好,可现却不是该感情用事时候。好端端,三个人都出了事,偏生那么巧还都去过葵丫头那,这难道真同葵丫头一点关系也没有?”

叶葵冷眼看着,全然不意她们说些什么。

这三个人中,只有叶明珠一个是落她手里。另外两桩事,她可不愿意背黑锅。不,便是叶明珠这一桩,她也不愿背起来了!

既然有人要当替罪羊,她为何不好好成全她?

“公主殿下明鉴,二小姐xìng子莫说咱们叶家,便是凤城那也是众人皆知,不高兴了可是就能将人家手给斩断了。如今,五小姐几个惹了二小姐不高兴,她便下了毒手,一点也不奇怪——”窦姨娘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可事实上,她话没有一句是落重点上!

他们依然没有明确证据!

不过是拿她人品xìng子作伐罢了!

可叶老夫人跟流朱公主显然是当局者í,两人都心挂着她,倒是都没有反应过来,反而被窦姨娘话给带着跑了。

“闭嘴!”流朱公主有些恼火,“一切等三位小姐复原了再说!五小姐过些日子便能开口,我们到时再议!”

窦姨娘脸上有焦急神sè一闪而过,跪着磕头道:“老夫人,公主殿下,这事一日不解决,婢妾一日不敢闭眼啊!”

场面一时僵持了起来。

叶葵淡然出声,打断了一室寂静,“姨娘这般急着将脏水泼到我身上,可是做贼心虚?”

“二小姐莫要血口喷人!我说都是实话,有什么可心虚!”窦姨娘急急反驳。

叶葵轻笑了声,好整以暇地问道:“既如此,姨娘怎忘了说,我送给三小姐那条月华裙是姨娘亲手做了给我?”Rs!。

124剥茧抽丝

不过短短一句话,眼前境况已是天翻地覆。

叶老夫人怒不可遏,手中拐杖重重点地,“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婢妾、婢妾不知道什么裙子…”叶葵话来得这般突然,窦姨娘丝毫没有准备,顿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辩驳。

叶葵往前走了两步,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窦姨娘,声音稳稳地道:“姨娘记xìng怎会这般差?那条月华裙确确是姨娘亲手做,当**送裙子来时,可不知有多少双眼睛都瞧见了。”

窦姨娘闻言,不禁愣住。

她仰头一看,叶老夫人跟流朱公主面上已十分不善,然而就这个时候,她想了起来。

她确为叶葵做过一条月华裙!

可是,那条裙子上并没有一颗珍珠,所以听到叶明珠那发生事后,她根本一点也没有想到那条裙子同自己会有什么干系。身子情不自禁地轻颤起来,窦姨娘兀自强撑,道:“婢妾想起来了,当日确是为二小姐做过一条月华裙,可那裙子上根本没有珍珠!”

话音落,那厢贺氏已经嗤笑着接话道:“笑话,就凭她身份,她能有珍珠?莫说要裙摆上绣上一整圈,怕是连一颗也没有!”

窦姨娘心中微松,却见叶葵突然又笑了起来,她那颗心霎时又沉了下去。

“母亲说是,只可惜父亲前些日子因为五妹妹事可送了不少好东西去窦姨娘那。”叶葵一步步逼近,“若非如此,窦姨娘自然用不上那些珍珠。母亲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寻了父亲问一问。”

贺氏跟窦姨娘同时脸sè大变。

前者是嫉妒得发狂,后者却是因为这事极为sī密,没想到叶葵竟然会全部知道!叫她心惊是,那些珠子明明被她好好地锁了箱子里,怎地会出现她给叶葵做那条裙子上?

贺氏却没有那么多心思,她当然也不会为此派人去问叶崇文,叶葵既然敢这般说,这件事就必然是真。就算叶葵再厉害,也绝不可能让叶崇文帮着她说话,所以这事必定不会假。可也正是因为如此,贺氏愈发气愤起来。

叶崇文是从哪里得来珍珠,竟是将她瞒得滴水不漏,数送到个妾那去了。

他这可还真是要宠妾灭妻了不成?

“窦氏,你老实说,那裙子上到底有没有珍珠?”贺氏咬牙切齿地问道。

窦姨娘急得满头大汗,却也不敢轻易下决断了。那条裙子上明明什么也没有,可叶葵如今却是咬定有,她不由有些慌张了起来。

“婢妾做那条裙子上确确没有珍珠!”窦姨娘一咬牙,不肯松口。

流朱公主淡淡道:“既如此,那将二哥送你那些个珍珠取出来给我们瞧瞧便是了。若是东西,你说自然是真话,若是不,哼!”

话完,阮妈妈已经领着人去搜那些珍珠了。

窦姨娘只觉得自己心跳愈发起来,怎地事情同她想不一样?

贺氏嫉妒得眼红,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叶葵,已是满脑子珍珠,当下便让人去三小姐那将那条裙子取来。

不多时,阮妈妈同被贺氏派去取裙子人一前一后回来了。

阮妈妈脸sèyīn沉,道:“什么都没有寻着。”

窦姨娘瞪大了眼睛,失声道:“全都找过了?”

“姨娘大可放心,老奴连角角落落都已经找遍。”阮妈妈没给她好脸sè看。

“珍珠!珍珠不都这上头嘛!”贺氏接过那条脏污裙子一看,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抛向了窦姨娘,“贱婢,到了如今你还要说假话不成?”

这般上好珠子,竟然全被送给了这个贱人!

这便也就罢了,可这贱人竟然还将东西送给了叶葵。真是叫人无论如何也忍不下那口气!

窦姨娘木愣愣地捡起那裙子看了两眼,骇然不已。

那上头针线,那花sè料子,可不就是她送给叶葵那一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