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那些珍珠竟然也真全部裙摆上钉着。

心如擂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唯一知道真相叶葵却只是冷眼看着她渐渐失hún落魄模样。选了这条裙子不过是随意而为,让秦桑想法子偷了珍珠来,也不过是因为正巧窦姨娘那有罢了。

然而,事情就有这般巧。

不过是无意为之,却派上了这样用处。

千不该万不该,叶明烟不该正巧挑了叶明宛跟窦姨娘来下手!

“这、这裙子就算是婢妾做,也无法证明是婢妾里头放了蚂蚁呀——”窦姨娘有些慌了神,咽了口唾沫申辩道。

叶葵叹口气道:“姨娘如今倒是来讲究证据了,先前为何一口咬定便是我做?且不论三妹跟四妹,五妹妹去了我那多少次,恐怕姨娘也记不清了吧?若是我真想对五妹妹不利,为何要等到现?倒是姨娘,心狠手辣至此,叫人不得不佩服…”

窦姨娘龇目yù裂,厉声道:“二小姐这话是何意思?莫非是说我对五小姐下了那样毒手?”

“我意思,姨娘本就清楚不是吗?”叶葵眼中含冰。

窦姨娘闻言,顿时后悔不及,不该听信叶明烟谗言,不该贪那些银子才是!如今却将自己给牵扯了进去!这可如何是好?

贺氏虽厌恶窦姨娘,此刻却希望叶葵能被拿下,不由开口道:“虎毒不食子,窦姨娘怎么可能会害自己女儿?葵丫头你莫要狡辩了!那裙子便是窦姨娘做又如何?东西你那呆了多日,保不成被你动了什么手脚!”

叶葵眼底嘲讽毫不掩饰,看着贺氏道:“母亲是想再冤枉我一次吗?”

“你胡说什么!”贺氏不觉语塞,恼羞成怒。

“母亲不喜我,我一直都知道,可母亲这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诬陷我,女儿着实当不起!”叶葵声音渐渐冷硬,听得贺氏一jī灵。

叶老夫人头疼不已,扶着额一句话也不想说。

这闹哄哄日子何时是个头?她倒不如随老祖宗一道去了才好!

她心里跟明镜似,这事不是叶葵做下,却绝对同她脱不了干系!她二儿子送了小妾半匣子珍珠,她不知贺氏不知,众人皆不知,怎地偏生就她叶葵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再不济也说明了这丫头手已经府中伸得老长了!

流朱公主亦头疼不已,她虽宫中长大,但因有皇帝疼爱,倒是不曾吃过太多苦头,如今见叶家几人针锋相对模样,不由有些心疼起叶葵来。叶葵幼年失恃,她亦如此。本就有些同病相怜,如今是多了点心疼。

“王太医呢?不是早就派人去寻了,怎地如今人还未到?”流朱公主想起了王太医,面上带出几分不悦来,“莫不是做了院判便不将叶家放眼里了?”

这话题转移不算妙,却十分有效。

叶老夫人吩咐阮妈妈再派人去看一看,姜嬷嬷虽然医术不差,但到底多年来只服shì流朱公主一人,这医术没得生疏了也说不准。

可阮妈妈才出去没一炷香工夫便匆匆回来了,且带回了一个叫人吃惊消息。

王太医没了!

“听说是来叶家路上,不知怎地马受了惊,车夫跳得及时,倒是留了条命。王太医却没那运气,当场便没了气!”阮妈妈说起这事来,心有余悸。

叶老夫人皱眉不语,心里却明白王家恐怕要将这笔账算到叶家头上了。

流朱公主亦皱起了眉头,想却同叶老夫人截然不同,“好个王行山,他这一死,倒是撇了个干净!”

糟糕!

叶葵闻言,心中暗骂了句。

听到流朱公主话后,她不由恍然,中计了!

叶明烟借着她手,顺顺利利除掉了王太医!

王太医若是活着到叶家来,势必会受叶明烟指使,事情只会越来越复杂,对她而言,也会越来越不利。所以她才会拜托了裴长歌,可现看来,倒是她错了。

这么一来,叶明烟身上那根刺也就被一齐拔掉了。

正懊恼着,贺氏突然出声:“这事若是窦姨娘做,她如何能毒了大伯家四丫头?”

窦姨娘那颗提着心又落了下去些。

裙子事,五小姐事,她都说不清,但四小姐那她可是见也不曾见过人,怎地可能下毒?

叶葵还未开口,突然听到个熟悉声音门口响起。

“二婶可千万莫要冤枉了二妹,明乐那丫头确是中了毒,但这事绝不可能同二妹有关。她不过是不小心吃了相克食物,这才上吐下泻。我娘一时心急,才误以为有贼人要害明乐罢了。”叶明烟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对座上三人盈盈施了一礼,转身面对贺氏道。

窦姨娘一听,脸sè煞白。

叶明烟这时候怎么冒了出来?

难道要过河拆桥,让她背了黑锅不成?

“祖母,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可这史书上吃人事可不少。窦姨娘胆敢做出这样事来,定然是有什么目。”叶葵睨了叶明烟一眼,淡然道。

叶老夫人面有倦sè,道:“窦氏,你如今说是不说?”

这事,少不得要个顶罪。

不论是谁,也是时候结束了。Rs!。

125窦氏托孤

事情到了如今这样地步,窦姨娘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

若是说,她又能说什么。

她如今不过是站了那个本该由叶葵站着位置罢了。甚至于根本没有人理会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叶老夫人跟流朱公主都是偏袒叶葵。

那么如今,只要她拿不出任何明确证据,叶葵就一定不会有事。

而她,却是命不由己。

窦姨娘心中骇极,决定索xìng闹个鱼死网破,猛地伸手指向了叶明烟,开口道:“是大小姐逼我这般做——”

然而她话说完,众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叶明烟是用震惊神sè望着她,但只要细细一看便能看得分明,叶明烟眼里怜悯叫人是害怕。

窦姨娘骤然明白过来,如今不论她说什么,恐怕众人都会以为她是走投无路故意想要开脱罢了。

“老夫人——老夫人——我说都是真——”窦姨娘凄厉地大喊起来。

可这话,她先前亦说过。

狼来了,说得多了,自然便再也无人会信。就连贺氏都忍不住插话道:“你个贱婢,死到临头竟然还要诬赖好人,还不些从实招来!”

叶明烟是满脸惊诧,喏喏开口道:“姨娘这莫不是怪我突然冒出来,说出了四妹事不成?”

“大小姐…”窦姨娘又喊了一声,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喉咙里发出嗬嗬声音,嘴巴一开一合,却并没有声音发出来。

叶明烟叹口气,“姨娘到底为何要对五妹妹做下那样事?她终究是你女儿啊。为了二妹,姨娘竟连自己女儿也下得去手,真真叫人想不明白。你莫不是将当初从二妹妹田庄上回来,路上小产事算了二妹头上?”

为了一个孩子死,借用自己另一个孩子来诬陷叶葵,这话倒是说得通!

流朱公主眼睛一亮。

窦姨娘惶恐地辩驳道:“我怎会害自己女儿?再说了,我同三小姐无冤无仇,何苦要害她?”

叶明烟摇摇头,声若叹息:“姨娘好生糊涂…”

“那裙子可是你送给了葵丫头,若非凑巧三丫头湿了裙衫,借了葵丫头裙子,这原本被害是谁难道还要我们说?”贺氏越说越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东西!这一次非但没能将叶葵拉下水,竟反倒让她变成受害者了!

叶葵暗叹,窦姨娘这一回确栽狠了。

可若非她人心不足蛇吞象,事情哪里会走到这一步?

叶明烟去寻她时候,恐怕窦姨娘便已经知道事情是叶明烟做下了,可是她非但没有揭发叶明烟,反倒是配合她反口来咬上一口,如今这样不过咎由自取!

只可惜,原本还盼着她能将叶明烟拉下来,可叶明烟显然早有准备。

见事情不成,主动来帮她开脱,这事一了,恐怕她还成了叶葵恩人了!

叶葵憋着一口气,犹自握紧了拳。

“将窦姨娘拉下去打!重重地打!”叶老夫人闭上了眼睛,沉声吩咐。

窦姨娘闻言,身子一软,连手指头也动不了一下。

贺氏记挂着那些珍珠,见她这模样心里好不解气,冷声道:“都聋了不成?老夫人话,你们难道都未听到?还不去!”

话音落,已经上来了几个粗手粗脚仆fù,连拖带拽地将窦姨娘拉了下去。

窦姨娘拼命挣扎,“不是我——老夫人——真不是我——”

声音渐渐微弱,似是被人堵了嘴。

叶葵叹息,窦姨娘吵吵嚷嚷半天,却没有一句话重点上,她听得都想帮她辩驳了!叶葵转过身,正巧对上了叶明烟眼睛。尾端微微上挑凤眼里闪过凌厉之sè,叶明烟勾起嘴角,那张绝sè脸上弥漫着说不出毒意。

谁也不知道,叶明宛从叶葵那离开后,曾路上偶遇叶明烟,吃下了这个美若天仙堂姐亲手制作糕点。

这一次,她即便败了,却也成功借着叶葵手除掉了王太医。

同时,这一点却也是叶葵想不通一个地方,叶明烟怎敢肯定自己会去杀了王太医?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或是说,她预见了什么?

那种敌人暗,而自己明,似乎将一切都袒lù对方眼中感觉叫叶葵十分不。不知对方会何时出手,也不知对方因何出手,简直叫人防不胜防!

有婆子上来问:“老夫人,打几大板?”

叶老夫人声音冷厉:“这般心机深沉,连亲生女儿都要下毒人,自然是打死为止!”

“打死?”贺氏惊惶地脱口而出。

可话一出口,她便反应了过来。如今叶家乃叶老夫人为尊,她要打死个儿子妾能如何?妾,说到底不过是个玩意。何况,还是个未能生下儿子妾。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自然再无转圜余地。

也不知他们将人拉到了哪里去打板子,明明没有听见板子落皮肉上声音,贺氏却觉得窦姨娘惨叫声就自己耳畔,听得人脑子里像是有把钝了锯子拼命来回拉扯一般。

再去看叶葵跟叶明烟。

这两个都被窦姨娘指认过人,此刻却都是一脸风轻云淡,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般。

贺氏暗骂,都是该杀千刀贱人!

叶家人,除了她昭儿,皆是一路货sè!老老小小,便没有一个好东西!那流朱公主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张方子虽然确似乎有点效用,却并非难得,她生生被诓了一次。可一开始便是心甘情愿,她如今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不好了——老夫人,窦姨娘不行了——”虽然得到明确指示要将人打死,可她们到底只是下人,哪里真就敢这般做。万一主子什么时候就改了主意呢?可叶老夫人始终没派人去喊停,她们也就只能不停地打。可如今人都只有出气份了,她们自然不敢继续打下去。

叶老夫人眼睛未睁,道:“死了再说!”

来报信婆子“哎”了声,喏喏地准备退下,却又有个婆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急急道:“窦姨娘说要见二小姐!”

叶老夫人终于睁开眼,眼神凌厉,沉声道:“她要见二小姐?”

“是。窦姨娘如今怕就是撑着口气等二小姐呢。”婆子说着,手下意识捏紧了袖口,腕上那只才从窦姨娘腕上退下来金镯子似乎还带着原主人温度,叫人贪恋不已。

叶葵起身,淡淡道:“也罢,那我便去瞧一瞧。”

流朱公主似乎想拦,叶葵给了她一个放心眼神,跟着那两个婆子去了。

风声呼呼吹过,树上花落了一地,有些叫人挪不开眼睛。

窦姨娘趴长凳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没了声息。然而当叶葵靠近那一刻,她蓦地奋力仰头,伸手抓住了叶葵手腕。

“二…二小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汗水将她散落发黏了脸上,亦糊住了眼睛,叫她甚至看不清叶葵样子。但窦姨娘知道,机会只有一次,她只能拼命去抓,拼了命地去抓住这个看似不可能实现机会。

“二小…二小姐,我活不了了…求…求您看顾着…五…五小姐些…”

短短一句话说得已是极为吃力,断断续续。

叶葵任凭她抓着自己手,淡漠地道:“五妹妹自己能照顾她自己。”

窦姨娘拼命从长凳上仰起上半身,脸几乎贴到了她手上,虚弱地道:“您…您知道我…我意思,求求您…奴婢下辈子…做牛做马…”

那只紧紧抓着叶葵手,慢慢地松了。

窦姨娘重重摔回了长凳上。

飞溅起不知是汗还是血,抑或是落花。

叶葵突然心神一震。

不论如何,窦姨娘确是真心疼爱叶明宛…

窦姨娘死,并不光彩,终不过一口薄棺,草草掩埋。

她死时候,叶明宛还躺g上,什么也不知道。一个妾,死了也就死了。生前是宠妾,死了也不过就是个鬼罢了。

叶葵不知叶明烟是如何想,她心里确确因为这桩事觉得十分不痛。那种憋闷感觉,到底因为什么,她说不清楚,可那不却是实实,叫人无法忽视。

也许,她确不该管叶明宛这档事。

可鬼使神差,她却窦姨娘断气后,对着她尸体说了句,“好。”

不过是死了为妾生母,不论从哪里算,叶明宛都该交由贺氏抚养才是。但一则窦姨娘临终前托付了叶葵,二则如今贺氏样子确不像是能教养好孩子。

身为长姐,让叶葵管教,倒也勉勉强强说过去。

何况,听说了事情后,叶崇文脸便再没有晴过。窦姨娘一埋,他便再没有看过叶明宛一眼。

这个孩子,如今真成了无父无母。

窦姨娘死后第三日,叶明宛便被搬到了叶葵院子里。

她醒来后说第一句话便是,“姨娘呢?”

彼时叶葵不,守她g边是燕草。燕草闻言,眼泪便扑簌簌落了下来,止也止不住,声音哽咽地道:“五小姐,往后你便跟着我家小姐好好地过吧。”

“她死了对不对?”小小女童睁开大眼睛看着帐顶绣着莲花,声音喑哑地道。

这是她说后一句话。

自此,叶明宛再未开口说过一句话。Rs!。

126小心翼翼

池子里荷叶已绿得滴水,日光落人身上却仍似乎是冰冷。

那样稀薄暖意,已无法叫人觉得温暖。对叶葵是如此,对叶明宛是如是。自窦姨娘死后,叶明宛一改过去jiā纵模样,沉默得厉害。

叶葵院子里丫鬟婆子都说,五小姐瞧上去就跟个假人似。

她身子早就好全了,可那张脸那个身子看上去却始终是病恹恹。流朱公主来过两次,见了不住叹息。也不知是后悔打死了窦姨娘还是可怜这孩子。

贺氏虽未亲自来过,却是派了人假模假样地来劝说了叶葵好几回。

左不过就是说她自己还是个未及笄小姑娘,哪里会照顾人。叶明宛痛失亲生母亲,自然也该到她这个主母身边去养着才是。

叶葵当然不答应。

非但不答应,那些来劝说婆子数被秦桑打了一顿才轰出去。

贺氏若是真心想要照顾叶明宛也就罢了,可她不过是因为庶出要被嫡出长姐抚养,却不到她这个嫡母膝下,失了面子罢了。

第三次来人时候,秦桑毫不留情一脚踹了那婆子心口上,差点没让那婆子吐血。叶葵是一丝情面也不给贺氏留下,直截了当地道:“回去同夫人说,这本是老夫人跟老爷都答应了事,她若是真这般想要五妹妹,倒不如亲自去寻了老夫人说一说如何?”

那婆子灰溜溜地跑了后,贺氏果然消停了些,再没有派人来过。

叶葵院子这才重安静了下来。

也因着这事,贺氏叫杨氏好生嘲笑了多日。

杨氏想起来便觉得畅,又看看被她当成亲儿子养着锦哥儿,觉自己厉害,贺氏无能,见了面便忍不住对贺氏冷嘲热讽一番。

贺氏气得索xìng再不出门。

可杨氏见状又笑了好些日子,只说贺氏这是照镜子时被自己给吓着了,所以这才不敢出门见人。

后来叶老夫人总算是看不过杨氏轻狂样子,sī底下训斥了一番,她才算是恢复了正常。贺氏却是仍旧不愿出门了。

窦姨娘出了这样事,剩下秦姨娘几个自然都是心有余悸,这些日子都颇安静。

叶明珠被蚂蚁咬得脸面肿胀如猪头,好不容易消下去了些,却又浑身发痒,生生挠破了皮子,那副模样比贺氏还要骇人许多,再也不敢出门了。一时间,府中众人都老老实实,那些按下去便又鼓起来包似乎突然都消失了。

可叶葵心知,这些不过都是暴风雨来临前宁静罢了。

叶明烟不会就此罢手,那些人也不会。

叹口气,她已转过了个弯。

一棵树,一张躺椅。

躺椅上有个人。

小小,脆弱至极模样。

她缓步走近,只见叶明宛小小身子蜷缩椅子上,闭着眼睛宛如母亲子*内姿势叫人莫名心中一酸。

“五妹。”叶葵唤了一声。

长而浓密眼睫微微一动,眼睛却没有睁开。

叶葵声音清凌凌犹如碎冰,初夏午后一点点漾开,“若是姨娘还活着,她定然不会愿意看到你是这般模样。”

椅子上小人仍旧没有声响。

“你今年已经七岁了。”叶葵她边上站定,俯身将手搁她眼睛上,“我像你这般大时候,也没了娘亲。有些事,并非只有你会疼。我既答应了窦姨娘看顾你,自然便不会放你走。哪怕你一直这样下去,我也不会放你离开。可你若是亲口说要去夫人那,我立刻便派人送你去。”

被覆掌下眼睛似乎睁开了。

微微刺痒叶葵掌心萦绕盘旋,她收回手,定定看着那双始终如黑葡萄般明亮清澈眼睛不发一言。

叶明宛也就这般看着他,并不言语。

良久,久到叶葵就要丧失耐心,叶明宛终于开口了。太久未曾开过口说话,她声音喑哑怪异,吐字却仍是清晰。

“你杀了她对不对?”

立不远处守着秦桑闻言,眼睛一瞪,恨不得上前去将叶明宛提起来丢出叶葵院子才好。将她养身边,对叶葵来说究竟是个多大麻烦,恐怕也就秦桑明白了。

叶葵却没有动怒,她只淡淡道:“你觉得是我杀了窦姨娘?”

叶明宛没有迟疑,重重点头。

“你错了。她不是我杀,而是被她自己害死。”叶葵语气依然是淡漠,似乎说一件同她毫无干系事。

叶明宛却也没有发火,只问道:“她是怎么害死自己?”

叶葵笑了笑,笑意却并不明朗,“或许是为了你,又或许是为了别。”

“我知道是谁要害我。”叶明宛从躺椅上慢慢坐了起来。

“哦?”叶葵佯作不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