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

叶葵低低喘着,眼睛泛红。

燕草不能白死,决不能白白死去!

“啊——二、二小姐——”路遇丫鬟“扑通”一声跌坐于地,指着叶葵哆哆嗦嗦地道。

叶葵淡淡扫了她一眼,疾步而去。

摔倒地丫鬟只看到一抹染血素白裙摆擦过自己手,远远而去。她想要站起身去唤人,却发现自己两腿发软,动弹不得。

“二小姐你要做什么?!”叶明烟院子门口婆子大骇,面色发白,想要上前来拦她,却根本不敢凑到她面前去,只能远远地喊着话。

不过一把剑,一个人,叶葵此来却似乎游走无人之境。

说到底,不过就是一群胆小怕事懦弱之人罢了!

“二妹,这是做什么?”叶明烟穿了袭朱红裙衫,静静立门口,看着提剑叶葵朗声问道。

孝期内,着了一身这样红衣。

叶明烟胆子看来也着实不小啊!只是她今日这一身,是穿给谁看,实是明白不过。燕草死了,她这个凶手当然要庆祝!

叶葵歪着头看她,看着她身上那袭红色衣衫冷笑出声,“大姐今日穿得可真好看,这颜色可真喜庆啊。”

叶明烟嫣然一笑,明眸皓齿,声若黄莺,“二妹可真会说笑,我这裙子颜色哪及二妹裙摆上那一抹艳丽。”

Ps:有亲不想要燕草死掉么~泪奔,乃们木有发现么,小叶子至今都还木有见到燕草尸体呐

139剑斩明烟

门边几个丫鬟婆子畏畏缩缩,似乎想要出门去。

叶葵手中长剑一扬,寒光闪过,薄薄刀刃犹如光下蝉翼,被打磨得动人心魄。

那些个丫鬟婆子何时见过这样场面,登时个个软了腿,再不敢往门外去求救。一时间,院子里鸦雀无声。明明有那般多人,却无人敢动。

因为叶葵手中那把剑,已经架了叶明烟脖子上。

人人都念着叶葵过去做过那些事,生怕一旦惹怒她,那把剑就会毫不留情地划破叶明烟脖子。可她们怕,叶明烟却似乎根本不怕。

她始终以为,即便是到了这种时候,叶葵也绝不会就地杀了她才是。

这是一场靠幽深心机跟狠辣手段取胜仗,而非握着拳、拿着剑便能走下去是。所以叶葵绝不敢将手中剑砍下!一旦她死了,那么叶葵她又岂能苟活?

何况,死了也罢!她根本就不怕死!能拉着叶葵一道陪葬,她也不枉此生了!只可惜,那人还好好活着,没了她跟叶葵,那人路只会越来越顺畅吧?前一世这个时候,那人便似乎已经开始部署,这一世,若是不能想法子毁了他着实可惜…

想着想着,叶明烟情不自禁地轻叹了一声。

叶葵嘴角笑意冷凝,看着叶明烟眼神颇有些鄙夷,“大姐是觉得我不会动手?”

“不。”叶明烟轻笑,“你敢不敢动手,我哪里能猜得透,我只知道,这一回你若是不站到我面前将事情仔仔细细问清楚,你恐怕要夜不能寐。”

叶葵亦笑,只是笑声清冷。落人耳中恍若落进了冰雪,“是。所以还烦请大姐将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知我!”

一旁先前被吓软了腿丫鬟婆子们突然都愣住了。

明明是这样剑拔弩张时候,这两人怎么反倒笑了?笑也就罢了,怎那模样竟还似要聊上了?

其中有个丫鬟微微松了一口气,兴许大小姐这是故意拖延呢,她们还是要些想法子出去将事情禀报给老夫人求救才行啊!

然而她脚才往动了一下,尖叫声骤起,叶葵剑就划破了叶明烟脖子。

洁白、细长、匀称。

如玉般一截脖颈,毫无瑕疵。此刻上头却骤然都了条流血口子,像是张狰狞嘴。往外“咕嘟嘟”吐着血。

丫鬟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才往外迈了一步脚又收了回来。

叶明烟面色微变,可心里却仍旧觉得叶葵此番举动不过是为了吓唬那些人罢了。借用她这个主子来挟持她院子里丫鬟婆子,自然有效。她这个主子若是出了事。这些个丫鬟婆子哪个能不死?

她是树,那些人不过是藤蔓。

“二妹想知道什么?

叶葵听着叶明烟装模作样问话,心中又冷了几分,道:“大姐何必明知故问,燕草事有几分真几分假?”

叶明烟昂着头看她。神情桀骜而挑衅,“几分真假?我若是说全是真二妹妹可信?”

“哦?”叶葵猛地一脚踢了叶明烟小腿胫骨上,“那便全部都是假了?”

叶明烟痛得低低叫了一声,半跪地上位面。

而叶葵方才那一脚,情急之下,不小心用上了自己受伤那只脚。伤口原本就裂开了,又被她不管不顾走了许多路,如今是被震得数裂开。鲜血直流。不多时,她脚上绣鞋都被血染上了夺目红。

血腥味空气里慢慢漾开,一群人愈加惶恐起来。

可叶葵却似乎浑然不觉脚上痛,只居高临下地看着叶明烟道:“你为什么要这般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有时都几乎忍不住怀疑你才是贺氏孩子,这般仇恨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连串问话抛出来。叫那群丫鬟婆子都听得一愣,这些话里似乎有不少秘辛模样。她们这些做下人运气未免也实是太差了一些。就算没有死叶葵剑下,过了今日恐怕也很难安生地活下去了。听到了主子秘密,要么就成为心腹,要么当然就只有死!

“为什么?”叶明烟眼神骤然冰冷,恶狠狠地盯着叶葵,一字一句道:“你无需明白是为了什么!你只要记着,哪怕穷一生,我亦不会放过你!我活着便是因为你还没死!咱们至死方休!”

这言语,句句都带着恨意,却又句句都叫人听不大懂。叶明烟恨到底来自哪里?冷锐寒意,随着叶明烟冰冷声音钻入叶葵耳中,一寸寸深入,似乎要将她所有理智都冻结。

这世上,永远没有无缘无故好,也不会有无缘无故恨。

可事到如今,她哪里还有多余心力来细细思索叶明烟到底为何要这般做,她只知道,叶明烟承认了燕草死!

“你很伤心吧?”叶明烟嘴角含笑,伸手抹了一把脖子上血,玉葱似指尖一抹红,衬着她脸上神情,妖媚邪恶至极,“将她脖子挂进白绫时,她蹬腿样子,可都还历历目呢。二妹妹一定不知道,那丫头临死前还盼着你来救她呢…啊——啊——”

说到后,她声音蓦地变成了撕心裂肺地惨叫声。

随即,看清楚那一幕众人亦此起彼伏地尖叫起来!

“杀人了——二小姐杀人了——”

杀人?

不,她当然没有杀人,否则叶明烟怎么还能惨叫?

所以她不会杀人,她还没有听够叶明烟惨叫声,还没有看够她惨状,她怎么会杀了她?

有时候,活着才是对人大惩罚。

身上素白衣裳几乎被喷溅而出血液染成红裙,此刻叶葵就犹如炼狱莲一般,幽冥深处,开得烈烈如焚。

断臂就不远处,静静躺血泊里。

叶明烟惨叫着,只恨自己不能立刻晕过去。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身体一部分离自己而去,这样画面就算她两世为人也仍旧无法支撑。她此刻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处都疼,却又不能将人疼死。

眼前发黑,叶葵恶魔般身影却仍旧牢牢占据着她眼眸。

“我没耐心同你猫捉老鼠。叶明烟,你听好了,这句话我只说一遍,永远没有下一次!”叶葵紧紧握着那把生生卸下了叶明烟一只胳膊剑,面无表情地道,“我不会杀你,永远不会。我会等着你来求我杀了你!”

叶明烟恨究竟是从哪里来,她已经不乎了。

这世上从来没有永远秘密,只要她想知道,她迟早都会知道。所以叶明烟不会现就死,这样死剑下,未免太便宜她。

那些个丫鬟婆子都已被骇到面无人色,有几个稍稍镇定些,早已顾不得危险向着门外冲去了。这一回,叶葵没有拦人。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叶明烟,你只能是寇!”叶葵冷声抛下后一句话,挺直着单薄背影大步离去。

与此同时,秦桑却被突来消息震得魂飞天外。

“我怎么知道你说话是真是假?”虽然消息惊人,可基本警戒之心却没有消失,秦桑压低了声音发问。

对面小厮打扮年轻男子撩开袖子,露出左侧胳膊上一个刺青来。

秦桑一怔,这样刺青她身上也有一个!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彻底相信了他话。可眼前这人竟会是九爷人,仍旧叫她心惊不已。因为这个名叫叶临小厮是服侍叶崇文!

“我先前发现那事时候,燕草姑娘已被大小姐下手。不过幸好我留了心眼想法子跟去了乱葬岗,燕草姑娘并没有死!”叶临语速极,吐字却十分清晰,“现下燕草姑娘已被九爷安置到了郊外一处别院,留了辛大夫为其医治,已无性命之忧。”

他年纪已过十五,自然不好内宅走动。所以等到叶葵几人回来了数个时辰,才终于想办法见到了秦桑。

“还请秦桑姑娘些将事情告知二小姐才是,免得出了什么差池。”

秦桑闻言,终于从燕草还未死消息中回过神来,惊呼一声,“糟了!”

说完,她急急对叶临道:“我先去寻二小姐!”话音落,人已一丈开外。

没跑多远,她便见到了浑身浴血叶葵。

秦桑脚步不由自主慢了下来,“二小姐…”

叶葵闻声,抬起头来,突然对她笑了下,道:“秦桑,燕草不会白死。”

眼眶一热,秦桑泪如雨下,再也顾不得别,飞奔而上将她抱住,依附她耳畔道:“二小姐,燕草没死!她没死!”

叶葵身子一僵,迟疑着道:“你说…燕草没死?”

“是!”秦桑坚定地点点头,“燕草没死,真没死!她被九爷人给救了!”

被裴长歌人给救了?

心里憋着那口气突然间散去,叶葵长舒一口气,低声喃喃:“太好了…没死就太好了…”

秦桑亦哭着道:“所以您先跟我回去吧…您腿还没好呢…”

“是啊,该回去了…我们该回去了…”叶葵一直挺直背脊忽然一弯,身子软软地瘫倒秦桑臂弯中,闭着眼睛呢喃了一句,“燕草。”

秦桑一惊,急忙伸指去探她脉息。

幸好!

——人只是晕过去了。

Ps:

==囧,昨天忘记设置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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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雷霆之怒

“孽障!这孽障生来便是要害叶家的!”叶崇文摔了笔洗又摔砚台,可犹自不解恨。

叶葵那一剑下去,惹祸的可就不只是她一个人了。

大房虽是庶出,那到底也是叶家的人。如今大房的长女折在了叶葵手里,叶崇恒跟杨氏哪里还会不趁机来折腾二房?叶崇文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冲去叶葵面前,同样砍下一只她的胳膊安到叶明烟肩上才是!

可就算他真的砍了,叶明烟的那条手臂也永远都不会长出来了。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办法来。叶崇文头疼欲裂,只得先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喘口气。

他尚能躲,可贺氏就没这等运气了。

杨氏就算再爱儿子,不喜长女,这时候也已经被骇得面如土色,扑到长女床前先哭了个撕心裂肺。这没了胳膊,岂不是就成了残废?那张脸生得再如花似玉又能如何?谁家好端端的会娶个缺只胳膊的女子?

这么一来,她先前看好了的那门亲事岂不是也要付诸东流了?

这般一想,杨氏愈发哭得肝肠寸断,似乎床上那个面如金纸,晕过去的女儿已经死了一般。

对她来说,这样一个女儿同死了又有何区别?

指不定,还真是死了的好!起码死了她就不用看着她,不看着也就该没有这般伤心了!可如今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她没了手臂,看着她活着气自己!

杨氏重重抹了一把泪,也顾不得问大夫情况到底如何,提起裙子便往贺氏那儿冲,简直恨不得立刻将叶葵拉出去代替叶明烟嫁了才好!

“贺氏!这事你说要如何处置?”杨氏抹着眼睛,一手几乎戳到贺氏脸上去,“我好好的女儿。如今没了胳膊,你说如何是好?你赔我一个女儿来!”

贺氏冷冷一笑,一巴掌拍在杨氏手臂上,骂道:“你女儿没了胳膊,同我有什么干系!谁砍的,你找谁去便是了,来我这瞎闹腾个什么劲!”说完,贺氏又一下将杨氏推得后退半步,道,“你瞧瞧你这模样。跟个市井泼妇似的!你不是眼里只有那庶出的儿子吗?如今倒是记得自己有个女儿了?”

杨氏气得双目通红,见贺氏一副要撇清自己的模样,当下不管不顾双手并用扑了上去。揪住贺氏的衣领道:“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你那模样,鬼见了也要退让三分,人见了都要被吓死!我有儿子,你有吗?你别当我不在凤城。便什么也不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你自己知道!不下蛋的母鸡也敢嘲笑我?”

“哼!你今儿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便将事情都给捅出去!我且看看你要如何解释!”杨氏越说越起劲,哪里还顾得上这屋子里还有丫鬟婆子在,只顾自己嘴上痛快。

一旁守着的丫鬟婆子俱都面色惨白,顾不得贺氏吩咐忙不迭往外跑,将房门给牢牢带上了。

有些话。听不得,切莫听!

可杨氏说上了瘾,哪里在乎会不会被人听去。只将唾沫都几乎喷到了贺氏脸上,“你将女儿赔给我!”

“赔什么赔!我上哪儿给你弄个女儿去!”贺氏被她方才的那些话吓得面色阵青阵白,咽了口唾沫,强撑着不去理会。

杨氏冷哼,道:“我可给明烟那丫头定了门好亲事。如今她定然是嫁不成了。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贺氏脸色刷的铁青,咬牙切齿地推诿:“你想让那死丫头代替明烟嫁过去?也亏你想得出。她若是一个不高兴将我的胳膊也给砍了怎么办?!”

“那便是你的事了。”杨氏冷笑连连,“人说后娘难做,你如今可是知道了吧?”

贺氏几乎将口中牙齿咬碎,这杨氏欺人太甚!

可杨氏方才说出了那样的话,便说明她并非一点也不知道,若是她真的清楚那些事,可如何是好?

进退两难!

贺氏咬咬牙,猛地将杨氏推开,道:“先别想的太容易!今儿这一出,那臭丫头有没有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呢!”

杨氏眼神躲闪,盯着贺氏不信任地道:“就凭老夫人对那丫头的好,这一次她还能不保她?况且,还公主殿下呢!”

这话倒是没错,消息一传出去,流朱公主便从公主府赶了回来。脚下不停,直接便冲到了叶葵的院子里,派人将院子牢牢封锁,现在连老夫人都还未曾见到叶葵。

众人只知道,叶葵晕过去了,具体如何,恐怕只有流朱公主一人知道。

姜嬷嬷重新包扎了叶葵的伤口后,流朱公主便将秦桑单独叫到了僻静处,将事情细细问了一遍。听到她们一进府,便被老夫人下了禁足令后,流朱公主气得砸了窗台上的一盆花,怒气汹汹地道:“老夫人这怕是老糊涂了!燕草那丫头的事疑窦重重,她怎能就凭着叶明烟的几句话便什么也不管了。不提前通知你们也就罢了,竟在你们回来后还要下禁足令来防止阿葵知道。真是愚不可及!”

骂骂咧咧说了好一通话,流朱公主才觉得心里略微舒服了些。

秦桑低着头,没有将燕草还活着的事告诉流朱公主。有些事既成了定局,瞒死了反倒更好。

如今叶葵步履维艰,有流朱公主相帮总是好的。

可怕就怕,这样的消息迟早要如那长着翅膀的鸟儿般飞出叶府大门,飞到天下人的耳朵里。

到了那时候,叶葵要怎么办?

秦桑不由恨起了自己,若非她将剑给了叶葵,又哪里会出这样的事?若是她早些将燕草未死的消息告诉叶葵,事情亦不会落到如今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过幸好,叶明烟没死简直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秦桑,你守着二小姐,我去见一见老夫人。”流朱公主盯着窗棂看了会,低声吩咐道。

秦桑点头应是。

“姜嬷嬷,若是二小姐醒了,便立刻给她灌一剂安神汤下去!”流朱公主转个身又吩咐了姜嬷嬷几句。

秦桑听得不对,下意识道:“公主殿下,这…”

流朱公主看她一眼,眼神里有着种秦桑熟悉的果决,“她如今的样子哪里还能再伤神,倒不如就这般睡着好。那些事自有我同她三叔解决。”

说完,流朱公主便领着人出了门。

秦桑心里堵得慌,坐到叶葵床前,看着她苍白的脸,睡梦中也依然紧皱的眉头,重重叹了口气。

若是不说,她几乎都要忘记了。

二小姐今年不过十四岁,离及笄都尚有一年,比自己都还要小上近两岁。

先是是叶殊的背弃,如今又是燕草的事,也难怪她会成这幅样子。秦桑暗暗摇头,老天爷从来都是这般残忍,她们都是无法安静享受温暖的人…

另一边,流朱公主已经带着人见到了叶老夫人。

叶老夫人神色冷凝,向来挺直的背脊微微驼着,似乎陡然间苍老了许多。

“把你的人撤了!”叶老夫人一见到流朱公主,便强硬地道。

这种时候,若非气急,一向注重身份的叶老夫人怎会忘记了她是公主,直接说出这样的话来。可叶老夫人越是不镇定,流朱公主便愈加不能让她在此时去见叶葵。

就算是为了裴小九,她也要想法子守住叶葵才是。

“母亲,这事不能全怪阿葵。”流朱公主轻声道。

叶老夫人愤怒地将拐杖砸在了地上,手指微颤,道:“不怪她?难道要来怪我这老不死的吗?不论明烟丫头做了什么,她也不该拿着剑去将人的胳膊给卸了!这般做,倒还不如直接将她杀了好!”

流朱公主知道叶葵砍下的那只手臂是叶明烟的右手,从此以后,叶明烟再不能做那些她擅长的事。凤城第一美人并非空有一张脸便能做的,叶葵虽然只砍了叶明烟一只手,可事实上这大概比要了她的命还要可怕吧。

然而即便如此,流朱公主却依然站在叶葵这边。

“若非明烟用那样的手段先害了她身边的大丫鬟,她又怎会如此?母亲,您并非不知阿葵的为人,这事照我说,乃是叶明烟咎由自取。”流朱公主高傲惯了,说起话来更是一点不饶人。

叶老夫人听得眼皮一跳,忍不住便要训斥起流朱公主来,“咎由自取?那我如今要发落那丫头岂不是也是她咎由自取?你快将人给撤了!”

一旁的阮妈妈是清楚燕草的事的,又想起先前叶葵来时,那强忍着哭意的模样,不由心中一酸,劝道:“老夫人,二小姐如今也还在昏迷呢。大小姐亦未醒,便是有什么事咱们也得等她们都醒了再做定夺啊!”

叶老夫人又何尝不心疼叶葵,正是因为心疼所以才想要瞒着她。她就算知道燕草的事是叶明烟做的手脚,又能如何?

手心手背皆是肉。

不过一个丫鬟,她难道还能要自己的孙女赔命不成?

额角青筋直跳,叶老夫人拧紧了眉头,“都下去吧!下去吧!”

流朱公主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叶老夫人不急,一切就都还能再想法子。

141滔天大祸

凤城第一美人手臂竟被她堂妹一剑给砍断了!

叶家众人哗然,凤城诸人是哗然。

太医院派出多位太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叶明烟命从黄泉路给拉了回来。然而那只手断了便是断了,残破缺口将伴随叶明烟一生。

叶崇恒惊怒交加,也顾不得自己自小便不敢嫡出弟弟面前说一句响亮话,直接踹开了叶崇文书房大门。

“你——”叶崇文门口揉着额角,头疼不已,想发火却又自知理亏,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将叶葵彻底恨上了。他错了,这样女儿哪里是找回来孝顺他,简直就是要将他往死路上逼才是!

事情到了如今这样地步,他根本连反驳话都说不出来。

叶葵是他长女。子不教父之过,这些事自然都被推到了他头上!

“你说,如今这是要怎么办?”叶崇恒头一回自己弟弟面前趾高气扬地问话,心里一面生着气,一面却不觉有些飘飘然起来。

叶崇文颓然坐倒椅子上,无力地道:“大哥,你想怎么办?”

问题像是个球,被丢过来又抛过去。

叶崇恒仗着胆子,冷声道:“她是二弟女儿,怎么处置自然是由你说了算。我今日只有一句话,一条胳膊换一条,要么你想怎么办你来说!”

叶崇文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重重一拍书案道:“叶家已经毁了个女儿,难道还要再毁一个不成?”

“哼!”叶崇恒冷哼一声,亦书案上重重拍了下,“那是我女儿!不是你!不是叶家!你如今这意思,是不想认账了?”

叶崇文脸色发黑,将拳头握得咔咔作响。道:“一条胳膊换一条,这绝对不行!”

叶崇恒一旁太师椅上坐下,眼睛眯起,有锐利光一闪而过:“二弟,并非是我不依不饶,只是这事你也知道,已经惊动了圣上,我不得不向你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