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心玉跺跺脚,她也好像玩,她也要赏赐,讨厌的皇上不给她灯笼现在也不给她马匹,卓心玉偷偷的瞪皇上一眼,小嘴嘟的很高。

夏之紫看也没看她。

朱砂见状吩咐永寿再添五匹马:“女孩也可试驾。”

卓心玉闻言立即笑了,三十匹马停在御马场的跑道上分外壮观,只是骑在马上的人没什么气势。

夏之紫觉的无趣的跟着母后观席。

一声锣响,三十匹马同时跑出,速度却大相迥异,有疾驰飞奔的、有慢悠啃草的,有吓的哇哇大哭的有兴高采烈咯咯笑的,五花八门的孩子逗笑了心情不错的朱砂。

众人见太后笑,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夏之紫见母后开心,也不再纠结什么,目光落在马场,竟然发现卓心玉在第二,她是女孩子中跑的最快的一个,很少看到女孩子也会赛马。

卓心玉猛追前面的徐天放,她三岁学骑马,不信跑不过一个矮子。

徐天放跑的轻描淡写,除了皇上他还没输过谁。

曲典墨轻松超过卓心玉,心想女孩子骑什么马!以为能超太后吗!不妥不妥!

卓文解随后超过,虽然身份不如人,可这个面子卓文解不好让着姐姐,否则他太丢人了。

场外的讽刺声瞬间响起:“卓夫人,看不出来,令千金还是马上高手。”好笑!

“就是,我们家天晴可比不上了。”女孩子骑马像什么话!

卓夫人表情难看的应和,心惊胆战的直冒冷汗,可恶!她怎么就忘了按住这小妮子!万一给太后落下不好的印象,她未来的皇后位置就泡汤了!

六匹马同时向终点飞奔,卓心玉已经落到了最后的位置,但她依然不放弃,卯足了劲往上赶,头发被吹散开、衣服倾斜却更见活泼漂亮的本质。

朱砂满意的笑了,这孩子精力充沛有意思。

夏之紫顺着母后的目光看过去,心想原来母后喜欢这样的女孩。

六匹马越来越近,徐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天放第一她能不高兴。

临近终点,突然卓心玉坐下的马猛然向围观的人群冲去!卓心玉顿时脸色苍白!众人瞬间傻住!

徐天放见状立即勒马飞踹!

朱砂本能的去护夏之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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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尖叫二更哦,╭(╯^╰)╮

谢谢花花,瞅见你了,竟然敢点名让我夸你,小心踹飞(*^__^*)。

本月钻石、鲜花让我有点不敢言谢,因为已经无以为报了。

虽然我也免不了喜欢俗物,但我也同样喜欢大家的问候,一句问候,一条留言、一朵小花,我已觉的足以。这次的鸡蛋,嘻嘻,没料到大家竟然如此欺负人家砸蛋蛋的,下次要温柔,哈哈

真的很感谢大家为我的破费。其实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才沉默呵呵。

028二更

夏之紫猛然推开朱砂,瞬间向马匹铲去,马的左蹄瞬间扑倒,翻转的后踢踢在夏之紫身上。

朱砂脸色顿时苍白:“紫儿!”

徐天放吓的连人带马向疯马撞去!

暗卫随即出现,两匹相撞的马头瞬间滚出它们的脖子!血淋淋的现场吓傻了养尊处优的小姐少爷。

侍卫们快速控制所有人!远处的宫人急忙去传太医!

卓心玉惊的脸色惨白,看着倒在地上的皇上双眼呆滞!恐惧和害怕吓住了这个孩子。

朱砂瞬间回神:“谁也不准动!”说完抱起紫儿向帝寝殿冲去!

春江、万福、荣安,徐天放急忙跟上:“皇上!皇上!”

片刻的功夫,太医把帝寝殿围的水泄不通,心情焦急讨论皇上的病情。

朱砂心慌的站在一边双手不断的颤抖,心里的恐惧不自觉的一点点扩大,如果紫儿有事,她岂不是等于…朱砂不敢想下去,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人,心里万分紧张。

六十个太医轮番诊治,药辽虽然已经用上,但床上躺着的是九五至尊容不得一点闪失。

曲云飞急忙赶到,他远远了看了朱砂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快速转去现场,两匹马的尸体无一人敢动,所有人保持原来的位置站立。

曲云飞、余展第一时间接手现场,宫内的马匹专家已经开始勘察马的尸体,马厮禁止人员出入。

小马看了一眼为难开口:“曲大人,马匹受过撞击,又有外伤如果是这方面的高手所为,小人恐怕…”

曲云飞看了身后的人一眼。

一位少了一只眼睛的大汉走出,趴在马的尸体上开始第一轮的验尸。

“如果他能找出证据你却没有,本官会向皇上请旨诛你九族!”

马总长闻言立即吓回去小心取证。

曲云飞瞬间看向场外所有人:“诸位好大的胆子!最好不要让本官查到与你们有关!”

——噗通——提议赛马的夫人吓的昏了过去。

这件事第一轮筛查结束后共六人下狱,十二名马房小厮被关押。

帝寝殿内,春江小心的看眼一只没开口的太后,再看看频频向她求救的太医,春江没办法了硬着头开口:“庙太医,皇上的情况怎么样?”

太医院之首庙大人道:“回姑娘,皇上并无大碍,只是踢到了肋骨要静养,最近半年最好不要做剧烈的活动,其他的安好请太后不要担忧,保重凤体。”

春江松了一口气:“太后,皇上没事您可以放心了。”

朱砂无动于衷,她就纳闷他怎么敢冲出来。

春江见状为难的让太医出去。

万福看了里面一眼,拉出荣安去外面训话,皇上是太后的心血,如果皇上有什么不测,他们都不用混了!

朱砂走到床边,神情不自然的坐下,两年了,她对紫儿多多少少有些隔阂,毕竟不是自己的骨肉谁知道他将来会不会宫变,一直以来她只是把他当一个学生尽自己做老师的本分,从未想过他是一个儿子。

古往今来,非亲帝母的关系不过是维持表面的平和,朱砂从未强求紫儿把她当生母伺候,所以她也不尽生母的本分。

她从小就教紫儿趋吉避凶,即便他不救她自己也不会有怨言,毕竟他是帝王是皇室的全部,只是没料他会反过来护她,自己下意识的救紫儿,多少有些答应先帝的责任在里面,他呢?不能吗。

朱砂的手抚开他额前的头发,突然觉的自己挺可笑,她尚且不如一个孩子,或许是紫儿因为太小没有利益的想法,或许紫儿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但是无法否则,那一刻的紫儿毫不犹豫。

朱砂不欣慰是假的,那声母后他叫的真心诚意,跪自己时从未有反抗的心思,现在想想他种种的表现,觉的自己做母亲做的真失败。

春江小心的伺候着太后,唯恐这个时候触怒了她。

徐君恩秘密戒严了京师。

卓律第一个找上夏之意,旁敲侧击的问是不是他做的,如果是立即跟外甥撇清关系,他可不想得罪上头的妖女。

曲云飞第一个怀疑严寒崎,但是经过调查他却没有嫌疑,那会是谁呢?如果皇上死了对谁最有利?曲云飞的目光瞬间瞄向了城外的皇子府。

徐足风重兵围住皇子府拒绝任何人进出。

庄客听闻此事皱着眉想会是谁,可他毕竟只是一名小小的侍郎尚且没有资格接触更高的秘密,知道的毕竟不多,庄客首次觉的位置用时方知低。

余展也开始忙碌,他把婚事全全交给了母亲,所有的心力都放在查找凶手上,虽然没见太后发什么脾气,但想必等太后追究时要的就是答案,而他不想给太后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曲大人要的是证据和凶手!

夏之紫的情况并没有大碍,当时的情况下他已经阻挡了马的踢力,太医只所以让皇上多修养是因为他是皇帝,即便是风寒发烧都该举国为皇上祈福更何况是被马踢了,加上皇上龙体本就是太医院头疼的事,这次能修最好。

朱砂半个月来从未问过这件事的始末,早朝照样进行却不提那天的事,褶子照样批示只是不拿请罪的褶子,弄的朝野上下纷纷揣测太后想做什么。

朱砂则没什么看法,凶手出来后肯定是死刑,与其想那些不如多想想令人头疼的皇帝,虽然知道应该对疼紫儿一点,但她并不是一个会溺爱孩子的人,恐怕她还是要问了。

帝寝殿内,朱砂刚进门竟看到紫儿下地她的目光忍不住严厉!

夏之紫吓得赶紧窝回去。

朱砂见状尽量收起对付老臣的目光,可她还是喜欢速战速决,有些事错了就要骂!朱砂不冷不热的坐下,慈母的形象对她来说不好学:“回答我,你的武学跟谁学的!”她问过宫里的教习和徐君恩,他那天用招式没一招是出自他师父们之手!

夏之紫闻言惊的立即从龙床上滚下来:“儿…儿…臣…”

朱砂看着他跪也心情,但这件事她不认为他该起来,为什么所学不是出自师父:“说说看!”

春江同情的看眼脸色苍白的皇帝,太后也真是,皇上的伤还没好何必这样严厉,皇上因为惊吓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太后的老毛病已经犯了。

夏之紫低着头不敢再隐瞒:“是祝安殿地寺关押的一个疯子,儿臣听说他很厉害所以…所以…”

嘭!——朱砂闻言顿时火冒三丈:“地寺!?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竟然敢下地寺!我看板子没打你身上不长记性是不是!”

春江急忙拉住太后,干嘛呀!皇上还没好呢:“娘娘息怒,娘娘息怒!皇上身上有伤,有伤。”

荣安、文思、天初急忙的跪下,等着替皇上挨板子!

朱砂摘了他们脑袋的心都有,地寺关押的是江湖死囚,虽然自古江湖之事朝廷睁只眼闭只眼,但皇宫还是有这些穷凶极恶之徒受刑的地方!敢接触这些人他不要命了!朱砂气的怒道:“本宫这次不罚他们!来人!传所有的帝夫子在引德殿前跪着!没有本宫的允许谁也不准起来!”

夏之紫顿时看向母后:“不行!母后,儿臣怎能让夫子代罪!”天下学子已定会笑话他:“儿臣愿意领罚。”

朱砂心想还有脸求情!地寺就不是他该去的地方!“你也知道丢脸!做事的时候怎么不为你可怜的夫子想想!”

万福和春江战战兢兢的候在一边,没有去传,让帝夫子跪,岂不是丢脸丢到大夏国了。

029三更

朱砂不悦的瞪着夏之紫,这能怪不宠他,他干脆拿身体喂老虎得了!胡闹!

夏之紫倔强的跪着,错了他承认但是他觉得是该付出的代价,母后五岁入战场、六岁的时候已经很得父皇宠爱,可他自己还跟白痴一样被马匹踢,丢人死了!

朱砂看着他那副样子就想罚,什么态度!但考虑他身体状况,朱砂压下火气,拖着厚重的宫服坐下:“愣着干嘛!还不扶主子回床!”

徐天初、卓文思急忙上前扶皇上。

夏之紫见母后不气了,小心的躺回去,唯恐再触怒了母后。

朱砂气恼的喝口茶,这件事等紫儿好了一样要罚,朱砂不经意的看向角落里的徐天初,突然道:“天初,文思,你们过来。”

徐天初、卓文思闻言互相看一眼小心的候过去:“太后。”

夏之紫看着他们,不知道母后要做什么。

朱砂向来赏罚分明,这次也不例外,皇上出事他们和天放同时冲着紫儿跑来,虽然没起什么作用,但护驾的心不假这点难能可贵:“想要什么奖励,本宫定不亏待你们。”

徐天初、卓文思急忙跪下,他们怎么敢要奖励,服侍皇上为皇上牺牲是臣子的责任:“奴才不敢。”

朱砂皱眉,还让她问第二遍不成:“说。”

春江见状急忙提醒:“太后让你们说就说,要什么都行。”太后的赏赐不要白不要,傻孩子。

徐天初憨厚的看眼卓文思,傻傻的眼睛充满不解,真的可以要吗,他想回去看母亲。

卓文思不知道要什么,哥哥说想要一把弓,他可以帮哥哥要吗?

朱砂看着他们两个的样子,有些不耐烦,什么速度:“没什么可要的吗?既然这样,以后皇上上课的时候,你们也跟着加张桌子,本宫准许你们旁听,但是切忌自己的本分!”

徐天初、卓文思惊讶的看着太后,太后的意思是…

春江不赞同的看向他们:“傻站着干嘛,还不谢恩。”春江心想是虽然同姓,可这些庶出的子嗣确实不如那些嫡子嫡孙有气场!他们见了太后虽然恭敬但是不会如此失礼。

朱砂挥手让他们起来你,吩咐春月把静心殿的折子搬来,今晚在这里留宿,她问过太医说惊吓过度的问题不抚平会落下心里恐惧,但看紫儿的样子,朱砂觉的他知道恐惧才怪,她甚至怀疑他半夜睡不着根本不是吓醒。

朱砂拿过纸颠摊开一道道奏折,慢慢的审阅。

夏之紫不解的看向春江,母后要做什么?

春江神秘的一笑,皇上这下该开心了。

夕阳渐渐下山,第一道宫门在鸟雀回巢时关上,官衙和十三司已经停止办公,路上多了回家的人们。

夏之紫胆战心惊的观察着母后,母后从上午到现在一直没有离开,中途只休息了半个时辰用膳,吓的他没敢吃第二碗,但已经这么晚了,母后还不走吗?

荣安一直偷偷的看春江姑姑,都这么晚了太后怎么还不走呀,太后在这里好恐怖,整个帝寝殿一天都安静的吓人,春江姑姑到底什么时候走呀。

春江猛然看向荣安。

荣安吓的险些掉了手里的茶,可恶的姑姑坏死了,难怪干爹不喜欢她!活该!

日头渐渐落下,宫中第三道门落下,房内的烛火点燃,照亮了春天的夜色。

晚膳在春月的指挥下悄然的送到,十多位宫女摆好六十多道菜静悄悄的退去,帝寝殿的人在静心殿的人面前向来不敢大声说话。

荣安担心的看向春江,莫非太后还不离开吗?

“太后,该用晚膳了。”

朱砂看看窗外的天色,这么晚了:“紫——”

——噗通!——夏之紫瞬间从床上跌下来!脸色通红的低着头不敢见人!

荣安急忙去扶。

春江突然道:“太后,皇上这是撒娇让您抱着,说来皇上才六岁从床上掉下来让母后疼也是人之常情吗?太后不会不给皇上这个当孩子的机会吧。”似乎忘了太后也不过才十九岁而已,忘记的太后的年龄总是容易一些。

荣安闻言缩回手,不敢再扶。

朱砂看眼春江,小孩子的把戏向来没耐性。

春江讨好的对主子点点头:“娘娘,皇上有伤耶,您就让皇上任性一次吗?”

春月立即跟着点头,姐姐的话怎么能不附和。

朱砂勉强信之,既然她们有雅兴配合一下也没什么不妥,朱砂转身向紫儿走去。

夏之紫见状突然从地上爬起来钻被子里不敢看母后,母后从来没抱过他,反而有些不敢。

朱砂见他起来了,满意的点头,看来身体恢复的不错:“下来吃饭。”说着向餐桌走去。

春月立即跟上。

夏之紫偷偷看眼春江,各种意思不言而喻,他很开心母后并不讨厌亲近他。

春江但笑不语,她敢独揽静心殿的大权就绝不会让万福在帝寝殿做大,别以为有荣安在未来的帝寝殿就是他的,皇上高不高兴才是重点,谁让他当初扶那个狐狸精升任婢艺房长事,自找的!

春月赶紧低头,心里对姐姐和万福的恩怨没有办法,据说他们两人当初关系很好,刚跟太后时更是相互扶持才有了如今不可撼动的地位,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成这样了。

夏之紫恭敬的走来,先对朱砂见礼然后提筷试吃,确定没有危险后夹给母后用膳。

朱砂受的理所当然:“你也坐。”朱砂吃了几口后突然问:“皇儿认为谁是凶手…不用站起来,坐着说就行。”

夏之紫小心的坐下,表情严肃的看着母后,表情为难极了,他不知道:“儿臣…儿…”

朱砂看着他,心想只是晚膳中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用的着如此正式,朱砂刚想说不知道算了。

春月走过来问:“太后,帝寝宫的浴婢问开,沐浴时是开两个浴房吗?”

荣安闻言险些崩溃,太后不是要留宿吧!惨了惨了到天亮都别想有人敢出声!

朱砂记得帝寝殿的浴房比华清池也不逊色,虽然没有温泉水却也是药引长流:“一间吧。”只是沐浴而已。

030

夏之紫吃饭的手停了一下,又赶紧埋头继续,她不忙吗?夏之紫的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母后的认可和关怀总让他忍不住开心。

荣安彻底没了期盼,太后不走谁敢让她离开。

浴房的布置是先帝在位四十年的心血,宽敞的浴房与乾德殿的面积一样宽广,浴池边上九只玉龙悠然吐水,热气上翻的同时熏出玉龙百变的色泽,浴池上方天悬五瀑,五道人工瀑布一泻而下壮观恢弘,六条飞跃的金龙逼真霸气,相互交织彩凤傲然安详,十二座精美的屏风依次拉开,二十六根天柱撑开十三面丝绸纱幔一路铺进冒着热气的水池,雕工精美的卧床、夺天地造化的三十八州贡品、镶金铺路玉石为天。

迷迷蒙蒙的环境熏怒了朱砂的眼睛:“浴房的掌事太监给我滚过来。”

夏之紫立即离开母后三步之外,同情的看眼喜公公。

荣安什么都不敢听的给皇上解腰带。

喜公公心里没底的跑来,不知道哪里触怒了太后:“奴才参加太后,太后万福。”

春江给太后卸着头饰,心想难怪太后生气。

春月给太后换上平靴、取下厚重的宫服装饰。

朱砂指指上面哗哗而下的温水:“这五面天泉在皇上未成年前不准再用,九龙只准开三龙,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全换成明黄色,夜明珠回国库不准出现在浴房,北面墙上的七仙飞天遮起来,如果本宫没记错天顶应该有两面墙,把这面镶满乱七八糟装饰的翻过去,皇上没亲政前谁敢把这些东西摆出来别怪本宫不给他机会!”

喜公公诚惶诚恐叩首:“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