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站在玉石路的尽头,看着旖旎齐飞的奢靡画面脸色异常难看,却已镇定无波,这里和外面的帝王之气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好像一个人的两面,外面衣冠楚楚里面恶心溃败,朱砂摘下玉质的套甲,食指按住玉墙上的绿点,金缕靴踩住刚才的龙头,前面的精致瞬间消散,露出更加奢靡贵气的帝浴奇观。

九条巨龙从浩瀚的帝池里腾空而上,形成九条玄天瀑布,水流湍急而下溅起层层巨浪,池内九条姿态各异的龙头变换着各自的方位吐出芬芳的琼浆玉露。

冬江震惊睁大眼睛,她来过几次,可每每都令她震撼,不愧是先帝最钟爱的帝汤池。

朱砂努力闭上眼又睁开,盯着九条龙瀑倔强的目不斜视,可即便她不看也清晰的知道头顶和周围是怎样的奢华和旖旎:“你去看看有什么不妥。”

冬江急忙进去,唯恐碰坏了这里的稀世珍宝。

另一边,夏之紫带着被他强留在上书房的曲云飞和徐君恩急忙向帝寝殿赶去,心想母后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曲云飞纳闷,他为什么要去,万一朱砂跟他谈曲折他不是死定了,不行,不行,他还是跑为上策。

徐君恩瞬间拽住他像拎小鸡一样把他往前拖去。

宫女太监一路下跪,夏之紫在万岁声中快速踏入帝寝殿的宫门。

荣安险些绊倒龙台,急忙跟上。

夏之紫焦急的环视一圈,见龙雕上浮,快速向左侧走去。入目的女子让心神微颤。

朱砂站在碧玉之上,金靴如海上日初之光在一片碧蓝中冉冉升起,摇曳的凤穗如瀑般垂在腰迹,柔白的手指紧扣玉墙,纤细的身影站在碧波之端染尽一身妖娆。

帝汤池本就是为她而建,一景一物、一玉一纱都是为了把她的女性之美衬托到极致,第一关的佳人涟目取的是‘碧波瑶台银光舞,下落红尘为君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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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紫惊的急忙下跪:“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徐君恩慌的移开目光跟着下跪:“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曲云飞愣了一下,目光焦灼在前方似真如幻的女子身上,如雪山之巅的猝成的绝世之剑散发着耀眼的神光。

徐君恩快速掐向曲云飞大腿。

曲云飞立即跪下:“微臣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砂转身,面容镇定祥,雍容如常,她踩着玉石之光走来,碧玉萦绕的光影如一柄绚丽的长刃内敛锋利:“起来吧。”朱砂目不斜视的绕过他们,表情看不出异样。

夏之紫深深的吸口气,随后站起来向母后赔罪:“儿臣不知母后驾到,有失远迎请母后见谅。”

朱砂没有看他,转向曲云飞,态度不冷不热:“曲太督好雅兴,病的下不来床了还能被皇上召见,可真是忠君爱国。”

夏之紫闻言急忙替曲云飞解释:“回母后,是儿臣不好,不该召见太督,儿臣谨记于心。”

曲云飞硬着头皮上前唯恐得罪了她,他称病只是怕见到朱砂,没说真在床上躺几天:“微臣已无大碍,稍后去给太后请安。”

朱砂漠不关心的撇下他转向夏之紫,声音平静如初:“本宫只是路过,想起胡太医说你身体不好,于是过来看看,可好些了?”

夏之紫惶恐俯身:“让母后担心了。”心里顿时把胡可庆骂了个遍!让他不要多花,偏偏惊了太后:“儿臣身体并无大碍,母后尽可放心。”

朱砂点点头,目光没有超出紫儿周身一米也没碰一旁的御用杯盏:“那就好,本宫知道你热心政务,但也不可不顾龙体,平日多注意休息。”随后话锋一转严厉的道:“某些臣子要谨记,不要病的都不能请安了,还有闲情在京师制造话题,臣子的脸面都被那些人丢尽了。”

曲云飞垂下头,老实认错,刚才一瞥猛然警觉他又做了件换混蛋不如的事,纵然她权倾一世,也是个女人母亲,不该像挑战皇权一样挑战她身为母亲的耐性:“微臣罪该万死。”

夏之紫看曲云飞一眼,心里无奈的苦笑,他最近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像话,带着儿子横行,藐视帝王,顶撞太后看来他真不想再当政:“母后,曲太督身体一直不好,是儿臣强行太督留下,让母后担心了。”

冬江走出来,站在众人身后向太后摇摇头,默然退下。

朱砂戴上套甲,懒得管他是不是病入膏肓,有时间带着儿子横行没时间过问政事的除了他没有别人:“既然皇上并无大碍,本宫就不久留了,春江,走了。”

“恭送太后。”

夏之紫待太后消失在帝寝殿才直起身,严厉的寒光稍纵即逝:“太督和王爷如果很忙朕也不多留了,疏桐送两位大人出宫。”

曲云飞、徐君恩也不客气,刚才得罪了太后,他们也没闲情给夏之紫脸色看:“微臣告退。”

夏之紫皱着眉转身回寝,冷冽的目光在室内打量一圈,停在关闭的机关雕刻上,立即叫来梧桐怒道:“放肆!太后来了竟敢不第一时间通报,太后等了多长时间。”

梧桐吓的跪在地上:“回皇上,奴婢什么也不知道,传唤的太监突然肚子不舒服没有迎道太后的銮驾,奴婢也是在太后进殿后才知道太后来了,请皇上赎罪…”

荣安见皇上面容依然阴冷,怒道:“皇上问你太后等了多久!”

梧桐猛然打个激灵,不敢隐瞒:“回…回皇上,两盏茶的功夫。”

夏之紫目光微动:“太后说了什么?”

梧桐实在不知皇上想知道什么,一五一十的转述了与春江的所有对话,末了道:“太后,一句话也没说。”

夏之紫脸色更加难看,春江分明是拖延时间,帝寝殿负责通报的太监何其多,为什么偏偏没一人在位:“下去。”夏之紫站在通往帝汤池的玉路前,脑海里浮现出见到她的身影,神情瞬间迷离顷刻间又恢复如初。

夏之紫的手掌按上一旁的浮雕,玉路悄然消失,他静默的看着道路关闭,连同尽头的人影一起结束,他突然道:“你觉的太后想知道什么?”

荣安急忙小心的前进一步:“回皇上,奴才不知。”

夏之紫转身,明晃的龙袍在金碧辉煌的映衬下更加炫目:“告诉赵诚紧跟太后,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通报。”

“是。”

夏之紫努力想这两天的近况,太后会查他的帝寝殿,绝对不是怕他造反,莫非…夏之紫心里猛然一惊,太后是为了上次的事!?想道胡可庆满口混话夏之紫恨不得剥了他的皮,竟敢跟太后胡说!不想活了!“来人!一刻钟后让胡可庆滚到朕的面前!”

胡可庆万分后悔选择了太医的行业,想他一世英名架不住妻女想过锦衣玉食的日子放弃了广大患者泯灭了医德,选择了规矩森严的皇宫,报应啊!要不是他贪图名利也不会伺候到这两位阴晴不定的主子。

两刻钟后,胡可庆战战兢兢地从帝寝殿滚出来,抱起摔落的靴子连滚带爬的逃离帝寝殿的噩梦,皇上太可怕了!

曲云飞脸色古怪的走在永康大道上,满腹心事的看看徐君恩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又垂下头不知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又满腹心事的看向徐君恩,想了想又撇开头低头想事。

徐君恩见他又要看自己,急忙先一步道:“你猜对了,帝汤池不是什么好地方。”再看下去他心里发毛。

曲云飞脸色顿时阴郁,身为男人他不否认刚才朱砂的样子美如薄冰,明知会万劫不复却忍不住想一再尝试:“徐君恩,你信吗?我还是忍不住想鞭尸。”

徐君恩信:“将心比心,我觉的先帝做了鬼也想把你掐死!”

曲云飞闻言心里顿时找到了平衡,对啊!他有多想弄死先帝,先帝就多想从坟墓里爬出来掐弄死他,哈哈!朱砂是他的,就是那个老不死的从坟里爬出来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曲云飞一扫刚才的阴郁神采奕奕的看向徐君恩:“有空咱们去给先帝上柱香,看看能不能再被气死一次,哈哈!”

徐君恩无奈的看他一眼,奸贼!

“明天带曲折见太后,你有时间的话一起。”

徐君恩看看头顶的日光,心想果然是奸臣逆子!快乐要构建在大多数人的痛苦上。

翌日。

夏之紫散朝后摒弃所有官员,带人把帝寝殿从里到外焕然一新,原本龙凤环绕的奢华摆设全部换上清雅高贵的几何图案,太后不喜他便不会触太后的霉头。

荣安小心的走过来问:“皇上,帝汤池的也撤了吗啊?”

夏之紫想到赵诚回禀,决定撤了。

玉廊蒙上了一层面纱。

夏之紫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他直觉认为母后不喜欢这里,虽然太后看起来并无不妥可还是给他一种太后厌恶这条玉路的感觉,尽管说不清楚为什么,他还是换完了父皇留在这里的全部印记,想到昨日母后的脸色和太后回去后闷闷不乐的反应,夏之紫觉的还是不要漏了什么地反为好,全部换了。

夏之紫望眼焕然一新的帝寝殿,心里却在琢磨太后为什么不喜欢这里,即便是他小时候也不愿意多踏入这里一步,兴许他该宫里的老嚒嚒们问问。

散朝后,曲云飞抱着曲折面见太后,虽然他疼儿子,但见了朱砂依然规矩的让曲折行了大礼,他深知儿子最近名声不好,此招叫以退为进:“太后,小折他可想您了。”

曲折才不想她,试问一个见面就凶他的‘阿姨’有什么可想的,好在小家伙不会辨别是非,反而觉的散发着熟悉香气的太后‘阿姨’很容易亲近,但也仅止于此,不可能让曲折像依赖曲云飞一样依赖朱砂。

朱砂看眼歪头对她笑的小折,几日不见的疏离感让她有些落寞,但随即恢复如常:“小折又长大了,小折,来,太后抱抱。”

曲云飞示意儿子过去。

曲折看爹爹一眼,随后迈着小短腿向朱砂走去,双手搭在朱砂的膝盖上,葡萄般的狭长双好奇且戒备的望着对他笑的女子,然后跟着翘起粉嫩的嘴角笑了:“折…小折…”却完全想不起眼前的女子是谁。

朱砂抱起他,无奈的接受被忽略的尴尬,孩子的记忆是短暂的,忘记一个‘不重要’的理所当然,朱砂抬起头想揉揉他的头发。

曲折本能的躲开,但依然看着朱砂笑,粉嫩的容颜带着一丝调皮,转头看向曲云飞:“爹爹抱抱。”

曲云飞立即紧张的看向朱砂。

朱砂面色如常,心里的滋味自己清楚,虽然明白小孩子现在的喜恶不代表长大后的观点,可哪个母亲能坦然接受孩子的疏离,才几天不见,小折似乎又长大很多:“没关系,你抱过去。”

曲云飞闻言本能的想去接儿子,可似乎又想到什么退了回来:“还是太后抱着好,微臣最近身体不适无暇照顾小折,不知太后可否帮忙带几天?”顺便再照顾照顾大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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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闻言看了曲云飞一眼,见他目光灼热,无奈的移开:“就你,如果本宫把他扣下,你还不半夜挠墙,抱过去吧,本宫没别的意思,毕竟还小有些习性你养就养了,以后注意便是,小折,找爹爹去。”

曲折快速跳下来,向父亲跑去,抱着爹爹的脖子歪着头对朱砂笑。

朱砂柔和扬起嘴角,想起他刚出生时躺在自己怀里打哈欠的可爱样,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幸福。

曲云飞眼光陡然深沉,很想走过去触碰属于她的安详,但还是忍住,面色也柔和了有些,嘴角漾着化不开的眷恋:“思念的人不在身边确实难忍。”

朱砂瞥他一眼,目光怜爱的落曲折身上,虽然他已经长大,可朱砂依然熟悉他婴儿时可爱的样子,说到底还是她见曲折少了要不然不会感觉他长的太快:“听闻永耀与苗帆有些矛盾?”

曲云飞抬起头:“没事,我心里有数,放心,微臣不会趁机让他难堪。”

曲折偷偷的伸出小手,摸太后一下:“咯咯。”

朱砂笑着揉揉他的脑袋,目光温柔眷恋:“我没怪你的意思,苗帆那孩子容易冲动,多碰碰壁也好,永耀看中的女孩是刘家的女儿?”

春江回退了殿里的内侍,自己也退到了一边。

曲云飞见朱砂问这个问题,想了一下有些不放心的提醒:“不是我多事,刘家的小姐倾慕的应该是高进,据我所知高进年前见过刘小姐,刘家小姐听说高进要娶公主病的很严重,太后,您不觉的夏永耀这时候跟刘家小姐不清不楚有伤风化?”

朱砂抱住突然冲过来的曲折,惊了一下随即展颜而笑:“小东西。”

“咯咯。”

曲云飞帮她补上:“虽然我和小折最近在京城名声不好,可毕竟是臣子的家事,但最近皇城最津津乐道的不是我,是皇家,自从圈禁结束后关于皇家‘外公主’和‘外郡爷’的好戏就没落幕过,四王爷府里闹合理、二王爷府里蹿下了同共苦的原配,大公主怂恿女儿打了眼高于顶的女婿,六公主活活气死了曾经看轻她的公公;我这么开明的人都觉的皇室乌烟瘴气,如果永耀和刘家小姐的事再牵扯进了后宫的公主,无疑是让整个皇家都成了京城的笑话!”

“小折,不要乱动。”

曲云飞闻言赶紧拦住曲折的手:“小心他没轻没重的弄疼了你。”

朱砂无所谓的推开他的手:“没事,小孩子难免喜欢发光的东西,小折,如果你能把簪子拔下来,我送你怎么样。”

小折闻言爬到朱砂腿上,点起小脚,小手拽着朱砂的衣襟,另一只手勾凤钗的尾巴。

朱砂支着他看向曲云飞:“这种事你让本宫怎么说,都是他们的家事,我强行干涉不过是治住表面,横在他们面前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到时候还不一样是笑话。”

曲云飞扶着儿子贴在朱砂身旁:“你怎么会这么想!如果是皇上这样胡来,你非打算他的腿不可,怎么放到其他人身上你会漠不关心,以你执政的手段,我觉的你应该会把皇家丑闻掐死在肚子里!何况你是太后,管他们有没有问题给皇家丢人就是他们的错,拿出你治皇上的手段,看他们谁还敢跳腾!”

朱砂抬起手帮儿子把固定牢固的簪子往外移一些,她不是不管,只是一直没怎么上心:“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她就是想管,能怎么管,大公主都带头欺负女婿家了,她有什么脸面要求别人的女儿就得无怨无悔的为皇家付出,要她说,风如梦早该跟夏永治离了。

曲云飞看眼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老毛病犯了,朱砂行事毫无章法,有时候很看重阶级,对夏之紫的教育绝对的皇权致上甚至不准后宫传出丝毫大逆不道的话,但对某些事又出奇的放纵,简直让人怀疑她别有用心:

“这件事你就是不愿意最好也要出面,皇家还有四位公主没有出家,高进迎娶皇家公主迫在眉睫,你不管的话高家怎么看公主,尤其是夏永耀和刘家小姐的事,别怪我说话难听,简直是不上道,如果我是你,我先关了夏永耀再说,看不清形势!敢跟您对着来。”

朱砂瞪他一眼:“他只是孩子性子,见了喜欢的人当然想追着。”何况如果都追究,曲折就是最该被除掉的角色:“我心里有数,他们错不在处理事情的方式。”怪只怪根基不稳,丫头仆人也敢嚼主子是非。

曲云飞最不满意的是夏永耀:“他添什么乱!还敢跟你要位置,要不是我那段时间…总之以后不能姑息。”

朱砂抱好小折,看着他臭美的往头发上插簪子,眼睛弯弯的笑了:“你急什么,高进就没错吗?”

“至少高进和公主订婚后再没跟不相干的人来往!”

“夏永耀也不会。”

曲云飞不耻:“难说!以他的个性完全是个纨绔子弟,丝毫没有他父亲的气质。”

朱砂好笑的看着曲折:“你看他快看,他真以为自己多漂亮了,小东西,簪子是女孩子戴的,不能给你。”

小折美美的抬起头,羞涩的晃着头上的凤琉璃:“爹爹戴,戴。”

曲云飞脸色顿变,首次对儿子吼道:“戴什么戴!”真以为他是男宠要当男后!“那个,如果是龙,爹爹可以戴。”

曲折立即破涕为笑:“后后戴。”

朱砂接过来没入自己头上:“好,小折看好不好看,凤凰是最金贵的鸟。”

曲云飞不高兴的提醒:“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夏永耀的事你最好管,就他那脾气如果没有老将看着迟早出事,刘家小姐跟夏永耀你什么态度。”

朱砂见曲折着急,主动把银簪拆下来:“宝贝要拿这支吗?”

“戴戴,小折戴戴。”

“好,本宫给小折戴上,这样小折就和本宫一样有簪子了。”

曲云飞受不了的看眼曲折,男人能戴簪子吗!不像话:“小折真好看。”随后冷眼看向朱砂:“夏永耀的事你听见了没有。”

“小折真漂亮。”

曲云飞心想漂亮个鬼!太没品了:“太——”

朱砂不等他提醒不耐烦的道:“知道,知道,小折,你看这支玉色的簪子漂不漂亮?”

“小折戴戴,小折也要变漂亮。”

曲云飞顿时满头黑线,难以相信儿子会说这么长的句子,且如此没有志气!

两个时辰后,闷闷不乐的曲云飞抱着头上插满簪子的儿子苦闷不已的走出静心殿:“怎摘了吧。”太恶心!

曲折开心的晃晃头发,簪尾的流苏随即发出莎莎的声响:“咯咯,爹爹,爹爹,美。”

美个屁!他又不是养女儿戴什么簪子不知朱砂安的什么心,分明是不教儿子学好,曲云飞试着诱哄道:“爹爹给你拿下来好不好,压在头上很重小折会疼。”

曲折瞬间护住自己的宝贝:“后后送,不给…”

曲云飞无语,谁稀罕!“曲折,你是男子汉该喜欢大刀长矛,咱们把这些鬼东西还给后后行不行。”

曲折摇摇头,九枚发簪在小家伙的头上同时晃动煞是好看,他赶紧财迷的护住:“折折的,后后给折折。”然后很珍惜的抱着自己的头,不准曲云飞拆。

曲云飞气的牙根痒痒,早知道儿子戴一堆‘战利品’回家,他宁愿和朱砂继续冷战。

曲折其实很大方,至少他感觉出老子不高兴时偷偷的拆下一枚簪子快速没入曲云飞发间,委屈又期许的看着爹爹:“爹爹也美,爹爹不气。”

曲云飞脸色顿时铁青,手举在半空不知该不该拆了。

徐君恩等在外面,见到某人凤钗入鬓,愣了一下随即大笑:“曲后,您这是要扶正了?”

“滚!”

曲折闻言献宝的把另一枚玉钗捧到徐君恩面前:“戴戴,美。”

徐君恩嘴角抽了一下,撒腿想跑。

曲云飞快一步逮住他:“你不是最疼小折,这么点牺牲就不愿意了。”

“我真的有事。”

“有个屁事,小折!给他戴上!”

一刻钟后,两个大男人和一个小男人躲在宫墙的角落,谁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走出布满守卫的皇宫,只因,小男人兴致勃勃的把各种簪子摆在地上,认真的把他认为最漂亮的簪子戴在两个他最爱的人头上,且往来得不亦乐乎。

“爹爹,戴。”

曲云飞随便没入,看眼徐君恩:“魏折戟的事处理清了吗?”

徐君恩扶正头上的簪子,心里恶寒不已,想他接近两米的威武身材外加风霜打磨过的黑脸,戴这些东西就像牛粪上拱出了水仙一样不协调:“解决完了,周远官复原职,马车怎么还不到。”

“谁知道。”曲云飞瞪眼挑簪子的曲折,见儿子突然看向他,立即展开一朵灿烂无比的笑容:“小折真棒,簪子选的最漂亮,陆司错近期回京,你知道吗?”

“听说了,小折,粉色的簪子不适合伯伯,你爹爹戴一定最漂亮。”徐君恩不得不承认,曲云飞竟然能将簪子的神韵衬托出来,果然不是人。

“靠!”曲云飞瞬间扑上去:“你tm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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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折傻傻的看着他们,见两人争执间打落了他好不容戴在他们头上的簪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坏人!

曲云飞、徐君恩顿时傻眼,赶紧老实的蹲在儿子面前,把散落的簪子一枚枚戴在头上,慌忙赔笑:“小折,看,漂亮吗?”

“小折,快看,粉色珠簪爹爹戴上了。”

小折立即破涕,瞧着爹爹漂亮英俊的样子,打心里喜欢爹爹。

徐君恩见车子来了,抱起小折拽着曲云飞快速钻了进去:“快走,快走!越快越好!”真tm好看,再穿身雌雄莫辩的衣服,简直是标准的男后!

“看什么看!戳瞎你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