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这回穿的什么?

粉丝:星际娱乐圈,看好你哟,陛下,请尽情地去征服娱乐圈,加冕为帝吧。

太祖(微笑):我劝你们,还是把作者交出来吧!

粉丝:除了这个,别的都行。

太祖(纯良的微笑):真是感人至深,你们居然会觉得我有演技。

大臣:陛下,您还记得那些年大明湖畔,被你骗走俸禄干一辈子白工的我们吗?

太祖:呸,老子那是凭实力赢的!

大臣:是的,但每次上赌桌,我们都是被陛下您骗上去的。

第二七四章 真不让人省心

自从孟家通上电,晚上来看灯的人,跟赶集一样,原本安安静静的巷子,晚上也十分热闹。时常有见人带着小板凳过来谈天说地,左近的小贩现在已经把夜宵摊子摆开,每天光给看灯的乡邻卖夜宵都能挣不少钱。

秋日的夜里,已无多少蚊蝇,最是舒适凉爽的时候,乡邻们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好不惬意。

“咱们没吵着打鼓人吧?”

“这…得问问才知道,要吵着打鼓人,咱还是别来了。”还指着打鼓人赶紧出新本子呐。

这事一提起来,立马就有人去问孟家的门房,孟家的门房哪知道吵没吵着孟约,只得托仆妇去问。孟约本来就不是个睡得早的,哪怕穿越,她的作息也没怎么变。不过,睡得还是要比以前早的,没手机没宽带,不能在被窝里各种刷,当然觉睡得早啦。

“我这边倒听不着什么动静,倒是要问问阿宥,四锦院离巷道更近。”

朱载宥能有什么,他现在天天能和吃夜宵的乡邻一起侃大山,根本不会觉得吵闹。

这天早上吃早饭时,朱载载宥还替乡邻问孟约,当然,他自己也想问:“姑姑,《巨星》什么时候能开印,德麟班和洪河班什么时候开始排戏?”

孟约觉得这戏可能不好排,但德麟班和洪河班看过手稿后,都觉得没问题。既然人家没问题,孟约就把手稿交出去了,这会儿正在写戏本呢。书商那边倒是已经下印,要铺货很快能铺,但绘本要要等戏开演才能发售,所以具体日期她也不是很清楚。

“还早呢,即使不是开箱戏,也得到十一二月才能有。”其实这还不如开箱戏再演呢,演一两场戏就收工等明年,好些心急的人会连年都过得没滋没味。

显然,朱载宥也是这么想的:“要是十一二月,还不如明年再演,吊着不上不下,多难受。”

“看德麟班和洪河班怎么安排吧,我现在可没工夫管这事。”画本子头都大了,孟约也是头一回遇到卡“文”。

一直以来,孟约身后站着的是无数现代编剧作家写手段子手,所以她能把本子顺顺利利地画出来。跟直接抄袭有区别的是,她的本子套路和梗什么的,在现代绝对是人人耳熟能详,但不会出现大段大段的雷同,当然,故事架构什么的,她也抄的。

现在猛地卡“文”,让她有点怀疑,站在她身后的那些大大们,是不是都消失了。

“姑姑还是没画出来吗?”

“是啊。”

朱载宥露出老鼠偷到米的表情来:“姑姑,我有一点点想法,可以说吗?”

“当然可以,你说。”孟约以为朱载宥是要从读者的角度来分析,接下来的故事可以怎么写。

没想到啊!

少年从怀中掏出一卷纸来,放到案上铺开,上边画的居然是孟约现成的人设,背景什么的虽然有些出入,但差别不大,只在一些细节上有点不合逻辑:“姑姑,我是这样想的…”

听完少年对于后续故事的想法,孟约满心惆怅地看向南京方向,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少年的爹妈打死。这是将来要登基为帝的大明储君呐,就这样被她带歪到画漫画这歪路上,还能不能让人好好活啦!

“你就画这一卷吗?”

“还有好多,从看过《闺门令》的本子后,我就开始画。有时候是接着姑姑的故事画,有时候是自己画,不过我画的故事没姑姑的有意思。”朱载宥有点小羞涩地笑。

孟约:快别,作为一个同人本大手,你根本用不着羞涩。

“我多句嘴,官家和皇后殿下知道吗?”

朱载宥露出超级可爱的笑脸,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格外暖,格外萌的状态和神情:“知道啊,只要不耽误功课,这没关系的。”

行,这很可以。

孟约这才把受到惊吓的心放回胸腔,开始把注意力放在纸卷上的内容里,细看之下,孟约发现朱载宥很有想法。虽然这可能不大符合她的故事发展,但如果完全看做一个独立的故事,会很有趣。不过,少年的想象力还差点意思,说故事的能力也平平:“挺好的,阿宥的很擅长编故事啊。”

“真的吗,那我以后也可以出绘本,排成戏,让大家看吗?”

“可以啊,但说故事的人,必是有很多话想同人说,心里装着很多很多对世间,对人生,对天地万物,人世种种的看法和想法想要表达。那么阿宥,你画的这小片段,想说的是什么心里话,想表达什么样的看法想法?”

朱载宥皱眉:“我没想过。”

“那就好好想想,不用着急。”

孟约:感谢你肯被我吓唬住,我这就写信去南京,问问该怎么应地一个挺热爱画漫画的太子。是作为同行愉快地交流,还是告诉少年,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有更广阔的舞台等着他去征服,别把精力浪费在成为漫画大手上。

这边孟约写的信,宣庆帝下午就收到了,拆开一看,哭笑不得:“敏敏,阿宥看来是真的很喜欢画画。”

“他哪是喜欢画画,他那画功,也就勉强能见人,画个本子还成,真要画什么传世之作,哪有他什么事。”

“看这信写得乱七八糟,就知道阿孟肯定都被他吓傻了。”宣庆帝把看完的信递给萧皇后。

萧皇后接过,笑着摇头说:“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我回个信给阿孟,让她顺其自然,阿宥要是真喜欢,教他一教也可以,是人,就难免会有点爱好。”就是宣庆帝,不也是十分爱看戏么,戏迷票友可不是看看戏就算完的,宣庆帝还很能唱上几句,虽然只是因为爱好,但唱腔还挺好。

“好比陛下时不时要唱几句。”

“太祖还爱下厨房呐。”

大明的天子,就没有不私下琢磨自家的小爱好的,画画写诗这种算平常,像太祖那样爱下厨的也不是没有,宣庆帝爱戏也不算什么,爱好奇葩的大明天子大有人在。相比起来,宣庆帝觉得他家小阿宥,其实还算正常。

小剧场:

太祖:哪只眼睛见朕爱下厨了!

臣工:所有人,所有眼睛。

太祖:呸,瞎扯谈,朕那是想做点家乡美食,排遣思乡之情罢了。

臣工:从南方的甜豆花到北方的咸豆花,从乱炖到佛跳墙,从汤包到粘豆包,从酸菜到梅干菜,竟然都是陛下的家乡美食…陛下的家乡地域有点广啊!

太祖:好吧,朕确实爱下厨。

第二七五章 天竺少女

不管是历史上的明朝,还是这个《三醮》故事里的明朝,最扎眼的特产就是各种爱好广泛的皇帝。历史上的明朝,有几十年不上朝也没亡了国的皇帝,有酷爱炼丹的,有喜欢干木匠的,有美食达人、社交达人,还有工作狂魔和杀人狂魔。除两大狂魔,基本上都不怎么务正业,一门心思把小爱好发扬光大。

这个被穿越者太祖改变过的明朝,与历史上的明朝唯一不同的在于,这里的皇帝有小爱好,也务正业。关于世界本身的自我修正性,孟约曾经把自己绕进去过,所以对于此类问题,她基本一笑揭过,不往深里想。

当南京发来的信函让孟约顺其自然,偶尔指点一番时,孟约就把这事揭开。管他呢,反正这里的大明看样子是亡不了的,至于是不是真的还会有那样一个五百年后…

借用太祖一句话:有也别烧给我,自个儿留着吧。

孟家通电之后,闹出不少有意思的小事,一时半会儿倒也没暴露出什么问题来。乡邻们的关注也渐渐从电灯转到打鼓人的新戏《巨星》上,因为朱载宥这个“内线”,已经把《巨星》的一部分内容泄露出去,他还泄露得格外有技巧。说不能吊人胃口,得年后做开箱戏演的少年,转眼就打算把人的胃口吊上好几个月。

“他要是不学好算谁的?”

王醴笑道:“算他自己的。”

“嗨,不说这个,随他去吧,反正亲爹亲妈都说其自然。”孟约自觉没有替爹妈管教人家孩子的资格,还是听人家爹妈的吧。

这天工学院又赶着饭点来,打算给孟家安装风扇,为了吃到更可口的饭菜,别的不及管,一来就先把厨房要用的排气扇安好。厨房里的仆从一用,简直惊为天人好么,原本一到做饭,整个厨房里烟薰火缭,要不是呛人,跟香火旺盛的道观寺庙简直一模一样。

厨房做饭的时候,除在厨房里干活的仆从没办法,别的仆从这时候是断不会来的,能生生呛死人——孟约喜欢吃有点辣的。油和辣椒的相互作用,连厨子都有些受不了,更别提其他人。

排气扇一装上,每个灶头一个,立马不一样,整间屋子里的油烟不能说被排得一干二净,却是瞬间就感觉这厨房从地狱回到了人间:“这比灯还敞亮!”

本地乡音里,“敞亮”可以用在很多地方,有漂亮惬意等多重意思,当然也可以代表原意。用在此处,大概是惬意的意思。

“工学院的院士们真是能人呐,什么都想得到,这可真是解决了大问题。”

“诶,这样的话,不是也能用来吹火?”有些菜非猛火不行,这年月还是全靠嘴吹的,用长竹筒往灶里猛吹,一通吹下来,绝对整个人从内而外都能得到质的升华。

“照这样看,真能行。”

“咱们厨房呐,还得用几块冰对着吹,光有排气扇吊扇还不成,有冰才能凉爽下来。”

“要是能有个直接吹出冷风来的风扇就好啦。”

孟约:有,空调。

原来不止科学狂人们脑洞大,广大乡民脑容量也十分充足嘛。

用上了排气扇,厨子厨娘做的菜果然更美味些,也许是心情舒爽了,平日里厨房又热又呛,再好的手艺也不能百分百发挥出来。现在不呛人又凉快下来,自然能沉下心来好好琢磨,至少不用担心汗掉锅里不是。

吃过饭安好风扇,工学院的助教领着学员去四下问,有没有人家想要尝试一下率先通电的。在孟家安全通电快满两个月的时候,工学院开始计划在左近选个二三十户人家通电的事。当然,今年是不成的,少说也得等明年开春后才能动工。

眼见秋深冬将至时,亳州的旱情终于得到缓解,既是天公作美,也是自来水终于接通。正当人人都沉浸在愉悦之中时,忽然海上风来,几股台风先后带来一波波冷空气,整个大明瞬间由秋转入冬,一点征兆也没有的连下几场大雪,原本还盼着菜地里能有点收成的农人,眨眼便陷入叹惜失望中。

好在大明疆域广,种的菜蔬经海运再转蒸汽机车运输,倒勉强能满足日常所需。

“这才十月初,雪这样下得去,恐怕今年会格外冷,新疆的棉花今年还减产了…真是多事之年啊!”孟约觉得王醴这知州做得真不容易,一上任就春夏逢旱情,秋冬逢冰雪,还都是数百年不遇的那种。

其实,这些年,大明的地方官都是这么过来的,根本没有一点让人喘口气的时候。好在也正因为如此,地方上早有一套成熟的应对策略,就是棉花减产,冰雪盖冻,也没招致什么乱子。

但是,就像晋王朱既彰说的那样,越是人们不觉苦,才更让人清醒地认知到,他们经受了怎么样的苦,以至他们习以为常。

“蕃地年年丰收,倒也无碍。其实内阁早有迁丁的条陈,但故土难离,即使蕃地再如何肥沃,再如何撒把种子下去也能丰收,也无法让乡民割舍种在骨子里的根。即使在蕃地耕种多年,也少有人把家安过去,所以,迁丁的条陈到现在也没真正施行。”且,把人从故土迁走和赶走,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是以,迁丁难。

“等以后路轨通了,完全可以让乡民们在蕃地肥沃之处安个家,在肥沃处耕种,在故土过年过节,婚丧嫁娶。”原来交通带来的便利还有这个,怪不得说“要致富先修路”,要让人不宥于天灾,看来也是得先修路。

事实上,大明的第一条路轨,便是修往大明最近也最肥沃的蕃地——天竺。

嗯,也就是以后的印巴等南亚国家疆域,在那里有广阔无垠,如黑金般肥沃的土地。天竺本是古称,其实在唐以后,就已经有印度这个说法,恢复古称是太祖折腾的,孟约估计着是因为——天竺少女?

不过,这条路轨,今年六月份才刚通车,现在还在试运行,大约就这俩月能投入运营的样子。这是为了赶着让在天竺耕种的大明子民能尽快回乡,不必翻山越岭,再受路途遥远之苦。

所以,咱们加快修通路轨的脚步吧,小明!

第二七六章 威伏远邦,武慑四海

即使在冬天,大明的蕃地天竺,气候环境也十分宜人。以往每年,到过年该返乡时,在天竺耕种的大明子民,都会早早聚焦起来,结成车队一同返乡。他们每年为返乡过年,要经历长途的跋涉,最远的要行近两万里,近的也少说七八千里地。

这些年,为返乡,在天竺为大明免于饥荒而勤恳劳作的农人们,都要提前数月做准备。到今年,大家伙儿却都不慌不忙,因为今年,官府为他们能顺利返乡特地开通了专列,他们要做的就是提前几天收拾好行礼,赶早个把时辰到蒸汽机车的停靠站等候。

“会不会来哦,听说北边南北都冻上了,那蒸汽机车能不能开得过来?”

在天竺不仅有农人,还有负责地方的官员:“只管放心,我都坐好几回,就算迟点也不会不来。早两个月,就有公函发我这儿,依人头一一造册,都安排了座。且同乡都会安排在一个车厢,到时候下车也方便,车上还供饭,虽然简便点,但是热乎的,不必就凉水啃干粮。”

“那敢情好。”

在现代,不管陆运还是空运,晚点成风,大明的蒸汽机车倒是提前预留出可能误点的时间,所以基本能准点到站。古里是南京通往天竺的终点站,蒸汽机车带着“呜呜”的汽笛声远远驶来时,所有人都站在车站里引颈而待。

远处,白烟袅袅,约摸一刻钟左右,蒸汽机车在一片白雾中驶到众人眼前来。那冰冷的钢铁车厢根本没有做涂装,看起来委实有点像个怪兽,还是个吞云吐雾的怪兽。

众人:这玩意儿…不吃人吧!

“诸位,车已经停稳,可以上车了。”乘务员从上边下来,根本不见人上来,他们也已经习惯了,很熟门熟路地跟人解释,“放心,我们这车,只吃煤,不吃人。”

有人打上边下来,还活蹦乱跳的,众人试探着往上边走,这吞云吐雾的怪兽没半点动静,可见还算听话。慢慢地,有人进车厢,车厢里通了灯,现在是白天,自然没开,倒没人因为灯而惊奇。不过乘务员十分老道,现在不惊奇,到晚上亮起来的时候也要惊奇,他已经准备好说辞与众人解释。

当所有人都登车后,蒸汽机车又吞云吐雾地动起来,起先还有人有点慌张,但很快众人发现,这家伙又稳当双挺快。比起马车翻山越岭硌得人灵魂都要出窍来说,蒸汽机车真是再舒适不过,奇子还是软的哩。

“热水在这儿啊,要热水的往车厢和车厢中间走,待会儿到饭点会有餐车来送饭,样式不多,大家伙将就着点。等到云南,得明儿中午,会停半个时辰让大家下车在车站里用饭。在天竺咱只接人,不给多余的时间停下来吃饭,这地儿的饭菜哪能比得上家里不是。”

“对啦,抬头往上看,那叫电灯,晚上也会亮,别担心啊,就当是点蜡烛的琉璃灯盏。”

“要解手也往车厢中间走,车厢中间左边就是,推门进去就成,记得按提示踩一脚冲干净。”

“还有啊,等过了云南可能就会冷,大家伙儿记得提前把防寒保暖的棉袄准备好,要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来找我们。”

在天竺境内停几趟后,天便暗下来,电灯亮起来时,众人惊奇地抬头…

对于莫明出现的未知物品,人们总会在好奇的同时夹杂一点恐惧,不过等乘务员演示几遍怎么开关后,就没人关心这把车厢照得亮亮堂堂的东西,因为餐车来了。餐车上叠放着同样大小的木盒子,盒子里装着饭菜,汤因为不方便,蒸汽机车上并不提供,也不额外提供什么零嘴小点心加餐,不过水是管够的。

至于小孩子,则额外提供米糊和一点水果,水果卖相不是很好,但是巨甜,也算新鲜。

吃过晚饭,众人就觉得时间开始难熬起来,白天坐着可以,兴奋劲下去,困意上来,整个车厢都昏昏欲睡。劳动人民总是充满朴实的智慧,很快就有人发现可以在座椅底下打地铺,路途中也没什么可讲究的,众人有样学样,左右多是青壮,偶尔有老人小孩也各自有家人照管。

不多时,十几节车厢都陷入静谥的夜中,灯也悄然关上,只车厢中间的小灯,还兀自发光,给起夜的人照明。

各家都自去睡,驻蕃地的官员却多少有些睡不着觉:“这才多少人都挤,日后要是来蕃地耕种的人多起来,怎么回,挤都别想挤上来吧。”

“今年不才一趟嘛,等人多提早一个月,每天多发几趟,还怕不够。”乘务员比官员乐观多了,主要是工学院那一日千里革新技术的范儿,让人人都觉得,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以后倒是真方便了,日常运粮,逢年过节载人,很可以多拉些人来天竺耕种。来回只几天的话,想来会有很多人愿意来,这么多好地,没人耕种真是可惜。”来蕃地的官员,多会选在农桑方面有所长的,做为一个种地民族,擅长农桑的官员,每每看到那大片的肥沃土地荒着,就心痛得无以复加。

“从前蕃地只能种粮,日后要是我们每天能发车,菜蔬瓜果也好往往各地送。”

“如此,方能无饥寒交迫之忧,保吾国吾民之温饱。”

蕃地的几位官员坐到一块,心潮涌动,这些科举晋身,却选择来蕃地为官的年青人,多半并非是被排挤来的,而是他们心中有着质朴又恳切的心愿:“愿终有一日,吾民所忧不是明日的口粮在何处,而是美食无数,吃什么才好。”

他们,都是为着这样的心愿,才不畏路途遥远,到这数万里之外的蕃地为官。

生于斯,长于斯,谁能不盼小明好。

“工学院真是了不得。”蒸汽机车的便捷,无法让人不感叹,昨天还在天竺,今天就身在彩云之南,而且听乘务说速度还会越来越快。

“咱大明的官军也很了不得,咱们在外边能这么安安稳稳的,全赖他们威伏远邦,武慑四海。”因为在外洋战场的赫赫军威,他们在天竺的安危也更有保障。

乘务员:你们也了不得,年轻轻的到这吃苦受罪,不容易。

是啊,谁都不容易,但为小明,甘之如饴。

第二七七章 愿为国朝解迁丁之忧

天竺至南京的蒸汽机车总运行时长是十天,本来可以更快,但进入云南境内后,每到一个大站,都会停留一段时间。这样的安排,是为了让搭乘蒸汽机车的人能够好好吃顿饭,至少一天得安排吃上一顿踏踏实实的好饭。

家就在云南各府各州的人,比其他地方的人更快感受到蒸汽机车的便捷。以往他们回家,车拉马拽,蔬菜粮食,及一年所得都得拉上,行程慢得得很,走一个月都不鲜见。

下车时,有乡民拍着吞云吐雾的钢铁巨兽,跟看家里又多出来的壮牛壮马一样,满是欣慰的笑脸:“这是个好家伙。”

“是啊,以前家里老人小孩怕路上太远不便,不好一块带去,现在可以了,这几天工夫,谁都受得住。”而且,蒸汽机车上对老人小孩子孕残病患等不便者,还特别设僻了两节车厢,里边设有虽窄却够让人安睡的单人床,每趟蒸汽机车都有随车的医师与几名官军,又稳当又安全。比起一群人结伴往返,搭乘蒸汽机车往返显然又经济实惠,又能高枕无忧。

“这可真好。”刚开始是怕的,但开始越怕,现在越觉得这东西好。

“明年可以多喊些人去天竺耕种,南涝北旱的,能种粮的地方不多,哪像天竺,多好种粮。去天竺种粮的人多了,管怎么涝怎么旱,也能打扁脑袋来睡觉,什么也不操心。”

此类的谈论声,从进入云南后就一直都有,最后到南京站下车的,只有少数官军和在天竺任职的官吏。其余的乘客只有少少十几人,多半也不是耕作的农人,而是往返贩粮的商人和随从。

最最最后,车上下来的是孟老爷和孟约及朱载宥、朱既彰,还有杨廷礼一行五人,他们从南京上车到云南下的车,待机车返回时,又在云南上车,一路开回南京。路上,他们还碰到了自从有了蒸汽机车,别想在南京找见人的前内阁首辅杨廷礼。

“怎么还回谯郡去,别去了,把王重崖喊回来过年。”

“别说笑了,您做内阁首辅的时候,几见地方官能回家过年的。何况,亳州今年多灾多难,他不守着怎么行。”孟约嘴上说的是这样,其实心里想的是——我才不要留在南京被大家喷成斑点狗呢。

她用来报社的《龙戒》,在谯郡,在亳州不过是让人嘀咕没能给故事里的众人一个好结局,到南京就不一样了。所有的报社,都变成了一拨一拨无止尽的争论,每个由无数大牛对世界发出的提问,都有无数观点,如今南京已经不作兴谈别的,坐下来就是说一些让外地人听了怀疑人生的话题。

孟约要是懂,她当然不怕,可她其实也不懂啊,那些问题,她也是站在大牛们的肩上提出来的。就是编故事,这些故事也都不是她原创,她看那么多狗血不狗血,天雷不天雷的小说故事电视剧,全都在她绘本里呢。

杨廷礼不知道南京现在怎么个情况,所以真当孟约思夫心切,也没强留。等回到仰园,问了问南京如今现状,杨廷礼就恨不得去谯郡把孟约给追回来。

“罢了,小姑娘家家的,想必问题多得是,答案却是一个没有。”

不得不说,这才是真相呢。

孟约与孟老爷自回谯郡去,朱既彰和朱载宥叔侄俩却得留在南京过年,宣庆帝与萧皇后看到朱载宥还好,怎么看都还是自家傻胖儿子,看朱既彰却不同。从前还只能说是少年郎,如今却看着是个稳稳妥妥的青年人,眉宇间浮躁尽去,令宣庆帝与萧皇后深感无限唏嘘。

“阿彰呐,往年,为兄总问你的问题,如今再问你一遍,可想好要做什么了?”

“愿为国朝解迁丁之忧。”

宣庆帝听罢,与萧皇后相视而笑,笑容里满是无限宽慰:“此乃国之要务,朕不能轻许,且去与内阁陈文罢。”

朱既彰从前要听到去内阁陈文什么的,肯定一避十万八千里,如今却不再拒绝,反而像是有许多话想要去内阁,与内阁诸公细细分说的样子:“阿兄,十几年来,我让你和嫂子费心了。”

萧皇后一听眼泪就落下来,想的不是朱既彰现在多能耐,而是一个从前那样肩上没一点担子,傻吃傻玩傻乐的孩子,如今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得吃了多少苦,看了多少人世悲欢。如果可以啊,真希望他们一辈子都不用吃这苦长这些见识,但雏鸟总要高飞,困在笼中如何能欢畅:“我与你阿兄,虽然盼你长进,但更盼你康健快乐,不管如何,别把自己绷太紧。阿彰,对自己好一点,还有就是…该思量着娶谁家女子啦。”

朱既彰:嫂子,不说这个,我们还能继续愉快地聊天。

“看来是还没思量过,慢慢想着吧,世间好女子这样多,总有个能让阿彰怦然心动的。”萧皇后也不催促,左右才址十几岁,且还不必急呢。

“不拘门第出身,阿彰心仪即可。”宣庆帝是想,走南闯北,难免遇到个出身门第逊色一点的。时下高娶低嫁成风,皇子王孙委实挺难找着应风的,遂干脆放宽了选,不必拘着。

朱载宥:我也很辛苦,也很努力,也有改变啊,为什么…我难道是空气吗?

“可惜没能把阿孟留一留,不然正该寻她道谢,那么…阿宥呢,在亳州可有所获?”再不关注傻胖儿子,傻胖儿子就要开始胡思乱想了,也许其实不该让傻胖儿子和孟约凑一块,本来就容易天马行空般胡思乱想,现如今恐怕是更长于此道了吧。

朱载宥完全不负帝后所期望的那样,更加长于胡思乱想天马行空,他已经开始脑补各种伦理大戏。

宣庆帝:孟不约真是好样的!

孟约在去亳州的机车上,一点什么感应到什么,正痛痛快快地吃用薄薄的皮卷着玫瑰鸭脯和各式小料当晚饭吃。孟老爷则在吃干炸云吞,汤的不好带,干炸的却好带,又酥又鲜:“还是得想想怎么改善蒸汽机车上的便餐,现在太简陋了点。”

孟约:这还能怎么弄,就是现代火车上的饭菜也一样仅能填饱肚子,完全不能要求有多美味。

做为一个见多识广的穿越者,孟约觉得没必要在这上边浪费工夫。

然而,一个充满美食的国度里,每个人都有一颗永远也无法停止燃烧热爱的心——能吃饱的下一步,理所当然是怎么吃好啦!

第二七八章 也曾作别,也曾归来

往亳州的蒸汽机车上,许多人聚在一节车厢里讨论了一路怎么吃好,开始只有孟老爷和孟约说,也不只谁最先凑上来的,慢慢就成了整节车厢的讨论。还有乘客想挤过来,不过一个车厢就能挤进这么些人,不过也不妨碍大家伙私下交流如何吃好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