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约倾尽她所有的创造力,创造了一个几乎十全十美,却又不讨人厌的角色。当然,也许是土著们还不知道什么叫玛丽苏的缘故。

王醴看完人设,侧脸问孟约:“年年是希望糖糖能成为这样的姑娘吗?”

“怎么可能,糖糖只要负责开开心心地活着就好了。”

“要不是希望有个这样的闺女,怎么会创造一个集所有美好于一身的角色?”

孟约:因为她要拯救宇宙啊!虽然未来会有一天,大家喜欢看小人物小混混小流氓拯救世界,但是现在还不是,所以这样的形象正好。

第五三八章 三石桥艺校

拯救宇宙的少女人设,孟约对着糖糖描画半天,满怀美好畅想地画出糖糖长大以后的样子。不过人长着长着,五官会产生一些变化,所以孟约画的也未必准。不过王醴倒是看得心里痒痒的,一时不知是该恨不得糖糖快快长大好,还是希望糖糖永远不要长大才好。

于是,王醴再一次伸手双手,拐走了孟约的人设原稿,就像当初拐走她的狗,拐走她的猴一样!

眨眼便到五月,眼看着孟约答应少女们回去授课的时间,孟约还是有点发懒,不过她有一点好,答应了一事,再怎么也会督促自己做到。所以,从五月初一开始,她就得去长江书院授讲。

才上两堂课,就是端阳节,自然是要放假的。长江书院和南山书院至今结着盟,今年龙舟会上,长江书院的小姑娘们还约定好一起去给南山书院助威喝彩。据非官方数据统计,南山书院和长江书院结明后,南山书院的单身率下降了足有一成。

“今年的龙舟会在哪里举行?”

“三石桥附近。”

到端阳这天,王醴这段时间难得有一整天假,特地陪家中大的小的一起出门看赛龙舟。到三石桥时,问路人,看龙舟最好的地段在哪里,路人向左伸手一指:“三石桥艺校前边就是。”

孟约看过去觉得有点眼熟,等她回过来想问路人时,路人已经走远,孟约便与王醴说:“师兄,我怎么看着有点像电影学院。”

“就是电影学院,三石桥艺校就是电影学院的诨名。”

这名字…让孟约想起了清华北大中科大的诨名,或者说非官方戏称,多半用来自侃自谦或者独特的低调的有腔调的炫耀方式。

龙舟赛上,三石桥…啊,不,南京电影学院也派出了一支龙舟队参与,最后得了第三名。龙舟赛后。电影学院的院长,常抱云的师侄特地找到孟约,希望孟约能到电影学院开授戏曲文学课。

孟约:“要不我编套教材,你们找人讲得了,我也只一人一身,答应了你闪,南山书院答应不答应。我现在孩子还太小,皆离不得我,委实上不了这么多课。”

“也可以,这样的话,到时候还是要请阿孟姑娘给电影学院的老师们讲讲课,毕竟这门课,只阿孟姑娘知道该怎么讲。”

回去路上,孟约和王醴与荣意叶慎章撞个正着,叶慎章怀里抱着他们的孩子,同孟约王醴打招呼,荣意亦同孟约笑盈盈地寒暄了几句。错身而过时,孟约有些感慨,叶慎章虽风采依然,但似乎并不像《三醮》中描写的那样,很可能是不曾登位,因而至今只如初,并未因官高而养出慑人的威仪气魄来。

其实这样也不错,高士名士的风采,本身也很符合小明的主流审美。

说起来,叶慎章能登上内阁,为宪政第一任首辅,很大程度上要感谢叶阜安。因同姓叶,叶阜安到后期,会因为儿子放拓江湖而拿叶慎章当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儿子。甚至为此抛却成见,暗中将叶慎章扶上马,叶阜安这一去,叶慎章离宪政第一首辅更加遥远了。

“年年,你怎么叹了一路的气?”

“我这不叫叹气,叫感慨,时移世易变,一点微小的改变都能让人生走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王醴:只能说,满脑子故事的人,有时候真的很难以捉摸。

回到泛园,几个孩子撒着欢去寻袁娘子要蜜豆粽子,糯米黏乎,不易消化,早上晚上都最好不要吃,做两餐间的小点心最合适。孟约追几步,想阿煦头上戴着遮阳帽摘下来,不想小伙子跑得快极了,一不注意就跑远了。

孟约站在廊下叉着腰喘粗气:“师兄,我是跑不过了,你快去…把阿煦捉来叫我揍一顿,喊他都没用,跑得比野马都快。”

王醴叮嘱仆妇一声,却没去揪回熊孩子来,而是扶着孟约道:“吃完自己会回来,咱不去逮他,坐等着他自投罗网。”

回屋坐下,王醴给孟约倒了杯水,孟约边喝水边问:“师兄,议院现在什么个章程?”

“内阁正在撕选议院成员如何遴选,且还得扯几天皮,咱大舅下手委实在点黑,我这会儿有点扛不住他了。待我今天好好寻思寻思,明儿再同他战去。”王醴以前就知道吕撷华很厉害,如今在朝堂上针锋相对时,就更深有感触了。

“可以像阿雝他们选班一样呀,个人报名,老师推荐,一同竞争,最后叫学生们投票,学生觉得谁行谁上。无非就是议院需要的是多名班长,学校的班级只需要一名班长而已。”这一套,还是当年太祖弄出来的,当时很粗糙,不过经过这三百来年,已经很成熟了。

王醴:好像也很有道理。

“你慢慢想,我画画去。”

孟约想给《璀璨》捋一条时间线出来,把蝴蝶效效应这个有趣的私货夹带进去,至于怎么夹带,等她捋出时间线来再说。

说起来,孟约忽然想起一部好片来,不是《蝴蝶效应》,而是更温情,一点也不黑暗,逻辑类似的电影——《黑洞频率》。比起《蝴蝶效应》,孟约更热爱这部电影,因为《黑洞频率》富含脉脉温情,友情亲情爱情穿插其中,让商业片也不再味同嚼蜡。

不过,比起《黑洞频率》,还有更加让孟约至今回想起来还觉得脑洞棒棒的,那就是《回到未来》三部曲。

大明在太多太祖的粉丝,如果能回到太祖的时代…

大约什么都不会想要改变,只想跟在太祖后边给太祖摇旗呐喊,当一辈子痴汉or痴娘。

不过,想象一下,帮助太祖的感觉也会很棒吧。

“关键在于,我怎么把这个脑洞融入《璀璨》?”

“啊!快穿!”

快穿,一个负责拯救时空,避免时空坍塌的少女,每一个时空的坍塌都会导致一系列连锁反应,最终导致宇宙毁灭。做为联邦科学院时空管理局的新员工,少女的任务就是拯救每一个出现重大危机的时空,以及可能主导时空发展进程的人类——比如太祖。

嘤嘤嘤…这个脑洞太棒了,丢失已久的创作欲瞬间回来了呢。

第五三九章 高手果然在民间

孟约向来捂不住马甲,不但捂不住她自己的,还捂不住身边人的。嗯,或许可以这样说,她这辈子捂马甲的能力,都用在了捂春宫大手这个马甲上边。

恢复去德麟班看首场,便多了与戏迷票友们亲近的时机,谈话自然多起来。有人好奇,问孟约:“从前阿孟姑娘道是每月就能画两本,最多两本,再多没有,怎么如今这样勤奋。不仅是《缉凶录》一期没断过,还接连画了两个新本子,《功夫熊猫》虽是给小孩子看的,却也十分可爱逗趣,再到如今正准备着的《璀璨》,阿孟姑娘这两年可真是辛苦了。”

“是啊,阿孟姑娘也别太忙啦,多陪陪阿雝阿煦和糖糖,小孩子最要陪伴。等过了这段,做爹妈的要再想陪,那时候就不是咱们陪不陪孩子的问题,而是孩子们已经不需要我们陪伴。”这一听就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血泪总结。

“还好还好,师兄帮了我不少忙,不然我哪有闲工夫画新绘本。”

有句话说得好,看的人比当事人想得还多,想想现代研究《红楼梦》,生生研究出一门“红学”的劲儿,就知道围观热闹的人内心有多少戏。戏迷票友们想的一点不比把《红楼梦》研究成“红学”的现代人,甚至,他们说不定想得还更多,更深,更高妙。

孟约话音一落下,当即便有戏迷票友托着下巴费思量,片刻后有人低声说:“《缉凶录》最近这一年的绘本,解析案情很不似阿孟姑娘惯用的手笔,我当时只觉得更精彩,还觉得阿孟姑娘是开了窍。现在听阿孟姑娘一说,方陡然大悟,很可能并非是阿孟姑娘开窍,而是画绘本的人换了个早已开窍的。”

一时间,整个戏堂子里格外安静,安静得连吃芋儿糕的糖糖都停下来,和大家一起看她妈:“妈?”

“阿孟姑娘你这表情…真被他说中了?”

孟约:这…

“别说,一想近一年来的绘本都是王御史画的,顿觉得看的不是绘本,而是督察院的卷宗。啧,把卷宗绘得这般跌宕起伏精彩无比,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怪不得能娶阿孟姑娘呢。”

“没想到,王御史还是位被公务耽搁了艺术生涯的绘本大家。”

“不知为何,竟觉得有点感动,王御史多忙,百忙之中竟还想着给我们画本子,也太辛苦了。”

“不过,阿孟姑娘,为什么王御史会接手你的绘本。”

孟约:我明明什么都没说,他们竟已经脑补完了,而且还脑补得相当正确,我是不是该夸他们一句“高手果然在民间”?

“八成是阿孟姑娘想画新绘本,喜新厌旧,对《缉凶录》没新鲜感了。”

“也没准是带孩子太忙。”

“这话谁信,阿雝阿煦上学去了,至于糖糖…看看,带着压根不费什么神。”

“许是王御史喜爱《缉凶录》,不然就是阿孟姑娘喜新厌旧,王御史也不会接着画,而是会让阿孟姑娘把《缉凶录》画完。”

“这个,阿孟姑娘恳求两句,王御史也会同意吧。”

“嘿,说不定真是。”

孟约搂着糖糖,小声道:“他们根本不用我说什么,他们自己就能找到答案,真不愧是《缉凶录》的铁杆粉,推理起来一套一套的。”

“唉,这下真不知道回去怎么跟你爹解释,我真的什么也没说,就说一句你爹帮了我不少忙,他们怎么就能抽丝剥茧一样,把什么都给揣摸出来呢?”孟约略感头疼,她觉得王醴要是知道,会比她还头疼。

大明不是不允许官员有业余爱好,可业余爱好高调成这样,很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感觉不大好似的。

“我这时候跟大家说别往外说,其实也没什么用了。”孟约叹口气,和糖糖眼对眼,糖糖懵懂无知的小眼睛里饱含水泽,润润的,像黑珍珠一样,“好吧,糖糖很对,用这样的眼神,你爹就舍不得说啦。”

下午放班,王醴最近难得的准时回家,越近长平里,路上便越频繁有人冲他露出笑脸。虽日常相熟的街坊邻居也是见了有说有笑有招呼,但并不像今天这样,打过招呼了还频频笑眼看他。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我可有何处不对?”王醴问身边的仆从。

仆从摇头,从上到下看几圈,也没看出王醴与平日有什么不同来。

回到家中,见到孟约和糖糖,王醴总算有了答案,无奈地看一眼孟约,王醴叹一声道:“我真是早晚死在你手里。”

“很严重吗?”

“不严重,恐怕要被申斥两句不务正业,旁的倒也还好。”

次日,没有朝会,右都御史叫住从他公房前路过的王醴道:“不想重崖画工了得,日后督察院外边那面墙就交给你了。”

竟没被说不务正业?

王醴去御前奏对,内阁诸公也在,奏对罢,宣庆帝带着笑看他:“爱卿可谓是深藏身与名呐。”

“臣惭愧。”

“倒很不必惭愧,要是画了没画好,那才当惭愧。”

居然也没说不务正业。

事实上,大舅偶尔还是会悄悄向他一向的,当有人道王重崖不务正业时,吕撷华轻笑一声,说了句“他不务正业都冷不丁搞个大事情,若他只务正业,回头不得搞出更大的事情来,因而,还是让他继续不务正为罢”。

就这么着,才没人盯着王醴这点高调的业余爱好说事。

其实过了明路也好,至少孟约早就想给王醴正名,

书商听到消息后,特地到泛园来,问孟约:“是否要更创作者名?”

孟约想了想:“我问问师兄吧,他想更名就更名,他不想,继续用着打鼓人,大家伙儿也不会说什么的。”

书商:“倒也不是没说的。”

“大家说什么?”

“说王御史当真甚爱阿孟姑娘。”

孟约:…

就说围观看戏的人戏戏都特别多嘛。

王醴中午回来吃饭,孟约便问他要不要更名,王醴想了想道:“不必,就让大家继续引为谈资吧。”

谈什么,谈王御史果然很爱阿孟姑娘呗,真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王御史:今天心里格外美得慌#

第五四零章 给大明做牛做马

至六月,阿雝生辰后,《缉凶录》“枪手”风波的热度才下去,《璀璨》又掀起一波新热度。

《璀璨》开篇就是少女做为新人,进入联邦科学院时空管理局,第一个任务,就和太祖有关。但是,却不是和太祖并肩作战,而是去拯救幼生期的气运之子,避免朱小易因为好奇心太强而把自己搞死。

按照大明铁粉们对太祖的印象,太祖身上最不可能撕下来的标签就是“拥有一颗不可磨灭的好奇心”,所以,把穿越这个因素拿开,太祖应该是从小就充满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心。因此,好奇心太多,而把自己搞死这种可能,那是完全存在的。

十几岁的少女,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却要去照顾个孩子,哪怕这个孩子天生聪颖,小大人似的,可也是个孩子。少女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同这个好奇心重到经常犯熊的孩子怎么沟通,最初越是少女说不可以做的事,好奇心重的熊孩子越要去尝试一下,由此也闹出了不少笑料。

绘本发售后,大家给孟约提建议:“不如让少女在太祖长大后再来一次,这么可爱,别走了,嫁给太祖算了。”

“太祖要是知道你们把他的皇后殿下弄没,会半夜来找你们麻烦的。”

“那就干脆让少女原本就是皇后殿下。”

“别,我觉得那时空管理局肯定有相应的章程,不然他们的雇员到各个时空遇到个人中龙凤就要留下,那还不乱了套。且看看吧,这个故事还没完呢,我想着,肯定会有一个相应的章程。”

大家齐看在一旁的孟约,孟约磕着瓜子表示:“我不能告诉你们后续的剧情,告诉你们就没期待感了,看的时候就没趣味了。”

“会有相应的章程吗?”

“当然会有了,不然时空管理局得招多少人呐。”大家眼神灼灼地看她,孟约想想还是如实作答,省得大家盯着她,叫她连瓜子都磕不下去。

得到答案,大家也不管她,继续猜测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章程。

孟约:非常套路的——调低情感阀值,把情感控制在合理范围内。人会为爱情犯蠢,会为亲情奉献,会为友情千里送鹅毛,但是你会为你的小学同学,初中同学,留在一个陌生的,举目无亲的的地方吗?

不会,他们是经过层层遴选,具有极高职业操守,奉守职业精神的一群人。他们本身就很自律,否则不会被选上。

在拯救幼生期气运之子的任务过后,小萌新少女会再面临一次职业考核,考核她在第一次任务中的客观行为和主观意识,再来确定小萌新少女是否适合在时空管理局继续担任时空管理员。那时候,关于情感阀值,还有时空管理局的各种章程才会大略讲一讲。

“阿孟姑娘,《璀璨》什么时候上戏?别紧着先拍电影,我们这些老古董,还是更爱戏。电影不是不好看,而是总感觉少点什么,许是我们习惯了在戏堂子里有说有笑,有人夏天递凉茶,冬天递滚烫的手巾,也惯了不时鼓掌喝彩,叫台上的角儿知道我们听得开怀。”

“是,我亦觉得电影确实有很多益处,可以让大家都看到,但却让票友和票友之间,票友和角儿之间远了距离,少了亲近。”

“我倒很喜欢电影,更像是真实发生着的事件,戏台子上唱出来,终归还是更倾向于演绎。各人喜好不同罢,虽我仍爱在戏堂子里同大家谈天说地,真要我选,我却爱看电影。”

就是现代,也一样有爱去剧院的和爱去电影院的,有的人两者都爱,有的人只爱一样,这不妨碍什么。管他曲高和寡,还是大众追捧,各人爱各人的,互不干扰,彼此尊重,这便足够。

《璀璨》第一场戏恰在七夕开演,因为初一十五的首场演出,都贡献给了《缉凶录》,桑班主和孟约商量过后,把《璀璨》每场首演定在初七和二十一。电影因为南京制片厂最近拍摄任务太多,安排不开,导致《璀璨》的电影还在剪辑,这使得德麟班又重现当年的抢票狂潮。

孟约高兴之余,也和票友们一样,对这样的情景充满怀念。等到戏开场时,孟约就更觉得时间仿佛根本没有流逝一样,因为戏开场时,包间门从外边打开,走进来个宣庆帝。见孟约一个人在包间里坐着,笑问:“今日王重崖怎么舍得不陪你看首场?”

“给蔓生兄做牛做马去了,还说多爱我呢,我看并不是。”

宣庆帝坐下扶着桌笑了会才道:“却不是给我做牛做马,是给大明做牛做马,给万民做牛做马。”

“是啊,外面好多小妖精,个个都比我要紧,我自只好独个儿来看戏啦。”孟约说着又问,“怎么不和皇后殿下一块来,太子殿下他们兄妹几个呢?”

“阿宥正同沈家千金谈天说地,阿宽感染风寒,在宫中歇着,载章心疼他,留着陪他呢,敏敏嘛…”宣庆帝尴尬地笑一声,接着道,“同我生气,不想搭理我,怎么还会与我一道出门来看戏。”

孟约:你怎么她了?

“不过就是早上说了句岁月不饶人,敏敏也有白头发了,说不定再过两年眼角要添皱纹,她就把我给轰出宫门。”

孟约:哦,那你挺活该的。

“她就是头发全白了,眼角额头长满皱纹,我不照样喜欢么,轰我做什么?”

“呵呵,我只知道,师兄要是敢这么跟我说话,我保证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三十岁以后,她连生日都不过了,当然,没到三十之前,真不觉得,唯有满三十岁,才渐体会到为什么不能提女人的年龄,不能跟三十岁以上的女人说老,说白头发,说皱纹。

换个角度,说保养,说美肤,说如何养护皮肤才能永远光洁如少女,那没问题。万不能简单粗暴说,你就是长满皱纹牙齿掉光皮肤松弛头发斑白,我这辈子也只爱你。

摸着良心说,以上的话要是说出来,还能不被打死,那就是真爱了。

#王御史:这么说我根本不是你的真爱喽,因为你不会让我看到明天的太阳啊!#

#孟约:呃…#

第五四一章 良心何在

德麟班的“道具组”对搭建未来风格的场景已经很有心得,《璀璨》中的时空管理局一出现在人前,就让土著们既觉新奇,又觉得风格很熟悉。从头到尾,孟约都没参与过,道具组却搭出个孟约都觉得眼熟的,岂不正像是电影电视剧里的星际未来风格。

比起直来直往的线条,几乎都是漂亮的圆弧形,以白以为主色调,各种闪闪发光的信号灯一排一排。她在《璀璨》里,虽然画过时空管理局内部,但都是办公室、餐厅、宿舍一角之类的。道具组凭着这一鳞半爪,居然拼出条真龙来。

台上的幕布一拉开,人还没上来,戏迷票友们先惊呼了一波,宣庆帝出同样啧啧称奇:“这戏倒有意思,仿佛和《巨星》是差不多的世道?”

孟约点头:“虽没写明,但差不离。”

能察觉出来,说明宣庆帝还是很具一个铁杆粉丝素养的,不管粉的到底是太祖还是打鼓人。

“阿孟,大明当真会有朝一日走向那样的未来?”

“会的,五百年,一千年,五千年,陛下,太祖说过的,人类的未来在群星之中,在宇宙深处。”做为一个现代人,孟约对星空,对宇宙,有着和大多数人一样的向往和恐惧。向往是因为广阔宇宙无限可能,恐惧是因为太过广阔的宇宙里也同存在不可预知的危险。

即使现在说星际未来还是太过遥远,但宣庆帝还是忍不住遥想了一下,然后内心更加笃定他应该继续坚持他所有坚持的。

台上,扮演萌新少女的旦角儿候场再登台时,场景一变,成了古代。山水田园背景下,少女和幼生期太祖相遇了,做为土豪家的作死小能手,太祖把少女当作了绑架他的大魔王,初次见面便抖出好几车皮笑料来。

旦角儿的演得可谓精彩纷呈,但大家为幼生期太祖鼓掌喝彩的声势还是要盖过旦角儿。无他,作死小能手期的太祖委实太像家里的熊孩子…谁家还能没个把两个熊孩子呢。

“这找揍的劲儿,跟我小儿子一模一样。”

“我那孙儿也差不远,怪道太祖爱说越淘的孩子越有出息,必定小时候就是这么个淘气到天天找揍的孩子。”

宣庆帝:“这是污蔑,太祖幼年时特别懂事乖巧,自小便爱读书,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童。至今当地府志里,还留着太祖十岁中秀才,十四中举人的记录,以佐证当地人杰地灵,学风浓郁。”

是的,要不是来了个穿越者,就没现在的大明了,也不会有这么多可爱的小明:“演绎嘛,陛下还说阿宽眉目肖太祖呢,谁小时候不犯点熊,太子殿下小时候也熊过的是吧。”

这…还真没法反驳,除了小公主自带掌上明珠光环,在宣庆帝眼里,阿宥阿宽至今都还是熊孩子:“算你有理,左右太祖要是不满意,他会自己半夜找你谈天说地。”

“若泉下有知,得见今日之大明小明,他就是要半夜入梦,也不会说我什么的。”

宣庆帝:会编故事的人就是不一样,连歌功颂德都格外清新可爱。

《璀璨》第一场戏,结束在萌新少女给幼生期太祖贴了一堆标签里,最显著的两个标签要属大家喜闻乐见耳熟能详的——作死小能手,美食的俘虏。总结:如果一碗红烧肉不能拐走他,就再加一碗梅菜扣肉,要还是不够,准是做菜的人手艺太潮。

有人朝着楼上孟约的包间喊话:“阿孟姑娘,太祖若是泉下有知,必奉你为知己。”

孟约扶着栏杆往上瞅:“这话怎么说?”

“我家祖上是太祖的御厨,他留下的《玉珍馔》中便有类似的话记载,这记录,宫中应该都没有。”

宣庆帝:你怎么知道宫中没有,太祖自己的日志里就有,不过倒确实没给过孟约,毕竟太祖日志里,许多事本身没什么,被太祖一写特别掉份。

“大概是爱吃的人心里想的都差不多,像我家阿煦,虽然还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但他就是这样的。不过,阿煦从小吃的是袁娘子的手艺,外边等闲的食物拐不走他,但要是萧厨王出马,必定一拐一个准。”阿煦就是这样的啊,虽然人家是从不好吃的食物开始的,可即使是不好吃的食物,袁娘子也做得比外边好吃呀。因此,想拐阿煦,一般二般的厨子可真不成。

“哈哈哈…这么说我家小丫头也一样,一口袋糖拐不走,给一车糖准成。”

“谁家孩子不是这样,幸而等闲没谁敢动念,就这样还得派人看着孩子呢,不然孩子自己走迷了路也不妥啊。”

宣庆帝:莫明感觉中了好多箭,阿宽爱美食是人人都看得到的,载章爱美食却是不动声色的,倘将来真有个萧启那样的人出现,没准他的小公主会欢快无比地主动找上去求被拐走。

幸好只有一个萧启,要多有几个这样的人物,真挺麻烦。

“说起来,我已好久不曾品尝袁娘子手艺,今儿上你家吃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