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自谨刚刚下飞机,神色还有些疲倦,只换了合身的西服,听到也笑了:“你要感谢西媛,她帮忙挑的,你知道,我对女士的珠宝,可没什么鉴赏力。”

“我刚刚也听到了,你最近新交往的女朋友?”重阳好奇地问:“难得你也会邀请女生来家里玩,等下我要好好招待江小姐。”

她又问杜义:“阿义,阿谨的女朋友漂亮吗?”

杜义脸上漠然,只点了点头。

陈自谨无奈,刚要开口,却看到纪榆走了过来,他凑近了他们,才恭敬地打招呼:“义哥,三少,四小姐,江海帮的老爷子来了。”

重阳最为惊讶:“江启天?老爷子在本市的任何宴会都很少出席的啊,我也是为了礼貌才发了邀请函而已的,没想到他竟然会来——”

纪榆在旁加了一句:“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千金。”

门前的人群已经开始喧哗起来。

江海是本市历史最久远的一个家族,作风一向低调,家族中的人很少出席任何的公开交际场合,却没有任何人会忽视这个掌控着本市最大的造船业和实业的江启天。

重阳拉着杜义:“怎么说你们也是晚辈,出去迎接下老爷子。”

杜义皱着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人群中,他已经看到了,那个势力最为庞大也最为隐秘的江海帮的掌权者挽着一个年轻的女孩,正缓步走了进来,一路上都有人恭敬讨好地打招呼:“江老爷子,您老也来了啊——”

更有些小辈份的,惊讶崇敬的眼神,只顾着张大了眼望着那个穿着一身唐装,气度不凡的老者。

重阳笑着迎了上去:“老爷子,您能来义云,当真是蓬毕生辉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她转了弧度,笑意加深:“这位是——”

“哈哈。”江启天笑着:“谁不知道美丽的重阳小姐过生日啊,我也是仰慕谢小姐的风采而来,这位是小女。”

女子含笑替上了礼物:“谢小姐,生日快乐。”

“谢谢。”重阳热情地握住了她的手:“江小姐,欢迎。”

后面的两个高挑的男子适时走了上来,杜义脸上阴霾一片,但还是客气地打了招呼:“江老爷子,您能来,真是太看得起我们小辈了。”

江启天不着声色地打量了眼前这两个气宇轩昂的男子,哈哈一笑,说:“我就是来凑凑热闹的,不用太客气了。”

他又拍了拍他手臂上女子的手,介绍道:“这位是小女江西媛,你们是小一辈的年轻人了,大家应该多亲近亲近才是。”

“杜先生的风采,我已经见过多次了。”女子笑着伸出手,杜义握了握,她接着说:“杜先生同谢小姐真是一对壁人。”

“江小姐,幸会。”陈自谨也含笑握住了她伸出来的手,想起第一次见她,自己也是说了这样的话。

对面的女子却对着他眨眨眼,嘴角的小酒窝露了出来。

本来就热闹的宴席,因为江启天的出现,更显得气氛热烈。

江老爷子坐了近一个钟头,才笑呵呵地离去。

已经有人悄声地议论,江启天的这次出席,对义云和江海这两个帮派,意味着什么。

(三十一)

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大厅里的杯盏散乱,乐队开始奏舒缓的情歌,还是有人相拥着跳舞,喝酒,大声地笑。

凌晨三点,开始有客人陆续地告辞。

重阳切了蛋糕之后就被一群姐妹不断地灌酒,杜义帮忙挡了不少,但她还是有些醉了。

于是众人又闹了一番,终于断续起身要走。

陈自谨和江西媛走了过来:“重阳,阿义,西媛要回去了,我送送她。”

重阳笑着说:“好的,阿谨,一定要把江小姐安全地送回去哦。”

她又问了一句:“江小姐是住在江家老宅吗?”

“没有,我住城里,上班方便些。”江西媛笑着答。

“再见了,重阳小姐,再见 ,杜先生。”

杜义点了点头,客气地说:“很荣幸江小姐能来,再见。”

他又想了想,对着陈自谨:“你没有喝酒吧,开车注意安全。”

陈自谨点头:“还好,我知道。”

杜义站在门前,他倚在廊前的树枝阴影下,看着陈自谨倒了车出来,江西媛拉开了车门,车子迅速发动,沿着花园的车道转眼消失在了视线中。

他手上的烟一直不断地燃着,一只手插在裤袋中, 捏得关节都发痛。

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他抬起手,将烟头摁灭在了手背上。

女子看了看身旁正专心开着的男人,问了一句:“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陈自谨淡淡笑笑:“江小姐,不是每家的女孩都有能力在业余偶尔看看Tiffany专柜的。”

他落下了车窗,点起了烟,才接着说:“江海帮虽然低调,但老爷子疼爱女儿,却是在道上出了名的。”

江西媛耸耸肩:“三少果然是三少。”

陈自谨抚额无奈:“对你来说,应该不会care三少这个身份。”

“的确。”女子点头,转过头定定地望着身旁的清秀男子:“你就是陈自谨,义云三少的身份,跟我没什么关系。”

陈自谨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却只望着前方的路,沉默着吸烟。

车子在熟悉的小区停了下来。

即使来过几次,陈自谨还是忍不住打量了一番,鼎鼎有名的江海帮大小姐住这样的一处平凡的住宅区,日日搭乘大众交通工具去上班,江西媛有足够的平常心。

女子下了车,同她挥手告辞,便走了进去。

陈自谨将车开到了路上,拿起手机:“看够没有?”

男人全身都围绕着冷烈的气场在踏进皇都时,门童手一抖,才想起来打招呼:“义……哥,三少……”

杜义头都不抬一下,双眼阴森森地瞪着眼前的身影。

陈自谨掏卡刷开了门,杜义甩上了门,哑着嗓子问:“阿谨,你上次跟我说你要结婚, 是要跟她?”

陈自谨倒了杯水,饮水机咕噜的声响,他一边喝水一边简单地说:“我没说要结婚,也没说要跟她结婚。”

杜义听着他这不咸不淡的语气,不明白自己心里为什么那样的恼怒,他一把捞过了男子的身体,陈自谨冷不防被他一撞,两个人跌在了沙发上。

杜义的唇就贴了上来,他狂热地吻遍了男子的额头,鼻尖,脸颊,手伸入了他的裤子中,便开始灵活地□起来。

果然,身体下的男子有了反应。

他冷淡地笑了:“怎么,是不是我太久没碰你了,让你都快忘记自己只有对着男人,才能勃|起。”

陈自谨脸色有些难看,听着他冷酷的嘲笑,他扯出了男子的手,坐起身体:“杜义,我不想做,现在。”

杜义舔了舔他的喉结,阴冷的声音:“这么确定?难道说你已经体会过了,江大小姐比我更让你快乐?”

陈自谨挥手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杜义眼底通红,薄薄的唇紧紧地抿起,大力地拖过他的身体,翻身就他压在身下。

舌头灵活地探入了双腿间,他的双手大力地分开了坐在沙发上男子的膝盖,一寸一寸地□着他柔嫩敏感的部位,一边把陈自谨的大腿抱起,贴了上来,重重一挺身,强行贯入了他的体内。

身体被这激烈的痛楚彻底贯穿,陈自谨有些熏然的头脑忽然清醒过来,他大力地掰开了他的胳膊,站起来,脸上一片阴霾,他拉了拉裤子抬起脚要往外走。

“不准走。”男子阴冷的声音。

陈自谨置若罔闻。

杜义猛地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男子摔到了地上。

他坚硬地抵在地上的男子大腿内侧,火热意图明显地往后方探索。

陈自谨极力地抗拒,两人在地板上滚做一团。,

两个人借着酒力,奋力地扭打着,肉搏一般野蛮而用尽全力。

杜义气喘起来,身下的男子挣扎得衣冠不整,死死地瞪着他,尽了全力,不要命一样地同他厮打。

杜义纠缠许久,仍然无法将他制住。

不禁恼怒起来,扯过床单哗啦地撕碎,将他的手绑了起来。

他奋力地将身下的男人翻转过来,手指分开了他的□。

陈自谨忽然停止了动作,转过头望了他一眼。

绝望的,平静的。

他脸上一丝血色也无,但还是波澜不惊的语调:“杜义,你要强|暴我吗?”

男子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上闪过了一抹痛楚,像是恍然清醒过来。

他迅速地解开了他手上的碎布条,将他抱了起来。

杜义神色寒澹惨痛:“阿谨,你不要每次都这样惹怒我。”

陈自谨不理会他,整理了身上的衣服,把破碎的床单卷进了垃圾桶,对怔怔站在房间中的男人说:“到楼下喝一杯吧。”

(三十二)

皇都设在十一楼的酒吧号称市内最□之地。

最优质的服务,最好的酒,最棒的驻唱乐队,以及,最漂亮的小姐和少爷。

尚是初夏,穿梭在昏暗明灭的彩色光线中的接待小姐,早早穿上了黑色的吊带裙,露出雪白的脖子。

酒吧安静的一角,陈自谨对着站立在身边的主管摸样的男人说:“上一打酒来,没事不用过来了。”

男人答应着走开了。

杜义大力地扭开了瓶子,倒了酒,狠狠地喝干了几杯。

陈自谨抽烟,慢慢地啜着酒。

身旁是热烈的人潮,有个染着金黄头发的少年抱着吉他台上唱歌。

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凄美的歌声。

陈自谨轻轻地扫视了一眼,唱歌和爱情一样,如果能够旁若无人,那真是最好。

他们坐的这一隅,安静得过分。

杜义脸上阴晴不定,紧紧地捏住杯子,猛灌了几杯,激动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两人沉默地喝着酒,好像许多年来的每一次对饮。

仿佛中间的时光,不曾流转。

他依然是那个桀骜的少年,可以笑傲众人飞扬不羁,却每一瞬间,都要习惯地在视线中看到那个男生秀拔的身影。

光阴改变了一切,可总有些东西,无法抹掉。

杜义抽出烟,夹在手间,手臂抵着额,他灼热的双眸望着陈自谨,有些艰难地开口:“阿谨,那天晚上,你跟我说你会结婚,你知道我他妈这段日子在想什么吗?”

他自嘲地笑笑,嘴角扯出一丝苦涩:“你出差这个星期,我脑子里他妈|的就一个该死的念头,我要和重阳分手。”

陈自谨瞳孔不自觉地收缩,烟含在嘴里,身体一愣。

杜义又快速地喝干一杯,继续说:“可我每次看到重阳,我——我就觉得我他妈真不是人,她是这样好的女人,跟了我这么多年,可我受不了,看到你跟江西媛一起下飞机,她推着你的行李,我真觉得难受——”

“阿义。”陈自谨轻轻地唤了他一声,将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杜义神色有些激动和惨淡,一杯杯的酒不断地吞下去,他继续说:“我他妈像个傻|逼一样每天一直跟自己重复说我不是GAY,但我但一边又想,我要和重阳分手,我也拼命想要把江西媛当做我最好兄弟的女朋友,可我心里难受得要命,其他的我他妈|的不在乎,就怕家里老太太砍了我,她一直指望着抱孙子,我们家还有小思,她可以要孩子,那也是我们杜家的后代,我不要也没关系……”

他已经有些微醉,有些语无伦次,眸中泛着水光,他的手掌握住了陈自谨的手,狼狈地转过了头。

陈自谨看着他,他瘦削的脸颊疲惫不堪,眼睛里有着暗暗的血丝,眼窝下一片淡淡的灰色,他的下巴泛着胡茬的微青,他紧紧咬着嘴唇甚至有些干燥的微裂,陈自谨凝视着他,自己究竟是如何将这个男人,这个一向满不在乎磊落放纵的男人,如何将他逼到了这个地步,逼着他抛弃了二十多年的生活理想,走上了一条离经叛道为世俗所不容的路,自己一直说不要给彼此压力,可是感情,怎么可能会如自己所愿,如同抽丝剥茧一般,抽开,剥离,然后分得一清二楚?

感情原本就是世界上最纠缠牵扯的东西。

“谨,”杜义抱过了他,将脸埋在了他的肩窝上,温热的液体烫伤了他的肌肤,杜义模糊不清的声音:“不要同江西媛交往,你是我的。”

陈自谨用手指托起了他的脸,两个人的唇舌很快地交|缠起来。

覆盖在睫毛上的眼泪落了下来,很快被陈自谨的舌尖灵活地舔去,杜义的舌探入了他的唇齿间,快速地搅动交|缠,感情如同覆顶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彼此。

陈自谨在模糊中,听到那个歌手低回的吟唱:

Desperado, why don't you e to your senses,

Come down from your fences, open the gate,

It may be raining, but there's a rainbow above you,

You better let somebody love you,

You better let somebody love you,

Before it's too late.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这首歌,却是他第一次,在这样的歌声中,泪流不止。

这个城市的初夏,一向是最美好的季节。

早晨的气温舒适宜人,南边有温柔的海风拂来。

街道上车流行人流传不息。

“喂。”陈自谨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摸起了旁边的手机。

那端传来的声音,低沉的,带一点宠爱:“起来没有?”

“在去公司的路上。”陈自谨含笑答了一句。

“晚上回来吃饭吗?”

“还不知道,晚点我打给你。”

杜义含着烟模糊的声音:“如果忙得太累了别自己开车,让阿宇开吧。”

“恩。”陈自谨柔和地答。

那头传来翻东西的声音,接着是男子的声音:“阿谨,下个月初香港那边有一笔货运要签单,我们一起去吧。”

陈自谨嘴角温柔的笑容:“恩,到时候再安排吧。”

那端有人敲门,然后道:“义哥。”

杜义沉了沉声音:“我忙了,要记得按时吃饭。”

电话挂断了。

这就是了吗,曾经梦想过的,相濡以沫,朝朝暮暮。

站在悬崖边上,梦境一般的幸福。

(三十三)

门口叮咚的风铃声伴随着一句服务生的欢迎光临。

坐在临窗位置上的女子抬起头,看到了那个颀长熟悉的影子正推门走了进来。

她笑着招手:“阿谨,这里。”

陈自谨笑着坐了下来,扯了扯领带,才开口:“重阳,等很久了吗?公司有个产品展销会,我刚刚从会场过来。”

重阳抱歉地笑:“你这么忙还叫你出来,我真是不会挑时间。”

陈自谨放松了身体,靠在椅子上:“本来也没什么事,我也要休息的,过来喝杯咖啡正好。”

他简单地应对了服务生,抽出了烟:“重阳,找我有事么?”

重阳从旁边的椅子上拿出了一个纸箱,递给了他:“小思寄给你的包裹,你最近忙得都不沾家,小思叮嘱着我一定要交到你手上。”

陈自谨接了过去,也不多说什么,只道:“小思真有心,还记得我这个哥。”

“阿谨。”重阳用勺子淡淡地搅着咖啡:“小思虽然任性了点,但还是很好的女孩儿,我看着她从一个小女生开始,这么多年一直就这么傻傻地跟在你后头,你当真没有一点感觉?”

陈自谨点烟的动作停了一瞬,无奈地摇头:“重阳,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够明显了。”

“但小思这拗性子,唉。”重阳说:“只盼望着她快快长大吧。”

“小孩子心性不定,她在国外,生活丰富多彩,早有另外精彩的人生,放心吧。”男人挽起了衬衫的袖口,淡淡地吐出了一口烟。

重阳喝着咖啡,忽然想起了什么,又笑着问:“那位江家小姐,跟你倒是很般配,阿谨,你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交往正式的女朋友,没想到,跟江小姐这么投缘。”

陈自谨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他仔细地望了重阳一眼,却只发现她笑容宜人,并无任何不妥,也就只好说:“我跟江小姐只是比较谈得来而已,至于其他的,我没有深想。”

“阿谨,你也不小了,也应该交女朋友了。”重阳柔和脸上有和熙的微笑,淡淡地劝。

陈自谨心里有种微微的迷茫,却不知道心底那种不安是来自那里,只好含含糊糊地说:“现在工作忙,那里有时间。”

“阿义也是,就只会逼你工作,阿谨你别理会他,公司少赚点没关系,你应该多多休假才对。”女子嘟起嘴,抱怨着自己的亲密爱人的表情永远都是一样的。

“好。”陈自谨答着,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接了个电话,拿起了椅子上的外套说:“重阳,我要回公司去了,临时有点情况要处理。”

重阳含笑说:“你忙,我再坐一会儿。”

六月的香港,艳阳明媚。

酒店坐落在九龙半岛的尖沙咀区,从二十七层看对面的香港岛,全世界最壮丽的城市景观尽收眼底:一座座璀璨的高楼凭海而起,倚山而上,骄傲地向世人展示着这座城市现代而美丽的风貌。

陈自谨站在落地窗前,眼前是维多利亚港璀璨醉人的海景,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的空洞华美。

他想起那日的咖啡店,重阳最后的那个有些宿命空洞的笑容,按打火机的手轻轻一抖。

男人一只手递了一杯酒过来,另一只手拥住了他的身体,紧接着是密密的亲吻,湿热的鼻息混着红酒的醇香,喷在颈脖上,杜义抱住他,轻轻地叹息一声:“阿谨,从这看下去,我们仿佛在天堂。”

陈自谨握着杯子啜了一口,返身攀上了他的脖子,轻微一笑,却艳若骄阳。

杜义看着他那魂魅一笑,喉结动了动,感觉自己的全身的血脉都有些喷张,他用力地掐住了他的腰:“阿谨,我明天还让你起得了床我就不是杜义。”

酒杯扔在了窗台上,他顺势一抱,宽大的床上就覆盖了两人交|缠的身体。

急促的呻吟声传来,杜义急不可待地撕开了男人身上裹着浴袍,一遍一遍地吻着那美丽的身体,形状优美的脖子,然后是肩膀,胸前的两点,终于,他的舌尖逗弄陈自谨最敏感的部位,他禁不住全身起了一阵战栗。

“妈的,阿义。”陈自谨低低骂了一声。

杜义低沉一笑,便翻过了他的身体,用手指抹了润滑油,便探了进去。

撕扯着的床单铺满了他们的缠绵,杜义一波一波的□着,这快|感太过强烈,眼角有液体自动分泌了出来。

杜义亲着他背上薄薄的蝴蝶骨,柔声地哄着:“乖,放松一点。”

喷射了几次,杜义起身将身下的男人抱了起来,跪在地板上,用嘴含住了他性|感的阳器。

陈自谨全身都透着酸软,在杜义的爱|抚和缠弄下,微微地闭上了眼,扶着他的肩膀,喷射了出来。

喘息和呻吟声如同港口的海潮,一波一波,彻夜不息。

夏天的天亮得早,天色都已经开始发白。

陈自谨还残留着最后一丝理智,哑着嗓子:“今天不是还要去见亨达的负责人么——”

下一秒,嘴唇已被堵上,杜义满足地又舔了一遍,说:“我去就好,你留在酒店休息。”

在浴室里又缠绵了一翻,直到天色透亮,外面的港口的码头传来汽笛声。

杜义才起身翻衣,穿好,又返回来亲了亲男子的下巴,陈自谨正睡得模糊,露出孩子一般满足的神情。

(三十四)

“谨!”高大的男人神情喜悦地推开了门,看到仍在床上睡着的人,眉头皱了起来。

他扔了外套,坐到了床边,手掌摸了摸陈自谨的脸颊:“还睡,都中午了。”

躺在被褥中的男人模糊地应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

密密地吻落了下来:“起来了,睡太久等下胃又痛了。”

陈自谨半张开了眼睛,露出撒娇一样的表情来。

杜义心里掠过一丝柔情,将他抱了起来,又转身将拖鞋给他踢了过来。

陈自谨被他一拉,站了起来,身体却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