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他又来了一次,这次结束后子时真的一点劲都没有了,头昏昏的只想睡觉,眼睛都睁不开了。

盛承光这下也真的差不多了,眉宇间餍足之色舒展,亲亲她红扑扑的脸颊说“现在先别睡,起来吃点东西,不然睡到半夜就该肚子饿了。”

子时听话,他说不睡她就硬撑着不睡,等到换好衣服坐到餐桌前,喝鲜美的枸杞红枣“鸡汤”,一旁还有一个巴掌大的蛋糕,她吃着碗里的看着桌上的,真的就完全不困了。

盛承光骂她没出息,却也没逼她继续吃饭,子时轻声欢呼,立马放开碗,把蛋糕拖到了面前。

只有她脸那么大的一个蛋糕,软和又香甜,子时吃的全神贯注,心满意足的笑眯眯的。而盛承光慢慢的喝着鸽子汤,想着谢嘉云那摊事情……两个人对坐在餐桌前,连沉默都显得温馨动人。

子时剩下最后两口时才想起他,不好意思的表示要分他一勺尝尝!

盛承光把她举着勺子的手推回去,顺手她头,“你吃吧。”

他的语气太过宠溺了,子时并不习惯,一边吃一边悄悄的看他脸色,盛承光见她这样,心想还是吓着她了,就解释说:“今天的事,谢嘉云不是冲你来的,她是做给我和叶祁远看呢。以后要是她再找你,你能不见就不见,躲不开的话就给我打电话。你不要怕她,就算她是对的,你没什么不对。”

子时低着头,含着勺子不说话。

“听到没有?!”盛承光敲了敲桌子。

“嗯……”她答应了一声,低着头半晌说:“可是我还是害怕……”

盛承光无奈了,“你怕她什么?她不会真的动手打你的。”

“不是……我怕你因为我和她吵架。”她嘴里含着勺子,声音模糊显得软软的很轻:“你应该很好很好,不要因为我变得不好……我会受不了的。”

盛承光听了她的话怔了半天,心里转过一圈才想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他觉得好笑,又有些心酸——齐光担心他是应该的,不管是对盛家还是对齐光本人,他很重要。可是他的傻姑娘,从他这里什么都没有得到过,却担心他因为她变得不好。

盛承光的心,从来没有这样柔软过。

“齐光自己还是个小孩子,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他语气一下子变得格外柔软,自己都听了起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清咳一身,硬着声音说:“别自作多情,就凭你也能影响我?!”

子时抬头看看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那就好。”

盛承光确实是想让她安心,但是她这副“和我没关系就好”的表情却令他非常、相当、十分的不。

“吃完了没有?”他不耐烦的问,“吃完了就进去睡觉!”

“……我洗碗吧。”子时主动要求劳动,“你去房间。”

居然胆敢与他嘴,盛承光黑了脸:“进去睡觉!”

这下子时为难了,只能说出来:“……那个……我不会换床单……”床上被糟蹋的不像样子,刚才洗澡出来换衣服的时候她就想换的,可是那床太大了,换床单简直是个体力活……

盛承光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会主动要求洗碗。

果然不能对她抱有太大的期待。

他嘴角了,站起来径直去房间换床单。等他洗了碗再进去,吃饱喝足的人裹着被子滚在换过了的干净床单上,已经睡熟了。

盛承光过去躺下,把睡得浑身软绵绵的人抱进怀里,愤愤的在她身上了,心里不甘极了。

可是抱着她太安心也太了,没过多久,他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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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要站在最光明的地方,意气风发,不要陪我在夜晚沉沦。

虽然这夜晚真的很美。

——————————————最近土豪们好像点开了酷拽狂霸模式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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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谢嘉云助理约好的是晚餐时段,盛承光却把整个一天的时间都空了出来。

早上他起来的时候子时还在睡,昨晚她真的被累坏了,现在就算察觉他起床的动作也睁不开眼睛,只是将手软软的伸过去他。

盛承光经过昨晚却是神清气,捉了她乱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哄了她一会儿,她又睡熟了他才下床。

做好了早餐盛承光也没叫她,他自己吃过以后就出门了。

盛承光去了漫画网。人民群众对英俊又大方的传奇前任BOSS十分怀念,对他的到来简直欢呼雀跃。盛承光也不负热情,在来的路上买了好吃的蛋糕带来。人民群众围在一起分蛋糕,他去了趟总经理办公室,开口要借冯一一。

漫画网的新BOSS是天辰派来的,对盛承光当然没有二话,立马就答应了。

倒是冯一一对于这一做法十分鄙视,只是饭碗要紧,她还是乖乖跟着盛承光走了。

路上盛承光告诉她说:“我今天有点事要办,请你替我陪子时一天。”

“陪她?干嘛?你又把她怎么了?!”冯一一十分警觉的问。

盛承光对她的紧张倒颇为欣赏,对她笑了笑,说:“她没事。你陪陪她,她会更开心一点。”

“哦……那要我陪她做些什么呢?”

“随便,都可以。”盛承光也不知道两个小女生在一起都是玩些什么。

冯一一沉吟片刻,问:“我可以催她更新吗?”

盛承光:……

一个红灯,车停下,他从皮夹里出一张卡递给冯一一。

“不可以催她更新。你们去逛逛街、看看电影……玩的开心点。”

这种土豪的拒绝方式令冯一一泪流满面,继续试图说服:“她自从被你拐跑以后就不更新了,你造吗几万读者在坑里苦苦等着她!而且她再不更新的话,一定会被刷负的——那样子她会不开心的!”

土豪闻言倒是皱了皱眉:“真的?”

冯一一严肃认真的点头。

然后土豪就开始拨电话了,拨通后说:“我是盛承光,我觉得网站的负分系统不妥,取消吧。”

冯一一:……暴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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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对于冯一一的到来显然十分的惊喜,跑到玄关去迎接她,热情的给她放包、挂大衣、拿拖鞋……连盛承光都没有过这个待遇!

被冷落一边的盛总非常不满,自己挂了大衣换了鞋,把子时从冯一一身边拽走、推回餐桌边:“早餐吃完再和她玩。”

子时乖乖的坐下吃,笑眯眯的心情很好的样子,敲鸡蛋的节奏都变得轻盈欢快了。而盛承光往房间里走去,冯一一立刻小声吐槽:“你被圈养了呢!”

子时被鸡蛋噎着了。

盛承光不一会儿就换了衣服出来,对子时交待说:“我要出去一趟,午餐你们两个自己吃,晚上我邀请两位共进晚餐好不好?”

子时当然说好,盛承光又警告冯一一说:“不要再拆我墙角,你说我一句坏话,我就让谢嘉树在新疆多待一天。”

冯一一表情惊疑不定,盛承光自以为威胁到位,满意的转身走了,然后他听到背后冯一一激动的声音说:“子时!你们一点也不合适!求求你快和他分手吧!”

“……啊?”子时愣了。

正换鞋的盛承光也顿在那里。

冯一一双手合十、面露期待:“谢魔王是不是这辈子也不会回来了?!”

子时:……

盛承光默默换好鞋子,顺手拿了鞋柜上子时的手机,心里为谢嘉树不值,手里把谢嘉树的号码设置进了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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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下到车库,谢嘉云的助理果然来电,通知见面时间改成午餐。

盛承光一边坐进车里,语气不悦的问了两句,挂了电话却笑了起来。

笑着摇摇头,他发动了车子。

在车里等了十分钟左右,果然谢嘉树也气急败坏的打来了电话:“你把冯一一带去哪里了?!”

“我家。”

“你!你你你你你!”隔着电话盛承光都看到了谢嘉树揪头发的暴躁样子,“你要对她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呢?”盛承光笑的轻松又愉悦,特别客观的叙述了事实:“我刚给了她一张卡……现在她很开心。”

“不可能!”谢嘉树斩钉截铁的说,“我也给过她黑卡,她压根没收好吗!”

破折号她只是怕死好吗!一点儿也不贪财好吗!

盛承光温柔的笑了一声,“可是,你不是我。”

谢嘉树:“……”

“其实你不相信的话,为什么不找她本人确认一下呢——如果她现在有心情和空闲接你电话的话。”盛承光将声音压的很低,低沉沉的男声简直感的撩人。

其实盛承光如此有成竹是因为……接冯一一出来的时候,他看到她的手机在办公桌充电。

果然,谢嘉树那边很快就开始吼上了:“给我订机票!我要回去!对!就是现在!立刻!马上!”

谢大少吼完了又吼盛承光:“我跟你没完!没完!”

盛承光勾着嘴角挂断了电话。

给谢嘉云找了点事做,他终于心情尚可的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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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承光到达约定的餐厅,谢嘉云已经到了,气定神闲的等在包间里。

“抱歉,我来迟了。”盛承光坐下时笑着说。

谢嘉云温柔的对他笑,“不要紧,是我晚上临时有重要的事,不得不改了你的时间——我们之间比较容易协商嘛,对吧?”

“对,我们一向合作的很愉快。”盛承光点头,“所以我不太理解你昨天的做法。”

“那是因为我昨天太生气了嘛!”谢嘉云眨眨眼睛,俏皮中又带着一丝可爱的讨饶,真像个向男朋友认错的女朋友。

这样的游戏盛承光原本是很擅长的,可是此刻这样的谢嘉云令他想起子时——也是这样坐在他对面,却是低着头抱歉的说:“盛承光,你应该很好很好”

……

盛承光忽然觉得没意思。

这样与人虚与委蛇,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渴望真诚的情感,希望相对的人开心的时候笑,不高兴的时候垂着眼睛不说话,因为一个巴掌大的蛋糕就兴高采烈,令他想要掏心掏肺的给她更多更多。

他喜欢那样真实的情感,心靠的比人还近,在夜里即便什么都不做都想与她依偎着入梦……共度一生,应该是与这样的人。

“你晚上有什么重要的事?比我还重要的话——是叶祁远吗?”他忽然问。

谢嘉云笑的很标准:“承光,你不要误会,我和叶祁远分手很久了。”

“哦?”盛承光勾着嘴角,眼中却一丝笑意都没有,“那怎么还会因为他而特意调查子时?你早就知道子时的存在,我事先与你知会过,后来嘉树也把子时带到你面前,可是你却在她去叶家吃了一顿饭之后开始调查她。”

“对呀,你的小情人忽然和我的前男友纠缠不清,我当然得调查一下。”谢嘉云能来,当然是已经想妥了一切借口。

盛承光微微一笑,“他们是青梅竹马,我们两个才是他们的‘忽然’与‘纠缠不清’。”

谢嘉云笑容一冷。

要比信口雌黄、指鹿为马,谢嘉云或许已经不输盛承光,只是女孩子天感情纯真,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盛承光的不动声色。

谢嘉云变了脸色,盛承光却不打算再继续与她绕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他执起酒杯:“我不能履行婚约了,抱歉。”

谢嘉云当然毫不意外,但是仍然敬业的给了他一个伤心表情,“为什么?我哪里不好?!”

盛承光挑了挑眉,“好多,要我写下来给你吗?”

说完他自己先笑了。

谢嘉云也笑,只是那笑意像是被岁月深藏许多年的匕首,泛着反复淬炼的冷厉光芒。

“谢家和盛家合作的项目超过一百个,涉及的资金上千亿,谁去撼动这种牢固的合作关系,谁就是两个家族的敌人。我一点都不想承担这么麻烦的事情。况且你不讨厌,是一个良好的婚配对象,我为什么要放过你,花时间精力再去找别人?”谢嘉云连一个字都没有遗漏,一字一句的还给他:“盛承光,这是当初你对我说过的话。”

盛承光缓缓抿了一口红酒。

是啊,是他说的。是当初大学还没有毕业的谢嘉云求他取消婚约时,他说的一番话。

那时候的谢嘉云还青葱着呢,远没有现在的精明强干,坐在他对面时起先强装镇定高傲,在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与沉默里败下阵来,就狼狈的红了眼眶,颤声带着哭腔说:“拜托你,我真的很喜欢叶祁远。请你帮我,我们解除婚约好吗?”

盛承光当时笑了,然后就对她说了那番话。

其实现在想想,那时的谢嘉云比现在的子时都要可怜,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的谢家大小姐,绝望的在他面前伤心落泪,颤抖着声音说盛承光,你知不知道爱一个人多么好?

盛承光那时候不知道,他知道的是:盛、谢两家那么多的合作项目必须有婚姻纽带,而他不会让齐光背负这些。齐光应该得到最好的一切。

所以他彻底打消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我记得,”盛承光抬眼看向谢嘉云,“你说你理想里的婚姻是嫁给相爱的人,好不容易你遇到了这么一个人,你很想很想嫁给他。我还记得当时你问我:知不知道爱一个人有多么好。”

谢嘉云眼里的冷意都被回忆给撕碎了,扶着酒杯的手指用力的指甲都泛了白,强烈的情绪波动,令她一时难以自控。

可见叶祁远对她有多么重要。

盛承光叹了口气,“那时候我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谢嘉云笑的咬牙切齿,如嚼其骨,“恭喜啊,盛承光!”

“不要这样,嘉云,”盛承光很平静,甚至是和气的:“我那时候还没有遇到子时,而你现在仍然拥有叶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