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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重重的工业革命期间的味道。

剪彩,飞彩花,花篮摆了摆满了青果的大门口。

进了工厂,又是另外一番味道,地板是刷的白灰色油漆,空调开得很足,向晚脱了外套,服务员都是春天绿的T恤,有些磨旧的牛仔裤,年纪看起来都很年轻,像学生一样。

米黄的粗帆布大厚软的沙发没棱没角,让人恨不得立即窝上去,拎本杂志来翻,扮一扮小资。

向晚问江睿,“像你们这样的人,不会来这种地方吧,会不会觉得没品味?”

“不会啊,墙上那些画不是挺有品味的吗?”向晚揪了他一把,“我跟你说正经的啊。”

江睿拉着她往甜品区走去,“公务式的咖啡厅没有这里好,这里感觉很放松,好象年轻了好多,你看着这墙,砖砌的,刷上白灰,不会让人拘谨,小木柜很原野,墙上挂着的民间艺术品,大家都看懂,这里的甜品咖啡和小吃以及主食,那都是经过众人的舌头吃出来的,所以你别担心这里生意会不好,我敢说,生意会好到爆。宁默有自己的思路,她懂年轻人的心思。”

“而且我刚才看到酒柜里还有高档的红酒,价格表上有昂贵的牛排。”江睿抬头看了一眼,“楼上还有奢侈的包间。楼道是从另外一接开的门,你还怕没有有钱人来消费?”

江睿的肩被重重的拍了一下,“真的吗?大公子?”

江睿转身,看到依旧顶着可爱**头的宁默正一脸得意的看着他,握着向晚的手,提了提,笑:“我骗你可以,总不能骗我们家向向吧?”

向晚害羞的“哧”了江睿一声,又看着宁默笑,脸都红了起来。

青果的开业,吸引了无数的记者,没办法,美男美女云集,全是上流社会的公子,名媛。向晚感叹,人脉带动人气。青果弄得这么轰动,想不红也难。

这样的一种环境导致了一种后果,各种相熟的人,握手,问好,挑一处空位,坐下来,侃侃而谈,天昏地暗的,又是各种交际。

江睿跟认识的人去了二楼,向晚和宁默在一楼,选一处靠窗的小包间,没有关门,两人一人抱了一个抱枕,窝在沙发里,玩着微博,时不时抬头聊两句。

“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向晚微一皱眉,抬头,是笑得清甜的蒋欣。

呃…

尝甜品的时候,沈耀把景微和蒋欣都带来过,她越来越不喜欢这个女人,她跟凌绍阳已经过去这么久,可是蒋欣似乎非要跟她闹一闹似的。

表面又是一副有教养的富家女的姿态,任旁人怎么看,也不会挑到她的缺点。

宁默也微微有些警惕,上次景微说喜欢这里的甜品,还问她什么时候开业,一定要送花篮来祝贺。

景微今天也来了,又把蒋欣带来了,上次景微就说沈耀本来是叫她,她不想来的,可蒋欣说想来,就一起来了。什么事啊,扯这么多人。早知道不让沈耀带人,没带几个情妹妹来,这个说什么不是表妹的表妹。

景微是沈耀的亲小姨,又是蒋欣的干妈,蒋欣又是蒋市长的亲侄女。TMD,这样的关系一弄起来,没一个能得罪的,宁默再看不惯也只能赔笑,毕竟做生意的,笑迎八方客这是职业道德。

“蒋欣啊,你景姨呢?”宁默站起来笑着问蒋欣,真无聊啊,干妈就干妈,还要叫景姨,这到底是姨,还是干妈啊?

蒋欣的笑也是无懈可击的,“她遇上几个朋友,聊着聊着上二楼去了。”

“你在找我?”宁默知道蒋欣不是来找她的,却想帮向晚挡上一挡。

蒋欣道,“可不是吗,你们在这里玩,我在外面太无聊了,他们聊的话题我插不上,没意思,我就想来找你们了,你说说,陆大哥也太厉害了,这么多政界的朋友过来捧场,我问他,他还说他一个都没请,还用得着请吗?人家怕是早都知道风声了,呵呵。”

宁默耸了耸肩,开始打马虎眼,“他是个怕麻烦的人,都尽量在回避了,今天这么多人来贺开业,我都不好意思了。”回避是一回事,外面一点点的风声又是另外一回事,总归是要有人气的,陆启帆又不是笨蛋。该利用的资源都会利用,人脉自然也是。

蒋欣也不见外,在向晚旁边坐下来,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的向晚,轻轻一笑,以示礼貌。。

向晚心里一个寒颤,姐,别跟我这么假啊,谁不知道你想吃了我啊?我都是要嫁人的人了,你就不要记恨我了不行吗?哎,我很冤枉的,好不好啊?

宁默让服务生过来问蒋欣要点些什么,蒋欣要了杯南山,服务员退了出去。

蒋欣的坐姿哪怕是坐在这样的沙发上,也比向晚有形象,她跟宁默说话:“这么大的地方,装修得又这么快,陆大哥真是大手笔啊。”

宁默“切”了一声,笑,“跟他有什么关系啊?这可都是我累死累活的弄的啊。”

“他出钱,你出力嘛。”蒋欣似乎不依不饶,依旧注视着宁默,继续说。

向晚和宁默心里都一跳,这话的水可就太深了,向晚小心的看了一眼蒋欣,发现她的表情一直没有一点破绽。

宁默摇头,“哎,别说了,他一个月能有几个钱?人民公仆你又不是不知道,了不起比我工作的时候稳定点,福利好点,福利好什么啊,好也好不到哪里去,过年估计会好点,平时过节什么还不是发点券,自己买粽子,买点月饼。还不如小晚那时候做业务呢,真金白银的,实在。”

蒋欣的眼睑微微一眯,“谦虚啦,谦虚啦。”

“谦虚什么啊,还好我爸爸除了钱,什么也没有,装修嘛,对于他来说,花不了几个子儿。不过你可别说出去啊,我改天也去吹吹牛,说这是我们家老陆弄的,不然男人得多没面子啊?”

蒋欣干笑两声,敷衍道,“倒也是。”

等蒋欣走了,向晚马上坐起来,去关了包间的门,又折回来趴在桌子上,又紧张的看了看门口:“MD,她是不是带了录音笔啊?”

“鬼知道呢,还好我警惕,这女人鬼知道她干什么,我总觉得她不是好人,有事没事问这个,害我紧张死了。”

向晚咬着唇,有些担忧的看着宁默:“小铃当,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嗯,你说。”

向晚咬了咬唇,很有些内疚的凝着宁默,“我上次不是擦了苏苓的车吗?她坐江睿的车跟我们去雪园拿车开,结果她在车上刺激我,大致是说我花男人钱什么的,当时为了刺激回来,我提了你了,还说你的咖啡厅装修什么的都是男朋友出钱的,会不会有纪检的去找你们家老陆啊?千万别啊,我现在一想到这荏,好怕。”

=====99有话说:

9的文,小坑可能有点多,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大的起伏,但是阴谋,争斗,悬疑都有,只是9的坑喜欢慢慢挖,一次深一点,一次深一点。就像向晚的身份,之前有些小的心理活动都会暗示一下。

132:你是过去式(5000+)

宁默哧笑,“你想多了,当时也没想过你要提到我,苏苓想不了那么多,蒋欣我是多长了个心眼,没事的。。以后咱们注意点,不知不觉中树了这么多的敌人。”

宁默没有想到江锋会来,剪彩都结束好一阵了,宁默说请大家吃午饭的时候,江锋说他送了花篮,虽然中午才到,但好歹也是送了,所以吃饭也得有他的份。

吃饭的时候,分了很多包间,向晚江睿,宁默和陆启帆还有江锋,自然在一个包间里,江锋痞痞的笑挂上嘴角,问宁默,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请他,是余情未了,不敢请么?

江睿干咳一声,没说什么,宁默看了一眼陆启帆,略显尴尬,陆启帆反而是面不改色,只是保持着他的绅士派。

江睿心想着,他有些难堪。

江锋的样子没什么正形,那话问得跟玩笑似的,可在座的人都知道,江锋就是没死心,一直觉得拉不下脸来,这不,脸是拉下来了,只不过用一副吊二郎当来掩饰自己的真心,又把真心和上了假意的稀泥。

江锋也觉得自己有些作得过份了,这事情过了那么久,是个人也该淡了,他又不是那种喜欢钻在男女之事上面的人,女朋友嘛,要换还不得天天有,各种类型的都可以尝个遍,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忘不了宁默,他上次也没跟老爷子说假话,都养成习惯喝酒催眠了,否则他就是通宵不睡,游戏杀到天亮,眼睛都凹下去了,他也睡不着。

他想过很久,反省过自己,是自己迟钝,还是太自负,不是自信,是自负。宁默的出现只不过又多一个追求他的女孩子而已。

可是就算他们不住在一起,有些东西也还是慢慢的浸蚀了,他习惯了一个性格精灵古怪的女孩子却有一根理智清爽的神经,他认识的那些性格张扬点的女孩,哪个也没有宁默懂事,玩,什么都玩,该玩的不该玩的,都碰,什么刺激碰什么。

时子事到。宁默不是,她喜欢刺激,但是她有底线,底线都不碰,她经得起各种诱惑。就好比一大堆年轻的朋友包了一个豪包,所有人都兴致上来开始嗑药了,她也玩得很起劲,可是她不会碰那些东西,不会为了助兴去触碰她的底线。

赛车,她玩,但她把最高时速卡住,就算有人跟她拼速,两人齐鼓相当的并肩而行,她也绝不会把油门猛踮到底,哪怕输了。

他说,赛车是为了刺激,干嘛不赢?

她说,赛车是为了刺激,我只是为了自己刺激,而不想刺激别人,在速度提上去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刺激,但刺激不是以生命为代价的。

他怎么办?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现在跟那帮朋友飙车,他也给自己设了最高时速,他觉得自己太贱了,没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是爱宁默的,但又太爱面子,若不是他哥无意中提及说是陆启帆估计想要去里布省提亲了。他不会这么坐不住。

他真是坐不住了,他得要把这脸给拉下来,宁默在的时候,他习以为常,嗯,就是这样,吃饭睡觉玩,他们在一起,他觉得有激情,新鲜,但她又那么心细,像个妈妈一样,照顾人,时不时玩的时候无意中讲一句道理,他是轻蔑的,完全是嗤之以鼻,真的。

他觉得这么一个21岁的女孩子,讲什么道理,真把自己当大人了?他比她大好吧?虽然没大多少。

可是她走了,他才知道,他总是不知不觉去回去想她说的话,这几个月他习惯回忆她,他觉得自己没出息极了,人家都跟新男朋友双宿双飞了,他居然还在那里没事就故地重游。

女人太坚强了,她们一转身就可以爱上别人,照样说结婚,以后生孩子,可是男人,怎么就那么难以忘却过去。

可是他知道,宁默是脆弱的,是他把她逼得坚强了,他把她逼坚强了,现在又想骂她太薄情。

是他薄情在先,却怨她薄情在后,到底是谁放不下?

他是爱的,但是他发现太晚,转身太早,宁默走得太快,他追得太迟,他天天都在这些事情里面纠结得走不出来。

当江锋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少,表情也越来越认真的时候,宁默怔了一怔,江睿拉着向晚说去外面看看,这地方真大,LOFT的风格他也喜欢。

向晚识趣的跟了出去。

陆启帆很绅士,他依旧优雅的切着牛排,优质的不锈钢的刀和叉运动时折射的光线,时不时的晃着江锋的眼睛,江锋有些眼花。

陆启帆让宁默先出去,宁默也觉得这地方压抑,便很快走了。

牛排切出一小方块,像一粒方糖,被叉起放进陆启帆的嘴里,等他吃完,用餐巾轻轻的沾了沾嘴角,餐巾轻轻的扔在桌面上,虽是扔的动作,却因为他优雅的收手,帅得非常有姿态。

陆启帆看着江锋,墨色的瞳仁,散出的光,并没有一丝敌意,他的语气跟他的眼神一样平易近人,“默默这里的牛排很不错,不过这里的牛排是我让她这样定位的,我们现在吃的这种,你应该吃出来了,是Prime,她当时觉得没必要,这样的咖啡馆只有一些小白领来消费,楼上装修的几个奢侈一点的包间完全是为了招待朋友,选用Prime的牛排,怕人家消费不起。可是我跟她说,好品质的东西,总有它的市场,也不需要太多,哪怕每天只提供两到三块,也必须要有,看似不针对高消费群体消费的地方,并不一定只能有普通的牛排,有些东西,只有吃过,才能知道,好的和差的分别,像江睿来,估计次次都要点Prime这个档次的牛排。而那些白领,看了两个月,可能才会鼓起勇气尝试一次,哪怕不能经常品尝,两个月犒劳一次自己,总是有机会的,慢慢的,两个月吃一次也许会成为一种习惯。”

“当她习惯了吃这种档次的牛排,也许对普通的牛排,再也难以入口。”

江锋轻眯了眼,“你想说什么?”

陆启帆道,“我说的话,其实很刻薄,就算我们都是入口的牛排,但我绝对是Prime,你能明白吗?你只是普通得再也不会入默默的口的那种。”

江锋愤然起身,“陆启帆!!!!”

陆启帆不恼不怒,微一后仰,靠上椅背,看着江锋,“我之所以这样比喻是想告诉你,默默经历你,疯狂的爱过你,我都知道,那是因为她没有经历我,无论你的家庭条件有多么的优越,你伤害过她,并且深深的伤害过她,你就再也算不得是一个优秀的爱人了,而到目前为止,作为一个爱人,我是优秀的,她看到你,只会记得你曾经给过她的伤害,而现在,她看到我,只会记得我给过她的好,这是我们之间的差距,你现在才来想要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为时已晚,若是她被你爷爷关起来那段时间,你有了行动,或许我会担心,可是现在我一点也不担心。”

“江锋,爱情这种东西,我至今不太懂,但是有些女人,只配优秀的爱人,你懂吗?一个优秀的爱人,就像Prime牛排,哪怕她没有这种经济实力经常消费,但她尝过之后,就算她节衣缩食,两个月加一次餐,也不会愿意去光顾那种普通牛排,她会觉得难以下咽。”

江锋被陆启帆气得手都抖了起来,他知道他们江家那个老大是个彻头彻尾的毒舌加暴力份子,陆启帆看似不温不火的一个人,讲起话来却更加的毒。。

江锋稳了心神,坐下来,依旧一副以前的样子,懒懒的坐在沙发上,往后一靠,有些挑衅,“陆启帆,你是心虚吗?”

“心虚?”陆启帆的笑是微微牵扯了一边的唇角,同样都是一堆帅得掉渣的男人,陆启帆却是从来不会在公众面前有这样的表情的,他不会像江睿一样有很温润的面具,他的面具带着几分高傲。

这是他难有的轻蔑的笑意,帅气的五官刀削般硬挺,语气是温和中夹枪带棒:“我心虚什么?因为你玩世不恭的姿态?因为你对感情的不负责任?因为你对感情的有始无终?因为你对默默的伤害?因为你事隔好几个月的幡然醒悟?江锋,你是太高看你自己,还是太高看默默对你的感情?时间可以让人忘却一切,包括爱或者伤痛,默默不会忘记你这个人,但你只会越来越淡,到最后会像菜市场里她经常去光顾的阿姨一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那个阿姨不在了,她可以去别家买菜,仅此而已。如果我爱她,我不会像你一样给她这种机会来忘记我,所以,我根本不用心虚,明白?”

江锋虽是憎恶陆启帆说话那种腔调,恨不得掐死了他算了,那种表情也很欠扁,可是他再想动武也不能,陆启帆分明是蔑视他,说他的姿态?

江锋挑挑了眉,轻耸了肩,“你们又没有结婚,我还有机会。”爷爷都说了支持他的,现在努力也不晚,说不定哥还会帮他,多一个军师,总会事半功倍的。

陆启帆嘴角的弧度慢慢滑下,而后扬上的弧度,自信中略带一丝幸福,夹着一些满足。

“机会?你从哪里来争取机会?默默现在最大的兴趣除了在这里忙活,其他就是若我在江州,没有出差的话,她会在工作间里把午餐做好,给我送到单位里去。我单位的车不会开回家,下班如果她早,她就会去接我,如果忙不过来,我就让司机把我送到这里,让她跟我一起回家,我们之间虽然才在一起几个月,但这样的相濡以沫,已经不是简单的爱情了。她依赖我,依赖我给她的那一种家的感觉,这是你不曾给过她的,所以,就算你现在再做什么,也没有用了,因为你在她心里的印象,根深蒂固。”

“默默是个理智的姑娘,她不会为了试探你是不是能给她一个家而把我推开,放弃我们现在已有的家,她是个好姑娘,但你错过了。可若不是你的绝情,我又怎么会收获得到如此美好的爱情?”陆启帆笑得如沐春风,悠然自得。

对于江锋这样的出现,他原本是紧张,说不紧张,他是自己骗自己,可是当江锋提出那一句,她看到宁默望向他的神情,他突然有了底气,那是一种寻求帮助和支援的眼神,宁默贪玩好动是一回事,但她内心里对家的渴望很强烈,他们之间的意义,宁默是在乎的,是珍惜的,她虽是心有波澜,但也选择了看向他。

江睿借口见着了熟人,离宁默远了些,他郁闷极了,他一个大男人,没事掺和这些事干什么,真是衰透了,江锋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跑来挑战,有病么?

江锋不会以为他要帮他对付陆启帆吧?瞧他甫一进来的那自信的样子,做梦呢?怎么闹这么一出也不和他商量一下。

他一个商人,怎么可能去掺和这种事,还去得罪政界的人?更何况陆启帆在A179这块地上帮了他那么多的忙,他现在反踹人一脚,那是小人行为。

再说了,就算他愿意帮,人家宁默那里,也不可能会回头的。

脑子少了根筋吧?早就叫他去争取,他不去,现在人家孩子都快生出来了,才尝到了心如刀割的滋味,才扛不住了,才想抢,怪不得现在大白天的跑来了,敢情做白日梦来着?

无可救药!!!从来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个弟弟,江智也比他好,好歹知道没希望了也就算了,过自己的生活,互不影响,所有人都和谐。

要不然像凌绍阳,直接在两人感情还不稳固的时候就拿着户口本跑去说登记。还好自己是个铁腕,否则向晚早就心动跑了。

可是陆启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那家伙一肚子“坏”水,江锋是坏在面上,陆启帆是坏在肚子里,姜自然是老的辣,江锋还是太年轻,经历太少。他不可能斗得过陆启帆,估计心理战这一关,江锋就得败。

向晚看着江睿明明说是看到一个熟人要去打招呼,却已经走出了青果,忍不住笑着撞了撞宁默的肩:“江睿觉得丢脸了,跑了。哈哈。”

宁默叹一声气,“算了,你就乞求着你们家小叔子别被我们家老陆气成内伤吧。”

向晚讶然:“这么严重?”

宁默看了看二楼,点头,“嗯,不严重,我不信宁。”

向晚突然有一种为江锋默哀的冲动。

楼上江锋本来就是做了丢脸的准备,其实这个脸他早就该丢了,不该保存这么久,对于陆启帆的话,也许他反驳不了,但他还有资本,他的挑衅意味也越来越明显,“小铃当对我的爱,你也不曾体会过。”

“她对你的爱?是什么?”陆启帆笑,“如果她曾经对你的爱是一涧山壑,也许那深涧之下还有另一番景象,世外桃源吧,美好又充满了幻想。那么你对她的伤害便是地下喷泼而出的溶岩,滚烫,伤害力强,你让一片本是绿草丛身,山下也有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被烧得寸草不生,溶岩不是洪水会慢慢流走,伤害一旦造成,它便留在原处,静静的冷却,慢慢由火红的海,变成黑黑的炭,永远不会再变成液体流走。”江锋的牙微微有一些颤,他有些不甘心,既来之,总不能就这样输给陆启帆,他以后可以变得成熟,会好好照顾宁默,“所以,我是永远存在她的心里,不可磨灭的。”

“用伤害的方式让人记住一个人?你觉得这样的不可磨灭,算得了什么?”陆启帆接着从容道:“我会在那涧岩浆上再运土填埋,再种上植被,江锋,你是过去式,我是现在式,现在的,永远比过去的人有底气、有资格做任何事。这就是你和我之间的差距。”

“江锋,你今天这么空?”

江锋的脸有些绿了,“我来是正事,不是空。”

“哦,那以后经常来照顾青果的生意吧,可要消费啊,不能光点一杯水坐一天,显得太不够意思了。哈哈,默默说赚的钱存进我们家的小金库,办婚礼的钱从小金库里拿,我们也不兴什么男方办还是女方办,我们要办一个两人都出了力的婚礼,你多来一次,我们家的小金库又多一份子钱,这样我就可以早点跟她结婚了。”陆启帆站起来,准备离开,可是才走到包间门口,又微一转身,笔挺的,稳重的西装称得他愈发的气宇轩昂,“记得多带些朋友过来捧场,我代默谢谢你了。你慢用,有事可以叫服务。”

向晚正和宁默聊着八卦,手机的布谷鸟叫了两声,掏出手机,划开解锁,看到短信的内容,向晚的脸瞬间苍白。颤抖就着号码拨了出去,那边听到的是“您拨的号码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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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抱歉一下,目前这个文进入了第一波大转折的时候,9卡文,卡得生不如死,卡得死去活来。等9把这个瓶颈挺过去,估计才能恢复。留言板太冷清,估计是亲们都忙着过节没时间看文,瓶颈期,求鼓励和安慰的留言啊。

亲们阅读愉快。

133:站着说话才腰疼

“小晚晚,怎么了?”

“没事。。”

向晚再次把手机的短信调了出来,内容再过一次,吸上来的气,像是填不进胸腔一样难受,握着手机,跟宁默匆匆说了句“出去一下”便出了青果去找江睿。

东部的冬季风特别大,向晚才一青果,寒风倏地钻进了她的毛孔,觉得身上冷得快结冰了,赶紧又回去,到宁默的办公室取了外套,再出青果大门之前,穿了上去。

暖与冷的交织总让人憎恶天气的恶劣。总是在最热的时候,感激一场秋雨,总是在最冷的时候感激突如其来的春日暖阳。可是春天过惯了,却那么讨厌突然的三十六度高温,秋天过惯了,就讨厌突然的寒风凛冽。

江睿走了一圈,把青果四周转了转,又准备回去,正好撞上向晚,一看她慌张的样子,便问,“怎么了?”

“睿哥哥,向明是不是到江州了?”向晚的声音有些轻颤,像是被风吹得冷得发抖,牙齿打着架。

“不可能!”江睿肯定的回答,向明现在是涉嫌绑架敲诈勒索,且数目巨大,更不要说散布那些照片了,早就被立案通辑了,警方在找,他也安排了人在找,如果进了江州,肯定会有人通知过来。

向晚把手机给江睿,江睿接过,偏头问:“什么?”

向晚踮着脚尖,把短信点出来,给江睿看,江睿的脸色越来越阴暗,短信的内容是——胖回来挺快的,今天这身衣服太素了,你应该穿得更艳一点,年纪这么小弄得跟历经桑沧的女人似的,不过难得看你把头发散开一次,不错,更迷人了,比十六岁的时候还漂亮了。顺便说一句,你们欠我的,我总会讨回来的。

向晚紧张的手有些抖,双手钻进发丝里,用力的抓了抓,她很久没这样紧张过了,好象前一刻还在春季里看桃花盛开,突然来了一股倒春寒,逼得她又要把已经装进柜子里的羽绒服给翻出来穿上。

她肯定这短信肯定是向明发来的,虽然号码已经更换了,但是她这二十一年,还没有人跟她说过,她欠谁什么必须要还的。

而且这号码有些熟,尾号是向明的生日,向明的电话号码就喜欢尾数是他生日的号码,虽然不是什么很顺口的数字,但他却偏偏情有独钟,虽然移动换成了联通,尾数她却是一看就能记住。

江睿握着手机的手,紧紧的,扣住机身的指腹又白又扁。

“睿哥哥,这号码很熟,你还记得吗,我过二十一岁生日的那天,有个号码打了我手机好几次,我接起来,对方又不说话,几次过后你都有点生气了,拿着手机就拨回去,结果那边说是无法接通。虽然尾数都是一样的,我当时没多想,因为向明的手机是移动的。”

江睿吐了口气,把手机摁了锁键,又放进向晚的手里,大掌一合,窝在手心里,“向晚,别表现得紧张,他如果真在我们身边,就是想看到我们紧张。我们越是紧张,他越是兴奋,我猜想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心里只有仇恨的向明了。”

“怎么办?”

“有我。”江睿拉着向晚回到青果,找到宁默的时候,他一脸坦然的笑:“小铃当,外面太冷了,我先跟向向回去了,晚上两边老人一起吃饭。”

宁默理解,也不计较,“你们忙,你们忙。”谁都忙啊,陆启帆去了她的办公室,江锋还在包间里没出来,她都不知道这怎么办了。

江睿看到宁默往楼上看了看,问:“江锋还没走?”

宁默苦着一张脸,“就他一个人还在包间里了,我们家老陆去了办公室。”

江睿二话没说上了楼,没两分钟,拖着江锋就下了楼,江锋不肯走,江睿把江锋塞进了自己的车子里,“等会我让人来把你的车开回去。”

车里的气氛因为江锋的事,又变成了另一种诡异。

“哥,为什么你不肯帮我?”

“帮你?”江睿冷哧一声:“我上次不是刺激你那么大一通吗?你还说我没帮你?现在人家已经是名花有主了,你还想怎么样?”

“那我重新追她不好吗?她又没结婚。”江锋自己也觉得自己无理取闹,可是他竟然觉得这样无理取闹比前几个月舒畅多了。

江睿眸光凛冽的看着后视镜,镜子里那一张不争气的脸,看着都气,“人家有男朋友了?你想搞第三者插足啊?”

“当初你跟小嫂子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第三者插足吗?人家小嫂子也有男朋友的,你当我不知道呢,小嫂子前男友是凌绍阳,上次江智跟凌绍阳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了。”

向晚心里“呃…”了半天,提这个干什么?

江睿却有些得意,“你嫂子跟凌绍阳那是正式分手过后,我才介入的,正大光明的。你现在是名不正,言不顺。”

江锋也跟江睿扛上了,有些鄙视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第三者插足,明明人家没分手的时候,你就卯着劲的想人家分手,我看也正好是凌绍阳跟蒋欣出了那事,要是没出,江家老大肯定是要给人家弄点什么事出来。”

向晚尴尬的看向窗外,潜台词:没我什么事,今天月亮好圆啊。实际是外面现在还白天呢,潜台词:是太阳好大啊。呸呸呸,现在什么季节啊,太阳在乌云里呢。

风景真好啊!!好吧,她实在不知道心里该念什么潜台词才可以不用听见这两个人的对话。

江睿心想,他有这么坏么?有这么卑鄙无耻么?他应该干不出来那事吧?后来一想,如果凌绍阳和蒋欣没出那事,估计真得把他刺激得给凌绍阳找点事,让向晚跟凌绍阳拜了,原来真是这么卑鄙无耻啊,可是他和江锋那是两码事,不能相提并论,“我那是为了你嫂子以后的生活能过得幸福,才会为了她的未来打算,爱一个人不就是想她过得好嘛,但你现在不厚道,人家小铃当过得挺好的,你敢说你能比陆启帆做得好?”

“切”江锋更鄙视江睿了,看着前方后视镜的眼神也透着重重的鄙视,“哥,你倒是挺会为自己的无耻行为找理由的,你为自己的第三者插足找了个这么美好,这么纯洁,这么崇高的一个理由,怎么到我这里,就不能安这样一个理由呢?我要是追回小铃当,我肯定对她好,比陆启帆还好。那样,我也是为了我爱的人未来能够幸福,才插足的。”

江睿看了一眼尴尬的看着窗外的向晚,自己也有些尴尬了,被弟弟当着自己媳妇儿的面这样不留面子的质问,太尴尬了:“我跟你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

江睿自傲的哼了一声,“不想跟你扯。”不理你,你能怎么样?

“不是说有理走遍天下吗?你倒是走一个给我看看啊,明明没理,偏要说自己有理,你别看小嫂子现在挺顺着你的,那是被你骗了,等哪天发现你阴险狡诈的内在的时候,铁定不要你。”江锋气焰嚣张那是有原因,他知道,只要向晚在,他哥多少会注意点脾气的收敛,更何况,这事情他哥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江智给凌绍阳打电话的时候,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江智说,‘我哥就算是用卑鄙的手段得到了向晚,你自己就没错吗?’哥,你自己听听,江智都说你卑鄙,你还能说什么?等于说只能你可以用卑鄙的手段抢自己喜欢的女人,你就不准我去试上一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