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根本就已经是爱她爱得不得了了吧。

“你知道吗,那个女生有一句话并没有说错。不管我和多少人在一起,可是我唯一喜欢过的,只有你白悦然而已。”他幽幽地道,“或者不该用‘喜欢过’而是要用‘一直喜欢着’才对。”

白悦然呆愣住了,明明清楚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可是身体却像完全动不了似的,只是费劲地消化着他刚才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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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她才喃喃着,“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当初是你说不要再喜欢了,说要分手的。”

那一夜,她哭得厉害,第一次体会了分手的滋味,也第一次明白,原来感情是可以变得很快的。

可是现在,他却在对她说,他一直还在喜欢着她!

“是、是我说要分手的!因为太过嫉妒,所以会不安,会无措,会想要逃避,逃避开这种自己无法掌控的感情!”他低喊着,把他最不愿意坦白的心情,完完全全地在她面前坦白着。

“嫉妒?”

“我一直都在嫉妒着苍遥,你难道不知道吗?嫉妒着明明和你交往的人是我,可是你却好像更重视着他,嫉妒着他总是保护着你,嫉妒着他可以时时刻刻地呆在你身边,这种嫉妒,快要把那个时候的我给逼疯了。”

他自嘲地说着,顿了一顿,又深深地凝视着她,就像是要把她的样子仔仔细细地瞧个明白。

白悦然从来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的楚律,会是带着这样的情绪。她只知道,他介意苍遥的存在,可是却没想到会介意到这种程度。

一直以来,她所看到的感情,是爹地妈咪的感情,是小惜凌净的感情,她只以为,两个人,只要交往,那么所要在意的,只是对方而已,并不需要去介意别的。

因为喜欢,才会交往,而不喜欢了,就不会再交往了。

但是却不曾知道,原来还有一种,是喜欢了,却分手了的情况。

恋爱的初学者,总是会为此付出不少代价,他是这样,而她亦是这样。

“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白悦然呐呐地道。

“我也没想到,分手了之后,到头来,我还是在嫉妒,不仅是苍遥,就连小司都在嫉妒着。”楚律嗤笑一声道,话锋一转,“可是这一次,我不想逃避了。”

不想逃避,什么意思?白悦然的眼中闪过疑惑,望着楚律,看着他认真的神情,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

他的双唇微启,“然然,我喜欢着你,一直都只喜欢着你。这一次,我不想把你让给任何人,我想要成为你最喜欢的男人!”

曾经,他也说过要成为她最喜欢的男生,那时候,她听到他的话,是高兴!她以为她会遇到父亲对母亲的那种感情。

可是,现在当他再对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中,却是一种迷惘,她对楚律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然后,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这样对着他道,“可是楚律,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

当她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就像被冻结住了似的,一动不动,那双漆黑的眸中,骤然间闪现着一种深沉的痛苦。

突然,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就像是不想让她再看自己的双眼似的。已经不喜欢了吗?也对,当年是他提出分手的,她会不再喜欢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这一次,他不想再退却。

他的手慢慢地放下,眸光中的痛苦之色已经被坚定所取代,“那么我会让你再重新喜欢上我的。然然,这一次,我不放手!”

这是他的宣誓!

有些东西,原来曾经放手过,想要再抓住的时候,就会变得更加艰难。

原来,分手了,他的感情没有变,可是她的却已经变了。

想要再得到她,不想要再看她的背影了,这个想法在脑海中是如此的强烈。

“楚律,听说你和你的那些女朋友们全都分手了?”陆鸣海风急火燎地跑来问着正在图书馆的窗台边凝视着窗外的楚律。

“那些人,并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无聊打发时间的女伴而已。”楚律淡淡地道。他从头到尾承认过的女朋友,只有白悦然一个人。

“哎,不管是女朋友也好,女伴也好,总之你和那些女真的全分了?”陆鸣海问道,两人从初中认识至今,也算是交情颇深的好友了。

“嗯。”楚律回道。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只是发现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原来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陆鸣海听得有些头晕,干脆直接问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楚律并没有回答,而是突兀地说着,“坐在这个位置上,可以看到体育馆。”

“那又怎么样?”陆鸣海不解,视线眺望了一下窗外的体育馆,并没有觉得又什么异常,从这里可以看到体育馆的正门,哪些人进进出出,一目了然。

“我这两年,经常会在一个人的时候坐在这个位置上。”楚律道,“我以为我是在怀念着以前在篮球社的时光,所以才会经常坐在这里,可是现在想想,其实并不是这样。”

睫毛轻轻地垂下,他的目光带着某种怀念,“其实我只是想要多看白悦然几眼,从这里,可以看到她进出体育馆,就算只有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也是好的。”

陆鸣海满脸震惊地看着楚律,好半晌才喉咙干涩地道,“你……你想要的,该不会是白悦然吧!”

楚律低低一笑,笑声带着一丝隐隐的苦涩,“对,想要。”很想要,想要得身体都在发疼。

“你疯了!”陆鸣海低喊道,“你都和白悦然分手多久了,更何况,她现在和苍遥……”

“他们并没有在交往,不是吗?”楚律打断道,“而且,就算他们在交往了,我也……不想放手。”

陆鸣海叹了一口气,“早知这样,你当初又何必和她分手呢。”

楚律的视线,依然盯着体育馆的大门,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是啊,早知道这样,又何必呢……”

何必轻易的放手,何必轻易地说不再喜欢,何必轻易的把自己的位置拱手让出!

只是几天的时间,楚律和以往的那些女生都断了关系的新闻,就在高中部这边炸开了,成为了众人谈论最多的议题。

许多人都在猜测着楚律这样做的目的,只是楚律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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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君玥惜也对这个新闻感到惊讶,和白悦然聊过,照君玥惜的话来说,楚律也许是脑子抽风了,所以打算“改邪归正”,端正生活态度了。

白悦然没说什么,对于她来说,现在最担心的是苍遥,虽然这几天苍遥表面上看着没事儿,可是却比以往更加的沉默,也更加的……封闭着内心。

当她注视着他的眼睛的时候,可以发现他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如同被冰封住一般,虽然透彻,却怎么都无法靠近。

下午放学的时候,白悦然对苍遥道,“我现在要去一下医院,父亲说,徐洛生已经抢救过来了,现在虽然还不能下床,不过神智倒是恢复清醒了,我打算去医院见见他。”

他的脸色骤然变白,身体顿时变得僵硬无比,就连呼吸都在刹那间停滞着,“小姐……要去见他?”

“嗯,我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她道。

不要!不要去见那个人!他的脑海中疯狂地在喊着,可是事实上他却只是直直地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

她抬手摸摸了他的发梢,“你用不着和我一起去医院那边,我会让司机送你回去,医院那边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而事前,她也已经通知白家那边接送的车来两辆了。正当白悦然打算上其中的一辆车时,苍遥倏然地拉住了她的手。

“我和小姐一起去医院。”他的脸色依然还是苍白无血的,可是口气却异常的坚定。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那个男人的存在,对于他来说,应该如同噩梦一样,为什么他还要去医院?

而他接下去的话,解答了她的疑惑,“我有责任保护小姐。”

“不用了,医院那边有不少白门的人,他们会保护我的。”况且,白悦然也不以为一个下不了床的男人,还能折腾出什么事儿来。

可是她的这句话,却反而让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也让他抓着她手的五指微微地轻颤了起来。

有很多人可以保护她,所以并非一定要他保护才可以。他明明是知道的,明明比谁都清楚这个事实,可是……如果他连保护都不用去做的话,那么他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他应该要松开手,应该要独自回白家的,这是她的命令,不是吗?可是,他的手指却怎么都无法松开,即使颤抖着,也不想、不愿松开。

白悦然可以感觉到苍遥的手指在颤抖,他的脸上几乎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血色,整个人都像是摇摇欲坠似的,透着一种脆弱。

如同已经布满了裂痕的玻璃,只要再轻轻一击,就可以让玻璃彻底的碎裂。

“那就和我一起去医院吧。”白悦然道,反手抓住了苍遥的手,拉着他上了车子。

车子朝着医院驶去,车上,白悦然抬起手指,弹了弹苍遥的额头,“不要多想什么,不管你有没有保护我,对我来说,你都是很重要的。”

重要吗……他手上的那种微颤,在慢慢的止息着,额头被她弹过的地方带着一些微微的疼痛,可是却让他恢复了过来。

到了医院,白门的人早已因为门主的命令,而等候在医院的门口了。

“门主说小姐可以随时进病房,徐洛生现在人清醒着。”白门的人一边说着,一边领着白悦然到了徐洛生所在的病房门口。

白悦然正想要让苍遥在病房门口等她,可是看到自己的手和苍遥的手牵在一块儿,又想到之前苍遥的那副样子,于是微抿着唇道,“你是想进去,还是留在外面?”毕竟,她也不确定他是否适合再见到徐洛生,所以干脆让他自己来做这个决定。

“我要和小姐一起进去!”他的手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没有丝毫犹豫地道。

白悦然推开了门,和苍遥走进了病房。

偌大的病房,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和几张椅子而已,看起来倒不像是个病房,更像是个监狱似的。

徐洛生躺在病床上,身上缠满了纱布,睁着一双还泛肿的眼睛朝着白悦然和苍遥望了过来。

“倒是……真没想到,白家的大小姐居然会来看我。”徐洛生阴笑着道,因为牵动着脸上的伤口,而看起来表情怪异,“就是不知道白大小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身边的那个玩具,曾经可是被我玩遍了全身啊!”

徐洛生的看着苍遥的目光爆发着一种深深的怨恨。已经是第二次了,他差点死在对方的手上,而且以目前白门这样关押着他,想来苍遥应该是说了什么,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既然他得不到好处,他也好狠狠地毁了这个人才甘心!之前他正愁被关在这里,找不到法子呢,却没想到对方正巧好死不死地撞上来。

苍遥的身体僵直着,眼帘半垂着,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像是只剩下一具空壳而已。

而俆洛生则更加恶毒地道,“白大小姐,要不要我给你具体说说当时是怎么玩弄着他的啊,那时候他的身体可比现在柔嫩多了,舌头舔过他脸的时候……”

“住口!”白悦然冷声道,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我还以为你会说点什么新鲜的话呢,没想到说来说去,也只能说点这种无聊的事儿而已。”

“无……无聊?”俆洛生愕然,这……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白悦然怎么都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高中生吧,听到这样的话,就算不是哭着跑开,也该是神色大变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上去冷静得过头!

白悦然松开了原本和苍遥交握的手,缓步走到了病床的床头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躺在床上的俆洛生,“你说的这些,遥早就已经和我说过了,我今天来,只不过是想瞧瞧你这人渣长什么样子而已。”

“你”俆洛生的脸本就红肿一大片的,此刻血气翻涌,变得更红了。

“当然,还要做一件事。”白悦然继续说着,突然双手伸出,猛地抓住了俆洛生病服的领子,一个用力把对方从病床上扔甩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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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沉重的落地声响起在了病房中,俆洛生只觉得身体痛得要命,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只脚已经重重地踩在他的胸口上,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我已经听医生说过了,你的恢复状况不错,身体底子也还不错,也就是说,就算我现在动手再打你一顿,你应该也顶多多痛几下吧。”白悦然冷冷地睨看着俆洛生。

那种淡冷鄙视的眸光,让俆洛生脊背生生地冒出了一层冷汗,一瞬间,有着一种错觉,仿佛此刻踩着他的人是门主!

这种眼神,这种气势……生生就像门主啊!对了!他怎么就忘了呢,白悦然就算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生,可是她终归是门主的女儿啊!

白逐云的女儿,又怎么会像普通的小女生那样呢!突然,俆洛生发现自己以前竟然还想着要找机会掌控这个女生的想法,简直是可笑至极!

只不过没给他太多的时间去想,白悦然已经狠狠地揍上了俆洛生,出手狠厉,毫不留情,让人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俆洛生开始还挣扎着,可本已受伤的身体,根本就没什么力气挣扎,到了后面,只能任由白悦然打着。

白悦然一直打到手背发疼,眼看着俆洛生已经连哀嚎的声儿都快没了的时候,才停下了手。

弯下腰,她凑近着俆洛生,唇角闪现着一抹冷冷的笑意,“苍遥是我的人,不是谁都可以动他的,如果以后,让我发现你又打他主意的话,那么下一次,就不会只是这样打一顿而已。”

这抹笑意,是威胁,是警告,也是在称述着某个事实。

俆洛生苟延残喘地喘着气,用着破碎的声音惨笑着道,“苍遥……的运气……果然是比我好啊……”

“运气?”白悦然冷哼一声,“如果你以为我这样做,是他的运气的话,那么你一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说完,白悦然直起身子,走到了苍遥的跟前,重新拉起了他的手,走出了病房。

从头到尾,苍遥都觉得宛如像是一场梦似的,小姐和俆洛生说的那些话,小姐对俆洛生的动手,都让他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直到离开了医院,上了车子,他才回过神来,视线落在了她有些微红的手背上,“很痛吗?”他喃喃地问道。

“还好。”她道,对自己的手背丝毫不怎么关心。

“如果小姐不喜欢这个人的话,可以让我来动手,或者……其他人动手也可以,根本用不着亲自动手。”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样做,甚至还让她自己的手肿痛。

“这可不行。”她摇摇头道,“如果不是亲自动手的话,那我就白来医院了。这种事啊,还是要亲自做才解气。”

“解气?”

“保护玩具,也是主人的职责。既然玩具被人欺负了,作为主人的我,当然要好好的为自己的玩具出一口气了。”

他怔怔地看着她,所以,她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吗?

心跳的速度又再不断地加快着,原本冰冷的身体,似乎也在被一股暖流慢慢地注入着。

“怎么了?”她看到他出神的看着自己,不由得问道。

“我很高兴。”他低低地道,另一只没有交握的手压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感受着心跳的速度。刚才在病房里,见到了俆洛生的时候,他明明还是觉得冷得要命,一颗心仿佛沉到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可是现在那种感觉,却全都消失了,“我很高兴小姐为我这么做。”让他觉得,他是被她所重视着。

如果遥高兴的话,白悦然觉得,这一趟医院还是来得挺值的。

而同一时刻,在医院的病房中,俆洛生已经被医护人员搀扶着重新躺回了病床上。还没等他喘过起来,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只是这一次,进来的是白逐云。

“看来刚才你倒是多多少少受了点罪了。”白逐云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温和地浅笑着。可是这样的笑容,却让俆洛生牙齿打颤着。

毕竟,他在白门好歹也呆过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多少也知道白逐云是个什么样的人。越是这样温柔的笑,就越危险。

“门……门主……”俆洛生好半晌才吐出了这几个字。

“说起来我们也很久没见了啊,我以为你离开白门后,会长点记性,知道什么事儿是不能做的,不过显然,我是高估你了。”白逐云状似悠闲地说着,双膝优雅地交叠着。

“门主,我……我下次不敢了,我也只不过是想小小的戏弄一下苍遥那小子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俆洛生赶紧道。

“可偏偏你的这种‘戏弄’,是我最讨厌的。”白逐云道,和他当年相似的方式,弄得不好,就会被海心知道,就会令得海心再度想起当年的事情,“俆洛生,你说苍遥怎么就没把你彻底的打死呢,要是打死了,倒是省得我再花力气把你弄死了。”

俆洛生一阵心惊,“门主……你……你是在开玩笑把,”他结结巴巴地道,“你要是真想弄死我的话,就……就不会花力气救我了……”说到底,俆洛生怕死,非常地怕死。

白逐云嗤笑一声,“救你,可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然然,那孩子心软,见不得人死。所以你放心,我答应了女儿,不会要你死的,不过我觉得你死了,倒能少受点罪。”

俆洛生毛骨悚然,“门主,我、我错了,你就饶过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会对苍遥怎么样,我会离得远远的……”

他一个劲儿地说着,只是白逐云根本就没怎么理会,而是优雅地站起身子,对着身边的莫峰道,“好好处理了,命留着,我这个做父亲的,答应了女儿的事儿,总得做到。”

“我知道了,白先生。”莫峰恭敬地道。

白逐云缓步走出病房,身后传来的是俆洛生凄厉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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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悦然知道,苍遥还是很在意俆洛生,尽管那个男人已经不能再伤害他了。( 百 度 搜 7书网 7qiShu.om )

“对了,你之前既然答应了俆洛生那人的条件,后来又为什么会和他动起手来?”白悦然问道。之前因为听到6年前的事儿,以及想着怎么样让他快点恢复,因此倒是一直没有去注意这个明显矛盾的地方。

“因为那个人想要通过我,利用小姐。”苍遥如实地回答道。

白悦然微怔了一下,看来那个人的目的,倒是比她想象地更恶心,“所以你就动手了?可是你这样一动手,我不是也就知道了你一直不想让我知道的事儿了吗?而且你有想过吗?要是你真杀了他,你也会坐牢,可能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因为小姐是比任何事都更重要的存在。”他用着平静的语调回答道。

白悦然看着眼前的人,他低着头,轻垂着眼眸,看上去漂亮却又压抑。他把她放在了太重要的位置,重要到让她心惊。

“那你呢,还会在意着6年前的事情吗?”她突兀地问道。

他没有吭声,可是脸上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又问道,“如果是我做那样的事情,你也会觉得讨厌吗?”

他苍白的脸庞上闪过一抹浅浅的红晕,然后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会讨厌呢,不论她对他做什么事情,他都不会讨厌的。

“那他当初到底是怎么对你的?”她盯着他问道,回忆着之前在病房里俆洛生所说的话,“他的舌头舔了你的脸?”

一边说着,她一边走上前,双手勾住了他的脖颈,把他的头拉低着,伸出了粉色的舌尖,在他的脸上猛地舔了一下。

他的身子陡然一僵,反射性地想要往后一缩,她的双手却是牢牢的按压住他的脖颈,不让他往后退开半步。

“讨厌吗?”她轻问着。

“不。”他回道,脸上的红晕在变得越来越明显。

“那会喜欢吗?”她又问道,觉得当他的脸上染上红晕,其实挺好看的。

他微抿了一下薄唇,老实地回答着她的问话,“……会。”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她的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的心脏几乎跃出嗓子眼。

她闻言,再度伸出舌尖,又在他的脸上轻舔了几下,“那个人除了舔你的脸,还做了什么呢?”

他的身子一颤,“还……脱去了我的衣服。”

她的手指解开着他衣服的纽扣,把他身上的上衣脱去了,“这样吗?”

“还有裤子。”

她面色倒是没什么变化的继续再脱去他的裤子,“然后呢?”

“他用手……摸遍了我的全身……”那时候的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会觉得无比的恶心。

她抬起手,轻轻地按压在了他的胸前,“怎么摸的,做给我看。”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狼狈,要他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重新当着她的面做一遍,不啻是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呈现在她的面前。

可是他的手却还是拉起了她的手,按照记忆中的印象,在自己的身体上不断地移动着。他的记忆力素来不错,可是这会儿,他却有些痛恨记忆力的好,连这种事情,都记得如此的清楚。

她的手指抚摸过他的锁骨,他的胸前,他的腰,他的小腹……她手指的每一下移动,都会带给他一种灼热的火焰般的感觉,就连空气都带给人一种醺醺欲醉的感觉。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和当时一样的步骤,可是小姐的这种抚摸,却让他沉迷其中。

“只是这样摸吗?”她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神智。

他一个激灵,身体再度变得僵硬,不仅仅是这样,还有他最不想让她知道的……他的唇紧抿着,而她则低低地道,“遥,告诉我,我想知道一切。”也想要可以真正地解开他的心结。

“还把他的手放在了我的那上面,不断地摸着,动着,然后舌头几乎舔过我的全身……”他别开着头,身体一边遏制不住的轻颤着。就仿佛他这样的言语,对她来说,都是一种亵渎。

看着这样子的苍遥,白悦然的心开始泛痛着,这种痛,该是叫做心疼吧。

她的脑海中,闪过了父亲之前说过的话,她对苍遥,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仅仅只是主人对玩具的喜欢?如同朋友间的喜欢?还是说还有着更多的感情呢?

她说不清楚,可是她却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她不做些什么话,那么眼前的这个人,会被摧毁的!

被他心中的那份压抑、那种在意、那种自卑的情绪所摧毁掉的!

她的手轻轻抚摸上了他的头发,一下一下地,就像是在安抚着受伤的狗狗似的,温柔而又呵护,“遥,谢谢你愿意告诉我,我知道要说出这些,对你来说很不容易。可是我也想告诉你,不管那个人曾经对你做过什么,在我看来,你就是你,这一点从来不曾变化过。”

她说着,抬起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的那地方。他的身体猛然一震,脸孔转向了她,双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小姐她……她居然这样做了?做到了这种地步!可是她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碰触着那种地方,她根本就不必……

“很……脏的……”他艰难地开口道,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汇聚到了那个地方去。

她没有停住手,而是继续轻轻地抚摸着,踮起了脚尖,唇亲吻上了他精致的锁骨,感觉着他身体的颤栗。

“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儿,所以别再说什么脏不脏的,如果我不想的话,就算是在干净的,我也不会碰。”白悦然低喃着道,脸上也开始泛起了红晕。毕竟,一个活生生的异性的全部身体,她也还是第一次看到,以前只是在教科书上看到过。

而且现在不止是看,还在亲吻抚摸。

“遥,我喜欢你,以前喜欢,现在也还是喜欢,所以我一点都不会觉得脏。”她的唇继续移动着,亲吻着他身体其他的位置。

会在今晚24点后开始统计最后的男主票数,会把网站留言区的投票结果和我微博上的投票结果相加,然后票票多的那只就当男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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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的吻,就像是要彻底地清除着过去的印记。如果仅仅只是对玩具的喜欢,对朋友的喜欢,她会做到这个地步吗?白悦然一边轻吻着,一边在心中自问着。

应该做不到吧!脑海中闪出了这样的答案。因为遥是特别的,因为在她痛苦、快乐、高兴、哭泣的时候,他都一直陪伴在她的左右。他会因为她而高兴,也会因为她而落泪。

而她,会为他心疼,会开始在意着他的一切。

他的喘息声在渐渐地加重着,白皙的肌肤上,所透出的绯红越来越多。最后,像是再也坚持不住了,他在她的手上释放了。

白悦然显然楞住了,有些怔然地看着手中……这是苍遥的……而她,自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她抬眼看着苍遥,他的脸上透着一种艳色,微喘着粗气,原本如冰封般的琥珀色眼瞳,此刻却是迷离的波光。

这一刻的他,美得出奇,也艳得惊心!

然后,他的眼神慢慢地清明了起来,随即,在看到了她手指上的浊液后,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无比,脸上的神情变得了一种不知所措。

沉默在空气中弥漫着,白悦然清了清喉咙道,“没什么,这不过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生理卫生课上都学过。”她说着,想要化解这份尴尬。他此刻的这副模样,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原来,他的脸上亦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顿了一顿,她又继续道,“现在,我也对你做过了一样的事情,所以用不着再去介意以前了,如果是没有感情的人的碰触,那就仅仅只是肌肤的碰触而已,并不代表什么,就好比你学格斗术的时候,不是也会和别人有很多肢体方面的碰触吗?”

他的心骤然一沉,刚才还火热的身子,在迅速的变冷着,“所以……小姐对我所做的,也仅仅只是肌肤碰触而已,对吗?”

是,却也不是!“你觉得呢?”她反问道。

他不知道答案,只是紧抿着唇望着她,眼中是孤寂,亦是脆弱。他明明看似坚强,为什么最近,却又老让她觉得脆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