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决定!

楚律在白悦然离开教室的时候,拦在了对方的面前,一言不发,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白悦然抬头,“有事?”

“你真的打算和苍遥交往吗?”他开口道。

“不是打算,是已经在交往了。”她纠正道。

“不会后悔吗?”

“嗯。”

他的唇抿得紧紧的,抵在门框边上的手指,就像是要生生地掐碎着门框的木头,“就连一次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抱歉。”简单的两个字,却打碎着他的希翼。

“和我去一个地方。”他说着,拉住了她的手,朝着走廊的楼梯走去。

“然然!”另一道声音扬起,白悦然只觉得自己的手被另一只熟悉的手同时给拉住了,苍遥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别去。”苍遥道,这是他第一次那么明确的在干涉着她的想法。

“我不会去的。”白悦然道,她这话,是在对苍遥说,也是在对楚律说,她转头看着楚律,“楚律,不管你是要带我去哪儿,可是现在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现在喜欢的是遥,我是他的女朋友,所以,我不会和你去的。”

楚律的身子猛然一晃,女朋友三个字,就像是一种无形的刺激,曾经,这三个字前面,所冠上的是他的名字,而现在,却变成了别人。

“苍遥到底有什么好的?”他有自信,自己对她的爱,绝对不会比苍遥少一分一毫!

“他会一直相信我,直到最后。”她道。

他的脸色霎那间变得苍白无血,唇微颤着挪动着,却吐不出半个字。原来,她最在乎的是信任吗?

而他当年没有相信她,被自己的嫉妒和猜疑所占据着。

楚律的手指一点点地松开着,最后无力地垂落在了身侧,他的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本该是明亮的眸光却像是被黑雾笼罩着。

没有再说什么,楚律转过身子,踉跄着离开。

他爱她,可是他却没有真正地相信过她,而苍遥,却从头到尾,一直都相信着她。这就是他和苍遥的区别吗?何其讽刺,却又何其地悲哀!

白悦然看着楚律的背影,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也许她宁可看到他像以前那样,用着一脸不屑和骄傲凌人的表情来对着她,也好过现在这样吧。

可是她现在喜欢的是苍遥,她想要好好爱的人也只有苍遥!

“然然。”苍遥的声音响起在了她的耳边,他从她的背后环抱住了她,唇凑在了她的耳边,低喃着道,“谢谢你,没有去,还有……谢谢你说你是我的女朋友。”

他是属于她的,从十岁那年起,就是如此了,而现在,她也是属于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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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游乐场,是楚家包下的,整个游乐场中,除了工作人员外,再无其他的游客。楚律静静地走在游乐场中,自从他和白悦然分手后,他就没有再来过游乐场了。

有些回忆,因为太过美好,所以一旦失去了回忆中的人,再忆起那份回忆的时候,也会格外的痛苦。

他想要带她来这里,想着或许她来了这里,会想起他们彼此曾经的快乐,还会有回心转意的可能,可是却原来早就没有可能了,原来他的机会,在14岁的那年,已经用完了。

走到了摩天轮下,楚律走了上去,这里,曾经她和他一起搭乘上去过,两个人在狭窄的空间里,是那么地幸福。

独自一人,楚律透过那透明的玻璃窗子,俯瞰着那绚烂霓虹的夜景……

白悦然在兴趣方面,其实受君海心的影响更大,她对于医理药物方面素来很有兴趣,而除了君海心会亲力亲为地教导女儿这方面的知识外,白逐云找了不少名师。

而白门里的许多事儿,对于白悦然来说,太过于阴暗。因此尽管所有人都知道,白悦然将来必定会继承白门,但是白逐云却一直没有让女儿真正参与过白门的那些台面下的事儿。

而在女儿对白逐云表明了对苍遥的感情后,白逐云开始有计划的培养起了苍遥。如果说以前白逐云仅仅只是把苍遥当成一个玩具,一个保镖来看的话,那么现在他把苍遥看成未来女儿的双手。女儿手上所不能染上的肮脏血腥,都要由苍遥的这双手去做。

“如果你不愿意做,我不会逼你。”白逐云对着苍遥道,只是那样的话,这个男人也就没资格守护女儿到最后了。

“只要是为了然然,我什么都可以做,就算这双手染上再多的血也没关系。”苍遥这样回答着。

于是此后,一些处理叛徒,惩戒立威的事情,白逐云会刻意地去交给苍遥做。而苍遥做得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出色,就连莫峰都忍不住地会夸奖几句。

一个高中生,却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卸了别人的四肢的关节,可以生生地断了别人的手指,就算被鲜血溅了一身,都面不改色,如果好好培养的话,不啻是白门未来的绝佳领导者。

要想领导白门,最要紧的就是够冷血,够狠戾,够强大。历代以来,白门的门主,又有哪一个不是浑身鲜血的爬上来的。如果将来白悦然想要把白门门主的位置坐得稳,坐得长,那么除了君家的扶持外,苍遥会成为必不可少的存在。

白悦然虽然从没问过苍遥,他在白门内忙些什么,但是却隐隐还是能够猜到一些。

在他们高三的那年,白门里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叛徒事件,白逐云当夜就和苍遥一起去了白门,接连两天都没有回过家。虽然这两天,苍遥都有和她通电话,说是没什么,事情马上会处理好。可是白悦然却蓦地有着一种担心和寂寞的感觉。

说起来,自他们在一起后,还从来没有连着两天连个面都没见到的经历过。学校里下了课后,白悦然直接让司机送她去了白门那边。

白门的人自然是认识白悦然的,立刻就有人恭恭敬敬地把她带到了苍遥平时在白门的休息室中。

“那我现在去通知苍少您来了。”

“不用去通知,我等他忙完事儿。”白悦然道。

对方又恭敬地离开了,而白悦然拿出了书包里的作业本,趴在写字台前写起了作业。

当苍遥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只看到白悦然已经窝在了他的床上睡着了。当然,她素来不会亏待自己,因此身上这会儿是换上着留在房间里的睡衣裤,被子也盖得严严实实的。

苍遥坐在床边,细细地看着沉睡中的人儿,柔和微弱的灯光下,她是那么地美,莹润的肌肤,弯弯的柳叶眉,挺翘的鼻子秀眉却有带着一丝英气,而她那饱满嫣红的唇,就像是盛开的玫瑰似的,在不断地诱惑着人心。

至今他有时候都会有些不敢置信,这样的人,真的会是属于他的?!这在以前,是他做梦都不敢奢望的。

弯下腰,他轻柔地吻上着她的额头。

她似有所觉,动了动脑袋,眼眸随之睁开,她的双眼,就像是星空一样,幽深却又璀璨,遥遥相望,却又让人渴望着有朝一日可以把星星握在手中。

“吵醒你了?”他轻声地问道。

“不算吵醒。”她微微一笑,揉了一下眼睛,“现在几点了?”

“9点。”

“……”这么说来,她都已经睡了3个小时了。白悦然坐起身子,视线突然盯着苍遥的衣服的袖口,“你受伤了?”她问道,抬起手,拉过了他的左手,解开了他的袖口,查看着他的手腕。

然而,却并没有任何的伤口。

苍遥随即反应过来白悦然为什么会这么问了,因为他左手的袖口上,溅着一些血迹。

“这些血并不是我的。”苍遥道,“是别人的血,溅在我身上而已,我现在去换一下衣服。”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她知道,绝对不会简单,她听莫叔叔提过,叛徒已经抓回来了,而她也知道,苍遥有时候会处理一些刑罚的事儿,那个刚才所谓别人的血,也有可能是那些叛徒所流的血。

他可以不当刽子手的,可以他却当了。

苍遥站起身,准备去换衣服,白悦然伸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衣摆,“遥,告诉我,你现在这样的生活,你喜欢吗?”

“我很喜欢可以呆在你身边的生活。”他回道。

“那现在在白门里做的这些事情呢?也喜欢吗?”她道,“如果你不喜欢这种工作的话,我可以和父亲说……”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已经被他的手指轻轻地抵住了。

“白门的工作,我虽然的确谈不上喜欢,可是也不会讨厌。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就和以前的身体训练是一样的。”他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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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可是又有些不同,至少那时候的训练,我并没有什么目标,仅仅只是当成每天要做的事情,而现在,我有目标,我知道我这样做,是可以在将来帮助到你的,所以如果从这一面来说的话,我是喜欢现在的工作的。”他做这些事情,不是为了白门,而只是为了她。

她的唇微抿了一下,抬眸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清澈而平静,在无声地告诉着她,此刻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否则晚了,夫人会担心的。”他口中的夫人,自然就是君海心了。

白悦然却道,“我今天想在这里睡,一会儿我会打电话给妈咪的。”

“这儿?”他一愣,眼神中闪过一抹愕然。

“嗯,说起来我们也有好多年没有在一起睡了。”她道,两天的分开,还有刚才他说的那一番话,让她很想要可以再亲近他一些。

可是他和她,却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尤其是现在,他那么地爱着她,如果和她躺在一张床上的话……

“好,那等我一下。”他应着,又弯下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那是一种被郑而重之的感觉,白悦然摸摸自个儿两度被吻的额头,看着苍遥走进了浴室,然后又翻出了自个儿的手机,拨打了母亲的手机。

白悦然倒是很直接地对君海心说,自己今天晚上想留在白门这边过夜,当然,也没少对君海心表示,她保证不会和苍遥有什么”意外”的发展。

不过她这倒不是相信自个儿,而是相信苍遥。

以他的性格,他刚才那样答应着她,就代表着即使一起睡,他也绝对会忍耐着,不会对她出手。

而她,明知道男人会有生理需求,明知道他会忍耐,却还是要和他一起睡,这也是一种自私吧。重新钻回到了被窝里,白悦然随手拿起了之前买的医学杂志看了起来。

苍遥洗好了澡,穿着睡衣出来了。走到床边,他瞥了眼她手中的杂志,知道她素来都对医学这块有兴趣。

她倒是没再看下去,把书往床头一搁,掀开了被子,让他躺了进来。

“明天你去学校吗?”她问道。

“估计还要再过两天,等白门这边的事情结束后,再回去上课。”他道,反正功课也不会落下,他成绩一直很好,考试完全没问题。

“那也要再过两天,你才能回家睡觉了?”

“不,明天晚上我会回去的。”

听他这么说了,她的心情蓦地变得不错,被窝中,她的手没有什么阻碍地握住了他的手,“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们一起睡的时候,也是这样握着手的。”

“记得。”和她在一起的事情,他全都记得。

他和她彼此面对面地侧躺着,虽然身体并没有贴合在一起,但是距离却是极近的。

“遥,你大学准备报考什么?”她问道,他们如今已经高三了,也即将要高考,填报志愿。

“金融管理。”他道。

她有些吃惊,金融管理虽然是个热门的专业,但是貌似怎么都和他有点不搭啊。

“你对这方面有兴趣?”她好奇道。

“普通吧,不过我也并不觉得我对哪个专业会有特别的兴趣。”他道,“我只希望自己的所学,将来都会对你有所帮助。”光是这样想想,他就会很高兴。

她突然喉咙有些涩涩的,他……真的把她摆在了太重要……太重要的位置上了,她毫不怀疑,对他而言,她比他自己都要重要得多!

“我打算报医药类的专业。”白悦然道,“主要会是药剂研究方向,我想要研究出药来对抗君家的血咒,这个研究,也许会花费一辈子的时间,也许到了最后,都不能成功,可是我还是想要试试。如果真的能够研究出来的话,就算不能彻底的消除那种痛苦,可是只要能够比现在君家的那些特效药有更好的效果,我想也是值得的。”

这是她第一次,把自己一直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想法对他说出来。从小,她是母亲的命依,所以一直都知道命依对君家人而言,意味着什么,有多重要。而在小惜没有遇到凌净以前,她看着小惜痛,却没有办法帮助她止痛。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难受,也让她下定着决心,要去研究出可以真正止痛的药,而这份决心,至今都没有改变过。

“然然,你只要去做你喜欢做,想要做的事情就可以了,剩下的一切,你该做却不能做或者没时间做的,我都会替你去做!”苍遥说道。

她抬起了另一只空着的手,拨开了他额前的刘海,望进了他的眼眸,“我真的是很自私呢,让你来承担原本该是我承担地责任。”

“这是我的荣幸,只有那样,我才能感觉到,我对你来说,是重要的。”而将来,还会成为无可取代的。

她的手指从他的额前滑落到了他的唇瓣上,“吻我。”

他眸色微微变深,单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吻上了她的双唇,缠绵而温柔。他的yu望,在渐渐地抬头,然后在即将要爆发的那一刻,他猛然地停下了动作,喘着气离开了她的嘴唇。

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在用着所有的克制力,克制着自己的yu望。或许……还是有些超出他的预计了,苍遥心中想着。他没想到,在这样的夜晚,他和她躺在床上,他会只因为一个吻,yu望就强烈成了这样。

她对他总有种不可思议的魔力,让他为之疯狂。

“我去下洗手间。”他说着,正准备要起床,去冷却一下自己的yu望,可是她的手却更快一步地摸到了他的下腹处。

他的身体顿时变得无比僵硬,喘息声变得更加的压抑,“然然,你……别碰……”这会让他的理智为之崩溃。

“应该很难受吧。”她道,摸着那滚烫处,16岁的时候,她第一次看清楚着他的全身,摸上过他的这个地方,而现在,虽然隔着布料,可是却也是第二次碰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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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先把手拿开吧,否则的话,我会……”

“会怎么样呢?侵犯我吗?”她半撑起了身子,手滑进了他的裤子中,“遥,告诉我,应该怎么样才可以让你更舒服?”她的唇凑近着他的耳畔,声音如同致命的诱惑。

他的瞳孔中,全是她的容颜,而他的耳边,缠绕着她的声音。她低着头,脸颊蹭着他的脸颊,如同耳鬓厮磨。

“呼……呼……”他喘着气,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快要丧失似的,只是双眸定定地看着她。

她吐气如兰,“就像你希望可以取悦我那样,我也希望可以取悦你啊,虽然现在还不能和你做那种事情,不过手应该是可以的。”虽然她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是不是真的和他发生关系,毕竟在她看来,这是迟早的事情,反正她已经认定了苍遥会是陪伴她一生的那个人。不过母亲有母亲的担心,而她既然已经答应了母亲,自然也不好阳奉阴违了。

他的手像是着了魔似的,手心贴着她的手背,带动起了她的手……

随着手指的动作,他的呻吟伴随着喘息,不断地回荡在房间中,他的脸上是意乱情迷地美态,而她,为此而着迷着……

白逐云知道女儿和苍遥一起睡了一晚后,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第二天早上和白悦然共进了一顿早餐。

打量着女儿片刻后,白逐云倒是心中有数了,反倒是白悦然心中稍稍有些忐忑不安,毕竟,昨晚虽然是两人并没有发生关系,可也不能算是盖棉被纯聊天啊!

等白悦然离开去学校后,白逐云对着苍遥道,“如果将来有哪天,你真的要了我的女儿,那么就记得,永远不要背叛。”

“永远不会。”他回道。

“不过然然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更有些自制力。”白逐云似笑非笑地道。起码,女儿昨晚倒是没把苍遥“吃”了。

白悦然自然是不会知道自己在父亲这里会得到这样的评价,尽管在上着课,可是她却完全无心去听老师的讲课内容,反倒是有些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手,想着昨晚手指包裹着他身体那一部分的情景。

比起第一次的那种偶然,昨天的第二次,倒是更深刻地让他体会到了他的yu望,以及自己对他的影响力。

他明明有着那样强健地身躯,可是却会在她的手下婉转低吟,喘息不止,当他的身体止不住颤栗的时候,那种迷人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

晚上,苍遥果然是回到了白家,白悦然听佣人来报的时候,就立即去了苍遥的房间,房间里并没有人,可是她却从浴室中听到了水声。

她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直直地走到了浴室的门口,拉开了推拉的移门。

浴室中,一片白色的热气,淋浴的花洒中,温热的水流在不断地喷出着,苍遥一身赤luo的站在花洒下,显然是正在洗澡。

他的身体,她瞧过,16岁的那年,她清清楚楚的全部都看过,只是两年过去了,他的身体似乎又和她记忆中的有些不同了。昨天晚上,其实她并没有怎么看他的身体,反倒是今天,看得更清楚明白。

白悦然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个色女,明知道他在洗澡,她却还是这样地闯进了浴室。为什么要闯进来呢?她问自己,可是却得不出一个答案。

或者,只是想看,所以就进来了。

苍遥显然也有些微楞,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大咧咧地进了浴室,不过随即,他的表情就恢复了正常,把花洒的龙头一关,对着她道,“我才刚回来,想先洗个澡再去见你。”

“身上又沾了血吗?”她问道。

“没,只是想干净点见你而已。”他道。

“那么你继续洗吧。”她话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脚步却一点没有要走出去的意思。

“不出去吗?你站在里面,水容易溅到你身上。”他道。

“没关系,你就这么洗,我想看。”想要更加清楚的看清他身体的每一部分,当喜欢一个人,当爱一个人的时候,自然会想要清楚得了解对方的一切。

他的神色依旧如常,只是脸上又多染了一层艳色,重新打开了花洒的龙头,他站在花洒下,任由着温热的水流冲洗着他的身躯。

精瘦而结实的身躯,有肌肉,却又不是那种夸张的感觉,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美。他的身体比例是极好的,肩宽腿长,却也同时显得腰偏细一些,尤其是搂住他腰的时候,这种感觉就会更加的明显。即使白悦然平时在白门,在学校里不乏见到身材好的男人,可是却觉得苍遥的身体是最赏心悦目的。

苍遥没有丝毫遮掩的,在白悦然面前洗着,然而举手投足之间,却又带着一种诱惑的味儿,就像是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在她的面前,让她的视线不能从他身上移开,让她只为自己着迷。

当洗完后,苍遥关上了龙头,耙了耙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然后走到了白悦然的跟前,双手撑在她背后的门上,把她围拢在自己的双臂间,“还看得满意吗?”

“很不错。”她微微一笑,抬起手,抚上了他还滴着水的胸膛,他身体的肌肤,虽然白皙,但是上面却还是有着不少大大小小的疤痕,那都是一直以来,他接受着白门的各种训练所留下的伤痕。

他见她的手指在抚弄着他的那些伤疤,眸色不由得黯了黯。即使他的这张脸上没什么疤痕,可是身上的疤痕却很多,一旦没有衣物蔽体的时候,这些疤痕就会无法隐藏。

她的手指突然滑动到了他的左胸处,然后由手指变成了手掌,压在了他的胸上,片刻之后,她道,“你的心跳很快呢。”

“因为这样在你的面前,又是这种碰触,会让我紧张,而且也担心。”他如实地说着,所以心脏会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着,即使他面儿上可以伪装着镇定的样子,可是心跳的速度,却是没办法去伪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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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她多少能理解一些,可是“你担心什么?”对于这点,她倒有些不解了。

“怕你会觉得这些伤疤碍眼。”

“不会,我从来不觉得疤痕是碍眼的东西,我爹地的身上也有很多疤痕,可是妈咪却从来不会觉得那些疤痕是丑陋的存在。”她突然一笑,“而且我第一见你的时候,其实你的脸上还都鼻青脸肿的。”

她搂住他的脖颈,仰起头,舌尖轻轻地舔着他的下颚,然后再到了他那精致的锁骨上,她的手指,轻轻地按压在他心脏的位置,指尖揉捏着那可爱的殷红。

他的喉结猛然地滑动着,浅浅的呻吟声从喉咙中逸出。

“遥,你的身体,只有我可以看,知道吗?”不想要别人也看到他这样美好的身体,从而想要独占着。如果有其他人见到了他的身体,那么她想她应该是会嫉妒的吧。

唔……她的嫉妒心,其实比她想象中的更多一些。

“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再这个样子,站在其他任何人的面前的。”他沙哑地说着,低下头,猛然搠住了她的嘴唇,比平时更激烈地吻着她。

嘴唇的吸吮,舌尖的缠绕,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引诱。她的口中顿时全是他的气息,身体开始发热,一股热流从身体的深处涌了上来,让她觉得力气好像在渐渐地消失着。

他的手撑着她的身体,令得她可以把大半的体重都倚在他的手臂上。

不可否认,她喜欢他吻她的感觉,会让有人种飘飘然的感觉,也会让她升起对他的yu望,如果不是和母亲约定好了,以白悦然的性格,绝对会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彻底的占有着对方,同时,也把自己交给对方。

君海心和女儿的约定倒是很简单,那就是等到她真正的成年,拥有着足够的判断力的时候,如果那时候她还是觉得苍遥是一生要相守的人,那么君海心不会再有任何的阻拦。

“那到底几岁算成年?18岁吗?”16岁的白悦然,那时候曾经这样问过母亲。

“真正的成年,并不是几岁,而是你自己能够独挡一面的时候,可以为自己的事情负责任。小遥是个好孩子,妈咪也不希望你因为好奇、冲动,最后耽误了他的一生,所以有些事情,你要做之前,要好好的想清楚明白了才能去做。因为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不能再轻易回头的。”君海心语重心长地道。同时想起了丈夫对她提起的事儿,当年和女儿交往的那个叫楚律的孩子,分手后一直还爱着然然,只是女儿却并没有意思要和对方重归于好。

女儿已经伤了一个男孩了,君海心不希望她再伤第二个。

白悦然答应了君海心提出来的约定,尽管她其实也并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算是真正到了约定的时间。

“遥,爱我吗?”她微喘着气,身体还在刚才那一吻的余韵中。

“很爱。”他回答道,因为爱她,所以情yu才会那么强烈,也因为爱她,所以才会甘愿克制忍耐。

“我喜欢听你说你爱我。”她嘻嘻一笑道,笑得纯情却又媚然。

他只觉得自己全部的心神都被吸在了她的笑容中。“我爱你,然然……我爱你……我爱你……”他不断地低喃着,在她的耳边一遍遍地重复着。

“我也爱你。”她道,突然拉起着他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左胸的下方,“你看,现在我们在一起,我的心跳也很快呢。”

“……嗯。”他的手掌下传来的,不仅是她的心跳感觉,还有隔着布料,她胸部柔软的触感。

“所以好好地等我。”她柔声道,“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才可以真正地得到你,又或者说你是可以真正的抱我,也许是读大学的时候,又或者是将来工作的时候,更甚至是我在继承白门的时候,可是不管是什么时候,我真正想要拥有的人,只有遥一个人,所以等我,就算会很辛苦,也要等我!”

她仅仅是目光,就能给人许多的勇气,他盯着她的眼睛,唇角边扬起着足以魅惑众生的笑意,“好,我等。”不管需要多长的时间,他都会等,因为……她给了他等的机会,这个机会,是如此的珍贵,珍贵到他愿意用一生的等候去换取。

白悦然的高考志愿,报考了医药大学的药剂专业,虽说对于医学方面,她兴趣都挺浓厚的,不过比起成为医生,她更想要成为的是药剂师,进行医药方面的研究。

君玥惜自然知道,白悦然是为了君家,才报考了这个专业,眼眶红红地抱着白悦然,“那你爹地妈咪都同意吗?你将来不是要继承白门的吗?”

“还是会继承的,只不过更多只是台面上的,白门以后的事情,也许大部分会交给遥去处理。”白悦然道,心中也明白着父亲到底是想把苍遥培养成什么样的的。

白门,如果将来她是继承者,命令者的话,那么苍遥无疑是最好的管理者和执行者了。

“那你和苍遥大学还会在一个学校吗?”君玥惜又问道。

“我和遥的大学不是同一所,不过都在b市,想见面还是很方便的。”白悦然道。

“说是这么说啦,不过总没有像现在这样,天天在学校里都可以见到面,当初凌哥哥考了大学后,不再和我同一所学校了,我就觉得一下子寂寞了好多呢。”君玥惜说起了自个儿的经验之谈。

“会吗?家里不是还可以天天见到。”白悦然道。

“……”君玥惜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感慨顿时全卡在了喉咙里。哎,她怎么都差点忘了,白悦然和苍遥,根本就是住在同一屋檐下,每天见面的时间,比起她和凌哥哥来,可多得多了。

在白悦然填交了志愿表的第二天,楚律又一次地挡在了她的面前。

自从高一的时候,她对他说了不会再和他在一起后,这两年,虽然两人还在同一班级里,但是彼此也都没有再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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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楚律倒是并没有再交任何的女朋友,就算学校里有不少女生前赴后继地向他表白,他却全都拒绝了。

清心寡欲地和之前截然不同。

白悦然没有去问过楚律为什么这样,因为她觉得不管他怎么样,她都不适合再去过问他的一切了。既然已经分手了,那么倒不如断得更干脆点,白悦然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你要报考医学院?”这是楚律开口的第一句话。

“对。”她答道。

“真没想到,你会愿意和苍遥分开,现在的你,已经不需要他保护了吗?”他的唇角勾着一抹笑,几分嘲讽,几分苦涩。

她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必然已经也看过苍遥的志愿表,否则,不会知道苍遥和她报考地并不是同一所大学,”

“保护一个人,有时候所指的,并不仅仅只是身体的保护,保护这两个字,其实还赋有其他更深的含义。”白悦然说着,目光没有丝毫的闪躲,“遥一直都在保护我,用他所能做的方式,用我所能接受的方式,是不是读同一所大学,是不是需要随时候在我身边,根本不重要。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会后悔的,一旦读了大学,他会接触到更多不同的女人,也许会背着你乱来也未尝不可能。”

“我不会。”白悦然目光坚定地道,“如果仅仅因为分开的时间多一些,就轻易地变心的话,那么这种男人,也不值得我用一辈子去交换。当然,更重要的是,我相信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