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晋心虚地缩脖子:“哥哥不让!”

“但是又不止说他一个,也有你呀,你为什么不来问母妃?”

元晋想了想,抱着叶蝉的胳膊甜甜道:“因为我不在乎呀,母妃不会不喜欢我的,母妃最好了!”

叶蝉:“…”

行吧…

她本来担心元晋也藏着心事,而且搞不好藏得比元显还深。现下看来想太多,元晋就是单纯的傻开心而已。@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不应该啊…这俩孩子是一个府出来的,为什么她养大的这个心就这么大?!

叶蝉神色复杂地又看了眼元晋,结果发现这傻小子已经睡着了?!

她怔怔地木了会儿。

这孩子随她,真随她。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几天后,谢迟再回府时听叶蝉说了元显的事,自责了一个晚上。

自责的结果是他第二天带两个孩子出去疯了一整天,俩孩子累得够呛,晚上回来时在马车里就睡着了。

不过因为叶蝉不想多责怪容萱的缘故,也因为元显真的很在意容萱,侧妃的位子还是给了她。谢迟再进宫时就呈了请封的奏章,皇帝很快就准了奏。

此后府里平静了一阵,直至两个月后,罗乌和玛尔齐的使节陆续传来消息,说已临近洛安。

大约是因为人马太多,两国使节在路上都多花费了些时间。彼时正值炎夏,鸿胪寺一众官员头顶酷暑忙里忙外,难免叫苦连天。

谢迟这个当郡王的也没好到哪儿去,虽然大多数事情并不用他亲力亲为,可他总得时不常地看一圈,单是安置使节们的行馆他就跑了好多趟。尤其是使节抵达的前几天,他几乎忙得脚不沾地,短短几天就黑了一层。

不过在这足足两个月里,他都没见过鸿胪寺卿本尊。初时他想着皇帝的话,心里还有点怵,怕差事办得不顺。可后来忙得底儿掉,他一时就把这人给忘了。

直到使节们入城的前一晚,谢迟很意外地在行馆里见到了这位顾平波顾大人。

顾平波也已四下里查验了一圈,又交代了手下官员几件要注意的事,然后找到谢迟,客客气气地作揖:“敏郡王殿下。”

谢迟从官服判断出他是谁,倏然神经紧绷,还了一礼:“顾大人。”

“近来辛苦殿下了。”年过半百的顾平波神色淡淡,稍顿了顿声,道,“本官方才问了问,关于明日使节觐见之事,殿下忘了安排?”

谢迟一怔,旋即解释道:“明天两国使节刚到,舟车劳顿,难免要在行馆休整一二,觐见便安排在了后天。”

但顾平波摇头:“使节既然抵达洛安,自当即刻觐见,才可一表对皇威的敬重。”

“…可他们该是明日傍晚才到。再沐浴更衣赶去觐见,未免太辛苦也太仓促了。”谢迟尽量心平气和地同顾平波解释,但顾平波却很强硬:“此事听本官的,明晚到后便入宫觐见。殿下若开不了口,本官带人领他们入宫。”

——时隔两个月,谢迟终于感受到了顾平波的孤傲。

不过顾平波在类似的事宜上比他更有经验也是真的,他便没有当日争执什么,而是回到顾府后,独自在屋里斟酌了一番。

先前那篇关于储位的文章,顾玉山很满意。然后顾玉山跟他说,目下这差事,若他不想夺储,便以官员的心态去办,以最严谨最不出错的法子料理好大事小情,在陛下那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便是。不图事事完美,只愿事事都能过关。

但既然他想夺储,顾玉山便希望他以一国之君的态度去做这件事。

谢迟便按照这句指点思量起来。一国之君现在想要什么呢?往大了说,是化干戈为玉帛,既不必动兵打仗,又不会折损国威;说细一点,是希望达成和谈,大齐给他们两国粮草,他们给大齐进贡黄金。

怎么做才最好呢?

顾玉山当时给了他十二个字:不卑不亢,有礼有节,恩威并施。

谢迟坐在桌前对着一纸空白认真斟酌了半天,觉得顾平波逼着使节们在疲倦之下强去觐见,实在不符合这十二个字。

可顾平波已然决议明日亲自带人领使节们入宫觐见,那怎么办呢?他们两个都是为陛下办差,若是在使节面前直接起冲突,那可真是把大齐的脸面都撕碎了。

如何既能驳了顾平波的决议,又能不让使节们觉得是他们两个办差的掐起来了?

谢迟思来想去,最后告诉身边的小厮丑时叫他起床,起床后简单盥洗了一番,就匆匆地进了宫去。

宫中,寅时三刻,皇帝起床准备上朝,一睁眼便听得傅茂川禀说:“陛下,敏郡王求见,已在外候了半个时辰了。”

“这么早?”皇帝想了想,“让他进来吧。”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迟于是直接被请进了寝殿,皇帝正洗着脸,看见他便道:“不必多礼了,有什么话,直说。”

谢迟就三言两语将经过说了,道想请道恩旨,准允使节们先歇一晚,明日再觐见。

然后他解释道:“臣以为,我大齐泱泱大国,对他国使节优容一二,比一味压制更能彰显皇位。”

人和人之间也是这样,两方势均力敌,一方才会在略有优势的情况下赶紧逼另一方低头。真正的强者往往反倒谦和客气,那是上位者的气度。

皇帝未作置评,信手接过宦官手里捧着的帕子擦了脸,道:“接着说。”

“但顾大人的想法也并无错,臣不想在使节面前与他争执,也不想驳了他的面子。”谢迟颔首,“所以,臣想求陛下颁旨。待得使节抵达,顾大人前去带人觐见,是按规矩行事;陛下的旨意将人挡回,是圣恩浩荡。”

他说着,察觉到皇帝的目光探了过来。

殿里静了须臾,皇帝点了点头:“这事你想得不错,朕会着人拟旨,但你不要让顾平波知道是你来请的旨。”

皇帝还记得他先前得罪曹敬时的事,然而谢迟一揖:“陛下请放心,臣私下来求陛下,便是不想节外生枝。”

…嗯,长大了。

皇帝心里一阵欣慰,笑了笑:“留下用个早膳,歇一歇再回去。”

“诺,谢陛下。”

谢迟于是和皇帝一道用了早膳,然后皇帝去上朝,把他扣在侧殿补了个觉,待得皇帝下朝回来,他才告退出宫。

明德园,叶蝉也听说了使节今日会抵达洛安的事,可想而知,原本该今天再回来一趟的谢迟铁定回不来了。

于是刘双领询问要不要让他跑个腿,去向谢迟报个喜?

叶蝉矛盾了一番,还是摇头:“不要,谁都不许说,等他明天回来我亲自告诉他。”

刘双领就不再劝,堆着笑退了出去。

出了叶蝉的房门,他就看到大公子和二公子在廊下带着三公子玩,刚满周岁不久的四公子屁颠屁颠地在后面追哥哥,院子里满是孩童的笑声。

哎,虽然头两个并不是王妃生的,那王妃也接连生了两个儿子了。这回这个,该是个女儿了吧…

刘双领心不在焉地这么胡琢磨着。

他倒不像叶蝉那样多喜欢女儿,也不像谢迟那般觉得四个儿子够闹了,来个女儿乖一点。他只是简单地觉得…府里都四个公子了!需要些调剂!

再者,殿下和王妃都明摆着从上一胎开始就盼着女儿,这回如果再是个儿子,他怀疑他们夫妻俩得哭。

…这么一想又突然觉得再添个小公子也很有趣是怎么回事。

刘双领自顾自地闷头低笑了两声,又忙收住了笑容,一脸沉肃地走出了月明苑。

明德园偏僻处的兰蕙阁里一片幽静,容萱画下最后一个句号,轻松舒气:“花佩!”

花佩应声入内,福了一福:“侧妃。”

“去,给我交稿去。”容萱把厚厚的一大沓纸交给她,不忘再度叮嘱了一回,“避着点人啊,免得惹麻烦。”

“诺,奴婢明白。”花佩一边应下一边接过书稿,略作踌躇,终是忍不住问道,“侧妃…到底谁是男主啊?”

“…”容萱憋着笑睃了她一眼,高冷道,“你看我长得像会剧透的人吗?”

“哦…”花佩于是又福了福,继而一脸失落地告退出去。过了片刻,却又折了回来,跟容萱说,“您忘了盖印。”

哦对!

容萱赶忙把刻着笔名的印找了出来,蘸上印泥,重重一扣。

石印拿开,最后一页书稿上便多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红章,章里归归整整地括着四个字:“是个大大”。

这是她的笔名之一,用来写BG的。除此之外她还有个写BL和GL的笔名,叫“当个大大”。

起这两个笔名时,她想的是搞联动营销,可以打出自己的品牌,把销量带起来。结果吧,没想到我国人民自古就爱搞简称,两个笔名很快就被坊间简化成了“是大”和“当大”。

头一个还好,第二个容萱念着念着就没正经了起来:“当大,当大,裆大…”

好污。

得亏这世道既没有文字狱也没有扫黄打非,不然她肯定得进局子。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估计会比较迟

本章也随机送30个红包,么么哒

昨天第二更的还没戳,晚上一起戳

昨天谁说元显和元晋是没头脑和不高兴的…元晋说他拉黑你了!

第 117 章

行馆里, 罗乌使节在晚膳前夕安顿了下来,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 玛尔齐使节也到了。

两方都是一大批的人马,行馆之中一下子热闹了起来。顾平波在正厅中喝着茶, 常听见外面不住传来的脚步声叫嚷声。

半盏茶后,他看向谢迟:“本官执意要今晚带使节们去觐见, 是按规矩行事,不是成心与郡王殿下作对,殿下别见怪。”

谢迟谦和地颔了颔首:“自然,我经验不如大人,听大人的。”

于是饮完剩余的半盏茶后,顾平波让手下官员去传了话,说两刻后入宫觐见。随着消息的传出,外面的喧闹更加猛烈了一阵。

谢迟没有作声, 暗想旨意应该也快到了。又或者,傅茂川或许已等在了行馆门口, 只等一会儿使节们往外走时,他“刚巧”进来。

果然,两刻之后,顾平波领着一众使节往外走时, 刚踏至行馆的次进院子,就见御前宫人从大门走了进来。

谢迟大致扫了一眼, 并没有人捧着圣旨。不过,有傅茂川在分量也已足够, 总不会有人认为他们是过来大张旗鼓地假传圣旨的。

傅茂川遥遥朝他们拱手:“诸位使节、敏郡王殿下、顾大人。”

一行人停住脚,各自拱手朝傅茂川还了礼,顾平波先一步道:“什么事劳得傅大人亲自跑一趟?”

“啊…也没什么事。”傅茂川一脸在御前宫人脸上常见的谦卑笑容,“就是…陛下方才刚忙完,听说使节们到了。陛下想着天色已晚,使节们舟车劳顿,也难免辛苦,就让我来传个话,让各位好好歇一晚,明日再觐见便可。”

话音落下,顾平波面色微滞,他身后的两国使节倒面露喜色,忙是一揖:“多谢陛下。”

“客气了,客气了。”傅茂川笑笑,又看向谢迟,“那臣就先回宫复命了,这边有劳郡王殿下和顾大人招待着。”

谢迟和顾平波一并颔首:“傅大人慢走。”

傅茂川一甩拂尘,领着一众宫人扬长而去,气势颇足。谢迟微微侧头,两国使节们仍是一脸喜色,罗乌那个吁了口气,先用不太标准的汉语开了口:“我这两日都有些头疼,真是多谢陛下体谅。”

谢迟忙道:“那我一会儿叫太医去看一看。”

“哦…不不不,那倒不必。”那使节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是连日赶路,有些累罢了。今晚好好睡一觉就好,不必劳烦太医。”

他这话虽然很诚恳,并不似客套,但谢迟当然还是让太医去瞧了瞧。不然万一使节因为什么病症折在大齐,在当下的这个紧张局势下不知会出怎样的乱子,谁也担待不起。

眼瞧着皇帝施恩在前,敏郡王关照在后,两国使节都不由自主地愈发和善起来。他们原还以为,在他们的屡次挑衅之下,入了洛安必定会先吃个下马威呢,没想到人家从上到下都不计前嫌。

而顾平波想到昨日的意见不合,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与谢迟一道回到厅中后,他拱了拱手:“还是郡王殿下更明白圣心,老夫丢人了。”

“大人别这么说。”谢迟谦逊笑道,“都是为国办差,都是想怎么对大齐好,有什么丢不丢人的。我头一次担这样的差事,一时碰上了而已,日后还得请大人多加提点。”

翌日上午,使臣入宫觐见,傍晚时分含元殿开了宴席,宴席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不少朝臣和宗亲都在座,谢迟虽然论身份依旧不算太高,但因为担着这回的差事的缘故,座次排在了前头,位在九阶之上。九阶之上除却皇帝,便只有顾平波和两国最要紧的四位使节了,菜色的安排也与底下的席位有所不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放在每一席最中间的两道菜,一道是糖醋排骨,一道是开水白菜。

糖醋排骨据载是开启两国邦交的菜。当年这道菜传入罗乌,罗乌太子吃了,连汤都没剩(…)。

开水白菜则是世宗时期罗乌使节入朝觐见时,呈上宴席的菜。当时世宗的皇后阮氏还只是御膳女官,别出心裁用看似平平无奇的白菜震慑住了使节,后来传为一段佳话。

关于这些,谢迟都细作过功课,心里对个中含义十分清楚。只不过,当开水白菜入口的时候,他还是惊讶了一下。

真的很好吃…

他虽然早知这做法中的奥妙,知道那看似清汤的汤底其实大有玄机,但依旧没想到一口白菜里的味道能鲜美丰富到这个份儿上。

下一刹他就想到了小蝉,琢磨着要是能让小蝉来尝尝就好了。

明德园里,叶蝉用膳晚饭,猝不及防地打了个打喷嚏。

这个喷嚏来得真是毫无征兆,从感觉到要打到把它打出来,都不过在一刹间。

于是叶蝉虽然反应迅速地扭过了头,但还是没忍住呛出了几粒米饭。元显、元晋、元明、元昕都眨着眼睛看她,她局促地揉了揉鼻子:“谁想我呢…”

“父王想您!”元明咧着嘴笑道。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哎你个小坏东西!”叶蝉接过白釉递上的帕子擦干净口鼻,就伸手弹了一下元明的脑门儿。元明吐吐舌头不吭声了,元显伸手摸摸叶蝉的肚子:“也可能是妹妹想您!”

她又怀了一胎,这事谢迟暂且不知,但几个孩子和爷爷奶奶都知道了。一时间,连最小的元昕都很激动,蹦蹦跳跳地喊着要妹妹。

叶蝉经过上次的事,对这胎能不能是女儿有点虚的慌,不过她私心里也觉得怎么都该是女儿了——儿子都连着生了俩了啊!再来一个那她可能是送子观音转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再说,上次在郢山那边求签,菩萨不都说了吗,她命里有女儿,而且贵不可言——现下谢迟都加封郡王了,按规矩,郡王正妃的女儿生下来就能得封郡主,皇帝要是心情好没准儿还能封个翁主。翁主以上那就只有天家的公主们了,这么算来,翁主绝对算贵不可言了吧?

叶蝉这么“精打细算”着,认真地觉得,这回真的可以开始准备迎接女儿了。

第二天傍晚,谢迟终于又得空回了趟明德园,走进月明苑就发现四个男孩子都在。一二三坐在廊下捂着嘴偷乐,老四站在他们面前,看到他刚要开口,就被他三哥捂住了嘴。

“?”谢迟一看就觉得有猫腻,于是加快了脚步大步流星地进了屋,看见叶蝉便问,“那兄弟四个干什么坏事?”

叶蝉蓦地抬头,看见他的头一个反应…就是外面真热!

他并不是很爱出汗的人,但眼下一身淡青色的直裾衣襟都洇湿了,叶蝉一哂,端起手边的冰镇果子露朝他招手:“来解解暑。”

这果子露是里主要是杨梅汁,除此之外还有四五种对胎儿有益处的水果和药材,煮好之后加糖加冰,可口得很。不过赵景叮嘱叶蝉别太贪凉,这小小一碗她放了半晌也只喝了两口,现下正好拿来犒劳他了。

谢迟没多想,走到她身边坐下,端起碗刚喝了一口,她就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脖子。

他拍拍她的胳膊:“我身上都是汗,先别搂。”

然后就听她贴在他耳边,声音软软地说:“我怀上小小知了啦!”

谢迟的手猛地一抖,紫红的汤汁顿时倾了出来,在衣裾上洇开了一大块。

果汁的痕迹常不好洗,这件衣服看来是没法要了——然而谢迟此时实在顾不上这些。

他一脸诧异地看着叶蝉:“你…又怀上了?!”

叶蝉诚恳地点点头。

…天啊,元昕现在才一岁多。

谢迟一度觉得自己的心跳都不对劲了,随手把碗搁到了旁边的小桌上,一把抓住了叶蝉的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不舒服?若是难过的厉害,你直说,咱不非得现在再添个孩子。”

叶蝉轻松一笑,摇了摇头:“没有,我挺好的,没觉得和怀元明元昕时有什么差别。若之后真有不适,我肯定告诉你。”

她不想做那种会为了多生一个孩子搭上性命的母亲,因为还有四个孩子需要她。而且,她自己也还没活够啊。

她于是郑重地向谢迟担保:“你放心吧,我能这么开开心心地告诉你这事,就是身子没事。而且赵大夫说了,这一胎和元昕隔了一年多,身子调养得还不错,怀元昕那会儿才真的有点险。”

元昕离元明实在太近了。她怀元昕的时候,元明半岁都不到呢。

谢迟紧张的神经被她安抚下来了一些,点了点头,这才顾上细想她方才的话。

然后他奇怪道:“怎么知道这胎是女儿的?赵景把出来了?”

“…那倒没有。”叶蝉扯扯嘴角,“但你这不是…都封郡王了嘛。都说郢山那个庙准,那我觉得这个女儿可以来了!”

哦!

谢迟恍然大悟,觉得很有道理。

再转念一想——怪不得陛下突然提前封了他做郡王,原来冥冥之中注定,女儿要来了啊?

他不禁有些激动难抑,搓了搓手,暗想自己带着四个臭小子一起宠个小姑娘的日子可算要来了啊!

他一定要让这个女儿无忧无虑地长大,让她和她娘一样人美心善。除此之外,还要她博学多才,有独当一面的能力,既能高高兴兴地被家人宠着,也可以离家自己去闯出一片天。

谢迟在晚上躺到床上后,美哉哉地把这些想法都跟叶蝉说了。叶蝉连连点头,然后做了个总结:“我觉得你师娘那样就很好!”

在她看来,谢迟拿她当标杆,是因为他喜欢她。当然了,她也对目下的生活很满意,不过要给出身王府的女儿定个路线的话,她觉得卫秀菀更为合适。

——卫秀菀是名门毓秀,众星捧月的长大,又聪敏过人。女扮男装进官学还能傲视群雄,这绝对不是一般人啊!

而且,卫秀菀还敢爱敢恨。对顾玉山不满意,人家虽有几个孩子在膝下,还是扭脸就和离回娘家了;待得顾玉山回心转意,她觉得可以重修旧好时,又能不顾旁人怎么说,说回顾府就回顾府。

那真是潇洒自在啊!

谢迟听完她的总结后扑哧一笑:“你说得对。不过师娘到底只是世家贵女,要是王府出这么一个翁主郡主,估计能混成洛安一霸。”

叶蝉倒觉得无所谓,只要她有家教不胡作非为,“霸”点就霸点吧,至少不被欺负。

当晚两个人都美滋滋地睡了,第二天,谢迟起了个大早,在赶回行馆前把大厨房的张喜和小厨房的陈进都叫来问了问,问他们能不能做开水白菜。

“…”张喜好悬没给他跪下,哭丧着脸说,“殿下,下奴要是能做那个菜,现在估计就能执掌御膳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