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蝉赶忙摇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想起点事,喊他们来问问。”

她觉得,顺郡王可能有这方面的问题。可那天大庭广众之下,说顺郡王对他们做了什么,那肯定不至于。她只是觉得小孩的直觉值得信任,所以想把他们叫来再问问。

元显和元晨很快就来了后院,元晨一贯活泼淘气,见到母亲就往她膝上爬,元显则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然后被谢迟拉到了跟前。

谢迟道:“元显,父王想再问问你,那天你五弟六弟的生辰上,你们不喜欢那个堂叔,究竟是怎么回事?”

元显一怔,旋即觉得那天是不是自己太失礼了?便解释说:“我们也没有特别不喜欢他…”

“不,你们不喜欢他没问题。”谢迟温声跟他解释道,“现下父王母妃有点别的事,可能与此有关,所以想细问一问,你们为什么不喜欢他?”

“就是…他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元显锁着眉回思,“这我跟母妃说过,但我也…说不清。就感觉他看我们的样子和父王母妃、和太爷爷太奶奶、和其他堂叔都不一样,让我觉得特别…”他琢磨了一下用词说,“特别瘆得慌!也没什么道理,就是觉得害怕。六弟也不肯让他抱,他一伸手,六弟就朝我来了。”

“绝壁是他!”容萱猛拍桌子,吓了几人一跳。

她旋即回神,赶忙缓和了一下情绪,但还是禁不住地咬牙切齿:“肯定是他。小孩子的直觉最准了,大人是善意恶意他们感觉得出来。这顺郡王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还在争储是吗?这人当了皇帝还了得?”

皇帝又不像现代社会的领导人一样几年一换届,就算不好造成的影响也有限。在这皇权至高无上的年代,皇帝纵使能被推翻,那往往也是天怒人怨之后。这样一来,假若这号人当了皇帝,得有多少男孩子遭殃啊?

容萱在现代时树立的三观在这一刻突然被激发了出来。若她依旧身在现代,她大概会发长微博发声,可现在,情况似乎能更令人痛快一点。

容萱于是又拍了一次桌子:“殿下,弄死他!”

谢迟和叶蝉哭笑不得地相视一望,接着叶蝉挑眉:“有道理,你给我弄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

法官:白熊今晚咆哮了——

天亮后

元显:我爆一下身份,是白熊,我咆哮了说明我左右两边有一个是狼,左边是六弟,他不可能是狼,所以我这轮会投死右边的顺郡王容萱:跟票白熊

叶蝉:跟票白熊,如果这轮顺郡王没被投死的话,请女巫夜里毒他一下谢迟:好的

小剧场注释:

【白熊】狼人杀角色,当白熊前后的玩家中有狼时,白熊会咆哮,但是究竟谁是/一个是还是两个是不一定。在种狼局里,如果白熊被种狼感染,就会一直不停瞎咆哮…

#还好这不是种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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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2 章

容萱这么一说, 叶蝉这么一问, 竟就判断出了个大致的方向。不过谢迟觉得, 稳妥起见,宫里的档也还是要查。

是以两日后的晚上, 谢逢比平日早了两个时辰进宫,直接去了皇宫西边的尚宫局。

尚宫局掌管典籍的女官称司簿女官, 三十出头的年纪,为人和善。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强,谢逢在御前侍卫这么久了,不少人都已知道他的底气。那司簿女官在看了他的腰牌后,便也知道了他是谁。

她于是道:“四公子有事?”

谢逢点点头:“我有些事想求女官帮忙。”然后他斟字酌句地道,“父王去后,我的各位兄长各自有了爵位,在外开了府, 这您大抵也知道。这么一分家,有些事要乱上一阵, 这是难免的。结果吧…近来他们偶然发现,两个府中有了个同名的宦官,从前的履历也一样,显然有一个是趁乱混进府的。我想查一查宫中的原档是怎么写的, 看能否把假的揪出来,免得日后惹麻烦。”

这样的事情, 不胜枚举。别说洛安城中大大小小的各处府邸了,就是宫中, 如若细查,也总免不了有那么一个两个对不上号。

这事说来民间都没人信,可事情的的确确就是这样。比如上元节时,不少宫女都会获准出宫看灯会,逃走的有、被人塞了钱换了人回来的也有。

御前和各宫苑自然查得严,但宫里的人多了去了啊,六尚局里做事的、各处洒扫打杂的出不了什么大乱子,未必处处都能那么严格。

司簿女官便对他这说法毫无怀疑,再者案牍库里原也没有管得那么严,日日都有人因为各样的原因来查档,这司簿女官也犯不着拦他。

谢逢于是就这样顺利地进了案牍库,那女官领他到了一方大架子前,告诉他说:“这上头都是近几年的宦官调动,按年份记的,不过各府的都记在一起,大概查起来要费些力。”

谢逢点点头,心下一想,顺郡王是六年前承袭的爵位。待得女官走后,他就先把六年前的那本册子翻了一遍。

那年由宫中差遣了新宦官的府邸并不多,谢逢草草翻了一遍,没见到敏郡王府的踪影,倒是看见了勤敏侯府。

他一喟,把这那本册子放了回去。

书架两旁有尚宫局的宫女在巡视,谢逢不动声色地瞧了瞧,知道自己绝不能一本本接着翻。

他说他是来查自家的宦官的,那这备查之人究竟哪年出的府,他应该知道个大概。一本接一本地翻看,准定要露怯。

谢逢于是又想了一想谢连册封世子的年份,这回好,两年的记在了一本里,他可以顺理成章地直接翻完两年的档。

只可惜看完后,还是没有。

谢逢深吸了一口气,心说这可就不好办了。

府里有大事的时候,才会有大的人员调动。册封世子和承继爵位时都没见着这号人,其余平平无奇的时候,他翻哪一年的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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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逢急得抓耳挠腮,觉得自己脑子笨!

不行,这事他必须办成。谢迟帮了他那么多,眼下这个麻烦搞不好性命攸关,他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谢逢思来想去,细细想完这几年顺郡王的大事小情,又比照着自己的经历思量了一遍——继而想到,宗亲们基本都是从三岁开始读书识字的。

所以许多人在三岁时会有自己的人马。府里会安排一些和他们同龄的宦官自此跟着他们,也会有比他们年长些的宦官,被差来照顾他们。

谢迟先前说,那个叫徐成安的三十多岁,那就是比谢连要大一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谢逢深吸了口气,心下数算了一下谢连三岁时是哪一年,然后将那一年的册子拿了出来。

“徐成安,洛安人,二十三年前入宫,二十年前被指去的顺郡王府。”

翌日清晨,谢逢在谢迟的书房里哈欠连天地告诉他了这些:“典籍上就这么多,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那么巧,恰好是个重名?”

“是,真是多谢你了!”谢迟长松口气。名字上的事,他也觉得理应不会那么巧。如果说眼下还有要谨慎一点的地方,那大概就是要仔细琢磨琢磨这个徐成安是不是真的“徐成安”了——当下储位斗争越来越激烈,有人在背地里放跟线出来,挑唆着他和顺郡王府斗,那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一点,他要好好想想如何查证。谢迟便先向谢逢道:“别回去了,在我这儿歇着吧,我让厨房做合口的吃的给你,你吃饱再补觉。”

谢逢摆摆手,站起身往外走:“不了,我还得顺道帮南宫氏她们买书,说好了的。”

他是真拿胥氏和南宫氏她们没辙。

早两年,他最初发现她们在看什么“女尊”之类的书时,跟她们大吵过一架。原因很简单,那书写得也太大逆不道了。

不过两个人都很理直气壮,跟他争辩说我们看看书怎么啦?我们这么大个人了,自己分辨不清真假吗?要你操心这么多?

三个人生了几天的闷气,后来,是谢逢先做的退让。

他始终都清楚府里现下是什么情形。许多时候他都会禁不住地消沉,如果没有胥氏和南宫氏,他可能很难熬下来。

所以很快他就用她们的说法说服了自己——这么大个人了,看看书怎么了?

但是再后来吧…她们总让他回府的时候顺道帮忙买新书,是不是实在过分了一点!!!

是个大大、当个大大,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奇怪的笔名。

谢逢从敏郡王府往外走的时候,还一度很好奇地想知道谢迟的王妃看不看这些,但想了想又没问。万一人家瞒着谢迟看,谢迟这么回去一问也吵起来了呢?不能影响人家夫妻和睦。

明德园里,容萱坐在廊下喝着冰镇绿豆汤消暑,一见花佩进来,眼睛就亮了。

她匆匆地回屋,把李明海也叫了来,待得花佩也走进屋中,就关上了门。

“怎么样?”容萱搓搓手。

花佩从怀中摸出了一沓银票:“这是第一册的全款。”

八百两。

“还有第二册的订金。”说着又摸出了几张银票。

二百两。

容萱现下看见稿费的心情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这些钱对她来说真的是大钱,会令她心潮澎湃。但现下,稿费带来的更多是一种“付出带来回报”的满足感,钱数多少反倒变得不那么要紧。

她于是愉快地吁了口气,转手就将那二百两又递了回去:“最近多谢你们帮忙打掩护,这你们拿去分了吧,一人一百,爱怎么花怎么花。”

花佩和李明海哪儿见过这么大的赏赐?一下子惊得接都不敢接。

李明海直往后躲:“不行啊侧妃…您这要是、您这要是十两二十两,下奴就收了。一百两也太…太…”

都够在洛安买套小宅院了!

容萱摇摇头:“有钱大家一起赚,以后我还要接着写东西,免不了还有要你们帮忙的地方。李明海你…别嫌我说话直啊,你看你干了这行,以后养老肯定只能靠自己是不是?钱你得提前攒着;花佩你也说不想嫁人,那也是这么回事了,要养得起自己啊!”

花佩和李明海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半天,最后,花佩迟疑着先伸手接了钱,同时不安道:“那…今年别的赏奴婢可就都不要了!不然心里不安生。”

李明海连声附和:“是是是,下奴也是。再说,这万一让旁人知道也没法解释啊,我们说是您赏的容易,您哪来的这么多钱…可没法跟外人说。”

容萱点头,也又嘱咐了他们几句,让他们千万保密。然后就又让李明海备了马车,奔醉香楼去。

不过这回他不是去找卓宁,而是去找老鸨。她昂首挺胸地问老鸨,给卓宁赎身要多少钱?

老鸨说要五千两。

“五千两?!”容萱稍稍地被打击了一下,沉吟了一下,还是点了头,“行,我年底之前来赎他。另外我还想问问,您这里八|九岁、十一二岁的小倌儿,包一个要多少钱?”

“…那可都是刚买进来的,不会什么才艺。”老鸨看她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复杂,可见这种癖好即便在老鸨眼里也挺变态。

接着老鸨给她报了个实在的价格:“按着样貌优劣,五十两到二百两吧。”

“哦。”容萱点点头,“那订金呢?”

老鸨说:“您是老主顾…收您十两银子便好。”

容萱冷静从容:“那行,你们这儿现在有多少个?”

“…现在就六个。夫人您…要干什么?!”

容萱啪地往她面前的桌上拍了五百两银子:“从这六个算起,包括日后来的,有一个算一个我全付订金。旁人要买都得先告诉我,尤其是那个徐公公,您要是敢绕过我悄悄把这些小男孩卖给他,我带人砸了您醉香楼您信不信?”

——其实她是不敢的,可是老鸨不知道啊。

容萱耀武扬威之后,就驱车又去了明德园。她知道谢迟不在,不在正好,在的话这话她还不好说了。

于是叶蝉便听她悠哉哉道:“王妃,瓮中捉鳖约不约?”

“…怎么个瓮中捉鳖?”叶蝉不解。

容萱啧嘴:“竞选一国之君,抓对手的缺点,总得证据齐全才好吧?我现在有办法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再买小倌儿,您能不能说服敏郡王殿下到时候出手抓个现行?不能的话就当我没提。”

“…”叶蝉不禁锁起了眉头,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容萱一遍,“我想好好和侧妃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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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萱点头:“您说。”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叶蝉难免觉得心里不安生,“你最好透个底给我,不然的话…”

她想说,我这个当正妃的是可以查你的。

不过那样一说便难免剑拔弩张,叶蝉于是退了半步:“出了事你自己兜不住,阖府也都要跟着你遭殃。”

容萱好像突然变得手眼通天,这实在令人瘆得慌。

当年的不对付已经过去很久了,叶蝉现下不想往坏里想她,可是…她也不敢盲目地往好里想她。

主要是,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啊!

容萱沉吟了一会,舒了口气:“如果您实在心里虚的慌,我可以记个账本给您看。但里面包括我写话本赚到的钱,您得发誓不给殿下看才行。”

叶蝉:“…我看你账本干什么?”

容萱微笑:“因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她觉得自己近来继写话本之后,人生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级。

包养小鲜肉(虽然什么都没干)、打探情报,这她都体验过了,接下来没准儿还能把更多小孩子从恋童癖的魔爪中救出来。

容萱有那么一点点体会到了“富则达济天下”的酸爽感。

叶蝉在她风轻云淡的炫富中,轻吸了口凉气:“你…是靠钱办的这些事?”

容萱悠悠点头。

有钱,真的能为所欲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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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更新可能会很晚

因为我突然发现身份证丢了…明天要去补办身份证…

我现在住的地方,离户口所在地的派出所,略远…

然后接下来两三章又是收网抓恋童癖(…)的情节,写起来可能比较慢所以提前通知一声~~

第 133 章

叶蝉心下一度觉得, 自己应该把容萱的事全盘告诉谢迟, 因为他毕竟是一家之主, 她又是他的妻子, 帮容萱这么瞒着他,好像…不太对?

可叶蝉也明白, 一旦告诉谢迟, 谢迟势必会当成个大事来问,搞不好还会闹得不太愉快,这实在没有必要。

就像是容萱说的,她没有必要骗他们。那作为交换, 她或许也该给容萱留点余地。

但另一方面, 叶蝉也怕容萱瞒他们的事情越来越多, 有朝一日会闹得无法收场。

于是最终,她和容萱做了个约定。她保证容萱的所有事情她都会继续保密,但容萱要向她保证,所有的事情真的只是靠钱办的,并且, 她得保证所有的钱都是通过写话本赚得,不能再有任何其他的来路。

“否则, 一旦出了事, 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叶蝉诚恳地告诉她说, “府里若被你牵连,我一定不会让你的娘家人好过。”

——叶蝉嫁来洛安的这八年,也不是在混吃等死, 容萱还真被她说得打了个寒噤。虽则她和所谓的“娘家人”的情分有限,可作为一个普通人,看着别人的命被系在自己的身上,压力总归还是有的。

于是容萱立刻严肃地郑重起誓:“我保证,所有的事情我都只拿钱办,并且我绝没有写话本以外的赚钱方式——王妃您就放心吧,我倒想到坊门口去胸口碎大石,可我也没那本事啊!”

叶蝉扑哧一笑,接着追问她:“‘瓮中捉鳖’那事,你到底是怎么个安排?”

容萱便斟字酌句地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说了个大概,自然还是省去了卓宁那一环。

——她只告诉叶蝉说,自己探到了顺郡王府买小倌儿的地方,花了些钱把所有的小倌儿都订下了。如此,一招行规,如果这些小倌儿要被转卖别人,青楼必须先知会她。

到时候,他们自然能知道对方的动向。

“但如何能正好抓住他们?”

叶蝉将此事转达给谢迟时,谢迟一下子抓住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叶蝉也同样问过容萱,容萱当时的想法是,到时候让谢迟带人搜顺郡王府就好了嘛!

叶蝉被容萱说得噎了一下,告诉她说:“谢迟和他同为郡王,咱应该是不能无缘无故地搜郡王府的…”

“哦…”容萱点了点头,接着又提了个主意,道,“那如果让殿下请旨呢?娈童啊!大罪啊!”

叶蝉沉吟半晌,也摇了头:“万一出点什么岔子,咱扑了个空呢?搜府的阵仗太大。要我说,还是能半路把人截住最好,和捉奸要成双是一个道理。”

于是乎,两个人一起在屋里闷头琢磨了半天,最后终于合计出了个点子,叶蝉便把这主意告诉了谢迟。

“侧妃到时会和青楼说,要让徐成安把订金赔给她,并且会要求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这样,他们所知的交钱的日子,就是徐成安领人的日子了。半路截个胡,不怕他们把人藏起来。

谢迟点点头,心情有些复杂地笑道:“鲜少看你们两个凑在一块儿,这么一凑,点子倒不少。”

叶蝉嘻嘻一笑,又敛去笑容,继续说正事:“可这么做也还有个问题——万一你带人把人截住了,但徐成安一口咬定是他自己买的人呢?到时他自己是死罪,可查不到顺郡王身上了。”

却见谢迟一哂:“我打算把这件事禀给陛下。”

叶蝉不禁心惊。

“我思来想去,我们手头虽然尚无什么证据,但谢连是在与我一起争夺储位的人,我做什么都不合适。”

他自己出手,名不正言不顺。就算到时罪证确凿,坊间也势必会有人说他栽赃。这样的路数,古往今来实在不少见。

所以他必须先禀明陛下,陛下点了头,这件事就成了从上往下办,充其量只是差事落到了他手里。

“…那如果陛下不信,又或者不想办他呢?”叶蝉迟疑道。

“不会的。”谢迟笃然摇头,“陛下信或不信,都一定会查,他绝不可能让一个有娈童之嫌的人登上皇位。最多只是…得先给他看到一些证据,让他相信此事并非我信口胡言便是。”

谢迟先前也在苦恼证据的事情,因为御令卫一旦搜府,动静就一定不小。如若顺郡王无罪,这样的搜查或多或少会毁了他的名声,陛下便难免要顾虑他是否被人栽赃。

但若有个证据就不一样了,娈童是多大的罪?证据送到眼前,陛下自然要一查到底。

现下,叶蝉和容萱商量出的这个办法,便是证据。

于是,这件事便大致定清楚了。未免打草惊蛇,一切安排都未外传。

容萱按照和叶蝉商量好的办法等着徐成安冒出来买小倌儿,谢迟则打算在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当日,再进宫禀话。

如此这般,才能确保杀谢连一个措手不及。

商量妥当之后,他们耐着性子等了好一阵子。到了七月初,御驾准备去秋狝的时候,容萱才终于在去醉香楼时听老鸨说起,徐成安又来买小倌儿了。